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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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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秦深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抵在地上,沈英哲一腳踹向他的肚子,他被甩出一米外。

沈英哲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水果刀,轉身走向蘇言。

見狀,秦深連忙爬起,從口袋裏拿出事先,在地上撿到的鐵片,直接在沈英哲的後背劃出一道傷口。

瞬間,沈英哲轉身刀劃傷他的手臂,秦深被他放倒在地。

刀尖對準秦深心臟,秦深抓住他的雙手抵住,刀尖停在空中。

他們全臉通紅,頸勃青筋暴起,秦深手臂受傷無法出力,刀尖逐漸靠近胸口。

蘇言隨手捧起一塊脫落的設備,猛沖向沈英哲,狠狠地砸向他的頭。

“啊——”沈英哲手裏的刀脫落掉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滾在地面,瘋狂地叫喊。

濃煙彌漫整個工廠,火勢已經從外面燒到裏面,將他們全部包圍住。

蘇言扶起秦深,問他還可以走嗎?

“可以。”秦深撐著膝蓋,緩慢地站起來,餘光瞥到蘇言身後的沈英哲,撿起地上刀,舉起猛向蘇言揮去。

秦深拉住蘇言肩膀往懷裏躲,他整個人將蘇言包圍住,刀直接插進他的體內。

沈英哲像發瘋般仰頭大笑,猛踹已成火堆的設備,火焰瞬間滿天飛。

火花一顆顆從空中掉落,秦深牢牢護住蘇言,他的後背承受所有掉落的火花。

一切發生太突然,蘇言瞬間感覺到秦深身體在慢慢滑落。

她跪著手臂穿過他的腋下,緊緊地摟住秦深,一股暖流沾染著手,舉起手掌。

手掌沾滿著鮮艷的血跡,是秦深的血。

瞬息間,蘇言僵在原地,一股股寒意侵襲她所有神經,似乎聽不見所有聲音,唯獨聽到靠在她肩膀的秦深,那模糊用力撕扯說出的話。

“蘇言,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他不斷重覆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她再也控制不住,瘋狂地絕望叫喊,混雜著鹹澀的淚水。“快來人!救救他!啊——”

警笛非常急促傳來,沈英哲聽見後,沖忙打開工廠後門逃離,帶著小黑影跑進樹林裏。

消防隊,救護車全部來到工廠外面,快速進行救援。

蘇言脫掉外套撲滅後門附近的火,掃過一條路出來路。

“秦深你一定要頂住,我們會活下去。”蘇言咬著牙,吃力倒退拖著秦深,一步一步穿過火海,通過後門。

確認安全後,蘇言吸入大量濃煙,身體早已支撐不住,暈倒在地,依舊緊抱著秦深,他趴在蘇言身上,也暈倒過去。

在他們出現第一時間,救護人員奔向他們。

蘇言睜開眼睛,發現在醫院,見到蘇母在身邊守著她,立馬起身,“媽媽,秦深呢?”

蘇母把枕頭豎起來,扶著蘇言靠在枕頭上,“你爸在看。”停頓了下,“沒事,只是還沒有醒。”撫摸著蘇言的秀發。

“我先去看看他。”蘇言擡眸望著蘇母。

蘇母找來輪椅,推著打點滴的蘇言向秦深走去。

門自動打開,蘇父站在玻璃前,一臉沈重望著玻璃裏面,聽到聲音,轉頭望向蘇言推著輪椅來到玻璃前。

蘇父蹲在蘇言跟前,關心道:“言言醒啦,感覺還好嗎?”

蘇言嗯了一聲,扭頭望向玻璃,戴著呼吸面罩的秦深,眼角濕潤,嗓音撕扯道:“爸爸,秦深他...會...”

蘇父抹去她的臉上淚水,“沒事,不用擔心,醫生說了手術很成功,麻醉過了,這兩天他會醒來。”

現在是事發第三天,蘇言除了手腕的傷勢嚴重以外,沒有大礙,因為驚嚇過度暈了過。

而秦深身上那一刀直接要了他半條人命,雖然靠近心臟,但沒有傷害到心臟,可肺部被刺傷。

三天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還好他都挺過來,現在只要他醒來,一切都變好。

第五天,蘇言已經恢覆正常行動,秦深已經轉到普通雙人病房,和蘇言共用一個病房。

護士在幫他背後換藥,血淋淋的燙傷口互相交叉布滿整個後背,沒有一處是完整。

蘇言雙手緊抓著被單,直勾勾盯著他那仿佛被扒下一層皮的後背,護士每上藥一下,他顫抖一下,額頭直冒冷汗。

即使還沒醒,痛感他依舊無法承受。

蘇言布滿紅血絲眼眸暗沈了一下,似乎在下定什麽決心。

下午,蘇言正在看如何照顧被燙傷病人的書,蘇父見她在醫院無聊,怕她胡思亂想。

給她帶來各種書籍,照顧病人的書籍是她要求帶來。

蘇言散步回來,走到病房門口,聽到裏面護士與秦深的爭吵聲,立即推來門,跑進去,“怎麽了?”

護士見到蘇言回來,松了一口氣,“蘇言,你回來就好,他醒來見你不在,非要去找你,我攔都攔不住。”

這幾天,蘇言年紀小,事小,與護士相處不錯,很快熟絡起來。

見到蘇言那一刻,秦深躁動的心安定下來,上下打量起她,確定她沒事後,向她伸出手,“蘇言,過來。”

當他醒來時,聽到護士說蘇言去散步了,很快回來。

他自動屏蔽掉後面一句,只聽到蘇言去散步了,理解為蘇言沒了,在天上散步。

蘇言沒有多說什麽,向他走去。

秦深見她越老越靠近自己張開雙手。

她剛走到病床前,轉了一個彎,坐在自己病床上,瞥了瞥他雙手,語氣正直道:“你這是幹嗎?”

護士見秦深冷靜下來,轉身推著小推車離開病房。

秦深依舊張開雙手,“能抱一下嗎?”

蘇言望著他雙眸,充斥著她看不懂的情愫,那時,她根本不知道這是愛情,只是隱約覺得他有病,怎麽醒來變了個人。

最後,還是順著了他的意,怎麽說他是病人,還是剛醒來,蘇言無法拒絕他。

剛走到他跟前,一把被他抱在懷裏,蘇言筆直完完全全緊貼著他,他雙臂不斷在收緊,蘇言有些喘不過氣來。

秦深的臉埋在她的頸勃,不停念叨:“你沒事真好。”

蘇言更加確定秦深腦子有問題,以前秦深不會說這麽惡心的話。

一周後,蘇言可以出院,回到學校上學,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會跑來醫院,給秦深講今天老師叫了什麽課。

自從,蘇言出院後,秦深越發不配合護士換藥,他有潔癖,蘇言在時,他可以強忍著心中的惡心,忍忍就過去。

一旦,蘇言出院後,秦深再也忍不住,各種拒絕換藥,更是吵著要出院,護士、醫生以及蘇父蘇母怎麽勸都沒有用。

秦深覺得自己沒用,每天等著別人來伺候,只要蘇言不在跟前,他開始質疑自己,覺得自己是沒用的東西。

開始害怕,害怕被人拋棄,怕被蘇言拋棄。

再次變成沒有人的小孩。

好不容易生活十幾年的家,不用這樣沒了。

連他親生父母都不要自己,蘇言更加可以隨意不要他。

某天放學,蘇言照常來醫院給秦深覆習,見到秦深像一頭失控的獅子將護士推開,並踹倒小推車。

蘇言直接將他臭罵一頓,“秦深,你瘋了嗎!怎麽可以推人,這裏是醫院,不是我們家,誰允許你發瘋了!”

話音剛落,蘇言見到秦深瞬間裂開嘴巴,嘴角上揚,眼淚毫無預兆嘩啦啦流下來,像忠於主人的大狗狗,光著腳走向自己。

秦深捧起她的雙手,垂下眸,語氣甜膩,小聲哽咽地道:“我錯了,對不起,你幫我上藥好不好?”

之後,蘇言放學後,多了一件事,幫秦深上藥。

-

蘇言在衛生間脫掉律師袍,拿著公文包走出,在轉角見到等待她的齊修。

“齊修今晚有空嗎?”

齊修在玩手機,沒有註意到蘇言出來,同時沒有註意蘇言已經走出五米遠。

是蘇言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齊修還在原地低頭在回覆信息。

蘇言轉身走回去,見齊修皺緊眉頭,回覆消息:“齊修?齊修?”

“啊?”齊修從手機裏抽回思緒,擡起頭,快速將手機屏幕熄屏。

“你似乎不太開心?”蘇言道。

齊修雙眼張開圓圓的,眨了眨眼睫,眼睛向右上方看了看,“沒有。”

“是嗎?”蘇言嘴角勾起,“剛才在庭上,你聽到宣布我放勝訴後,是當庭生效,似乎不太開心。”

“真沒有,只是年底工作太忙,一下子,放輕松表情就無法管理。”齊修解析道。

蘇言似笑非笑,語氣一揚:“是嗎,可能吧。”轉身走向停車場。

齊修跟在她身後,註視著她筆直正氣的背影,眼眸瞬間暗了幾分。

“哢嚓——”安全帶扣上。

蘇言啟動汽車引擎,車往出口開出停車場,行駛在馬路上,“齊修今晚要不要來我吃晚餐?”

“什麽?”齊修詫異扭頭望向她。

“不想嗎?”蘇言側目看了他一眼,“不願意,沒事,我們去餐廳裏吃。”

這麽可能不願意,自從送她回家那次後,知道秦深住在她家時,兩人之間默契的肢體語言。

讓齊修渾身上下仿佛被上億只啃咬著,甩了甩不到,任由它們啃食。

那晚,他整夜無法入眠。

外加,蘇言是很註重隱私的人,在工作中基本不會說家人相關的話題,也不會參與。

甚至連她愛吃什麽,都不知道,平常下午菜以及同事之間共餐,她會讓其他同事選,然後在同事基礎上選。

這根本分不出,是她喜歡,還是跟著前一個同事選,給人模糊的邊界在。

這是他齊修第一次接觸到生活裏的蘇言,心臟不停在狂跳。

“怎麽會不願意,當然想去。”齊修有些激動,把一些事情拋之腦後,語氣壓抑不住的喜悅感,“蘇律想吃什麽菜,我給你做。”

蘇言開車目視前方,道:“原來你也會做菜。”

也?難道秦深也給她做菜?

那肯定沒有他做的好吃。

齊修暗暗望著蘇言,“還行,從小家裏活都是我做,飯菜也是。”

“那挺厲害的。”蘇言附和道。

兩人在車上用手機點著外賣食材,點完菜沒多久,來到蘇言家裏。

“叮咚——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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