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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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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百珺忍不住喃喃自語,感嘆一句:“這回他來真的。”

高三某節英語課,身為蘇言同桌的百珺,第一時間,察覺到有道赤熱的視線,往她們身上看。

她順著視線,向左側後方扭頭,秦深像在茫洋大海中,長時間飄蕩的遇難者,忽然見到前方的陸地,那般渴望和迫切。

後面,秦深還特地找她談話,說不要將這事講給蘇言知道。

還威脅她,如告訴蘇言,他會找老師把她們分開坐。

百珺沈默一會後,只好答應,卻問,“你喜歡言言?”

半晌後,秦深點了點頭,“是,我喜歡蘇言。”

那是,秦深第一次將內心深處的愛意,告訴蘇言親近的人。

“言言她不喜歡你。”百珺眸色一亮,得逞盯著他,“這是她親口跟我說,雖然同學們和老師們這樣認為你們是一對,一天言言不答應,那都是假,你這個男朋友身份也是假的。”

“你卻不解釋,任有流言滿天飛,沒有得到本人允許,隨意散布謠言,這分明是逼言言就範。”

“秦深你真會算計。”

秦深瞳孔一亮:“我沒有,他們單純覺得我和言言很般配,很適合,說明我們真是天生一對。”

“天生一對?”百珺冷哼一聲,“你敢當面和言言說,‘我們天生一對’嗎?”

“我相信,你剛說出來,下一秒,言言直接給你一腳,罵你神經病。”



她這句話讓蘇言皺起眉頭,道:“這是什麽意思?”

百珺不想助攻秦深,“額...沒有,我有說話嗎?你聽錯了,我在看電視劇,你聽到是電視劇裏男女主的對話。”

“是嗎?”蘇言語調上揚,含著一絲質疑。

百珺轉移話題:“不要轉移話題,你打算怎麽應對秦深?你不會真喜歡上他吧?”

蘇言用盡力氣張開嘴唇:“怎麽可能!”

“真的?”這回變成百珺質疑她,“之前讀研時,如果不是有我提醒你,你都不知道被人騙,還說自己是律師。”

不知為何,蘇言有些心虛,輕咳一聲,整個人癱在沙發,“這次不會啦,我僅允許他住兩個月,現在只剩下半個不到,時間一到,我一腳踹他出家門。”

“所以,我不喜歡秦深,不會,永遠不會。”

百珺聽到蘇言再三保證下,才緩慢掛掉電話。

聽到通話掛斷的聲音,蘇言一身輕松,手機被她甩在地毯。

她什麽都不怕,唯獨怕百珺的靈魂質問。

可能太熟悉,再偽裝,對方依舊一眼識破。

“你不喜歡我?”陰沈又悲痛的嗓音,從頭頂後上方傳來,似乎對方在隱忍巨大痛楚,喉嚨撕扯出這句話。

蘇言猛然鯉魚打挺,坐起來,轉頭看向他。

秦深一臉憔悴面容,黑眼圈快要延伸到臉頰處,眼眸被死寂籠罩。

仿佛是個已經破碎而重新膠水覆原的瓷人,蘇言能看到他身上,極力隱藏的裂痕。

特別是他的嘴角,似乎再怎麽覆原,依舊僵硬。

微微觸碰他,下一秒,碎掉,還是粉碎。

一時間,蘇言張開嘴巴,又合上,反覆來回三次,始終像啞巴一樣說不出話來。

“秦深,你聽我說。”蘇言踏出一步,“啊!”

她沒有穿鞋,光腳踩中地毯上手機的屏幕,過於光滑,重心失去平衡。

整個人往後倒向茶幾。

見狀,秦深心頭一震,迅速向她伸出雙手,摟住在懷裏。

眼見直面砸向茶幾,用盡全身力氣旋轉,重心偏向沙發方向,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抱住她的頸勃。

兩人撲在沙發上,蘇言背撞上沙發背,臉龐撞上秦深的胸口。

他的身軀不停在顫抖,隱約吸鼻子的聲音,胸膛在眼前起起伏伏。

蘇言知道他在調節自己情緒,不知道因為剛才,還是那句話。

霎那間,不知道怎麽跟他說,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她的心忽然被蛇纏住收緊劇痛感,甩都甩不開,慢慢滲入肉血裏。

可她又討厭現在的秦深,像是回到那晚工廠火海。

那股窒息感,以及他不顧自己生命,將她護在懷裏,只留他獨自承受沈英哲的折磨。

她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討厭這種懦弱而無能感。

秦深整個人把她夾在沙發中間,下巴忍不住蹭了蹭她的頭頂,赤紅著眼,淚水在眼眶打轉,喉結上下滑動一下。

他的心,碎了。

“蘇言,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蘇言往上挪了挪,與他臉對著臉,抽出雙手,擦走他眼角的淚珠,一手捧著他的臉龐,一手撫摸他的發絲。

似乎在安慰他。

秦深目光閃過一絲狡猾與得逞,瞬間聲銷跡滅。

沒錯,苦肉計。

這是顧溟的追愛“終極”大法的必殺技之“眼淚攻擊術”。

有句話說:眼淚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當男人願意在心愛之人面前,流露出最脆弱的那一面。

女人會第一時間安慰自己,心疼自己,說明已成功一半。

心疼是愛情的開始,愛情的大門正在敞開中。

僅差臨門一腳,屬於你的愛情就在眼前。

秦深加班回到家,剛走進來,聽到蘇言毫不顧及地說:“我不喜歡秦深。”

她甚至還在後面加了一個時間,是永遠。

猛然之間,秦深從靈魂深處傳來裂開的清脆聲,似乎在跟他說,‘再怎麽努力,你註定被拋棄的人,出生決定一切’。

“秦深你還好嗎?”蘇言見他眼眸渙散,語氣極其溫柔,伴隨著痛感道。

話音剛落,秦深梨花帶雨般,一顆顆淚珠從眼角掉下來。

蘇言怎麽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傷心,雙手拂過他淚珠,“不哭,嗯。”

秦深含著淚水,緊盯著她,道:“你哄哄我,好不好?”

哄人這個領域,蘇言從未涉及過,“你想我怎麽哄?”

......

不知道為何,蘇言正坐在秦深的臥室裏,流水聲從洗手間緩緩傳來。

洗手間門從裏面拉開。

秦深發梢滴著水珠,脖子掛著條毛巾,手裏拿著吹風機,坐在蘇言前,“幫我吹頭發。”

“啊?”蘇言擰緊眉頭。

“不願意嗎?”秦深失落地垂下頭。

蘇言搶過他手中吹風機,瞪大眼睛道:“不是,來!”

只不過,她從未聽說過,吹頭發也是哄人方法之一。

吹風機運作“呼呼”地作響。

秦深坐在地毯上,靠在床邊,雙手卻抓著蘇言雙腿,百無聊賴盯著她的腳,時不時用手指滑過她的腳面肌膚。

而蘇言對於現在的坐姿,非常不解,但為了哄人,她只能接受。

她坐在床邊,雙腳搭在秦深的肩膀上,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撫摸著他的頭發。

還是沒有控制住,蘇言開口問:“秦深你不覺得現在這個姿勢很奇怪嗎?”

“哪裏奇怪了?”秦深往後仰頭,靠在她肚子上,“你以前不是也這樣幫我吹過頭發。”

從初中開始,他們約定好,誰贏了,就能要求對方做一件事情。

蘇言基本叫他斟茶遞水,指揮他替自己刷碗。

而秦深每次都是要她給他吹頭發,只不過,他坐在板凳上,蘇言依舊坐在床。

但絕對不會把腿搭在他的肩膀。

蘇言低下頭,察覺到他眼眸裏的喜悅感,沒有覺得哪裏不妥,遲疑了下:“沒有。”

秦深擡起頭,蘇言繼續給他吹頭發。

“蘇言,你不覺得我們好像回到高一嗎?”秦深說。

蘇言頓了頓手,鳳眼微暗道:“你想回去嗎?”

“我不後悔。”秦深語氣變穩重,“如果再來一次,我依舊會沖上去。”

蘇言關閉吹風機,盯著他的頭發道:“你怎麽這麽傻。”

秦深身體輕顫,發出低低的笑聲:“你才傻,你每天放學都會來醫院裏,給我講課講題,還是風雨無阻,說什麽要公平競爭。”

“看我不懂,一遍又一遍講。”

“你說你傻不傻?”

“如果不是你,我都不能順利出國留學。”

“這本來就是我的義務。”蘇言楞了一下,問出時隔十一年未能問出的問題,“你為什麽要出國留學?”

“……”

蘇言輕哼了一聲,他怎麽可能說,摸了摸他的頭發道:“幹了,我要回去睡覺。”

雙腳離開他的肩膀,起身去拔掉吹風機插.頭。

把吹風機放在書桌上,轉身道:“晚安。”

秦深站在起來,盯著蘇言的背影,“蘇言,一切該時候要結束了。”

轉身拿起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

關上房門。

蘇言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裏面放著一個盒子。

她坐在床上,打開盒子,裏面全是被撕爛照片的碎片。

將碎片拼接起來。

共七片,缺了中間和它左邊那片,是兩片不規則的照片。

照片看起來,背景是個優美的山田和藍天白雲。

底部是看起來像是一條小溪,水面上有小朋友玩水的小桶。

可是這些提示,不能幫她確定這張照片所在位置的特征。

剛好缺少的是最重要部分。

為了找到這些碎片,蘇言跑了十個溫室花園,以及大棚,所找到。

蘇言眸光一沈:“沈英哲,這次你還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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