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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桃有幾分詫異,忍不住失笑一聲:“那把刀上的指紋和我比對,吻合度高達98%?怎麽可能!”

陸伊一凝神看她:“周之桃小姐,我們從頭到尾只說您的丈夫簡亦維先生中傷,失血過多而死。並沒有提到兇器是刀,您是怎麽知道他是中刀而死呢?”

周之桃讓自己冷靜下來,把經過如實相告:“我那時候在客廳和亦維看電視,看了一會兒,亦維說他要去衛生間上個廁所。可他剛去沒多久,我就聽見衛生間傳來一聲尖叫。

還不等我進去,我就看到衛生間走出來一個拿著刀的蒙面人,同時還有另一個拿著刀的蒙面人從廚房沖了出來。從廚房沖出來的那個蒙面人,拿著刀沖著我過來,正好這時候我聽見門口警察來了的聲音。

我立馬就往門口跑,結果在開門的時候,還是被他一刀插進了背部。”說著她擡頭看著面前的兩位民警:“警察同志,我從裏面開了門,在暈倒前一秒還聽見你們推門而進的聲音,你們一定有看到那個蒙面人吧?”

杜識爾和陸伊一互相看對方一眼。

陸伊一輕咳一聲開口:“我們片區民警趕到現場的時候,只看到周之桃小姐你中刀在地倒在玄關,同時還有已經失血過多的您丈夫簡亦維先生。除此之外,沒有見到第三個人。”

周之桃覺得不可能:“怎麽可能沒見到!他明明用力把刀插進我的背部,我又正好打開了門。這怎麽能看不見?雖說那個兇手全部武裝,我也看不清他的長相如何,對方沒說話,看外貌一時也分不清是男是女,但總不可能那個蒙面人能憑空消失吧?你們應該能找到蛛絲馬跡才對。”

她語氣越發激動,杜識爾停下記筆錄的手:“周之桃小姐,還請冷靜。現在不同以前,我們民警出警都戴有攝像頭錄下出警的全過程,錄像是最騙不了人的東西。”

陸伊一:“錄像我們已經反覆看過了,並沒有看到有任何所謂的蒙面人出現,您的新房裏,只有您和您丈夫簡亦維先生兩個人。”

“這怎麽可能呢?我明明看到蒙面人的!為什麽你們看不到?”

——

杜識爾和陸伊一記筆錄出來,杜識爾忍不住問:“伊一姐,你說犯罪嫌疑人反反覆覆一直強調家裏出現了蒙面人,可出警攝像裏就只有他們夫妻兩人。”

陸伊一沈吟了會兒:“她語氣激動,表情嚴肅認真,不像是在撒謊。可這幾天對現場的封鎖調查下來,他們家裏別說有第三個人的指紋,就連第三個人出現的痕跡都沒有。更別說她說不止一個蒙面人。”

她默了默:“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完美的犯罪現場的,更何況還是團夥作案。不可能這麽天衣無縫,兩個人一點兒痕跡都不留。”

“那會不會,犯罪嫌疑人有什麽精神分裂癥?所謂的蒙面人,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其實並不存在。又或者她存在好幾個人格,其中某個次人格憎恨丈夫簡亦維,從而動手殺了他。殺死簡亦維後,她恢覆主人格,所以才對這件事毫無印象,以為是蒙面人做的?”

陸伊一聽見杜識爾腦洞大開的猜測,忍不住失笑一聲:“那周之桃背部那一刀又怎麽解釋?次人格還能從背後捅自己一刀?”

杜識爾比劃了半天動作,發現不管他怎麽努力,確實沒辦法單獨憑借自己的兩只手,從身後給自己來一刀。

周之桃背部那一刀,光靠自己是沒辦法刺進去的。

他放棄比劃:“犯罪嫌疑人背部這一刀,確實只能借助外力,才可以做到。”

外力。

陸伊一半開玩笑的嘴角笑意慢慢凝固:“是啊,外力!”她恍然大悟似的看向杜識爾:“周之桃確實沒辦法自己從身後捅自己一刀,但是她可以把刀固定在某個地方,自己用背部撞上去!”

“可是她繞這麽大個圈子,動機是什麽呢?因愛生恨殺了作為丈夫的簡亦維,但是不想坐牢,所以故意把自己也弄傷?”

“雖然聽上去覺得有些搞笑,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不排除這種可能。”

兩個人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走到食堂吃午飯。

剛一坐下,警局的警報器響起,這是發生重大事故時才會響起的警報聲。

訓練有素的兩個人,立馬放下碗筷,從食堂往警局內部跑,剛跑進警局大廳,他們的同期表情慌亂跑過來:“杜識爾,陸伊一,出事了!”

杜識爾和陸伊一互相看對方一眼,表情茫然,異口同聲:“出什麽事情了?”

局裏警察都在往審訊室方向跑,局裏審訊室不止一個,但其他人跑向方向所指的審訊室,剛剛好是剛剛他們審問周之桃的那個。

兩個人立馬恍然:“是周之桃出事了?發生了什麽事?”

同期跑的很快,他們差點跟不上。

“她被人從身後捅了一刀,當場死亡。”

杜識爾表情不可置信,“被誰?怎麽可能?審訊室裏有監控的啊,誰膽子這麽大,在監控下殺人!”

陸伊一也無比震驚:“在警局還是在360度無死角監控下殺人,監控錄下兇手面孔了吧?”

“是一個蒙面人,對面全副武裝,看不清長相。”

這個兇手又是怎麽在四處都是監控的警局,無人發現潛入審訊室,還悄無聲息殺了周之桃的呢?

案件的謎團增加了。

杜識爾覺得奇怪:“全副武裝的蒙面人進入局裏,沒有人發現不對勁嗎?局裏到處監控,也沒查到對方怎麽進來的,怎麽逃跑的?”

他們幾個人已經來到審訊室門口,門前圍滿了人:“沒有,兇手在殺死周之桃之後,監控攝像黑屏了半分鐘,隨後她徹底消失在監控中,找不到她這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陸伊一:“突然出現又莫名消失,連監控都拍不下來這個人多餘的痕跡,這麽神出鬼沒?”

她心裏犯嘀咕,全副武裝看不清長相,最後好像憑空消失一樣,這和周之桃對的潛伏在家裏殺了簡亦維的兇手描述對上了號。

她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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