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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陳珠三姐妹(三)【全文完結】◎

早在前兩年, 陳珠曾拜托過元棠一件事,她出來的時候是帶著戶口本出來的,所以這麽些年, 王盼兒一直拿捏不住她也是這個原因。

後來村裏發身份證, 王盼兒捏住了身份證,所以陳珠拜托元棠跟村裏說了一下,這才把身份證拿出來。

此後幾年時間裏,陳珠一直都是繞著王盼兒走的, 固然是因為她不想被王盼兒吸血, 也有一個原因是王盼兒帶給她的畏懼是刻在骨子裏的。

她害怕面對王盼兒的時候,就又會變成曾經那個被王盼兒擠在角落裏的大女兒。

可現在避無可避了,王盼兒找上她們三個了。

興許是兒子繼祖的早亡讓王盼兒喪失了對她們的追討,這才讓她們三個過了幾年的自在日子。

但現在王盼兒老了, 沒了兒子養老的王盼兒,終於想起她的三個女兒,所以不知道誰出的主意, 王盼兒把她們告了。

陳珠掛了電話, 立刻把消息告知給兩個妹妹。

這一天如命運一般的到來, 讓三姐妹都呆呆的坐在那裏。

最後還是陳洋說了句話:“要不,我們先找個律師問問?”

在城市久了,陳洋又能掙錢,逐漸也知道了花錢買服務是最便捷的方法。

陳枸附和道:“是呀, 先找律師問一問,具體什麽情況問清楚再說。”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點事現在就能做到的。

三姐妹找了一名民事的律師, 得到了一個結果。

王盼兒的贍養費確實是她們三個都要給, 而且是要根據她們的收入來給。

陳洋騰的一下站起來, 她心裏是不服氣的。

“我們小時候都是吃糠咽菜過來的,現在要給她供起來嗎?”

王盼兒的所作所為,早就讓她們寒心,現在說什麽贍養費用按照比例給,這對她們過去幾年的辛苦來說算什麽?

律師攤了下手,意思是他也沒辦法。

“不管她是否對你有撫養,她現在喪失了勞動能力,就可以主張贍養費。”

律師詳細問詢王盼兒是否有疾病:“生活費用會參考當地的水準,但是如果有病的話,吃藥這個支出就很大了。”

在一問三不知之後,律師誠懇給意見。

“你們最好還是回去一趟比較好,這種程序如果不自己去提供證據的話,流程是走的很快的。在當地找個律師,更有幫助一些。”

陳珠謝過律師,出了門之後她終於決定回去小河村。

這麽些年了,她總也要回去看一眼。

說走就走,三姐妹很快回了家鄉,在回去之前,她們也讓胡燕幫忙打聽一下王盼兒的近況。

胡燕打聽之後給她們說,王盼兒自從去年以來,身體就開始不太好了,不光是不太好,腦子也迷迷瞪瞪的。她當年在滬市沒鬧出什麽名堂,就灰溜溜回了村。

回村沒多久,繼祖就沒了。

從那兒之後,王盼兒就一陣好一陣壞,好的時候跟正常人沒有多大的區別,總是嘴裏念叨著要回去給繼祖做肉吃,要麽就是回去照顧男人。

壞的時候就發瘋,到處嚷著讓人把陳珠三姐妹交出來,見到個男的就說是陳珠的奸夫,見到個女的就上手罵三個女兒。

她這樣瘋癲,村裏人都繞著她走。

後來村裏給她報了一個補助名額,每年有幾百塊的錢,再加上地裏的出息,是夠王盼兒生活的。

可王盼兒的娘家總是來人。

美其名曰是看她可憐來照顧她,實際上是想給王盼兒再說一家。

可這到底不是以前,誰家要說人不打聽?就算是說個老伴也要去莊裏打問打問,村裏人也不想坑人,於是就照實說。

所以王盼兒也就留了下來。

她娘家人看從她身上榨不出油水,就騙了她點錢走了。後面再沒有來過。

一直到去年,王盼兒的哥哥家孩子到了歲數要說媳婦,她哥當年娶媳婦是用的王盼兒的彩禮錢,如今沒了姐妹,他就把心思打到了陳珠三姐妹身上。

反正有棗沒棗打三桿子,幫著王盼兒告女兒,要是告成了,往後他還不是大把的錢等著花。要是告不成,也沒有什麽損失。

抱著這樣的想法,這家人指揮著王盼兒去告去鬧。

胡燕隔著電話線十分擔心:“怎麽樣?你們害怕嗎?要是不放心就別回去。”

陳珠的舅家就是個混不吝的,這要是回去叫沾上了,往後還有安生日子過嗎?

陳珠想了片刻,還是決定要回去。

“我就不信了,他還能拿我怎麽樣!”

她從出來到現在,給妹妹動了手術,給兩個妹妹供著學了技術,她還有自己的門店,有幾套房子。

這麽多年過去,如果她的心性和這些財富不夠匹配,她早就賠了!

怕這個怕那個,那是過去的她,不是現在的她!

她就不信了,還能叫舅家那幾個不像話的給吃住。

胡燕在電話那頭楞了一下,陳珠的話那麽似曾相識,仿佛她也有說過這樣的話。

是啊,她們已經足夠強大了,難道還要被這些小人嚇的不敢出聲?

“好,你回去之後小心些。”

陳珠當然知道小心,她在滬市神神秘秘的處理了幾天生意上的事,然後才帶著兩個妹妹回去。

陳枸這段時間愁的睡不著,但問大姐,大姐卻什麽都不說。

終於到了白縣,她們開了一間房住下來。

陳枸問大姐:“這下總應該說了吧?”

陳珠洗了一把臉:“趕緊睡,明天要去鬧架。”

陳枸嚇了一大跳,鬧架?跟誰鬧架?

跟媽鬧?

陳枸說不上心裏的滋味,縱然是再恨父母,她也沒想過要在王盼兒腦子糊塗的時候為難她。

陳珠一指頭按在她腦門:“想什麽呢,當然是去鬧舅舅家。”

她從小就最煩的舅舅,自己要是這次不給他鬧個大的,他還以為自己姐妹幾個都是跟王盼兒一樣隨他怎麽捏扁揉圓。

陳珠說是要去鬧舅舅家,第二天一大早就換上不起眼的衣服,確保旁人從穿衣上看不出來她條件如何,然後就是去找了一家專門在縣城接白事的嗩吶隊伍。

訂做了一個紅橫幅,上面控訴著舅舅一家是怎麽算計她媽這個精神有問題的妹妹,想要害她們姐妹三個的。

就這樣敲鑼打鼓,陳珠和妹妹吹著響去了舅舅家所在的莊子。

村裏人還以為誰家辦白事,定睛一看卻是找事的,立刻熱鬧的跟上。

陳珠鬧得場面大,到了舅舅家門上,姐妹三個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哭。

她舅剛出門就被這樣的場面給嚇一跳,想要罵一句哪兒來的王八蛋在他門前吹白事,結果一看是陳珠。

陳珠一邊哭一邊問他,是不是他攛掇著王盼兒去告自己。

“舅啊,這麽些年,我媽對你可是沒話說,我們姐妹幾個都放一邊,我媽還來給我舅媽伺候月子,你家的衣裳桌椅板凳都是她打掃,包括我小時候,也沒少來你們家給你們幹活。”

“舅啊,你為啥叫我媽告我們,是不是想要我們家的房子?還是說你兒子沒錢娶老婆了,你就是一門心思從我們家擠錢自己花?”

陳珠胡攪蠻纏的一頓質問,把她舅舅給問的臉色鐵青。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這些年你一直不回來,你媽都成什麽樣子了?要不是我說去告你,恐怕你才不回來呢。你現在鬧我,不就是覺得我讓你媽告了你,你得掏錢了,所以心裏不痛快嗎?”

陳珠心裏頓時覺得她舅果然難纏,人家就不回答你的話,而是反過來指責你。話裏正義凜然,仿佛他真的只是為了妹妹的晚年生活。

陳枸接到姐姐的眼神,馬上緊跟著質問。

“舅舅,你說這話不喪良心嗎?這麽些年我們怎麽沒回來?”

她舅都快氣暈了:“你睜眼說瞎話,這些年你回沒回,你村裏人能不知道?”

陳枸接著說:“我們人是沒回來,但是我們錢回來了啊。舅,這些年的錢我們月月都寄給你,你到底花哪兒去了?”

這一句質問,直接給她舅問不會了。

“你的錢?你開什麽玩笑!你們三個死丫頭連自己的親媽都不管,哪兒有往回寄錢的事!”

陳枸才不管,她就一口咬定是把錢寄給舅舅了。

陳洋開始賣慘:“舅,這麽些年,我們往回寄了有七八萬了,你到底花哪兒去了?”

“錢都是給你了,你到底給沒給我媽花?”

“舅啊,你都拿了錢了,咋能這樣啊。”

……

在場的眾人把目光匯聚在陳珠舅舅身上,幾乎大家都覺得他幹得出來這種事。

“嘖嘖,早些年他不就是?天天哄著他妹妹要錢花,那時候王盼兒也算個勤快的,年輕沒嫁人時候還常常出去賣點草藥啥的。要不是她這個哥,可不能嫁到陳家去。”

“就是啊,這幾年王家總是在外面炫耀自己家買電視了買洗衣機了,這錢總不見得是他掙得吧?多半是拿了人家孩子給家裏的孝敬錢。真缺德啊。”

“就是缺德,拿了錢就算了,還攛掇著王盼兒告閨女。王盼兒早就是個傻子了,他這是要把他妹子的骨頭渣子都給咽下去啊。”

……

陳珠聽著周圍人的交談,眉目低垂。

她鬧這一場,其實是心裏憋著一股氣。

這股氣來自於她的母親,王盼兒。

縱然王盼兒對她再不好,但是王盼兒這輩子對娘家是真的好。

可打聽下來,王盼兒這些年有點瘋癲,她這個舅舅居然都沒怎麽去看過。

就這樣,他還好意思在村裏得個好名聲?

他配個屁!

她就是要大鬧一場,好叫這些人知道,她媽王盼兒是個重男輕女的極品,但是她舅更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八蛋!

陳珠的舅舅早就氣的眼睛發黑了。

他想要說自己沒有,可在場的人幾乎人人偏向陳珠姐妹幾個,他說沒有收錢,拿好,拿出證據來啊。

陳珠她舅不想要在這個拿沒拿錢的圈子裏跟這姐妹幾個繞,但是他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證明。於是只能徒勞無功的解釋,解釋不清楚,氣急敗壞就要上手打。

陳珠找來的白事班子提前給了一筆錢,所以還不等她舅的巴掌到她臉上,就有人上來勸。

“算了算了。”

“孩子也是一時之間急了。”

“你當長輩的,別跟小的計較啊。”

陳珠她舅楞是一口氣出不了,憋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陳珠鬧了一場,哭夠了之後才帶著人回小河村去。

這一路上她招搖過市,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陳珠不是沒照顧親媽,只是錢被舅舅拿走了,舅舅一家花完了還不夠,甚至還攛掇著她親媽去告她。

陳珠鬧完,在小河村的村口給白事班子解散,自己則是帶著陳枸陳洋回村去。

一路上早有人聽說了她在隔壁村的壯舉,所以個個都攔著她問東問西。

陳珠跟人寒暄著回到家,陳家的房子以前是村裏數得著的新房子,可是這些年下來,這地方周圍反而沒有多少新蓋的房子。

她家的房子也是臟舊的,明明才蓋好不到二十年,房子卻帶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王盼兒出去晃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屋子裏到處都是臟兮兮的。

陳珠擼起袖子:“先打掃。”

陳枸陳洋聽了她的話,開始掃地收拾屋子。

等到王盼兒回來,看到的就是三個女兒在家裏幹活,院子裏幹幹凈凈,廚房還冒出一縷炊煙。

興許是這樣的場景讓她想到了什麽,王盼兒幾乎是無縫切換到了最自然的狀態。

她仰著臉,進門就往椅子裏坐。

瘦小的身軀枯瘦一把,在高堂椅上縮成一團。

“大丫你趕緊的,出門去把你爹找回來,都快要吃飯了,別讓他打太久。”

“二丫你出門去,把繼祖找回來,記得跑快點。”

“三丫……三丫!趕緊的端飯!”

有人常說,人不可能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那對於王盼兒而言,她此時才察覺到曾經的這個時候,她有多幸福。

三個女兒操持家裏家外,她和丈夫兒子則是活的滋潤無比。

王盼兒趾高氣揚,仿佛是真的回到了那個時候。

陳珠看陳洋已經臉色難看,她悄悄壓下妹妹們的不平,轉頭開始細細打量王盼兒。

王盼兒老了,這個認知赤、裸、裸的攤開在她面前,曾經那個糊塗的,自私的,重男輕女的王盼兒,現在只是個固執又腦筋糊塗的老人。

陳珠發自內心的松了一口氣。

她哄著王盼兒吃完了飯,然後讓陳枸進屋裏去打包行李。

王盼兒看見包裹就叫:“作死的玩意兒,你擺弄那個幹什麽!怎麽?你也要跟隔壁的元棠比,也要跑是不是?”

陳枸忍下氣:“沒有的事,這是……這是繼祖的包裹,他考上大學了,媽你忘了?”

王盼兒渾濁的眼睛轉了幾下,忽然拍起手來。

“對!我繼祖考上了!”

她眼睛裏迸發出奇異的光彩,說起兒子考上了大學。

“我繼祖考的可好了,他是咱們縣的狀元,報紙都來采訪他。他往後就是大學生了!”

她剜了一眼女兒們:“便宜你們了,繼祖考上大學,你們幾個倒是沾光。”

陳珠把包裹接過來:“對,我們沾光了,媽,咱們走吧,我帶你去給繼祖送行。”

王盼兒一把奪過包裹:“用你說!你一邊去,我親自給繼祖送去。”

說罷就開始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外走。

陳珠讓陳洋留下善後,她則是和陳枸一起帶著王盼兒往外走。

提前找好的車,幾個人坐上車,開始進城。

王盼兒一路上喋喋不休,說起自己考上大學的兒子無比自豪。

“我兒子是縣狀元,是大學生,他和你快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就讓我過上好日子。”

她瘋瘋癲癲的,絲毫沒註意到車子轉了一個彎,進去了醫院。

陳珠跳下車,讓醫生們拉住王盼兒。

經過一上午的檢查,最終確認了王盼兒患有幻想癥,還有其他幾項精神疾病。

醫生跟陳珠說起病人的病情:“她現在腦子糊塗,你們要是決定帶回去,就需要定期的反饋。要是住院的話,比較推薦是去九院。”

九院,就是本地的精神病院。

因為怕病人家屬對九院有誤解,醫生還解釋了。

“九院其實管理挺好的,病人的衣食住行都有保障。那邊做這個管理已經很成熟了,住在咱們這裏的話,一個是病人的活動範圍小,二個因為有普通病區,精神病區的管理會更加的嚴格,其實不利於病人的長期恢覆。”

陳珠沒有猶豫太久,很快就決定了。

“那就去九院吧,麻煩您給我們辦個轉出。”

王盼兒被檢查了半上午,終於從臆想中醒來了,醒來之後,她面對的是沒有丈夫沒有兒子的現狀。

她立刻嚎叫起來,沖著不遠處的陳珠吐口水。臟話不絕於耳。

“你個王八蛋,你有臉回來?你發達了就忘了娘,你個白眼狼,你知道你弟弟出事嗎?你沒了弟弟,往後就等著被婆家欺負吧!沒人撐腰,你叫人打死!”

王盼兒鬧的厲害,一路上引來不少人圍觀。

陳珠沒有再跟王盼兒有什麽交流,她現在一時清醒一時糊塗的,就算是說了什麽,轉頭也不過是忘記。

這個決定對陳珠來說,是最好的一個處理辦法。

王盼兒到底是養育了她們,她理應養老。但是要把人帶到身邊去,盡心盡力的養老,是不可能的。

王盼兒曾經也沒有給過她多少溫情,贍養不過是她養兒防老的一門生意。

陳珠把人送去醫院,這樣也算是給王盼兒一個足夠合適的晚年。

王盼兒住進去之後,陳珠還和妹妹去看過她。興許是離開了那個環境,也或許是開始吃藥了,王盼兒居然精神好了一些。

不過還是那副樣子,看到三個女兒就罵。

仿佛是殺父仇人一般,如果不是隔著欄桿,王盼兒幾乎是要撲上來咬掉她們三個的肉。

“陳珠,你個王八蛋!給老娘關在這裏算什麽!”

陳珠看過了這地方的夥食和住宿,發現王盼兒這幾天已經胖了一些,於是也就不在這上頭再費心。

她沒回答王盼兒的問話,只告訴她在裏面如果有什麽要求,及時告訴給護士。

王盼兒搖欄桿:“我不要在這裏,我要回去!”

陳珠:“回哪兒?”

“回家!”

陳珠沒說話,她沒刺激王盼兒,其實這次回來,一來是她準備處理好老家這些事情,二來也是打算把房子賣掉。

村裏買房子的人少,但好在小河村這些年逐漸隨著城區擴展,已經屬於是城鄉結合部了。

所以村長說了,會幫她留意。

陳珠打算把賣房子的錢用來繳納王盼兒的住院費。

反正她和妹妹們都不會回來,家裏的房子如果不賣,早晚也是個被親戚們給占了的命。

還不如賣了,這房子的錢還是她當初在外面打工掙得錢蓋的,如今她用這筆錢償還王盼兒的生養恩德,正是合適。

王盼兒鬧到最後精疲力盡,只剩下問她為什麽。

可巧,陳珠之前也想問王盼兒為什麽。為什麽對女兒這樣的殘忍,因為她不是男孩嗎?

只是如今她不想問了。

對於王盼兒來說,她的母愛已經在兒子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而她那些曾經作為女兒的苦難和過去,必須要在自己的女兒身上重現,這樣才能證明她道路的正確。

她不是自己選擇了這樣的,她的狠心和惡毒都有了來處,那是千百年的規矩教化,是自古以來的天定道法,是“別人走了千百次的正確的道路”。

她不是沒看到元棠的成功,也不是沒看到陳珠的努力,只是她依舊會選擇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只有兒子成了那才是真的成,女兒,呵。翅膀硬了就要飛去別的地方,一點不念她十月懷胎的辛苦。

陳珠無法和王盼兒溝通,只能但方面的做出選擇。

就讓愚昧終結在這一代吧,她和妹妹們的下一代,會是輕裝前進的未來。

*****

把王盼兒送進醫院之後,

陳珠舅舅那邊就徹底熄火,他想要找事,可人家姐妹三個沒說不管,這不是已經回來把老母親送去醫院檢查了嗎?

不光是檢查了,還把人送去九院住著。

陳珠舅舅還要鬧,但是人沒在手裏,他也就鬧不起來。

再加上陳珠之前那一手實在是把他坑的太狠,陳珠舅舅家的孩子正是找對象的年紀,卻沒人願意上門。

這樣名聲壞掉的人家,誰想不開把閨女嫁過去啊。

陳珠舅舅急的火上房,可就是拿這姐妹三個沒辦法。

陳珠找了律師,很快就表示已經和解,官司不用走了。

直到姐妹三個離開,陳洋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問她姐:“姐,要是咱們回來還不能讓舅舅撤訴怎麽辦呢?”

陳珠沈吟片刻:“真到了那時候……咱們就買房吧。”

一口氣把自己所有的資產全變成負債,大概到時候判的金額會小一點?

不過最好還是現在這樣。

一切都解決了。

望著窗外後退的風景,陳枸體力不濟睡了過去。

夢中,她似乎還是曾經那個樣子,不同的是,這次的夢裏,她沒有在那天晚上放走姐姐。

後來的過程就是一個噩夢,大姐被爹嫁了出去,第二年她嫁出去,後面幾年為了給繼祖治病,陳洋也被嫁了出去。

她結婚沒多久就查出來毛病,但是沒錢治,早早去世。

大姐在那家苦哈哈熬日子,三妹更是天天挨打。

陳枸從夢中驚醒,姐姐和妹妹都擔憂的看著她。

陳洋比比劃劃:“二姐,你剛才做夢夢見啥了,咋一直撕扯我跟大姐,還非要說讓我們走?”

陳枸目光混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就是做了個噩夢。”

“什麽噩夢啊?”

陳枸看向窗外。

“第二次做的噩夢。之前那次我忘掉了,這次又做了一次。”

她沒說的是,那一年她像是這樣,也在半夜做了一個噩夢。

醒來之後她忘掉了大部分的內容,只記得夢裏的自己撕心裂肺,只喊著走。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氣,偷偷拿了鑰匙把大姐放走。

依稀之間,大姐那時候攥著她的手。

“咱們一起走!”

陳枸抱住身邊的姐姐和妹妹。

真好,她們終於一起走出了那個噩夢。

【作者有話說】

故事到此完結啦,大家下一本相見吧。下一本會休息一下開,預計是開《我掀翻了龍傲天的魚塘[八零]》,文案如下,感興趣的可以關註下。

文案:

【近期開文,家長裏短,群像吃瓜,歡迎收藏】

謝蓉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進了一本年代退婚文裏。

文中,重生回來的龍傲天男主深恨自己微末之時被人退親,丟盡了臉面不說,也一生庸碌。所以重來一次,龍傲天憑借著自己的重生金手指和養魚技術,哄著一眾女配為他奉獻,最後成為了北方首富。

而退婚龍傲天的女配,所托非人,一路顛沛。多年之後在街頭灰頭土臉擺小吃攤,恰好遇到了帶著年輕貌美姑娘的龍傲天,她羞憤欲死,愧悔難當,回家就懸了梁。

謝蓉穿的這個人,就是這位“有眼無珠”錯過“潛力股龍傲天”的女配。

彼時,剛剛重生而來的龍傲天目光堅韌對著謝蓉一家放了狠話。

“莫欺少年窮,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這些看不起我的人付出代價。”

原文中,謝蓉一家在退婚男主後,先是下崗,後是車禍,還因為龍傲天的有意無意排擠,各種事情雞飛狗跳,最後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望著十分自信的龍傲天。

謝蓉微微一笑:你的魚塘很好,馬上就是我的了。

重生的第N年.

男主驟然發現,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統統都在謝靈那邊。

就連那些註定要被他收服的女人們,居然也成了謝靈的左膀右臂。

望著本應該幫助自己的柔弱小青梅,能幹左右手,默默奉獻的備胎,忍氣吞聲的白富美……

龍傲天瘋了:“這不科學!”

【高亮】

1.架空,群像,吃瓜,爽文

2.男主背景板,出現比較靠後

3.家長裏短,吃吃喝喝

4.文案起於20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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