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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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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元柳和元芹這天放學就被趙換娣去學校叫走了, 就跟元德發猜想的差不多,要是單說讓一個人回來,那這件事估計會不好辦, 可趙換娣理所當然的讓兩人都回來, 元柳和元芹雖然叫苦, 也只能答應。

學校老師很不是很情願,但最後還是放行,就跟每年農忙放秋收假一樣,學生家裏忙不過來, 他也只能同意。

元柳和元芹收拾了床鋪和煤油爐子, 每人背著自己的行李就跟趙換娣回了家。

元柳和元芹沒回來的時候,趙換娣是家裏的老黃牛,家裏只有男人和小兒子,她是伺候人的那個。可兩個女兒一回來,趙換娣瞬間漲起了氣勢。

“明個開始, 你倆一輪一天,三丫, 你明天在家照顧元梁, 做一日三餐, 順帶要盯著篩粉的袋子, 給碎粉翻面……”

“二丫你跟我一塊去曬粉場, 晚上你睡地頭,幫著看紅薯和粉條。”

元芹點頭, 元柳咬著下唇。

她算是明白了,大姐走了, 媽心裏輪了一圈,她成了最下面的了!

媽讓她去睡地頭, 那睡地頭多辛苦,現在晚上冷,還要半夜起來把濕漉漉的粉條攤開上凍,等到早上五點多點再收起來,白天再把上凍的粉條掛起來晾曬……

憑啥媽讓她先來?

趙換娣安排完,一個白眼飛過去:t“你弟和你爸快回來了,你倆趕緊做飯去!”

也讓她好好歇歇,最近可給她累的不輕。

倆女兒開始幹活,趙換娣想起元德發說的話,元德發說讓她跟倆女兒多說說話,之前元棠鬧那麽一出,不就是因為覺得她偏心?也是他們當父母的只顧著奔命,忘了多關心大女兒。

家裏出過一次這樣的爭端,就相當於在下面的弟妹裏心裏留下了一粒種子。所以往後對待元柳和元芹的態度一定要慎重。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口就是罵,擡手就是打。

趙換娣不覺得自己有錯,元德發一說,她就直蹦高的要吵。

元德發不跟她吵,只說:“你有理,大丫聽你的了嗎?”

趙換娣立刻沒了話,元棠就是個白眼狼!她聽的進去誰的話!

可再一想,男人說的也對。丫頭們都是白眼狼,像是元棠,就是白眼狼中的白眼狼。但是家裏還有棟子和梁子,元柳和元芹要是走了大丫的老路,往後棟子和梁子怎麽辦?

想明白後,趙換娣也不擰著了,元柳和元芹在竈房一個燒鍋,一個做飯,她就坐在院子裏的小馬紮上,跟兩個女兒“拉家常”。

可一張嘴,說出的話就不自覺的變味了。

“你倆住校倒是享福了,你老子娘我一天天的在家腰都要累折。家裏供吃供喝給你們,馬上就要考試了吧,你倆要是成績不好給我看看!我就差心肝都挖出來給你倆吃,你們考不好,就是不孝順,回來等著吃鞋底子!”

“你們看隔壁的陳珠,人家多孝順。她媽王盼兒給她說定了一門親事,人家定了親就去南方打工了。這才去多久,前兩天就寄回來五十塊。”

趙換娣捏著鼻子誇王盼兒,她心裏再不服氣也得承認,王盼兒這次是勝了她一籌。

她養出的女兒跟家裏鬧,斷絕關系,王盼兒一個上不得臺面的貨,倒是養了陳珠這個孝順的。她聽說王盼兒管那家人要了六百的彩禮錢,六百!趙換娣咬牙生氣,要是這錢給了她多好!

“你們可得往好的學,學誰也別學你大姐,那就是個白眼狼,往後沒有娘家的,以後上哪兒都叫人看不起!她嫁的人家欺負她,到時候她要是回來找你們姐弟,你們誰都不用給她撐腰!叫她看看,出了這個門子,她一個沒家沒業的是不是個孤魂野鬼!”

趙換娣說著說著就把話題轉到了元棠身上,滿嘴裏都是怨氣。

她有心盼著元棠趕緊現世報,到時候讓家裏兩個丫頭看看後果。

這樣狠心的人,以後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元柳和元芹默默做飯,一句話都不說。

趙換娣說的話她們有些覺得哪裏不對,有些卻也深以為然。

大姐走出的這一步,她們既害怕卻也攢著一個說不出的隱秘期待,既期待大姐出了家門過得不好,又期待往後大姐會是個什麽下場。

至於隔壁陳珠,倆人都知道趙換娣前段時間連門都不想出,就是不想看見陳珠的媽王盼兒。

奈何王盼兒這人實在高調,她滿莊裏炫耀自己收了六百塊的彩禮,又炫耀閨女去了南方就掙了錢。

陳珠嫁的這戶人家姓王,跟王盼兒娘家連著宗,那家的小子看樣子也沒多看上陳珠,但家裏給他安排一個媳婦陪著去打工,他還蠻願意的。倆人倉促的擺了酒,沒兩天就收拾了東西一塊去南方投奔一個在那邊工作的親戚。

王盼兒拿了彩禮錢,心裏早樂開了花。養陳珠十來年,花的錢這一下子就賺回來,總算是不折本。再加上她跟王家說好了,陳珠掙的錢,在沒生孩子之前還是她的。

這下每個月還有源源不斷的收入,王盼兒今年連粉都不下了,她男人更是還沒進臘月就開始到處串牌場,日子過的別提有多光鮮。

元柳做著飯,聽她媽羨慕王盼兒,心裏卻有點疙疙瘩瘩的難受。

王盼兒高興,她男人也高興,可她也見過陳珠嫁的那個人,個子矮,人還幹瘦,一雙三白眼,看的元柳都快吐。

元柳嘴角僵硬,不管媽怎麽說,她才不會跟陳珠一樣隨便嫁出去。讓她嫁那樣一個人,還不如讓她去死!

元芹燒著火,心裏卻比元柳想的更深。

她想,陳珠去打工了,她媽高興,她爹也高興,就連她弟都穿著新衣服。

媽說陳珠好,說王盼兒有福。

可陳珠自己呢?

元芹握緊了燒火棍……

*****

再來說元棠這邊。

胡燕最近不想回家,幹脆就也住在了元棠的小房子裏。

她上班是三班倒,這一周正輪到白班,不過她的時間要比元棠寬松許多,每天都是早上八點多到晚上六點。

既然時間多,胡燕幹脆幫著給元棠擺攤。

早上倆人一塊去擺攤賣土豆泥,等元棠去上學,她就騎自行車給東西送回來,自己再去上班,晚上時候她下班,把家裏做好的東西帶去學校門口,賣完了再帶回去。

這麽一來,元棠最近幾天的日子就好過不少,胡燕有自行車,讓她剩了不少力。倆人搭班,更是讓她不用每天趕命一樣的跑。

元棠很感激胡燕,所以晚上的夜宵做的很是豐盛。

天氣一冷,她消耗也大,咬牙多買了半斤肉,肉切成絲,裹一層糊炸透,每天下面條時候放點,蔥姜熗鍋,加上炸肉條和一點豆腐絲,熱乎乎的一碗湯面,吃的胡燕頭也不擡。

“小棠你做飯真的太香了!”

明明只是簡單的材料,怎麽能那麽好吃!

胡燕抱怨:“我也就在你這兒能吃頓好的,現在回家可沒得吃。”

她媽最近忙瘋了快,家裏全是備好的給大嫂家走禮的東西,她回家,發現自己那屋放了好多雜物,擠的都沒有下腳地方。好容易扒拉一個窩睡著,晚上鼻子裏全是炸貨和腌魚的味道,根本睡不好。

元棠給她加了一勺子湯:“喜歡吃就多吃點。”

胡青的親事要定在年底,離現在也就只有不到兩個月。這段時間,胡母肯定要忙著那邊了。

兩人吃了湯面,又一人拿著一個白心紅薯吃。

胡家之前也是做粉條的,後來兩個兒子都掙錢,胡母實在湊不齊人頭,索性就不做了,家裏的紅薯不是自己吃就是拿來給親戚家做粉條。

胡燕在廠裏上班,跟元棠在一中是差不多的,也是交糧食換飯票。家裏的紅薯吃不完,胡燕就每隔幾天回家拿一簍子紅薯換飯票,這幾天因為要在元棠這裏吃,胡燕幹脆拿了冒尖的一大簍子送來。

元棠吃著熱氣騰騰的紅薯,心裏還想著自己那時候說的擺攤賣烤紅薯。

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她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倆人吃完東西昏昏沈沈睡過去,第二天再上一天課,到了下午,元棠就放假了。

元棠剛走出校門就看見胡燕拉著東西,身邊是胡明和上次那兩個小青年。

“小棠!”

胡燕蹦著高喊她,元棠帶著笑走過去:“你們來的還怪早的。”

“走,先吃點東西去。”

一行人到了貿易園,一人先來一盤子的煎涼粉,再來一瓶子汽水,怕另外倆人拘謹,元棠還去買了幾個餅子。

餅子裏是豬肉蓮菜餡的,肉少菜多,吃起來脆脆的,配著煎涼粉吃正正好。

“上次忘了給你倆介紹了,這個叫石頭,這個叫小冬。你倆叫哥就成。”

胡明吃完了就在那兒剔牙,說話說的很隨意。

元棠順著他的介紹喊聲哥:“上次就說請石頭哥和小冬哥吃飯來著,之前真是謝謝你們了。”

石頭和小冬是本家的兄弟倆,都姓孫,倆人被元棠這麽一說,臉就變紅了。

石頭更木訥點,低著頭不說話,小冬只說上次也沒幫上什麽忙。

他也不是作假,本來他以為是跟著元棠去幹什麽事呢,至少也要給人動個手,結果去了之後就光聽元棠在那兒輸出了,他倆除了幫著搬個東西,真的什麽忙也沒幫上。

“哪兒的話,要不是你倆在,人家才不聽我說那老些話。”

那劉老太就是個看人下菜碟的,自己要是獨個回去,那點家當拿不拿的出來還不好說。

就是因為有人跟著,那劉老太再氣也沒敢攔著不叫走。

小冬問道:“那之後她去找你麻煩沒?”

元棠笑了:“她不敢。”

本就是個小市民,市儈歸市儈,你真給她一把刀,她也想不到殺人的。就那麽點大的膽子,無非是看自己是個小姑娘才這樣,但凡自己年紀大點,或者不是個女性,她保管老t老實實的。

那天之後別說劉老太來學校了,就算是元棠擺攤都沒看見過劉家人,要知道劉家離學校近,校門口那條大路也是她們出入的必經之路,就這元棠都沒見過人,可見劉老太嚇到了什麽程度。

吃完了飯,幾個人一道在貿易園外把攤子撐開。

這次元棠很是理直氣壯了,她賣的腳蹬褲,在這個時候可算是高檔貨。

只不過她貨不夠多,一條五塊錢的腳蹬褲,胡青花了一百多也就買了二十五條。

元棠早用紙殼子寫了字,大大的招牌上寫著“廣東新品,腳蹬褲”。

胡燕那時候建議她寫省城,元棠卻直接吹個大的,一口氣給寫到廣東去。

胡燕心裏道,又來了又來了,元棠一賣貨就跟切換人格一樣,啥瞎話都能編出來。

這不,元棠把攤子擺出來,馬上就開口吆喝。

“廣東新品!工廠俏貨!最後十條!先到先得!”

胡燕:……

一句話撒四個謊,你是怎麽做到的。

元棠還在那兒吹。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僅賣今天一天,廣東貨,連省城都沒有的貨!”

不得不說,甭管什麽年代,限量版都對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元棠這麽一喊,還真有人圍過來看。

元棠拎起一條腳蹬褲給人演示,這種新奇的褲子很多人見都沒見過,可那緊身的褲型,首先就勸退了一部分人。

“這穿上得多害羞啊,那麽緊身,跟秋衣一樣。”

“怎麽上面也沒個擋的……”

“穿不了穿不了,太洋氣了。”

元棠吆喝半天,來看的人多,問價的人少。

有問價的,元棠開口就是三十塊。

三十塊!

很多人立馬扭頭就走,三十塊都是城裏小半月工資了,誰能花那麽多買條褲子!

折騰了半個點,一條褲子沒賣出去。

胡燕有點著急了,她之前就對這種褲子不太看好,是元棠斬釘截鐵的說一定好賣她才暫時放下心來,可今天這麽來看,也不算好賣啊。

元棠從凳子上下來,挑揀了兩條褲子,讓三個男的幫著看攤。

“走,咱倆去換上。”

胡燕:“啊?”

元棠耐心解釋:“這種褲子咱這兒沒人穿,大家不知道穿上什麽樣才沒人問的,是我的疏忽,咱倆去找個地方換上,給人打個樣。”

她拽著胡燕找了一家賣飯的,在人家倉庫裏換上褲子。

胡燕走出來紅著臉。

“這褲子咋穿上緊啾啾的,是不是尺碼不對。”

元棠左右看:“好著呢,就是這種款。”

胡燕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像是穿了個秋褲。”

元棠拉了拉她的上衣,胡燕今天穿的外套正好是個長款,耷拉下來倒是顯得腿細長無比。

“漂亮的很!這條你穿著吧,咱們留兩條自己穿。”

胡燕盯著元棠的腿,小聲說:“小棠,你腿好細啊。”

元棠最近長高了,更顯得比例很好,大腿小腿十分勻稱,腿型又直又細,把胡燕都給看的眼直了。

元棠轉了一圈,她今天穿的上衣不算長,但她覺得正好,胡燕展示一下穿長上衣的效果,她就給人看這個褲子整體樣子。

她是沒有覺得害羞的,別說這玩意兒還厚著,就算是薄一點,也不過就是個長腿絲襪那種水平,她可是在南方見過市面的。以前人們那小吊帶小短褲,誰還害羞啊。

倆人出來,回了攤位。

胡明倒是沒什麽邪念,就覺得好看,比了個大拇指。剩下倆,看見就臉色爆紅,被胡明笑罵沒出息。

有了活體模特,這下場面立刻不一樣了。

有幾個看上去就時髦的姑娘來回走了三遍,終於忍不住了。

她眼睛放光的問價格,元棠還是那一句,三十塊。

那姑娘想買,卻也覺得貴的狠了。

“便宜一點吧。”

元棠走出攤位,給她展示自己身上的效果:“咱們這褲子現在在南方正時興呢,我也就是求爺爺告奶奶才拿回來這幾條貨,你看著多,有十來條都是我們自留的。”

她看了一眼這姑娘的打扮:“你穿個這樣的褲子,上面還穿你這個外套,頭上再戴個羊毛氈帽子,你信我,一定好看。”

“今個我們賣完,明天再來買就不是第一批了。”

這姑娘心裏糾結,跟一起來的人竊竊私語,貴是真的貴,也是真的好看!

她掙紮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咬牙買了。

“我要一條!”

別說半個月工資,只要穿上好看,一個月工資都成!

元棠給她挑了一條,對方一邊肉疼一邊如獲至寶,扭頭跟身邊人說道:“我去找個地方試試。”

元棠這裏沒有試衣服的地方,她實在等不及回家再穿了,在這邊找個地方換上,要是質量有問題也能隨意換。

元棠趕緊給她推薦剛才去過的飯館,這姑娘跟同行的人一起走了。

有了開張生意,後面就好說了。

等到暮色降臨,情侶們出來,這種貴貨才更有銷路。

有那情愛上頭的,滿嘴都是“買,我掏錢”。也有那路過一下,自以為隱蔽的看元棠和胡燕,結果被女方甩了臉子,最後只能攆著說“我沒有我不是”。

但不管怎麽樣,就沒有女生能走過這個攤子不留意的。

元棠心裏想,就算今天賣不完也沒什麽,只要名氣打出去,這個小縣城的時髦女郎就那麽些,明個都得知道她這裏有新樣式的腳蹬褲!

折騰一晚上,元棠賣出去十條褲子。剩下其實再等等還會有生意,但元棠卻不打算再熬了。

還是那句話,今天只圖個打名氣,明個才是戲肉。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元棠剛帶上褲子出現在貿易園,就有人在那兒等著了。

“那腳蹬褲,還有嗎?我要一條!”

元棠笑著說道:“有的,昨天我們又去要了幾條貨,就是人家說這個東西太搶手了,價格要稍微高一點點。”

那人急了:“咋還能這樣?一樣的東西,你們還漲價?”

三十塊都夠貴了,要不是今天她見著有人穿的好看,她也不能花這麽大的本錢來買一條褲子。

元棠趕緊說道:“我們也沒辦法啊,實在是成本高。這樣吧,就貴一塊錢,三十一成不?”

貴一塊,那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買單了。

三十一塊入賬,胡燕有點不理解。

“貴一塊幹嘛。”

也發不了財,還落個臨時漲價的名氣。

元棠拍拍她的腦袋瓜:“新來的俏貨,你不把這個新奇名頭站住了,後面就不好賣。”

她未必是圖那一塊錢的掙頭,幾十都掙了,還差那一塊兩塊的?

但事實是,這種腳蹬褲其實穿上好看的人並不多……

緊身褲子,對身材要求高,就跟後來的一些流行風潮一樣,未必人人適合。

那怎麽才能保持熱度,讓以後的人都覺得這種貨緊俏呢?

就得營造一個虛假的熱度市場。

那姑娘買貴了一塊錢,回去就要說這種貨多緊俏,她緊趕慢趕買了一條還差點買不到呢!

人是跟隨潮流走的,潮流一起來,甭管合不合適,誰都會自己給這種新興事物加濾鏡,換句話說,就是後來的“越看越好看”。

自覺洗腦。

不過當務之急倒不是銷貨難的問題了,元棠拉住胡燕的手,拉到一邊小聲說話。

“你大哥啥時候準備再去省城啊。”

這批貨撐不了多久,等到周邊的商販也發覺腳蹬褲的稀罕,大批量的進貨之後,只怕賣十塊都有可能。

元棠想趕在這個之前多掙點。

胡燕算了算時間:“我哥這幾天都去不了,但是他有同事會去,是短途,應該兩三天就回來。”

元棠拍板:“今天的收入全出,加上我擺攤的錢,這次有多少我要多少,你呢?”

胡燕咬了咬下唇:“我也全出!”

她直覺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元棠說得對,掙錢是要看時機的。

現在這個時機就來了。

“等貨回來,你不是還要上學?”

元棠:“沒關系,我會請假的。”

白天不來,只是晚上請個晚自習的假還是容易的,一中的晚自習就是自己做題,老師盯班。她以自己家裏有事為借口,連著請個兩天的假應該沒問題。

兩天,元棠看著絡繹不絕來買腳蹬褲的姑娘心想。

也許還要不了兩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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