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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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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耳朵

縈繞於全身的佛手橘香味讓晏懷桑的腦子有些暈乎乎的。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 系統說過每個貴族的身上都帶有某種體香,難道這就是裴歡辭的味道?

可是為什麽她昨天給裴歡辭上藥的時候就沒有聞到呢?

......也對,昨天滿屋子都是血腥氣和藥膏的味道。

就在晏懷桑埋在裴歡辭的胸膛中胡思亂想的時候, 咖啡廳內的另外兩個男人已經用對視的眼神交流了仿若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的時間。

“學生會長, 沒想到你也在這裏。”率先開口的人是溫牧陽。

即便被人碰巧聽到了方才的談話, 他的神情也沒有因此變得慌亂分毫。

裴歡辭的視線迎了上去, 風輕雲淡道:“這裏不是聖亥尼斯學院,你不用這麽叫我。”

“......”溫牧陽轉而去看他懷裏抱著的人,發覺那人被裴歡辭抱得緊緊的, 竟然一點側臉都沒有露出來, “這位是?”

即使晏懷桑什麽都看不到,也知道溫牧陽現在問的人是她,捏著裴歡辭衣袖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心裏暗罵裴歡辭。

晏懷桑完全沒搞懂裴歡辭剛才為什麽要突然抱住她, 明明她低著頭不去看溫牧陽就可以。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如果她冒然掙脫開裴歡辭的懷抱, 只會讓事態變得更加糟糕。

見溫牧陽看向了晏懷桑, 裴歡辭抱得更緊了一些,眸光一沈:“......我的表妹,她有很嚴重的社交障礙, 不想和任何陌生人之間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以及言語交流, 請見諒。”

溫牧陽看著裴歡辭懷中的人,發現這人穿著看不出性別的中性休閑服, 戴著厚厚的帽子、圍巾和口罩......正常人會在室內的咖啡廳內穿戴得如此嚴實嗎?

看起來的確是一個很怕生的人,溫牧陽願意相信這個人患有很嚴重的社交障礙。

“不過......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你有表妹。”溫牧陽又看向了裴歡辭, 話鋒一轉, “裴氏男爵不是獨生子嗎?還是說,這一位是你遠在鄰國的令堂那一邊的親戚?”

裴歡辭微微皺眉, 看著溫牧陽臉上假惺惺的笑就不爽:“你對我的表妹很感興趣?”

“那倒也不是。”溫牧陽朝二人走進了一步,“我只是覺得你抱得很親密,看起來她不像是你的表妹,反而像是......女朋友?”

裴歡辭先是一楞,迅速扭頭看向一旁,耳後根微微泛紅:“不要亂說,她是我的表妹。”

緊貼在裴歡辭胸前的晏懷桑感覺到了裴歡辭忽然加重加快的心跳。

“是嗎?”溫牧陽觀察著裴歡辭的反應,笑了笑。

裴歡辭輕吐一口氣,又將視線轉回他的臉上:“如果你沒有事情做的話,可以先離開,我還要和我的表妹休息。”

溫牧陽的桃花眼稍稍瞇起分毫,思忖片刻後向裴歡辭問道:“既然這裏不是學校,那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是什麽?”裴歡辭一心想要快點打發走溫牧陽這個麻煩精,不耐煩地問道。

溫牧陽盯著裴歡辭的眼睛,不徐不疾道:“晏懷桑,是你的弟弟?”

突然被人提及姓名的晏懷桑在裴歡辭的懷裏一驚,用盡全力保持著一動不動的身姿,心裏瘋狂默念著:我是一具屍體、我是一具屍體、我是一具屍體......

裴歡辭的身體瞬間僵硬,淺褐色的眼眸裏閃爍著晦暗不明的情緒:“......是晏懷桑告訴你的?”

“如果我說是的話呢?”溫牧陽立即反問了回去,臉上沒有笑意。

一時之間,裴歡辭說不清楚他心中的覆雜感受是什麽,卻又很想親口問問懷裏的晏懷桑。

她明明知道晏氏家族的長輩們不允許她私自外出,若是被長輩們所知曉了她膽大妄為的行徑,她極有可能被禁足。

即便如此......她也願意冒著這個風險告訴溫牧陽,她是晏氏伯爵家裏那個從不露面的遺腹子嗎?

想到這裏,裴歡辭環抱著晏懷桑肩膀的手臂不自覺地發力。

“開玩笑的。晏懷桑沒有說,是我自己猜出來的。”溫牧陽似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饜足地笑笑,“你最好註意一下手上的力道,小心把你的表妹弄疼了。”

說完這些後,溫牧陽便離開了。

晏懷桑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又等了片刻,猛地從裴歡辭的懷裏掙紮出來:“裴歡辭你有病吧,最後捏我肩膀幹嘛,疼死我了!”

“......抱歉。”裴歡辭不自然地松開她,又偷瞄了她一眼,微微怔住,內心最深處不知為何彌漫出莫名的喜悅,“你......臉紅了?”

“憋紅的!你抱得那麽緊,我差一點就憋死了好嘛?”晏懷桑無語地盯著裴歡辭,覺得他竟然還有臉提這個,嘴裏一連串的話一說就停不下來了:

“你為什麽要突然抱我啊?我現在遮得嚴嚴實實的,整個人就露出來一半的眼睛,他看到我又怎樣?而且我也可以低頭不看他啊。再說了,你都說我有社交障礙了,他又不可能為難我們、還硬要湊上來看。”

裴歡辭被晏懷桑說得啞口無言,眼神不自覺地黯淡下去,片刻後幽幽地說道:“萬一呢?”

晏懷桑脫口而出:“那剩下的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呢?”

“......”這一刻,裴歡辭非常希望晏懷桑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還好我今天沒被你憋死。”晏懷桑整理著被裴歡辭抱亂的衣服,語氣滿是埋怨,“否則要是讓你父親知道了,你就等著......”

【恭喜宿主獲得10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100天的生命值。】

“晏懷桑。”在她將話說完之前,裴歡辭沒有任何征兆地站了起來,那雙丹鳳眼靜靜地凝視著她,語氣很是不虞,“你以後不要在我的面前提我的父親。”

晏懷桑雖一楞,以前她在裴歡辭的面前提到裴氏男爵的時候,也沒見裴歡辭又這麽大的反應啊......

雖然她有點被裴歡辭的這副模樣嚇到,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說道:“為什麽?我就要說。”

她可是要掙厭惡值的人,怎麽可能順著裴歡辭的心意來行動。

咖啡店裏的鐘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裴歡辭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直接轉身離開。

晏懷桑最後聽到的聲音,是來自系統的提示:

【恭喜宿主獲得20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200天的生命值。】

.

星期天,返校日。

坐上司機的車輛後,晏懷桑止不住地想到昨天的裴歡辭。

離開咖啡廳後,裴歡辭便一直冷著張臉,在親眼看到她坐上司機的車後便立刻轉身走向打車的站臺,隨便打了輛車回學校了。

晏懷桑在Connect裏問裴歡辭:

【學生會長,你沒穿校服就去學校?】

【三分鐘之內不回我,我就告訴你父親了啊。】

五分鐘後,裴歡辭的回覆發了過來:

【學校裏有備用的。】

【五分鐘過去了,希望你說話算話,已經告訴我父親了。】

“晏小姐、晏小姐、晏小姐?”

司機連續響起的聲音將晏懷桑的思緒從回憶裏拉到現實中來。

晏懷桑這才反應過來,司機可能已經叫了她很多遍了:“不好意思,我剛才發了會兒呆,怎麽了嗎?”

“晏小姐讓我去調查的那輛車,我已經查到了,是孫家的車。”司機見晏懷桑終於沒有繼續發呆了,連忙接著說道,“並且我親眼看到那輛車開進了STG財團名下的某棟大樓,那棟辦公樓似乎是孫家老爺子在前幾年送給孫霭歸少爺打理的。不過僅憑這個證據,我也無法保證跟蹤晏小姐您的人到底是不是孫霭歸派來的。”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晏懷桑的眼眸轉動。

並不需要司機做出保證,晏懷桑敢肯定跟蹤她的人八成就是孫霭歸。

“我明白了。你有拍下照片或者視頻之類的嗎?”晏懷桑問道。

司機楞了楞,說:“開車前,我已經發給晏小姐您的Connect了。”

“......”晏懷桑迅速打開手機,發現Connect上的確有幾個未讀消息。

看來是她今天走神得太過嚴重了。

於是晏懷桑又想到了裴歡辭昨天發來的那則消息:【希望你說話算話,已經告訴我父親了。】

為什麽啊?晏懷桑有些想不通。

裴歡辭不是害怕他的父親嗎,為什麽還要說這種話?

【宿主,系統認為您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則消息耿耿於懷。】

【很明顯,裴歡辭認準了您並不會真的告訴裴氏男爵。】

“......”晏懷桑沈默了。

所以她這是......被裴歡辭拿捏住了?

怪不得那個時候她沒有收到來自裴歡辭的厭惡值。

如果無法用裴氏男爵恐嚇住裴歡辭的話,那她以後從裴歡辭那裏獲得厭惡值的手段不是又少了一個嗎?

晏懷桑打開手機的備忘錄,又看了一眼她目前獲得的厭惡值總值:5380。

差不多是15年的時間......已經很多了。

那麽少這麽一個手段應該也沒事吧?

晏懷桑突然想到什麽,打開Conncet,給裴歡辭發送信息:

【哥哥,我現在也在去學校的路上了,馬上就能見到你了。】

【哥哥,我還沒問過你的宿舍房間呢。】

【有空的時候,我能去你的宿舍找你玩嗎哥哥?】

晏懷桑每發一個句,都會在後面加一個可愛到肉麻的表情包。

很快,裴歡辭的回覆發了過來:【A203。】

晏懷桑看著裴歡辭的回覆,然後足足耐心等候了十分鐘。

厭惡值呢!她的厭惡值呢!以前裴歡辭看到她叫他哥哥,不是都會產生一些厭惡值的嗎?

晏懷桑徹底洩氣了。

也不知道裴歡辭是對“哥哥”兩個字脫敏了,還是因為她那天把他從裴氏男爵的手裏帶走、從而影響了裴歡辭對她的看法。

“唉——”晏懷桑重重地嘆了口氣。

.

窗明幾凈的教室裏,隨著試卷被不停地翻來翻去,同學們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有人一臉輕松、從容不迫;有人冥思苦想、一臉苦大仇深。

而晏懷桑顯然屬於後者。

“交卷的時間到了,請同學們立刻離開教室。”監考老師一聽到下課鈴聲,便起身催促道。

晏懷桑戀戀不舍地將筆放到一旁,跟著其他人一起走出教室。

【宿主,別忘了你今天要送給顏嵐歸生日禮物。】

系統忽然在腦海裏提醒晏懷桑。

晏懷桑敏銳地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系統為什麽要提醒她這個......以前的系統可從來不會主動提醒她去做任何提升厭惡值的事情。

可惜系統的聲音沒有再出現了。

晏懷桑也沒有辦法逼著系統回答,只好無奈地打開Connect,約顏嵐歸到體育館。

顏嵐歸的反應一如既往地警覺:

【這會兒體育館一個人都沒有,你約我去那裏要做什麽?】

晏懷桑想了想,快速回覆:

【我就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你看我最近不是一直很安分嗎,又沒有對你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片刻後,顏嵐歸似乎是被她說服了,回覆了一個字:【好。】

“晏學長!”晏懷桑的右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晏懷桑扭頭看了過去,引入眼簾的是孫霭歸白凈的笑臉。

“好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裏偶遇晏學長。”孫霭歸自然而然地走到晏懷桑的身旁,餘光快速地瞥過她的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Connect的聊天界面,中間透露著“體育館”這樣的關鍵字眼,正上方顯示的是晏懷桑最近幾天才給對面好友改的備註:【崆峒教教主】。

孫霭歸臉上的神情明顯困惑了一霎那。

晏懷桑註意到了孫霭歸的目光,及時地將手機屏幕熄滅,稍微和他拉開距離:“確實很巧。”

屏幕熄滅,孫霭歸識趣地移開視線,笑著打開他的手機:“我也想加晏學長的Connect好友。”

“......算了吧,我們也不是很熟。”晏懷桑十分擔心孫霭歸這小子以後會陰她,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孫霭歸的神色一僵,很快又恢覆過來,笑意裏多了幾分咬牙切齒:“沒關系,我以後會每天來問晏學長一遍,直到晏學長願意為止。”

“......算了,加你好友就是了。”晏懷桑嘆了口氣,做出妥協,將她的Connect個人名片二維碼露出來,“那你以後有什麽事情找我的話,直接在網上問我就行,就不用特意來線下找我了。”

孫霭歸笑吟吟地加了她的好友,又繼續向她搭話:“晏學長平時都是怎麽交朋友的呢?聽說晏學長和溫牧陽學長的關系也很好。”

“......孫學弟為什麽對我的人際關系這麽感興趣?”晏懷桑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孫霭歸。

系統不是說孫霭歸接近她只是為了讓她討厭顏嵐歸嗎,為什麽他現在又問起了其他不相幹的人?

“只是好奇而已啦。”孫霭歸眉眼彎彎地笑著,看起來十分純真可愛,“溫牧陽學長從小學畢業後便從來不會主動和任何人交流。但是我聽人說,溫牧陽學長居然會主動為晏學長補習功課,這不是很讓人好奇嗎?”

又是聽人說?晏懷桑一楞,難道孫霭歸這小子還在她的班級裏安插了眼線嗎?

聯想到孫霭歸上周五還派人跟蹤她的車輛,晏懷桑一時間有些生氣,看著孫霭歸臉上裝出來的清純笑容,心底忽地泛起一陣惡心。

“孫霭歸,我們挑明了說吧。”晏懷桑收起勉強擠出來的笑意,忿忿道,“你偷偷調查我多長時間了?”

孫霭歸的眸中劃過一絲詫異,繼而莞爾一笑:“哎呀,晏學長不和我裝客氣了嗎?”

“......算我求你,你也別裝了。”晏懷桑轉頭目視前方,不想看他那瘆人的笑容,“你找我有什麽事,一次性說清楚。”

“哈哈,晏學長言重了,我真的只是好奇你的交友手段,你到底是怎麽籠絡溫牧陽的?”孫霭歸的眼眸深處似乎蕩漾起某種陰冷的波光,一頓,“晏學長可以教教我嗎?”

晏懷桑莫名覺得孫霭歸的神態像一條毒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蹙眉回答他:“我沒有籠絡。他性格不是挺平易近人的嗎,和我一樣都是普通學生,你想要和他做朋友的話,你自己去就是,用不著特意問我。”

孫霭歸默默地聽著,一邊仔細留意晏懷桑的神情變化。

“晏學長你知道嗎,溫牧陽以前可不是什麽普通學生。他小學的時候,成績出類拔萃、運動神經也很出色、做什麽事情都很積極、樂於助人、擅長管理,甚至還當了整整六年的學生會會長哦。”

“那個時候的他有些像現在的裴歡辭,不過比裴歡辭更加優秀,也更加受歡迎。”

“可是自從小學畢業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無論做什麽都是一幅興致缺缺的樣子,並且再也沒有交過任何朋友......除了你——晏懷桑。”

孫霭歸說完,眼神緊盯著晏懷桑不放,又瞇起眼睛笑:“現在你還覺得,我會相信你沒有在溫牧陽的身上花過心思嗎?”

晏懷桑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起溫牧陽的過去,雙唇因為感到詫異而微微張開。

她完全無法從現在的溫牧陽身上看到孫霭歸所描述的小時候的溫牧陽的樣子。

面對一臉錯愕的晏懷桑,孫霭歸微微皺眉,狐疑地凝視著她的眼眸。

怎麽回事,難道晏懷桑真的不知道這些嗎?她真的只是自然而然地與溫牧陽成為了朋友嗎?

不可能。

孫霭歸認定晏懷桑仍然在演戲,於是另起話題:“我還聽說,晏學長你和謝淩逸的關系也很不錯,甚至有人說你們是摯友。”

“晏學長難道就不怕謝淩逸嗎?”孫霭歸忽然拉近了與她的距離,笑眼裏參雜著令人脊髓發涼的寒意,“我真的很佩服晏學長,為了接近謝淩逸,竟然願意和他那樣的人做舍友。”

“......”晏懷桑說不出話來,心裏呵呵地笑了兩聲。

她覺得孫霭歸簡直就是個神經病,身上長了八百個心眼。

他一個人往那兒一站,自己就能演一出波譎雲詭的好戲。

孫霭歸見晏懷桑默不作聲,又笑著追問:“晏學長怎麽不說話了?是被我說心虛了嗎?”

晏懷桑盯著孫霭歸,冷靜地思考了半晌,決定用疑問句來回答疑問句:“我為什麽要怕謝淩逸?我倒是好奇你們為什麽都那麽怕他?”

剛好,她好奇這件事情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問別人。

“看我幹嘛,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不是在問你嗎?”晏懷桑眼神清澈,朝孫霭歸眨了眨眼睛。

“......他十一歲的時候,在某個晚宴上當著所有貴族的面,差點把一個人活生生地打死。”孫霭歸唇邊的笑意逐漸散去,有些不知道晏懷桑到了現在還在裝傻的用意,試探性地順從她的問題回答道,“從那天起,謝淩逸一戰成名,上流圈子裏就沒有不害怕他的人。”

晏懷桑若有所思,腳步不自覺地慢上了許多。

不知道為什麽,晏懷桑對謝淩逸有種奇妙的信任。

她覺得即使那個時候的謝淩逸只有十一歲,也不會是那種因為小事便沖動打人的類型。

至於“差點把人打死”的說法,晏懷桑也很是懷疑,因為很多事實都會在傳播的過程中被刻意誇大。

“......晏懷桑,你不會覺得我真的相信了你裝出來的天真無邪吧。”孫霭歸見她陷入沈思、完全忽視了站在她身旁的自己,忍無可忍地出聲問道。

晏懷桑也忍無可忍了,狠狠地深呼吸,調動起全身的情緒:“我管你信不信,不信拉倒。還有,我對你們孫家的破事不感興趣,你討厭顏嵐歸就去找他,別來煩我!”

說完,晏懷桑氣沖沖地朝前方徑直走去,將孫霭歸丟在後面。

孫霭歸被她指著吼了半天,一時之間有些晃神,回過神來後快步追上她。

“晏懷桑,你別再裝了。”孫霭歸面色陰沈,一把握住她的小臂向後拽,迫使她不得不看向自己,“我知道你背後的家族是什麽......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麽,你不是也派你那邊的人反向跟蹤了我嗎?”

晏懷桑下意識地想掙脫掉孫霭歸的桎梏,卻發現她無論如何也掰不開緊緊握在她小臂上的這只手。

“我也知道你想做什麽。”孫霭歸手上的力道更加用力了幾分,彎腰俯身,陰惻惻的語氣在晏懷桑的耳邊響起,“你想在籠絡溫牧陽與謝淩逸之後,帶著他們兩個人成為顏嵐歸的助力,對吧?你到底幫顏嵐歸在背地裏謀劃了什麽?”

“......”晏懷桑頓悟了,她跟孫霭歸是沒有辦法進行正常溝通的,“你把耳朵湊過來。”

孫霭歸以為她終於放下了偽裝,得逞地笑笑,將右耳放在晏懷桑的唇邊。

下一秒,晏懷桑用力地咬向孫霭歸的耳廓。

“啊!”孫霭歸吃痛地捂住耳朵,下意識地松開了握著晏懷桑的手。

“活該!”晏懷桑揉了揉被他抓得發疼的小臂,罵罵咧咧地跑走了。

孫霭歸望向手指上沾到的來自耳廓的血跡,朝她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吼道:“晏懷桑!你給我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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