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2、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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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太子
姜梨偷偷瞄了眼他的表情, 立時就被嚇得一激靈。
危險！
女子的第六感慣來是錯不了的。
難為情就難為情吧，反正也是為了哄夫君罷了，姜梨十分的識時務, 狗腿道：“自……自然是哄夫君的。”
顧珽擡手給了她額頭一個爆栗, “以後若是想哄我，別看這種旁門左道的書。”這書能有什麽用，傻子就佚是傻子，連這種東西也能相信。
說完便扔給她一封帖子。
姜梨不知那是什麽，揉著額頭伸手接過, 打開看了才知道明日是宮中壽宴……
那壽宴的主角名字赫然便是——
太子二字。
看見這兩個字, 姜梨眼皮不禁跳了跳。
她現在頂著的是姜柔的身份, 知曉其中內情之人大抵都知道太子和首輔嫡女兩情相悅。
姜梨不相信以顧珽的本事會不知道這事情, 那日永樂郡主就是被他說中了秘密才那般害怕的走了的, 這事可不算秘密, 都約莫等同於京都上流圈中公開的事情了, 他定是知道了的。
現在給她這帖子算是什麽回事？！
難不成夫君是在試探她的反應，要她表達心中只有他, 太子什麽的都得靠邊站？
“夫……夫君，我就不用去了吧？”
她那副心虛的模樣被顧珽瞧了個清清楚楚, 他雙眸微瞇, 話中透了幾分危險的意思：“怎麽，不去見見你往日的情郎？”
據送上來的密報中所說, 她從前與太子如膠似漆，婚前就已經私定終身了。
姜梨被他說的一楞，本想反駁, 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說的是姜柔的事。
夫君的臉色好嚇人, 按著現在這騎虎難下的情況, 是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姜梨怕他又會突然說些難聽的話出來，將那方壽宴的請帖給揣了起來，還不忘表明自己的心意，“夫君放心，就算妾身從前真的與太子……與太子有什麽，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越說越虔誠，“更不消說妾身心裏只有夫君一人，天地可鑒！”
這話肉麻的直讓顧珽滑動輪椅退後兩步，他撇開頭嫌棄道：“矯情。”
有些話說個一遍兩遍不就行了，誰跟她似的，將這些話重覆著一遍又一遍的說，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偏頭間，正好就讓姜梨看見了他耳尖的一抹紅色，她歪著頭不解的問：“夫君的耳朵好紅……莫不是……”
她故意將話停了一瞬，等到他同自己對視時，才托腮說道：“莫不是害羞了？”
顧珽偏開頭，哼笑了聲：“害羞？”
“上次也不知是誰，被人盯著胸/口看都臉紅。”
“放心，我對小矮子沒興趣。”
這句話他本是隨口一提，但姜梨卻不知怎的想起了那日見過的妗兒來。
她確實算不上高，但那個妗兒還是高的很，都快跟夫君一般高了，姜梨心裏生了悶氣，頭次同顧珽甩了臉子，也不再理他，只低著頭悶悶不樂。
顧珽敏銳的察覺出她的異樣，漫不經心道：“怎麽了，氣性這般大？”
說句小矮子便不開心了？
卻見姜梨還是不願說話，只低頭悶悶不樂的做鵪鶉樣。
見她這般使性子，顧珽也冷了臉，但依舊好脾氣的下了個最後通牒：“說是不說？”
姜梨忸怩了半天，心知自己拗不過他，只得悶悶地說道：“夫君不是說妾身矮麽，但那日妾身看見了，左右妾身現在是長不高了，夫君不如去找妗兒，她就長得不矮。”
她承認，現在這般鬧脾氣是因為嫉妒。
顧珽現在本就算不上心悅她，兩人之間也沒甚感情，正是容易被人離間之時。
世間哪裏有不納妾的男子，就連爹爹，名義上只有娘親一人，但年少氣盛時也有不少通房，只不過都只是收入了房中，沒擡成姨娘，大夫人淫浸後宅多年，也是個精通後宅之術的，才沒能讓那些女人懷上一個。
就這樣的感情，都能被世人傳做蒹葭伉儷情深的典範了，她哪裏還能抱有別的幻想？
顧珽現在算是知道她為何這般使小性子了，挑眉問道：“嘖，這是吃醋了？”
姜梨現在受不了他這樣打趣，索性背過身去，嘟囔了句：“才沒有。”
但又不想被顧珽給戲弄，不知為何，她的作勁兒又上來了，暗自掐了把大腿的肉，疼的冒出淚花，嚶嚶道：“夫君你還口口聲聲的說沒看上那個妗兒，妾身都看清楚了，
你就是嫌棄妾身長不高了，妗兒就是個幌子罷了，若沒了她，還會有什麽晴兒萍兒的，還是說，夫君就是為了不喜歡妾身所找的借口罷了！”
嗚嗚，她剛才掐著也沒估算好力氣，腿好疼，不用想也知道那塊定是紅了。
最好能轉移話題，直接讓夫君忘記那壽宴的事兒，便能躲過一場修羅場了。
她真聰明！
顧珽額角青筋跳了跳，“……胡鬧。”
別以為他剛才沒瞧見這人是掐著大腿才憋出淚水的。
一哭二鬧，是不是就差上吊了。
他微瞇了瞇眼，伸手勾起少女小巧的下顎。
姜梨強迫同他對視，滿頭霧水：“？”
“我說了不喜歡矮子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怎麽，你自己都承認自己是矮子了？”
姜梨瞪著雙眼，不服氣道：“可是夫君說不喜歡矮子，那就是喜歡高的了，左右妾身也沒有妗兒高，這些東西都是天生父母給的，妾身又有什麽辦法？”
她剛將這話說完，冷不丁聽到身旁傳來一聲冷嗤。
“羨慕他做什麽，有那功夫羨慕別人長得高，不如來羨慕羨慕我。”
這說的是什麽話，兩人性別都不同，姜梨頭次覺得無語，“夫君是男子，那妗兒是女子，哪裏能混作一談。”
卻見顧珽再次屈指彈了下她腦門，“傻子就是傻子。”
哪個女子會身高八尺，果然不能同傻子說得太多。
想到那人，他眸間多了絲深沈，“以後小心些他。”
“妾身哪裏傻了！”
見他話題已經被自己帶跑，姜梨在心裏悄悄給自己鼓掌，絲毫不知神色間的異樣早就將自己給出賣了，也沒將那小心些的話放到心上。
顧珽敏銳的捕捉到她眸中的狡黠，忽地反應過來什麽，雙眸瞇起，神色間盡是危險的意思。
“怎麽，故意想要轉移話題？”
這眼神委實有些嚇人了，姜梨咽了咽唾液，悄悄地往後退了兩步，索性振振有詞道：“妾身才沒有，夫君怎麽會這麽想？”
顧珽仔細端詳著她面上神情不似作偽，語氣緩慢道：“你最好沒有。”
這關大概就這麽過了，姜梨拉著他的袖子左右搖搖，索性耍起了撒嬌的戲碼，將臉湊近，與他對視，“夫君……妾身不要去嘛。”
她素來就是這樣，撒嬌時會不自覺的將音調放軟，帶了些女子特有的嬌意，叫人聽了就覺得受不住。
顧珽生平就沒見過比她更會撒嬌的女子了，他輕咳了聲，將視線落到桌案上的茶杯上。
“理由。”
理由？不去的理由？
姜梨頓時覺得有戲，雙眼瞪得亮晶晶的，“夫君……你也知道太子同妾身之前的那些事情……若是去了撞上，難保不會惹人非議，對女子名聲也是不好的。”
也不知是哪句話惹怒了顧珽，他冷笑了聲，單手擡起白皙如玉的下顎，強迫她視線同自己對視，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既然如此，那便更得去了，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我，我倒是好奇，若是見到了往日情郎，你又會如何？”
本來他都被磨的想要同意了，但這女人提到太子就變了臉色，真要是心中早沒了太子豈會如此心虛，不是有貓膩是什麽？
姜梨：“！！”
所以為什麽變臉那麽快，反轉那麽大。
這話說完後，顧珽便徑自走了，走前還給她留了句“別想著逃，明日必須去。”
這話裏的意思，便是想拒絕都不行了。
看著前方只餘下背影的顧珽，姜梨懊惱的跺了跺腳，再看著手中的燙金宴帖，不由更覺得頭疼。
若是姜柔本人還在京都此事尚還有餘地，可她估摸著姜柔現在已經被送去外祖家了。
偏遠的莊子裏條件可委實算不上好，大夫人哪能真舍得將寶貝女兒送去，頂多就是送去外祖家避避風頭罷了。
外祖平南伯府雖在定州，條件物什也遠比不上京都繁華，但同鄉下的莊子比起來可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她總不能現在去定州把姜柔給搶回來吧？
這次的事情實在有些棘手。
若明日太子真同她撞見了又該如何是好，難不成讓她坦白自己不是姜柔？
顧珽生平最恨的便是欺騙，光是那次夢境中被心腹背叛後模樣，想起來就讓姜梨害怕的直打顫顫。
她不敢想象，若是被他發現她欺騙了他，會有怎樣的後果。
不行，不能坦白，必須將身份給捂緊了。
“夫人在想什麽呢？”綠蕘進來就看見她又是這幅模樣。
姜梨心裏想著事情，隨口應了聲“無事”，餘光一瞥，卻見綠蕘臉上好幾顆紅色的小鼓包，立時被驚了一跳：“綠蕘，你這是怎麽了？”
要不是知道眼前人就是綠蕘，她差些都認不出來。
“夫人有所不知，夏日裏的蚊蟲近來多了些，夜裏熏香不夠便會如此，過幾天就會好，不打緊的。”
她們婢女的用度都是得自己掏月俸，驅蚊的香料在這段時日可都算不上便宜，為了多省些嫁妝錢，便只能點半宿的量，後半宿熏已燃完了，可不就是如此了。
這話答完了，綠蕘卻見姜梨盯著她臉上紅腫的痕跡，神情若有所思。
這目光著實嚇人的緊，她試探的問道：“夫人，怎麽了？”
這話剛一問完，就見姜梨忽而眼睛一亮，她一拍大腿，“有了。”
若是她也成了這幅模樣，就算明日不得不去，太子多半也不能將她認出來。
這樣就算真撞見了也無妨。
綠蕘被她這驚乍的話嚇了一跳，“夫人又怎麽了？”
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姜梨放松了不少，擺手說著無事，站起身歡快道：“我房中有不少生肌養顏的藥膏，你拿去用來試試。”
見她要推脫，姜梨直接拉開匣子把藥強硬的塞了過去，“讓你拿著就拿著，今日本夫人心情好。”
綠蕘推脫不過，這才將東西給收下，見她那麽開心，好奇道：“不知是什麽事情讓夫人這般開心？”
姜梨則滿臉神秘：“暫且不能說。”
就是不知道光是蚊蟲叮咬能不能達到效果，若這法子不行的話她也沒轍了，那壽宴明日就得去，現在都晌午了，臨時出去開方子太過可疑。
找府醫開藥也是不行的，最後顧珽定能知道，她還能傻到那個程度。
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今夜了。
入夜，等婢女們都退下後，本已在榻上睡下之人悄悄地起身，未穿鞋便徑自下了地，鬼鬼祟祟的將香爐內的香給滅了個幹凈。
等將香滅了後，那抹嬌小的身影才悄悄的回了床，全程沒敢發出丁點聲響。
-
翌日，綠蕘端著溫水進了房，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不輕，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
“夫……夫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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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偷偷瞄了眼他的表情, 立時就被嚇得一激靈。
危險！
女子的第六感慣來是錯不了的。
難為情就難為情吧，反正也是為了哄夫君罷了，姜梨十分的識時務, 狗腿道：“自……自然是哄夫君的。”
顧珽擡手給了她額頭一個爆栗, “以後若是想哄我，別看這種旁門左道的書。”這書能有什麽用，傻子就佚是傻子，連這種東西也能相信。
說完便扔給她一封帖子。
姜梨不知那是什麽，揉著額頭伸手接過, 打開看了才知道明日是宮中壽宴……
那壽宴的主角名字赫然便是——
太子二字。
看見這兩個字, 姜梨眼皮不禁跳了跳。
她現在頂著的是姜柔的身份, 知曉其中內情之人大抵都知道太子和首輔嫡女兩情相悅。
姜梨不相信以顧珽的本事會不知道這事情, 那日永樂郡主就是被他說中了秘密才那般害怕的走了的, 這事可不算秘密, 都約莫等同於京都上流圈中公開的事情了, 他定是知道了的。
現在給她這帖子算是什麽回事？！
難不成夫君是在試探她的反應，要她表達心中只有他, 太子什麽的都得靠邊站？
“夫……夫君，我就不用去了吧？”
她那副心虛的模樣被顧珽瞧了個清清楚楚, 他雙眸微瞇, 話中透了幾分危險的意思：“怎麽，不去見見你往日的情郎？”
據送上來的密報中所說, 她從前與太子如膠似漆，婚前就已經私定終身了。
姜梨被他說的一楞，本想反駁, 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說的是姜柔的事。
夫君的臉色好嚇人, 按著現在這騎虎難下的情況, 是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姜梨怕他又會突然說些難聽的話出來，將那方壽宴的請帖給揣了起來，還不忘表明自己的心意，“夫君放心，就算妾身從前真的與太子……與太子有什麽，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越說越虔誠，“更不消說妾身心裏只有夫君一人，天地可鑒！”
這話肉麻的直讓顧珽滑動輪椅退後兩步，他撇開頭嫌棄道：“矯情。”
有些話說個一遍兩遍不就行了，誰跟她似的，將這些話重覆著一遍又一遍的說，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偏頭間，正好就讓姜梨看見了他耳尖的一抹紅色，她歪著頭不解的問：“夫君的耳朵好紅……莫不是……”
她故意將話停了一瞬，等到他同自己對視時，才托腮說道：“莫不是害羞了？”
顧珽偏開頭，哼笑了聲：“害羞？”
“上次也不知是誰，被人盯著胸/口看都臉紅。”
“放心，我對小矮子沒興趣。”
這句話他本是隨口一提，但姜梨卻不知怎的想起了那日見過的妗兒來。
她確實算不上高，但那個妗兒還是高的很，都快跟夫君一般高了，姜梨心裏生了悶氣，頭次同顧珽甩了臉子，也不再理他，只低著頭悶悶不樂。
顧珽敏銳的察覺出她的異樣，漫不經心道：“怎麽了，氣性這般大？”
說句小矮子便不開心了？
卻見姜梨還是不願說話，只低頭悶悶不樂的做鵪鶉樣。
見她這般使性子，顧珽也冷了臉，但依舊好脾氣的下了個最後通牒：“說是不說？”
姜梨忸怩了半天，心知自己拗不過他，只得悶悶地說道：“夫君不是說妾身矮麽，但那日妾身看見了，左右妾身現在是長不高了，夫君不如去找妗兒，她就長得不矮。”
她承認，現在這般鬧脾氣是因為嫉妒。
顧珽現在本就算不上心悅她，兩人之間也沒甚感情，正是容易被人離間之時。
世間哪裏有不納妾的男子，就連爹爹，名義上只有娘親一人，但年少氣盛時也有不少通房，只不過都只是收入了房中，沒擡成姨娘，大夫人淫浸後宅多年，也是個精通後宅之術的，才沒能讓那些女人懷上一個。
就這樣的感情，都能被世人傳做蒹葭伉儷情深的典範了，她哪裏還能抱有別的幻想？
顧珽現在算是知道她為何這般使小性子了，挑眉問道：“嘖，這是吃醋了？”
姜梨現在受不了他這樣打趣，索性背過身去，嘟囔了句：“才沒有。”
但又不想被顧珽給戲弄，不知為何，她的作勁兒又上來了，暗自掐了把大腿的肉，疼的冒出淚花，嚶嚶道：“夫君你還口口聲聲的說沒看上那個妗兒，妾身都看清楚了，
你就是嫌棄妾身長不高了，妗兒就是個幌子罷了，若沒了她，還會有什麽晴兒萍兒的，還是說，夫君就是為了不喜歡妾身所找的借口罷了！”
嗚嗚，她剛才掐著也沒估算好力氣，腿好疼，不用想也知道那塊定是紅了。
最好能轉移話題，直接讓夫君忘記那壽宴的事兒，便能躲過一場修羅場了。
她真聰明！
顧珽額角青筋跳了跳，“……胡鬧。”
別以為他剛才沒瞧見這人是掐著大腿才憋出淚水的。
一哭二鬧，是不是就差上吊了。
他微瞇了瞇眼，伸手勾起少女小巧的下顎。
姜梨強迫同他對視，滿頭霧水：“？”
“我說了不喜歡矮子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怎麽，你自己都承認自己是矮子了？”
姜梨瞪著雙眼，不服氣道：“可是夫君說不喜歡矮子，那就是喜歡高的了，左右妾身也沒有妗兒高，這些東西都是天生父母給的，妾身又有什麽辦法？”
她剛將這話說完，冷不丁聽到身旁傳來一聲冷嗤。
“羨慕他做什麽，有那功夫羨慕別人長得高，不如來羨慕羨慕我。”
這說的是什麽話，兩人性別都不同，姜梨頭次覺得無語，“夫君是男子，那妗兒是女子，哪裏能混作一談。”
卻見顧珽再次屈指彈了下她腦門，“傻子就是傻子。”
哪個女子會身高八尺，果然不能同傻子說得太多。
想到那人，他眸間多了絲深沈，“以後小心些他。”
“妾身哪裏傻了！”
見他話題已經被自己帶跑，姜梨在心裏悄悄給自己鼓掌，絲毫不知神色間的異樣早就將自己給出賣了，也沒將那小心些的話放到心上。
顧珽敏銳的捕捉到她眸中的狡黠，忽地反應過來什麽，雙眸瞇起，神色間盡是危險的意思。
“怎麽，故意想要轉移話題？”
這眼神委實有些嚇人了，姜梨咽了咽唾液，悄悄地往後退了兩步，索性振振有詞道：“妾身才沒有，夫君怎麽會這麽想？”
顧珽仔細端詳著她面上神情不似作偽，語氣緩慢道：“你最好沒有。”
這關大概就這麽過了，姜梨拉著他的袖子左右搖搖，索性耍起了撒嬌的戲碼，將臉湊近，與他對視，“夫君……妾身不要去嘛。”
她素來就是這樣，撒嬌時會不自覺的將音調放軟，帶了些女子特有的嬌意，叫人聽了就覺得受不住。
顧珽生平就沒見過比她更會撒嬌的女子了，他輕咳了聲，將視線落到桌案上的茶杯上。
“理由。”
理由？不去的理由？
姜梨頓時覺得有戲，雙眼瞪得亮晶晶的，“夫君……你也知道太子同妾身之前的那些事情……若是去了撞上，難保不會惹人非議，對女子名聲也是不好的。”
也不知是哪句話惹怒了顧珽，他冷笑了聲，單手擡起白皙如玉的下顎，強迫她視線同自己對視，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既然如此，那便更得去了，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我，我倒是好奇，若是見到了往日情郎，你又會如何？”
本來他都被磨的想要同意了，但這女人提到太子就變了臉色，真要是心中早沒了太子豈會如此心虛，不是有貓膩是什麽？
姜梨：“！！”
所以為什麽變臉那麽快，反轉那麽大。
這話說完後，顧珽便徑自走了，走前還給她留了句“別想著逃，明日必須去。”
這話裏的意思，便是想拒絕都不行了。
看著前方只餘下背影的顧珽，姜梨懊惱的跺了跺腳，再看著手中的燙金宴帖，不由更覺得頭疼。
若是姜柔本人還在京都此事尚還有餘地，可她估摸著姜柔現在已經被送去外祖家了。
偏遠的莊子裏條件可委實算不上好，大夫人哪能真舍得將寶貝女兒送去，頂多就是送去外祖家避避風頭罷了。
外祖平南伯府雖在定州，條件物什也遠比不上京都繁華，但同鄉下的莊子比起來可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她總不能現在去定州把姜柔給搶回來吧？
這次的事情實在有些棘手。
若明日太子真同她撞見了又該如何是好，難不成讓她坦白自己不是姜柔？
顧珽生平最恨的便是欺騙，光是那次夢境中被心腹背叛後模樣，想起來就讓姜梨害怕的直打顫顫。
她不敢想象，若是被他發現她欺騙了他，會有怎樣的後果。
不行，不能坦白，必須將身份給捂緊了。
“夫人在想什麽呢？”綠蕘進來就看見她又是這幅模樣。
姜梨心裏想著事情，隨口應了聲“無事”，餘光一瞥，卻見綠蕘臉上好幾顆紅色的小鼓包，立時被驚了一跳：“綠蕘，你這是怎麽了？”
要不是知道眼前人就是綠蕘，她差些都認不出來。
“夫人有所不知，夏日裏的蚊蟲近來多了些，夜裏熏香不夠便會如此，過幾天就會好，不打緊的。”
她們婢女的用度都是得自己掏月俸，驅蚊的香料在這段時日可都算不上便宜，為了多省些嫁妝錢，便只能點半宿的量，後半宿熏已燃完了，可不就是如此了。
這話答完了，綠蕘卻見姜梨盯著她臉上紅腫的痕跡，神情若有所思。
這目光著實嚇人的緊，她試探的問道：“夫人，怎麽了？”
這話剛一問完，就見姜梨忽而眼睛一亮，她一拍大腿，“有了。”
若是她也成了這幅模樣，就算明日不得不去，太子多半也不能將她認出來。
這樣就算真撞見了也無妨。
綠蕘被她這驚乍的話嚇了一跳，“夫人又怎麽了？”
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姜梨放松了不少，擺手說著無事，站起身歡快道：“我房中有不少生肌養顏的藥膏，你拿去用來試試。”
見她要推脫，姜梨直接拉開匣子把藥強硬的塞了過去，“讓你拿著就拿著，今日本夫人心情好。”
綠蕘推脫不過，這才將東西給收下，見她那麽開心，好奇道：“不知是什麽事情讓夫人這般開心？”
姜梨則滿臉神秘：“暫且不能說。”
就是不知道光是蚊蟲叮咬能不能達到效果，若這法子不行的話她也沒轍了，那壽宴明日就得去，現在都晌午了，臨時出去開方子太過可疑。
找府醫開藥也是不行的，最後顧珽定能知道，她還能傻到那個程度。
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今夜了。
入夜，等婢女們都退下後，本已在榻上睡下之人悄悄地起身，未穿鞋便徑自下了地，鬼鬼祟祟的將香爐內的香給滅了個幹凈。
等將香滅了後，那抹嬌小的身影才悄悄的回了床，全程沒敢發出丁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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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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