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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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妾4
扶杳被吻得意亂情迷, 手腳也開始變得不安分。
還未進屋，她便將商椴婚服衣襟扯出一個口子，一邊被他吻著, 一邊將嫩蔥般的手探進去，柔柔地, 軟軟地，撫著他胸膛堅硬的肌肉。
商椴身體僵了一下，喘熄明顯粗鍾起來。
之前在她的推拒之下都難以自持, 如今在她刻意的撩撥之下，商椴已經繃得難耐。
可他這次來並不是為了跟她親熱。
進屋後他將她放下, 後退一步：“我來是想對你說句話。”
一瞬間，那種可怕的窒息感再次襲來，扶杳拼命搖頭，她不要，她不想聽，她不想聽他說的任何話。
她主動上前, 踮起腳用吻封住他的唇：“公子真不想要我嗎？阿杳等你好久了, 你摸摸看, 它們，都很想你！”
扶杳已經將身上輕紗褪去, 映入商椴眼中的是一具潔白無暇，再也沒有之前那些可怖的青紫, 再次白嫩如新剝殼的雞蛋。
而她說的“它們”是指什麽, 扶杳已經牽著他的手，由上至下仔細撫觸一遍。
眼前的女人面若桃花, 膚如凝脂，長發微散貼於鬢邊, 紅唇微張細細喘熄……商椴呼吸漸沈，鼻端縈繞著她身的香味，像是帶了溫度的鮮花，分外勾人。
他喉嚨有些發緊，暗暗移開目光，聲音卻是控制不住的沙啞：“別這樣！”
本已經收回的眼淚又如斷線的珠子往下掉，扶杳心痛得要碎掉，可她不想放棄。
她靠近他，抱住他，未著寸縷的身子觸碰到他冰冷的婚服，她冷得顫抖，卻仍然緊貼著。
仰頭輕吻著他的喉結，下巴，聲音帶著微顫的性感：“阿杳也不想這樣，可阿杳忍不住，阿杳想念公子……”
商椴緊緊捏住手指，指節已經被捏得泛白，眸光下移，映入眼簾的是她粉嫩的筒體，嬌美的面容，還有點點淚珠隨著面頰滴落，從那絕美的頸項滑入誘人的雪白之間。
他終於擡手掐著她後腰，將她用力貼近自己，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你可真是荒謬無常，既如此，這是你自找的！”
他像變了個人，粗暴地吻她，將她重重扔到床上。
他解了腰帶，褪掉婚服，在扶杳微有驚恐的目光中俯身而上。
“現在又怕了嗎？”他身體很熱，眼神卻很冷。
扶杳咬牙艱難迎上，“不是怕，是，喜歡！”
商椴眼眸一暗，再也忍不住，猛然沈身：“好，那便都給你。”
兩人至大婚之後已經有近兩月未曾親熱，原本該是食髓知味日日煥好，卻因為種種緣由無法親近。
此刻兩人無論精神上有多大裂痕，身體卻極度誠實地展現出它們原始的可望。
特別是扶杳已經過了初日，疼痛減輕之後，巨大的歡便排山倒海而來。她又那樣可意奉承迎合，因此也給了商椴無法言說的極致體驗。
兩人欲生欲死地癡潺，一遍一遍，不知疲憊，一起體會到從未有過的從身到心的……
直至天欲破曉，商椴最後一次將她……，然後重重將她吻住，吻得那樣深沈，那樣癡迷。
可在扶杳動情叫他名字的時候，他卻放開了她，起身開始一件一件穿衣服。
糜亂的錦被中，扶杳伸出一只手來，拉住他的一片衣角：“公子又要走嗎？”
原來，這樣也無法彌補了啊！
商椴已經穿戴整齊：“今夜來是想告訴你……”
“我不想聽，公子，今夜難道不開心嗎？”扶杳忍著淚，咬著唇，再次打斷他。
商椴瞟一眼床上被他蹂躪得嬌軟無力，卻有著無法言喻的動人韻味的女人，臉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冷下來：“以後我每月十五會來找你，你的血似乎能抑制我的怪病。”
原來他也發現了！可是，僅此而已嗎？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扶杳懷著最後一絲希望。
商椴卻笑了笑：“夫人只需要夫人這個名號，並不需要我的愛，這是你自己說的，我也樂意成全。昨夜夫人是擔心宋姑娘會礙著你的地位，才如此賣力演出嗎？放心，我不會讓她越過你去！”
商椴拉拉衣角要走，扶杳卻緊緊攥住不肯放，她起身，氣若游絲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所以，你會愛她嗎？”
商椴怔了怔，而後冷笑：“果然擔心的是這個，我可以如實告訴你，我跟她暫時不會發生任何關系，但不代表以後不會。宋汀然是個好姑娘，既然納了她便要負責，我也想給自己一條出路，萬一有一天，我愛上她，一定告訴你，也會如願放你離開！”
他說完用力扯下衣角，頭也不回地離開。
扶杳一時間萬箭穿心，絕望躺倒。
早上，小萘跟鶯兒來服侍她起床，順便收拾。
看到滿床的狼藉，兩個丫鬟雖然臉紅，卻也暗暗高興。
小萘喜滋滋道：“昨夜公子連洞房都不去，卻跑來姑娘這裏，可想他對姑娘還是很上心的，若是姑娘以後再順著他些，應該很快他就能放咱們自由。”
鶯兒提醒她：“別再姑娘姑娘的，公子聽了也不開心，如今府裏老太爺、老爺、大公子都不在，只有二公子當家，咱們就直接叫夫人好了。”
小萘嘿嘿笑道：“也是，之前被公子嚇到，一直沒接受咱們姑娘已經嫁給他的事實，如今都這樣了，我也只好慢慢改了。”
扶杳心下死寂，想著原來人都是會被環境改變的，即便起初怕得要命，慢慢適應之後也能接受。
那她應該也能慢慢接受吧？
昨夜商椴走之後，她認真想了想自己究竟為什麽會傷心至此，原本他倆就不可能在一起，也是她先拒絕他的不是嗎？怎麽他一轉身要娶別人，她就慌了神一般，妄想用肉題關系系住他呢？
歸根結底，她還是個自私的人，雖然內心知道兩人不能在一起，嘴上也拒絕了他，可心中還是貪戀他的喜歡，貪戀他對她唯一的愛。
如同小萘習慣環境一樣，她也習慣了被他喜歡，突然這種喜歡要讓給別人，她就會痛苦、不甘，想要搶回來。
可是，扶杳啊扶杳，搶回來又如何呢？你能給他任何承諾嗎？你能放棄家人，放棄翻案，放棄替姨娘舅舅們報仇嗎？
最終你倆還是要仇敵相對的。
想明白這些，扶杳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之後心已經冷下來，她說：“以後都叫我姑娘，我不是他的什麽夫人，很快會想辦法出去，他以後也不會常來了。”
如果，他真能在宋汀然哪裏找到慰藉，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終究，她不想他難過，也不忍心看到他孤獨一世。
小萘跟鶯兒盡皆愕然，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明昨晚兩人還好得讓人臉紅，怎麽天一亮就變了？
可這都是主子的決定，他們不說，當丫鬟的也不好刨根問底，只好悶悶地答應著。
正收拾著，有小丫鬟來報，說宋姨娘來敬茶了。
扶杳淡淡道：“把備好的禮物給她，不必敬茶，叫她回去。”
“扶妹妹，好久不見呀！”話音剛落，宋汀然已經笑盈盈地帶著丫鬟進來了。
她穿著淺金殷紅二色撒花褙子，殷紅灑金馬面裙，梳著新婦發髻，戴著鑲寶石赤金華盛，一支瓊枝玉葉金步搖襯得她整個人珠圓玉潤，貴氣至極。
這樣的裝扮，不說其華貴程度將扶杳這個主母比了下去，就是真去給大皇子當皇妃也是使得的。
她一進屋聞到屋裏明顯暧昧的味道，臉上笑意頓了頓，卻還是不動聲色朝扶杳行了一禮：“妹妹果然值得我等姐妹矚目，洞房花燭夜都能將椴郎從我那兒吸引過來。”
扶杳冷下臉：“誰是你妹妹？既然來敬茶，不該尊稱一聲夫人嗎？”
扶杳原本對宋汀然印象不錯，可她不打招呼就擅闖她的寢間，話裏話外又十分不好聽，便也不想跟她客氣。
宋汀然仍是笑著：“扶妹妹何必如此？咱們相識已久，如今又都是椴郎枕邊人，以後該和睦相處才是。”
“枕邊人”三個字又刺了扶杳一下，她微微洩氣。
跟她爭什麽呢，自己是要走的，以後她才是這裏真正的主母。只要她不故意找茬，便不要將矛盾升級吧！
笑了笑：“宋姨娘說得對，我們本就熟識，也不想跟你計較什麽規矩，你可以不必敬茶，但‘妹妹’兩個字我還是勸宋姨娘不要再叫，畢竟府裏人多口雜，回頭你這麽叫習慣了，被外人聽去，丟臉的也是公子！”
宋汀然極恭敬地應了聲“是”，卻又笑道：“我知道了，有外人在的時候我不叫妹妹便是，但咱們倆私底下就不要太拘束吧？”
扶杳很累，不想跟她糾纏，“你喜歡就好！”然後叫小萘，“將我們準備的見面禮給宋姨娘，我累了，送客吧！”
“是！”
小萘去拿了東西來遞給宋汀然：“沒什麽事的話，我送姨娘出去吧！”
宋汀然瞟她一眼，小萘禁不住有些害怕。
都說這宋大姑娘和藹可親，怎麽這眼神看著這麽陰惻惻的呢？
宋汀然叫丫鬟接了東西，朝扶杳笑道：“妹妹身子著實孱弱，說兩句話就累了，也難怪椴郎體恤，將你密不透風地護在這院裏。說起來，妹妹也無法出去，這偌大的商府都無人打理，若妹妹不嫌棄，能否允我替郎君分分憂，掌下這管家權呢？”
扶杳微微動容：“是他讓你來問的嗎？”
宋汀然細細揣摩了一番她問這話的意思，結合今早從其他奴仆處聽來關於他倆的關系，不由得小心試探道：“倒也不是，只不過椴郎今日一早來向我道歉，說妹妹一向心細體弱，昨夜怕妹妹難過便陪著妹妹冷落了我，他心中過意不去，問我想要什麽補償。我便說既然妹妹體弱不能管家，那不如讓我替你分憂。椴郎有些為難，說他跟你保證過不會讓我越過你去，所以他做不了這個主。”
看一眼扶杳果然白了點的臉色，宋汀然繼續道：“我不想椴郎為難，便沒有強求，但實在心疼他既要管著皇城司，還要顧著家裏，怕他累壞了，這才冒昧來詢問妹妹的意見。而且我只是掌家，主母當然還是妹妹，我怎麽也不會越過你去，椴郎也真是小心過頭。當然，妹妹若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便是。”
哪怕已經想通，聽著這些話心中還是酸澀，他果然在努力接納宋汀然，也遲早會愛上她吧？那自己夾在中間算什麽呢？
扶杳扯出一點蒼白的笑：“你說得對，他需要一個賢內助幫忙打理家事，你好好幫他吧，跟他說我不介意，但有一個條件。”
宋汀然沒想到這麽順利，激動之情幾乎抑制不住：“什麽條件你說。”
“我這裏你別管，我們的院子一應還是讓長明照料。”
“好，沒問題！”宋汀然站了起來，“既然妹妹答應了，我便去回公子，妹妹好生休息，改日我再來看你。”
一個人若是掌了整府的權，這小小一個院子遲早能滲透的，宋汀然一點也不急。
雖然商椴娶她之前已經約法三章，只有一個名分，他不會碰她，日後待大皇子失勢他會讓她清清白白出府嫁人。還有最重要的，她不能以任何方式打擾扶杳……呵，可他不知道，人心會變，就算真不變，她也會潤物細無聲地讓他變。
她宋汀然堂堂兵部尚書嫡長女，豈會乖乖由他放出府嫁給別人，又豈會安心屈居一個庶女之下？這麽好的機會，她不僅要他弦光公子的心，還要將她扶杳慢慢踩在腳下！
看著宋汀然春風得意地出去，扶杳也站了起來，吩咐小萘：“去取我的紙筆來，咱們也要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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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杳被吻得意亂情迷, 手腳也開始變得不安分。
還未進屋，她便將商椴婚服衣襟扯出一個口子，一邊被他吻著, 一邊將嫩蔥般的手探進去，柔柔地, 軟軟地，撫著他胸膛堅硬的肌肉。
商椴身體僵了一下，喘熄明顯粗鍾起來。
之前在她的推拒之下都難以自持, 如今在她刻意的撩撥之下，商椴已經繃得難耐。
可他這次來並不是為了跟她親熱。
進屋後他將她放下, 後退一步：“我來是想對你說句話。”
一瞬間，那種可怕的窒息感再次襲來，扶杳拼命搖頭，她不要，她不想聽，她不想聽他說的任何話。
她主動上前, 踮起腳用吻封住他的唇：“公子真不想要我嗎？阿杳等你好久了, 你摸摸看, 它們，都很想你！”
扶杳已經將身上輕紗褪去, 映入商椴眼中的是一具潔白無暇，再也沒有之前那些可怖的青紫, 再次白嫩如新剝殼的雞蛋。
而她說的“它們”是指什麽, 扶杳已經牽著他的手，由上至下仔細撫觸一遍。
眼前的女人面若桃花, 膚如凝脂，長發微散貼於鬢邊, 紅唇微張細細喘熄……商椴呼吸漸沈，鼻端縈繞著她身的香味，像是帶了溫度的鮮花，分外勾人。
他喉嚨有些發緊，暗暗移開目光，聲音卻是控制不住的沙啞：“別這樣！”
本已經收回的眼淚又如斷線的珠子往下掉，扶杳心痛得要碎掉，可她不想放棄。
她靠近他，抱住他，未著寸縷的身子觸碰到他冰冷的婚服，她冷得顫抖，卻仍然緊貼著。
仰頭輕吻著他的喉結，下巴，聲音帶著微顫的性感：“阿杳也不想這樣，可阿杳忍不住，阿杳想念公子……”
商椴緊緊捏住手指，指節已經被捏得泛白，眸光下移，映入眼簾的是她粉嫩的筒體，嬌美的面容，還有點點淚珠隨著面頰滴落，從那絕美的頸項滑入誘人的雪白之間。
他終於擡手掐著她後腰，將她用力貼近自己，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你可真是荒謬無常，既如此，這是你自找的！”
他像變了個人，粗暴地吻她，將她重重扔到床上。
他解了腰帶，褪掉婚服，在扶杳微有驚恐的目光中俯身而上。
“現在又怕了嗎？”他身體很熱，眼神卻很冷。
扶杳咬牙艱難迎上，“不是怕，是，喜歡！”
商椴眼眸一暗，再也忍不住，猛然沈身：“好，那便都給你。”
兩人至大婚之後已經有近兩月未曾親熱，原本該是食髓知味日日煥好，卻因為種種緣由無法親近。
此刻兩人無論精神上有多大裂痕，身體卻極度誠實地展現出它們原始的可望。
特別是扶杳已經過了初日，疼痛減輕之後，巨大的歡便排山倒海而來。她又那樣可意奉承迎合，因此也給了商椴無法言說的極致體驗。
兩人欲生欲死地癡潺，一遍一遍，不知疲憊，一起體會到從未有過的從身到心的……
直至天欲破曉，商椴最後一次將她……，然後重重將她吻住，吻得那樣深沈，那樣癡迷。
可在扶杳動情叫他名字的時候，他卻放開了她，起身開始一件一件穿衣服。
糜亂的錦被中，扶杳伸出一只手來，拉住他的一片衣角：“公子又要走嗎？”
原來，這樣也無法彌補了啊！
商椴已經穿戴整齊：“今夜來是想告訴你……”
“我不想聽，公子，今夜難道不開心嗎？”扶杳忍著淚，咬著唇，再次打斷他。
商椴瞟一眼床上被他蹂躪得嬌軟無力，卻有著無法言喻的動人韻味的女人，臉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冷下來：“以後我每月十五會來找你，你的血似乎能抑制我的怪病。”
原來他也發現了！可是，僅此而已嗎？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扶杳懷著最後一絲希望。
商椴卻笑了笑：“夫人只需要夫人這個名號，並不需要我的愛，這是你自己說的，我也樂意成全。昨夜夫人是擔心宋姑娘會礙著你的地位，才如此賣力演出嗎？放心，我不會讓她越過你去！”
商椴拉拉衣角要走，扶杳卻緊緊攥住不肯放，她起身，氣若游絲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所以，你會愛她嗎？”
商椴怔了怔，而後冷笑：“果然擔心的是這個，我可以如實告訴你，我跟她暫時不會發生任何關系，但不代表以後不會。宋汀然是個好姑娘，既然納了她便要負責，我也想給自己一條出路，萬一有一天，我愛上她，一定告訴你，也會如願放你離開！”
他說完用力扯下衣角，頭也不回地離開。
扶杳一時間萬箭穿心，絕望躺倒。
早上，小萘跟鶯兒來服侍她起床，順便收拾。
看到滿床的狼藉，兩個丫鬟雖然臉紅，卻也暗暗高興。
小萘喜滋滋道：“昨夜公子連洞房都不去，卻跑來姑娘這裏，可想他對姑娘還是很上心的，若是姑娘以後再順著他些，應該很快他就能放咱們自由。”
鶯兒提醒她：“別再姑娘姑娘的，公子聽了也不開心，如今府裏老太爺、老爺、大公子都不在，只有二公子當家，咱們就直接叫夫人好了。”
小萘嘿嘿笑道：“也是，之前被公子嚇到，一直沒接受咱們姑娘已經嫁給他的事實，如今都這樣了，我也只好慢慢改了。”
扶杳心下死寂，想著原來人都是會被環境改變的，即便起初怕得要命，慢慢適應之後也能接受。
那她應該也能慢慢接受吧？
昨夜商椴走之後，她認真想了想自己究竟為什麽會傷心至此，原本他倆就不可能在一起，也是她先拒絕他的不是嗎？怎麽他一轉身要娶別人，她就慌了神一般，妄想用肉題關系系住他呢？
歸根結底，她還是個自私的人，雖然內心知道兩人不能在一起，嘴上也拒絕了他，可心中還是貪戀他的喜歡，貪戀他對她唯一的愛。
如同小萘習慣環境一樣，她也習慣了被他喜歡，突然這種喜歡要讓給別人，她就會痛苦、不甘，想要搶回來。
可是，扶杳啊扶杳，搶回來又如何呢？你能給他任何承諾嗎？你能放棄家人，放棄翻案，放棄替姨娘舅舅們報仇嗎？
最終你倆還是要仇敵相對的。
想明白這些，扶杳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之後心已經冷下來，她說：“以後都叫我姑娘，我不是他的什麽夫人，很快會想辦法出去，他以後也不會常來了。”
如果，他真能在宋汀然哪裏找到慰藉，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終究，她不想他難過，也不忍心看到他孤獨一世。
小萘跟鶯兒盡皆愕然，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明昨晚兩人還好得讓人臉紅，怎麽天一亮就變了？
可這都是主子的決定，他們不說，當丫鬟的也不好刨根問底，只好悶悶地答應著。
正收拾著，有小丫鬟來報，說宋姨娘來敬茶了。
扶杳淡淡道：“把備好的禮物給她，不必敬茶，叫她回去。”
“扶妹妹，好久不見呀！”話音剛落，宋汀然已經笑盈盈地帶著丫鬟進來了。
她穿著淺金殷紅二色撒花褙子，殷紅灑金馬面裙，梳著新婦發髻，戴著鑲寶石赤金華盛，一支瓊枝玉葉金步搖襯得她整個人珠圓玉潤，貴氣至極。
這樣的裝扮，不說其華貴程度將扶杳這個主母比了下去，就是真去給大皇子當皇妃也是使得的。
她一進屋聞到屋裏明顯暧昧的味道，臉上笑意頓了頓，卻還是不動聲色朝扶杳行了一禮：“妹妹果然值得我等姐妹矚目，洞房花燭夜都能將椴郎從我那兒吸引過來。”
扶杳冷下臉：“誰是你妹妹？既然來敬茶，不該尊稱一聲夫人嗎？”
扶杳原本對宋汀然印象不錯，可她不打招呼就擅闖她的寢間，話裏話外又十分不好聽，便也不想跟她客氣。
宋汀然仍是笑著：“扶妹妹何必如此？咱們相識已久，如今又都是椴郎枕邊人，以後該和睦相處才是。”
“枕邊人”三個字又刺了扶杳一下，她微微洩氣。
跟她爭什麽呢，自己是要走的，以後她才是這裏真正的主母。只要她不故意找茬，便不要將矛盾升級吧！
笑了笑：“宋姨娘說得對，我們本就熟識，也不想跟你計較什麽規矩，你可以不必敬茶，但‘妹妹’兩個字我還是勸宋姨娘不要再叫，畢竟府裏人多口雜，回頭你這麽叫習慣了，被外人聽去，丟臉的也是公子！”
宋汀然極恭敬地應了聲“是”，卻又笑道：“我知道了，有外人在的時候我不叫妹妹便是，但咱們倆私底下就不要太拘束吧？”
扶杳很累，不想跟她糾纏，“你喜歡就好！”然後叫小萘，“將我們準備的見面禮給宋姨娘，我累了，送客吧！”
“是！”
小萘去拿了東西來遞給宋汀然：“沒什麽事的話，我送姨娘出去吧！”
宋汀然瞟她一眼，小萘禁不住有些害怕。
都說這宋大姑娘和藹可親，怎麽這眼神看著這麽陰惻惻的呢？
宋汀然叫丫鬟接了東西，朝扶杳笑道：“妹妹身子著實孱弱，說兩句話就累了，也難怪椴郎體恤，將你密不透風地護在這院裏。說起來，妹妹也無法出去，這偌大的商府都無人打理，若妹妹不嫌棄，能否允我替郎君分分憂，掌下這管家權呢？”
扶杳微微動容：“是他讓你來問的嗎？”
宋汀然細細揣摩了一番她問這話的意思，結合今早從其他奴仆處聽來關於他倆的關系，不由得小心試探道：“倒也不是，只不過椴郎今日一早來向我道歉，說妹妹一向心細體弱，昨夜怕妹妹難過便陪著妹妹冷落了我，他心中過意不去，問我想要什麽補償。我便說既然妹妹體弱不能管家，那不如讓我替你分憂。椴郎有些為難，說他跟你保證過不會讓我越過你去，所以他做不了這個主。”
看一眼扶杳果然白了點的臉色，宋汀然繼續道：“我不想椴郎為難，便沒有強求，但實在心疼他既要管著皇城司，還要顧著家裏，怕他累壞了，這才冒昧來詢問妹妹的意見。而且我只是掌家，主母當然還是妹妹，我怎麽也不會越過你去，椴郎也真是小心過頭。當然，妹妹若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便是。”
哪怕已經想通，聽著這些話心中還是酸澀，他果然在努力接納宋汀然，也遲早會愛上她吧？那自己夾在中間算什麽呢？
扶杳扯出一點蒼白的笑：“你說得對，他需要一個賢內助幫忙打理家事，你好好幫他吧，跟他說我不介意，但有一個條件。”
宋汀然沒想到這麽順利，激動之情幾乎抑制不住：“什麽條件你說。”
“我這裏你別管，我們的院子一應還是讓長明照料。”
“好，沒問題！”宋汀然站了起來，“既然妹妹答應了，我便去回公子，妹妹好生休息，改日我再來看你。”
一個人若是掌了整府的權，這小小一個院子遲早能滲透的，宋汀然一點也不急。
雖然商椴娶她之前已經約法三章，只有一個名分，他不會碰她，日後待大皇子失勢他會讓她清清白白出府嫁人。還有最重要的，她不能以任何方式打擾扶杳……呵，可他不知道，人心會變，就算真不變，她也會潤物細無聲地讓他變。
她宋汀然堂堂兵部尚書嫡長女，豈會乖乖由他放出府嫁給別人，又豈會安心屈居一個庶女之下？這麽好的機會，她不僅要他弦光公子的心，還要將她扶杳慢慢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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