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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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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處2

發現自己可以走路的那天, 見商椴仍然蹲下要背她,扶杳便指指自己的腳,面無表情道:“已經好了, 不必再勞煩商公子。”

商椴垂眸看一眼她穿著草鞋的腳,再擡眸看她:“不想腳上磨出繭子的話, 最好讓我背你。”

扶杳冷道:“沒這個必要,況且男女授受不親,我畢竟是要嫁人的, 與公子這樣不清不楚,今後還怎麽做人?”

商椴默了默:“沒人會知道。”

扶杳便瞪著他:“天知, 地知,你知,我知,怎麽叫沒人知道?商公子一向都是這樣自欺欺人嗎?”

商椴看著她,突然自嘲地笑笑,站起來:“扶姑娘說得沒錯, 是椴某唐突了。”

扶杳扭頭不理他。

商椴找的草藥效果著實不錯, 扶杳腳傷傷口現在走起路來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 又因腳上草鞋很厚,甚至比之前穿布鞋的時候還舒服。

這當然都是商椴的功勞, 但扶杳下定決心當他是空氣,硬是一句謝謝也沒說, 每天只機械跟在他後面趕路。

商椴估計是為了照顧她, 走路速度只能用閑適來形容,每走一個時辰還會停下來休息會兒。扶杳也假裝不知道, 他停她就停,他走她也走。

這天, 正中午的時候,扶杳又熱又累又餓,商椴找到一棵能遮陰的大樹,讓扶杳在樹下坐會兒,他去附近打點野味。

這幾天他們的幹糧已經吃完,都是商椴打一些野雞野兔之類烤著吃,好在商椴烤肉手藝不錯,加上一些現摘香料調味,倒也吃得下。

扶杳已經習慣這樣的流程,乖乖坐著等他打獵回來。

這兩天不下雨了,山上早晚溫差大,晚上冷白天熱。特別是大中午大太陽火辣辣打在人身上,沒有一絲風,又悶又熱十分難受。

扶杳坐了一會兒,悶得受不了便起來走動幾步。

才一轉身,看到一只小小的白色麋鹿正驚恐盯著她。

扶杳心中驚喜,她還沒見過白色的鹿,忍不住靠近兩步,想仔細看看。可這個動作驚到小鹿,它轉身就跑。

小鹿跑起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扶杳眼尖看到它腿上有傷,一直在往外冒血。按這個出血情況,估計它撐不過一個時辰。

一時憐憫心起,扶杳便想追上去給它包紮一下,正好身上還留有一些商椴這些天采來應急的草藥。

這麽稀少的白鹿,死了多可惜啊。

她一路追趕著受傷小鹿,不知不覺跑了許久,等她發覺自己已經離開能看見大樹的安全距離太遠,想要放棄小鹿趕緊往回撤時,卻聽到一陣驚悚笑聲:“想不到這白鹿不是要逃,而是要給我們引來大肥羊啊!”

扶杳的心一下子懸到嗓子眼,轉身立刻想跑,卻發現四面都有黑衣人已經將她包圍。

一個瘦小個子冷笑著:“真是得來不費工夫,這不就是情報中跟著商椴的丫鬟嗎?果然生得水靈,難怪這弦光公子跑這種地方都要帶著。”

“啰嗦什麽,她既然在這裏,商椴肯定在附近,先殺了再說。”另一人冷道。

“嘖嘖,這麽漂亮就這麽死了豈不可惜?咱們兄弟跑了這麽遠路,正旱得慌,不如……嘿嘿!”瘦小個□□著。

此話一出,現場黑衣人看扶杳的眼光全變了,一個一個眼神似乎已經透過她的衣衫將她看了個精光。這當真是只闖入狼群的小肥羊,一群久未開葷的男人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

扶杳的心已經沈到谷底,她知道這回肯定兇多吉少了,跑得太遠,商椴還不知道在哪裏打獵,不說找不到她往哪個方向跑了,就算真找到方向,趕過來已經來不及。

看著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的黑衣人,她突然眼睛一亮,看著遠處某個地方欣喜道:“公子,你來啦!”

所有黑衣人齊齊往那邊看過去,她快速拔下頭上簪子,擰出裏面暗器,毫不猶豫跑向堵住她逃跑方向黑衣人面前,將簪子用力戳進他胸口。

血濺了出來,濺得她滿身滿臉,扶杳來不及害怕,抽出簪子拼了命往來的路上跑。邊跑邊大聲喊:“救命,商椴,快救我!”

可畢竟是個弱女子,才跑出幾步就被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衣人用力拽了回來,一個巴掌將她打翻在地:“賤人,敢跑,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扶杳只覺得嘴角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黑衣人上前兩步一把將她上衣連著裏面小衣一起撕爛,露出裏面杏色肚兜和一片雪膚。扶杳立刻捂住胸口翻身想要爬走,那人便手一揚用力扯碎她的裙子,一雙玉腿頓時暴露在眾人眼中。

在場的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景象任何男人看見都要把持不住。

美麗而驚恐的女人衣衫淩亂,胸前半露未露,雖被手遮住,仍能看見那雪嫩而傲人的起伏;一雙玉腿纖長有肉感,皮膚白嫩光滑,只看著就能想象摸上去該有多好的手感。整個線條蜿蜒流暢,可惜延至緊要處又被遮住。她楚楚可憐,渾身的血漬和泥土,卻並不顯得臟,反而更激起歹徒們想要將她狠狠淩虐羞辱的沖動。

黑衣人吞了吞口水,完全控制不住,再上前一步打算將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撕掉。

扶杳已經來不及害羞或是害怕,她拼著一口氣摸到掉在地上的簪子,在黑衣人俯身的時候用力刺入他胸口,可惜偏了一點,沒刺到心臟。

即便如此,那人也痛得後退幾步。

扶杳有了一點空間,立刻爬起來將簪子對準自己脖子。

“別過來!”她嘶喊著,“再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

圍過來的人本來楞了一下,馬上又反應過來,□□著:“哈哈哈,你們聽見了嗎,小娘們說要死給我們看。”

“有這麽好的事?老子最喜歡看美人自裁,快快快,來吧,快死給老子們看看。”

“哎呀別呀,要死也要等爺爺們好好疼愛一番再死嘛,放心,爺保證讓你□□。”

“嘖嘖,這模樣,這身段,也不知內裏被那姓商的玩爛了沒有。”

“怕什麽,這種女人正適合咱們一起上!”

特別是那個受傷的黑衣人,他惡狠狠道:“小表子竟敢傷我,你今日就是死了我也要監屍!”

他說著就要沖上來抓扶杳。

扶杳深吸一口氣,擡眸最後看一眼太陽,眼睛一閉,手上用力,毅然朝自己頸部刺下!

刷刷刷,幾聲劍嘯,扶杳手一頓,感覺自己的發簪被什麽東西阻住,還有一滴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在頸間。

她驚慌睜眼,發現商椴竟站在她面前,她的簪子被他徒手捉住,鋒利的尖刃割破他掌心,正一滴一滴往外流血。

扶杳渾身發軟整個人往下倒,商椴扔掉簪子將她扶住,聲音帶了些哽咽:“對不起,我來晚了。”

扶杳眼眶中盈滿淚水,只咬著唇,用力搖頭。

商椴迅速脫下外衣將她裹住,扶她在坡上坐好,然後深吸一口氣站起來。

只這一個站立的動作,那些全神戒備的黑衣人便驚得後退一步。

剛剛商椴的劍有多快他們已經領教,在扶杳自殺的瞬間,他們連發生了什麽都還沒搞清楚,只看到幾道劍光一閃,離那丫鬟近的幾個人便無悄無聲息倒下,只留脖頸上一點細如蠶絲的紅痕。

商椴看著扶杳,緩緩擡起他的劍。

那一刻,他身上的殺氣遮天蔽日,扶杳忍不住開始發抖。

一場屠殺就此發生。

是單方面的屠殺,商椴就像嗜血之魔,並不急於殺人,而是以極殘忍的方式先將那些黑衣人眼睛挖出,斷掉他們舌頭,最後才一個一個砍成血塊……整個山坡不到一個時辰已經血流成河。

有人死前放出信號彈叫來同伴,商椴便站在那裏等,來一群殺一群,來一窩殺一窩,直殺得整個太陽都被染成血紅色。

等到最後一個趕來的黑衣人被砍成三段,商椴才力竭般半跪了下去。

好一會兒,感覺有人拉他的衣袖。回頭,看到是扶杳,正滿臉慘白地看著他。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嚇到你了嗎?”

扶杳仍是不出聲,卻輕輕搖了搖頭。

他撐著劍站起來,也不問,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我們走!”

扶杳一開始覺得商椴可能是太累導致走路有些浮虛,抱著她跌跌撞撞走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個能容身的山洞停下來。

可他剛剛將她放下,便痛苦地倒在地上,痛得縮成一團,話都說不出來。

扶杳被嚇到,趕緊撲上去:“你,你受傷了嗎?”

商椴只是顫抖著緊咬牙關並不回答她。

天色已黑,扶杳看不清他究竟怎麽了,只好跑出去找了一些幹柴,從商椴身上摸出火石來點燃,洞裏這才亮起來。

她再次過去想扶商椴,卻被他一把推開:“離我遠一點,天亮之前不要碰我,不然我不能保證不會傷到你。”

他幾乎是用盡全力說出這句話,然後站起來像喝醉酒一般往山洞深處撞去。

“公子……商椴,你怎麽了?”

扶杳心慌得快要跳出來,突然在火光之下看到他裸露的手上開始出現一片一片紅色。

她心中一動,趕緊走出山洞,果然看到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掛在天邊——月圓之夜,他怪病發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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