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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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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封妃

“明日……你就一直待在延宸殿吧。”唐訣說。

雲謠本趴在浴池邊閉上眼打算休息會兒的,突然聽見這話,她嘴角緩緩勾起,也不睜眼,只笑著問:“怎麽?你真打算沈溺女色當昏君啊?”

唐訣單手撐在眉尾處,一雙眼半睜著打量燭火微光下的女子。

雲謠雙肩微微聳起,一雙白皙的手貼著微涼的浴池邊光滑的石頭上,一頭長發披下,半截入了水中如黑紗鋪開,剩下那一半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肩膀與背部。

她大半背後露出,肩頭還有唐訣沒忍住咬的兩個牙印,後背也有幾抹深色紅痕,雲謠的這具身體上極容易落下痕跡,手稍微捏重點兒就得泛紅了,更別說情到濃時不知輕重的折騰。

想起方才,池水不斷擊打池邊石頭時一池的春色遮擋不住,雲謠雙手環抱著唐訣的雙肩時渾身薄紅,那額頭上與肩頭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池水,總之皆帶著香氣,她一陣陣吐氣,口中也會呢喃著求饒,不多,就那嬌滴滴的兩句便可擊垮唐訣的理智。

若有這人在身邊,若她也如那些禍國殃民的妖姬一般對他要求甚多,他恐怕終有一天會成昏君吧?

聲色幾乎叫人忘我,唐訣自詡克制力十足,隱忍力十足,否則這些年的皇帝也就白當了,可偏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後,他的克制、隱忍、理智統統像是入水的泡沫,化為虛影,然後甘心溺入雲謠的聲音裏,溺入她的懷中。

唐訣擡手將貼在雲謠額頭上的那抹發絲撥去,道:“明日,會有危險。”

雲謠這個時候才睜開眼,朝他瞥了一眼,聲音有些軟,問:“什麽危險?”剛問完她才想起來,前兩日她遞來的紙條上寫明了,明日,八月初七,會有行動,至於是什麽行動她就不知了。

唐訣朝她靠近,一手玩兒著雲謠的發絲,那雙眼卻盯著滿池尚且溫熱的水道:“你還記得朕與你說的唐謐嗎?”

“你王叔的兒子。”雲謠道。

“殷道旭在一線天殺朕不成,半路又屢屢遇刺,回到京都之後刑部易主,周丞生關在牢中,他一人孤立無援,必然會選擇放手一搏。”唐訣道:“朕放了周丞生,是因為唐謐在周丞生的手中,周丞生與殷道旭多年情誼,三言兩語便能戳中殷道旭的心思,在這個檔口想要說服他謀反易如反掌。”

“莫非明日的行動就是刺殺你?”雲謠皺眉。

唐訣點頭:“那日朕在淳玉宮收到了第一封信,信上告訴朕殷道旭從怡州調的三千兵已借口練習城門護防為由入了京都,城門護防練習每年都有,多為兵部之事,但以前也有過殷道旭代為之,他這也算掩人耳目了。”

“第二封信,便是他們要動手的時間。”雲謠朝唐訣靠過去,將掛在唐訣下巴上的那滴水刮去,又問:“那明日他們的具體行動如何你可知曉?該有怎樣的預防之策你是否想到?”

“朕不打算預防。”唐訣道:“朕要殷道旭以為自己得逞,朕要看著他舉兵沖入皇宮,朕要他站在朕的面前如何解釋他入宮的理由,這一舉,朕要徹底拿下殷家,讓殷道旭再無翻身之日,但即便有所計劃,卻也抵不了意外。”

唐訣深深地看了雲謠一眼:“誰都知道,你是朕的軟肋。”

雲謠楞了楞,唐訣笑道:“所以,軟肋就該待在其該待的地方,你要貼在朕的身側,明日的淳玉宮或許也會生事。”

雲謠哦了一聲,頭一次在危險即將降臨前才知道唐訣的計劃,這種感覺說不上好受,不過唐訣既然能告訴她,便說明他有了良好的應對之策,明日待在延宸殿能給他省去麻煩的話,雲謠便待著。

“水冷了。”唐訣說完起身,從一旁的屏風上扯下幹毛巾擦凈身體後披上裏衣,這才將雲謠從水裏抱出來,不怪雲謠矯情,實在是唐訣有點兒需求無度。

縮在唐訣懷裏,雲謠腦子一抽,擡頭問了他一句:“你腰酸嗎?”

“怎麽?謠兒還想再來一次?”唐訣笑著問她。

雲謠連忙搖頭,勾著嘴角幹笑道:“小年輕就是身體好。”

“小年輕?”唐訣挑眉,不太能理解這樣的說法,不過身體好是什麽意思他聽懂了,所以小皇帝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把還沒穿衣服的雲謠按在軟床上,再度吻了上去。

次日天才微微亮唐訣就醒了,他已經習慣這個時候醒來,就算是休沐日其實也睡不了多久。

昨日倒是把雲謠給累慘了,唐訣側身看了會兒雲謠的臉,直到太陽順著窗戶照射進來了,唐訣才起身,讓雲謠繼續睡。

以前唐訣還裝瘋殺人,能在延宸殿裏活到最後的大多成了人精,自然知道什麽時候該進,什麽時候該退,現下謠昭儀還沒醒,哪怕陛下起來了,早間洗漱的動靜也要降到最低,最好一點兒聲音也別出。

眾人安安靜靜地做完事出去後,唐訣出門,剛好看見小劉子靠在門邊上打瞌睡,唐訣合上扇子朝小劉子的頭上敲了一下,小劉子連忙睜眼,看見唐訣的那張臉先是楞住,隨後嚇了一跳:“奴才給陛下……”

“閉嘴。”唐訣打斷他的話,不過沒阻止他跪下,只道:“看好延宸殿,謠昭儀醒來前誰也不許進去。”

“是。”小劉子答應了。

正好這個時候尚公公過來了,走到唐訣跟前行禮,瞧見小劉子眼角還沒擦幹凈,於是提醒了一句,小劉子連忙低頭用袖子當著臉擦眼睛。

唐訣見尚公公來了,才開口:“昨日朕生辰,皇後與謠昭儀費心布置,還為妙法華寺籌得了許多香油錢,朕心甚慰,便……賜皇後百鳥求凰圖,至於謠昭儀嘛……”

尚公公等他吩咐,唐訣卻突然回想起昨夜從夢梨園出來時,本想快速趕上雲謠,卻又正好瞧見她站在一片蜀葵邊,當時她擡頭望著天上的月,也不知想什麽入神,唐訣腳下不停,心裏卻想起了一句:雲破月來花弄影。

偏偏這句話,不適合旁邊一簇簇蜀葵,卻萬分貼合一席粉裙的雲謠。

雲破月出,破雲如霧,成了她的霓裳裙,月出金光,投入了她那雙半醉的眼眸中,蜀葵色彩繽紛,朵朵綻放,在唐訣的眼裏皆成了她的陪襯。

尚公公半晌得不到回覆,擡眸望了唐訣一眼,唐訣低笑道:“什麽賢、良、淑、德、靜……封謠昭儀為雲妃,再賞……賞朕月前畫的那副畫過去吧。”

“哪副?”尚公公問。

唐訣朝他瞥了一眼,尚公公有些為難:“那副……不好掛出吧。”

“那就先給她,等好掛出時再讓她掛。”唐訣說罷,雙手背在身後深吸一口氣,嘴角掛著笑,神清氣爽,去小屋找找看雲雲在不在,逗貓去。

唐訣走了,小劉子才假裝眼角剛擦完,小心翼翼地朝唐訣的背影看過去,他壓低聲音對尚公公道:“師父,月前陛下就繪過一幅畫。”

“嗯。”尚公公點頭。

“鳳凰棲梧。”小劉子道。

尚公公瞥了他一眼,小劉子嘀咕:“送皇後百鳥求凰,送謠昭儀……不是,送雲妃鳳凰棲梧,這是什麽意思?”

尚公公扯了扯嘴角,心想能有什麽意思?百鳥求凰,那是因為皇後在他人眼中本就已是皇後,難改的事實,鳳凰棲梧,便是在陛下這兒雲謠終有一天才是真皇後,這才幾天啊,就從昭儀成妃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妃就成貴妃、皇貴妃。

“不該問的別問,還不去將陛下吩咐的準備好了給皇後娘娘送去?”尚公公呵斥小劉子一聲,小劉子沒動,道:“陛下也吩咐了,謠昭……雲妃醒來前,誰也不能進去吵著她。”

雲謠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她的衣服全都放在床頭,當是昨夜秋夕送來的。

穿好了衣服雲謠伸了個懶腰,小皇帝居然腰不酸,她的腰都開始酸了。

雲謠搖了搖頭,掀開珠簾走到殿門前,打開門踏出去,刺眼的陽光迫使她瞇了瞇眼,小劉子吩咐伺候洗漱的人全都快些過來,然後雲謠就看見了,延宸殿前的院子邊,唐訣一身玄色常服,頭發半披著,正蹲在一邊逗貓玩兒。

白貓躺在地上露出肚皮,任由唐訣的手順著,一條尾巴擦著地面晃來晃去,別提有多高興。

伺候的人來了,小劉子笑道:“還請雲妃進殿洗漱。”

雲謠一時沒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沒收斂看向小劉子:“啊?”

小劉子重覆了一遍:“還請雲妃進殿洗漱。”

雲謠怔了怔:“雲妃?我?”

“是,雲妃,陛下早間已經下旨了。”小劉子一句話把雲謠給說懵了。

雲謠倒沒多欣喜,反正謠昭儀與雲妃於她而言不過就是外人對她的稱呼罷了,哪怕她現在只是個美人、才人,唐訣的心思也是在她這兒的。

只是她成了雲妃……是不是表示以後她得在下人跟前自稱‘本宮’了?

一覺醒來,宮裏人都知道了,陛下昨日生辰,皇後與謠昭儀雖然什麽禮也沒當堂獻出,可卻花了心思布置了一番夢梨園,正因如此,昨日獻禮的誰也沒討到好,唯獨這兩人一早收到了聖旨。

清頤宮中皇後收到的是一副名家畫的《百鳥求凰》圖,皇後收到這幅畫自然開心,緊接著淳玉宮裏也迎來了旨,不過旨落在秋夕手上,聖旨與那副陛下親手繪的《鳳凰棲梧》圖送到淳玉宮時,淳玉宮的主子還在延宸殿的龍床上睡大覺。

一夜過去,謠昭儀搖身一變成了雲妃了。

以往的帝王宮中皆是靜妃、淑妃、德妃、賢妃、良妃等,結果到了這兒,雲妃算是什麽妃?誰也不知,但怎麽說好歹也是個妃,是一宮主位。

宮中頓時眾說紛紜,還有人說陛下特地給工部尚書之女吳綾‘造’了個雲妃,好顯出她的獨特之處。

皇後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話,知曉雲謠封妃的事兒,只是一個雲妃,一個謠昭儀,兩者加在一起,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也知道陛下的意思。

皇後早清楚唐訣的心思,不爭不搶,不怒不怨,只要她還是皇後,唐訣給足齊家面子便夠了。

於是皇後將百鳥求凰掛了起來,順便挑了點兒漂亮首飾叫人送到淳玉宮表示表示。

八月初七,天色剛暗下來,延宸殿內便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清了。

雲謠與唐訣坐在殿內,殿外裏外三圈皆是靠得住的禁衛軍,尚公公隔一刻鐘報一下時,即便雲謠什麽也沒聽見,卻也知曉此時宮中變化,直至申時,尚公公才道:“陛下,抓到了十三人,故作姬國口音,十人自盡,三人尚且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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