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異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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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異獸二
【他站在軍艦上往下看，那裏埋葬著他的摯愛、摯友、手足、父輩，也終將見證他的墜入。黑黢黢空蕩蕩，天怎麽不亮？】———佚名
殺，殺，殺……無窮無盡的殺戮。
阿爾法機械地舉著手臂砍下迎面撲來的異獸，他的反應已經開始遲鈍。
倒下的軍雌越來越多，爬起的異獸也越來越多張牙舞爪地湧向他們。
槍彈早就用完了，刀尖上的血，除了異獸的，更多的是戰友的血。
“軍團長，讓我們出來吧！”通訊器裏是焦急痛心的嗓音。
“不許出來，這是命令！”阿爾法甩去濺到臉上的血。
“軍團長…”隔著那一層厚厚的玻璃窗，軍艦裏的蟲個個紅著眼咬著牙，那種看著戰友為了保護他們一個個倒下，變得不蟲不鬼，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活生生的折磨。
阿爾法啞著嗓子道：“軍艦修好了嗎？”
“百分之九十七，軍團長你們撐住！”通訊器裏的聲音帶著哭腔。
“好。”
“全體都有，靠攏！”
軍艦左右的軍雌們迅速依照命令朝艦門靠近。
阿爾法閉了閉眼，鼓足氣喊了一嗓子：“我們回家！”
艦門緩緩打開，裏頭救援蟲員迅速拉著裏門口最近的軍雌上來，後頭的醫務蟲員迅速檢查消毒。
“普萊上校。”
救援蟲和醫務蟲看著被雅各布抱上軍艦甲板的普萊，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等待總醫師的安排。
普萊一邊接受消毒殺菌，一邊指揮救援安排。
“救援部隊一二報數分為兩批，穿上防護服。”
“脖頸，胳膊，小腿，都是容易被抓傷咬傷的地方，務必檢查仔細！”
“咬傷抓傷者如有意識立刻隔離！”
“是！”眾蟲立刻開始行動。
普萊穿好白大褂來到成功被救上軍艦的軍雌身前，手拿手電筒扒開軍雌的眼皮觀察眼球又檢查軀體四肢，他邊檢查邊對身側的醫務蟲指揮道。
“感染者眼部會出現白翳。”
“肌肉組織明顯僵化。”
“明白！”一旁的醫療蟲立刻上行下效，救援緊鑼密鼓地展開。
“司令長小心！”一聲暴喝。
普萊一瞬轉頭，右手無意識摸上胸腔，那裏是雅各布送他上軍艦時塞給他的槍。
阿爾法站在最前線頂住湧上來的異獸，他沒有註意到他身前一只異獸蓄勢待發就要從底下襲來。
那聲暴呵提醒阿爾法異獸的偷襲，但此時的他卻無力招架，他已經沒用多餘的手能夠抵擋這只異獸的偷襲。
他在最前線，雅各布斷後，他身邊沒有任何蟲能幫他。
千鈞一發之際，阿爾法身後突然伸出一只蟲化的手，狠狠撕上那只異獸的腦袋。
銀白盔甲，是溫斯特！
“你的手！”
阿爾法瞳孔一縮，那只軍雌手上一個牙印撞入眼簾。
那只軍雌看了看手上的牙印，朝阿爾法笑了笑：“得麻煩您給我一刀了。”
他全身蟲化身體變得之前數倍之大沖入異獸群中，他竟然是少見巨蟻族的後代，巨大的蟻型形態如同一座小小的堡壘擋住湧向阿爾法的異獸。
“你叫什麽名字？”
“哈—哈哈——”軍雌捏碎咬住他手臂的異獸，幾聲大笑。
“溫斯特！”
溫斯特家族沒有名只有姓。
阿爾法迅速後退一刀砍下想要靠近軍艦的異獸，一邊朝向軍艦跑來的軍雌伸出手。
“進去！快！”
他站在甲板前如同一尊戰神攔下他們身後追趕的異獸。
“軍團長您快進來！”軍艦裏，那些軍雌和醫務蟲員都朝著甲板前的阿爾法喊道。
“不。”
阿爾法沒回頭，他望著右後方，雅各布擋在最後面，他護著十多個軍雌，朝軍艦艱難前行。
“只要還有一只軍雌沒有登上軍艦，我就不會離開。”
阿爾法的聲音在一片異獸的嘶吼顯得輕微但格外堅定。
這是他的承諾，早在軍部出發前在司令長面前就許下的承諾：活著回來，帶他們回家。
快點，在快點！
軍艦裏所有蟲都緊緊盯著右側的那支抵抗異獸艱難前行的隊伍。
巨型蟻蟲搖搖欲墜，似乎再也無法阻擋沖上前的異獸。
“溫斯特！”阿爾法喊道。
巨大蟻形的軍雌沒有回覆，阿爾法咬緊牙，喉間漫出血腥味，他知道，那只軍雌已經陣亡。
“長官！”是雅各布的聲音。
他們終於到達了！
與此同時碉堡也終於坍塌，如山洪崩塌異獸們成群結隊朝他們襲來。
軍艦裏，伸手拉軍雌上甲板的救援蟲員們見狀加快速度。
阿爾法看著隨異獸們一起朝他撲來的巨型蟻攥緊了刀。
“溫斯特，帝國的榮耀永遠與你同在！”
“長官，我來助您！”身後是熟悉的聲音，那是跟了他五年的雅各布，既是下屬卻更似兄弟。
阿爾法終於露出見到異獸後的第一抹笑容，身處兩方他們並肩作戰，心連著心共同奮鬥！
“殺！”
一聲“殺”，他們在為還沒有上軍艦的蟲爭取寶貴的時間。
“我們也來！”異口同聲，幾只軍雌沒有搭上甲板上救援蟲員的手，轉身加入阿爾法的隊伍。
“為保護戰友死，光榮！”
“回來，你們快回來啊！”軍艦上救援蟲員快急死了，扯著嗓子大喊。
那些軍雌擡了擡手臂或腿，那是新添的抓傷或咬傷，他們已經開始感受到身體的僵硬。
幾只軍雌也學溫斯特蟲化身體，越過阿爾法和雅各布跳進沖入異獸群中，瞬間血肉橫飛。
他們被撕咬、流血，臉上卻是笑著的。
“回家了！”
一陣風過卷起紅沙，異獸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攻擊陡然猛烈，似乎是受驚了的鹿群到處亂竄，速度之快、攻擊之猛讓蟲無法招架。
“關閉艦門。”阿爾法朝身後大喊。
“司令長！”軍艦裏蟲不敢置信。
“立刻！”
操作室內，一只蟲突然撲到操控板前揪著控制員的衣領大喊：“沒聽到軍團長的話嗎，快關閉艦門啊！違抗命令，你們想一起死嗎？”
“關門！”阿爾法的聲音通過控制室的擴音器再次傳到每只蟲的耳中。
“蠢貨！”
按鈕被按下，艦門開始閉合。
“不！”普萊穿過層層蟲群向艦門跑去。
“少爺！”他耳邊響起一聲陌生的嗓音，當他顧不上去回頭去看一眼，他眼中只有那即將合上的裂縫。
那扇門要截斷他的光！
在艦門關門的最後一刻，普萊從縫隙間連滾帶爬擠了出去。
“阿爾法，雅各布，等等我！”
阿爾法眼眸中閃過一絲震驚，轉頭，甲板上普萊舉著槍傻裏傻氣，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站出來。
“你出來做什麽？進去！”阿爾法朝通訊器喊道：“開門，把他拖進去。”
“我不！”普萊聲音顫抖，哆嗦著腿射擊甲板下朝他爬來的異獸，沖著阿爾法大喊：“我們是朋友啊！”
嘖——真蠢。
這麽多年了，依舊絲毫沒有長進。
阿爾法把手中的長刀一扔，直直插中朝普萊襲去的異獸。
“雅各布！”阿爾法喊道。
“是！”
和小時候一樣蠢，被他整了只會偷偷哭從來不告訴管家，幼稚地喊著絕交卻在看見自己被欺負了卻挺身而出，明明自己弱的要死。
阿爾法嘖了一聲，眉間的褶皺在雅各布成功敢到普萊身邊後終於松開，他轉過頭，嘴角無意識掛上笑容。
“謝天謝地，蟲神在上，你沒事，你沒事！”普萊抱著雅各布熱淚盈眶。
被抱個滿懷的雅各布渾身僵硬，熱氣從頭到腳通了一遍，紅的像一只煮熟的蝦子。
“上校小心！”
“呲啦——”
指甲劃破布料的聲音，雅各布抱著普萊轉了個圈躲避襲擊他們的異獸。
“傷到了嗎，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沒事，就劃破了衣服。”看著慌亂檢查他身體的普萊雅各布不知所措地安慰道。
“呼，沒劃到就好。”摁著雅各布檢查完後背的普萊松了口氣，擡頭一臉如釋重負，隨即他卻看到了他出生以來最恐懼的事。
“雅各布，你的眼睛！”
“眼睛怎麽了？”雅各布揉揉眼，普萊的臉逐漸模糊。
只見雅各布深藍色的的瞳孔上覆上一層白翳，添上死灰的顏色。
“明明沒有傷口，為什麽會感染？！”普萊拉著雅各布胡亂檢查。
“在哪？傷口在哪？在…”
普萊的話頓在口中，雅各布的軍靴破了個口，裏頭的腳趾不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咬掉了。
“不，不！”
“上校…”雅各布已經看不清普萊的臉了，他顫抖著手摸上普萊的臉，捧著臉頰感受普萊的溫度，扯出了一個有點僵硬的笑，眼角的疤痕都因為笑容變得柔和。
“您教的笑我還是沒學會……”
普萊上校一直嫌棄他是個大木頭，不厭其煩地教了他無數次。其實他一直有對著鏡子練習，只是他太笨了怎麽都學不會普萊上校那種笑容。
那天軍部小道上，普萊上校像發著光，上校一笑，他心口砰砰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槍也握不住了。
“上校，您的槍技很好。”
“您的醫術很好。”
“您講的笑話也很好。”
“您很好…很好。”
雅各布握住普萊拿槍的手，緩緩把槍舉起抵著自己的眉心。
“不，不要！雅各布，不要！”普萊目眥欲裂。
“雅各布！”
普萊的叫喊聲引來了阿爾法，他撕開身前攔著他的異獸揚起蟲翼直奔雅各布身前，握住槍口。
“嗡———”一陣轟鳴。
異獸的攻擊突然停頓，他們擡起頭望著天邊血紅的太陽，像是感受到什麽恐怖生物一樣。
天邊一抹黑影如同禿鷲襲擊獵物朝維克利所在方向淩空撲下。
“啊吼吼吼—啊啊——”
阿爾法四周的異獸不知為何匍匐在地痛苦嘶吼。
“砰砰砰—嘣嘣嘣——”
下一刻炸成一攤肉泥，空氣中揚起血霧。
巨大的黑色翅膀揚起風沙，他們面前，維克利從天而降，恍如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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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機械地舉著手臂砍下迎面撲來的異獸，他的反應已經開始遲鈍。
倒下的軍雌越來越多，爬起的異獸也越來越多張牙舞爪地湧向他們。
槍彈早就用完了，刀尖上的血，除了異獸的，更多的是戰友的血。
“軍團長，讓我們出來吧！”通訊器裏是焦急痛心的嗓音。
“不許出來，這是命令！”阿爾法甩去濺到臉上的血。
“軍團長…”隔著那一層厚厚的玻璃窗，軍艦裏的蟲個個紅著眼咬著牙，那種看著戰友為了保護他們一個個倒下，變得不蟲不鬼，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活生生的折磨。
阿爾法啞著嗓子道：“軍艦修好了嗎？”
“百分之九十七，軍團長你們撐住！”通訊器裏的聲音帶著哭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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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艦左右的軍雌們迅速依照命令朝艦門靠近。
阿爾法閉了閉眼，鼓足氣喊了一嗓子：“我們回家！”
艦門緩緩打開，裏頭救援蟲員迅速拉著裏門口最近的軍雌上來，後頭的醫務蟲員迅速檢查消毒。
“普萊上校。”
救援蟲和醫務蟲看著被雅各布抱上軍艦甲板的普萊，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等待總醫師的安排。
普萊一邊接受消毒殺菌，一邊指揮救援安排。
“救援部隊一二報數分為兩批，穿上防護服。”
“脖頸，胳膊，小腿，都是容易被抓傷咬傷的地方，務必檢查仔細！”
“咬傷抓傷者如有意識立刻隔離！”
“是！”眾蟲立刻開始行動。
普萊穿好白大褂來到成功被救上軍艦的軍雌身前，手拿手電筒扒開軍雌的眼皮觀察眼球又檢查軀體四肢，他邊檢查邊對身側的醫務蟲指揮道。
“感染者眼部會出現白翳。”
“肌肉組織明顯僵化。”
“明白！”一旁的醫療蟲立刻上行下效，救援緊鑼密鼓地展開。
“司令長小心！”一聲暴喝。
普萊一瞬轉頭，右手無意識摸上胸腔，那裏是雅各布送他上軍艦時塞給他的槍。
阿爾法站在最前線頂住湧上來的異獸，他沒有註意到他身前一只異獸蓄勢待發就要從底下襲來。
那聲暴呵提醒阿爾法異獸的偷襲，但此時的他卻無力招架，他已經沒用多餘的手能夠抵擋這只異獸的偷襲。
他在最前線，雅各布斷後，他身邊沒有任何蟲能幫他。
千鈞一發之際，阿爾法身後突然伸出一只蟲化的手，狠狠撕上那只異獸的腦袋。
銀白盔甲，是溫斯特！
“你的手！”
阿爾法瞳孔一縮，那只軍雌手上一個牙印撞入眼簾。
那只軍雌看了看手上的牙印，朝阿爾法笑了笑：“得麻煩您給我一刀了。”
他全身蟲化身體變得之前數倍之大沖入異獸群中，他竟然是少見巨蟻族的後代，巨大的蟻型形態如同一座小小的堡壘擋住湧向阿爾法的異獸。
“你叫什麽名字？”
“哈—哈哈——”軍雌捏碎咬住他手臂的異獸，幾聲大笑。
“溫斯特！”
溫斯特家族沒有名只有姓。
阿爾法迅速後退一刀砍下想要靠近軍艦的異獸，一邊朝向軍艦跑來的軍雌伸出手。
“進去！快！”
他站在甲板前如同一尊戰神攔下他們身後追趕的異獸。
“軍團長您快進來！”軍艦裏，那些軍雌和醫務蟲員都朝著甲板前的阿爾法喊道。
“不。”
阿爾法沒回頭，他望著右後方，雅各布擋在最後面，他護著十多個軍雌，朝軍艦艱難前行。
“只要還有一只軍雌沒有登上軍艦，我就不會離開。”
阿爾法的聲音在一片異獸的嘶吼顯得輕微但格外堅定。
這是他的承諾，早在軍部出發前在司令長面前就許下的承諾：活著回來，帶他們回家。
快點，在快點！
軍艦裏所有蟲都緊緊盯著右側的那支抵抗異獸艱難前行的隊伍。
巨型蟻蟲搖搖欲墜，似乎再也無法阻擋沖上前的異獸。
“溫斯特！”阿爾法喊道。
巨大蟻形的軍雌沒有回覆，阿爾法咬緊牙，喉間漫出血腥味，他知道，那只軍雌已經陣亡。
“長官！”是雅各布的聲音。
他們終於到達了！
與此同時碉堡也終於坍塌，如山洪崩塌異獸們成群結隊朝他們襲來。
軍艦裏，伸手拉軍雌上甲板的救援蟲員們見狀加快速度。
阿爾法看著隨異獸們一起朝他撲來的巨型蟻攥緊了刀。
“溫斯特，帝國的榮耀永遠與你同在！”
“長官，我來助您！”身後是熟悉的聲音，那是跟了他五年的雅各布，既是下屬卻更似兄弟。
阿爾法終於露出見到異獸後的第一抹笑容，身處兩方他們並肩作戰，心連著心共同奮鬥！
“殺！”
一聲“殺”，他們在為還沒有上軍艦的蟲爭取寶貴的時間。
“我們也來！”異口同聲，幾只軍雌沒有搭上甲板上救援蟲員的手，轉身加入阿爾法的隊伍。
“為保護戰友死，光榮！”
“回來，你們快回來啊！”軍艦上救援蟲員快急死了，扯著嗓子大喊。
那些軍雌擡了擡手臂或腿，那是新添的抓傷或咬傷，他們已經開始感受到身體的僵硬。
幾只軍雌也學溫斯特蟲化身體，越過阿爾法和雅各布跳進沖入異獸群中，瞬間血肉橫飛。
他們被撕咬、流血，臉上卻是笑著的。
“回家了！”
一陣風過卷起紅沙，異獸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攻擊陡然猛烈，似乎是受驚了的鹿群到處亂竄，速度之快、攻擊之猛讓蟲無法招架。
“關閉艦門。”阿爾法朝身後大喊。
“司令長！”軍艦裏蟲不敢置信。
“立刻！”
操作室內，一只蟲突然撲到操控板前揪著控制員的衣領大喊：“沒聽到軍團長的話嗎，快關閉艦門啊！違抗命令，你們想一起死嗎？”
“關門！”阿爾法的聲音通過控制室的擴音器再次傳到每只蟲的耳中。
“蠢貨！”
按鈕被按下，艦門開始閉合。
“不！”普萊穿過層層蟲群向艦門跑去。
“少爺！”他耳邊響起一聲陌生的嗓音，當他顧不上去回頭去看一眼，他眼中只有那即將合上的裂縫。
那扇門要截斷他的光！
在艦門關門的最後一刻，普萊從縫隙間連滾帶爬擠了出去。
“阿爾法，雅各布，等等我！”
阿爾法眼眸中閃過一絲震驚，轉頭，甲板上普萊舉著槍傻裏傻氣，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站出來。
“你出來做什麽？進去！”阿爾法朝通訊器喊道：“開門，把他拖進去。”
“我不！”普萊聲音顫抖，哆嗦著腿射擊甲板下朝他爬來的異獸，沖著阿爾法大喊：“我們是朋友啊！”
嘖——真蠢。
這麽多年了，依舊絲毫沒有長進。
阿爾法把手中的長刀一扔，直直插中朝普萊襲去的異獸。
“雅各布！”阿爾法喊道。
“是！”
和小時候一樣蠢，被他整了只會偷偷哭從來不告訴管家，幼稚地喊著絕交卻在看見自己被欺負了卻挺身而出，明明自己弱的要死。
阿爾法嘖了一聲，眉間的褶皺在雅各布成功敢到普萊身邊後終於松開，他轉過頭，嘴角無意識掛上笑容。
“謝天謝地，蟲神在上，你沒事，你沒事！”普萊抱著雅各布熱淚盈眶。
被抱個滿懷的雅各布渾身僵硬，熱氣從頭到腳通了一遍，紅的像一只煮熟的蝦子。
“上校小心！”
“呲啦——”
指甲劃破布料的聲音，雅各布抱著普萊轉了個圈躲避襲擊他們的異獸。
“傷到了嗎，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沒事，就劃破了衣服。”看著慌亂檢查他身體的普萊雅各布不知所措地安慰道。
“呼，沒劃到就好。”摁著雅各布檢查完後背的普萊松了口氣，擡頭一臉如釋重負，隨即他卻看到了他出生以來最恐懼的事。
“雅各布，你的眼睛！”
“眼睛怎麽了？”雅各布揉揉眼，普萊的臉逐漸模糊。
只見雅各布深藍色的的瞳孔上覆上一層白翳，添上死灰的顏色。
“明明沒有傷口，為什麽會感染？！”普萊拉著雅各布胡亂檢查。
“在哪？傷口在哪？在…”
普萊的話頓在口中，雅各布的軍靴破了個口，裏頭的腳趾不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咬掉了。
“不，不！”
“上校…”雅各布已經看不清普萊的臉了，他顫抖著手摸上普萊的臉，捧著臉頰感受普萊的溫度，扯出了一個有點僵硬的笑，眼角的疤痕都因為笑容變得柔和。
“您教的笑我還是沒學會……”
普萊上校一直嫌棄他是個大木頭，不厭其煩地教了他無數次。其實他一直有對著鏡子練習，只是他太笨了怎麽都學不會普萊上校那種笑容。
那天軍部小道上，普萊上校像發著光，上校一笑，他心口砰砰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槍也握不住了。
“上校，您的槍技很好。”
“您的醫術很好。”
“您講的笑話也很好。”
“您很好…很好。”
雅各布握住普萊拿槍的手，緩緩把槍舉起抵著自己的眉心。
“不，不要！雅各布，不要！”普萊目眥欲裂。
“雅各布！”
普萊的叫喊聲引來了阿爾法，他撕開身前攔著他的異獸揚起蟲翼直奔雅各布身前，握住槍口。
“嗡———”一陣轟鳴。
異獸的攻擊突然停頓，他們擡起頭望著天邊血紅的太陽，像是感受到什麽恐怖生物一樣。
天邊一抹黑影如同禿鷲襲擊獵物朝維克利所在方向淩空撲下。
“啊吼吼吼—啊啊——”
阿爾法四周的異獸不知為何匍匐在地痛苦嘶吼。
“砰砰砰—嘣嘣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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