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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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誤他
“長官，求求您，找找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啊…”
“小乖，我的小乖，你在哪？”
“雄主，雄主您在哪？”
“救救我雌父，長官，求求您救救我雌父吧！”
“雌父，米粒兒怕，米粒兒好痛，嗚嗚嗚…”
天空中那巨大的黑色星艦已經消失，來無影去無蹤，繁華的帝星沒有了往日的歡歌笑語熙熙攘攘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瘡痍。蟲民們已成驚弓之鳥，驚恐成為所有蟲的統一表情。
帝星救援的星艦一艘艘下降，四處都是緊急奔走的軍雌們，走失了蟲崽親友的蟲在一聲聲喚著；受傷了的蟲在虛弱□□；一片片蓋下的白布旁是撕心裂肺的哭嚎……
角落裏，一只黑發雄蟲垂著頭跪坐在地上，手裏抱著一只蟲崽，他身上的白襯衫上印著數個臟汙的腳印，鞋子丟了一只，褲子也劃破了，一動不動、毫無聲息。
阿爾法找到俞白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雄主…”阿爾法心裏一顫，快步走到俞白面前單膝跪下，小心捧起他的臉。
“我來晚了。”
“雄主，您怎麽了？”
俞白眼神潰散，沒有動作。
“雄主，您別嚇我，我來了，我在這。”聲音裏摻雜著顫抖。
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俞白望著阿爾法，嘴唇抿得緊緊的，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豆大的眼淚從他眼中掉出。
“阿爾法，他死了，被踩死了。”
阿爾法這才看向俞白懷中的蟲崽，瘦骨嶙峋，胳膊不正常的歪曲著，胸口塌下去一大塊，嘴角掛著血。
很明顯，這種蟲崽是此次踩踏事件的受害者。
“為什麽會發生這些，為什麽死了那麽多蟲，到底為什麽！”一句句質問中，俞白的哭聲漸響，他抓在阿爾法手臂上的指甲戳進肉中。
“雄主，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阿爾法抱住俞白，沒有在意手臂上的刺痛，眼淚打濕他的軍裝，他低下頭安撫著懷中受驚的雄蟲，攏住雄蟲的手還在發顫。
他的前胸後背上一陣陣鈍痛，是血契的作用在持續生效。
蟲神在上，天知道他在軍區時得知星盜來襲是，感受到肩背突然襲上的劇烈疼痛時是多麽恐慌，那種感覺太恐怖，一次就足夠了。
心裏席卷而來的無力、恐慌和抽痛讓他發瘋，他的雄主現在在哪，遭受著什麽，是不是很害怕？
阿爾法捧起俞白的臉頰，蹭了蹭落下稀碎的親吻。
“雄主，不怕，我們回家。”
“嗝—嗝——”
俞白哭到抽搐，說不出話來，又埋回阿爾法懷裏。
難以言喻的懊悔湧上阿爾法心頭：雄主直面死亡一定被嚇壞了，他真是該死，竟然沒能保護雄主。
抱起俞白，手指上那枚戒指反射出一道光印入他眼中，阿爾法沒有搭理嗡嗡嗡響個不停的光腦上。
不管怎樣，現在他應該陪在雄主身邊。
雄主需要他。
—————————
別墅中，俞白的房間裏，小藍球閃著微弱的幽光。
【宿主，你別害怕，都過去了。】
沙發上，俞白抱著腿縮在沙發裏，直勾勾盯著緊閉房門，不說話也不動作。
【宿主，阿爾法暫時不會回來的，你先睡吧。】
距離星盜襲擊後已經一天一夜了，艾文殿下被劫走，帝星亂成一鍋粥，阿爾法忙的焦頭爛額，當天晚上就被叫到軍部去一直沒回來。
【宿主！】系統提高了聲線，黑發雄蟲倏然一抖。
【你這是什麽樣子？不吃不喝不睡，你不要命了？】
看著俞白蜷縮起來的可憐勁，系統軟了聲音。
【去睡吧，沒事的，沒事的。】
安慰聲在空曠的客廳裏顯得格外飄渺，不知道是在安慰俞白，還是安慰它自己。
“系統，”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俞白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宿主，你說！】好不容易有個反應，小藍球連忙湊到俞白面前。
“你先前說…我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劇情，所以星盜襲擊提前是因為我，對嗎？”
系統慢了一拍支支吾吾：【可能吧，畢竟這些都說不清。】
“這樣說來，還真是因為我。”
就像一只熱帶雨林中蝴蝶，輕輕扇動幾下翅膀，可能不久遙遠一場龍卷風猝然而至。
系統：【宿主，畢竟處處都是變數，牽一發而動全身，你不用太自責，時也命也。】
“時也命也？鮮活一條條命，就這樣沒了，他們本可以不用死，骨肉離別生死兩端，這是什麽命！”
像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俞白笑著笑著就掉下了淚。
【宿主，宿命是無法更改的，就算他們僥幸躲過了一劫，三年後星盜襲擊帝星，他們一樣會死的。】
【這都是既定的命運，命運贈送的所有的禮物早已在暗中表明了價格，這都是他們的命！】
“這是什麽道理，難道他們生來就是為了死？既然是這樣，何必白白讓他們走一遭？那小蟲崽才那麽小，貓兒一樣，說沒就沒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當初不是讓你按劇情走嗎？我告訴過宿主，不要冒險，你偏不聽！】
俞白怔怔地仰著臉，愧疚和自責布滿了整張臉，他眼中像是漆上一層釉，沒有了生氣。一向活蹦亂跳沒心沒肺的人此刻如同提線木偶。
話說到這個份上，縱使是於心不忍，系統也只能把話挑明了：【宿主，這世界是一張大網，你的每一步都是網眼上的一縷絲，這絲線錯了位，一時間看不出什麽，但誰能知道這絲什麽時候用得著用來做什麽？稍有出入可能不傷大雅也可能…滿盤皆輸，任何人都無法預測也阻止世界的運行規律…】
“無法阻止，無法…阻止。”
俞白吶吶著，突然一擡頭望著小藍球：“那阿爾法不能更改嗎？他不是未來的帝國元帥嗎，就是他打敗了星盜啊，再來一次他…他一定也能勝利的！”
小藍球閃了閃，嘆了口氣：【宿主，這世界上沒有主角光環，況且阿爾法不是主角，而且…阿爾法也不再是原來的他了。】
“不是原來的他？什麽意思？”俞白抓住小藍球，語氣急切。
感受著俞白的顫抖，系統閉上嘴不忍心開口。
“系統，你說，說啊！”本就敏感的神經禁不起一絲絲刺激，長時間沒有休息俞白眼中血絲遍布，他揪著小藍球喊叫著，顫音伴著哭腔。
【他所經歷的一切決定著他是誰，沒有經歷過風雨摧殘，他就不是他。】
【每一場戰役背後都是鮮血和努力，那些戰爭能勝利，不是因為他是阿爾法，是命運選中了他。】
【主角光環從來就不完全存在，運氣的背後是淚水與汗水，沒有什麽是必然，也沒什麽是絕對。】
“所以…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俞白在沙發上胡亂攀扯了幾下，突然一跌咧摔在地上，卻沒有一聲痛呼，他不知東南西北手腳並用爬了幾步站起，才走幾下再次跌倒，趴在地上好半響突然聲嘶力竭道：“憑什麽，憑什麽要這樣對阿爾法，憑什麽他一定要經受那些痛苦！”
系統撓撓頭：【宿主，你們星球上不是有句老話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苦其心志，好個苦其心志，阿爾法就是一把劍，開山辟路，一路殺到將軍最後死於沙場，別的蟲都安居樂業天倫之樂，他卻不知道躺在哪片冰冷的土裏被蟲咬被雨淋，這樣得來的榮耀不如不要！”俞白擡眼瞪著小藍球狠狠道。
【宿主，你難道忘記了，守護帝國…那是阿爾法的夢想啊！你難道要親手毀了他的夢嗎！】
俞白恨恨的表情凝在臉上。
是啊，那是阿爾法的夢想，讓他在泥淖中掙紮一次次撐過來的美夢。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昏暗的燈光下，他偷偷踩著阿爾法燈光下的影子狀若無意地問阿爾法他的願望是什麽。
“我想鎮守一方守護帝國，外無勁敵內無騷亂，建立一個國泰蟲安，安居樂業的新國度。”他說。
那一晚夜色之下，阿爾法眼中的光比遙遠的星河還要寬廣邈遠。
………
“是、是我毀了他，汝之蜜糖，彼之□□，我以為是在為他好，卻是害了他，是我、是我提前引發了星盜襲擊，是我害他不受重用，是我毀了他的夢！”
俞白跪著地上使勁用手敲打著頭部，每一下都用盡全力。
系統一下飛到俞白身邊擋住他的自我傷害，努力使語氣積極樂觀：【宿主別這樣，只要你走好劇情，一切都不晚了，你看現在劇情線也進行了百分之三十，我們按部就班一切會好的。】
“好不了了，系統，好不了了，我說著要陪著他對他好永遠不離開他，最終卻是誤了他也害了他，他會恨我的。”
【不會的，宿主你是為了阿爾法好，你是逼不得已，等他以後當上了帝國元帥他會理解的，他那樣強悍的一只蟲不會被感情困住的，宿主，你相信我，沒事的，沒事的。】
“不會困住…”俞白喃喃，眼角淚水滑落，“這倒是一件好事。”
【宿主想通了就好，不哭了哈。】系統一口氣還沒松，下一秒心又提起來。
“可是…系統，我該怎麽辦，我好像愛上他了。”俞白摸著心口，扯開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心裏面撕裂一般的疼，活生生像有人拿了刀子捅進去一下又一下攪著。
【宿主，別這樣，你收收心…】系統語氣慌亂：【你就當做這是一場夢，一次戀愛體驗，完成任務醒來就好了。】
天邊漸漸明了，靜的可怕，別墅裏一只黑發雄蟲低著頭趴在沙發上發絲披散看不清臉色，他身邊聚著一點淡淡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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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父，米粒兒怕，米粒兒好痛，嗚嗚嗚…”
天空中那巨大的黑色星艦已經消失，來無影去無蹤，繁華的帝星沒有了往日的歡歌笑語熙熙攘攘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瘡痍。蟲民們已成驚弓之鳥，驚恐成為所有蟲的統一表情。
帝星救援的星艦一艘艘下降，四處都是緊急奔走的軍雌們，走失了蟲崽親友的蟲在一聲聲喚著；受傷了的蟲在虛弱□□；一片片蓋下的白布旁是撕心裂肺的哭嚎……
角落裏，一只黑發雄蟲垂著頭跪坐在地上，手裏抱著一只蟲崽，他身上的白襯衫上印著數個臟汙的腳印，鞋子丟了一只，褲子也劃破了，一動不動、毫無聲息。
阿爾法找到俞白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雄主…”阿爾法心裏一顫，快步走到俞白面前單膝跪下，小心捧起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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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您怎麽了？”
俞白眼神潰散，沒有動作。
“雄主，您別嚇我，我來了，我在這。”聲音裏摻雜著顫抖。
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俞白望著阿爾法，嘴唇抿得緊緊的，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豆大的眼淚從他眼中掉出。
“阿爾法，他死了，被踩死了。”
阿爾法這才看向俞白懷中的蟲崽，瘦骨嶙峋，胳膊不正常的歪曲著，胸口塌下去一大塊，嘴角掛著血。
很明顯，這種蟲崽是此次踩踏事件的受害者。
“為什麽會發生這些，為什麽死了那麽多蟲，到底為什麽！”一句句質問中，俞白的哭聲漸響，他抓在阿爾法手臂上的指甲戳進肉中。
“雄主，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阿爾法抱住俞白，沒有在意手臂上的刺痛，眼淚打濕他的軍裝，他低下頭安撫著懷中受驚的雄蟲，攏住雄蟲的手還在發顫。
他的前胸後背上一陣陣鈍痛，是血契的作用在持續生效。
蟲神在上，天知道他在軍區時得知星盜來襲是，感受到肩背突然襲上的劇烈疼痛時是多麽恐慌，那種感覺太恐怖，一次就足夠了。
心裏席卷而來的無力、恐慌和抽痛讓他發瘋，他的雄主現在在哪，遭受著什麽，是不是很害怕？
阿爾法捧起俞白的臉頰，蹭了蹭落下稀碎的親吻。
“雄主，不怕，我們回家。”
“嗝—嗝——”
俞白哭到抽搐，說不出話來，又埋回阿爾法懷裏。
難以言喻的懊悔湧上阿爾法心頭：雄主直面死亡一定被嚇壞了，他真是該死，竟然沒能保護雄主。
抱起俞白，手指上那枚戒指反射出一道光印入他眼中，阿爾法沒有搭理嗡嗡嗡響個不停的光腦上。
不管怎樣，現在他應該陪在雄主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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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中，俞白的房間裏，小藍球閃著微弱的幽光。
【宿主，你別害怕，都過去了。】
沙發上，俞白抱著腿縮在沙發裏，直勾勾盯著緊閉房門，不說話也不動作。
【宿主，阿爾法暫時不會回來的，你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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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麽樣子？不吃不喝不睡，你不要命了？】
看著俞白蜷縮起來的可憐勁，系統軟了聲音。
【去睡吧，沒事的，沒事的。】
安慰聲在空曠的客廳裏顯得格外飄渺，不知道是在安慰俞白，還是安慰它自己。
“系統，”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俞白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宿主，你說！】好不容易有個反應，小藍球連忙湊到俞白面前。
“你先前說…我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劇情，所以星盜襲擊提前是因為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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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來，還真是因為我。”
就像一只熱帶雨林中蝴蝶，輕輕扇動幾下翅膀，可能不久遙遠一場龍卷風猝然而至。
系統：【宿主，畢竟處處都是變數，牽一發而動全身，你不用太自責，時也命也。】
“時也命也？鮮活一條條命，就這樣沒了，他們本可以不用死，骨肉離別生死兩端，這是什麽命！”
像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俞白笑著笑著就掉下了淚。
【宿主，宿命是無法更改的，就算他們僥幸躲過了一劫，三年後星盜襲擊帝星，他們一樣會死的。】
【這都是既定的命運，命運贈送的所有的禮物早已在暗中表明了價格，這都是他們的命！】
“這是什麽道理，難道他們生來就是為了死？既然是這樣，何必白白讓他們走一遭？那小蟲崽才那麽小，貓兒一樣，說沒就沒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當初不是讓你按劇情走嗎？我告訴過宿主，不要冒險，你偏不聽！】
俞白怔怔地仰著臉，愧疚和自責布滿了整張臉，他眼中像是漆上一層釉，沒有了生氣。一向活蹦亂跳沒心沒肺的人此刻如同提線木偶。
話說到這個份上，縱使是於心不忍，系統也只能把話挑明了：【宿主，這世界是一張大網，你的每一步都是網眼上的一縷絲，這絲線錯了位，一時間看不出什麽，但誰能知道這絲什麽時候用得著用來做什麽？稍有出入可能不傷大雅也可能…滿盤皆輸，任何人都無法預測也阻止世界的運行規律…】
“無法阻止，無法…阻止。”
俞白吶吶著，突然一擡頭望著小藍球：“那阿爾法不能更改嗎？他不是未來的帝國元帥嗎，就是他打敗了星盜啊，再來一次他…他一定也能勝利的！”
小藍球閃了閃，嘆了口氣：【宿主，這世界上沒有主角光環，況且阿爾法不是主角，而且…阿爾法也不再是原來的他了。】
“不是原來的他？什麽意思？”俞白抓住小藍球，語氣急切。
感受著俞白的顫抖，系統閉上嘴不忍心開口。
“系統，你說，說啊！”本就敏感的神經禁不起一絲絲刺激，長時間沒有休息俞白眼中血絲遍布，他揪著小藍球喊叫著，顫音伴著哭腔。
【他所經歷的一切決定著他是誰，沒有經歷過風雨摧殘，他就不是他。】
【每一場戰役背後都是鮮血和努力，那些戰爭能勝利，不是因為他是阿爾法，是命運選中了他。】
【主角光環從來就不完全存在，運氣的背後是淚水與汗水，沒有什麽是必然，也沒什麽是絕對。】
“所以…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俞白在沙發上胡亂攀扯了幾下，突然一跌咧摔在地上，卻沒有一聲痛呼，他不知東南西北手腳並用爬了幾步站起，才走幾下再次跌倒，趴在地上好半響突然聲嘶力竭道：“憑什麽，憑什麽要這樣對阿爾法，憑什麽他一定要經受那些痛苦！”
系統撓撓頭：【宿主，你們星球上不是有句老話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苦其心志，好個苦其心志，阿爾法就是一把劍，開山辟路，一路殺到將軍最後死於沙場，別的蟲都安居樂業天倫之樂，他卻不知道躺在哪片冰冷的土裏被蟲咬被雨淋，這樣得來的榮耀不如不要！”俞白擡眼瞪著小藍球狠狠道。
【宿主，你難道忘記了，守護帝國…那是阿爾法的夢想啊！你難道要親手毀了他的夢嗎！】
俞白恨恨的表情凝在臉上。
是啊，那是阿爾法的夢想，讓他在泥淖中掙紮一次次撐過來的美夢。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昏暗的燈光下，他偷偷踩著阿爾法燈光下的影子狀若無意地問阿爾法他的願望是什麽。
“我想鎮守一方守護帝國，外無勁敵內無騷亂，建立一個國泰蟲安，安居樂業的新國度。”他說。
那一晚夜色之下，阿爾法眼中的光比遙遠的星河還要寬廣邈遠。
………
“是、是我毀了他，汝之蜜糖，彼之□□，我以為是在為他好，卻是害了他，是我、是我提前引發了星盜襲擊，是我害他不受重用，是我毀了他的夢！”
俞白跪著地上使勁用手敲打著頭部，每一下都用盡全力。
系統一下飛到俞白身邊擋住他的自我傷害，努力使語氣積極樂觀：【宿主別這樣，只要你走好劇情，一切都不晚了，你看現在劇情線也進行了百分之三十，我們按部就班一切會好的。】
“好不了了，系統，好不了了，我說著要陪著他對他好永遠不離開他，最終卻是誤了他也害了他，他會恨我的。”
【不會的，宿主你是為了阿爾法好，你是逼不得已，等他以後當上了帝國元帥他會理解的，他那樣強悍的一只蟲不會被感情困住的，宿主，你相信我，沒事的，沒事的。】
“不會困住…”俞白喃喃，眼角淚水滑落，“這倒是一件好事。”
【宿主想通了就好，不哭了哈。】系統一口氣還沒松，下一秒心又提起來。
“可是…系統，我該怎麽辦，我好像愛上他了。”俞白摸著心口，扯開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心裏面撕裂一般的疼，活生生像有人拿了刀子捅進去一下又一下攪著。
【宿主，別這樣，你收收心…】系統語氣慌亂：【你就當做這是一場夢，一次戀愛體驗，完成任務醒來就好了。】
天邊漸漸明了，靜的可怕，別墅裏一只黑發雄蟲低著頭趴在沙發上發絲披散看不清臉色，他身邊聚著一點淡淡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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