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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第三百零八章這女人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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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這女人什麽情況?

杜仲聞著陸遙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眉頭皺的深深的,身上寒氣直冒。這個女人什麽情況?不知道陸遙是他的妻子嗎?兩個人抱在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像什麽話?

“唔,塔塔……”陸遙嚶嚀著哼哼來了兩聲,口中叫著的卻不再是杜仲的名字而是剛剛和她相談甚歡的白塔塔的名字,似乎是覺得不舒服,陸遙在杜仲的懷中動了動身子。

一雙腳胡亂的登了兩下,杜仲差點沒有保住她,只好停下腳步,將懷中的陸遙往上抱了一下,讓她的腦袋能夠靠在自己的身上,睡得更加舒服些。

看著懷中的陸遙,杜仲腦海裏不斷的回放著他到地牢裏面看到的場景,心中像是窩著一團火一般,很是難受。雖然抱著陸遙是白塔塔。,是一個女人,但不知道為什麽,杜仲心中總是覺得不只是滋味。

就算那白塔塔是女人又如何?陸遙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她的手只能他牽,她的目光只能留給他,她的腰也只能他摟……其他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觸碰到陸遙都是不可以的,都是對陸遙的一種褻瀆!

杜仲就這樣一身寒氣的抱著陸遙從外面走了進來。阿林正坐在大廳裏面看著天花板想著什麽,聽到動靜不由就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陸遙軟綿綿的被杜仲抱著進來,他立時就站了起來,走過去很是緊張的問道:“陸五,她怎麽了?”

說著,阿林就想像以前一樣伸出手去探查陸遙的情況,一如他們在草原上那樣。只是,杜仲這樣小心眼的人,就連白塔塔碰陸遙都覺得生氣,更何況是身為男子的阿林想要觸碰陸遙了。

杜仲腳下一動,朝著旁邊微微的挪了一步,躲開了阿林伸過來的手,面色冰冷,語氣不善的道:“阿林,記住你的身份。”說完,就頭也不回的抱著陸遙上了樓梯,只留下手伸在半空中的阿林站在大廳裏面。

很快,腳步聲就消失在了樓梯上。阿林這才一臉落寞的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無力的垂在自己的身側。呵,記住自己的身份?記住他是罪臣之後?記住他永遠無法用自己真實的姓名?記住他和她只見到底有多少鴻溝不可逾越?

阿林抿著唇,眼神中滿是痛苦,不由輕輕的低頭看著自搋子啊身側已經握成了拳頭,正在微微顫抖的手。陸五的出現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個意外,但是她卻不知不覺之間將自己的內心填滿,讓他第一次覺得原來活著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上天跟他開了個極大的玩笑。他的父親,是當初跟隨著恒王發動兵變的明德將軍林晟林將軍。若是恒王戰勝,只怕現在坐在這鎮北將軍的位子上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恒王敗了,死了。他的父親也因為這件被斬首,而他的母親和姐姐還有當時年幼的他則是被送往了最北邊的苦寒之地去做勞役。

他記得,那年雪下得很大,一直咳嗽的母親就這樣倒在了雪地上面,不斷的抽動著,最後撒手人寰。而他的姐姐……他只記得她站在懸崖上,衣衫淩亂,頭發也是披散著的,身上還有許多的痕跡,眼神絕望而又不舍。

那時候他還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身上發生了什麽,但現在他懂了。為了下葬他們的母親,姐姐一個人去了看管他們的士兵的住所,那些禽獸就這樣玷汙了他的姐姐。

“好好活下去。”這還是姐姐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就這樣當著他的面,眼中含恨的跳下了懸崖,結束了她短暫如花一般的生命。

恨嗎?阿林自然是恨的,只是當時的他太過年少,根本沒有辦法去和那些士兵們對打。後來,他生病了,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

等到他徹底清醒的時候,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臉擔心的坐在自己床前的杜老將軍。見到他醒過來,杜老將軍顯得很是高興,連忙讓人進來給他看病。

就這樣,他撿回了一條命。

在杜老將軍的細心調理下,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他不理解,這個他都沒見過的老人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於是,藏不住心事的他就問了那個照顧他的老人。

老人沈默了一陣之後,輕輕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了一邊,對他說道:“宇宏,你的父親是個英雄!你知道嗎?就是他帶兵擊退了突厥人,咱們才換來這麽多年的和平生活。”

“只是,人都會犯錯。你的父親錯就錯在他跟著恒王謀反。是我親手殺的他。哎,宇宏,我知道你會恨握。但是你父親臨死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讓我護住你們母子,只是,我終究是晚了一步……”

“宇宏,林家現在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哪怕你恨我,怨我殺了你的父親。但是成王敗寇,這世間本就有很多事情不公平。你好好的養著身子,等你好了,我會讓人帶你讀書習字,教你武功。”

阿林看著眼前的老人,內心裏滿是震撼,最後默默的低下了頭。他就這樣在鎮國公府裏面養著身子,慢慢的長大。這期間他也很是迷茫,他恨這個世界,他恨殺了他父親的老國公,但是,這麽多年養育之恩他沒有辦法忘卻。

於是,在他成年的那一天,他離開了鎮國公府,一封書信都沒有留下。後來,他隱去姓名去了邊疆,這一去就是十年。十年過去,他也混到了一個小小的副將的職位。

就在他以為日子就會這樣過去的時候,杜仲來了。阿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杜仲只是一雙眸子幽深的看著他,並沒有揭穿他的身份。就這樣,他從林宇宏變成了無名無姓的阿林。

他的一生就是一場濃濃的悲劇。可是陸五來了,宛如陽光一般的照進了他的生活。

一開始其實他對陸五這樣的小白臉是沒有多少的好感的,但隨著和陸五的相處,他發現陸五不管做什麽都是心懷希望,永遠不會向現實低頭。她只會默默的用自己的方式堅持著她的的想法,用行動來和現實叫板。

就像他們在路上遇襲的時候,陸五面對那樣的險境,沒有退縮,沒有廢話,只是拎著手中的刀劍將敵人擊退!

他們一起前往草原為許將軍取藥,陸五也是一路奔波,什麽都不說,安安靜靜,但卻從未說過她要放棄。

一開始,他的確不知道陸遙為了什麽拋卻京城的舒適生活來到西北這樣的哭寒之地,但現在他知道了。陸五是為了杜仲來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說杜仲死了,但陸五就是不相信。

為了這樣一個不相信,她一個弱女子跋涉千裏,一路上習武練劍,成長成了一個戰士!

阿林輕輕的嘆了口氣,陸五是他的陽光,可是,陸五也是杜仲道額妻子,是盛朝的郡主,是活在光明和幸福中的人,那裏是他這樣的人能夠接近的?

可是,他可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想她的心。為什麽?為什麽命運總是要一次又一次的和他開這樣的玩笑?每一次,他覺得當幸福觸手可及的時候,老天就要殘忍的將它奪走?

父親、母親,還有姐姐,現在又加上了陸遙。呵,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和她之間註定不會有結果,註定只會給我帶來痛苦,為什麽還要將她送到我的身邊?

阿林看著屋外湛藍的天空,內心在無聲的嘶吼著。最後邁著沈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著外面走去。

等到走到屋外的時候,阿林停下了腳步,臉上那陽光的笑容已經不在,剩下的只有怨恨和不甘。

我這一生已經過的夠苦的了,既然老天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那麽,我就一定要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哪怕會讓你恨我!杜家,我們之間的帳也該好好的算一算了!

阿林雙手握拳,最後抿著唇離開了眼前的屋子,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龜茲王宮茂盛的植物之間。

樓上,杜仲看著懷中的陸遙,是巴不得現在就將她扒個幹凈放進澡盆子裏面好好的清洗一番。只是,他也知道,若是真的這樣做,只怕,陸遙明兒個就要鬧病的。

於是,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杜仲將陸遙身上的衣衫扒了下來,嫌棄的拎著扔給一直候在外面的聽棋:“這衣衫臟了,拿去燒了吧。”

聽棋看著手中的衣衫,又看了一眼臉黑的和鍋底差不多的杜仲,當即低眉順眼的答應了,抱著手中的衣衫就一溜煙的溜了,哪裏還有當初陸遙面前大罵杜仲,勸說陸遙和離時候的義憤填膺。

咳,那啥,做丫鬟的,最重要的就是機靈,不是嗎?見風使舵什麽的,那是明哲保身的聖典法則不是?

聽棋完全不覺得自己在面對杜仲送的跟小耗子一般沒什麽不好。沒看到將軍那臉黑的,都快掉渣了,站在他身邊都能感受到那快近乎實質的冷氣了。自己又不是傻的,哪裏看不出來現在的將軍惹不得?要是真惹將軍生氣了,自己的主子現在醉的跟狗一樣,誰能護著自己?

所以啊,自己只要乖乖的聽命辦事就可以了。只是,聽棋打量了一下手中的衣衫,臉上滿是疑惑,這衣衫可是嶄新的,小郡主這才穿了半天,哪裏就臟了?不過,將軍有錢,管他呢,只要他老人家高興就好了。

陸遙今晚睡得很是不好,總覺得身上重的要命,還有些……不可言說的感覺,就那種感覺。咳,羞紅臉的那種。

第二天,陸遙看著被子裏面的自己,又看了一眼一旁一臉饜足的杜仲,就算陸遙再蠢也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了。這是趁她醉了然後……

輕輕的嘆了口氣,陸遙一腳朝著杜仲的腿上踹去,只是這一棟,就覺得腰酸背痛的,讓她心中更是生氣了。

杜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一旁氣鼓鼓的陸遙,輕輕一笑:“醒了?”回答他的又是一腳。

看著自己莫名生氣的小妻子,杜仲顯得心情很好,便也不和她計較,起身將自己打理好,又將陸遙清理幹凈了,兩人正坐在桌子前面吃早膳的時候,聽棋就進來了,面上的臉色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說道:“將軍,小郡主,那啥,龜茲國的白塔塔公主來了,想要見小郡主。”

白塔塔來了!陸遙的眼睛立時就亮了,朝著聽棋招了招手,說道:“快點的,請她進來!”

“這個……”聽棋有些為難的額看做了一眼坐在陸遙身旁,在聽到白塔塔三個字的時候,一張臉就已經黑的不行了的杜仲,默默的看了自家小郡主一眼。小郡主,將軍不樂意啊!

看著不動彈的聽棋,陸遙不由問了一句:“你幹嘛?怎麽還不去?”

“那個?”聽棋看了一眼坐在陸遙身旁的杜仲。

杜仲放下手中的筷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只是臉上的表情怎麽看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聽棋見狀,便麻利的溜出去了。不一會,回來的時候,身後就跟了一個身著藍色衣裙的女子。

陸遙見了白塔塔,就起身高興的跑過去,拉著她就朝著桌子旁邊帶:“塔塔,你怎麽出來了?我還說吃完了早飯去找白木爾呢。怎麽?他良心發現了?”

白塔塔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將椅子挪了挪,離陸遙更近了,這才笑瞇瞇的說道:“嗨,你說白木爾啊?他不知道啊,我溜出來的。”

“溜出來的?”陸遙震驚了。這龜茲國對待關押的犯人這麽隨意的嗎?這犯人都能隨意的溜出來玩耍了?嘖,這要是放在盛朝,那些個獄卒,怕是都要被治個瀆職的額罪過的。

白塔塔看著陸遙震驚的樣子,不由嘻嘻一笑:“看你驚訝的。白木爾壓根就沒想關我。那地牢以前我們小的時候常去那邊玩,早就在裏面留了一條地道了。”

“那地方與其說是地牢,不如說是皇宮裏面的人逃生的一個通道。在白木爾讓人將我關在哪裏的時候沒我就知道了,這小子壓根就沒想對我做什麽。只不過當時的我沈浸在失戀的痛苦中,懶得跑罷了。”

“白木爾不是真心地想關我,那些人又怎麽能攔得住我。我也就是待在哪裏無聊了,就過來找你玩了。嘿,你們這又是吃什麽好吃的額?別說,昨兒個你帶過去的那個羊肉還真是好吃,和我以前吃到的都不一樣。”

陸遙聽著白塔塔這樣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難道是龜茲和盛朝的文化代溝?

“你這一早過來,還沒吃東西吧?”陸遙拉著白塔塔關心的問道,“腰上的傷好些了沒有,我下手也太重了些。這些東西是我身邊的侍女做的,你嘗嘗看。”

“這點傷不算什麽,不過,你昨日送來的那個藥倒是很是好用。”白塔塔笑嘻嘻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就不客氣的拿起了筷子,將陸遙拈給她的一個小包子拈了起來,咬了一口,讚嘆道,“好吃!”

一旁的杜仲舉著手中的筷子,看著自己的小妻子殷勤的照顧著突然闖出來的白塔塔,完全忘了還有自己在旁邊,頓時覺得這些飯菜都沒了滋味。心中也有些疑惑,昨日他們到底說了什麽,怎麽今日兩個人突然就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了?

杜仲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坐在陸遙生怕女的白塔塔,心中滿是一個問題: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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