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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第一百五十七章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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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邊疆

晚上,夕陽西沈的時候,杜仲總算是將手上的事情忙完了,便緊趕慢趕的朝著鎮國公府回去。畢竟,自己的小媳婦現在身上還有傷呢。

等杜仲回到府裏,廣白趕忙迎了出來,接過杜仲遞過去的官帽跟在杜仲的身後,將今兒個府中發生的事情一一和杜仲說了。

“這麽說,杜竹已經過繼到小叔的名下了?夫人知道這事嗎?”杜仲聞言,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

祖母本來定的就是今天過繼杜竹,但是因著陸遙受了傷就沒有提。也不知道小胖子知道這件事不。

廣白見杜仲這般,趕忙接著道:“這事還是夫人派了跟前的聽棋姑娘去和老夫人說的。老夫人這才辦了的。”

杜仲聞言,這才點了點頭,朝著慕遙居走去。這還沒進門,遠遠的就聽見了少女銀鈴般的聲音在這院子裏回響。

聽著這聲音,杜仲便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掀開門簾子走了進去。一樓的大廳裏攏著暖暖的炭盆,桌上還放著兩盞茶。樓上說笑的聲音傳了下來。

嘆了口氣,杜仲上了樓,繞過屏風,就看到一身著鵝黃色衣衫,上面用金線繡著大片銀杏樹葉的女子正坐在床頭,笑瞇瞇的和陸遙說著話。那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像是才哭過一般。

一旁還坐著一身著暗紅色衣衫,上面繡著大片牡丹的女子,眼睛也是紅紅的,只是端著茶坐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床前的兩人。

這兩人不是別人,真是陸遙的母親霞雲公主,還有好友齊月。

昨天陸良回去,就將陸遙手上的事告訴了霞雲公主,在知道陸遙只是受了皮外傷,並沒有大礙之後,霞雲公主的心才放下了一般。但是終歸是擔心,今兒一早用了早膳,又讓人包了許多補氣血的藥材,便急匆匆的趕到了鎮國公府。

陸遙受傷的事,除了平陽侯府知道之外,杜仲便將消息鎖的死死的,是以齊月並不知道陸遙受了傷。只是今兒心血來潮,在宮中覺得無聊,便被來這鎮國公府串門子,找陸遙玩,這才知道了的。

霞雲公主還好,畢竟昨兒就得了信,這心中已經有了準備。倒是齊月,猝不及防之下看到陸遙這大半個背都纏著繃帶的樣子,不由又是心疼又是驚訝的問道:“陸小胖,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就變成這樣了?杜仲呢?那小子不是說會護你周全嗎?就這樣護的?”

這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杜仲在這,她就能將那杜仲給生吞了一樣。齊月嘴上惡狠狠的說著,但終究還是心疼陸遙,嘆了口氣,便又柔聲的拉著陸遙問道:“還疼不疼啊?我看著,你這傷口還有些長呢。”

陸遙看著齊月這樣子,覺得好笑,便輕笑出聲。齊月見了,便想將陸遙的手甩開,但是又擔心扯到她的傷口,便只撅了嘴,有些氣急的道:“你這丫頭。我關心你,你還笑!活該你受傷!你個壞丫頭,不理你了!”

“得了吧,就你?這大門都還沒出去,你鐵定回來!”陸遙看著齊月這樣子,毫不客氣的就將她的揭穿了。

“你……”

齊月擔心陸遙,便沒敢動。要是以往,這姑娘早就跳起來,朝著門外走去了,等著陸遙哄她。見陸遙這樣,不由便有些氣結。雖然想反駁陸遙,但是,陸遙說的又是實情,只好自己一人坐在一旁生著悶氣。

陸遙見齊月這樣,便拉著她的手輕輕晃了晃說道:“好啦,好啦。我還能不知道你?我家齊小月最關心我了。你呀,總是這般的嘴硬心軟。再說了,這要是杜仲在這,你還真能撲上去撓他個大花臉啊?”

“哼,這也就是他不在,要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他!真真是便宜杜仲這小子了!”

齊月抱怨完,便拉著陸遙的手,和她親親密密的說著話,是不是的還說上一兩件趣事,逗得陸遙直笑一不小心還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的。

一旁的霞雲公主見陸遙沒事,精神也不錯,這才將心放下了。先是詢問了陸遙的身體情況,這才坐到一旁,看著陸遙和齊月兩人鬥嘴。面上便也掛了欣慰的笑容。

剛剛她就見了,下面廳裏還放著不少補氣血的藥材。從她進來到現在就這麽會的功夫,聽琴先是端了一碗阿膠給陸遙吃了,現在又端了一盞燕窩來。問了才知道,這是老夫人特意拿來的,上好的血燕。

血燕金貴,老夫人這般舍得,看來是真心的疼愛遙遙。見老夫人這般,霞雲公主便覺得心中慰貼,很是放心。

霞雲公主和齊月兩人就這樣在鎮國公府陪著陸遙待了一天。

見杜仲回來了,霞雲公主便笑著起身準備回去了。杜仲自是留她,但是霞雲公主搖了搖頭,說道:“遙遙沒事我就放心了。走吧,仲哥兒,你送送我?”

杜仲看了一眼陸遙,見她朝著自己笑著點了點頭,這才隨著霞雲公主走了出去。

霞雲公主帶著杜仲到了院子裏,便笑瞇瞇的對杜仲道:“仲哥兒,你自小就是個沈穩的。遙遙這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委屈你,多讓著她點。”

“你這孩子,我第一眼見了就喜歡。才將遙遙嫁給你。不僅僅是因為你出生在鎮國公府,還因著你對遙遙的那份心。現在京城局勢動蕩,你們……。能出去避避就出去避避吧。”

“紫蘇這孩子畢竟嫁到了皇家裏面,有些東西,是避不開的。但是,你放心,紫蘇和遙遙一起在我跟前長大,在我心中和遙遙並沒有差別。我和皇貴妃,定會護著她的。好了,能說的,我就只說這麽多了。”

杜仲聽完,便朝著霞雲公主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紫蘇交給母親,我是放心的。不過,眼下這局勢,就算我想帶著遙遙避出去。只怕,現在有些人也不會放過我了。”

“就像您說的,紫蘇嫁到了皇家,她走不了,我們這偌大的鎮國公府也走不了。況且,小胖子是因著他們那點子破事才受的傷,我自是不會放過他們!”

破事?這小子竟然將這皇位之爭稱為破事,這普天之下怕也只有杜仲敢這麽說了。不過,這樣不難看得出來杜仲這孩子,對這權利之事並不是那麽上心。

也是,鎮國公府三代都是為國效命,征戰沙場。這一份份的功勳在那擺著,這新上任的皇帝自是不敢動他們的。

霞雲公主看著眼前的少年,身姿挺拔,俊朗不凡,讓人見了就覺得心安。便只笑了笑,說道:“你有打算就好,只是萬事小心。留步吧。遙遙這孩子,今天嘰嘰喳喳的說了你一天了,估摸著是想你了,你去陪陪她吧。”

“那小婿就不遠送了,母親慢走。”

霞雲公主點了點頭,便帶著人走了。杜仲看著霞雲公主的背影消失後,這才轉身回去了。

這還沒上樓呢,在樓下就聽見了齊月的聲音:“遙遙,這杜仲冷冰冰的樣子,他真的對你好嗎?都說這男人啊,在成親前追女孩子,那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會,那殷勤勁兒啊。”

“想當初,這杜仲為了追你,又是給你買好吃的,又是帶你逛燈會率,又是給你準備找各種有趣的小東西來,看的我都嫉妒了。覺得這家夥還不錯。但是今天見到,怎麽這樣冷冰冰的。莫不是這成親以後,他都這樣?”

接著便傳來陸遙遲疑的聲音:“當初你怎麽覺得他對我好?那時候,我一見他就巴不得的將他丟河裏去,你竟還覺得他好?當初你覺得他好,怎麽不收了去,反而便宜了我?”

齊月嘆了口氣,接著道:“得了吧,人家一見你,那眼睛就不會從你身上離開,強扭的瓜不甜,這點我還是知道的。遙遙,你說我以後會嫁給什麽樣的人呢?”

“你呀,皇貴妃給你挑了多少的好男兒?你要是想嫁早就嫁出去了好不好?明明是你不想嫁。”

聞言,齊月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還說!我們兩個的名聲有多麽的令人聞風喪膽你又不是不知道。母妃找來的那都是才俊中的才俊,人家才看不上我。我又何必要上趕著湊上去?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要嫁給這些人,省得以後過得難受還要和離,麻煩死了。”

陸遙還想說什麽,眼睛的餘光就瞟到了上樓來的杜仲,便給齊月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住了嘴,說起其他的事情來。

杜仲進來,只看了齊月一眼,便走到了床旁。先是摸了摸陸遙的腦袋,見額頭涼涼的,知道陸遙沒有發燒,這才放下心來。又喚來一旁伺候著的聽書問了,陸遙今日吃藥與否,這才坐在一旁,看著齊月和陸遙。

齊月和陸遙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這杜仲就這樣坐在一旁,端了茶水看著書,也不打擾他們,但也不退出去。

齊月見了,突然想到,自家兄長每次在府中見到陸遙失手的樣子,趕又不敢趕,但是吧,讓他將紫蘇嫂子讓出來,他又不敢,每次都是這樣等著陸遙,讓陸遙自己識相的告辭。

現在,自己這才第一次在陸遙和杜仲成親後上門呢。這杜仲就這般嫌棄自己,是不是以後自己不要上門才好?想得美!將小胖子拐走了也就算了,還敢嫌棄自己!自己今兒個還就不走了!

齊月看了一眼面上冷淡的杜仲,便故意說道:“遙遙,我們也是許久沒有好生的說話了。這兩日我時常想起當初我們一起在平陽侯府裏的日子,同吃同睡。”

陸遙看了齊月一眼,便順著她的話道:“這有何難?這偌大的鎮國公府難道還沒你一個住處?今日你就別走了,剛好這兩日我受傷,這整日躺在床上也甚是無聊,你留下來,剛好我還能解解悶。”

聞言,齊月便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杜仲。只見杜仲擡書的手頓了頓,面上神色如常,仍是那副冷冰冰對萬事都不上心的樣子,齊月便撇了撇嘴。

哼,裝!你接著裝!

轉了轉眼珠子,便接著說道:“遙遙,你這身上的上我看著還是不大妥帖。這聽琴幾個雖說細心,但終歸是幾個丫鬟。我今兒個就陪在你身邊看著你,省的你亂動。”

這次,杜仲終於擡頭,沒有在看書了,擡起頭來,對一旁的彩玉說道:“彩玉,這天色不早了。這京中也不太安生,你送著公主回去吧。”

一番話說得很是強硬,並不是商量而是吩咐。那彩玉聞言,竟也直接走到齊月的面前跪下,說道:“公主,天色不早了,就由婢子送您回去吧。”

見狀,齊月便對陸遙使了個眼色,你看看,你家這位真真是個醋壇子。自己這才說了兩句話,好家夥,直接送客了。

見天色確實不早了,齊月便也起身,對陸遙說道:“你好好的歇著,明兒個我再來看你。”

說完,便隨著彩玉一起出門,乘了馬車回皇宮去了。

齊月才走,杜仲便放下手中的書本,走了過來,嫌棄的將齊月坐過的椅子搬到一旁,又讓人重新搬了個凳子過來,這才坐下,捏了捏陸遙的小鼻子道:“留什麽人,要是公主在這出了事,咱們那都擔不起責任。”

陸遙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覺得這樣板著臉吃醋的杜仲甚是可愛,忍不住就伸出手,使勁的在杜仲的臉上捏了捏,毫不客氣的說動:“吃醋就吃醋,還找借口!”

杜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又陪著陸遙用了晚膳,然後餵陸遙吃了藥,見她睡著了,這才起身去了書房。

書房裏,杜仲的副將,也是他的好兄弟邊疆已經坐在了書房裏,大搖大擺的四下打量著這鎮國公府。

邊疆是個平民,年歲和杜仲一般大。老家是西北的,就在大盛朝的邊境上,本來有個很是幸福的家庭。只不過,當年因著北漠人的進犯,兩軍交戰,邊疆的父母便死在了那場戰爭中。

那時候的邊疆還小,等他長大了,果斷就從了軍,也立下了不少放的戰功。

那年,是杜仲第一次去西北。天上下著雪,因著戰事焦灼,杜仲便想釜底抽薪一把,帶了一隊人馬繞到敵人的後方,準備刺殺敵方的將領。

杜仲得手是得手了,但是,再回來的路上遭到了追殺。隨著他去的那些個將士,大多變成了敵人的刀下亡魂。

杜仲也是狼狽不堪,邊打邊退。“嗖”的一聲,一枚冷箭直直的朝著杜仲射了過來。千鈞一發之際,便是邊疆挺身而出將那冷箭打下,護著杜仲回了城。

而他面上的刀疤便是那時留下的。若是沒有那刀疤,邊疆是個英氣的小夥子,雖然長的沒有杜仲這般俊朗好看,但是也算的上眉清目秀四字。

好在,邊疆雖然破了相,但是這家夥天生性子好,時常都是笑瞇瞇的,是以看上去並沒有多可怕。

但是,邊疆是個狠辣的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對直指敵人的要害,是以,他的名聲在這北漠人心中並不好,甚至比杜仲還要讓北漠人熟悉。別名,笑面羅剎。

這產戰事之後,兩人便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發現性情相投,一來二去,在這邊疆變成了杜仲的副將,是杜仲心腹中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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