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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七章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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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退婚

齊睿撲過去,想拉杜仲一把,最終卻還是沒能拉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杜仲直直的朝著懸崖下落去。

杜仲感受著身體的失重,不由閉上了眼睛。眼前浮現了自己祖父母年邁的臉,自己妹妹擔憂的樣子,最後定格在一身紅衣,笑容燦爛的陸遙的臉上。

對不起,小胖子,我要食言了。

淚水順著他的臉滴下,滿滿的全是絕望,不甘還有不舍。

齊睿跌坐在懸崖邊,眼睜睜的看著杜仲就這樣消失在他的眼中。

很快,那副將就將前來行刺的刺客給解決了,匆匆的趕過來護駕。看到齊睿,道“太子殿下,您沒事吧?還有,杜將軍呢?”

看著齊睿轉過來,那滿臉的淚痕,那副將的心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劃過。

“杜仲他為了保護我,跌落懸崖了。立即組織人,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聽聞杜仲跌落懸崖,那副將一個七尺的壯漢,身形不由晃了晃。

杜仲於他不僅僅是他的上級,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生死之交!

那副將立即點兵,親自帶著人準備下到山崖下面搜尋杜仲。見齊睿起身要跟著去,那副將趕忙將他攔住:“太子,您的身份尊貴,萬不能有何閃失。況且,這上邊的事,還得您做主。”

齊睿身側的拳緊緊的握住,但最終還是松開了。

“池副將,你記著,一定要將杜仲帶回來。”齊睿一字一頓的說完,便轉身朝著營地走去。

杜仲,對不起。

齊睿的身份決定了他的安危大過一切。

他是大盛朝的儲君,於情,杜仲是他的好友,更是杜紫蘇的兄長,他應該隨著池副將一行人前去搜救。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他的是太子,是整個大盛朝未來的掌權者,他的命不僅僅是他自己的,更是這天下蒼生的。

齊睿只能將希望寄托於池副將一行人。

池副將見齊睿走了,便帶著人開始了對杜仲的搜救。

現在的他們離京城只有三日的路程了。但是杜仲生死不明,齊睿不肯開拔。是以眾人便在這暫時紮營。

齊睿不能參與搜救,但是他也沒閑著。

這些黑衣人一看就知道是受過良好的訓練,身手不凡,是專業的死士。好在,杜仲下手,穩、準、狠,留下了幾個活口,現在那些個死士被卸了四肢關節和下巴,防止他們自殺,正關在營地裏。

齊睿黑著臉。這些人竟然敢行刺他們,這背後必然有人指使。恐怕這人的勢力還不小。

時間飛逝,半個月後,齊睿一行人才踏進京城的大門,只是這隊伍中只有杜仲的那匹青鬃馬,追雲。馬上卻不見那謫仙一般的少年。

這幾日,陸遙總覺得心神不寧,煩躁的厲害。

陸遙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揪了起來,甚是難受,有是還會不自知的就開始流眼淚。總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麽自己珍愛的東西一般。

“遙遙,該你落子了。”見陸遙又在發呆,杜紫蘇便笑著提醒道。

這兩天陸遙心中那空落落的感覺越加的中了,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在家裏待不住,便跑過來找杜紫蘇了。

杜紫蘇見她這般的煩躁,便提議下棋。只是,陸遙這家夥,一局棋,除了開始的時候還興致勃勃,到後面就總是發呆走神。

“哦。”陸遙杵著下巴,聽見杜紫蘇的話,眨了眨眼睛,將手中一直把玩的棋子朝著棋盤放下去。

一旁的聽棋見了,便出聲道:“小郡主,您怎麽放在那啊!!”

陸遙聞言,趕忙朝著棋盤望去,乖乖,自己這一子,簡直就是自殺式投降嘛,直接將自己大片的棋子統統送到對方的手中。

杜紫蘇眼中滿是笑意,調笑道:“遙遙,這才幾日不見,你這棋藝,簡直退步的是一日千裏啊。”

陸遙將手中的棋子一扔,伸了個懶腰,杵著自己小巧的下巴,說道:“紫蘇,我最近這兩天這心中總是空落落的,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搞得我做什麽事都提不起精神來。”

杜紫蘇收著棋,擡眼看了陸遙一眼道:“你呀,什麽時候這心思這般的重了?我知道,哥哥這一走快四個月了,你掛念他也是常情。”

不提杜仲還好,一提杜仲,陸遙頓時來了氣,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將一旁的茶杯都震倒了。茶杯裏的水,順著石桌滴落,茶杯打了兩個轉這才停住。

“這家夥,說好的三月定歸呢?現在都快四個月了,這家夥都還沒回來。自己做不到,偏偏還要許諾,你說他可恨不可恨?這次回來,你看我還理不理他!”

杜紫蘇整理棋子的手一頓,好脾氣的抓起陸遙的爪子,接過一旁的藿香遞過來的帕子,給她擦著手上的水漬勸到:“這桌子可是石頭,你這手,不疼嗎?再說了,哥哥他們估計是路上有什麽事耽擱了,這才歸的剜了些。”

“前些日子押送回來的那些個你沒看到?這麽多的貪官汙吏,還有那般的環境,估計他們這賑災也是不那麽的順當。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外面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有沒有瘦了……。”

杜紫蘇越說聲音越小,一張俏臉上滿滿的都是擔心。

陸遙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我也就這麽一說。”

看著杜紫蘇那擔憂的樣子,頓時轉了語調:“紫蘇啊,我看,你不是擔心杜仲那小子。他呀也只是順帶的……。你這是想太子表哥了,是吧,表!嫂!”

最後兩個字,陸遙特意拖長了音調。

“你個壞丫頭!不理你了!”杜紫蘇說著,便臉紅紅的甩開了陸遙的手,專心的收起棋子來,看也不看陸遙。

陸遙沒有在說話逗杜紫蘇,轉身坐下,笑瞇瞇的看著杜紫蘇道:“紫蘇,好啦。別生氣嘛。對了,這兩天我家莊子上的桂花開了,還有那栗子也下來了,要不,改天咱們一起去莊子上賞花吃栗子?”

杜紫蘇擡了頭,還不待說話,便有小丫鬟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喜色。

走到兩人跟前,規矩行禮,便滿臉笑容的道:“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回來了,這都快到了。”

杜紫蘇和陸遙聞言沒有答話,倒是兩人先呆呆的看了對方一眼。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笑瞇瞇的道:“快,我們快出去迎迎。”

說著,就拎著裙子,從桌子後面走出來,因著動作太快,杜紫蘇還踉蹌了兩步。

陸遙趕忙一把將她扶住:“紫蘇,你慢點。這太子表哥又不會跑了。你這要是摔了,我肯定又要吃太子表哥的白眼了。”

杜紫蘇笑了笑,面色微紅,像極了盛開在春日的牡丹,耀眼又美麗,讓人移不開眼。

陸遙雖然嘴上說著杜紫蘇,她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臉上,具是甜甜的笑容,腳下的步子,可一點都不比杜紫蘇慢。

兩人才到太子府門口,就看到齊睿騎著馬,緩緩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杜紫蘇見了齊睿,面上便有些不忍,眼淚珠子直在眼眶中打轉。

陸遙扶著杜紫蘇,朝著齊睿的身後望了望,見他身後只是些隨從,並沒有那換個俊朗挺拔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

杜仲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嗎?

齊睿看著眼前激動落淚的妻子,又看看一旁明顯臉色有些黯淡的陸遙,原本就陰沈的著的臉上,便浮現出了一抹愧疚。

齊睿現在根本不敢直視陸遙。

“好了,紫蘇,我這不回來了嗎?”齊睿頓了頓,面上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這個消息,就算自己不說,只怕也瞞不了多久。

“走吧,我們進去吧,我…。。有些事…。。想你說。遙遙……。你也來吧。”

見齊睿面色沈重,陸遙和杜紫蘇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兩人心中知道,這是出事了。而且這事還不小。

三人在太子府的廳裏坐下。齊睿看了兩人具是擔憂的面龐,手握成拳,又松開,許久才出聲道:“紫蘇,遙遙……”

齊睿張了幾次口,最後,閉上眼睛,聲音悲痛的道:“杜仲他……為了保護我…。。不幸……墜崖了……”

陸遙聞言,立時就站了了起來,一雙漂亮的杏眼中滿是淚水:“太子表哥…。你說什麽?”

齊睿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一臉不相信,眼中滿是淚水的女孩,心中不忍,但還是說道:“杜仲他墜崖了。我們在那搜尋了十天,具都沒有見到他的屍體。遙遙,你……節哀…。。”

“我!不!信!他說了的,他一定會回來的!!他從來不會騙我!!太子表哥,你這是在逗遙遙的,是不是?”

陸遙有些激動,一雙瑩白如玉的手緊緊的握著一旁的椅子的扶手,因著太用力,那關節都有些泛白了。

“遙遙!!!他回不來了!”齊睿看著陸遙的樣子,滿是心疼,但仍是直白的將這噩耗不斷的、明確的、甚至是殘忍的告訴陸遙。

陸遙緊緊的握住胸口的那個天青色的荷包,淚水奪眶而出。

陸遙心中對齊睿的話,並沒有半分的懷疑。但是,她不願意承認。他怎麽會死呢?他身手那麽厲害,腦子那麽聰明,他不會那麽輕易就死去的。

陸遙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陸遙手中緊緊的握著那荷包,慢慢的蹲了下去。

就這樣,端在那裏,哭的像一個被遺棄了小孩。

廳上的人具都沒有說話。齊睿摟著已經淚流滿面的杜紫蘇輕輕的安慰著。

許久,陸遙擡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站了起來,聲音堅定的說道:“我不信。只要我一天沒見到杜仲的屍體,那他就還是活著的。我要親自去尋他。”

“遙遙…。。”齊睿摟著杜紫蘇,看著少女挺直背脊,腳步堅定的邁出廳堂,終是將到嘴邊勸慰的話受了回去。

是了,自己的這個表妹,平日裏看著懶散,對什麽事都不上心,但是只要她一犯起倔來,就算是自己的父皇也是勸不住的。

罷了,讓她去吧,去了,或許就死心了。

“胡鬧!!你……你這是胡鬧。我是不會同意你去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陸遙,陸良很是堅定的揮著手。

自己的女兒這身子都還沒養好,竟然想千裏奔波的前去尋失蹤的杜仲。就她這身體,哪裏受得住這般的奔波。

“請父親、母親成全。”陸遙跪在地上,很是堅決。

陸遙從太子府回來,立時就到這傾雲居來,將自己準備去尋杜仲的事告訴了自己的父母。

陸良和霞雲公主一聽,驚的不行。自是滿口的不答應。

陸良顫抖著手指著跪在地上的陸遙,顯然被氣的不輕。霞雲公主趕忙扶住他,幫他順著氣,一邊對陸遙道:“遙遙,這件事,你就不要再提了。我和你父親,都不會同意的。”

陸遙閉了閉眼睛,站起來道:“既然如此,那女兒就先退下了。”

還未到門口,就聽見小廝來報,說是老國公來了。

霞雲公主和陸良互相看了一眼,便道:“快請。”

老國公看上去比之前老的更加厲害了,眼中滿滿的全是悲傷,見了陸遙,便道:“丫頭……。節哀順變。”

陸遙吸了吸鼻子,只恭敬的給老國公行了禮,沒有答話,兀自朝著門外走去。

陸遙走出去,站在門外,擡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老國公…。節哀。”陸良看著面前這個悲傷的老人,知道自己的話語起不到安慰的作用,但還是安慰了一句。

老國公基礎一個笑臉道:“侯爺,仲哥兒他……”說著便有些哽咽。

頓了頓,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又接著說道:“遙遙是個好孩子。現在仲哥兒不在了。這婚約便作罷吧。別因著我們杜家耽誤了她…。。”

“這……”

“我不同意!”平陽侯還未說話,就見已經出去的陸遙站在門口,厲聲道。

陸遙本來是準備離去了,聽見裏面提及了杜仲,便楞了一楞,沒有離開。便將他們的話都聽在了耳中。

“丫頭,聽話。我知道,你和仲哥兒兩人是兩心相悅的,但是,他……。畢竟不在了。你還年輕,不能因著他,將你生生耽擱了。”老國公語重心長的對陸遙道。

陸遙深深的對老國公行了個福禮,開口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婚,我不退。杜仲還活著。只要一天沒找到他的屍體,那他就還是活著!”

“我陸遙,生是他杜仲的妻,死,是他杜仲的鬼!”

“丫頭……”老國公眼中滿是動容。他沒想到,這陸遙,郡主之身,竟對杜仲癡情至深。

陸良看著陸遙,終是沒有出聲。

“罷了,丫頭,等你想好了,便差人到鎮國公府。老夫就先告辭了。”說著,便朝陸良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遙遙…。。”陸良張了張口,終是沒能說下去。

“父親,母親,遙遙就先退下了。”說著,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霞雲公主安慰的拍了拍陸良的手,便追著陸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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