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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8.第928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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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8章 坦白

“今夜這麽大的動靜,銀甲衛、禁衛軍,聞聲而動。可想而知明日一早大臣們會吵成什麽樣子。你不覺得你應該告訴我,你這麽做的原因嗎?”秦淩看著諸葛雲樂說道,雖然她早就猜到了諸葛雲樂身世的真相,可是她還是想聽諸葛雲樂親口告訴她。

諸葛雲樂沈默著不說話,秦淩也不生氣,她走了過去,倒了一杯熱茶塞到諸葛雲樂手中。因為失血的原因,現諸葛雲樂雙手冰涼,秦淩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說道:“我知道你不想我卷入是非,可是今夜之後,這是非我不想卷入也已經被牽扯進來了。你瞞著我,也不過是讓我死得糊裏糊塗而已。”

“你不會有事的,別亂說。”諸葛雲樂看著秦淩說道,秦淩端著茶壺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就只有這句話想跟我說?”

“你呢?你今夜為什麽會出現在西六所?為什麽身上帶著霹靂彈?”諸葛雲樂反問道,秦淩放下茶壺,嘆氣道:“行,你不說,那就我說。為什麽會出現在西六所,為什麽剛剛就能將你救走,因為從上次跟你談過之後,我心中就有了猜測,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都關註著你的一舉一動。”

“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想這個事情吧?”秦淩緩緩說道,“當時我猜出你的身世可能不平凡,什麽樣的人能讓現在的你投鼠忌器到這個程度?又是什麽樣的身世來歷會讓你對我諱莫如深?其實稍微想一想,這個人是誰就有概念了。”

“有了猜想,再要去印證就變得簡單得多。晨陽宮的事情當年鬧得天翻地覆,雖然隨著太後的上位,這件事成了禁忌不能提,可當年的老人還沒有死,稍稍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沒有直接證據。”

秦淩看著諸葛雲樂,臉上的神情很是平靜,“直到你夜闖西六所,想對太後動手。有沒有所謂的證據,也就不重要了,不是嗎?”

“果然什麽都瞞不住你。”諸葛雲樂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對,我就是當年晨陽宮的小皇子,我的母親,就是死在那場火裏屍骨無存的晨妃。我知道你還會懷疑什麽,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沒有人用我的身世騙我,一切都是真的。”

“雲樂。”秦淩斟酌著勸道:“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便是從前宮裏的老人都不能確定小皇子是真的活了下來,你為何如此篤定?”

“更何況今夜在西六所,唐青俞明顯是有備而來,否則那麽多銀甲衛是怎麽來的?他又怎麽會在陛下之情之前,就急匆匆帶著人來了公主府?雲樂,你冷靜一點,這件事疑點太多了。”

諸葛雲樂等秦淩說完,才苦巴巴地笑了一下,說道:“阿淩,我有證據。當年我出宮時穿戴的繈褓當中,有一封晨妃娘娘的血書。”

秦淩楞在原地,如遭雷劈,諸葛雲樂又道:“血書的絲絹、上面的字理、血跡都是陳年舊物,如要作假是萬萬不可能的。而且中間隔了這麽多年,沒有人會費時費力去布這樣一個局,只為了這麽一個捉摸不定的結局。”

秦淩沈默,得知有晨妃血書這件事之後,秦淩也知道諸葛雲樂的身世應該不會有差錯了。畢竟就算她再討厭盛無為,也不覺得他會花這麽多年來留一個這樣的伏筆。而且這中間的不可控性實在太高。

“你打算怎麽辦?”秦淩問道,“今夜之後,太後身邊的守衛只會更加嚴格。而且你身上有傷,若是唐青俞抓住這一點給你使絆子,你防不勝防。一旦你身上的傷被別人知道,你又要怎麽解釋這麽多刀劍傷口的來歷?”

諸葛雲樂看著自己的前方,雙眼卻虛虛地沒有聚焦。秦淩見他竟隱隱有一種厭世之感,頓時又急又氣,“諸葛雲樂!你說話!”

“事情已經做了,結果是好是壞全看你我如何應對,都這個時候你還做這幅樣子幹什麽?難道殺不了太後你就連日子都不想過了嗎?”秦淩越說越氣,一拍桌子怒道:“行!你有脾氣!到時候若是東窗事發,你落個斬首示眾的下場,我這個同夥照樣好不到那兒去,到時候我就去求求陛下,看能不能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我留個全屍!”

諸葛雲樂被秦淩這話說得肝腸寸斷,連忙傾身,捂住秦淩的嘴急道:“你再說什麽胡話!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

秦淩抓著諸葛雲樂的手,將它從自己嘴上移開,“怎麽,怕了?聽不得我說死?”秦淩突然發了狠,將諸葛雲樂的手甩開,然後抓著他的領口說道:“你連我說一聲死都聽不得,你為何不想想你做出這些事情,我會是什麽感覺!”

“諸葛雲樂!你倒是快意恩仇了,是生是死你都問心無愧。你對得起你無辜冤死的親娘,對得起晨陽宮收到牽連的宮人,可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們之間的感情嗎?!”說到最走,秦淩沒忍住落下淚來,她眼眶通紅,狠狠一把將諸葛雲樂往後推去。

“如今滿皇宮都知道,闖入西六所的刺客還有一個同夥,眾目睽睽之下將刺客救走。你若是打定主意要為母報仇,不惜生死,我也不能阻止你。”秦淩深呼吸一下,平覆了自己的情緒,“橫豎如今在外人看來,我秦淩早冠上了你諸葛家的姓,咱們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若是執意赴死,我陪著就是了。”

“黃泉路上,你也不算孤單。”秦淩偏著頭,不去看諸葛雲樂,眼淚卻隨著這句話滾落下來。諸葛雲樂只覺得秦淩的淚水仿佛滾燙的鐵水一般,澆在了自己心上。將他的心臟硬生生灼燒出一個窟窿,牽扯著血肉神經到處都泛起疼痛。

他俯身過去,雙臂緊緊地將秦淩摟抱進懷中,哽咽道:“我知道錯了,阿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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