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一百九十四章交代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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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交代後事
且說臘梅在婆婆的家住了下來，晚上，臘梅把賢四少爺安置在小黑的床上睡，自己和婆婆睡。
第二天，臘梅就帶著賢四少爺去山下道觀去見道長，小道士說道長不在，說道長訪友去了，估計得個把月才能回來。
臘梅沒有辦法，只得帶著賢四少爺回到小黑家裏等。
臘梅想，到了狼山這裏，不能坐吃山空，她本來想去跟那些獵戶說說，帶上她，她也打些野味換錢，但是那些獵戶沒有帶她。
人家說了，這是規矩，哪有女人上山打獵的？要是賢四少爺好好的，倒是可以他去。
臘梅沒有小黑有經驗，一個人還是不敢單溜上山，山上畢竟有狼，臘梅怕遇到成群結隊的狼。
於是臘梅只好腰裏插上砍柴刀，帶上小黑的弓箭和大黑，帶著賢四少爺，在山下野地裏去打些野雞或者野兔等什麽的。
那兩個穿著便衣的錦衣衛，再想隱藏自己已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到了山村，任何一個陌生人都會引起村民的註意，村民們見他們不是跟臘梅一夥的，又沒見他們有什麽惡意，也就不再關註他們。
晚上，他們要花錢，租村口那家人家的房子住，那家男主人不知他們什麽底細，不敢把房子租給他們，就讓他們住在廢棄的牛圈裏。
牛圈裏沒有牛，只有一堆幹草。
那兩人又提出，在他們家裏帶夥，由他們出銀子，每日有酒有肉的，那家人也跟著沾光，這事就這麽定下了。
狼山村很多個夜晚都是很安靜的，但是自從臘梅他們來了以後，一到晚上，狼山村的狗就叫個不停。
有經驗的獵戶，就知道在村子的外圍，有東西出沒。這東西有可能是狼，也有可能是野豬野狗什麽的。
誰也不敢在這麽漆黑的夜，冒險去打這些出沒的野獸。
一連好幾夜，都是這樣。
好在村上這些野獸沒有靠近村子，因為村裏的狗一直狂叫不止。
臘梅熟悉這樣的環境，她知道晚上即便有野獸出沒，村裏每家基本都有狗，有的獵戶家裏會養兩三條狗，都是散養，一旦有什麽野獸靠近村子，這些狗就一起叫喚，並且合在一起，去圍攻那些膽敢冒犯它們領地的不速之客！
所以不管外面怎麽叫喚，村裏人一般都習慣了，不大介意。
婆婆一到晚上，就跟臘梅有一句沒一句地嘮嗑。
這一天晚上，婆婆遲遲不肯睡覺，等到賢四少爺在另外的一個房間裏發出鼾聲的時候，婆婆顫巍巍地起身，走到那個上了鎖的櫃子前，打開櫃子，在裏面翻找了半天，從箱子底下拿出一個包裹。
她喊起臘梅，在燈下打開包裹，裏面有大小不一的碎銀錠和兩吊錢，還有一副玉鐲。
她對臘梅顫巍巍道。
“臘梅，這錢大約有十八貫，這十兩銀子還是你讓人帶給我的，還有這對玉鐲，這對玉鐲是我們家祖傳下來的，都是留給媳婦的，小黑的娘臨死的時候，曾經交代過，讓我一定把這個交給小黑的媳婦。臘梅，我知道自己不行了，等不到那一天了，我把這個交給你，我知道，小黑和你兩個要好，原是想著小黑能有福氣把你娶進門，這對玉鐲留給你戴的，但是現在看來，小黑沒這個好命了，你已經有了人家了。”
臘梅驚訝地看著婆婆，她突然跟自己這麽說，臘梅如鯁在喉。
以前臘梅在家時，婆婆從來沒提起過說小黑和臘梅要好的話，今晚她怎麽會這麽說？
“臘梅，我知道，你的主子把你給了這位少爺，這些日子，我私下裏觀察這位少爺，看他有時候發呆，臘梅，我老是覺得這位少爺不像你說的那麽傻，他好像有什麽心事！”
臘梅驚訝地看著婆婆，賢四少爺他能有什麽心事？臘梅就皺著眉頭，看著婆婆。
“我就是這麽以為，你也別放在心上。”婆婆喘了口氣道：“臘梅，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就是想拜托你，幫著小黑娶房媳婦，把這個玉鐲親手交給小黑的媳婦，啊？！”
“婆婆，我跟二老爺說好的，等少爺的病治好了，到時候容許我出來的，雖然我爹不能贖我出來，但是小黑哥可以贖我出來的！”臘梅漲紅著臉，鼓起勇氣說了這番話。
“那好，那是最好不過了！”婆婆激動的什麽似的，她不住的抹淚。
“臘梅，若是小黑真的能把你贖出來，娶上你這麽好的媳婦，是他一輩子的福分！”
婆婆說著，她把臘梅攬在懷中，然後對臘梅道。
“臘梅，我的時日不多了，就在這一兩天，我死後，不要為我浪費錢，棺材是預備下的，關於我的後事，聽你爹的，我都跟他交代好的，臘梅，小黑我就交給你了，啊？！”
“婆婆······”
臘梅摟著婆婆，痛哭不已，都說人到老來，知自己的壽命，婆婆這麽說，讓臘梅的心象刀絞似的。
臘梅每天侍候著婆婆，給她做飯，給她洗衣服，給她洗腳，給她倒尿盆，然而，她在今晚卻在跟自己交代後事······
這一夜，外面的狗叫了一夜，婆婆進入夢鄉的時候，臘梅還沒有睡，臘梅就躺在婆婆的身邊，直到快四更的時候，臘梅朦朦朧朧地睡著了。
睡著了的臘梅做了個夢，夢裏她見到婆婆的魂靈冉冉升起，婆婆笑著，笑得是滿臉皺紋，她慈祥地看著臘梅，對臘梅道。
“臘梅，小黑我就交給你了，交給你我是放心的，臘梅，我該走了！”
臘梅見婆婆的身子一直在上升，那慈祥的笑容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臘梅一驚醒了，醒來後臘梅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忙地點上燈，喊了兩聲婆婆，婆婆沒有答應。
臘梅又推了推老人，老人還是一動不動，臘梅伸出手摸了摸，老人的手還熱乎著。
“婆婆？婆婆？”臘梅又叫了兩聲，老人還是沒有動靜。
臘梅的心裏慌慌的，她害怕極了，此時外面的狗還在叫喚。
臘梅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她一回頭，見賢四少爺不知什麽時候就站在自己的身後，臘梅嚇了一跳，問道。
“您什麽生活來的？咋不睡覺？”
賢四少爺還是一副傻傻的樣子，就那麽看著臘梅。
有了這個大傻子在身邊，臘梅不再害怕了，她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她又叫了兩聲，用力地推了推婆婆，婆婆依舊沒有反應，臘梅學了以前村裏的人，用手在老人的鼻子上試著，沒有氣了。
臘梅頓時大哭。
臘梅拉開門，跑到院子裏，大喊，來人啦，快來人啦。
臘梅喊了幾聲，他爹開了門站在院子裏問道。
“臘梅，發生什麽事啦？”
“爹，婆婆她老人家沒了！”
“啊？！”臘梅的爹聽聞，迅速向自己的屋子裏叫道：“孩她娘，別睡了，快起來，老人家沒了！”
“怎麽就沒了呢？什麽時候的事？”臘梅的娘一邊往這邊跑，一邊哭喊著。
於是這麽一鬧騰，很多村民都驚醒了，男人們都推了門出來，打聽是什麽情況，又慌慌地把自己的媳婦喊起來，奔到小黑家裏。
此時，小黑的院子裏以及房裏都站滿了村民，房間裏臘梅的娘三四個女人，正幫著老人凈身穿壽衣，臘梅只是一個勁地在邊上哭。
一個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外面指揮人準備靈堂，又有人被派去通知老人的親友。
沒幾人註意到，狼山村的狗是什麽時候不叫喚的。
唯一註意到的，當是賢四少爺，在臘梅在院子裏大喊快來人的時候，狼山村的狗忽然集體沈默了，便在大黑的帶領下，都向這邊奔來！
大黑沖進院子裏，沖到老人的床邊，看著老人，在她的身上瘋狂地嗅叫著，大黑的眼淚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村裏其餘的狗，把小黑家的院子圍了起來，它們站在小黑家院子門前，像是一個個衛士似的，站在那裏，眼睛一直都盯著狼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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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臘梅在婆婆的家住了下來，晚上，臘梅把賢四少爺安置在小黑的床上睡，自己和婆婆睡。
第二天，臘梅就帶著賢四少爺去山下道觀去見道長，小道士說道長不在，說道長訪友去了，估計得個把月才能回來。
臘梅沒有辦法，只得帶著賢四少爺回到小黑家裏等。
臘梅想，到了狼山這裏，不能坐吃山空，她本來想去跟那些獵戶說說，帶上她，她也打些野味換錢，但是那些獵戶沒有帶她。
人家說了，這是規矩，哪有女人上山打獵的？要是賢四少爺好好的，倒是可以他去。
臘梅沒有小黑有經驗，一個人還是不敢單溜上山，山上畢竟有狼，臘梅怕遇到成群結隊的狼。
於是臘梅只好腰裏插上砍柴刀，帶上小黑的弓箭和大黑，帶著賢四少爺，在山下野地裏去打些野雞或者野兔等什麽的。
那兩個穿著便衣的錦衣衛，再想隱藏自己已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到了山村，任何一個陌生人都會引起村民的註意，村民們見他們不是跟臘梅一夥的，又沒見他們有什麽惡意，也就不再關註他們。
晚上，他們要花錢，租村口那家人家的房子住，那家男主人不知他們什麽底細，不敢把房子租給他們，就讓他們住在廢棄的牛圈裏。
牛圈裏沒有牛，只有一堆幹草。
那兩人又提出，在他們家裏帶夥，由他們出銀子，每日有酒有肉的，那家人也跟著沾光，這事就這麽定下了。
狼山村很多個夜晚都是很安靜的，但是自從臘梅他們來了以後，一到晚上，狼山村的狗就叫個不停。
有經驗的獵戶，就知道在村子的外圍，有東西出沒。這東西有可能是狼，也有可能是野豬野狗什麽的。
誰也不敢在這麽漆黑的夜，冒險去打這些出沒的野獸。
一連好幾夜，都是這樣。
好在村上這些野獸沒有靠近村子，因為村裏的狗一直狂叫不止。
臘梅熟悉這樣的環境，她知道晚上即便有野獸出沒，村裏每家基本都有狗，有的獵戶家裏會養兩三條狗，都是散養，一旦有什麽野獸靠近村子，這些狗就一起叫喚，並且合在一起，去圍攻那些膽敢冒犯它們領地的不速之客！
所以不管外面怎麽叫喚，村裏人一般都習慣了，不大介意。
婆婆一到晚上，就跟臘梅有一句沒一句地嘮嗑。
這一天晚上，婆婆遲遲不肯睡覺，等到賢四少爺在另外的一個房間裏發出鼾聲的時候，婆婆顫巍巍地起身，走到那個上了鎖的櫃子前，打開櫃子，在裏面翻找了半天，從箱子底下拿出一個包裹。
她喊起臘梅，在燈下打開包裹，裏面有大小不一的碎銀錠和兩吊錢，還有一副玉鐲。
她對臘梅顫巍巍道。
“臘梅，這錢大約有十八貫，這十兩銀子還是你讓人帶給我的，還有這對玉鐲，這對玉鐲是我們家祖傳下來的，都是留給媳婦的，小黑的娘臨死的時候，曾經交代過，讓我一定把這個交給小黑的媳婦。臘梅，我知道自己不行了，等不到那一天了，我把這個交給你，我知道，小黑和你兩個要好，原是想著小黑能有福氣把你娶進門，這對玉鐲留給你戴的，但是現在看來，小黑沒這個好命了，你已經有了人家了。”
臘梅驚訝地看著婆婆，她突然跟自己這麽說，臘梅如鯁在喉。
以前臘梅在家時，婆婆從來沒提起過說小黑和臘梅要好的話，今晚她怎麽會這麽說？
“臘梅，我知道，你的主子把你給了這位少爺，這些日子，我私下裏觀察這位少爺，看他有時候發呆，臘梅，我老是覺得這位少爺不像你說的那麽傻，他好像有什麽心事！”
臘梅驚訝地看著婆婆，賢四少爺他能有什麽心事？臘梅就皺著眉頭，看著婆婆。
“我就是這麽以為，你也別放在心上。”婆婆喘了口氣道：“臘梅，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就是想拜托你，幫著小黑娶房媳婦，把這個玉鐲親手交給小黑的媳婦，啊？！”
“婆婆，我跟二老爺說好的，等少爺的病治好了，到時候容許我出來的，雖然我爹不能贖我出來，但是小黑哥可以贖我出來的！”臘梅漲紅著臉，鼓起勇氣說了這番話。
“那好，那是最好不過了！”婆婆激動的什麽似的，她不住的抹淚。
“臘梅，若是小黑真的能把你贖出來，娶上你這麽好的媳婦，是他一輩子的福分！”
婆婆說著，她把臘梅攬在懷中，然後對臘梅道。
“臘梅，我的時日不多了，就在這一兩天，我死後，不要為我浪費錢，棺材是預備下的，關於我的後事，聽你爹的，我都跟他交代好的，臘梅，小黑我就交給你了，啊？！”
“婆婆······”
臘梅摟著婆婆，痛哭不已，都說人到老來，知自己的壽命，婆婆這麽說，讓臘梅的心象刀絞似的。
臘梅每天侍候著婆婆，給她做飯，給她洗衣服，給她洗腳，給她倒尿盆，然而，她在今晚卻在跟自己交代後事······
這一夜，外面的狗叫了一夜，婆婆進入夢鄉的時候，臘梅還沒有睡，臘梅就躺在婆婆的身邊，直到快四更的時候，臘梅朦朦朧朧地睡著了。
睡著了的臘梅做了個夢，夢裏她見到婆婆的魂靈冉冉升起，婆婆笑著，笑得是滿臉皺紋，她慈祥地看著臘梅，對臘梅道。
“臘梅，小黑我就交給你了，交給你我是放心的，臘梅，我該走了！”
臘梅見婆婆的身子一直在上升，那慈祥的笑容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臘梅一驚醒了，醒來後臘梅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忙地點上燈，喊了兩聲婆婆，婆婆沒有答應。
臘梅又推了推老人，老人還是一動不動，臘梅伸出手摸了摸，老人的手還熱乎著。
“婆婆？婆婆？”臘梅又叫了兩聲，老人還是沒有動靜。
臘梅的心裏慌慌的，她害怕極了，此時外面的狗還在叫喚。
臘梅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她一回頭，見賢四少爺不知什麽時候就站在自己的身後，臘梅嚇了一跳，問道。
“您什麽生活來的？咋不睡覺？”
賢四少爺還是一副傻傻的樣子，就那麽看著臘梅。
有了這個大傻子在身邊，臘梅不再害怕了，她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她又叫了兩聲，用力地推了推婆婆，婆婆依舊沒有反應，臘梅學了以前村裏的人，用手在老人的鼻子上試著，沒有氣了。
臘梅頓時大哭。
臘梅拉開門，跑到院子裏，大喊，來人啦，快來人啦。
臘梅喊了幾聲，他爹開了門站在院子裏問道。
“臘梅，發生什麽事啦？”
“爹，婆婆她老人家沒了！”
“啊？！”臘梅的爹聽聞，迅速向自己的屋子裏叫道：“孩她娘，別睡了，快起來，老人家沒了！”
“怎麽就沒了呢？什麽時候的事？”臘梅的娘一邊往這邊跑，一邊哭喊著。
於是這麽一鬧騰，很多村民都驚醒了，男人們都推了門出來，打聽是什麽情況，又慌慌地把自己的媳婦喊起來，奔到小黑家裏。
此時，小黑的院子裏以及房裏都站滿了村民，房間裏臘梅的娘三四個女人，正幫著老人凈身穿壽衣，臘梅只是一個勁地在邊上哭。
一個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外面指揮人準備靈堂，又有人被派去通知老人的親友。
沒幾人註意到，狼山村的狗是什麽時候不叫喚的。
唯一註意到的，當是賢四少爺，在臘梅在院子裏大喊快來人的時候，狼山村的狗忽然集體沈默了，便在大黑的帶領下，都向這邊奔來！
大黑沖進院子裏，沖到老人的床邊，看著老人，在她的身上瘋狂地嗅叫著，大黑的眼淚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村裏其餘的狗，把小黑家的院子圍了起來，它們站在小黑家院子門前，像是一個個衛士似的，站在那裏，眼睛一直都盯著狼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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