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一百四十六章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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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老東西
臘梅是否還回田莊的問題，已經擺在了二太太的面前。
二太太冷了臉，讓人叫來徐媽。
二太太想，你個徐媽也真是，要不是老太太說在明處，自己還蒙在鼓裏。
你有什麽資格要把臘梅去田莊的事情公布於眾？你自己什麽身份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一個下人，竟然做出瞞天過海的把戲！
等會子······
但是，二太太又想，徐媽她也許有某種目的，按照她的頭腦，不應該蠢到這種程度，她這麽做，一定會想到會招致做主子的不滿！
她也該想到這一層！
於是二太太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要等著徐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主要是接下來，她們該怎麽辦的問題。
然而，徐媽的解釋卻是因為臘梅哭了，說臘梅以為徐媽不要她的，就是因為這個，徐媽才說出那個秘密的。
那麽接下來，徐媽給了個主意給二太太，這個主意，讓二太太瞠目結舌。
這個主意分兩個步驟。
一個就是，二太太沒收臘梅所得主子的那三十兩銀子的打賞。
二就是罰徐媽去田莊上跟臘梅一起拉糞！
徐媽說，二太太這麽做，是會扭轉下人們對於臘梅的看法，把自己罰去田莊，這樣就讓她們完全以為，自己在郭玲的婚禮上跟安郡主和郭玲說的話，是胡說八道，目的就是為了讓安郡主和郭玲不再鬧！
二太太有些懵，她覺得自己這個水平，還無法揣摩徐媽的真正意圖，她得去老太太那裏詢問。
要說沒收臘梅那三十兩銀子，這個倒是好辦，讓招弟隨便找個理由就沒收了！
說臘梅一大早到了府裏就不該跑回去，這是對主子的安排有抵觸情緒，罰去她那天所得主子們的獎賞，完全是在道理的。
但是，要把徐媽罰去田莊上，二太太做不得主！
因為有老太太在！
於是，二太太帶著徐媽去老太太那裏！
徐媽在丫頭婆子被打發下去之前，徐媽是跪在老太太面前的！
“你這又是演得哪一出？”老太太皺著眉，身子後仰，她對徐媽頭痛！
二太太令丫頭婆子都出去！
二太太就跟老太太說了，說了徐媽的那個主意。
老太太聽了二太太的話，她瞪著徐媽。
“感情我也被你蒙在鼓裏呀？你這麽做，就是想陪臘梅是不是？”老太太有些哭笑不得，道：“徐媽啊徐媽，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你去跟臘梅一起拉糞，那我們郭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嗯？你到底鬧得哪樣？嗯？”
老太太忽然想到什麽，就對二太太以及大太太招弟道，“你們都去吧，就讓我跟單獨跟這位智多星好好聊聊！”
大太太等便看了跪著的徐媽一眼，退下去了。
“你還跪著幹嘛？還演給誰看？起來起來！”老太太不耐煩道。
徐媽就不慌不忙地從地上爬起來，去了臉盆架那裏，凈了手，然後才過來給老太太續上茶。
“也給你自己倒一杯！”老太太沒好氣道。
徐媽就給自己也泡了杯茶。
“坐吧！”
徐媽就坐下。
“說，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老太太氣呼呼道。
“老太太，我沒什麽不滿意的！”徐媽小聲道。
“那你鬧得是哪樣？”老太太道：“難道還要我怎樣照顧你？”
“老太太，您對我的大恩大德······”
“你給我少來這些虛頭巴腦的！”老太太瞪了徐媽一眼，然後嘆了口氣道。
“我知道，你徐媽在郭府確實委屈了你，這麽多年來，二太太二姨太她們一直壓著你不讓你出頭，我不是已經給你出了這口氣嘛。我讓你去角院，那裏清閑的很，誰也管不著，你不就是隔幾天在園門口守個夜嘛，就坐在那裏看個貓啊狗啊的別渾進去，再防個小偷小摸的，也就這些碎事，說到底，還是閑得很。那麽多看家護院的，要你看什麽？”
“因為你，我不好去給二太太使絆子，但是你哪回看到，那二姨太在我這裏敢說上一句話來？嗯？你還不知足！”
老太太又道。
“我知道，你徐媽就是辭去郭府的事情，到哪個府裏從底層幹，憑你的本事，不下兩年，你都是主子身邊的紅人，但是，這麽多年來，徐媽，你自己憑良心說，我待你薄嘛？！”
“老太太，您老說這話，讓我無地自容了，老太太您每年私下裏讓人送我的錢，豈是陳媽這樣的人物能比的？！”
徐媽慌得忙站起來，準備跪下。
“坐，坐下！你還知道我對你好啊？！”老太太不耐煩，她斜視著徐媽道：“你少來這一套虛的！”
老太太瞪著徐媽，道。
“那你說，你又哪裏不如意了？非得去田莊，非得讓郭府下不來臺？”
“不是······”
“說實話！”老太太打斷徐媽的話。
“我就是喜歡臘梅，我就是怕這孩子冷了心，老太太，您老是明白人，這人心要是涼了，那用什麽樣的爐子都是烘不熱的，再寬的胸懷都是捂不熱的！”
“你是說，臘梅早上說的那話？”老太太正了正身子，似有所悟道。
“老太太，您是不知道，臘梅一大早在我跟前大哭的時候，說以為我不要她的時候，我的心······那真的像針紮的一樣！”
徐媽說這話的時候，那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唔！”老太太眼看著前方，點了點頭，道：“你要是這麽說，我倒是明白了！”
老太太又道。
“那依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我去······”
“你去天上！”老太太瞪著徐媽，火了：“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我告訴你，你哪裏也去不了，我這要遇著犯難事，還能找你商量商量，你走了，我找誰商量去？再說了，你去田莊，不論真假，那就是打郭府的臉呢，老二要是回來知道了，還不得把家鬧翻天啦？還不知多少人要跟著倒黴呢！”
“那······”徐媽臉微微泛紅，她端起茶杯，先是楞了楞，想了想，然後道：“要不，擱上三五日，我把臘梅接回家去？”
“不行！”老太太果斷道：“我告訴你，你別想打臘梅的主意，臘梅她就是屬於郭府，你收起你那鬼主意！”
“我都屬於郭府的我還能打什麽主意？”徐媽苦笑道。
老太太就斜視徐媽一眼，不說話。
“好好好，我不接臘梅去我那裏，但是現在農閑，我能接臘梅來角院住幾天吧？她在田莊，那孫二兩口子窮得叮當響，您讓他們拿什麽做給臘梅吃？！”
“唔，你這話說的在理，我也正盤算這事呢！”老太太道，“那依你說，怎麽才能改變下人們對於臘梅去田莊的真正意圖？！”
“老太太，我的意見依舊是沒收臘梅的所得！然後以臘梅不得主子同意，私自跑回田莊為借口，對她進行重新教育，現在又是農閑，再罰她去廚房繼續幹挑水這個活，以這樣的借口把她接府裏來！”徐媽道：“至於到時候她爹來了，下面人誰還瞧得起他一個山裏來的人？誰會去跟他長篇大論的說話？何況這要是讓府裏知道了，能有他的好？他幹嘛要冒這個風險？！”
“唔，那好，就照你說的辦，以教育她為借口，把她的錢罰光，整個冬季，就把臘梅接府裏來住，依舊讓她在廚房幫忙！”
說完，老太太也不笑，身子前傾，然後對徐媽道。
“這回你該滿意了吧？！”
她見徐媽笑了，就道。
“你也快成老東西了！”老太太把自己說笑了，又道：“你就是千年的老狐貍，就喜歡作怪！有話就不能好好說，非得把人嚇得夠嗆，再提你那條件，你呀，有時候氣得我真想拿拐棍拐你一頓！”
徐媽就笑笑，不言語，坐在那裏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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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梅是否還回田莊的問題，已經擺在了二太太的面前。
二太太冷了臉，讓人叫來徐媽。
二太太想，你個徐媽也真是，要不是老太太說在明處，自己還蒙在鼓裏。
你有什麽資格要把臘梅去田莊的事情公布於眾？你自己什麽身份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一個下人，竟然做出瞞天過海的把戲！
等會子······
但是，二太太又想，徐媽她也許有某種目的，按照她的頭腦，不應該蠢到這種程度，她這麽做，一定會想到會招致做主子的不滿！
她也該想到這一層！
於是二太太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要等著徐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主要是接下來，她們該怎麽辦的問題。
然而，徐媽的解釋卻是因為臘梅哭了，說臘梅以為徐媽不要她的，就是因為這個，徐媽才說出那個秘密的。
那麽接下來，徐媽給了個主意給二太太，這個主意，讓二太太瞠目結舌。
這個主意分兩個步驟。
一個就是，二太太沒收臘梅所得主子的那三十兩銀子的打賞。
二就是罰徐媽去田莊上跟臘梅一起拉糞！
徐媽說，二太太這麽做，是會扭轉下人們對於臘梅的看法，把自己罰去田莊，這樣就讓她們完全以為，自己在郭玲的婚禮上跟安郡主和郭玲說的話，是胡說八道，目的就是為了讓安郡主和郭玲不再鬧！
二太太有些懵，她覺得自己這個水平，還無法揣摩徐媽的真正意圖，她得去老太太那裏詢問。
要說沒收臘梅那三十兩銀子，這個倒是好辦，讓招弟隨便找個理由就沒收了！
說臘梅一大早到了府裏就不該跑回去，這是對主子的安排有抵觸情緒，罰去她那天所得主子們的獎賞，完全是在道理的。
但是，要把徐媽罰去田莊上，二太太做不得主！
因為有老太太在！
於是，二太太帶著徐媽去老太太那裏！
徐媽在丫頭婆子被打發下去之前，徐媽是跪在老太太面前的！
“你這又是演得哪一出？”老太太皺著眉，身子後仰，她對徐媽頭痛！
二太太令丫頭婆子都出去！
二太太就跟老太太說了，說了徐媽的那個主意。
老太太聽了二太太的話，她瞪著徐媽。
“感情我也被你蒙在鼓裏呀？你這麽做，就是想陪臘梅是不是？”老太太有些哭笑不得，道：“徐媽啊徐媽，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你去跟臘梅一起拉糞，那我們郭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嗯？你到底鬧得哪樣？嗯？”
老太太忽然想到什麽，就對二太太以及大太太招弟道，“你們都去吧，就讓我跟單獨跟這位智多星好好聊聊！”
大太太等便看了跪著的徐媽一眼，退下去了。
“你還跪著幹嘛？還演給誰看？起來起來！”老太太不耐煩道。
徐媽就不慌不忙地從地上爬起來，去了臉盆架那裏，凈了手，然後才過來給老太太續上茶。
“也給你自己倒一杯！”老太太沒好氣道。
徐媽就給自己也泡了杯茶。
“坐吧！”
徐媽就坐下。
“說，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老太太氣呼呼道。
“老太太，我沒什麽不滿意的！”徐媽小聲道。
“那你鬧得是哪樣？”老太太道：“難道還要我怎樣照顧你？”
“老太太，您對我的大恩大德······”
“你給我少來這些虛頭巴腦的！”老太太瞪了徐媽一眼，然後嘆了口氣道。
“我知道，你徐媽在郭府確實委屈了你，這麽多年來，二太太二姨太她們一直壓著你不讓你出頭，我不是已經給你出了這口氣嘛。我讓你去角院，那裏清閑的很，誰也管不著，你不就是隔幾天在園門口守個夜嘛，就坐在那裏看個貓啊狗啊的別渾進去，再防個小偷小摸的，也就這些碎事，說到底，還是閑得很。那麽多看家護院的，要你看什麽？”
“因為你，我不好去給二太太使絆子，但是你哪回看到，那二姨太在我這裏敢說上一句話來？嗯？你還不知足！”
老太太又道。
“我知道，你徐媽就是辭去郭府的事情，到哪個府裏從底層幹，憑你的本事，不下兩年，你都是主子身邊的紅人，但是，這麽多年來，徐媽，你自己憑良心說，我待你薄嘛？！”
“老太太，您老說這話，讓我無地自容了，老太太您每年私下裏讓人送我的錢，豈是陳媽這樣的人物能比的？！”
徐媽慌得忙站起來，準備跪下。
“坐，坐下！你還知道我對你好啊？！”老太太不耐煩，她斜視著徐媽道：“你少來這一套虛的！”
老太太瞪著徐媽，道。
“那你說，你又哪裏不如意了？非得去田莊，非得讓郭府下不來臺？”
“不是······”
“說實話！”老太太打斷徐媽的話。
“我就是喜歡臘梅，我就是怕這孩子冷了心，老太太，您老是明白人，這人心要是涼了，那用什麽樣的爐子都是烘不熱的，再寬的胸懷都是捂不熱的！”
“你是說，臘梅早上說的那話？”老太太正了正身子，似有所悟道。
“老太太，您是不知道，臘梅一大早在我跟前大哭的時候，說以為我不要她的時候，我的心······那真的像針紮的一樣！”
徐媽說這話的時候，那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唔！”老太太眼看著前方，點了點頭，道：“你要是這麽說，我倒是明白了！”
老太太又道。
“那依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我去······”
“你去天上！”老太太瞪著徐媽，火了：“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我告訴你，你哪裏也去不了，我這要遇著犯難事，還能找你商量商量，你走了，我找誰商量去？再說了，你去田莊，不論真假，那就是打郭府的臉呢，老二要是回來知道了，還不得把家鬧翻天啦？還不知多少人要跟著倒黴呢！”
“那······”徐媽臉微微泛紅，她端起茶杯，先是楞了楞，想了想，然後道：“要不，擱上三五日，我把臘梅接回家去？”
“不行！”老太太果斷道：“我告訴你，你別想打臘梅的主意，臘梅她就是屬於郭府，你收起你那鬼主意！”
“我都屬於郭府的我還能打什麽主意？”徐媽苦笑道。
老太太就斜視徐媽一眼，不說話。
“好好好，我不接臘梅去我那裏，但是現在農閑，我能接臘梅來角院住幾天吧？她在田莊，那孫二兩口子窮得叮當響，您讓他們拿什麽做給臘梅吃？！”
“唔，你這話說的在理，我也正盤算這事呢！”老太太道，“那依你說，怎麽才能改變下人們對於臘梅去田莊的真正意圖？！”
“老太太，我的意見依舊是沒收臘梅的所得！然後以臘梅不得主子同意，私自跑回田莊為借口，對她進行重新教育，現在又是農閑，再罰她去廚房繼續幹挑水這個活，以這樣的借口把她接府裏來！”徐媽道：“至於到時候她爹來了，下面人誰還瞧得起他一個山裏來的人？誰會去跟他長篇大論的說話？何況這要是讓府裏知道了，能有他的好？他幹嘛要冒這個風險？！”
“唔，那好，就照你說的辦，以教育她為借口，把她的錢罰光，整個冬季，就把臘梅接府裏來住，依舊讓她在廚房幫忙！”
說完，老太太也不笑，身子前傾，然後對徐媽道。
“這回你該滿意了吧？！”
她見徐媽笑了，就道。
“你也快成老東西了！”老太太把自己說笑了，又道：“你就是千年的老狐貍，就喜歡作怪！有話就不能好好說，非得把人嚇得夠嗆，再提你那條件，你呀，有時候氣得我真想拿拐棍拐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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