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個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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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個耳刮子
“爹？”
臘梅沖進大廳，第一眼卻發現是自己的爹來了。
“臘梅！”
臘梅的爹忙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一眨不眨地打量著自己的閨女，眼中噙淚。
分別了大半年，到底是距離能讓人珍惜，讓這對父女的感情在這一刻才真正顯現出來。
臘梅已經撲了過來，趴在她爹的懷中放聲大哭，臘梅的爹也是抱著臘梅的頭，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兩個情緒都稍定了些，臘梅的爹拉著臘梅，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嘴裏喃喃道。
“長高了，比二丫高多了！”
徐媽看了老太太一眼，見老太太向她微微點頭，徐媽就對臘梅道。
“臘梅，把你爹帶到角院去，有什麽話，你們在那裏嘮！”
“唉！”臘梅向徐媽點了點頭，又對老太太道：“謝謝老太太！”
“臘梅！”二太太道：“你今天不用幹活，放你一天假，中午有人給你們送飯過去！”
“謝謝二太太！”
說完話，臘梅拉著她爹的手，要往外去。
臘梅的爹忙地向老太太她們彎腰點頭，說了一些客套話，這才跟著臘梅離去。
路上，臘梅就開始問這問那！
臘梅與她爹聊得話題，猜也能猜得出來，無非都是些家長裏短，她爹問臘梅的情況，臘梅無非也說些她在這邊的生活。
都是些雞毛蒜皮不值一提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讓臘梅的爹感慨萬分的是，臘梅在這裏生活，並非像他們那裏傳言的那樣，說小丫頭經常遭主子打。
狼山村那裏主要的傳言，還是來自一位出去討過生活的村裏的一個男人，他在一個老員外家裏曾打過長工。
他說他所在的那家主子，厲害的很。
小丫頭一旦犯了錯誤，連飯都不給吃，還經常挨打罰跪，夏天跪在大太陽下，冬天跪在西北風口上，這樣的罪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說那裏的大丫頭，但凡有些齊頭正臉的，沒一個能逃過老員外的手掌心，要是聽話的還好說，有的丫頭反抗不肯就犯，她就慘了。
他說，那個老員外已經六十多歲了，有一回，一個丫頭因為不肯就犯逃離了他的書房，他當時也沒做什麽。
但是過了幾天，他尋了那個大丫頭的錯誤，便不給她飯吃，一直餓了她三天，她每天還得幹活。
最後，那丫頭昏倒在桌子邊，被他叫人悄悄擡到了自己的書房裏去了。
那丫頭醒來的時候，身上被剝的上下無根絲，她哪裏還顧得上羞愧，她大口啃著老員外送給她的兩個大雞腿，任由老員外在她身上隨意糟踐！
然而，這丫頭並沒有落好，老員外的老婆厲害的很，是百般地打罵她。
因為她曾在老員外那裏逃跑過，跌了老員外的面子，所以老員外並沒有護著她。
那老婆子說她整日裏狐媚子勾引男人，就揪她的頭發，薅下一撮一撮的，又用納鞋底的錐子錐她，那丫頭受不了這沒完沒了的虐待，乘沒人的機會，一頭栽進吃水的井裏，淹死了。
後來丫頭的家人來討說法，老員外卻要拉他家人去見官，說自己家的一口好好的井，就這樣被她給禍害了，這裏面的水還能吃麽？
最後出來個老好人拉個彎子，對丫頭的家人悄聲道，說丫頭犯錯誤，被主子罰，她自己想不開了也怨不得誰，到了縣衙老爺那裏，老爺再罰你賠老員外一口井，你家豈不吃虧？別說人家老員外是有理的，沒有理，那縣衙的老爺還跟老員外在一起喝過酒，他們是有交情的，最後吃虧的還是你，你千萬不要跟他去打官司。
那老好人又當著許多人的面給老員外好話，說丫頭在老員外家裏好歹也做了好幾年工，就是家裏的貓啊狗兒死了，您老心裏還難過呢，說老員外不看別的，就看在她曾經在府上侍候過主子幾年的份上，賞她一副棺材錢。
又說丫頭的家人日子也難過，老員外不妨多拿些錢，出二十兩銀子，也算是老員外積德了！
於是，一個丫頭的死，以二十兩銀子了事，那家人還千恩萬謝了那老好人，唯唯諾諾地從老員外手裏拿了二十兩銀子去了。
他哪裏知道，晚上人家老員外與那老好人一處喝酒，這樣的場景他是看不到了！
臘梅莊上的那個人，後來離開了那家，說他家太亂，說老員外把一個丫頭哄上床，不到半年那丫頭懷孕了。
下人們都議論紛紛，說你六十多歲了你還能撒種？都說那種是他家大少爺撒下的，因為有人親眼看見，大少爺有天晚上喝了酒回來，鉆進那丫頭的房裏去。
後來老員外的老婆與那保胎的丫頭天天吵架，有一天晚上那老婆子還吃的好好的飯，第二天就沒醒過來。
後來臘梅那個莊上的人就辭了工，不敢在她家幹活了，他聽說那丫頭狠，也不知老員外是怎麽把老婆的死給她娘家人圓了的。
幸虧她娘家人沒鬧，若是鬧起來，到老爺那裏去過堂，他這個長工豈不要受牽連？
誰下的死手，老爺都是要拘去一個個去審問的。
這樣的人家不做也罷，怎麽著都能活人，何必惹這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浪山村的人不大出門，所以對外面的印象，都是靠在外討生活的人說的，他們對於大戶人家的丫頭，就來自這一個事例。
所以狼山村人最忌諱的就是閨女出來做丫頭，不到萬不得已，不走這一步，真的到了這一步，閨女的名聲就有可能被毀了。
毀了名聲，那還能算人麽？！
所以臘梅的爹看到臘梅長得又高又比以前白了，又聽說臘梅專管廚房裏挑水的，其餘的一概不管。
天下還有這等好事？！
臘梅的爹聽了臘梅的敘說，那喜色就沒離開過他的臉。
他甚至慶幸臘梅被賣了，要不走的話，她還得在家裏過苦日子，說不準被狼叼去也是有可能的。
臘梅跟她爹無所不說，臘梅說她現在拿錢了，每個月還有五百文的零花錢，臘梅說，上回她錢被人家偷去，後來老太太還補她三兩銀子，等她錢又找到了，老太太卻把那三兩銀子賞給了她。
臘梅的爹是徹底呆了，他楞楞地看著臘梅，用手摸了摸臘梅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首先他確定臘梅沒有發燒，他又小心翼翼地問了臘梅幾個問題，問臘梅她自己姓什麽，叫什麽名字。
臘梅見她爹問她這個弱智的問題，就笑了。
“爹，我沒發燒，我的腦子也很正常，爹我說的都的真的，您要是不信，我敢跟您打賭，咱今兒個中午有肉吃您信不？”
“還有肉吃？”臘梅的爹先是楞楞地看著臘梅，沒發現她有異常。
接著，臘梅的爹幹出一件讓臘梅措手不及的事情。
只見臘梅的爹站起來，轉了兩圈，忽然，他啪啪地給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後來臘梅把這個細節說給徐媽聽的時候，徐媽還說：你肯定是你爹親生的，要不然，你爺兩也做不出這同樣的二百五事情來。
徐媽說，你怕自己是做夢，就把自己的手掐破，證明不是夢；你爹怕自己是在夢中，結果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這難道不是傻子才幹得出來的事？
徐媽見臘梅咯咯咯咯地笑，就很認真道：你爹是真該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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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臘梅沖進大廳，第一眼卻發現是自己的爹來了。
“臘梅！”
臘梅的爹忙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一眨不眨地打量著自己的閨女，眼中噙淚。
分別了大半年，到底是距離能讓人珍惜，讓這對父女的感情在這一刻才真正顯現出來。
臘梅已經撲了過來，趴在她爹的懷中放聲大哭，臘梅的爹也是抱著臘梅的頭，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兩個情緒都稍定了些，臘梅的爹拉著臘梅，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嘴裏喃喃道。
“長高了，比二丫高多了！”
徐媽看了老太太一眼，見老太太向她微微點頭，徐媽就對臘梅道。
“臘梅，把你爹帶到角院去，有什麽話，你們在那裏嘮！”
“唉！”臘梅向徐媽點了點頭，又對老太太道：“謝謝老太太！”
“臘梅！”二太太道：“你今天不用幹活，放你一天假，中午有人給你們送飯過去！”
“謝謝二太太！”
說完話，臘梅拉著她爹的手，要往外去。
臘梅的爹忙地向老太太她們彎腰點頭，說了一些客套話，這才跟著臘梅離去。
路上，臘梅就開始問這問那！
臘梅與她爹聊得話題，猜也能猜得出來，無非都是些家長裏短，她爹問臘梅的情況，臘梅無非也說些她在這邊的生活。
都是些雞毛蒜皮不值一提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讓臘梅的爹感慨萬分的是，臘梅在這裏生活，並非像他們那裏傳言的那樣，說小丫頭經常遭主子打。
狼山村那裏主要的傳言，還是來自一位出去討過生活的村裏的一個男人，他在一個老員外家裏曾打過長工。
他說他所在的那家主子，厲害的很。
小丫頭一旦犯了錯誤，連飯都不給吃，還經常挨打罰跪，夏天跪在大太陽下，冬天跪在西北風口上，這樣的罪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說那裏的大丫頭，但凡有些齊頭正臉的，沒一個能逃過老員外的手掌心，要是聽話的還好說，有的丫頭反抗不肯就犯，她就慘了。
他說，那個老員外已經六十多歲了，有一回，一個丫頭因為不肯就犯逃離了他的書房，他當時也沒做什麽。
但是過了幾天，他尋了那個大丫頭的錯誤，便不給她飯吃，一直餓了她三天，她每天還得幹活。
最後，那丫頭昏倒在桌子邊，被他叫人悄悄擡到了自己的書房裏去了。
那丫頭醒來的時候，身上被剝的上下無根絲，她哪裏還顧得上羞愧，她大口啃著老員外送給她的兩個大雞腿，任由老員外在她身上隨意糟踐！
然而，這丫頭並沒有落好，老員外的老婆厲害的很，是百般地打罵她。
因為她曾在老員外那裏逃跑過，跌了老員外的面子，所以老員外並沒有護著她。
那老婆子說她整日裏狐媚子勾引男人，就揪她的頭發，薅下一撮一撮的，又用納鞋底的錐子錐她，那丫頭受不了這沒完沒了的虐待，乘沒人的機會，一頭栽進吃水的井裏，淹死了。
後來丫頭的家人來討說法，老員外卻要拉他家人去見官，說自己家的一口好好的井，就這樣被她給禍害了，這裏面的水還能吃麽？
最後出來個老好人拉個彎子，對丫頭的家人悄聲道，說丫頭犯錯誤，被主子罰，她自己想不開了也怨不得誰，到了縣衙老爺那裏，老爺再罰你賠老員外一口井，你家豈不吃虧？別說人家老員外是有理的，沒有理，那縣衙的老爺還跟老員外在一起喝過酒，他們是有交情的，最後吃虧的還是你，你千萬不要跟他去打官司。
那老好人又當著許多人的面給老員外好話，說丫頭在老員外家裏好歹也做了好幾年工，就是家裏的貓啊狗兒死了，您老心裏還難過呢，說老員外不看別的，就看在她曾經在府上侍候過主子幾年的份上，賞她一副棺材錢。
又說丫頭的家人日子也難過，老員外不妨多拿些錢，出二十兩銀子，也算是老員外積德了！
於是，一個丫頭的死，以二十兩銀子了事，那家人還千恩萬謝了那老好人，唯唯諾諾地從老員外手裏拿了二十兩銀子去了。
他哪裏知道，晚上人家老員外與那老好人一處喝酒，這樣的場景他是看不到了！
臘梅莊上的那個人，後來離開了那家，說他家太亂，說老員外把一個丫頭哄上床，不到半年那丫頭懷孕了。
下人們都議論紛紛，說你六十多歲了你還能撒種？都說那種是他家大少爺撒下的，因為有人親眼看見，大少爺有天晚上喝了酒回來，鉆進那丫頭的房裏去。
後來老員外的老婆與那保胎的丫頭天天吵架，有一天晚上那老婆子還吃的好好的飯，第二天就沒醒過來。
後來臘梅那個莊上的人就辭了工，不敢在她家幹活了，他聽說那丫頭狠，也不知老員外是怎麽把老婆的死給她娘家人圓了的。
幸虧她娘家人沒鬧，若是鬧起來，到老爺那裏去過堂，他這個長工豈不要受牽連？
誰下的死手，老爺都是要拘去一個個去審問的。
這樣的人家不做也罷，怎麽著都能活人，何必惹這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浪山村的人不大出門，所以對外面的印象，都是靠在外討生活的人說的，他們對於大戶人家的丫頭，就來自這一個事例。
所以狼山村人最忌諱的就是閨女出來做丫頭，不到萬不得已，不走這一步，真的到了這一步，閨女的名聲就有可能被毀了。
毀了名聲，那還能算人麽？！
所以臘梅的爹看到臘梅長得又高又比以前白了，又聽說臘梅專管廚房裏挑水的，其餘的一概不管。
天下還有這等好事？！
臘梅的爹聽了臘梅的敘說，那喜色就沒離開過他的臉。
他甚至慶幸臘梅被賣了，要不走的話，她還得在家裏過苦日子，說不準被狼叼去也是有可能的。
臘梅跟她爹無所不說，臘梅說她現在拿錢了，每個月還有五百文的零花錢，臘梅說，上回她錢被人家偷去，後來老太太還補她三兩銀子，等她錢又找到了，老太太卻把那三兩銀子賞給了她。
臘梅的爹是徹底呆了，他楞楞地看著臘梅，用手摸了摸臘梅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首先他確定臘梅沒有發燒，他又小心翼翼地問了臘梅幾個問題，問臘梅她自己姓什麽，叫什麽名字。
臘梅見她爹問她這個弱智的問題，就笑了。
“爹，我沒發燒，我的腦子也很正常，爹我說的都的真的，您要是不信，我敢跟您打賭，咱今兒個中午有肉吃您信不？”
“還有肉吃？”臘梅的爹先是楞楞地看著臘梅，沒發現她有異常。
接著，臘梅的爹幹出一件讓臘梅措手不及的事情。
只見臘梅的爹站起來，轉了兩圈，忽然，他啪啪地給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後來臘梅把這個細節說給徐媽聽的時候，徐媽還說：你肯定是你爹親生的，要不然，你爺兩也做不出這同樣的二百五事情來。
徐媽說，你怕自己是做夢，就把自己的手掐破，證明不是夢；你爹怕自己是在夢中，結果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這難道不是傻子才幹得出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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