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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蘿蘿出了個陰陽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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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蘿蘿出了個陰陽兩界!

“寶貝,我好像出陰陽兩界了……”

“?!什麽!”YY裏傳出的聲音分外的不可置信,“……陰陰陰陽兩界?!”

即使對面沒有人,楊長月還是沖著屏幕點了點頭,“是啊,琴蘿蘿出了。”

對面頓時收回了激動的心情,切了一聲,“那也該出了,你那長月蘿莉掛了你的名兒也有三年了,資歷他喵都七萬了。這麽久了還一個不出,你就該去餘半仙算算卦了……”

“不……哪怕是個被批了最最倒黴的坎卦,我也絕不會放棄我家琴蘿蘿的,入坑號,決不能輕易舍棄!”楊長月一把抱住筆記本,恨恨道。三年了,它終於舍得出奇遇安慰安慰三年一個奇遇都沒有的老琴蘿了。

因為琴蘿蘿是第一個號的原因,楊長月PVX加大鹹魚,這個號跟人打架差的極遠,但她的非長歌正業,已成功達95級,其中包括縫紉醫術烹飪及鑄造四大練好餓不死的奇術……

雖然後來她為了走劇情又練過幾只長歌,有時候加個陣營跟人打打架,有時候跟團去打副本,但是那些主要是為了扒拉劍網三的劇情。但這也導致,她經常吃到一嘴玻璃渣,譬如說高絳婷和康雪竹,想想,我們楊大門主同高姐姐多麽般配,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至於她為什麽玩長歌,理由相當簡單粗暴,長歌剛出她剛入坑,古琴她在學,長歌風景美如畫。還有是,她姓楊,門主也姓楊,他哥還叫楊青月。

本命往往是因為緣分。

她這麽思索她曾經的長歌之路的時候,隨手點了下回營地覆活。

電腦屏幕一黑,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同電腦一樣,死,機,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望了望身上一襲水綠色長歌校服,略略傻眼。回頭一看,不遠處有一道半透明的黑影極速而來,楊長月心頭一震,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別,她還不知道嗎,那模樣妥妥就是她剛剛刷出來的勾魂使者,蒼天,鬼知道陰陽兩界要是沒逃出使者手心死了會怎樣,何況她貌似還是個3D視角!

他們追逐了半天,楊長月在洛道狂奔,也不知過了多久,楊長月額頭冷汗直冒,他終於停了下來,喊她的名字。

楊長月松了口氣,看來躲過一劫了。

他冷著臉道,“……去找楊寧。”

楊長月卻沒有心情應付他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滿級後的洛道氣氛相當慘烈。天色有些陰暗,周圍是烽火硝煙,林木雕零,路邊的黃草雜亂的鋪倒在地上。

環境頗為陰森,道路上沒有人跡。

這裏稱得上是劍網三裏排的上名的慘地了。

這是像那個她還算熟悉的洛道,可一切都變得真實起來了。

完了,還真的穿了嗎?不要啊,雖劍網三不少地方美到讓她無法自拔,但是,她母上大人父上大人都還等著她回家呢……楊長月欲哭無淚。

那鬼突然出了聲,“只有改變了過去,才能改變未來。”

楊長月一楞,“欸?”她方才還百度了陰陽兩界,人家的鬼都沒有說過這句話啊?楊長月眼睛一亮,連忙拜了一拜,“前輩,還望指點一二。”

那鬼魂閃了閃,“吾名趙明空。”

楊長月微楞,趙明空不是這一代變天君趙涵雅的爺爺麽……

她不確定道,“變天君?”神算世家的人?

那鬼略有詫異,“世上知道老夫身份的人已經不多了……生有天眼的人也不多了。”他看著楊長月額間的朱砂印記,搖了搖頭,“前往楊寧之處取得你該有的東西吧……”

他說著,化作塵煙散開。

楊長月一詫,慌忙伸手去抓他,“不要走啊!”

“你先告訴我,怎麽回家啊……”

她在原地傻了大半天,望著這樣陌生的世界,有些茫然。

天色漸晚,她不得不前往楊寧那處,先取了馬和陰陽劍。

結果楊寧一個字兒也沒說,也沒有給她任務。徑自從一側林木中牽了馬遞給她,身影向北方而去。

連穿越都有了,楊長月也來不及想她這不同一般的取馬過程了。

她也實在顧不及為何沒有像攻略裏一般暈死回到稻香村,四周荒無人跡,楊長月連忙駕馬跟上了他。林木恍惚,一片黑暗間,她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直到從馬上跌下來,沒感受到多疼,楊長月一驚,下意識望向周圍,原本只到她腿腕的雜草,如今,竟比她人還高。

霸紅塵也變小了。

她有些驚懼,慌忙要站起來,四肢卻不怎麽協調,搖搖晃晃摔在地上,她終於忍不住這樣的惶恐,大聲呼喚,只想看到一個人影。

哪怕只見到一個人影,她也不會這樣怕。

入耳卻是啼哭。

草叢裏那一陣幼兒的哭聲引來了路過此處的酒客註意,他也不知出於何種想法,循著聲音過來,一眼看到了本門才有的門派服裝,及已多年未出現莫問頂級武器青玉流,登時一驚,孩子的身邊繞著一匹赤紅色的幼馬,見他沒有惡意,才稍微讓了些縫隙讓他進去,他將衣服一裹,抱起了孩子,楊長月瞪著眼睛,看到他撿起來因為她掉下馬時那一磕,對砍後碎裂的陰陽雙劍。

他自草叢裏撿起了之前掛在楊長月身上的項鏈,蹙眉念道,“楊……長……月?”他挑了挑眉,看起來有幾分詫異,轉過臉對著懷中的孩子道,“這是你的名字?”

“長歌一曲,浩月當空。好名字,既然如此,你便同老夫我回長歌吧……楊家尹安正缺個女兒麽!”

楊長月的哭聲一時都停滯了,楊尹安,那不是門主他爹老門主?

她終於認真打量起面前的人,撈起他黑色的頭發,看了又看,at?李白大大???

……

這一路,自洛道的秋風黃葉,到長歌的秀水藍天,她真真切切體會了一遍。

李白乘舟於千島湖過,到了思齊書市之前的青石大道。

這裏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李白才踏近了些,守門的弟子們齊齊迎上來一拜,“先生,您回來了……”

心中詫異他懷中的孩子,卻相當有分寸的沒有問出。

書市還是那般熱鬧,耳邊傳來聲聲叫賣,一路上安安靜靜的楊長月微微仰頭,看到面前高高的拱門,青瓦白墻,碧水藍天。

他從書市乘船到微山書院之前,楊長月看著那木門上寫著清雅雋秀的三個大字,長歌門。

楊長月就這樣被風雅又武力爆表的李白大大撿回了長歌門,其實路過揚州時李白曾想過將她送到公孫幽姐妹門下,後來看到她身邊斷了琴身的青玉流與本門服飾,還是決定先回長歌一趟。

楊尹安夫婦見得她,喜歡的緊,於是楊長月的歸宿被拍板了。長歌門新增了一位弟子,不過兩歲,恐怕是長歌門有史以來最小的一位入門者。

時如逝水。

她平時鮮少同人交談,唯有楊尹安一家或者李白才能讓她開口,日子久了,門裏眾多好事弟子都知道門主膝下除了個瘋子般的大爺楊青月,又多了個呆子楊長月。

每每此時,楊逸飛會出來護她,“三妹,若下次他們還欺負你,你先揍他們一頓,回頭爹娘問起來,二哥給你擔著!”

楊長月聽完,就拍著比她大七歲的自家門主的肩膀,十分悲憫的道,“好二哥!你放心,這次我必不會讓康渣渣好過……”

康渣渣?這是何人?

楊逸飛總是被她莫名其妙的話說的糊塗,卻還是抱著琴特別老持深重的對她道,“嗯。三妹有此番心意便是。”

李白救她回來的時候,霸紅塵一路相隨,絲毫不肯落下一步,直到它還沒配好馬具的蹄子都磨出了血,它跟隨楊長月來到長歌。李白動容於它的執著,將它一並安置在禦射場去了,楊長月稍微大了一點的時候,門主夫婦總是會喚來楊逸飛,叫他帶長月去跟馬培養培養感情。

這匹霸紅塵已認定楊長月為主了,在她面前總是格外的乖順。怎麽說呢,禦射場裏再好的馴馬師都被年紀不大的馬踢過,但楊長月現下就那麽小小一團,霸紅塵一見她,卻能相當自覺的趴下來。

有時候楊長月想,若她當時沒有為了這帥的非同一般的馬那麽激動的點了回營地,會不會就不會穿了,但它這麽乖巧,長月也不好跟一匹馬較勁了。

四歲的楊長月長成了一個白白嫩嫩的軟萌包子,她逃不開的依然是學習,甚至比之前世千萬人過獨木橋的高考更累。

除了練習長歌心法,每日清晨要在書院閣樓聽駱子維先生講課,晌午去鴻鵠院看書習字,下午在挽音閣辯音學曲,夜晚在漱心堂邊練武場練武。此外,每隔三日去萬書樓,每隔五日去一趟禦射場,雖然她年紀小還未到練習騎射之術的時候,但依然要提前在馬官處學習識別名馬。

楊長月第一次聽到她如今的娘親,老門主的夫人對她念了這麽一長串長歌弟子必備功課的時候,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都懵逼了。

但是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慘烈的事實。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楊長月當年的閱讀雜文都95,應付起功課游刃有餘。

至於當初的莫問相知心法,這具身體畢竟雙修過一次,如今再練起來,竟然莫名有一種熟悉之感。

楊尹安夫婦還道長月同長歌門有緣……

大約她這個身體之前曾經掛了李白大大門下折仙的稱號,九十五滿級的人,關於莫問和相知心法的奇經八脈都通了,所以才能這麽迅速吧。

楊逸飛今年十而又一,他自兩年前開始練習左手劍法,如今已略有所成。但這離他的目標還不夠,他曾經對楊長月說過,想拜李白為師。青蓮折仙門下必為出類拔萃之人,近些年韓非池鳳夕顏在長歌門內聲名鵲起,很受太白先生的喜歡,太白先生似乎有意收這兩人入門。而他既然也想成為太白先生的入門弟子,僅是這樣的程度還不夠。

他對楊長月說的時候,其實不在意她是否真的聽懂了,他只是需要一個人傾聽著,傾吐一下他的壓力,楊長月明白。

如今楊青月的性子受寒雨針的影響反覆無常,長歌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門主大大身上,他是老門主膝下唯一可接任門主的男兒,所以他不敢讓老門主夫婦失望,不斷的逼迫自己強大,直到有能力承擔長歌門的責任。

楊長月在游戲裏時,一直只看到門主大大統領長歌的風光,他一個人站在漱心堂門主的位子上,抱著一把琴。許多心酸往事往往只在只言片語的劇情中一筆帶過,如今同他一起長大,才清楚的了解到了他為此付出的努力。

她是個女兒家,如今在長歌門眾人眼裏才不過四歲,尚且有許多課程要做,自覺壓力山大,琴棋書畫還待老門主夫人的抽查,更遑論門主大大承載著未來整個長歌門的重擔。

楊長月為他拘一把同情淚,雖然順帶也同情了自己。

十九歲的楊青月如今正是風華正茂時,雖然他古怪的脾氣,嚇退了不少傾慕者,但架不住人生的俊俏,真真是鼻梁挺翹,眸若點星,楊長月作為他的妹妹,在門派裏也被愛屋及烏,深受歡迎。

來來往往的女兒家點心雞湯時不時托她捎帶。無論這個時候她是在漱心堂上下課還是在練武場辯音聽義。誰叫能接近他的除了楊尹安夫婦就是楊逸飛同楊長月了,偏偏楊逸飛乃是基本內定的下一任門主,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所以楊三小姐長月自然就成了最好的牽紅線對象。

她畢竟才四歲,哄一哄就會幫忙。

第一次有人讓她這麽個孩子提這麽大碗粥,楊長月還覺甚是新鮮。後來多了,她不耐煩了,眾女都覺察到了她的煩心,又見楊青月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萌動的春心不得不歇了。

此中唯有張婉玉不同。她沒有托楊長月送過什麽,但其他人放棄的時候,她默默的等待著。

楊長月曾看到她坐在涼亭裏寫些什麽,進去一看,雪白的宣紙上寫,“有人隱藏得那麽深,他就在你的身邊,卻很少有人真正了解他……”

這說的定然就是楊青月了……

長月沒有說什麽,但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張婉玉慌慌張張收了宣紙,硯臺都被打翻,幸而楊長月眼疾手快,腳尖一擡一挑,硯臺的墨水絲毫未灑,穩穩的被她雙手接住捧起,張婉玉紅著臉,“長月,你過來怎的也不提醒我一聲?”

楊長月眉眼一彎,“因為想知道婉玉姐姐在寫什麽?”

張婉玉臉色漲的通紅,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你看得懂?”

楊長月搖了搖頭。

五歲那一年,韓非池鳳夕顏闖過重重難關,入太白先生門下。

亦是這一年,微山書院混進了奸細,李白大大為了保護九齡公被潛伏進來的月侍弓暗算受了傷。

那時楊長月剛從漱心堂駱子維先生的課堂下來,轉眼從楊逸飛口中聽到了這個消息,二話不說提了悝沐琴過去。

李白大大的手臂血色浸染,楊長月打開相知心法的經脈,對著他就狂飆一陣療傷曲。

她崇拜他,已經不僅是因為他是大唐文采裴然的詩人,更是因為他的援手讓她從洛道的黑暗中脫離。

李白摸著胡子輕笑,“長月,不是什麽重傷,你這麽慌張做甚!”

楊長月沒有說話。這也許在他們眼裏不算重傷,但是楊長月從前的生活裏從未有過這樣的刀光劍影,那時候哪怕是手指破了,也要讓醫生看看。

她終於開始深切認識到這個江湖的可怕性,如今她已經不是玩一個重傷還有機會原地覆活的游戲,在這裏,沒有足夠的能力,就無法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

楊尹安夫婦被她乍然而起對武學廢寢忘食的認真驚了許久,往日她武學不錯,但顯然不是個真正認真對待武學的態度,如今太白先生的受傷,倒叫這小丫頭勤奮起來了。

不知是福是禍。

楊尹安對他的夫人表達了這樣一個意思。

長歌門混入奸細,太白先生還受了傷,這叫整個長歌門的氣氛都為之一肅。

楊逸飛發了狠心,徹查長歌門,不查則已,一查讓人心寒。門內不少侍女仆從甚至新入門的弟子行跡都頗為可疑。

這一年秋,長歌門中的來自四面八方的暗樁奸細一個不留。至於可能的隱藏更深的,楊逸飛也在時時關註。

與此同時,惡人谷的惡名日漸擴散,門主楊尹安受人之邀,率門中弟子前往壓制。

此戰後,江湖中如日中天的惡人谷元氣大傷,但這五大門派也沒得了好處。

楊尹安重傷回來,已開始準備長歌門交接事宜。

整個江湖都充斥著一股風雨欲來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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