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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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胃得到滿足，負面情緒仿佛也被擠到角落，方小瑜消化了一會兒，確認坐著不會覺得頂著胃，便開始教岳玥開車。
方小瑜發現，她在路上遇到過的人，就沒有不聰慧的，岳玥也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上手，她就開得十分平穩，停車也停得特別順滑，讓坐在副駕駛座的方小瑜沒有感覺半分不適。
岳玥也因為新手上路有些興奮，只開一小會兒並沒有過足癮，並央著再讓她開一段。
方小瑜剛開始還留意路況坐直了身體，後面就直接葛優躺，點頭同意了她的請求。
岳玥歡呼一聲，像得到一個新玩具，愛不釋手不知疲憊，完全看不出昨天還虛弱中暑的模樣。
方小瑜則取出打印機，套上紙，在手機裏挑選照片，開始打印。
岳玥餘光看到，都是一些醫護相關的知識。
方小瑜打印出一本，弄了一個簡易的封面，上面什麽圖案都沒有，只有四個字——“公路手冊”，裏面混了一張祖孫倆的尋人啟示，一起用夾子夾住，放在堆雜物的箱子裏。
接著她又拿出安全繩，熟練地打結。
岳玥一開始專心看路況，開了半天後發現，這樣的路況恐怕老手閉著眼睛都會開。她過足了癮，雖然不敢閉眼開車，但註意力還是小小的飛到身邊的人身上。
見她一直在編繩結，忍不住問：“你這結打來是做什麽的？”
方小瑜頭也不擡：“做繩梯用。”
岳玥：“？？？”
她不解：“爬哪兒？這裏沒有山，沒有樹，也沒有巖石。”
方小瑜：“你還沒爬過那邊的石階吧，去看看嗎？”
“？？去。”
岳玥停下車，看過以後已經明白了她的打算，直言不看好：“是個思路，可繩梯太慢了，要爬到什麽時候，幹嘛不滑下去更快點？”
方小瑜：“主要是不會。而且繩子不夠長的話到時候也沒體力爬回來。”
岳玥：“也是。攀爬繩子除了工具，還要技巧和體力，這高度未知，專業人士也不一定有把握。繩梯雖然笨拙了些，但安全系數更高，不過我會滑索，想學嗎？到時候滑下去，到不了底就順著繩梯爬回來，可以幫你提高效率。”
方小瑜；“！！！我學。”
岳玥又回去掏包，她的背包好像一個百寶箱，要啥有啥：“我有個U型卡扣，嗯，你還需要先學學專業的繩結，打死結沒那個有用。”
方小瑜：“！！！都聽你的。”
於是岳玥給她展示了幾種簡單的繩結法。
固定到錨點的九字結。
升降過程中起重要作用的撐人結和雙股撐人結。
尾部增重用的把手結。
結後收尾的防脫結。
……
她甚至還給她展示了自己那雙不起眼的運動鞋鞋帶，拆成好幾股，指著其中一股紅色的說是火繩，好引火，而且點燃可以當蠟燭使。
方小瑜不信，她當著她的面就點了。
方小瑜一呆，和普通鞋帶不一樣，看那火，就像蠟燭一樣，一看就知道可以燒好久。
她露出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感覺自己真的沒見過什麽世面。
岳玥看著文秀，卻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趁著太陽未下山，用手裏的U型卡扣，結合幾種繩結，馬上就要演練給她看。
方小瑜不放心，用新學的繩結系好頭，將繩梯放下，還將安全繩往自己身上綁了幾圈，準備隨時接應，同時讓大公主在附近放哨。
事後她才知自己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
像看武打警匪片一下，她看到岳玥靈活地翻到外墻，利落地蹬墻、下滑，十米的高度很快就過去。
而她手中安全繩松放的速度，差點兒趕不上岳玥下去的速度。
第一段路走完，第二段路她以為會慢一些。
但岳玥的速度幾乎沒減，眼看著她的腦袋越來越小，方小瑜的心越提越高。
終於安全繩不再拉緊了，她感覺到岳玥在往回爬，便配合著往回收繩幫她省省力。
等到岳玥帶著薄汗上來，發現方小瑜眼裏的欽佩已經快將她融化掉。
方小瑜激動得臉頰微微泛紅，腦子裏回放她那令人驚艷的一幕，雙手握拳說：“讓我也試試！”
岳玥抹了把汗：“太晚了，你把動作和步驟在腦子裏多模擬幾次，以後有的是機會。”
方小瑜看到太陽確實已經快要落到水平線下，自己的速度肯定比不過，按捺住心癢，和她一起收拾好東西，招呼大公主一起回到車上。
“你實在太厲害了。”回到車上，方小瑜止不住地誇她。
岳玥得意一笑：“這有什麽，我還學過一點防身小技巧，比如把怎麽掙脫，怎麽反擊，怎麽把人打暈……”
方小瑜簡直快變身成為她的小迷妹：“啊啊啊啊，什麽條件你開，好想學！”
岳玥失笑，心裏還記掛著她的恩情：“哪需要什麽條件，你想學，我就教。”
方小瑜誠心誠意：“那只要我會，我有的，你想學想要的，盡管開口。”
岳玥心裏一暖：“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因為中午吃得太飽，又因此時體力消耗一部分，也不適合立即教學，天剛剛擦黑，她們暫時不想躺，便決定再開一段。
開車的還是岳玥。
前面剛提，這會兒便找到可以教的東西，方小瑜開心了，一會兒就教會她如何打燈，完事後便在一旁幫忙盯路。
大公主和她一起擠在副駕駛，腦袋隔在車窗的位置，被風吹得眼睛微瞇，十分愜意。
小白車原本行駛在左數第四個車道，之後方小瑜看到右前方一團黑黑的影子，像是一輛停駐的車，便讓岳玥改道離遠一些，免得驚嚇到對方，或是被對方驚嚇到。
岳玥聽話的往左邊移了三個車道，來到最左側的車道，疑惑：“奇怪，明明只移了三個車道，怎麽突然閃到最左側了。”
方小瑜：“……總共幾車道？”
“？？”岳玥覺得問得奇怪，還是答了，“ 8個。”
向下兼容。
這個詞跳進方小瑜腦海。
她的心仿佛被輕輕撓了一下。
方小瑜正要說什麽，餘光看到停駐的那輛車，改口道：“先停一下。”
做為新手，專心只看前方一條路甚至只關註一條車道的岳玥依言踩下剎車，在看清一旁之前想要避開的車的模樣，到嘴的問題咽了回去。
那是一輛被遺棄的破車。
外表像是被風蝕了一樣，車漆斑駁，露出裏面生銹的金屬皮。
車窗也都碎了，地上沒有殘渣。
座椅靠背海棉都露了出來，臟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留岳玥和大公主在車上，方小瑜下去查看。
機械儀表盤、CD機……車內飾像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
座椅上滿是碎玻璃，她小心避開，查看一番發現沒有其他明顯的痕跡，只在手套箱找到一本日記。
於是她帶著日記回到車上，打開車頂燈，和岳玥一起翻閱。
日記裏面記錄的大多是車主的一些日常和心情。
剛來時的仿徨，長期無人的寂寥，對物資的渴望，對失序的無措，對親人的想念……最後是絕望和瘋狂。
岳玥合上日記：“不要往心裏去。”
方小瑜點點頭：“還回去吧。”
岳玥奇怪：“我以為你會選擇銷毀。”
方小瑜有自己的理解：“車主把這個留下，是想警醒他人吧。也許是希望看到別人做出和他不同的選擇。”
岳玥眼睛一亮：“有道理，我去還。”
方小瑜點點頭，等她去了又回來，說：“有件事要告訴你。”
岳玥：“？？”
方小瑜：“關於車道的猜測……”
岳玥聽完：“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會兒像是眼花一樣跑到最左側。這個有點意思，但又沒那麽有意思，以後我們搭檔觀察，說不定很快能找出規律。嗯，晚上吃火鍋怎麽樣？”
方小瑜不客氣地點菜：“來個鴛鴦的，大公主也能跟著吃點。”
岳玥啟動車輛，爽快應道：“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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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得到滿足，負面情緒仿佛也被擠到角落，方小瑜消化了一會兒，確認坐著不會覺得頂著胃，便開始教岳玥開車。
方小瑜發現，她在路上遇到過的人，就沒有不聰慧的，岳玥也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上手，她就開得十分平穩，停車也停得特別順滑，讓坐在副駕駛座的方小瑜沒有感覺半分不適。
岳玥也因為新手上路有些興奮，只開一小會兒並沒有過足癮，並央著再讓她開一段。
方小瑜剛開始還留意路況坐直了身體，後面就直接葛優躺，點頭同意了她的請求。
岳玥歡呼一聲，像得到一個新玩具，愛不釋手不知疲憊，完全看不出昨天還虛弱中暑的模樣。
方小瑜則取出打印機，套上紙，在手機裏挑選照片，開始打印。
岳玥餘光看到，都是一些醫護相關的知識。
方小瑜打印出一本，弄了一個簡易的封面，上面什麽圖案都沒有，只有四個字——“公路手冊”，裏面混了一張祖孫倆的尋人啟示，一起用夾子夾住，放在堆雜物的箱子裏。
接著她又拿出安全繩，熟練地打結。
岳玥一開始專心看路況，開了半天後發現，這樣的路況恐怕老手閉著眼睛都會開。她過足了癮，雖然不敢閉眼開車，但註意力還是小小的飛到身邊的人身上。
見她一直在編繩結，忍不住問：“你這結打來是做什麽的？”
方小瑜頭也不擡：“做繩梯用。”
岳玥：“？？？”
她不解：“爬哪兒？這裏沒有山，沒有樹，也沒有巖石。”
方小瑜：“你還沒爬過那邊的石階吧，去看看嗎？”
“？？去。”
岳玥停下車，看過以後已經明白了她的打算，直言不看好：“是個思路，可繩梯太慢了，要爬到什麽時候，幹嘛不滑下去更快點？”
方小瑜：“主要是不會。而且繩子不夠長的話到時候也沒體力爬回來。”
岳玥：“也是。攀爬繩子除了工具，還要技巧和體力，這高度未知，專業人士也不一定有把握。繩梯雖然笨拙了些，但安全系數更高，不過我會滑索，想學嗎？到時候滑下去，到不了底就順著繩梯爬回來，可以幫你提高效率。”
方小瑜；“！！！我學。”
岳玥又回去掏包，她的背包好像一個百寶箱，要啥有啥：“我有個U型卡扣，嗯，你還需要先學學專業的繩結，打死結沒那個有用。”
方小瑜：“！！！都聽你的。”
於是岳玥給她展示了幾種簡單的繩結法。
固定到錨點的九字結。
升降過程中起重要作用的撐人結和雙股撐人結。
尾部增重用的把手結。
結後收尾的防脫結。
……
她甚至還給她展示了自己那雙不起眼的運動鞋鞋帶，拆成好幾股，指著其中一股紅色的說是火繩，好引火，而且點燃可以當蠟燭使。
方小瑜不信，她當著她的面就點了。
方小瑜一呆，和普通鞋帶不一樣，看那火，就像蠟燭一樣，一看就知道可以燒好久。
她露出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感覺自己真的沒見過什麽世面。
岳玥看著文秀，卻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趁著太陽未下山，用手裏的U型卡扣，結合幾種繩結，馬上就要演練給她看。
方小瑜不放心，用新學的繩結系好頭，將繩梯放下，還將安全繩往自己身上綁了幾圈，準備隨時接應，同時讓大公主在附近放哨。
事後她才知自己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
像看武打警匪片一下，她看到岳玥靈活地翻到外墻，利落地蹬墻、下滑，十米的高度很快就過去。
而她手中安全繩松放的速度，差點兒趕不上岳玥下去的速度。
第一段路走完，第二段路她以為會慢一些。
但岳玥的速度幾乎沒減，眼看著她的腦袋越來越小，方小瑜的心越提越高。
終於安全繩不再拉緊了，她感覺到岳玥在往回爬，便配合著往回收繩幫她省省力。
等到岳玥帶著薄汗上來，發現方小瑜眼裏的欽佩已經快將她融化掉。
方小瑜激動得臉頰微微泛紅，腦子裏回放她那令人驚艷的一幕，雙手握拳說：“讓我也試試！”
岳玥抹了把汗：“太晚了，你把動作和步驟在腦子裏多模擬幾次，以後有的是機會。”
方小瑜看到太陽確實已經快要落到水平線下，自己的速度肯定比不過，按捺住心癢，和她一起收拾好東西，招呼大公主一起回到車上。
“你實在太厲害了。”回到車上，方小瑜止不住地誇她。
岳玥得意一笑：“這有什麽，我還學過一點防身小技巧，比如把怎麽掙脫，怎麽反擊，怎麽把人打暈……”
方小瑜簡直快變身成為她的小迷妹：“啊啊啊啊，什麽條件你開，好想學！”
岳玥失笑，心裏還記掛著她的恩情：“哪需要什麽條件，你想學，我就教。”
方小瑜誠心誠意：“那只要我會，我有的，你想學想要的，盡管開口。”
岳玥心裏一暖：“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因為中午吃得太飽，又因此時體力消耗一部分，也不適合立即教學，天剛剛擦黑，她們暫時不想躺，便決定再開一段。
開車的還是岳玥。
前面剛提，這會兒便找到可以教的東西，方小瑜開心了，一會兒就教會她如何打燈，完事後便在一旁幫忙盯路。
大公主和她一起擠在副駕駛，腦袋隔在車窗的位置，被風吹得眼睛微瞇，十分愜意。
小白車原本行駛在左數第四個車道，之後方小瑜看到右前方一團黑黑的影子，像是一輛停駐的車，便讓岳玥改道離遠一些，免得驚嚇到對方，或是被對方驚嚇到。
岳玥聽話的往左邊移了三個車道，來到最左側的車道，疑惑：“奇怪，明明只移了三個車道，怎麽突然閃到最左側了。”
方小瑜：“……總共幾車道？”
“？？”岳玥覺得問得奇怪，還是答了，“ 8個。”
向下兼容。
這個詞跳進方小瑜腦海。
她的心仿佛被輕輕撓了一下。
方小瑜正要說什麽，餘光看到停駐的那輛車，改口道：“先停一下。”
做為新手，專心只看前方一條路甚至只關註一條車道的岳玥依言踩下剎車，在看清一旁之前想要避開的車的模樣，到嘴的問題咽了回去。
那是一輛被遺棄的破車。
外表像是被風蝕了一樣，車漆斑駁，露出裏面生銹的金屬皮。
車窗也都碎了，地上沒有殘渣。
座椅靠背海棉都露了出來，臟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留岳玥和大公主在車上，方小瑜下去查看。
機械儀表盤、CD機……車內飾像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
座椅上滿是碎玻璃，她小心避開，查看一番發現沒有其他明顯的痕跡，只在手套箱找到一本日記。
於是她帶著日記回到車上，打開車頂燈，和岳玥一起翻閱。
日記裏面記錄的大多是車主的一些日常和心情。
剛來時的仿徨，長期無人的寂寥，對物資的渴望，對失序的無措，對親人的想念……最後是絕望和瘋狂。
岳玥合上日記：“不要往心裏去。”
方小瑜點點頭：“還回去吧。”
岳玥奇怪：“我以為你會選擇銷毀。”
方小瑜有自己的理解：“車主把這個留下，是想警醒他人吧。也許是希望看到別人做出和他不同的選擇。”
岳玥眼睛一亮：“有道理，我去還。”
方小瑜點點頭，等她去了又回來，說：“有件事要告訴你。”
岳玥：“？？”
方小瑜：“關於車道的猜測……”
岳玥聽完：“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會兒像是眼花一樣跑到最左側。這個有點意思，但又沒那麽有意思，以後我們搭檔觀察，說不定很快能找出規律。嗯，晚上吃火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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