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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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謀反
雖是深夜，康國公也未曾入眠。
朱平煥偷偷出帝京這事，瞞的過初一，瞞不過十五，陛下知道了，倒也不打緊，最多責備兩句，畢竟陛下手底下可用的，也就福王和太子這兩個孩子了，只要無傷大雅，陛下不會將福王如何的。
倒是李行馭那裏難瞞，同朝為官這麽多年，他怎會不知李行馭是怎樣的人物？李行馭的多智近妖，一定很快就會察覺不對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他如今還拖著，一來是不想正面對上李行馭，他膽寒。二來也想將功勞留給福王，助他一步登上太子之位，以後的路就要好走很多。
趙連娍遇害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福王不出半個月，就會歸來。
照理說，眼下這個時候，李行馭心神已經亂了，是對李行馭動手的好機會，但他就是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國公爺！”一個下屬飛奔進來：“外頭傳了消息來，鎮國公似乎知道咱們王爺不在帝京，正在集結人手，似乎是沖著咱們來的。”
“什麽？”
康國公慌神，才坐起身險些從床上栽下來。
“國公爺快拿個主意吧。”那屬下催促。
康國公定了定神：“你派個太子信得過的人，去告訴太子，就說李行馭要謀反，已經在集結人手了。”
太子就算去查，李行馭集結人手也是真的，太子急於在嘉元帝面前表現自己，一定會在宮裏等著阻止李行馭。
李行馭那裏，他自然會去勸，勸得李行馭動身進宮。到時候鷸蚌相爭，他這個漁翁就可以坐收得利了。
打發了手下，他立刻起身前往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燈火通明。
康國公在遠處，便瞧見李行馭立在空曠處，手扶著劍柄，威風凜凜，像一炳出了鞘的寶劍。
跟前人頭攢動，果然是在集結人手。
“唉喲喲！”康國公抑制住了狂跳的心，上前行禮，卑躬屈膝：“下官見過國公爺。”
“康國公，我不去找你，你倒是來找我了。”李行馭目光凜凜望著他。
“國公爺，這大半夜的，您這是……”康國公指了指下面那些人，一臉不解。
“我妻去了揚州，福王也去了揚州，康國公以為，我要去何處？”李行馭垂眸望著他，滿身威壓。
康國公幾乎不敢擡頭：“國公爺，真不是下官有意想讓福王殿下去揚州，實在是福王殿下想去，屬下攔不住啊！”
“你現在來，是何意？”李行馭目光更冷。
朱平煥去揚州，只是他的猜測，康國公的話，卻證實了此事。
朱平煥可真是好本事！
“國公爺，您和福王殿下的過節都不重要，可以先放一邊。
下官剛得了消息，太子殿下對陛下這些日子來的輕視早已不滿，準備今夜起義，殺父奪位。”康國公一臉正色：“下官來時，太子已經帶人進宮去了。
國公爺知道，下官手底下沒有幾個人，根本阻止不了。
事關重大，下官想來想去，只有國公爺您能阻止，而且您對陛下一片赤膽忠心，全帝京都是知道的。”
“竟有此事？”李行馭挑眉，神色詫異。
若是尋常，康國公這等小伎倆，他都不屑於理會，只是今日實在想除去康國公，只能假意上當。
“千真萬確！”康國公見他似乎信了，頓時信誓旦旦，恨不得指天發誓：“下官怎敢欺騙國公爺？”
“量你也不敢。你先回去吧，此事我會處置。”李行馭不再理會他，擡頭吩咐：“出發，先去皇宮。”
“是，是。”康國公連聲答應。
他出了門站在暗處，見李行馭果真領著人，打著火把浩浩蕩蕩的走了。他只才放心，立刻吩咐道：“拿福王殿下的牌子，去將郊外的水軍和守城軍全部調用過來，就說太子和李行馭合謀造反，打進皇宮了，福王殿下帶他們救駕，只要敢沖，人人有功！”
“是！”
幾個手下飛快的奔入黑暗之中。
李行馭一路前行。
“主子。”十三追上去：“後面沒有尾巴了，他們看不到了。”
“你領半隊人馬，看一下如果太子的人真的進去了，你們也進去。”李行馭低聲吩咐他：“記住，不要硬碰硬，分散開來，只要造出聲勢便可，盡量不要有傷亡。”
武德司是每一個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少一個都是不小的損失。
“是。”十三抖動韁繩便要走。
“等一下。”李行馭突然叫住了他。
“主子還有吩咐？”十三回頭，面上帶著一貫的笑意。
“當心些。”李行馭囑咐了一句。
十三得了這一句話，就像打了雞血似的，面上笑意更濃：“好嘞，主子安心就是。”
“其餘人，就地隱匿。”
李行馭回頭，吩咐了一句。
十一下馬，指揮眾人：“隱！”
頃刻間，火把全滅，方才還浩浩蕩蕩的人群消散進了集市的各個角落，如同蒸幹的水流一般，憑空消失了。
李行馭下馬，立在墻角下，仰頭看著不遠處的宮墻，面色沈靜。
宮墻內傳出喊殺聲時，地面也震動起來。
“主子，康國公領著城外的軍隊到了。”
十一小聲提醒。
李行馭頷首：“嗯。”
康國公一馬當先，看到宮墻內火光散落在四處，喊殺聲不斷，即使膽小怕死，也不由熱血沸騰：“兄弟們，李行馭在朝中作惡良久，朝堂之上怨聲載道，陛下卻對他信任有加。
如今李行馭良心泯滅，竟然聯合太子謀反，人人得而誅之。
今日只要拿下李行馭，我沈朝一人賞你們五十兩，陛下還會再有封殺。
大家跟著我，拿下叛黨，殺！”
“殺！”
他所帶之人，一時間氣勢聲沖天，沖進了宮門去。
“主子，咱們進去嗎？”
十一忍不住問。
“不急，讓他們先打一會兒。”李行馭看著宮門處亂成一團，眸底隱著冷笑。
“叛賊一黨，格殺勿論！”
康國公策馬進了宮門，便看見十三在與太子的人廝殺，他心中暗喜，也有了一會兒了，這兩方人馬應該死的差不多了。
實則十三他們且戰且退，不過是虛張聲勢，太子的人還未有什麽損失。
此刻見到一大隊人馬沖殺進來，自然以為是十三他們的援軍，立刻沖上來，與他們打鬥在一起。
十三悄悄給幾個手下比手勢，通知他們一起且戰且退，慢慢縮到宮門處去了。
康國公帶人與太子的人激烈的酣戰起來。
“主子，動靜不大了。”
十一一直留意宮墻內的動靜。
“可以進去了。”
十三帶著手下退出來，歇了口氣。他為人機靈，帶的又都是好手，一起出去的幾十人，除了幾個負傷的，沒有人員損失。
李行馭又等了片刻，招招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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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煥偷偷出帝京這事，瞞的過初一，瞞不過十五，陛下知道了，倒也不打緊，最多責備兩句，畢竟陛下手底下可用的，也就福王和太子這兩個孩子了，只要無傷大雅，陛下不會將福王如何的。
倒是李行馭那裏難瞞，同朝為官這麽多年，他怎會不知李行馭是怎樣的人物？李行馭的多智近妖，一定很快就會察覺不對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他如今還拖著，一來是不想正面對上李行馭，他膽寒。二來也想將功勞留給福王，助他一步登上太子之位，以後的路就要好走很多。
趙連娍遇害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福王不出半個月，就會歸來。
照理說，眼下這個時候，李行馭心神已經亂了，是對李行馭動手的好機會，但他就是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國公爺！”一個下屬飛奔進來：“外頭傳了消息來，鎮國公似乎知道咱們王爺不在帝京，正在集結人手，似乎是沖著咱們來的。”
“什麽？”
康國公慌神，才坐起身險些從床上栽下來。
“國公爺快拿個主意吧。”那屬下催促。
康國公定了定神：“你派個太子信得過的人，去告訴太子，就說李行馭要謀反，已經在集結人手了。”
太子就算去查，李行馭集結人手也是真的，太子急於在嘉元帝面前表現自己，一定會在宮裏等著阻止李行馭。
李行馭那裏，他自然會去勸，勸得李行馭動身進宮。到時候鷸蚌相爭，他這個漁翁就可以坐收得利了。
打發了手下，他立刻起身前往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燈火通明。
康國公在遠處，便瞧見李行馭立在空曠處，手扶著劍柄，威風凜凜，像一炳出了鞘的寶劍。
跟前人頭攢動，果然是在集結人手。
“唉喲喲！”康國公抑制住了狂跳的心，上前行禮，卑躬屈膝：“下官見過國公爺。”
“康國公，我不去找你，你倒是來找我了。”李行馭目光凜凜望著他。
“國公爺，這大半夜的，您這是……”康國公指了指下面那些人，一臉不解。
“我妻去了揚州，福王也去了揚州，康國公以為，我要去何處？”李行馭垂眸望著他，滿身威壓。
康國公幾乎不敢擡頭：“國公爺，真不是下官有意想讓福王殿下去揚州，實在是福王殿下想去，屬下攔不住啊！”
“你現在來，是何意？”李行馭目光更冷。
朱平煥去揚州，只是他的猜測，康國公的話，卻證實了此事。
朱平煥可真是好本事！
“國公爺，您和福王殿下的過節都不重要，可以先放一邊。
下官剛得了消息，太子殿下對陛下這些日子來的輕視早已不滿，準備今夜起義，殺父奪位。”康國公一臉正色：“下官來時，太子已經帶人進宮去了。
國公爺知道，下官手底下沒有幾個人，根本阻止不了。
事關重大，下官想來想去，只有國公爺您能阻止，而且您對陛下一片赤膽忠心，全帝京都是知道的。”
“竟有此事？”李行馭挑眉，神色詫異。
若是尋常，康國公這等小伎倆，他都不屑於理會，只是今日實在想除去康國公，只能假意上當。
“千真萬確！”康國公見他似乎信了，頓時信誓旦旦，恨不得指天發誓：“下官怎敢欺騙國公爺？”
“量你也不敢。你先回去吧，此事我會處置。”李行馭不再理會他，擡頭吩咐：“出發，先去皇宮。”
“是，是。”康國公連聲答應。
他出了門站在暗處，見李行馭果真領著人，打著火把浩浩蕩蕩的走了。他只才放心，立刻吩咐道：“拿福王殿下的牌子，去將郊外的水軍和守城軍全部調用過來，就說太子和李行馭合謀造反，打進皇宮了，福王殿下帶他們救駕，只要敢沖，人人有功！”
“是！”
幾個手下飛快的奔入黑暗之中。
李行馭一路前行。
“主子。”十三追上去：“後面沒有尾巴了，他們看不到了。”
“你領半隊人馬，看一下如果太子的人真的進去了，你們也進去。”李行馭低聲吩咐他：“記住，不要硬碰硬，分散開來，只要造出聲勢便可，盡量不要有傷亡。”
武德司是每一個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少一個都是不小的損失。
“是。”十三抖動韁繩便要走。
“等一下。”李行馭突然叫住了他。
“主子還有吩咐？”十三回頭，面上帶著一貫的笑意。
“當心些。”李行馭囑咐了一句。
十三得了這一句話，就像打了雞血似的，面上笑意更濃：“好嘞，主子安心就是。”
“其餘人，就地隱匿。”
李行馭回頭，吩咐了一句。
十一下馬，指揮眾人：“隱！”
頃刻間，火把全滅，方才還浩浩蕩蕩的人群消散進了集市的各個角落，如同蒸幹的水流一般，憑空消失了。
李行馭下馬，立在墻角下，仰頭看著不遠處的宮墻，面色沈靜。
宮墻內傳出喊殺聲時，地面也震動起來。
“主子，康國公領著城外的軍隊到了。”
十一小聲提醒。
李行馭頷首：“嗯。”
康國公一馬當先，看到宮墻內火光散落在四處，喊殺聲不斷，即使膽小怕死，也不由熱血沸騰：“兄弟們，李行馭在朝中作惡良久，朝堂之上怨聲載道，陛下卻對他信任有加。
如今李行馭良心泯滅，竟然聯合太子謀反，人人得而誅之。
今日只要拿下李行馭，我沈朝一人賞你們五十兩，陛下還會再有封殺。
大家跟著我，拿下叛黨，殺！”
“殺！”
他所帶之人，一時間氣勢聲沖天，沖進了宮門去。
“主子，咱們進去嗎？”
十一忍不住問。
“不急，讓他們先打一會兒。”李行馭看著宮門處亂成一團，眸底隱著冷笑。
“叛賊一黨，格殺勿論！”
康國公策馬進了宮門，便看見十三在與太子的人廝殺，他心中暗喜，也有了一會兒了，這兩方人馬應該死的差不多了。
實則十三他們且戰且退，不過是虛張聲勢，太子的人還未有什麽損失。
此刻見到一大隊人馬沖殺進來，自然以為是十三他們的援軍，立刻沖上來，與他們打鬥在一起。
十三悄悄給幾個手下比手勢，通知他們一起且戰且退，慢慢縮到宮門處去了。
康國公帶人與太子的人激烈的酣戰起來。
“主子，動靜不大了。”
十一一直留意宮墻內的動靜。
“可以進去了。”
十三帶著手下退出來，歇了口氣。他為人機靈，帶的又都是好手，一起出去的幾十人，除了幾個負傷的，沒有人員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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