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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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合宜來了！”
顏漪正把廚房裏的碗筷清洗完, 打算給忙碌了一天的父母哥哥，泡一壺花茉莉花茶。
這茉莉花是剛才她收拾房間，在自己房間的書桌抽屜找到的。也不知道是誰送的, 用一個牛皮紙袋裝著，封存得很好。而她自己也沒有打開, 就塞在了抽屜裏。
顏漪也是在好奇之下, 打開了才發現裏面裝的是茉莉花。
時間太久, 也想不起來是誰送的了，顏漪秉著不浪費就拿出來泡茶。
誰知道她剛把茉莉花放到清洗幹凈的茶壺裏, 就聽到院子裏的母親在喊晏合宜來了。
顏漪現在忒不自在的, 泡茶的動作也慢了。
往茶壺倒熱水, 都仿佛要弄出花來。
當然，與此同時，她的耳朵也悄悄豎起來。
“來了，嬸子，沒打擾到您吧。”
“說什麽客氣話呢，快進來坐。對了，你吃飯了沒有？”
晏合宜不動神色的觀察四周, 笑道：“吃了, 嬸子還沒吃嗎？”
“都吃了，都吃了。快進來坐。”
“滿滿, 趕緊給合宜泡一壺茶出來。”管千萍往廚房喊。
廚房裏顏漪倒熱水的動作一滯，也好在管千萍喊了一聲, 不然茶壺裏的熱水, 都要溢出來了。
顏漪看著雕花茶壺裏, 還有一滴水就要溢出的壺口。慌慌張張的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又手忙腳亂的把熱水壺的木塞子蓋上, 一邊對外喊：“知道啦！”
頓了頓，大聲喊：“等一會兒。”
晏合宜聽出聲音主人的一絲慌亂，來到廚房門口道：“不急。”
好不容易平覆的顏漪，因為他這句回答，心臟又快速的跳了一下。
顏漪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了。
晏合宜也不在意，跟著管千萍一起進去堂屋。
堂屋裏，顏學海和顏順都在。
兩人原本在老爺子的書房，整理老爺子的留下的書籍。聽到聲音出來，就看到晏合宜被管千萍帶進來。
顏學海道：“合宜來了，吃飯了嗎？要是沒吃，讓你嬸嬸給你做。”
“吃了，叔您別忙。”又見今天的顏家變了個樣，問：“顏叔顏嬸，順子，你們開始收拾了嗎？”
顏學海：“算是收拾，不過在收拾之前，把家裏一些不要的清理出來。我想著，不是明天就是後天，會有人過來檢查。”
晏合宜聽到顏學海的意思，點頭道：“確實該清理一下。對了叔，證明資料都好了嗎？要是好了，我現在就要拿過去。盡早轉走，也省得出什麽意外。”
顏學海點頭：“是這個道理。資料都好了，你等等，我拿給你。”
“我去拿吧。”顏順道，“合宜你先坐一會兒。”
擡頭看到顏漪進來，視線落在她托盤上的茶壺上，笑道：“先喝口茶。”
晏合宜也看到顏漪進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風吹進來的緣故，晏合宜聞到了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他眼裏閃過笑意，點頭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男人聲音清冷，附著磁性，聽著挺正常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這聲音落入顏漪耳中，卻總有那麽點奇怪。
顏漪忍住沒擡頭，拿著托盤過去，然後把泡著茉莉花的茶壺放下，又接著放下了四個杯子。
這幾樣東西，顯然是配套的。
顏家喝茶講究，是從老爺子那一輩傳下來的。即使到了現在，他們櫥櫃裏也還放著三套不算顯眼的茶具。
今天顏漪拿出來泡茉莉花的，是一套汝瓷，也是家裏唯一的一套汝瓷的茶具了。
顏漪放下茶壺茶杯後，又把托盤放到一旁，才雙手拿起茶壺往茶杯裏倒茶水。
黃綠明亮的茶水倒入青翠的茶杯裏，映出的光澤，格外的好看。
伴隨著鮮靈的茉莉花茶茶香，簡直是視覺和味覺的盛宴。
顏漪雖然還沒喝，但看到這一幕，眉眼都舒展。
她剛要放下茶壺離開，餘光無意間看到晏合宜拿起茶杯，一口灌下。
顏漪：“.....”
心，在疼。
這人從小到大都這樣。
明明在其他事上，他都不是這樣的。只有在喝茶上，就好像偏要跟她作對似得粗莽。
顏漪抽了抽嘴角，逼著自己挪開視線，不去看晏合宜這個混蛋。
好在後面也不需要她看了，因為顏順拿著檔案資料進來了。
顏漪趁機離開，不再留在這裏。
晏合宜拿著茶杯的手一滯，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茶杯，又掃向急忙離開的背影。
眼裏劃過無奈。
.....
晏合宜真的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直到傍晚她們家吃完飯的時候，才又回來。
回來也沒再進來坐，而是急忙告訴顏學海他們，手續已經辦妥。這邊部隊的辦事處領導也蓋好章，就等他們這邊辦理完事兒，就可以前往廣省入職。
事情確定，擔憂了好些日子的顏家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就是顏漪，也顧不得跟晏合宜拉開距離，抱著同樣開心的母親，蹦蹦跳跳的。
晏合宜偷偷的看著她，也替她高興。
回來的幾天，晏合宜發現，顏漪即使臉上在笑，但眉眼處藏著憂愁。
只是這種高興到底是短暫，就在第二天一大早，顏家大門口來了大幫帶著紅袖章的人。
這些人過來的時候大張旗鼓，深怕沒人知道他們是誰，是過來做什麽的。
因為他們浩浩蕩蕩，來到顏家門口時，已然隨了一大幫看戲的人。有四合院裏頭的，也有胡同口大雜院處的。
反正跟了好大一幫人。
加上過來的檢查人員，細數的話，有五六十人呢。
而且人數還在增加。
沒辦法，國人的看戲熱情就是這麽強大。
“咚咚咚！”
“開門。”
“裏面的人，趕緊給我開門。”
紅袖章中一個十七八歲，小弟摸樣的少年得了領頭人的暗示，手握拳頭，砰砰砰的去敲顏家的大門。
顏家還沒開門，隔壁晏家的常雲同志就先出來了。
常雲以為出了什麽事，攤煎餅的鐵鏟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跑出來。誰知道開門一看，竟看到了紅袖章。
常雲眉心狂跳了幾下，剛要過去，卻被跟著出來的晏安民拉住，“先別急著過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常雲：“可是——”
晏安民：“別急，你兒子這幾天可不是白跑的。”
這麽一說，常雲也想起來了。她嘴角抽了抽，不過到底心是安下來了。
在常雲和晏安民說的時候，顏家的大門也打開了。
大門一開，開門的顏順都沒開始說話，人就被推開。然後一大幫人像難民入城一樣，沖到顏家大院裏。
先沖進去的人二話不說，就開始翻找。
後面的人雖說明了原因，但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人很不喜歡。
過來的搜查的人分兩批，一批負責翻找所謂的證據，一批則看管著顏家的人。
顏漪早就知道今天會有人過來，所以她早早的起床穿戴好。還把任何一點顯眼的東西都藏到了空間，不給任何人有汙蔑他們的機會。
這邊人在翻找，外面的顏家大門口也慢慢堆滿了人了。
有人問——
“這顏家出什麽事兒了？怎麽引來.....”
“不會是貪了我們老百姓的錢吧？”有大雜院跟來的人諷刺道。
不過沒人接話，這裏畢竟是四合院的地盤，再怎麽樣也輪不到大雜院的人說話。
只是沒人接話，不代表沒人說話。裏面乒乒乓乓的，翻找得如此激烈，有人便談論起顏家的未來。
“顏家，不會要倒了吧？”
“不會吧，顏家的顏學海不是教育部的領導嗎？還有顏家的顏順，可是剛被北大聘請做老師，才沒兩年吧？”
“那又怎麽樣，你看現在，還不是被檢查了。”
“沒事還好，要是有事了.....”就完了。
其實按照今天這麽大陣仗，就是沒事，顏學海可能也混不長久了。
顏學海今天這事兒，要是沒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傻子都不信。
搜查的工作一直持續到中午，晏合宜趕過來才稍稍結束。不過人沒走，因為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他們這些人很不服氣。
領頭的人問顏學海，“顏司長，要不，你親自告訴東西在哪裏？這樣也省得浪費你我的時間。”
顏學海嚴肅著臉的時候，像極了教務處主任。他不慌不忙的看著領頭的人，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不知道你們要找什麽。我顏家沒有什麽是不能對外見人的。”
“好一個沒有什麽不能對外見人，你信不信——！”
“顏叔，您放我哪裏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
突然，門口處傳來一道熟悉的清冷聲音。
顏漪原本繃緊的神經在聽到這個聲音時，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放松下來。
其實不僅顏漪，就是顏順和顏學海管千萍二人，都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領頭人被打斷話，十分的生氣。他轉頭看向門口，當看到門口站著的晏合宜，要罵人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
影壁旁的晏合宜一身軍裝，頭頂帶著軍帽壓住了他鋒利的俊眉。可即使這樣，他身上的氣勢不減，反而顯得冰冷懾人。
只一眼，領頭的人就嚇得立馬站起身來。戰兢問：“你是誰？沒，沒看到我們革委在辦事嗎？”
晏合宜踏步向前，他步伐沈穩從容，仿如掌控一切。他向前道：“抱歉，並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有一樣東西必須要歸還給主人家。”
他雖說抱歉，但領頭的人並沒有從他冰冷的聲色裏聽出歉意。
“什，什麽東西？”
“不能晚點給嗎，一定要在我們革委辦事的時候給？”
“可能不能，因為這是大領導獎勵的國徽。”
大領導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革委這幫人，他們可不敢冒犯大領導啊。
“你，你說的是真的？他們顏家，真的有大領導給的國徽獎章？”
晏合宜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從口袋裏掏出國徽的獎章。
這個獎章很特別，表面看起來是一枚國徽，但在國徽的背後卻印著大領導的簽名。
在革委工作的，誰都知道有這麽一枚特殊的國徽。聽說只有立過功，見過大領導的人才有的。
而且人數極少。
領頭人看到這枚國徽獎章，臉都黑了。他在心裏罵死盧英從這個王八蛋了。
他不是說顏家沒人嗎？
他不是說，不會有人幫顏家的嗎？
這他媽叫沒人幫忙？！
領頭人的臉，都黑出墨汁了。
他盯著國徽看了許久，又在晏合宜的重壓下，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領頭人黑著臉，喊人走，“我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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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漪正把廚房裏的碗筷清洗完, 打算給忙碌了一天的父母哥哥，泡一壺花茉莉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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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漪也是在好奇之下, 打開了才發現裏面裝的是茉莉花。
時間太久, 也想不起來是誰送的了，顏漪秉著不浪費就拿出來泡茶。
誰知道她剛把茉莉花放到清洗幹凈的茶壺裏, 就聽到院子裏的母親在喊晏合宜來了。
顏漪現在忒不自在的, 泡茶的動作也慢了。
往茶壺倒熱水, 都仿佛要弄出花來。
當然，與此同時，她的耳朵也悄悄豎起來。
“來了，嬸子，沒打擾到您吧。”
“說什麽客氣話呢，快進來坐。對了，你吃飯了沒有？”
晏合宜不動神色的觀察四周, 笑道：“吃了, 嬸子還沒吃嗎？”
“都吃了，都吃了。快進來坐。”
“滿滿, 趕緊給合宜泡一壺茶出來。”管千萍往廚房喊。
廚房裏顏漪倒熱水的動作一滯，也好在管千萍喊了一聲, 不然茶壺裏的熱水, 都要溢出來了。
顏漪看著雕花茶壺裏, 還有一滴水就要溢出的壺口。慌慌張張的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又手忙腳亂的把熱水壺的木塞子蓋上, 一邊對外喊：“知道啦！”
頓了頓，大聲喊：“等一會兒。”
晏合宜聽出聲音主人的一絲慌亂，來到廚房門口道：“不急。”
好不容易平覆的顏漪，因為他這句回答，心臟又快速的跳了一下。
顏漪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了。
晏合宜也不在意，跟著管千萍一起進去堂屋。
堂屋裏，顏學海和顏順都在。
兩人原本在老爺子的書房，整理老爺子的留下的書籍。聽到聲音出來，就看到晏合宜被管千萍帶進來。
顏學海道：“合宜來了，吃飯了嗎？要是沒吃，讓你嬸嬸給你做。”
“吃了，叔您別忙。”又見今天的顏家變了個樣，問：“顏叔顏嬸，順子，你們開始收拾了嗎？”
顏學海：“算是收拾，不過在收拾之前，把家裏一些不要的清理出來。我想著，不是明天就是後天，會有人過來檢查。”
晏合宜聽到顏學海的意思，點頭道：“確實該清理一下。對了叔，證明資料都好了嗎？要是好了，我現在就要拿過去。盡早轉走，也省得出什麽意外。”
顏學海點頭：“是這個道理。資料都好了，你等等，我拿給你。”
“我去拿吧。”顏順道，“合宜你先坐一會兒。”
擡頭看到顏漪進來，視線落在她托盤上的茶壺上，笑道：“先喝口茶。”
晏合宜也看到顏漪進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風吹進來的緣故，晏合宜聞到了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他眼裏閃過笑意，點頭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男人聲音清冷，附著磁性，聽著挺正常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這聲音落入顏漪耳中，卻總有那麽點奇怪。
顏漪忍住沒擡頭，拿著托盤過去，然後把泡著茉莉花的茶壺放下，又接著放下了四個杯子。
這幾樣東西，顯然是配套的。
顏家喝茶講究，是從老爺子那一輩傳下來的。即使到了現在，他們櫥櫃裏也還放著三套不算顯眼的茶具。
今天顏漪拿出來泡茉莉花的，是一套汝瓷，也是家裏唯一的一套汝瓷的茶具了。
顏漪放下茶壺茶杯後，又把托盤放到一旁，才雙手拿起茶壺往茶杯裏倒茶水。
黃綠明亮的茶水倒入青翠的茶杯裏，映出的光澤，格外的好看。
伴隨著鮮靈的茉莉花茶茶香，簡直是視覺和味覺的盛宴。
顏漪雖然還沒喝，但看到這一幕，眉眼都舒展。
她剛要放下茶壺離開，餘光無意間看到晏合宜拿起茶杯，一口灌下。
顏漪：“.....”
心，在疼。
這人從小到大都這樣。
明明在其他事上，他都不是這樣的。只有在喝茶上，就好像偏要跟她作對似得粗莽。
顏漪抽了抽嘴角，逼著自己挪開視線，不去看晏合宜這個混蛋。
好在後面也不需要她看了，因為顏順拿著檔案資料進來了。
顏漪趁機離開，不再留在這裏。
晏合宜拿著茶杯的手一滯，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茶杯，又掃向急忙離開的背影。
眼裏劃過無奈。
.....
晏合宜真的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直到傍晚她們家吃完飯的時候，才又回來。
回來也沒再進來坐，而是急忙告訴顏學海他們，手續已經辦妥。這邊部隊的辦事處領導也蓋好章，就等他們這邊辦理完事兒，就可以前往廣省入職。
事情確定，擔憂了好些日子的顏家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就是顏漪，也顧不得跟晏合宜拉開距離，抱著同樣開心的母親，蹦蹦跳跳的。
晏合宜偷偷的看著她，也替她高興。
回來的幾天，晏合宜發現，顏漪即使臉上在笑，但眉眼處藏著憂愁。
只是這種高興到底是短暫，就在第二天一大早，顏家大門口來了大幫帶著紅袖章的人。
這些人過來的時候大張旗鼓，深怕沒人知道他們是誰，是過來做什麽的。
因為他們浩浩蕩蕩，來到顏家門口時，已然隨了一大幫看戲的人。有四合院裏頭的，也有胡同口大雜院處的。
反正跟了好大一幫人。
加上過來的檢查人員，細數的話，有五六十人呢。
而且人數還在增加。
沒辦法，國人的看戲熱情就是這麽強大。
“咚咚咚！”
“開門。”
“裏面的人，趕緊給我開門。”
紅袖章中一個十七八歲，小弟摸樣的少年得了領頭人的暗示，手握拳頭，砰砰砰的去敲顏家的大門。
顏家還沒開門，隔壁晏家的常雲同志就先出來了。
常雲以為出了什麽事，攤煎餅的鐵鏟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跑出來。誰知道開門一看，竟看到了紅袖章。
常雲眉心狂跳了幾下，剛要過去，卻被跟著出來的晏安民拉住，“先別急著過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常雲：“可是——”
晏安民：“別急，你兒子這幾天可不是白跑的。”
這麽一說，常雲也想起來了。她嘴角抽了抽，不過到底心是安下來了。
在常雲和晏安民說的時候，顏家的大門也打開了。
大門一開，開門的顏順都沒開始說話，人就被推開。然後一大幫人像難民入城一樣，沖到顏家大院裏。
先沖進去的人二話不說，就開始翻找。
後面的人雖說明了原因，但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人很不喜歡。
過來的搜查的人分兩批，一批負責翻找所謂的證據，一批則看管著顏家的人。
顏漪早就知道今天會有人過來，所以她早早的起床穿戴好。還把任何一點顯眼的東西都藏到了空間，不給任何人有汙蔑他們的機會。
這邊人在翻找，外面的顏家大門口也慢慢堆滿了人了。
有人問——
“這顏家出什麽事兒了？怎麽引來.....”
“不會是貪了我們老百姓的錢吧？”有大雜院跟來的人諷刺道。
不過沒人接話，這裏畢竟是四合院的地盤，再怎麽樣也輪不到大雜院的人說話。
只是沒人接話，不代表沒人說話。裏面乒乒乓乓的，翻找得如此激烈，有人便談論起顏家的未來。
“顏家，不會要倒了吧？”
“不會吧，顏家的顏學海不是教育部的領導嗎？還有顏家的顏順，可是剛被北大聘請做老師，才沒兩年吧？”
“那又怎麽樣，你看現在，還不是被檢查了。”
“沒事還好，要是有事了.....”就完了。
其實按照今天這麽大陣仗，就是沒事，顏學海可能也混不長久了。
顏學海今天這事兒，要是沒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傻子都不信。
搜查的工作一直持續到中午，晏合宜趕過來才稍稍結束。不過人沒走，因為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他們這些人很不服氣。
領頭的人問顏學海，“顏司長，要不，你親自告訴東西在哪裏？這樣也省得浪費你我的時間。”
顏學海嚴肅著臉的時候，像極了教務處主任。他不慌不忙的看著領頭的人，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不知道你們要找什麽。我顏家沒有什麽是不能對外見人的。”
“好一個沒有什麽不能對外見人，你信不信——！”
“顏叔，您放我哪裏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
突然，門口處傳來一道熟悉的清冷聲音。
顏漪原本繃緊的神經在聽到這個聲音時，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放松下來。
其實不僅顏漪，就是顏順和顏學海管千萍二人，都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領頭人被打斷話，十分的生氣。他轉頭看向門口，當看到門口站著的晏合宜，要罵人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
影壁旁的晏合宜一身軍裝，頭頂帶著軍帽壓住了他鋒利的俊眉。可即使這樣，他身上的氣勢不減，反而顯得冰冷懾人。
只一眼，領頭的人就嚇得立馬站起身來。戰兢問：“你是誰？沒，沒看到我們革委在辦事嗎？”
晏合宜踏步向前，他步伐沈穩從容，仿如掌控一切。他向前道：“抱歉，並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有一樣東西必須要歸還給主人家。”
他雖說抱歉，但領頭的人並沒有從他冰冷的聲色裏聽出歉意。
“什，什麽東西？”
“不能晚點給嗎，一定要在我們革委辦事的時候給？”
“可能不能，因為這是大領導獎勵的國徽。”
大領導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革委這幫人，他們可不敢冒犯大領導啊。
“你，你說的是真的？他們顏家，真的有大領導給的國徽獎章？”
晏合宜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從口袋裏掏出國徽的獎章。
這個獎章很特別，表面看起來是一枚國徽，但在國徽的背後卻印著大領導的簽名。
在革委工作的，誰都知道有這麽一枚特殊的國徽。聽說只有立過功，見過大領導的人才有的。
而且人數極少。
領頭人看到這枚國徽獎章，臉都黑了。他在心裏罵死盧英從這個王八蛋了。
他不是說顏家沒人嗎？
他不是說，不會有人幫顏家的嗎？
這他媽叫沒人幫忙？！
領頭人的臉，都黑出墨汁了。
他盯著國徽看了許久，又在晏合宜的重壓下，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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