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東樓的秘密（二）

小舒走後，小語一下子就卸下了方才的強勢，焉了下來。

兄長，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小姐，那個在嵐一樓唯一一個不把她當奴仆的人。

她該如何抉擇？

她不知道！

其實前日她已經在寶笙閣偷偷聽到了些消息，只是她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其實在方才小舒來的前一刻，她還都是對思殃心生怨懟的。

她那次突然失蹤，自己無辜受牽連，被媽媽毒打了一頓，這算她欠自己的，所以當初她答應那瑟瑟去寶笙閣，沒有錯。

再則，她上次離開嵐一樓沒有帶上她，讓她淪落成一個廚房裏的燒火丫頭，這也是不對的，所以她給那瑟瑟遞點消息，保住兄長的命，這也沒錯。

只是，只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她除了以上兩件錯事，好像再沒什麽不妥，自己真下的去手嗎？

她不知道，她真不知道。

小語獨自在廚房渾渾噩噩過了兩天，最後一晚是被噩夢嚇醒的，她夢見了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兄長，被春馨閣那個惡毒的女人，折磨的不成人形。醒後，小舒正好扔給她一件血衣，頓時把她嚇得三魂七魄都丟了，連滾帶爬地就跑到了瑟瑟的春馨閣等待她召見。

瑟瑟聽著小舒稟報小語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急著要見她，頓時勾唇一笑：“這前幾日不是趾高氣昂地說實在探聽不到消息，任由我處置了她的兄長嗎？怎麽今日又這般急切地來尋我了？”

“賤人就是矯情！不給她顏色看看，她自然不懂得審時度勢！”小舒一邊打理這瑟瑟長發，一邊嘲諷道。

“既然她那麽著急，那就讓她在等等吧！或許再過半刻，不用我們問，她就和盤托出了。”瑟瑟嫣嫣一笑，繼續端看著鏡中的自己。

“好，那小姐，咱們先吃早膳吧，吃完了再去會她。”小舒梳好了頭，站在一旁建議道。

“嗯，那你去吧！”瑟瑟在鏡前又看了看美美的自己，哼起江南小調來，顯然心情極好。

不一會兒，奴仆們就端來了早膳，瑟瑟也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直到過了巳時，瑟瑟才不緊不慢地把小語叫了進去問話。

“你來有事？”瑟瑟故作不知地問道。

“是！姑娘~，您就放了我兄長吧，雖然她們現在不讓我回東樓，但是我還是探聽到了一些消息，或許對姑娘有用。”小語急切地央求著瑟瑟。

“哦？是嗎？說來聽聽。”瑟瑟饒有興致地問。

“這幾日我常去寶笙閣，那鶯娘雖然很謹慎，但是還是出了點疏漏，我發現她這幾日常會準備一些嬰兒用的物件去東樓探望，我猜我那位前主子，應該是懷孕了。”小語猶豫了一番，終於道出了這幾天她推測的的消息。

“懷孕？怎麽可能？”瑟瑟聽到這話，一下子捏碎了桌邊的茶盞。

“事實就是如此，姑娘，我也算是完成了咱們當初的了約定了，請姑娘高擡貴手兌現當初的承諾，放了我兄長吧！”見瑟瑟一臉震驚，小語倒不關心她是作何想法，她只關心她兄長的安危。

“這……，這還不算完，我要你繼續去討好寶笙閣那位，爭取入東樓，徹底鏟除那個禍害。”瑟瑟從方才震驚中回神後，很快就想出了些應對之策。

“你……，你不能背信棄義，你當初不是這樣說的，快放了我兄長！”瑟瑟那話那話剛落下來，就刺激到了小語，所以一下子蹦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惱怒和不敢置信。

“放了你兄長？那誰來與做事？我怎麽能輕松地對付東樓那賤貨？”瑟瑟瞪著小語，沒臉沒皮地耍起橫來。

“你無恥，你這種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小語怒瞪著瑟瑟，一臉無奈。

“我無恥？有東樓那賤貨無恥？殿下明明已經說過在他大業未成前，不會讓他那些個女人懷孕的，也不知那賤人給殿下灌了什麽迷魂湯，讓殿下罔顧大業。”瑟瑟顯然是被方才那消息氣紅了眼，有些口無遮攔。

“那都是你們自己的事，與我何幹？與我兄長何幹？你不能這般不講理。”小語氣急敗壞地吼道。

“我就這般不講理了，怎麽了？你還能反抗不成？要說這事啊，怎麽會與你沒有關系呢？當然與你有關，誰讓你以前是那賤人的貼身婢女，當然也與你兄長有關，誰讓他是你的兄長，所以你必須去做，而且必須要辦好，不然你倆都沒好果子吃。”瑟瑟毫不客氣地就把心中的怒火發洩到了小語的身上，有些仗勢欺人。

“你……，你真是蛇蠍毒辣，我做，我做就是，你先放了我兄長！”小語想起早上那件血衣，咬牙切齒地瞪了瞪瑟瑟，最終還是妥協了。

“算你識相，你放心，我會找人去醫治你兄長的，至於放不放，這個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見小語終究還是答應了，瑟瑟詭異地笑了笑。

“你……，你……，告辭！”小語見自己已經答應了，瑟瑟還是那般態度，就氣咻咻地走了。

小語走後，瑟瑟左思又想，終究還是有些氣不過。

她不明白這殿下怎麽會這樣出爾反爾，明明是他當初信誓旦旦的說不會讓他身邊任何一位女人懷孕，怎麽沒過了幾年他就把這話忘得幹幹凈凈？

想當初初建嵐一樓的時候他就誇她聰明能幹，定會好好的輔佐他的大業，並且承諾他大業有成之時納她為妾。

可三年過去了，他已不再記得他當時說過的話，新人換舊人，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越來越低，甚至他都開始無視自己，居然……居然讓東樓那賤貨有了孩子。

那她們這些兢兢業業為他做事的人又算什麽？

一顆棋子，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

不！不！她不能就這樣妥協地做了一個棋子。

瑟瑟心想，她是時候把靖王府那個暴躁易怒的蠢貨王妃弄進這場戰爭裏來了。

她想杜心蘭要是知道這麽勁爆的消息，她一定會坐不住。

到時候一定有好戲看，或許那時候自己再推波助瀾一下，東樓那賤貨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瑟瑟想到此，心裏這才也好了些許。她腦門一轉，又想起那位坊間一直盛傳的殿下的紅顏知己玉珠起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如也把這個消息遞給她吧，這樣這場好戲定會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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