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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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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二合一)

“你, 唔,晏……唔!”

黎歲一邊掙紮一邊試圖阻止晏隗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親親的動作,但完全沒用。

她的雙手被一同控制在身後, 晏隗的另一只手緊緊禁錮著她的腰,將她的後撤阻攔。

濕潤侵占了口|腔, 糾纏著,逐漸充斥著晏隗的氣息。

一個晃眼,枝夏的身形引入眼簾, 她帶著幾分不自在, 似有似無地為他們擋住經過的人群。

這實在是……

太荒唐了。

黎歲面上很熱,連帶著耳朵也一同熱了起來,她只好一腳踩下去。

她用了上十成十的力氣,晏隗終於稍稍撤開距離,卻沒有放開她, 就這樣垂著眼看她,用那雙沈沈的眼眸。

她輕輕喘息,被迫仰頭與他對上視線。

鬥篷的帽檐很大,遮住了他的額頭,只有零散的發絲漏出來,落在她臉上帶著些微的癢。

她原本是要生氣的。

她只覺得這人也太沒譜了些,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親她。

但不知道為什麽, 這麽擡頭一看, 她竟想起了上一次來黑市。

那會他還不清醒,她心裏也擔憂著,他們正站在全世界的對立面。

他也是這樣在好多人面前突然親她, 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但現在不同了,他醒了, 他們身後也多了好多人,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她別過臉,聲音裏已經沒有了生氣。

“人來人往的,以後不能突然親我,不然我就生氣。”

許是覺得語氣不夠,她又揚起下頜,將人推開:“我現在就不高興了。”

說著轉身就走,離開的腳步卻不快,像是在等誰。

晏隗嘴角幾不可見地彎起,只一瞬又被他壓了回去,他大步走向前,將黎歲的手納入手心。

他從善如流:“嗯,是我不對。”

黎歲當即別過臉,不去看身邊的人,手卻沒有掙開。

枝夏察覺到二人重新開始行進,她松下一口氣跟上,不遠不近地距離,她瞧見自家兩位殿下手牽著手,高的那位時不時隔開人群,將身量不足的那位護在身側。

而被護著的人垂著的面容悄悄笑開,眼眸是這樣明亮。

看著這樣一幕,她自獲救後一直緊繃著的心緒悄悄松懈。

好似此刻,她才有了實感,他們並不是被時間拋棄的人,他們真真正正地在活著。

——

三人匆匆從鬼市回到了魔域。

人魔分界的人魔井的封印解除了一半,如今修仙界對黎歲晏隗的追捕越來越緊密,人魔井完全解封勢必會引起波動。

於是黎歲便提議解一半,他們可以裹挾魔氣進出,沒有魔氣的人便不能。

這期間她還給魔族人清了一次惡念,因為人數多,惡念在他們身上留存的時間也久,感覺徹底清除還需要至少半年。

不過好在打架不成問題。

現在他們也是擁有能單挑一個宗門實力的團夥了。

但不好跟對元一宗破鋒宗還有那倆世家一起沖突,一起來的話就有點招架不住,所以找麻煩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魔域幾百年不曾住人,魔族一行人正匆匆收拾著,黎歲也跟著動起來。

她一會從這裏拿了個夜明珠過來,一會又走到另一邊要搬箱子。

晏隗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箱子,黎歲指了指角落:“放那邊。”

他們正在收拾寢殿。

是的,她黎歲!有大房子了!

因為晏隗馬上就是魔尊了,所以他們合理入住宮殿,現在魔族人少,所以整個宮殿就她和晏隗倆人住。

而且魔域確實有底蘊,不少法器法寶她都沒見過。

都是她的!

她愈加興奮,噔噔噔就去另一邊準備將一個巨大的梳妝臺搬過這邊放著,那邊才搬了箱子的晏隗見狀過來,又接過黎歲手裏的梳妝臺。

這時枝夏進來,她垂頭行禮:“二位殿下,屬下在周圍探查,發現了一處異樣,像是魔尊留下。”

誒?

黎歲應:“在哪裏?”

枝夏:“在宮殿後面的樹林。”

她點點頭,看向周圍,發現寢屋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看向:“我們等會看看吧?”

晏隗將梳妝臺按照黎歲的意思放下:“嗯。”

枝夏繼續下去打點,因為她計劃三天後舉行魔尊繼任儀式,所以大家各自收拾完之後又開始準備繼任大典。

非常忙碌,連帶著第一次來的將不知和一行不大聰明的魔也一同被征用。

倒是收拾完自己寢屋的黎歲和晏隗閑了下來。

他們來到了宮殿後面的樹林。

或許這並不能叫樹林,因為魔域的樹不長葉子,看著光禿禿的,跟他們在神魔鼎的幻境裏見到的一樣。

二人根據枝夏給的位置走向樹林深處,深處正是一條不知來處的河。

這條河黎歲也記得,他們在幻境裏時曾在這裏跟晏隗的父親有過一面之緣。

而枝夏所說的異樣正在河岸邊。

已經稀薄的魔氣似有似無環繞著,迷蒙著看不清晰。

像是察覺到二人前來,那魔氣飄飄蕩蕩,來到了晏隗跟前,緊接著晏隗身上的魔氣被引了出來。

兩縷魔氣像是同源,又實實在在是來自兩個不同的人。

於是陌生又熟悉地觸碰著。

黎歲看向晏隗,他面上沒什麽表情,只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

她牽著晏隗的手走過去:“走,去看看你爹給你留了什麽。”

爹。

這對晏隗而言是極其陌生的詞。

他被牽著走了過去,因為晏隗魔氣的原因,二人並未被阻攔,眼前也逐漸清晰。

是竹子構成的書簡。

經過歲月的磨礪,竹子變得陳舊,卻仍透出清晰的墨跡。

黎歲下意識要去觸碰,卻被晏隗阻攔:“不可。”

她收了手,確實,其實護著這書簡的魔氣隱隱在排斥她,她能清晰感受到。

是因為晏隗的魔氣護著她,她才能安全進來。

這應是魔尊只留給晏隗的東西。

果不其然,換作晏隗去拿時,書簡順利落在了他的手裏,那些魔氣也因為晏隗的動作逐漸消散。

四周歸位平靜。

晏隗看向黎歲。

黎歲笑開:“打開看看。”

她神色輕松,眼眸裏帶著欣喜:“這是你爹爹給你留的,說不定是好東西。”

他神色一怔,看著手裏的書簡。

“怎麽發呆?快打開看看。”

他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擡手翻開了書簡。

上面率先出現的是:“致我兒晏隗。”

他竟不敢往下看。

黎歲見人別過了臉,還以為魔尊罵人了,她拿過書簡,下意識念出聲。

“致我兒晏隗,

“很抱歉將你帶來這個世上,魔族雕零,為父尚且自身難保,卻與你母親擅自決定生下了你。

“讓你一出生,便進了昆侖鏡。

“當你醒來時或許魔族已經消亡,屆時只剩你一人,為父每每思及此,便心痛難耐。

“我想為你鋪路,想伴你左右,想見你成長後的模樣,但也見不到了。你註定要自己成長。

“是為父不對。

“此書是為魔族皇族的修煉功法,我為你造了一副人族靈脈,也讓昆侖鏡將你送出魔域,但倘若有一天,你解決了魔氣噬主的問題,又回到了這裏,便能修煉此功,增進修為。

“想來想去,為父仍欠你良多。

“宮殿偏殿還有許多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從一歲到二十五歲,她執拗地為你準備著,誰阻攔也沒用。

“或許你母親也覺得虧欠。

“我兒晏隗,你母親曾與我說,希望你成為了不起的人,說完這句後她又反駁了自己,只說你能健康平安。

“為父亦然。

“望你莫要怪我們。”

念到後面,黎歲的聲音都弱了些。

晏隗已經背過身,從背影看去,他身量雖高,卻瞧著太瘦了些。

他也沒有說話,只這樣站著,看不清情緒。

她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將書簡塞進晏隗手上:“要去看看你母親給你準備了什麽嗎?”

晏隗沒有應聲。

她於是兀自帶著晏隗往宮殿走。

宮殿很大,他們來這裏之後還沒去過偏殿,這時走過去才發現偏殿格外齊整,陣法術法將偏殿護得極好。

灰塵都被隔絕在外。

裏面也沒有別的東西,不過一個又一個錦盒陳列。

黎歲牽著晏隗走到第一個錦盒前。

她輕輕打開,從裏面拿出一撥浪鼓。

她禁不住笑開:“晏隗,一歲的你,會喜歡撥浪鼓嗎?”

她輕輕晃動著撥浪鼓。

“叮鈴當啷……叮鈴當啷……”

晏隗沒有應聲,一歲的記憶已經不太清晰了,只有疼痛留在了腦海。

黎歲接連打開二三四歲的錦盒,是一柄小木劍,一套新衣,和一枚儲物戒。

她將三樣東西放在晏隗手裏:“兩歲到四歲的晏隗,會不會比現在愛笑一些?”

晏隗還是沒有應聲,這三年他已經有了朦朧的記憶,他時時刻刻都被綁著,匕首時不時插入身體。

他在被研究。

除了開腸破肚,便是無盡的鞭打,他們還試圖殺死他。

只是不曾成功。

黎歲打開了第五個錦盒,是一份被陣法保存很好的桃花糕,粉嫩的顏色,形狀帶著些歪歪扭扭。

糕點下還有一行字:“晏兒,這是阿娘第一次做糕點,桃花糕,希望你喜歡。”

帶著些羞赧。

她要去拿糕點的手頓了頓,她面上極力揚起的笑盡數收了回去,眼眸逐漸染上紅潤。

她將糕點拿出來,拿出一枚遞到晏隗嘴邊。

她看向那始終沒說話的人,他嘴角緊緊抿著,極力忍耐卻還是漏出了幾分情緒。

這幾分已足以讓她蕩開滿腔澀然。

二人都心知肚明,這一年,晏隗被安上了雙生陣和轉靈陣,徹底成為了蕭奎的替身。

他被剝奪了姓名,剝奪了自由,成為了別人的傀儡。

但他的母親,卻想他在五歲這一年吃上她親手做的桃花糕。

她牽起晏隗的手,更涼了。他的體溫本就偏涼。

她將桃花糕塞進晏隗嘴裏:“這有什麽?咱經歷的那些,過幾天就全都討回來。”

她將剩下的桃花糕放回了錦盒,兩只手都去握晏隗的指尖。

她重新笑起來,即便眼眶愈加紅了:“我們把那些都忘掉,就當重新過你的前二十幾年,怎麽樣?”

她將晏隗扯到自己身邊,將晏隗的手放在第六個錦盒上。

“從第六個開始,你來開。”

晏隗放在錦盒上的手一動不動,黎歲抿了抿唇,帶著晏隗的手打開了錦盒。

裏面是一精美的匕首。

她帶著晏隗的手將那匕首拿起來:“不愧是魔族,六歲就玩真刀真槍了。”

晏隗還是沒有動作,她兀自將匕首塞進晏隗懷裏,緊接著去打開第七個,第八個,第九個。

直到第二十個。

二人周圍密密麻麻遍布了禮物,有的是簡簡單單卻是親自準備的東西,有的是仔細挑選或許會適合晏隗的法寶。

但是第二十個,黎歲說什麽也不帶著晏隗開了。

她隱約猜到了第二十個錦盒裏會有什麽。

她兀自將晏隗的手放在錦盒上,晏隗終於有了動作,他沈沈的眼眸看向了她。

像是在說,我真的可以嗎?

她點頭:“這一個錦盒,我想還是你自己開好些。”

晏隗抿了抿唇,視線落在這第二十個錦盒上,他心跳陡然加快,魔氣流轉在經脈內。

帶著洶湧。

如同他此刻無法言喻的心緒。

他輕輕打開了錦盒。

那是一套華服,和一枚精美的發冠。

男子二十行冠禮,長輩為其冠發,為其送上祝福,希望他自此成人,意氣風發,順遂無憂。

黎歲上前,從身後環抱住晏隗:“你看,缺席的冠禮,如今也補上了。”

晏隗將錦盒關上,他回身,將自己腦袋埋進黎歲頸窩。

“歲歲。”

黎歲應:“嗯,我在。”

便再沒了下文。

黎歲便也沒有說話,只拍著晏隗的肩。

一刻鐘之後,晏隗將所有禮物重新歸位,帶著黎歲走出了偏殿。

黎歲覺得疑惑:“後面還有五個怎麽不開了?”

晏隗應:“不必開了。”

因為在他心裏,一直一直無法釋懷的那一塊好似有了松動。

他曾反覆想過,為什麽他的父母要生下他,他生來便是如此惡鬼,為何要生下他?

如今他仍不知緣由,但答案好像逐漸在浮現。

——

自偏殿出來後,晏隗好似變了,又好似沒變什麽,若要說真實的變化,可能是會笑了。

雖然在別人眼裏並沒有區別,但黎歲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嘴角上揚的次數明顯變多。

她也高興。

魔尊繼任大典如期舉行,因為人少,便辦得十分簡陋。

此前黎歲隨意說的一句不要跪,枝夏便真的取消了跪禮,所以這更像是魔族劫後餘生的一次慶祝。

大家喊著魔尊萬福,還將為數不多還剩的酒水都搬了出來,一同慶賀著。

好似有了魔尊,魔族才算真的完整。

不過他們不太敢在晏隗的面前喝。

因為晏隗面無表情的那張臉實在是太有存在感,幾日相處下來,大家也明白自家小皇子是這般冷淡性子,在他面前便下意識拘束了起來。

黎歲將人打發著:“要不你先回去?”

晏隗看著那拿著酒杯的人:?

他不應:“你會喝醉。”

黎歲理所當然點頭:“我當然會喝醉,喝酒就是為了喝醉!”

眼前人聽言皺了眉頭。

她全然不理:“你在這,大家都喝得不盡興。”

晏隗環顧周圍,大家都下意識回避了他的視線,他頓時面色一沈。

黎歲想了想,於是提溜著眼眸伸出兩根手指去扯晏隗的衣襟:“師兄這般好,定是依我。”

晏隗神色不明,他看向枝夏,枝夏了然:“黎主若是醉了,我便來喚您。”

他又不著痕跡看向魔族中的男子和那明顯與黎歲交情不淺的將不知。

枝夏福至心靈:“我也會伴在黎主身旁,不讓別的人靠近。”

黎歲不耐煩了,皺著臉去看晏隗。

晏隗深吸一口氣,掃過每一個魔族男修後才離開此處。

雖是離開,其實站在暗處,眼眸一錯不錯看著這邊。

見人離開,黎歲重新笑起來,她當即揚起酒杯:“來!大家一起喝!”

也是因為晏隗的離開,大家也徹底放松,有人大著膽子去碰黎歲的酒杯:“黎主萬福!”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於是許許多多的人都來碰黎歲的酒杯。

“黎主萬福!”

“黎主萬福!”

“黎主萬福!”

……

“哈哈哈哈,好!”黎歲一飲而盡。

這一杯下去,她已經有些暈乎了,但實在是高興,所以一杯又一杯找人拼酒,甚至還要劃拳。

枝夏一錯不錯跟著,生怕有人沒註意碰到了黎歲。

黎歲一個閃身來到將不知跟前:“前輩!怎麽樣?我就說魔域不錯吧?”

將不知微微楞神,他也喝了一些酒,視線帶著迷蒙。

他下意識去看從海牢帶出來的那群魔,因為黎歲一同給清理了惡念,所以這些人總算恢覆了些神智,此刻正跟魔族人勾肩搭背喝著酒。

他應:“嗯,魔域不錯。”

他只是沒想到,魔族人竟會接納他們,他們畢竟從前是人族。

黎歲小手一揮,揮出幾分豪邁:“沒事!這裏以後我說了算,你就安心住著!”

將不知被拉回思緒,來了魔域這些天,他也與魔族人進行了交流。

他試圖提醒某個還不知情的人:“你真的不知道大家喊你黎主,意味著什麽嗎?”

黎歲理所當然:“當然是因為我厲害,我救了他們,所以他們聽我的,嘿嘿。”

將不知默了默。

他忍不住說:“這不過是一方面……”

眼看著人就要說出真相,枝夏連忙去扯黎歲。

她深知自家魔尊的心思,若是點破了……

她不著痕跡看了那在暗處的人一眼,額頭逐漸沁出汗。

魔尊將黎主看得多重她也知曉。

她連忙帶著人離開,試圖去把某人的酒杯拿下來。

誰知眼前的人陡然摔了酒杯。

那原本還在手裏的人一下飛身而起,甩著裙擺在空中轉了一個大圈。

她超大聲:“我好高興啊——”

然後一下瞬移到宮殿,扒在了宮殿的柱子上,逐漸往上爬。

這轉變過於突然,眾人面上的笑逐漸僵硬。

黎主這是……?

晏隗幾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他現身,朝著魔族眾人遞過去視線,大家面色一凜,紛紛轉身不再看。

他召來枝夏:“帶大家去別處。”

枝夏求之不得:“是,殿下。”

於是一行人紛紛扛著桌子和酒壇去了別處。

一時間此處便只剩下黎歲和晏隗。

黎歲喝得滿臉通紅,她扒在柱子上朝著晏隗笑:“爬柱子很快樂的,你要不要一起啊,嘿嘿。”

說著伸出手朝晏隗招手。

誰知一個不留神,就要從高處落下來。

晏隗當即起身將人接到懷裏,懷裏的人鼓著腮幫子:“好久沒爬,生疏了。”

說著又一下從他懷裏竄出去,咚咚咚就去了那邊的樹旁,她先是朝著樹轉了一圈,然後一下抱住了樹。

“樹老哥啊,嗚嗚嗚嗚,你好慘啊,你怎麽年紀輕輕,就禿了哇。嗚嗚嗚。”

抱了一顆又轉向下一顆:“你也是,你怎麽也禿了哇,嗚嗚嗚,歲月不饒樹哇,嗚嗚嗚。”

這一顆抱完,她又跌跌撞撞往後走,眼看著就要摔倒。

晏隗無法,只好跟上去將人拎起,扶直。

“歲歲。”

黎歲舉手:“我在!”

她扒在晏隗身上:“說!找我有什麽事!”

晏隗不著痕跡將人抱在懷裏,他任由黎歲的手扒在他的肩頭。

這一幕何其熟悉,他想起了沒有得到答覆的那一晚。

他禁不住湊近黎歲耳邊。

“喜歡我嗎?”

黎歲帶著酒意的眼眸楞住,她擡頭看著晏隗,她伸手去摸晏隗的睫毛,鼻子,嘴唇。

她像是不滿意,將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揚起,兩只手並用,將晏隗的嘴角大大彎起。

她笑彎了眼:“晏隗這幾天高興了好多,真好啊。”

晏隗神色一頓,他將人落在面上的手一並抓住:“歲歲喜歡我嗎?”

黎歲還是沒有應。

她扭了扭身軀,皺了眉頭:“好熱。”

她一下把晏隗推開,幾步跳進了宮殿後的那條河裏。

“撲通——”

裙擺飛揚,水花四濺。

晏隗眸色一凝,當即走過去,只見那跳進水裏的人不斷撲棱:“我,我嗚,我不會游泳!”

他:……

他跟著一躍而下,水浸濕了長發,他將那撲棱的人攬入懷中:“你有靈力。”

不會游泳也可在水中活動。

說著引出魔氣將二人停滯在水面上。

黎歲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有靈力:“對哦,我有靈力。”

她引出靈力環繞在魔氣周圍,許是入了水,她好似清醒了些,但又好似沒有。

她歪著頭想了想,湊近晏隗耳邊,像是不好意思,所以聲音也格外輕。

“喜歡的,像你喜歡我一樣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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