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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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來自靈識的波動異常熟悉, 讓黎歲想起了進入晏隗識海的那一次。
她頓時分辨清晰，她有一縷靈識流落在
外。
會不會就在晏隗那邊？
她變了神色，也顧不得是不是在奇峰, 當即指尖成印控制自己的靈識去找那一縷。
找著找著竟——
直接進入了晏隗的識海？
晏隗的識海距離他上次來已經截然不同，粗壯的鎖鏈全都不見, 那些本就枯萎的植被盡數被毀去，就連那黑河都沒了蹤影。
只剩下一片荒蕪，和荒蕪上叫囂著的魔氣。
魔氣察覺到她的來臨, 當即洶湧而來, 她下意識擡手去抵禦魔氣。
識海與修士息息相關，魔氣如此洶湧，說明晏隗的狀態很差。
思及此她心底一沈，跟著與那一縷靈識的聯系不斷加快速度。
魔氣遮住了天光，眼前很暗, 她看不清，只一味前進著。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與那抹靈識越來越近時，她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不同。
那是一顆樹，唯一一顆樹。
雖然被無盡的魔氣包圍著，樹卻始終沒有被侵蝕。
而那樹梢上有兩縷糾纏著的靈識。
一縷是她丟失在外的，另一縷, 來自晏隗。
不知是什麽時候留下的。
她眼眸微酸, 都這個時候了，還護著這些做什麽，多餘的力量拿去保護自己不好嗎？
她飛身過去, 引出靈識將那些魔氣隔開，也與那護著這棵樹來自晏隗的靈識相觸碰。
她這才發現, 晏隗的靈識已經虛弱到在自己的識海裏甚至不能維持人形。
她心裏又是一酸，只急忙問：“晏隗，你現在在哪裏？你知道自己在哪嗎？”
她不知道的是，在晏隗這邊，那一片深淵中，蕭長靖的身影逐漸浮現。
“還有幾日，別是支撐不住了。”
說著他就要過來查探晏隗的狀態。
晏隗看著不斷靠近的人眼眸微縮，他僅剩的清明逼著他用最後的力氣將識海中的黎歲猛地推出去。
不能，黎歲不能被發現。
這是唯一的念想，他沒有多餘的清明去聽黎歲的提問了。
黎歲不明所以，晏隗的靈識太薄弱，她不敢將反抗，只能一邊被推著，一邊急著出聲。
“晏隗，你在哪，說一說周圍有啥也好。”
可晏隗還是沒有反應。
她急了：“晏隗！”
靈識仍沒有應聲。
黎歲終於意識到晏隗現在的狀態很差，可能已經差到聽不清她說話了。而在他那邊，還可能發生了變故，他才會依靠本能急著要將她推出識海。
她於是息了聲。
她忍著酸澀想要留下靈識，雖然可能沒有用，但萬一呢？
不曾想那一直把她往外推屬於晏隗的靈識堅定地將她要留下的靈識歸還，在要將她徹底推出去時，他的靈識頓了頓，隨後像是留戀一般。
點了點她的唇瓣。
很輕很輕。
卻有最濃重的，屬於晏隗的情緒傳來。
——
黎歲猛地睜開眼，她抿抿唇，鹹鹹澀澀的。
她恍然，去摸自己的面頰，是一片冰涼的淚水。
晏隗，他不太好。
她的手一下握緊拳。
要盡快。
白天一整天，她已經記錄下整個奇峰的地形，但是還不夠，宗門大陣滲透在整個元一宗，奇峰只是最主要的，更多的細節還在別處。
她神色一凝，當即起身走了出去。
夜裏的奇峰一片寧靜，峰頂的溫度也寒涼著。
她沒有猶豫，就要出發去找更多的宗門大陣蹤跡。
在將要離開時，一聲音突兀出現：“你在找宗門大陣吧。”
她眼眸微縮，當即轉身。
是一男修。
長身玉立，一身繡著竹紋的長袍，長袍上印刻著不同的陣法。
這是陣法師才有的習慣。
居住在峰頂的，除了她和那奇峰峰主，便只有那名義上的師兄，虞灝。
她緩緩笑開：“師兄晚上好啊。”
虞灝卻不接她的話頭：“你在找宗門大陣吧。”
這人……
黎歲面上的笑盡數收回，也跟著開門見山：“對，你要阻止我嗎？”
她指尖已經掏出一爆炸陣法，打算先發制人。
不曾想對面的人只點了點頭，拿出了一圖紙扔了過來，圖紙應有些年份了，落在地上緩緩展開，上方是一巨大的陣法。
他說：“不必找了，我觀察宗門大比多年，我這裏的圖紙最為全面。”
黎歲楞住了。
她很疑惑。
因為這個虞灝她完全不熟，甚至沒見過，這人也沒參加宗門大比，就完全沒有信息一個人，無緣無故幫她幹什麽？
但她還是撿起了圖紙：“你這是什麽意思？”
虞灝回身：“沒什麽意思，因為宗門大陣我無法掌握，所以給你。”
說罷徑直離開，邁入了那三進三出的小院中。
黎歲捏緊了手裏的圖紙。
奇怪的人。
她沒有回小院進一步參透宗門大陣，只在自己身上安上隱匿身形的陣法回了形峰。
他輕車熟路來到成璽的院子裏，巧的是蘇依依與經明也在。
她撤了陣法，幾人見是黎歲皆面露欣喜。
“師妹來了！”
黎歲走上前，將圖紙在桌上展開。
“這是宗門大陣的圖紙。”
幾人：……？
經明不敢相信：“這，這麽快就……拿到了。”
黎歲解釋：“是一個叫虞灝的修士給的，不知道為什麽。”
“虞灝？”成璽捉了皺眉。
她搜尋自己的記憶：“這個名字……嘶，好像是宗主夫人的親弟。”
黎歲疑惑：“可是他瞧著年歲不大。”
成璽點頭：“對的，修士壽命隨著修為的增加而增加，宗主夫人的父母將近百歲才生了二子，姐弟倆年紀便被拉開，宗主夫人去世那年，她親弟才八歲。
“不過宗主夫人為何離世始終沒有答案，也算一樁陳年舊事了。不曾想宗主夫人的弟弟就在奇峰。”
黎歲摸著下巴思考，直覺告訴她這個虞灝可能知道些秘密。
可能跟蕭奎的那所謂的劫數有關。
這個人還可以摸索一下。
她回歸正題，將自己的爆炸陣法拿出來。
“接下來我會全身心投入到參透宗門大陣上，七天，七天我會成為宗門大陣新的主人，而七天後，正好是宗門大比正式落幕的日子，我們需要一些混亂，到時候。”
說到這，她倏地停下：“此事之後，幾位師兄師姐可能會被宗門打成叛宗弟子。你們……真的想好要幫我了嗎？”
說起來晏隗跟他們並沒有過多交流，他們不必做到這個地步。
氣氛陡然沈寂。
經明猶豫著打破寧靜：“其實，成康門的財力遠在元一宗之上，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成康門便好了……”
黎歲：……
不是，啊？
她忍不住歪樓：“經師兄，你家到底多有錢？”
她原本以為只是小有錢，元一宗拿捏一下還是很輕松的。
難道真的有個宗門可是有錢到誰都不能動嗎？
蘇依依和成璽也看向經明。
事實上是的。
經明不太好意思：“是這樣，家裏產業遍布整個修仙界，還有人間，甚至妖界，若是動了我家，可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不，不好收場。
“不過也是因為掌握錢財過多，家中有一條鐵律，決不參與任何的爭鬥之中。但護成師姐和蘇師姐安全，應是可以的。
“就是黎師妹……”
黎歲是爭鬥的核心。
自是不能保了。
黎歲了然：“原來是這樣，能保下另外兩位師姐就可以了。”
成璽也表明了態度：“元一宗也並非風水寶地，不是一定要留在這裏，到時候我做個散修，更是瀟灑。”
蘇依依跟著點點頭。
於是三人再次看向黎歲，只等黎歲的吩咐。
被註視的黎歲眼眸微酸。
她克制著情緒：“等宗門大比正式落幕那一天，大家盡可能在宗門各處制造混亂。”
她將身前的爆炸陣法一推：“這是我的自制陣法，效果很簡單，就是爆炸，範圍五米。可供師兄師姐們使用。”
成璽想了想，隨後點點頭：“是了，到時候宗門大比落幕，各門各派都會聚集在霞峰，我們幾個在宗門大比成績也不突出，反倒不顯眼。
“這是個好辦法。”
蘇依依也認同，她擔憂著：“但七日是不是太久了？”
黎歲將宗門大陣圖紙收好：“七日，是我參透圖紙的極限。”
七日確實太久了，可沒有辦法。
氣氛再次沈寂。
黎歲看著眼前自家師兄師姐們。
幾次想要開口都沒有成功。
語言的力量永遠是匱乏的。
她黎歲從前沒有什麽朋友，跟人也始終保持著距離，若即若離。
但來了這個世界，遇到了這樣幾位師兄師姐。
一同經歷生死，遇險時他們會關心，受傷了他們會照顧，就是如此時刻，面臨叛宗。
他們也依然沒有猶豫。
她有些恍惚。
前世好像離她很遠很遠了，因為這些關系的聯結，她好像徹底融入了這裏。
她輕輕出聲：“多謝師兄師姐，日後要是需要幫忙，我一定在。”
說罷她倏地起身離開，留下成璽幾人面面相覷。
經明輕輕出聲：“分明是師妹從沒有虧待過我們。”
蘇依依與成璽神色一怔。
是了，從沒有。
黎歲回到了奇峰，她沒有猶豫直接去了那虞灝的院子，虞灝的院子分布著不少陣法，她快速解開，摸進了虞灝的房間。
房間內的燈已經熄滅，意味著主人家已經休息。
黎歲看著床上的起伏，她頓了頓，抽出了晏隗的劍。
劍身漆黑，在月華下閃過寒光。
黎歲不大熟練，卻極其堅定地將劍抵上了床上的人：“姓虞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虞灝倏地睜開眼，他看著抵在脖子上的劍，不躲也不避。
“等你很久了，做個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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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時分辨清晰，她有一縷靈識流落在
外。
會不會就在晏隗那邊？
她變了神色，也顧不得是不是在奇峰, 當即指尖成印控制自己的靈識去找那一縷。
找著找著竟——
直接進入了晏隗的識海？
晏隗的識海距離他上次來已經截然不同，粗壯的鎖鏈全都不見, 那些本就枯萎的植被盡數被毀去，就連那黑河都沒了蹤影。
只剩下一片荒蕪，和荒蕪上叫囂著的魔氣。
魔氣察覺到她的來臨, 當即洶湧而來, 她下意識擡手去抵禦魔氣。
識海與修士息息相關，魔氣如此洶湧，說明晏隗的狀態很差。
思及此她心底一沈，跟著與那一縷靈識的聯系不斷加快速度。
魔氣遮住了天光，眼前很暗, 她看不清，只一味前進著。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與那抹靈識越來越近時，她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不同。
那是一顆樹，唯一一顆樹。
雖然被無盡的魔氣包圍著，樹卻始終沒有被侵蝕。
而那樹梢上有兩縷糾纏著的靈識。
一縷是她丟失在外的，另一縷, 來自晏隗。
不知是什麽時候留下的。
她眼眸微酸, 都這個時候了，還護著這些做什麽，多餘的力量拿去保護自己不好嗎？
她飛身過去, 引出靈識將那些魔氣隔開，也與那護著這棵樹來自晏隗的靈識相觸碰。
她這才發現, 晏隗的靈識已經虛弱到在自己的識海裏甚至不能維持人形。
她心裏又是一酸，只急忙問：“晏隗，你現在在哪裏？你知道自己在哪嗎？”
她不知道的是，在晏隗這邊，那一片深淵中，蕭長靖的身影逐漸浮現。
“還有幾日，別是支撐不住了。”
說著他就要過來查探晏隗的狀態。
晏隗看著不斷靠近的人眼眸微縮，他僅剩的清明逼著他用最後的力氣將識海中的黎歲猛地推出去。
不能，黎歲不能被發現。
這是唯一的念想，他沒有多餘的清明去聽黎歲的提問了。
黎歲不明所以，晏隗的靈識太薄弱，她不敢將反抗，只能一邊被推著，一邊急著出聲。
“晏隗，你在哪，說一說周圍有啥也好。”
可晏隗還是沒有反應。
她急了：“晏隗！”
靈識仍沒有應聲。
黎歲終於意識到晏隗現在的狀態很差，可能已經差到聽不清她說話了。而在他那邊，還可能發生了變故，他才會依靠本能急著要將她推出識海。
她於是息了聲。
她忍著酸澀想要留下靈識，雖然可能沒有用，但萬一呢？
不曾想那一直把她往外推屬於晏隗的靈識堅定地將她要留下的靈識歸還，在要將她徹底推出去時，他的靈識頓了頓，隨後像是留戀一般。
點了點她的唇瓣。
很輕很輕。
卻有最濃重的，屬於晏隗的情緒傳來。
——
黎歲猛地睜開眼，她抿抿唇，鹹鹹澀澀的。
她恍然，去摸自己的面頰，是一片冰涼的淚水。
晏隗，他不太好。
她的手一下握緊拳。
要盡快。
白天一整天，她已經記錄下整個奇峰的地形，但是還不夠，宗門大陣滲透在整個元一宗，奇峰只是最主要的，更多的細節還在別處。
她神色一凝，當即起身走了出去。
夜裏的奇峰一片寧靜，峰頂的溫度也寒涼著。
她沒有猶豫，就要出發去找更多的宗門大陣蹤跡。
在將要離開時，一聲音突兀出現：“你在找宗門大陣吧。”
她眼眸微縮，當即轉身。
是一男修。
長身玉立，一身繡著竹紋的長袍，長袍上印刻著不同的陣法。
這是陣法師才有的習慣。
居住在峰頂的，除了她和那奇峰峰主，便只有那名義上的師兄，虞灝。
她緩緩笑開：“師兄晚上好啊。”
虞灝卻不接她的話頭：“你在找宗門大陣吧。”
這人……
黎歲面上的笑盡數收回，也跟著開門見山：“對，你要阻止我嗎？”
她指尖已經掏出一爆炸陣法，打算先發制人。
不曾想對面的人只點了點頭，拿出了一圖紙扔了過來，圖紙應有些年份了，落在地上緩緩展開，上方是一巨大的陣法。
他說：“不必找了，我觀察宗門大比多年，我這裏的圖紙最為全面。”
黎歲楞住了。
她很疑惑。
因為這個虞灝她完全不熟，甚至沒見過，這人也沒參加宗門大比，就完全沒有信息一個人，無緣無故幫她幹什麽？
但她還是撿起了圖紙：“你這是什麽意思？”
虞灝回身：“沒什麽意思，因為宗門大陣我無法掌握，所以給你。”
說罷徑直離開，邁入了那三進三出的小院中。
黎歲捏緊了手裏的圖紙。
奇怪的人。
她沒有回小院進一步參透宗門大陣，只在自己身上安上隱匿身形的陣法回了形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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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撤了陣法，幾人見是黎歲皆面露欣喜。
“師妹來了！”
黎歲走上前，將圖紙在桌上展開。
“這是宗門大陣的圖紙。”
幾人：……？
經明不敢相信：“這，這麽快就……拿到了。”
黎歲解釋：“是一個叫虞灝的修士給的，不知道為什麽。”
“虞灝？”成璽捉了皺眉。
她搜尋自己的記憶：“這個名字……嘶，好像是宗主夫人的親弟。”
黎歲疑惑：“可是他瞧著年歲不大。”
成璽點頭：“對的，修士壽命隨著修為的增加而增加，宗主夫人的父母將近百歲才生了二子，姐弟倆年紀便被拉開，宗主夫人去世那年，她親弟才八歲。
“不過宗主夫人為何離世始終沒有答案，也算一樁陳年舊事了。不曾想宗主夫人的弟弟就在奇峰。”
黎歲摸著下巴思考，直覺告訴她這個虞灝可能知道些秘密。
可能跟蕭奎的那所謂的劫數有關。
這個人還可以摸索一下。
她回歸正題，將自己的爆炸陣法拿出來。
“接下來我會全身心投入到參透宗門大陣上，七天，七天我會成為宗門大陣新的主人，而七天後，正好是宗門大比正式落幕的日子，我們需要一些混亂，到時候。”
說到這，她倏地停下：“此事之後，幾位師兄師姐可能會被宗門打成叛宗弟子。你們……真的想好要幫我了嗎？”
說起來晏隗跟他們並沒有過多交流，他們不必做到這個地步。
氣氛陡然沈寂。
經明猶豫著打破寧靜：“其實，成康門的財力遠在元一宗之上，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成康門便好了……”
黎歲：……
不是，啊？
她忍不住歪樓：“經師兄，你家到底多有錢？”
她原本以為只是小有錢，元一宗拿捏一下還是很輕松的。
難道真的有個宗門可是有錢到誰都不能動嗎？
蘇依依和成璽也看向經明。
事實上是的。
經明不太好意思：“是這樣，家裏產業遍布整個修仙界，還有人間，甚至妖界，若是動了我家，可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不，不好收場。
“不過也是因為掌握錢財過多，家中有一條鐵律，決不參與任何的爭鬥之中。但護成師姐和蘇師姐安全，應是可以的。
“就是黎師妹……”
黎歲是爭鬥的核心。
自是不能保了。
黎歲了然：“原來是這樣，能保下另外兩位師姐就可以了。”
成璽也表明了態度：“元一宗也並非風水寶地，不是一定要留在這裏，到時候我做個散修，更是瀟灑。”
蘇依依跟著點點頭。
於是三人再次看向黎歲，只等黎歲的吩咐。
被註視的黎歲眼眸微酸。
她克制著情緒：“等宗門大比正式落幕那一天，大家盡可能在宗門各處制造混亂。”
她將身前的爆炸陣法一推：“這是我的自制陣法，效果很簡單，就是爆炸，範圍五米。可供師兄師姐們使用。”
成璽想了想，隨後點點頭：“是了，到時候宗門大比落幕，各門各派都會聚集在霞峰，我們幾個在宗門大比成績也不突出，反倒不顯眼。
“這是個好辦法。”
蘇依依也認同，她擔憂著：“但七日是不是太久了？”
黎歲將宗門大陣圖紙收好：“七日，是我參透圖紙的極限。”
七日確實太久了，可沒有辦法。
氣氛再次沈寂。
黎歲看著眼前自家師兄師姐們。
幾次想要開口都沒有成功。
語言的力量永遠是匱乏的。
她黎歲從前沒有什麽朋友，跟人也始終保持著距離，若即若離。
但來了這個世界，遇到了這樣幾位師兄師姐。
一同經歷生死，遇險時他們會關心，受傷了他們會照顧，就是如此時刻，面臨叛宗。
他們也依然沒有猶豫。
她有些恍惚。
前世好像離她很遠很遠了，因為這些關系的聯結，她好像徹底融入了這裏。
她輕輕出聲：“多謝師兄師姐，日後要是需要幫忙，我一定在。”
說罷她倏地起身離開，留下成璽幾人面面相覷。
經明輕輕出聲：“分明是師妹從沒有虧待過我們。”
蘇依依與成璽神色一怔。
是了，從沒有。
黎歲回到了奇峰，她沒有猶豫直接去了那虞灝的院子，虞灝的院子分布著不少陣法，她快速解開，摸進了虞灝的房間。
房間內的燈已經熄滅，意味著主人家已經休息。
黎歲看著床上的起伏，她頓了頓，抽出了晏隗的劍。
劍身漆黑，在月華下閃過寒光。
黎歲不大熟練，卻極其堅定地將劍抵上了床上的人：“姓虞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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