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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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行人來到了霧城。
對於霧城，其實四君子都不陌生。
這座城說通俗一點，就是冥的領地。他最初是在此處修煉的，那時這座城山氣稀薄，但充滿了靈力。很久以後，冥摸索出了一個以霧為身修煉的方法，且功法大成。某次，他在城中秘境鏟除邪妖時，遇見了段懿楓等人見。柳陌岑他氣度不凡，而且功法不錯，就跟段懿楓和季夢幽商量著，在天君面前引薦了他。而在後來的一戰裏，冥嶄露頭角，立下大功，這才成為了天悅四君子之一。而他修煉的地方，則成了他的領地，後來，因為霧氣越來越多，這地兒也就被人們叫做了“霧城”。
踏入霧城，眾人頓時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悚然的爭鬥氣息。
連冥這個城主本人都皺了皺眉。他指向城中的光柱，有些不解地道：“那黑白兩氣是我在修煉時提純出的，本是護城用的，而且很平衡，現在怎會纏鬥在一塊兒？”他像在問自己，又似在問身旁的人。
幾人對視一眼，段懿楓把靈識放出，正想看一看那兩氣的異常，卻被它們震了回來，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我不打相信，這裏有曜月石和潯紋石的氣息波動。可是怎麽會呢？”段懿楓嘆口氣，也想不明白。明明前不久他才和空黎辰重新鎮壓下了兩塊神石啊，這不應該。
季夢幽想了想：“要不要回天悅城看看？萬一是神石又出問題了。如果不是，也許也能在密境裏有所發現。”
柳陌岑點了點頭，正欲擡手召出劍，她一直那在手中的傘卻向與天悅城相反一邊倒去。她循著傘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裏黑氣沖天而起，天空都因此而黯淡了許多。段懿楓心裏一沈，再次釋放靈識一探，果然，與他所猜測的那樣，濁氣與魔氣混雜著，濃郁而純粹。
段懿楓微微皺眉，將上次打鬥弄碎的玉符碎片自錦囊裏拿出，玉符頓時朝著一個方向匯聚。他再往錦囊中一摸，手中已然出現一個能指引魔氣的羅盤。
他把羅盤遞給季夢幽，然後道：“你與陌岑姐去探查魔氣來源，我與小沈去尋濁氣。這個羅盤內有我下的兩道符咒，危險時可保你們平安。若實在無法解決，便傳音過來。”
季夢幽點頭接過，一道紅光閃過，依附在了那朵櫻花上。待沈澤羲再想細看時，二人已隨著羅盤的指引而去了。
兩人走後，段懿楓沒有說話，看著手中的玉符碎片，沈澤羲不敢說話，把他的劍擦了一遍又一遍。
良久，沈澤羲吞了吞口水，他忽然憶起當時季楠崧這位首席說的“歷練要憑借能力與勇氣”，這才放下劍，看了看身旁一直在走神的段懿楓。
得，這玉符又不是什麽寶貝，何況還碎了，這人至於這樣嗎？沈澤羲在心裏默默吐槽著。
“段、段——”沈澤羲這個字說了好幾遍，始終沒有下文，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段懿楓瞥了他一眼，收起了玉符的殘片，內心諷刺昔日師弟的懦弱，卻表面上淡然道：“喚我少君吧。”頓了頓，他又明知故問道，“夢幽是你的師姐？”
“嗯。不過我們首席季楠崧可比我們倆厲害多了，我還以為他也是天悅眾卿中的一位呢，現在看來，首席他也不過如此。”沈澤羲點頭，想到了什麽，笑意裏帶了些許的嘲諷。他可不怕，現在的他攀上了天悅城，像季楠崧這些，他早看不慣了，他要讓他們都對他俯首稱臣！
段懿楓在心裏給他記上了一筆，語氣嘲諷道：“是啊，本君也經常聽到他的名號。若不是當時楠崧不在華山派，也不在天悅城，那麽，你就不回來了。你可曾想過，你的首席，聽到你這樣說時，心情如何？”他莞爾一笑，桃花眼眨了眨。如果忽略掉眼中的兩道寒光，這個樣子簡直就人畜無害。
“少君說笑了。首席自有他的優勢，可這命啊，他卻是不如我。”沈澤羲洋洋得意，他看著段懿楓逐漸陰沈的面容，嚇得渾身一顫。
“華山派不是禮儀最好麽？你在這兒亂議是非，怕是大罪吧？”段懿楓又一笑，至少他覺得這笑容和藹可親，卻不知在沈澤羲眼裏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沈澤羲被嚇住了，傻子都看得出來段懿楓此刻的不悅，忙轉移話題道：“那麽，少君，我們現在該往哪兒走啊？”
段懿楓並未回答，縱地一躍，便是一道金光。沈澤羲不是仙，自然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化身。他見狀，急忙禦劍而行，把靈力盡力用出來時，竟也差了好一段距離。
這人的修為究竟要有多深啊？沈澤羲想著，漸漸走了神，卻不知這是段懿楓給他的警告。
“在想什麽？”段懿楓清冷的聲音把他拽回到了現實。
“我沒想什麽。”沈澤羲不承認。
“最好是沒有。”段懿楓警告似的看了看他。
沈澤羲不敢怠慢，見他提了速度，也忙不疊地跟了上去。
那兩股氣息將他們往霧城深處引。
段懿楓卻陷入了回憶。
冥與柳陌岑關系很好，柳陌岑曾經又是鏡宗的人，誰都知道鏡宗精通幻術。為保護城不被外來者侵犯，他便請了柳陌岑在城裏設下了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幻境幾百餘處。城中霧濃、霧深、霧多，再加上設下的幻境城中本來就有的秘境，若未有準備就就傷人無數，但往深處走，就會有性命之憂，可謂是威力巨大。
冥知道他不能前往，若有人要拿霧氣說事，只有他能抵擋，城裏不能亂，更何況只有他能在城中派遣人去增援他們。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何人會栽贓於他？冥嘆口氣，解謎推理這事得靠段懿楓，他從不擅長。
卻說柳陌岑與季夢幽二人帶了羅盤，一路斬妖而行。
“怎麽會有如此多的東西沾染了魔氣？”柳陌岑美眉微蹙，一劍斬下企圖靠近的邪祟。
季夢幽撥弦而奏，笑意盈盈地道：“姐姐也不必顧慮，哥哥給的羅盤不會指引錯，想必是快要到了吧。”
兩人隨著指引追查，路上的魔氣也越來越濃厚。
“夢幽，此地魔氣濃郁，而羅盤也沒有了指向，我們分頭找找吧。”柳陌岑有些焦急地看著身旁的魔氣與霧氣。
季夢幽想了想，把羅盤塞到柳陌岑手裏，然後朝另一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她又轉身，向那人揮了揮手，笑道：“那回見啦。”
柳陌岑楞了楞，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羅盤。這裏的幻術都是她自己設下的，她自然很熟悉，況且，她的修為也不知高了季夢幽多少，羅盤裏面的保命符紙她根本就用不著。
拿出傘，她嘆了口氣。是繼續追查·，還是去看看可能出現危險的季夢幽？猶豫再三，她還是追著季夢幽而去了。
再說段懿楓心裏有氣，在路上看到了那些濁氣，連原身都不現出，直接調動一些金光，它們如劍般朝邪祟刺去。沈澤羲看得目瞪口呆——他自己若不拔劍，就算是借助符紙，都很難對付這些東西。
突然，他面前的人停了下來，還現出了原身。
出事了麽？沈澤羲心裏咯噔一下，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無邊的濁氣中似乎裹了一個人。
沈澤羲見他形跡可疑，又立功心切，急忙拿起劍，放出劍刃。
可是段懿楓一皺眉，擡手仙力迸發，幾道劍刃被抵擋了下來。
“本君似乎沒有讓你攻擊他。”段懿楓微怒，可是聲音依舊平靜，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急切。
“是，可是少君，這人形跡可疑。”沈澤羲不解。
段懿楓重新拿出玉符，又把幾張符紙遞給沈澤羲：“你先去別處再探查下，有情況就傳音過來。這個人……會有些難纏。”
這明擺著就是嘲諷他實力不濟嘛。沈澤羲忍了忍，自己今後的前途可得靠著他與天悅城。他偏過頭：“那麽少君呢？”
段懿楓淡然道：“我留在此處。反正少個人也好對付些，又沒有默契萬一我打不過，還不用顧及你。”
沈澤羲一楞，得，這人就是嫌棄他拖後腿。他忍不了，便回答道：“希望天君以後還有少君的位置。”什麽和藹？什麽溫婉？全部都是假象，這個段懿楓他看不透。
段懿楓一挑眉，平淡的語氣中絲毫沒有怒意，卻讓人震顫不已：“是不是我同你溫聲說話，你就忘記你是誰了？我勸你最好把嘴巴給我放幹凈點。”頓了頓，他又道，“畢竟溫婉是要分人的，若你不配，就只能死在我的劍下。若是曾經的我，定不會如此。可如今，我見過了人間百態。”段懿楓失笑。
沈澤羲心底泛起一股涼意。果然，下一瞬，段懿楓手一揮，頓時飛沙走石，他只能向後面退去。
趕走了人，段懿楓這才發現仙力已經所剩無幾了。猶豫了下，他還是往前面走去了。
黑衣。束冠。念魔。玉佩。還有那張精致的臉。
段懿楓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隨即將人扶起。他手中的玉符像是感應到了什麽，都顫抖起來。
“客卿？”段懿楓輕聲喚道。
空黎辰沒有回答，一陣霧氣襲來，段懿楓緊緊握住他的手。再睜眼時，霧氣一驚散去，眼前的景致忽然變幻。旋即，段懿楓猛地意識到自己與空黎辰可能是掉入了一個幻境裏。
“若真是幻境，那麽我眼前的這個‘空黎辰’也有可能是假的。還有他們三人不知道出事沒。接下來該怎麽辦？是幕後之人引來了空黎辰嗎？他究竟想要幹什麽？”段懿楓看著身邊的空黎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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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冥這個城主本人都皺了皺眉。他指向城中的光柱，有些不解地道：“那黑白兩氣是我在修煉時提純出的，本是護城用的，而且很平衡，現在怎會纏鬥在一塊兒？”他像在問自己，又似在問身旁的人。
幾人對視一眼，段懿楓把靈識放出，正想看一看那兩氣的異常，卻被它們震了回來，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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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羅盤遞給季夢幽，然後道：“你與陌岑姐去探查魔氣來源，我與小沈去尋濁氣。這個羅盤內有我下的兩道符咒，危險時可保你們平安。若實在無法解決，便傳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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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說笑了。首席自有他的優勢，可這命啊，他卻是不如我。”沈澤羲洋洋得意，他看著段懿楓逐漸陰沈的面容，嚇得渾身一顫。
“華山派不是禮儀最好麽？你在這兒亂議是非，怕是大罪吧？”段懿楓又一笑，至少他覺得這笑容和藹可親，卻不知在沈澤羲眼裏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沈澤羲被嚇住了，傻子都看得出來段懿楓此刻的不悅，忙轉移話題道：“那麽，少君，我們現在該往哪兒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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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知道他不能前往，若有人要拿霧氣說事，只有他能抵擋，城裏不能亂，更何況只有他能在城中派遣人去增援他們。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何人會栽贓於他？冥嘆口氣，解謎推理這事得靠段懿楓，他從不擅長。
卻說柳陌岑與季夢幽二人帶了羅盤，一路斬妖而行。
“怎麽會有如此多的東西沾染了魔氣？”柳陌岑美眉微蹙，一劍斬下企圖靠近的邪祟。
季夢幽撥弦而奏，笑意盈盈地道：“姐姐也不必顧慮，哥哥給的羅盤不會指引錯，想必是快要到了吧。”
兩人隨著指引追查，路上的魔氣也越來越濃厚。
“夢幽，此地魔氣濃郁，而羅盤也沒有了指向，我們分頭找找吧。”柳陌岑有些焦急地看著身旁的魔氣與霧氣。
季夢幽想了想，把羅盤塞到柳陌岑手裏，然後朝另一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她又轉身，向那人揮了揮手，笑道：“那回見啦。”
柳陌岑楞了楞，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羅盤。這裏的幻術都是她自己設下的，她自然很熟悉，況且，她的修為也不知高了季夢幽多少，羅盤裏面的保命符紙她根本就用不著。
拿出傘，她嘆了口氣。是繼續追查·，還是去看看可能出現危險的季夢幽？猶豫再三，她還是追著季夢幽而去了。
再說段懿楓心裏有氣，在路上看到了那些濁氣，連原身都不現出，直接調動一些金光，它們如劍般朝邪祟刺去。沈澤羲看得目瞪口呆——他自己若不拔劍，就算是借助符紙，都很難對付這些東西。
突然，他面前的人停了下來，還現出了原身。
出事了麽？沈澤羲心裏咯噔一下，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無邊的濁氣中似乎裹了一個人。
沈澤羲見他形跡可疑，又立功心切，急忙拿起劍，放出劍刃。
可是段懿楓一皺眉，擡手仙力迸發，幾道劍刃被抵擋了下來。
“本君似乎沒有讓你攻擊他。”段懿楓微怒，可是聲音依舊平靜，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急切。
“是，可是少君，這人形跡可疑。”沈澤羲不解。
段懿楓重新拿出玉符，又把幾張符紙遞給沈澤羲：“你先去別處再探查下，有情況就傳音過來。這個人……會有些難纏。”
這明擺著就是嘲諷他實力不濟嘛。沈澤羲忍了忍，自己今後的前途可得靠著他與天悅城。他偏過頭：“那麽少君呢？”
段懿楓淡然道：“我留在此處。反正少個人也好對付些，又沒有默契萬一我打不過，還不用顧及你。”
沈澤羲一楞，得，這人就是嫌棄他拖後腿。他忍不了，便回答道：“希望天君以後還有少君的位置。”什麽和藹？什麽溫婉？全部都是假象，這個段懿楓他看不透。
段懿楓一挑眉，平淡的語氣中絲毫沒有怒意，卻讓人震顫不已：“是不是我同你溫聲說話，你就忘記你是誰了？我勸你最好把嘴巴給我放幹凈點。”頓了頓，他又道，“畢竟溫婉是要分人的，若你不配，就只能死在我的劍下。若是曾經的我，定不會如此。可如今，我見過了人間百態。”段懿楓失笑。
沈澤羲心底泛起一股涼意。果然，下一瞬，段懿楓手一揮，頓時飛沙走石，他只能向後面退去。
趕走了人，段懿楓這才發現仙力已經所剩無幾了。猶豫了下，他還是往前面走去了。
黑衣。束冠。念魔。玉佩。還有那張精致的臉。
段懿楓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隨即將人扶起。他手中的玉符像是感應到了什麽，都顫抖起來。
“客卿？”段懿楓輕聲喚道。
空黎辰沒有回答，一陣霧氣襲來，段懿楓緊緊握住他的手。再睜眼時，霧氣一驚散去，眼前的景致忽然變幻。旋即，段懿楓猛地意識到自己與空黎辰可能是掉入了一個幻境裏。
“若真是幻境，那麽我眼前的這個‘空黎辰’也有可能是假的。還有他們三人不知道出事沒。接下來該怎麽辦？是幕後之人引來了空黎辰嗎？他究竟想要幹什麽？”段懿楓看著身邊的空黎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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