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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葉雯倩看向她親媽的臉, 她親媽的眼神有些冰冷，有些恨鐵不成幹，“不是, 我沒有！”
葉雯倩是真的沒有想著跟她親媽借錢給蔣秋買房子, “她要兩千塊, 那不是一筆小數目。她說一兩千，實際上就是兩千。之前, 男方願意給她女兒上萬的彩禮錢, 她就想著能拿到一半，能有五千塊, 結果……”
“結果被你這麽一搗鼓，她沒有拿到五千塊, 就只能問你們要了。”葉母道，“你做事情不過過腦子，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知道後悔了吧。”
“今天吃晚飯，我沒有吃完, 我就出來了。”葉雯倩道。
葉母當然知道葉雯倩沒有吃飽，她就直接去給女兒煮面。讓女兒先吃面, 她再聽女兒說那些話。
“沒想到啊, 你竟然這麽久出來了。”葉母道，“你在娘家的時候，還沒少鬧脾氣。你嫁給蔣書榮之後，我看你的脾氣倒是好很多。”
以前，葉母還真沒有看到葉雯倩和蔣書榮鬧崩的, 也沒有見到葉雯倩這麽狼狽地跑回娘家的。
而在葉雯倩跑了之後，蔣秋還堵著蔣書榮, 要蔣書榮管一管葉雯倩，說葉雯倩太過放肆了，葉雯倩都是靠著蔣書榮養著的，葉雯倩有什麽資格說那些話。
“她嫁進我們蔣家了，那她就是我們蔣家的人。”蔣秋道，“家裏人有點小困難，她不肯幫忙，還幫倒忙，有她那樣當弟妹的嗎？我看她一定是後悔跟你在一起，她嫌棄我們窮！我要是沒有把錢給你讀書，我早早就去買房子，現在也不至於沒有房子住。”
蔣秋說了葉雯倩的不是，又說了她對蔣書榮的付出。
蔣書榮是一個虛榮好面子的人，他不想在他的兄弟姐妹面前顯得太差勁兒，他總想展現他厲害的一面，讓那些人都知道他能靠得住。他的文憑最高，最有文化，他在南城混得很好，非常好，他還有能力幫襯那些人。
“書榮，說吧，你到底能借給我多少錢？”蔣秋逼問蔣書榮，非得要讓她弟弟借錢給她，她不管葉雯倩是不是跑去娘家了，她只知道自己有兒子，自己得給兒子買房子。
“外甥還小。”蔣書榮自認為已經幫襯蔣秋很多了，他剛剛不說話，也是想要給他姐姐一點臉面，“你們夫妻努努力，等到以後買房子那也是可以的。”
“等到以後，那房價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呢。”蔣秋道，“你就不能現在借一點錢嗎？”
“姐，難道你要我為你妻離子散嗎？”蔣書榮問。
“子散？你哪裏來的兒子？”蔣秋道，“你要跟葉雯倩離婚嗎？你們要是離婚，你再娶了，倒是有可能生一個兒子。”
“姐，這話不能亂說。”蔣書榮沒有想過跟葉雯倩離婚，他們兩個人從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到現在已經很多年了。
蔣書榮習慣葉雯倩在他身邊的樣子，葉雯倩是一個很好控制的人，她很聽他的話。
最近一陣子，蔣書榮感覺到了葉雯倩的變化。別說是葉雯倩，就是自己，他也不想總是出錢給這些人買這買那的。
蔣書榮不想成為全家混得最差的，他已經給錢給弟弟買房子，這就不錯了。蔣秋是一個女人，自己這個男人都還沒有房子，蔣秋就想著她的兒子，這讓蔣書榮不是很舒服。
“你還把不把我當你姐了？”蔣秋道，“要是你還當我是你姐姐，你就給我借兩千塊！”
蔣秋撂下這些話，她走了。蔣秋認為她弟弟一定會妥協的，弟弟又沒有兒子，而自己有兒子。
接下來幾天，葉雯倩都沒有回去，她待在葉家。蔣書榮一個人得照顧三個孩子，還得送她們去上學。這讓蔣書榮很頭疼，他終究還是去葉家接葉雯倩了。
蔣書榮不可能不把葉雯倩接回來，他也不能等著葉雯倩自己回來。等了幾天，葉雯倩都不回來，那就得蔣書榮過去。
“告訴你，你別想了，除非你們立馬買房子，這房子記在我女兒的名下，否則，你們別想找我借錢。”
“我們葉家的錢不是你們蔣家的錢。”
“你們的算盤打得還真是好，你們自己沒有錢，就想著花我們葉家的錢。蔣書榮，你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
葉母很氣憤，她在那邊說了很多話。
要是放在以往，葉雯倩早就出來阻止葉母繼續說下去，而葉雯倩這一次沒有出來阻止葉母。
葉雯倩跟蔣書榮在一起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變化。葉雯倩對蔣書榮的感情不如曾經的熾烈，特別是在她看到徐曉曉過得有多好之後，兩邊形成鮮明的對比。
沙發、吊燈、茶幾、電視……很多很多東西都有很多差別，當然，這些東西也可以看不出多大的區別，徐曉曉和岑清澤夫妻都比較低調，又沒有在這些東西上鑲嵌金銀鑲嵌鉆石。
葉雯倩還能認為這些物質上相差不是很大，但是徐曉曉家裏的傭人不只是一兩個，旁邊還有一套房子是給傭人住的。那麽多傭人就伺候徐曉曉一家三口，傭人泡茶做糕點，那些傭人把很多事情都做得妥妥的，都不需要徐曉曉去做。
徐曉曉看上去很高貴，貴氣感十足，而葉雯倩則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灰撲撲的麻雀。
曾經，她們在大學的時候，徐曉曉確實是她們之中最漂亮的，但是葉雯倩是最會打扮的。而現在，葉雯倩沒有多用心打扮，她身上穿的還是五年前的衣服。
由於蔣書榮一個人的工資要給那麽多人花，葉雯倩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她去商場都不敢多看那些衣服一眼，怕自己舍不得移開眼睛。葉雯倩現在基本都去買地攤貨，還要跟人講價，爭取買便宜一點又耐穿的衣服。
在她葉雯倩受了這麽多年苦之後，徐曉曉依然過得那麽好。
“別想欺騙我們，說你們要買房子，你們轉手就把錢嫁給你姐。”葉母道，“我們當初就不該把女兒嫁給你，就算棒打鴛鴦，讓她恨我們一輩子，都不該讓她嫁給你。”
葉母後悔了，她當初就不應該想著任由女兒。葉母當時見女兒那麽喜歡蔣書榮，蔣書榮確實又是南城畢業的高材生，葉母才一次次妥協，要的彩禮少，還一次次借錢給女兒，女兒就沒有還那些錢。
“媽。”蔣書榮知道葉母很生氣，趕緊道，“我已經跟我大姐說了，這一次是真的不能借錢給她。”
“你大姐可是生了一個兒子呢。”葉母嗤笑，“她生的兒子跟你有什麽關系，人家有親生父母在，他以後哪裏可能孝順你。真正孝順你的，還是得是你親生的孩子。”
“是，是。”蔣書榮道。
“你也別想著去別人那邊借錢給你姐，你要是真敢這樣，你就跟雯倩離婚。”葉母道，“我們給她們母女三人買一套房子，她們三個人也不用跟你的外甥女擠在一起。”
“不借，真不借。”蔣書榮道。
“要讓雯倩回去也可以，你把你外甥女送回去你大姐那邊。”葉母道，“你要是不肯送，雯倩就不跟你回去。”
葉母摁住葉雯倩，讓葉雯倩待在房間裏，這一次一定得讓蔣書榮表態。葉母知道蔣書榮這樣的人要面子，要是沒有人逼迫一下，蔣書榮不可能把他的外甥女送走，那就只能由葉母來當這個惡人。
當蔣書榮走後，葉雯倩才從房間裏走出來。
“媽。”葉雯倩看著她媽。
“等看蔣書榮怎麽做，我話已經放在這邊了。”葉母道。
葉母算是給蔣書榮臺階下了，蔣書榮回去就把外甥女送去他姐那邊，還把外甥女的衣服都收拾好送過去。
“什麽意思啊你，蔣書榮，你……”
“我岳母要讓雯倩跟我離婚，我必須把外甥女送過來。”蔣書榮道，“她明年就初中畢業了，她在你們這邊住的時間不長。”
“你，你……”蔣秋氣極了，“錢呢？”
“沒有。”蔣書榮道。
“你……”蔣秋咬牙，“你要是不給錢，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姐姐。”
蔣書榮聽到這話，他還是轉身離開。他自認為自己為姐姐已經做了很多，他不怕大姐去跟父母說，父母不可能站在大姐這邊。父母只會說讓他把錢給弟弟，而不是把錢給已經出嫁的大姐。
耿姿到南城的學校交流，她得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回去。
趁著周末，耿姿來看徐曉曉，她沒有去看葉雯倩，也沒有想著請葉雯倩出來一起吃飯。
徐曉曉跟耿姿一塊兒去南城大學附近的甜品店，耿姿就是想要回味一下大學生活。
“我跟我老公決定丁克，我們不生孩子。”耿姿道，“我們平時都很忙，沒有那麽多時間照顧孩子。這樣的我們照顧不了孩子，倒不如不生孩子。”
“女人過了年紀就很難生孩子，男人的話，他們還能找更年輕的女人生。”徐曉曉提醒道。
徐曉曉曾經看到很多關於丁克家庭的新聞，很多時候都是男人後悔了，男人又去找別的女人生了。
“沒事，我老公要是敢找別的女人生孩子，這說明他就不是我老公了。”耿姿道，“既然他都不是我的老公了，那我也就不用搭理他。”
耿姿想得很明白，當男人背叛妻子之後，這個男人就不值得被原諒了。
而徐曉曉聽到耿姿說這些話，她也就明白了耿姿的意思，那她就沒有必要多說。這種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心裏有數，做好心理準備，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能坦然接受。
“我過來之前，還有聯系其他的同學，他們還跟我說葉雯倩的事情。”耿姿左右看看，“她媽出面，她終於把她男人的外甥女趕出家門，好像他們還跟她大姑姐鬧翻了。”
“這樣嗎？”徐曉曉道，“我跟她一個城市，我還不知道呢。之前她打電話給我，我掛斷了。還說了幾句不是很中聽的話，她以後應該不會再找我。”
“這樣很好。”耿姿道，“她以為她嫁給了愛情，結果一地雞毛。就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沒有早點把人趕出去，而是現在才把人趕出去。還有什麽報紙新聞的，她真的去找記者了？”
“找了。”徐曉曉道。
“我聽人說是你在中間牽線的。”耿姿道，“你猜葉雯倩跟別人怎麽說你的？她說你不懂得人間疾苦，說你高高在上，說你要看著她在貧窮苦苦爭鬥，她說她遲早有一天要出版更多的小說。”
“……”徐曉曉還真不知道這些。
“我不信她不知道這個圈子有多小，你們都還住在南城，這些話遲早會傳到你的耳朵裏，她還這麽跟別人說。”耿姿道，“就算我今天不跟你說，明天也有其他人跟你說。她這些年都沒有工作，一直待在家裏，待得腦子都退化了吧。”
“其實她不是一個很懂得生活的人。”徐曉曉道。
“確實。”耿姿道，“學習非常好，生活不能自理，這樣的人多了去了。”
“今年，我見過她兩次，一次是去買房子的時候，一次是她上門來找我，讓我給她找一個記者。”徐曉曉道，“樓嘉禾在報社，我讓她自己去找，她非得讓我打電話。我想著這也是幫助一個小女孩，就打電話了，當時，樓嘉禾沒有在報社。我讓司機送她去報社，還讓司機送她回家。”
“你為她做這麽多，她不懂得感恩的。”耿姿道，“她說不用報道了，你不理會，記者不理會，你們聯合起來欺負她。她說那個樓嘉禾舉報過你，你還站在她那邊。”
嘖嘖，耿姿聽人說了不少話，那個人知道耿姿和徐曉曉還有來往，那個人就說了很多話。
“有的人不值得你去幫忙，你應該選擇尊重她人的命運。”耿姿道，“我的臉皮就厚，不怕他們說我對他們不好。我就是這個樣子，他們就說唄。主要也是不曾欠過他們，你這個人就是太重情了。被人傷了，別人給你一點溫暖，你就十分感謝。”
徐曉曉必須得承認這一點，她就是不夠尊重葉雯倩的命運。
“不過你都跟她鬧掰了，還來得及。”耿姿道，“你們多年沒有見面，她突然間來找你，你下意識當然就覺得應該見一見。”
“你住在哪裏？”徐曉曉問。
“住在酒店。”耿姿道，“學校有報銷，不用我們自己出錢。酒店的早餐還是不錯的，現在酒店的服務是越來越好了。”
“是。”徐曉曉道。
“你們家的小凡怎麽樣？”耿姿問。
“她比我還要卷。”徐曉曉只覺得自己生了一個卷王孩子。
徐曉曉跟耿姿說說笑笑，當她們從甜品店出來之後，她們又去南城大學走了一圈。
這一次，耿姿依舊沒有住在徐曉曉的家裏，她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人，沒有想著非得住在朋友的家裏。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家庭了，她們對彼此的另外一半又不熟悉，讓朋友住在家裏，住一兩天還好，天數多了，總歸不好。
一兩天的話，耿姿也不是很喜歡，她更喜歡住在酒店。住酒店無需要考慮那麽多問題，花錢買舒服，多好。
耿姿總是這樣，徐曉曉也不勉強耿姿。
葉雯倩得知耿姿來南城了，還在等著耿姿去找她。可是她等啊等，都沒有等到耿姿去找她。她想著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她跟耿姿多年沒有聯系，耿姿會不會想著跟她緩和關系。
然而，耿姿就是不去找葉雯倩，葉雯倩也不好意思去找耿姿。
等到耿姿離開南城的時候，葉雯倩都沒有見到耿姿。耿姿後來聽別人說葉雯倩想去找她的，她冷笑一聲，直接說葉雯倩要是想找她大可以直接去找，但是葉雯倩沒有。
十一月份，天氣越來越冷。
岑清澤拍的綜藝節目播出了，徐曉曉看到電視裏的岑清澤，岑清澤在她的面前沒有那麽嚴肅，也沒有那麽有氣勢。
“你還是很強的。”徐曉曉窩在沙發看電視，小岑凡在她自己的房間看。
小岑凡不喜歡當父母之間的電燈泡，偶爾當一當就好了，當太多次，這感覺就不是很美妙。
“那些人還真有哭的。”徐曉曉道。
“挨罵了，受不了，就哭。”岑清澤道，“職場不是學校，領導不可能寵著他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犯錯誤。”
這個綜藝節目周末晚上播出的，徐曉曉和岑清澤正看著，電話響起來了。
岑清澤去接電話，這才知道岑曜明在警察局。打岑清澤電話的人是民警，不是岑彥陽。民警打岑彥陽的電話打不通，正好又知道岑清澤的電話，這才打電話給岑清澤。
“我告訴你們我叔叔的電話號碼，你們打電話給他。”岑清澤道，“他的事情，我處理不了。”
岑清澤聽民警簡單說了一些話之後，他就知道岑曜明闖禍了。自己又不是三房的人，自己不幫助岑曜明去解決那些破事情，還是得三房的人自己過去。
當岑清澤掛斷電話之後，徐曉曉疑惑，“三房那邊的事情？”
徐曉曉一聽叔叔，她就想多半是三房那邊出事了。可這些年來，二房和三房接觸很少了，這讓徐曉曉不禁想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嗯，岑曜明被扣在警局了，得要有人過去處理。”岑清澤道，“彥陽堂哥的電話沒有打通，就打我這兒來了。”
“奇怪，岑曜明不知道他家裏的電話號碼嗎？”徐曉曉道，“還要讓人打電話到你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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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葉雯倩看向她親媽的臉, 她親媽的眼神有些冰冷，有些恨鐵不成幹，“不是, 我沒有！”
葉雯倩是真的沒有想著跟她親媽借錢給蔣秋買房子, “她要兩千塊, 那不是一筆小數目。她說一兩千，實際上就是兩千。之前, 男方願意給她女兒上萬的彩禮錢, 她就想著能拿到一半，能有五千塊, 結果……”
“結果被你這麽一搗鼓，她沒有拿到五千塊, 就只能問你們要了。”葉母道，“你做事情不過過腦子，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知道後悔了吧。”
“今天吃晚飯，我沒有吃完, 我就出來了。”葉雯倩道。
葉母當然知道葉雯倩沒有吃飽，她就直接去給女兒煮面。讓女兒先吃面, 她再聽女兒說那些話。
“沒想到啊, 你竟然這麽久出來了。”葉母道，“你在娘家的時候，還沒少鬧脾氣。你嫁給蔣書榮之後，我看你的脾氣倒是好很多。”
以前，葉母還真沒有看到葉雯倩和蔣書榮鬧崩的, 也沒有見到葉雯倩這麽狼狽地跑回娘家的。
而在葉雯倩跑了之後，蔣秋還堵著蔣書榮, 要蔣書榮管一管葉雯倩，說葉雯倩太過放肆了，葉雯倩都是靠著蔣書榮養著的，葉雯倩有什麽資格說那些話。
“她嫁進我們蔣家了，那她就是我們蔣家的人。”蔣秋道，“家裏人有點小困難，她不肯幫忙，還幫倒忙，有她那樣當弟妹的嗎？我看她一定是後悔跟你在一起，她嫌棄我們窮！我要是沒有把錢給你讀書，我早早就去買房子，現在也不至於沒有房子住。”
蔣秋說了葉雯倩的不是，又說了她對蔣書榮的付出。
蔣書榮是一個虛榮好面子的人，他不想在他的兄弟姐妹面前顯得太差勁兒，他總想展現他厲害的一面，讓那些人都知道他能靠得住。他的文憑最高，最有文化，他在南城混得很好，非常好，他還有能力幫襯那些人。
“書榮，說吧，你到底能借給我多少錢？”蔣秋逼問蔣書榮，非得要讓她弟弟借錢給她，她不管葉雯倩是不是跑去娘家了，她只知道自己有兒子，自己得給兒子買房子。
“外甥還小。”蔣書榮自認為已經幫襯蔣秋很多了，他剛剛不說話，也是想要給他姐姐一點臉面，“你們夫妻努努力，等到以後買房子那也是可以的。”
“等到以後，那房價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呢。”蔣秋道，“你就不能現在借一點錢嗎？”
“姐，難道你要我為你妻離子散嗎？”蔣書榮問。
“子散？你哪裏來的兒子？”蔣秋道，“你要跟葉雯倩離婚嗎？你們要是離婚，你再娶了，倒是有可能生一個兒子。”
“姐，這話不能亂說。”蔣書榮沒有想過跟葉雯倩離婚，他們兩個人從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到現在已經很多年了。
蔣書榮習慣葉雯倩在他身邊的樣子，葉雯倩是一個很好控制的人，她很聽他的話。
最近一陣子，蔣書榮感覺到了葉雯倩的變化。別說是葉雯倩，就是自己，他也不想總是出錢給這些人買這買那的。
蔣書榮不想成為全家混得最差的，他已經給錢給弟弟買房子，這就不錯了。蔣秋是一個女人，自己這個男人都還沒有房子，蔣秋就想著她的兒子，這讓蔣書榮不是很舒服。
“你還把不把我當你姐了？”蔣秋道，“要是你還當我是你姐姐，你就給我借兩千塊！”
蔣秋撂下這些話，她走了。蔣秋認為她弟弟一定會妥協的，弟弟又沒有兒子，而自己有兒子。
接下來幾天，葉雯倩都沒有回去，她待在葉家。蔣書榮一個人得照顧三個孩子，還得送她們去上學。這讓蔣書榮很頭疼，他終究還是去葉家接葉雯倩了。
蔣書榮不可能不把葉雯倩接回來，他也不能等著葉雯倩自己回來。等了幾天，葉雯倩都不回來，那就得蔣書榮過去。
“告訴你，你別想了，除非你們立馬買房子，這房子記在我女兒的名下，否則，你們別想找我借錢。”
“我們葉家的錢不是你們蔣家的錢。”
“你們的算盤打得還真是好，你們自己沒有錢，就想著花我們葉家的錢。蔣書榮，你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
葉母很氣憤，她在那邊說了很多話。
要是放在以往，葉雯倩早就出來阻止葉母繼續說下去，而葉雯倩這一次沒有出來阻止葉母。
葉雯倩跟蔣書榮在一起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變化。葉雯倩對蔣書榮的感情不如曾經的熾烈，特別是在她看到徐曉曉過得有多好之後，兩邊形成鮮明的對比。
沙發、吊燈、茶幾、電視……很多很多東西都有很多差別，當然，這些東西也可以看不出多大的區別，徐曉曉和岑清澤夫妻都比較低調，又沒有在這些東西上鑲嵌金銀鑲嵌鉆石。
葉雯倩還能認為這些物質上相差不是很大，但是徐曉曉家裏的傭人不只是一兩個，旁邊還有一套房子是給傭人住的。那麽多傭人就伺候徐曉曉一家三口，傭人泡茶做糕點，那些傭人把很多事情都做得妥妥的，都不需要徐曉曉去做。
徐曉曉看上去很高貴，貴氣感十足，而葉雯倩則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灰撲撲的麻雀。
曾經，她們在大學的時候，徐曉曉確實是她們之中最漂亮的，但是葉雯倩是最會打扮的。而現在，葉雯倩沒有多用心打扮，她身上穿的還是五年前的衣服。
由於蔣書榮一個人的工資要給那麽多人花，葉雯倩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她去商場都不敢多看那些衣服一眼，怕自己舍不得移開眼睛。葉雯倩現在基本都去買地攤貨，還要跟人講價，爭取買便宜一點又耐穿的衣服。
在她葉雯倩受了這麽多年苦之後，徐曉曉依然過得那麽好。
“別想欺騙我們，說你們要買房子，你們轉手就把錢嫁給你姐。”葉母道，“我們當初就不該把女兒嫁給你，就算棒打鴛鴦，讓她恨我們一輩子，都不該讓她嫁給你。”
葉母後悔了，她當初就不應該想著任由女兒。葉母當時見女兒那麽喜歡蔣書榮，蔣書榮確實又是南城畢業的高材生，葉母才一次次妥協，要的彩禮少，還一次次借錢給女兒，女兒就沒有還那些錢。
“媽。”蔣書榮知道葉母很生氣，趕緊道，“我已經跟我大姐說了，這一次是真的不能借錢給她。”
“你大姐可是生了一個兒子呢。”葉母嗤笑，“她生的兒子跟你有什麽關系，人家有親生父母在，他以後哪裏可能孝順你。真正孝順你的，還是得是你親生的孩子。”
“是，是。”蔣書榮道。
“你也別想著去別人那邊借錢給你姐，你要是真敢這樣，你就跟雯倩離婚。”葉母道，“我們給她們母女三人買一套房子，她們三個人也不用跟你的外甥女擠在一起。”
“不借，真不借。”蔣書榮道。
“要讓雯倩回去也可以，你把你外甥女送回去你大姐那邊。”葉母道，“你要是不肯送，雯倩就不跟你回去。”
葉母摁住葉雯倩，讓葉雯倩待在房間裏，這一次一定得讓蔣書榮表態。葉母知道蔣書榮這樣的人要面子，要是沒有人逼迫一下，蔣書榮不可能把他的外甥女送走，那就只能由葉母來當這個惡人。
當蔣書榮走後，葉雯倩才從房間裏走出來。
“媽。”葉雯倩看著她媽。
“等看蔣書榮怎麽做，我話已經放在這邊了。”葉母道。
葉母算是給蔣書榮臺階下了，蔣書榮回去就把外甥女送去他姐那邊，還把外甥女的衣服都收拾好送過去。
“什麽意思啊你，蔣書榮，你……”
“我岳母要讓雯倩跟我離婚，我必須把外甥女送過來。”蔣書榮道，“她明年就初中畢業了，她在你們這邊住的時間不長。”
“你，你……”蔣秋氣極了，“錢呢？”
“沒有。”蔣書榮道。
“你……”蔣秋咬牙，“你要是不給錢，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姐姐。”
蔣書榮聽到這話，他還是轉身離開。他自認為自己為姐姐已經做了很多，他不怕大姐去跟父母說，父母不可能站在大姐這邊。父母只會說讓他把錢給弟弟，而不是把錢給已經出嫁的大姐。
耿姿到南城的學校交流，她得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回去。
趁著周末，耿姿來看徐曉曉，她沒有去看葉雯倩，也沒有想著請葉雯倩出來一起吃飯。
徐曉曉跟耿姿一塊兒去南城大學附近的甜品店，耿姿就是想要回味一下大學生活。
“我跟我老公決定丁克，我們不生孩子。”耿姿道，“我們平時都很忙，沒有那麽多時間照顧孩子。這樣的我們照顧不了孩子，倒不如不生孩子。”
“女人過了年紀就很難生孩子，男人的話，他們還能找更年輕的女人生。”徐曉曉提醒道。
徐曉曉曾經看到很多關於丁克家庭的新聞，很多時候都是男人後悔了，男人又去找別的女人生了。
“沒事，我老公要是敢找別的女人生孩子，這說明他就不是我老公了。”耿姿道，“既然他都不是我的老公了，那我也就不用搭理他。”
耿姿想得很明白，當男人背叛妻子之後，這個男人就不值得被原諒了。
而徐曉曉聽到耿姿說這些話，她也就明白了耿姿的意思，那她就沒有必要多說。這種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心裏有數，做好心理準備，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能坦然接受。
“我過來之前，還有聯系其他的同學，他們還跟我說葉雯倩的事情。”耿姿左右看看，“她媽出面，她終於把她男人的外甥女趕出家門，好像他們還跟她大姑姐鬧翻了。”
“這樣嗎？”徐曉曉道，“我跟她一個城市，我還不知道呢。之前她打電話給我，我掛斷了。還說了幾句不是很中聽的話，她以後應該不會再找我。”
“這樣很好。”耿姿道，“她以為她嫁給了愛情，結果一地雞毛。就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沒有早點把人趕出去，而是現在才把人趕出去。還有什麽報紙新聞的，她真的去找記者了？”
“找了。”徐曉曉道。
“我聽人說是你在中間牽線的。”耿姿道，“你猜葉雯倩跟別人怎麽說你的？她說你不懂得人間疾苦，說你高高在上，說你要看著她在貧窮苦苦爭鬥，她說她遲早有一天要出版更多的小說。”
“……”徐曉曉還真不知道這些。
“我不信她不知道這個圈子有多小，你們都還住在南城，這些話遲早會傳到你的耳朵裏，她還這麽跟別人說。”耿姿道，“就算我今天不跟你說，明天也有其他人跟你說。她這些年都沒有工作，一直待在家裏，待得腦子都退化了吧。”
“其實她不是一個很懂得生活的人。”徐曉曉道。
“確實。”耿姿道，“學習非常好，生活不能自理，這樣的人多了去了。”
“今年，我見過她兩次，一次是去買房子的時候，一次是她上門來找我，讓我給她找一個記者。”徐曉曉道，“樓嘉禾在報社，我讓她自己去找，她非得讓我打電話。我想著這也是幫助一個小女孩，就打電話了，當時，樓嘉禾沒有在報社。我讓司機送她去報社，還讓司機送她回家。”
“你為她做這麽多，她不懂得感恩的。”耿姿道，“她說不用報道了，你不理會，記者不理會，你們聯合起來欺負她。她說那個樓嘉禾舉報過你，你還站在她那邊。”
嘖嘖，耿姿聽人說了不少話，那個人知道耿姿和徐曉曉還有來往，那個人就說了很多話。
“有的人不值得你去幫忙，你應該選擇尊重她人的命運。”耿姿道，“我的臉皮就厚，不怕他們說我對他們不好。我就是這個樣子，他們就說唄。主要也是不曾欠過他們，你這個人就是太重情了。被人傷了，別人給你一點溫暖，你就十分感謝。”
徐曉曉必須得承認這一點，她就是不夠尊重葉雯倩的命運。
“不過你都跟她鬧掰了，還來得及。”耿姿道，“你們多年沒有見面，她突然間來找你，你下意識當然就覺得應該見一見。”
“你住在哪裏？”徐曉曉問。
“住在酒店。”耿姿道，“學校有報銷，不用我們自己出錢。酒店的早餐還是不錯的，現在酒店的服務是越來越好了。”
“是。”徐曉曉道。
“你們家的小凡怎麽樣？”耿姿問。
“她比我還要卷。”徐曉曉只覺得自己生了一個卷王孩子。
徐曉曉跟耿姿說說笑笑，當她們從甜品店出來之後，她們又去南城大學走了一圈。
這一次，耿姿依舊沒有住在徐曉曉的家裏，她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人，沒有想著非得住在朋友的家裏。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家庭了，她們對彼此的另外一半又不熟悉，讓朋友住在家裏，住一兩天還好，天數多了，總歸不好。
一兩天的話，耿姿也不是很喜歡，她更喜歡住在酒店。住酒店無需要考慮那麽多問題，花錢買舒服，多好。
耿姿總是這樣，徐曉曉也不勉強耿姿。
葉雯倩得知耿姿來南城了，還在等著耿姿去找她。可是她等啊等，都沒有等到耿姿去找她。她想著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她跟耿姿多年沒有聯系，耿姿會不會想著跟她緩和關系。
然而，耿姿就是不去找葉雯倩，葉雯倩也不好意思去找耿姿。
等到耿姿離開南城的時候，葉雯倩都沒有見到耿姿。耿姿後來聽別人說葉雯倩想去找她的，她冷笑一聲，直接說葉雯倩要是想找她大可以直接去找，但是葉雯倩沒有。
十一月份，天氣越來越冷。
岑清澤拍的綜藝節目播出了，徐曉曉看到電視裏的岑清澤，岑清澤在她的面前沒有那麽嚴肅，也沒有那麽有氣勢。
“你還是很強的。”徐曉曉窩在沙發看電視，小岑凡在她自己的房間看。
小岑凡不喜歡當父母之間的電燈泡，偶爾當一當就好了，當太多次，這感覺就不是很美妙。
“那些人還真有哭的。”徐曉曉道。
“挨罵了，受不了，就哭。”岑清澤道，“職場不是學校，領導不可能寵著他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犯錯誤。”
這個綜藝節目周末晚上播出的，徐曉曉和岑清澤正看著，電話響起來了。
岑清澤去接電話，這才知道岑曜明在警察局。打岑清澤電話的人是民警，不是岑彥陽。民警打岑彥陽的電話打不通，正好又知道岑清澤的電話，這才打電話給岑清澤。
“我告訴你們我叔叔的電話號碼，你們打電話給他。”岑清澤道，“他的事情，我處理不了。”
岑清澤聽民警簡單說了一些話之後，他就知道岑曜明闖禍了。自己又不是三房的人，自己不幫助岑曜明去解決那些破事情，還是得三房的人自己過去。
當岑清澤掛斷電話之後，徐曉曉疑惑，“三房那邊的事情？”
徐曉曉一聽叔叔，她就想多半是三房那邊出事了。可這些年來，二房和三房接觸很少了，這讓徐曉曉不禁想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嗯，岑曜明被扣在警局了，得要有人過去處理。”岑清澤道，“彥陽堂哥的電話沒有打通，就打我這兒來了。”
“奇怪，岑曜明不知道他家裏的電話號碼嗎？”徐曉曉道，“還要讓人打電話到你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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