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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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欺負你們不看報紙！”樓嘉禾奪過蔣秋手裏的掃把, “你們這麽逼迫你們的女兒定親，那是侵犯未成年的權益。”
“她是我生的女兒，我是她親媽, 我要讓她怎麽做, 都可以！”蔣秋道, “要不是我給了她生命，她怎麽來到這個世上？我養她不要錢嗎？”
蔣秋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們那邊多少人都是這樣的。讓女兒早早定親, 早點拿到一些彩禮。蔣秋還想要買房子，不想一直租房子住, 最重要的是她有兒子，兒子以後結婚總得有房子吧。
蔣秋認為蔣書榮有沒有買房子都可以, 畢竟蔣書榮只有兩個女兒，女兒遲早要嫁出去的。而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她得為兒子考慮。
現在房價飛漲得那麽快，要是他們能早點拿到彩禮錢, 早點去買房子，那該有多少。
蔣秋一點都不想拖延下去, 生怕繼續拖延下去, 房價又繼續飛漲了。
“要你管我們家裏的事情嗎？”蔣秋道，“你們這些狗東西！”
樓嘉禾想著繼續勸說蔣秋，但是蔣秋躲進房子不肯出來。樓嘉禾他們在外面盯著，他們總覺得蔣秋很快就會把女孩送走。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麽他們也該跟著過去。只是他們跟著過去蔣秋的老家怕是沒有多少用,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還是得找當地的媒體, 當地的婦聯，得讓當地的人去處理當地的事情。
“還盯著嗎？”樓嘉禾的同事道。
“看看他們什麽時候帶著孩子回去。”樓嘉禾道，“他們回去了，我們也跟著過去。”
樓嘉禾下定決心了，她不僅僅是在解救蔣秋的女兒，更是在解救蔣秋老家其他的女兒。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這些人還搞包辦婚姻這麽一套，還讓女兒早早嫁人，這分明就是在欺負他們自己的女兒。
葉雯倩跑到葉母面前，她想著讓親媽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報社那邊不繼續報道了。
“你最開始就不應該去找記者。”葉母道，“這是你們自家的事情，你男人都不管了，你還管什麽？”
葉母真不明白女兒為什麽要去管這一件事情，是顯示女兒文化高呢，還是顯示女兒對其他女子的關心。
“那個孩子一直待在你們家，都是花你們的錢。”葉母道，“你男人估計也是累了，就他手裏頭的那點錢，還得分成好幾份，這才想著讓他姐姐做主得了。什麽風俗習慣，對他有好處的，那就是。對他沒有好處的，那就是封建糟粕。”
葉母還不了解蔣書榮麽，蔣書榮這個人太喜歡裝了。
葉家說給葉雯倩買房子，蔣書榮就覺得葉家人是瞧不起他，為了不落面子，蔣書榮硬是不讓葉家人給葉雯倩買房子。後面出了那麽多事情，葉雯倩從家裏拿了那麽多錢，以至於葉父和葉母現在都不好直接給葉雯倩全款買房子，還是得葉雯倩和蔣書榮兩個人掏錢。
而蔣書榮還是沒有想著買房子，還是想著等房子降價。
有的東西一旦價格飛漲，真要等到房子降價，那太難了。
“媽，我現在該怎麽辦？”葉雯倩焦急，“那一份報紙……我還寄給了他們老家的婦聯。”
“你就當你什麽都不知道，都是那些記者做的。”葉母道，“你沒有用你的真名吧？”
“沒有。”葉雯倩搖頭，她特意留了一個心眼，也是怕蔣書榮不高興，這才用了別的假名字。
“那你就是當你什麽都不知道，這一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葉母道，“你只是找了記者幫忙，你不知道記者會把事情鬧得這麽大。你這腦子真的是，要讓你多用心的地方，你不多用心，不用你多用心的地方，你就去瞎操心。”
葉母確實不關心蔣秋的女兒，她認為蔣秋自己都做了決定，他們其他人都不要去管了。葉母恨不得蔣秋的女兒早點滾蛋，蔣秋的女兒總是住在葉雯倩那邊，那個孩子的看著沒有多說什麽話，但是那個孩子還會去搶另外兩個孩子的東西，葉雯倩買東西都得買三份。
葉母過去給葉雯倩的孩子送東西的時候，她也得買三份東西。她不買的話，蔣秋的孩子就站在那邊盯著，等過後，蔣書榮還有話說。
這些人太過糟心了，葉母真的是一點都不想面對這些人。奈何葉雯倩還在那邊，葉母無法對女兒狠下心腸來，還是得多關心一下女兒。
“我……我當時就是想著他們都不管，我不能讓那個孩子就這麽定親，她還那麽小……”
“雯倩，說實話，你是不是後悔嫁給蔣書榮了？”葉母問。
“沒有的事情。”葉雯倩的心猛地一跳，“媽，您怎麽問這樣的話？”
“你去見徐曉曉，是不是見到她現在還是過得很幸福？”葉母道。
“我過去的時候，她男人沒有在家。”葉雯倩道，“他們家的擺設確實還是很好，但是……”
“但是你無法自欺欺人，你沒有辦法騙你自己說徐曉曉過得很差勁。”葉母道，“七年之癢早就到了，人家還是過得那麽幸福。你是不是自我懷疑了，想著你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沒有，沒有的事情！”葉雯倩趕緊道，“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沒有其他的事情，真沒有！”
葉母見葉雯倩這樣，女兒就跟一只被踩到了腳的貓一樣。
“不是所有嫁給有錢人的女人都過得不好，這得看這些女人懂不懂得過日子。”葉母道。
“很多有錢男人，他們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他們家的老婆不一定就不知道。”葉雯倩道，“那些女人內心有多痛苦，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你是不是要說徐曉曉的男人也有可能在外面有女人？”葉母嗤笑，“這都是你自己的臆想，你想著徐曉曉過得不幸福，你不想她過得很幸福，那樣會顯得你當初的選擇有多麽糟糕。”
“不是的，媽，真不是的。”葉雯倩道，“您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話，我真沒有這些想法，我真沒有。”
葉母看到女兒那麽慌亂的樣子，她感覺女兒應該已經自我懷疑了。但是女兒是一個倔強的人，女兒這才說沒有。
沒有房子，男人還經常加班回家晚，葉雯倩一個人在家裏帶三個孩子。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葉雯倩還得考慮那個孩子的想法，不能對那個孩子不好。葉雯倩稍微對那個孩子差一點，蔣書榮都要說一下葉雯倩。
葉雯倩沒有辦法，她只能對那個孩子好，甚至對那個孩子還得好過她自己的親生女兒。葉雯倩出嫁之後，這物質生活是真的差了很多。
特別是蔣秋剛剛生兒子的那一段時間，後面，蔣秋還把女兒留在葉雯倩夫妻那邊。
“如果你真的後悔……”
“沒有，我都說沒有了！”葉雯倩提高音量，“媽，您怎麽這個樣子，非得要我承認，我過得不幸福，您才滿意嗎？我很幸福，我非常幸福，現在的日子非常好，非常好！”
“好，好，好。”葉母無奈，女兒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女兒這一次的舉動太過荒唐了，一般人怎麽會想著去找記者呢，偏偏女兒去報社找了記者。
葉母想著女兒這個時候後悔了，女兒還是會堅持下去。女兒就是這麽一個性子，她不想讓別人覺得她後悔了，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過得很好，非常好，不需要別人為她操心。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葉母道，勸說不了，女兒要一直受苦，那就受苦下去。他們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等著吧，讓女兒繼續吃苦頭，他們攔不住，女兒就愛吃苦頭。
“曉曉說我，還掛斷我的電話……”
“別去怨怪別人。”葉母道，“她跟你沒有血緣關系，幫你已經夠多了。你還反反覆覆，你是在耍人玩嗎？”
葉母心裏清楚女兒必定是挑挑揀揀地說，女兒都是說對她自己有利的話，而不說她在中間做了多少讓人厭惡的事情。女兒這種總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的舉動，讓葉母不禁想自己以前也不是這麽教導女兒的。
自打女兒跟蔣書榮在一起之後，女兒就沒有腦子了。
“你以後別去找徐曉曉，人家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她不想跟你往來！”葉母道。
“她家那麽有錢……”
“對，她家那麽有錢，你就當她看不起你。”葉母嘲諷，她覺得徐曉曉對自己的女兒已經夠好了，是自己的女兒不懂得珍惜。女兒為了一個蔣書榮遠離那些對她好的人，女兒身邊現在還有多少好朋友呢？
“我……”葉雯倩聽出她媽話裏的意思，她張張嘴，終究沒有多說什麽。
徐曉曉還有看報紙，她沒有打電話給樓嘉禾，蔣秋女兒的事情跟她沒有關系。徐曉曉只是看看新聞，看看後續。當她看到故事的開篇，沒有看到結局，心裏癢癢的。
當徐曉曉看到了報紙上的報道，徐曉曉想著光光是報道，怕是還沒有什麽用。
正如同樓嘉禾所想的，蔣秋很快就要帶著女兒去鄉下。但是在火車站的時候，蔣秋的女兒跑了，蔣秋四處尋找女兒，火車都開了，她還沒有找到女兒。
等到後面，蔣秋只能報警，讓警察去找她的女兒。
警察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蔣秋的女兒，最後是在一個公園裏的花叢旁邊找到孩子的。
當警察知道了蔣秋要讓她女兒訂婚的時候，也就是稍微勸說一下。然後，警察就讓蔣秋把女兒帶走。
“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你說你去上廁所，就跑掉。”
“就你這麽小的年紀，你手裏能有多少錢，你在外面就只有餓死的份。”
……
蔣秋在那邊罵罵咧咧，她根本不關心女兒到底願不願意嫁，她只知道男方願意給那麽多彩禮錢。
當徐曉曉得知蔣秋的女兒還是被蔣秋帶走之後，她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新聞報道、警察勸說，全部都沒有用。
傍晚，徐曉曉跟岑清澤一起走在路上散步，路上的人很少。
最近，那些學生還沒有開學，沒有那麽熱鬧。
徐曉曉想到蔣秋的女兒，她嘆了一聲氣。
“很多人都管不了這些事情，不是自家的孩子，勸說不了。”徐曉曉道，“大家都知道結果會是如何，但大家都沒有辦法一直盯著。”
“我們可以盯著我們的女兒。”岑清澤握緊徐曉曉的手，“小凡都會背那些法律條款了。”
“等她長大，一定不能當一個戀愛腦。”徐曉曉道。
“你覺得她會成為一個戀愛腦嗎？”岑清澤道，“她聽我說了那麽多案子，看電視都喜歡看查案懸疑的。那些男人能忽悠得了她嗎？”
“萬一她哪根筋搭錯了，還是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徐曉曉想到葉雯倩的事情，她就覺得可怕。
徐曉曉覺得自己這樣的生活挺好的，平平靜靜的，沒有多少事情。徐曉曉不想自己的生活總有那麽多事情，她寧願每天都重覆相似的生活，也不願意那麽辛苦，那麽累。
“最近，電視臺要拍攝一檔綜藝節目。”岑清澤道，“就是關於畢業生應聘的事情。”
“嗯？”徐曉曉疑惑，“現在的大學生不是還有被安排工作嗎？”
“你們學校的學生或許還好一點，有的學生都被退了回來。”岑清澤道，“面對這樣的情況，國家也想著要不要讓那些畢業生自己去找工作。外面的工作機會那麽多，不是都得國家安排工作。”
“你要去錄制綜藝節目？”徐曉曉問。
“算是。”岑清澤道，“我不是主角，是有學生到我們律所實習。電視臺再跟蹤拍攝下來。”
現在有的電視臺有比賽打擂臺，不同的年齡段歌唱組進行比賽，守擂臺。守到多少關卡就能獲得獎勵，還能得到相關簽約包裝發唱片的待遇。
不只是歌唱比賽，還有其他一些綜藝節目，那也是如同雨後春筍。
徐曉曉在電視臺上就有看到相關綜藝，這個時候很少慢綜藝，都是這種快節奏的氛圍感十足的綜藝節目。
“自主應聘，這是一個趨勢。”岑清澤道。
“你去拍。”徐曉曉道，“可以拍。”
“知道你的。”岑清澤道，“我沒有那麽多時間看顧那些實習生，主要還是我們律所的其他人帶著實習生。我有時候也會開一下會，差不多就是這樣。還是要按時上下班回家，沒有一直待在律所配合他們的拍攝。這種拍攝也要真實一點，不能太過虛假。”
電視臺的臺長找到了岑清澤，岑清澤答應了。這是趨勢變化，即便政策還沒有完全變化，但已經有變動的苗頭了。電視臺在這個時候說要做這些事情，估計也是得到了風聲，這才拍攝這樣的綜藝節目。
岑家能在南城站穩腳跟，跟他們對政策的敏感性也有關系，他們都非常擁護國家的政策。
“你有分寸就好。”徐曉曉道，“我也不懂得在這些。”
徐曉曉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之前，電視臺找徐曉曉去拍攝歷史紀錄片，相關講壇節目，徐曉曉都拒絕了。沒有這個金剛鉆，不能攘這個瓷器活。
“什麽時候開始拍攝？”徐曉曉問，“快開學了。”
“九月底左右。”岑清澤道，“應該是一些大四的學生去拍攝。”
“嗯。”徐曉曉點頭。
“電視臺那邊都有安排妥當，不需要我們操心。”岑清澤道。
“要是要到家裏，還是得先說一聲。”徐曉曉想到這一點。
“一定。”岑清澤道。
徐曉曉一向都很支持岑清澤的舉動，她不會說不讓岑清澤做這些事情。岑清澤又做了解釋，她就更得支持丈夫的舉動。
現在的杜月娘都不敢說不支持岑彥明，岑彥明要去應酬，要晚回來，杜月娘都得說好。
岑嬸嬸十分用心地照顧龍鳳胎，那些傭人都知道岑嬸嬸有多重視那對龍鳳胎。岑曜明很不喜歡那對龍鳳胎，他有時候還會說一些難聽的話，岑嬸嬸就不讓岑曜明說。
岑嬸嬸不敢讓龍鳳胎多靠近岑曜明，岑曜明的脾氣太不好了，好在岑曜明明年就要出國留學。岑嬸嬸不想一直夾在中間，岑曜明到底是她心疼多年的寶貝孫子。
這一天，岑嬸嬸找杜月娘談話。
“曜明要出國留學，你要跟著一起去嗎？”岑嬸嬸問。
“我不會外語，還是不去了。”杜月娘要待在這邊盯著岑彥陽和岑嬸嬸，她不能讓這些人就知道龍鳳胎。杜月娘還怕岑彥陽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她惶恐不安，生怕岑彥陽有一天回家跟她說要離婚。
“你要是想去，可以提前開始學習外語。”岑嬸嬸，“不用學習難的，學習一些簡單的。”
“不行，我舌頭打結。”杜月娘道，“彥陽成天在外面做生意，我待在家裏，還能孝順一下你和爸。”
岑嬸嬸瞥了一眼杜月娘，杜月娘總是這個樣子，杜月娘總喜歡說她不會做這些事情，都沒有嘗試，就說不行。岑嬸嬸見此，她沒有多說，杜月娘留在家裏也沒有關系，反正杜月娘沒有多大能耐，杜老爺子又沒了，杜月娘翻不出浪花來。
就在這個時候，簡詩意從一輛汽車下來，她又回到了南城。她已經打聽過了，杜月娘的靠山倒下，岑家那些人都沒有那麽關註杜月娘，自己是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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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欺負你們不看報紙！”樓嘉禾奪過蔣秋手裏的掃把, “你們這麽逼迫你們的女兒定親，那是侵犯未成年的權益。”
“她是我生的女兒，我是她親媽, 我要讓她怎麽做, 都可以！”蔣秋道, “要不是我給了她生命，她怎麽來到這個世上？我養她不要錢嗎？”
蔣秋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們那邊多少人都是這樣的。讓女兒早早定親, 早點拿到一些彩禮。蔣秋還想要買房子，不想一直租房子住, 最重要的是她有兒子，兒子以後結婚總得有房子吧。
蔣秋認為蔣書榮有沒有買房子都可以, 畢竟蔣書榮只有兩個女兒，女兒遲早要嫁出去的。而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她得為兒子考慮。
現在房價飛漲得那麽快，要是他們能早點拿到彩禮錢, 早點去買房子，那該有多少。
蔣秋一點都不想拖延下去, 生怕繼續拖延下去, 房價又繼續飛漲了。
“要你管我們家裏的事情嗎？”蔣秋道，“你們這些狗東西！”
樓嘉禾想著繼續勸說蔣秋，但是蔣秋躲進房子不肯出來。樓嘉禾他們在外面盯著，他們總覺得蔣秋很快就會把女孩送走。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麽他們也該跟著過去。只是他們跟著過去蔣秋的老家怕是沒有多少用,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還是得找當地的媒體, 當地的婦聯，得讓當地的人去處理當地的事情。
“還盯著嗎？”樓嘉禾的同事道。
“看看他們什麽時候帶著孩子回去。”樓嘉禾道，“他們回去了，我們也跟著過去。”
樓嘉禾下定決心了，她不僅僅是在解救蔣秋的女兒，更是在解救蔣秋老家其他的女兒。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這些人還搞包辦婚姻這麽一套，還讓女兒早早嫁人，這分明就是在欺負他們自己的女兒。
葉雯倩跑到葉母面前，她想著讓親媽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報社那邊不繼續報道了。
“你最開始就不應該去找記者。”葉母道，“這是你們自家的事情，你男人都不管了，你還管什麽？”
葉母真不明白女兒為什麽要去管這一件事情，是顯示女兒文化高呢，還是顯示女兒對其他女子的關心。
“那個孩子一直待在你們家，都是花你們的錢。”葉母道，“你男人估計也是累了，就他手裏頭的那點錢，還得分成好幾份，這才想著讓他姐姐做主得了。什麽風俗習慣，對他有好處的，那就是。對他沒有好處的，那就是封建糟粕。”
葉母還不了解蔣書榮麽，蔣書榮這個人太喜歡裝了。
葉家說給葉雯倩買房子，蔣書榮就覺得葉家人是瞧不起他，為了不落面子，蔣書榮硬是不讓葉家人給葉雯倩買房子。後面出了那麽多事情，葉雯倩從家裏拿了那麽多錢，以至於葉父和葉母現在都不好直接給葉雯倩全款買房子，還是得葉雯倩和蔣書榮兩個人掏錢。
而蔣書榮還是沒有想著買房子，還是想著等房子降價。
有的東西一旦價格飛漲，真要等到房子降價，那太難了。
“媽，我現在該怎麽辦？”葉雯倩焦急，“那一份報紙……我還寄給了他們老家的婦聯。”
“你就當你什麽都不知道，都是那些記者做的。”葉母道，“你沒有用你的真名吧？”
“沒有。”葉雯倩搖頭，她特意留了一個心眼，也是怕蔣書榮不高興，這才用了別的假名字。
“那你就是當你什麽都不知道，這一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葉母道，“你只是找了記者幫忙，你不知道記者會把事情鬧得這麽大。你這腦子真的是，要讓你多用心的地方，你不多用心，不用你多用心的地方，你就去瞎操心。”
葉母確實不關心蔣秋的女兒，她認為蔣秋自己都做了決定，他們其他人都不要去管了。葉母恨不得蔣秋的女兒早點滾蛋，蔣秋的女兒總是住在葉雯倩那邊，那個孩子的看著沒有多說什麽話，但是那個孩子還會去搶另外兩個孩子的東西，葉雯倩買東西都得買三份。
葉母過去給葉雯倩的孩子送東西的時候，她也得買三份東西。她不買的話，蔣秋的孩子就站在那邊盯著，等過後，蔣書榮還有話說。
這些人太過糟心了，葉母真的是一點都不想面對這些人。奈何葉雯倩還在那邊，葉母無法對女兒狠下心腸來，還是得多關心一下女兒。
“我……我當時就是想著他們都不管，我不能讓那個孩子就這麽定親，她還那麽小……”
“雯倩，說實話，你是不是後悔嫁給蔣書榮了？”葉母問。
“沒有的事情。”葉雯倩的心猛地一跳，“媽，您怎麽問這樣的話？”
“你去見徐曉曉，是不是見到她現在還是過得很幸福？”葉母道。
“我過去的時候，她男人沒有在家。”葉雯倩道，“他們家的擺設確實還是很好，但是……”
“但是你無法自欺欺人，你沒有辦法騙你自己說徐曉曉過得很差勁。”葉母道，“七年之癢早就到了，人家還是過得那麽幸福。你是不是自我懷疑了，想著你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沒有，沒有的事情！”葉雯倩趕緊道，“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沒有其他的事情，真沒有！”
葉母見葉雯倩這樣，女兒就跟一只被踩到了腳的貓一樣。
“不是所有嫁給有錢人的女人都過得不好，這得看這些女人懂不懂得過日子。”葉母道。
“很多有錢男人，他們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他們家的老婆不一定就不知道。”葉雯倩道，“那些女人內心有多痛苦，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你是不是要說徐曉曉的男人也有可能在外面有女人？”葉母嗤笑，“這都是你自己的臆想，你想著徐曉曉過得不幸福，你不想她過得很幸福，那樣會顯得你當初的選擇有多麽糟糕。”
“不是的，媽，真不是的。”葉雯倩道，“您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話，我真沒有這些想法，我真沒有。”
葉母看到女兒那麽慌亂的樣子，她感覺女兒應該已經自我懷疑了。但是女兒是一個倔強的人，女兒這才說沒有。
沒有房子，男人還經常加班回家晚，葉雯倩一個人在家裏帶三個孩子。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葉雯倩還得考慮那個孩子的想法，不能對那個孩子不好。葉雯倩稍微對那個孩子差一點，蔣書榮都要說一下葉雯倩。
葉雯倩沒有辦法，她只能對那個孩子好，甚至對那個孩子還得好過她自己的親生女兒。葉雯倩出嫁之後，這物質生活是真的差了很多。
特別是蔣秋剛剛生兒子的那一段時間，後面，蔣秋還把女兒留在葉雯倩夫妻那邊。
“如果你真的後悔……”
“沒有，我都說沒有了！”葉雯倩提高音量，“媽，您怎麽這個樣子，非得要我承認，我過得不幸福，您才滿意嗎？我很幸福，我非常幸福，現在的日子非常好，非常好！”
“好，好，好。”葉母無奈，女兒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女兒這一次的舉動太過荒唐了，一般人怎麽會想著去找記者呢，偏偏女兒去報社找了記者。
葉母想著女兒這個時候後悔了，女兒還是會堅持下去。女兒就是這麽一個性子，她不想讓別人覺得她後悔了，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過得很好，非常好，不需要別人為她操心。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葉母道，勸說不了，女兒要一直受苦，那就受苦下去。他們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等著吧，讓女兒繼續吃苦頭，他們攔不住，女兒就愛吃苦頭。
“曉曉說我，還掛斷我的電話……”
“別去怨怪別人。”葉母道，“她跟你沒有血緣關系，幫你已經夠多了。你還反反覆覆，你是在耍人玩嗎？”
葉母心裏清楚女兒必定是挑挑揀揀地說，女兒都是說對她自己有利的話，而不說她在中間做了多少讓人厭惡的事情。女兒這種總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的舉動，讓葉母不禁想自己以前也不是這麽教導女兒的。
自打女兒跟蔣書榮在一起之後，女兒就沒有腦子了。
“你以後別去找徐曉曉，人家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她不想跟你往來！”葉母道。
“她家那麽有錢……”
“對，她家那麽有錢，你就當她看不起你。”葉母嘲諷，她覺得徐曉曉對自己的女兒已經夠好了，是自己的女兒不懂得珍惜。女兒為了一個蔣書榮遠離那些對她好的人，女兒身邊現在還有多少好朋友呢？
“我……”葉雯倩聽出她媽話裏的意思，她張張嘴，終究沒有多說什麽。
徐曉曉還有看報紙，她沒有打電話給樓嘉禾，蔣秋女兒的事情跟她沒有關系。徐曉曉只是看看新聞，看看後續。當她看到故事的開篇，沒有看到結局，心裏癢癢的。
當徐曉曉看到了報紙上的報道，徐曉曉想著光光是報道，怕是還沒有什麽用。
正如同樓嘉禾所想的，蔣秋很快就要帶著女兒去鄉下。但是在火車站的時候，蔣秋的女兒跑了，蔣秋四處尋找女兒，火車都開了，她還沒有找到女兒。
等到後面，蔣秋只能報警，讓警察去找她的女兒。
警察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蔣秋的女兒，最後是在一個公園裏的花叢旁邊找到孩子的。
當警察知道了蔣秋要讓她女兒訂婚的時候，也就是稍微勸說一下。然後，警察就讓蔣秋把女兒帶走。
“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你說你去上廁所，就跑掉。”
“就你這麽小的年紀，你手裏能有多少錢，你在外面就只有餓死的份。”
……
蔣秋在那邊罵罵咧咧，她根本不關心女兒到底願不願意嫁，她只知道男方願意給那麽多彩禮錢。
當徐曉曉得知蔣秋的女兒還是被蔣秋帶走之後，她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新聞報道、警察勸說，全部都沒有用。
傍晚，徐曉曉跟岑清澤一起走在路上散步，路上的人很少。
最近，那些學生還沒有開學，沒有那麽熱鬧。
徐曉曉想到蔣秋的女兒，她嘆了一聲氣。
“很多人都管不了這些事情，不是自家的孩子，勸說不了。”徐曉曉道，“大家都知道結果會是如何，但大家都沒有辦法一直盯著。”
“我們可以盯著我們的女兒。”岑清澤握緊徐曉曉的手，“小凡都會背那些法律條款了。”
“等她長大，一定不能當一個戀愛腦。”徐曉曉道。
“你覺得她會成為一個戀愛腦嗎？”岑清澤道，“她聽我說了那麽多案子，看電視都喜歡看查案懸疑的。那些男人能忽悠得了她嗎？”
“萬一她哪根筋搭錯了，還是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徐曉曉想到葉雯倩的事情，她就覺得可怕。
徐曉曉覺得自己這樣的生活挺好的，平平靜靜的，沒有多少事情。徐曉曉不想自己的生活總有那麽多事情，她寧願每天都重覆相似的生活，也不願意那麽辛苦，那麽累。
“最近，電視臺要拍攝一檔綜藝節目。”岑清澤道，“就是關於畢業生應聘的事情。”
“嗯？”徐曉曉疑惑，“現在的大學生不是還有被安排工作嗎？”
“你們學校的學生或許還好一點，有的學生都被退了回來。”岑清澤道，“面對這樣的情況，國家也想著要不要讓那些畢業生自己去找工作。外面的工作機會那麽多，不是都得國家安排工作。”
“你要去錄制綜藝節目？”徐曉曉問。
“算是。”岑清澤道，“我不是主角，是有學生到我們律所實習。電視臺再跟蹤拍攝下來。”
現在有的電視臺有比賽打擂臺，不同的年齡段歌唱組進行比賽，守擂臺。守到多少關卡就能獲得獎勵，還能得到相關簽約包裝發唱片的待遇。
不只是歌唱比賽，還有其他一些綜藝節目，那也是如同雨後春筍。
徐曉曉在電視臺上就有看到相關綜藝，這個時候很少慢綜藝，都是這種快節奏的氛圍感十足的綜藝節目。
“自主應聘，這是一個趨勢。”岑清澤道。
“你去拍。”徐曉曉道，“可以拍。”
“知道你的。”岑清澤道，“我沒有那麽多時間看顧那些實習生，主要還是我們律所的其他人帶著實習生。我有時候也會開一下會，差不多就是這樣。還是要按時上下班回家，沒有一直待在律所配合他們的拍攝。這種拍攝也要真實一點，不能太過虛假。”
電視臺的臺長找到了岑清澤，岑清澤答應了。這是趨勢變化，即便政策還沒有完全變化，但已經有變動的苗頭了。電視臺在這個時候說要做這些事情，估計也是得到了風聲，這才拍攝這樣的綜藝節目。
岑家能在南城站穩腳跟，跟他們對政策的敏感性也有關系，他們都非常擁護國家的政策。
“你有分寸就好。”徐曉曉道，“我也不懂得在這些。”
徐曉曉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之前，電視臺找徐曉曉去拍攝歷史紀錄片，相關講壇節目，徐曉曉都拒絕了。沒有這個金剛鉆，不能攘這個瓷器活。
“什麽時候開始拍攝？”徐曉曉問，“快開學了。”
“九月底左右。”岑清澤道，“應該是一些大四的學生去拍攝。”
“嗯。”徐曉曉點頭。
“電視臺那邊都有安排妥當，不需要我們操心。”岑清澤道。
“要是要到家裏，還是得先說一聲。”徐曉曉想到這一點。
“一定。”岑清澤道。
徐曉曉一向都很支持岑清澤的舉動，她不會說不讓岑清澤做這些事情。岑清澤又做了解釋，她就更得支持丈夫的舉動。
現在的杜月娘都不敢說不支持岑彥明，岑彥明要去應酬，要晚回來，杜月娘都得說好。
岑嬸嬸十分用心地照顧龍鳳胎，那些傭人都知道岑嬸嬸有多重視那對龍鳳胎。岑曜明很不喜歡那對龍鳳胎，他有時候還會說一些難聽的話，岑嬸嬸就不讓岑曜明說。
岑嬸嬸不敢讓龍鳳胎多靠近岑曜明，岑曜明的脾氣太不好了，好在岑曜明明年就要出國留學。岑嬸嬸不想一直夾在中間，岑曜明到底是她心疼多年的寶貝孫子。
這一天，岑嬸嬸找杜月娘談話。
“曜明要出國留學，你要跟著一起去嗎？”岑嬸嬸問。
“我不會外語，還是不去了。”杜月娘要待在這邊盯著岑彥陽和岑嬸嬸，她不能讓這些人就知道龍鳳胎。杜月娘還怕岑彥陽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她惶恐不安，生怕岑彥陽有一天回家跟她說要離婚。
“你要是想去，可以提前開始學習外語。”岑嬸嬸，“不用學習難的，學習一些簡單的。”
“不行，我舌頭打結。”杜月娘道，“彥陽成天在外面做生意，我待在家裏，還能孝順一下你和爸。”
岑嬸嬸瞥了一眼杜月娘，杜月娘總是這個樣子，杜月娘總喜歡說她不會做這些事情，都沒有嘗試，就說不行。岑嬸嬸見此，她沒有多說，杜月娘留在家裏也沒有關系，反正杜月娘沒有多大能耐，杜老爺子又沒了，杜月娘翻不出浪花來。
就在這個時候，簡詩意從一輛汽車下來，她又回到了南城。她已經打聽過了，杜月娘的靠山倒下，岑家那些人都沒有那麽關註杜月娘，自己是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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