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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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娘不是沒有想過跟岑無雙聊孩子的事情, 但是岑無雙顯然不想總是跟她聊孩子的事情。每一次聊的都是關於孩子的不同事情，岑無雙還是不耐煩。
岑無雙跟杜月娘教育孩子的觀念不一樣，兩個人很難聊到一塊兒。
“她不喜歡跟我聊的。”杜月娘道。
“她不喜歡跟你聊, 你設法跟她聊。”岑嬸嬸道, “你不去跟她聊, 她哪裏會跟你聊。無雙前些日子還帶著徐曉曉去逛街呢，她還買了不少東西給徐曉曉。”
都不用杜月娘跟岑嬸嬸說, 岑嬸嬸從別人那邊聽到了。
徐曉曉和岑無雙逛街的時候, 又不是沒有別人看到。
這讓岑嬸嬸越發覺得自己的兒媳婦不中用，兒媳婦都不知道多到無雙的面前。岑無雙總是去上班, 杜月娘可以多看看岑無雙的孩子。
“你改天帶上孩子過去。”岑嬸嬸道，“讓幾個孩子一起玩。”
“這……”杜月娘不大開心, “還是算了。”
杜月娘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去捧著別人，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被別人比下去。杜月娘之前不是沒有帶著孩子過去，她總覺得岑無雙瞧不起她，也瞧不起她的孩子。
在教育孩子方面，杜月娘不認為自己有錯, 是岑無雙他們要求太高。
“媽，那是您的孫子, 您總不想讓您的孫子小小年紀就得去討好別人吧。”杜月娘道, “孩子磕磕絆絆，一有事情，我都還不能說無雙的孩子，就得說自己的孩子。”
杜月娘不想說自己孩子的錯，明明自己的孩子做得那麽好。為什麽自己的孩子跟他們的孩子一起玩耍, 出問題了，都變成自己孩子的錯。
自己這個當大人的被說就被說了, 杜月娘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也跟自己一樣的處境。
“你……讓他們一起玩，那也是想著他們以後感情好。”岑嬸嬸道，“以後能相互幫襯。”
“孩子這一輩，關系更遠了。”杜月娘道，“他們不一定會幫襯我們的孩子。”
“……”岑嬸嬸無語，杜月娘護著孩子是對的，可杜月娘的腦子不轉彎。
關系遠是遠一點，但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都還在，這些孩子還是能湊在一起玩耍，還是能培養出一些感情來。
岑嬸嬸沒少跟杜月娘說這些話，在杜月娘的眼裏，他們家明明已經過得不錯了，可岑嬸嬸他們還非得去巴結人。
“他們都沒有多帶孩子來我們家呢。”杜月娘道。
“……”那還不是因為自己家不夠厲害麽，岑嬸嬸都不想說話了。
早在一個月前，戚元彬在他自己的房間裏安裝了電視機，他不想看電視劇還得跑到客廳裏，不想讓紀柔知道他看什麽電視劇。
戚元彬的那點小動作，紀柔怎麽可能不明白他是在想什麽。
說什麽各自都有電視看，都不用爭搶。
當她紀柔是小孩子麽，非得去爭搶電視機看嗎？
分明是戚元彬自己想去看一些電視劇，他還不想讓紀柔發現。
紀柔之前都沒有說，但在這個晚上，他們吃飯的時候，紀柔說了。
“曉曉寫的電視劇要開播了。”紀柔道，“我得支持支持她，我也有些好奇，你所喜歡的人，才華到底有多強。”
“……”戚元彬扒飯。
“要不，我把聲音開大一點。”紀柔道，“對了，你看哪個臺？不過看哪個臺都好，都是在一樣的時間播放的，不知道會不會前後差幾秒差幾分鐘。我們最好是看一個臺，那樣一來，你也看曉曉寫的電視劇，就不用擔心我發現啦。”
戚元彬懷疑自己的秘密都被紀柔知道了，他都不敢讓紀柔去書房。
“曉曉的那些小說，還真好看。”紀柔道，“你看過了嗎？”
“你都說了這麽多遍，我當然要看看！”戚元彬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都是因為紀柔這些人在說，所以自己去看的。
“好理由。”紀柔道，“我沒有說的時候，你不也看了嗎？”
“吃飯。”戚元彬沒有好氣地道。
“不過不用我們特意去看，有本事的人，不差我們這一兩個人去看的。”紀柔道。
“那你還說看？”戚元彬道。
“這不是跟你說一說嘛。”紀柔微笑，“你昨天放在客廳桌子上的那一本書，才放兩分鐘，你就拿走了。”
當時，紀柔打算伸手把書拿過來，她想要翻看一下，戚元彬隨即就搶過她手裏的書。
雖然那一本書的封面被包起來了，但是紀柔一看就知道那一本書是徐曉曉寫的小說。
“那是我的書。”戚元彬道。
“誰說不是呢，你花錢買的，當然得是你的。”紀柔道，“就算我們兩個人結婚，你也有隱私。”
“……”戚元彬懷疑自己沒有隱私了，紀柔總是輕易說出這些話，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起。
戚元彬出去看了一眼，他看到了羅春芬。他不打算開門，但羅春芬總是在摁門鈴。
紀柔聽到門鈴聲總在響起，隨即出去看一看，她想難怪戚元彬不開門。
“阿姨，你這是來給我送彩禮的嗎？”紀柔笑著道。
“開門。”羅春芬沒有好氣地道，“見到未來婆婆來了，還不開門？”
“那得看你兒子認不認你。”紀柔道，“你兒子不認你，你還不能算是我的婆婆。”
“你……”
“我一向是都比較聽我未婚夫的話。”紀柔道，“畢竟跟我過一輩子的人是他。”
羅春芬見紀柔這般態度，這讓她越發不高興。羅春芬幾次見到紀柔，紀柔頂多跟她打聲招呼，就沒有別的了。紀柔沒有主動去蔡家擺放羅春芬，羅春芬等了這麽久，她都沒有見到紀柔過去。
這讓羅春芬很惱火，蔡家那邊的人也在笑話她，說她這個當婆婆的不被重視。
羅春芬覺得那些人說得很對，她這個當婆婆的得給兒媳婦一點顏色瞧瞧。
於是羅春芬過來了，她也要讓戚元彬看看紀柔是怎麽對待婆婆的。
“我兒子呢？”羅春芬問。
“你剛剛沒有看到嗎？”紀柔故作驚訝，“那是他看到你了，他不想開門，你就一直摁門鈴。”
紀柔沒有說戚元彬沒有在家，沒有去安撫羅春芬。面對羅春芬這樣的婆婆，紀柔認為自己沒有必要給羅春芬臉面，該下臉面的時候，就該狠狠地下臉面，讓羅春芬知道他們的態度。
羅春芬沒有想到紀柔會這麽說，紀柔不是應該寬慰自己的嗎？
“你是他的未婚妻，都不懂得勸說兩句嗎？”羅春芬看著鐵門很生氣，“快開門。”
“不行呢，你兒子都不開門，我開門幹嘛。”紀柔道，“我來看看你，已經算是我對你的敬重。你好歹是戚元彬的親媽，給你這麽一分兩面，也是看在他的份上。”
紀柔不喜歡羅春芬，羅春芬改嫁之後還想利用前夫的兒子，這樣的親媽誰喜歡要。紀柔沒有把羅春芬當成婆婆，她以後也不可能多敬著羅春芬。
有的人，你太敬著她，她就欺負你。
紀柔知道羅春芬在蔡家的地位有多低，羅春芬不敢惹怒蔡家人，只敢來招惹戚元彬。誰讓戚元彬是從羅春芬肚子裏出來的，羅春芬拿著這一點拿捏戚元彬。
“放心，你兒子好好的。”紀柔道，“你要是沒有事情，還是早點回去。”
“我要進去！”羅春芬強調。
“要不要去我們醫院掛個門診？”紀柔挑眉。
“什麽？”羅春芬皺眉。
“年紀大了，耳朵容易出問題，可能不能聽清楚別人在說什麽。”紀柔道，“找醫生看看，早點解決問題，別諱疾忌醫。”
“你……你就是這麽跟你未來婆婆說話的嗎？”羅春芬咬牙。
“不只是跟你這麽說話，跟你兒子，我都敢這麽說話。”紀柔道，“我們紀家，可不怕得罪你。”
紀柔面對羅春芬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怕，不怕戚元彬以後又覺得羅春芬好。戚元彬的爺爺都死了，這中間橫著一個死人，哪怕這跟羅春芬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是在戚元彬的心裏，羅春芬沒有跟他們共患難。
如果戚元彬原諒羅春芬，那麽他爺爺的死算什麽，他定然會多想他爺爺。
“早點回去。”紀柔道，“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兒子多麽不孝順你，你不站在這邊，他們也都知道。”
羅春芬緊緊地抓緊手裏的包包，紀柔太過分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羅春芬只能轉身離開。
紀柔轉身回去客廳，她看到戚元彬站在那邊，“是不是很感動？”
戚元彬嘴角微扯，“你只是說了事實。”
“當然。”紀柔道，“我不是一個任由別人欺負的人。就你這樣覆雜的家庭，你最好是不要娶別人，要娶也就是娶我這樣的。至少，我還堅強一點。”
“……”戚元彬看向紀柔，或許真如紀柔所說的，她是最適合自己的人。
戚元彬想到了徐曉曉，徐曉曉曾經遭遇過太多事情，她當然不想在婚後還要跟那些人鬥爭，她更適合被人捧在手心裏。而自己這種帶有陰暗色彩的人，不適合徐曉曉。
即便他們兩個人真的談戀愛了，他們遲早都會分手。
在錯誤的時間遇見對的人，也是要分道揚鑣。
羅春芬的舉動被徐曉曉和岑清澤看在眼裏，徐曉曉夫妻經常吃完飯出來散步，他們難免看到一些事情。
“戚元彬不是訂婚了嗎？都快要結婚了，她還要說什麽？”徐曉曉疑惑，“總不能讓人解除婚約？”
“她是想讓她未來的兒媳婦聽她的話。”岑清澤道。
“……”徐曉曉想想也對，這確實會是羅春芬做的事情。
徐曉曉慶幸自己沒有羅春芬這樣的婆婆，否則，她真的忍受不了，她一定要跟男人分手，早點止損。
“這樣有意思嗎？”徐曉曉道，“管那麽多，只會讓別人厭煩。”
羅春芬的掌控欲太強了，徐曉曉不喜歡別人總是管著自己。羅春芬在岑清澤面前還是比較溫和，還會稍微低一下頭，不敢多說，蔡家不如岑家，羅春芬擔心她丈夫知道她得罪岑家人不滿意，只能不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有的人不是想不明白這一點，而是他們故意做給別人看的。”岑清澤握著徐曉曉的手，比如羅春芬過來就是做給蔡家人看的。
“這生活……”徐曉曉不想這樣。
“我們不這樣。”岑清澤道。
“當然。”徐曉曉道，“你家要是這樣，我們不可能結婚。”
徐曉曉不需要去高攀誰，也不需要商業聯姻，最重要的是自己過得舒心。只有自己過得舒舒服服的，這比什麽都重要。
“對，知道你。”岑清澤輕笑，“好在我的身上也沒有重擔。”
他們兩個人還能輕輕輕松的，氣氛也不沈重。
徐曉曉和岑清澤繼續往前走，他們看到了拿著竹籃的林靜。
林靜剛剛從客戶的家裏出來，她來送包子等食物的。有的人家沒有做飯，提前跟林靜說要送吃的，林靜也說了，得大概多少點才能送，這邊點的人多了，一塊兒送。
他們擦肩而過，誰也沒有攔下誰，就當他們是陌生人。
徐曉曉知道林靜做生意有多麽努力，她聽附近的人說過林靜還送東西上門，就跟送牛奶差不多，在差不多的時間點送過來。當然，這買的東西也得多一點，要是只是要一個包子，林靜也不可能送過來。
“去學校走一走。”徐曉曉道，“那些學生要畢業了，還有的人回家，空了許多。轉眼間，我都畢業一年了。”
“時間還早。”岑清澤道，“你在學校當老師，還能經常在學校走一走。”
“嗯。”徐曉曉點頭，“我當時努力讀書，就想著能留在學校。當大學的老師好，我不是很想當初中老師，也不想當高中老師，有中考和高考，太累了。”
徐曉曉想要簡單一點的生活，最好是能工作少一點的時間，還沒有太大的壓力。
“要是你被分配去當高中老師，你不去？”岑清澤問。
“嗯，大概率不去。”徐曉曉道，“也不當報社記者，是不是覺得我很挑剔？”
“不是。”岑清澤搖頭，“你可以選擇做你喜歡的事情，你有能力，經濟獨立，不用考慮別人的想法。”
徐曉曉被分配工作的時候，她留校，吳文曾經還找別人勸說徐曉曉，讓徐曉曉別待在南城大學，讓她去別的學校。徐曉曉沒有答應，吳文後面才去舉報她。
“那一會兒，我還想著要是不能留校，我直接全職寫小說。”徐曉曉道，“但是……有時候也擔心，自己寫的小說有一天不受歡迎了怎麽辦，又想擁有一份工作。”
徐曉曉當時想著退休之後的退休金，各種各樣的。她又覺得自己不用那麽想，她可以多攢錢買房子，等到以後，她可以靠著房子養老。
“沒有想著找對象？”岑清澤聽著徐曉曉曾經的打算，他怎麽覺得徐曉曉就只考慮了她自己一個人。
“當時是沒有想。”徐曉曉點頭，“主要是考慮自己一個人。”
“你要是哪天不想工作，也行。”岑清澤道，“也可以不寫小說，我賺錢養家。”
“才不要呢。”徐曉曉道，“在家待著，時間長了，會瘋了的。還是得有事情做，哪怕是一點點小事情。”
“當一只勤勞的小蜜蜂嗎？”岑清澤道。
“我可沒有那麽勤勞。”徐曉曉道。
在徐曉曉和岑清澤在學校走了十來分鐘，要畢業的丁錢遠遠地看著他們兩個人，丁錢都不敢走過去。
丁錢還是很喜歡徐曉曉，只是他沒有早早表白，錯過了機會。丁錢留在了南城，卻不是留在南城大學。
留校的人非常少，丁錢不是那個幸運兒。
岑清澤看到了丁錢，他見丁錢看向徐曉曉，他沒有特意去點開。
“最近的天氣越來越熱了。”岑清澤道，“是不是該買兩身衣裳？”
“夠了。”徐曉曉道，“無雙姐上一次給我買了幾身衣服，都還有新衣服沒有穿。”
“可以一周七天，每一天都穿不一樣的衣服。”岑清澤道，“我看你還穿重覆的。”
“有的衣服穿上去比較舒服。”徐曉曉道，“沒有出門的話，哪裏會去換衣服。”
徐曉曉不是每一天都到南城大學，她上課的時候過來，沒有課的時候，就看看有沒有別的事情。出門少，徐曉曉在家裏有時候都是穿著睡衣坐在客廳的。
反正李姨是女的，也不用刻意去避著。
“倒是你，你是不是要買衣服？”徐曉曉問。
“等你有空，我們一起去。”岑清澤道，“看看你想讓我穿什麽樣的衣服。”
徐曉曉瞥了一眼岑清澤，“你上班的時候不都是穿那些衣服嗎？”
“下班的時候可以穿別的。”岑清澤輕笑。
“……”徐曉曉伸手輕輕地掐了一下岑清澤手臂，這麽結實的肉，她沒有用力都還掐不下去，可她又舍不得用力。
岑清澤握住了徐曉曉的手，“撓癢癢嗎？”
丁錢看著徐曉曉和岑清澤有說有笑的，這般美好的畫面確實很容易讓人嫉妒。丁錢還是不敢上去，他不敢跟徐曉曉說他留在南城了，更不敢說他們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店鋪裏，林靜拿著空竹籃回來，她從四點半左右的時候就去送那些東西，送到六點多。都是附近的人，太遠的地方，林靜都不送。
“老板，你們家的包子是怎麽回事，怎麽是酸的？”正當林靜準備幹活的，一個年輕人氣沖沖地過來，“這麽酸的包子，你讓我怎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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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娘不是沒有想過跟岑無雙聊孩子的事情, 但是岑無雙顯然不想總是跟她聊孩子的事情。每一次聊的都是關於孩子的不同事情，岑無雙還是不耐煩。
岑無雙跟杜月娘教育孩子的觀念不一樣，兩個人很難聊到一塊兒。
“她不喜歡跟我聊的。”杜月娘道。
“她不喜歡跟你聊, 你設法跟她聊。”岑嬸嬸道, “你不去跟她聊, 她哪裏會跟你聊。無雙前些日子還帶著徐曉曉去逛街呢，她還買了不少東西給徐曉曉。”
都不用杜月娘跟岑嬸嬸說, 岑嬸嬸從別人那邊聽到了。
徐曉曉和岑無雙逛街的時候, 又不是沒有別人看到。
這讓岑嬸嬸越發覺得自己的兒媳婦不中用，兒媳婦都不知道多到無雙的面前。岑無雙總是去上班, 杜月娘可以多看看岑無雙的孩子。
“你改天帶上孩子過去。”岑嬸嬸道，“讓幾個孩子一起玩。”
“這……”杜月娘不大開心, “還是算了。”
杜月娘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去捧著別人，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被別人比下去。杜月娘之前不是沒有帶著孩子過去，她總覺得岑無雙瞧不起她，也瞧不起她的孩子。
在教育孩子方面，杜月娘不認為自己有錯, 是岑無雙他們要求太高。
“媽，那是您的孫子, 您總不想讓您的孫子小小年紀就得去討好別人吧。”杜月娘道, “孩子磕磕絆絆，一有事情，我都還不能說無雙的孩子，就得說自己的孩子。”
杜月娘不想說自己孩子的錯，明明自己的孩子做得那麽好。為什麽自己的孩子跟他們的孩子一起玩耍, 出問題了，都變成自己孩子的錯。
自己這個當大人的被說就被說了, 杜月娘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也跟自己一樣的處境。
“你……讓他們一起玩，那也是想著他們以後感情好。”岑嬸嬸道，“以後能相互幫襯。”
“孩子這一輩，關系更遠了。”杜月娘道，“他們不一定會幫襯我們的孩子。”
“……”岑嬸嬸無語，杜月娘護著孩子是對的，可杜月娘的腦子不轉彎。
關系遠是遠一點，但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都還在，這些孩子還是能湊在一起玩耍，還是能培養出一些感情來。
岑嬸嬸沒少跟杜月娘說這些話，在杜月娘的眼裏，他們家明明已經過得不錯了，可岑嬸嬸他們還非得去巴結人。
“他們都沒有多帶孩子來我們家呢。”杜月娘道。
“……”那還不是因為自己家不夠厲害麽，岑嬸嬸都不想說話了。
早在一個月前，戚元彬在他自己的房間裏安裝了電視機，他不想看電視劇還得跑到客廳裏，不想讓紀柔知道他看什麽電視劇。
戚元彬的那點小動作，紀柔怎麽可能不明白他是在想什麽。
說什麽各自都有電視看，都不用爭搶。
當她紀柔是小孩子麽，非得去爭搶電視機看嗎？
分明是戚元彬自己想去看一些電視劇，他還不想讓紀柔發現。
紀柔之前都沒有說，但在這個晚上，他們吃飯的時候，紀柔說了。
“曉曉寫的電視劇要開播了。”紀柔道，“我得支持支持她，我也有些好奇，你所喜歡的人，才華到底有多強。”
“……”戚元彬扒飯。
“要不，我把聲音開大一點。”紀柔道，“對了，你看哪個臺？不過看哪個臺都好，都是在一樣的時間播放的，不知道會不會前後差幾秒差幾分鐘。我們最好是看一個臺，那樣一來，你也看曉曉寫的電視劇，就不用擔心我發現啦。”
戚元彬懷疑自己的秘密都被紀柔知道了，他都不敢讓紀柔去書房。
“曉曉的那些小說，還真好看。”紀柔道，“你看過了嗎？”
“你都說了這麽多遍，我當然要看看！”戚元彬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都是因為紀柔這些人在說，所以自己去看的。
“好理由。”紀柔道，“我沒有說的時候，你不也看了嗎？”
“吃飯。”戚元彬沒有好氣地道。
“不過不用我們特意去看，有本事的人，不差我們這一兩個人去看的。”紀柔道。
“那你還說看？”戚元彬道。
“這不是跟你說一說嘛。”紀柔微笑，“你昨天放在客廳桌子上的那一本書，才放兩分鐘，你就拿走了。”
當時，紀柔打算伸手把書拿過來，她想要翻看一下，戚元彬隨即就搶過她手裏的書。
雖然那一本書的封面被包起來了，但是紀柔一看就知道那一本書是徐曉曉寫的小說。
“那是我的書。”戚元彬道。
“誰說不是呢，你花錢買的，當然得是你的。”紀柔道，“就算我們兩個人結婚，你也有隱私。”
“……”戚元彬懷疑自己沒有隱私了，紀柔總是輕易說出這些話，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起。
戚元彬出去看了一眼，他看到了羅春芬。他不打算開門，但羅春芬總是在摁門鈴。
紀柔聽到門鈴聲總在響起，隨即出去看一看，她想難怪戚元彬不開門。
“阿姨，你這是來給我送彩禮的嗎？”紀柔笑著道。
“開門。”羅春芬沒有好氣地道，“見到未來婆婆來了，還不開門？”
“那得看你兒子認不認你。”紀柔道，“你兒子不認你，你還不能算是我的婆婆。”
“你……”
“我一向是都比較聽我未婚夫的話。”紀柔道，“畢竟跟我過一輩子的人是他。”
羅春芬見紀柔這般態度，這讓她越發不高興。羅春芬幾次見到紀柔，紀柔頂多跟她打聲招呼，就沒有別的了。紀柔沒有主動去蔡家擺放羅春芬，羅春芬等了這麽久，她都沒有見到紀柔過去。
這讓羅春芬很惱火，蔡家那邊的人也在笑話她，說她這個當婆婆的不被重視。
羅春芬覺得那些人說得很對，她這個當婆婆的得給兒媳婦一點顏色瞧瞧。
於是羅春芬過來了，她也要讓戚元彬看看紀柔是怎麽對待婆婆的。
“我兒子呢？”羅春芬問。
“你剛剛沒有看到嗎？”紀柔故作驚訝，“那是他看到你了，他不想開門，你就一直摁門鈴。”
紀柔沒有說戚元彬沒有在家，沒有去安撫羅春芬。面對羅春芬這樣的婆婆，紀柔認為自己沒有必要給羅春芬臉面，該下臉面的時候，就該狠狠地下臉面，讓羅春芬知道他們的態度。
羅春芬沒有想到紀柔會這麽說，紀柔不是應該寬慰自己的嗎？
“你是他的未婚妻，都不懂得勸說兩句嗎？”羅春芬看著鐵門很生氣，“快開門。”
“不行呢，你兒子都不開門，我開門幹嘛。”紀柔道，“我來看看你，已經算是我對你的敬重。你好歹是戚元彬的親媽，給你這麽一分兩面，也是看在他的份上。”
紀柔不喜歡羅春芬，羅春芬改嫁之後還想利用前夫的兒子，這樣的親媽誰喜歡要。紀柔沒有把羅春芬當成婆婆，她以後也不可能多敬著羅春芬。
有的人，你太敬著她，她就欺負你。
紀柔知道羅春芬在蔡家的地位有多低，羅春芬不敢惹怒蔡家人，只敢來招惹戚元彬。誰讓戚元彬是從羅春芬肚子裏出來的，羅春芬拿著這一點拿捏戚元彬。
“放心，你兒子好好的。”紀柔道，“你要是沒有事情，還是早點回去。”
“我要進去！”羅春芬強調。
“要不要去我們醫院掛個門診？”紀柔挑眉。
“什麽？”羅春芬皺眉。
“年紀大了，耳朵容易出問題，可能不能聽清楚別人在說什麽。”紀柔道，“找醫生看看，早點解決問題，別諱疾忌醫。”
“你……你就是這麽跟你未來婆婆說話的嗎？”羅春芬咬牙。
“不只是跟你這麽說話，跟你兒子，我都敢這麽說話。”紀柔道，“我們紀家，可不怕得罪你。”
紀柔面對羅春芬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怕，不怕戚元彬以後又覺得羅春芬好。戚元彬的爺爺都死了，這中間橫著一個死人，哪怕這跟羅春芬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是在戚元彬的心裏，羅春芬沒有跟他們共患難。
如果戚元彬原諒羅春芬，那麽他爺爺的死算什麽，他定然會多想他爺爺。
“早點回去。”紀柔道，“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兒子多麽不孝順你，你不站在這邊，他們也都知道。”
羅春芬緊緊地抓緊手裏的包包，紀柔太過分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羅春芬只能轉身離開。
紀柔轉身回去客廳，她看到戚元彬站在那邊，“是不是很感動？”
戚元彬嘴角微扯，“你只是說了事實。”
“當然。”紀柔道，“我不是一個任由別人欺負的人。就你這樣覆雜的家庭，你最好是不要娶別人，要娶也就是娶我這樣的。至少，我還堅強一點。”
“……”戚元彬看向紀柔，或許真如紀柔所說的，她是最適合自己的人。
戚元彬想到了徐曉曉，徐曉曉曾經遭遇過太多事情，她當然不想在婚後還要跟那些人鬥爭，她更適合被人捧在手心裏。而自己這種帶有陰暗色彩的人，不適合徐曉曉。
即便他們兩個人真的談戀愛了，他們遲早都會分手。
在錯誤的時間遇見對的人，也是要分道揚鑣。
羅春芬的舉動被徐曉曉和岑清澤看在眼裏，徐曉曉夫妻經常吃完飯出來散步，他們難免看到一些事情。
“戚元彬不是訂婚了嗎？都快要結婚了，她還要說什麽？”徐曉曉疑惑，“總不能讓人解除婚約？”
“她是想讓她未來的兒媳婦聽她的話。”岑清澤道。
“……”徐曉曉想想也對，這確實會是羅春芬做的事情。
徐曉曉慶幸自己沒有羅春芬這樣的婆婆，否則，她真的忍受不了，她一定要跟男人分手，早點止損。
“這樣有意思嗎？”徐曉曉道，“管那麽多，只會讓別人厭煩。”
羅春芬的掌控欲太強了，徐曉曉不喜歡別人總是管著自己。羅春芬在岑清澤面前還是比較溫和，還會稍微低一下頭，不敢多說，蔡家不如岑家，羅春芬擔心她丈夫知道她得罪岑家人不滿意，只能不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有的人不是想不明白這一點，而是他們故意做給別人看的。”岑清澤握著徐曉曉的手，比如羅春芬過來就是做給蔡家人看的。
“這生活……”徐曉曉不想這樣。
“我們不這樣。”岑清澤道。
“當然。”徐曉曉道，“你家要是這樣，我們不可能結婚。”
徐曉曉不需要去高攀誰，也不需要商業聯姻，最重要的是自己過得舒心。只有自己過得舒舒服服的，這比什麽都重要。
“對，知道你。”岑清澤輕笑，“好在我的身上也沒有重擔。”
他們兩個人還能輕輕輕松的，氣氛也不沈重。
徐曉曉和岑清澤繼續往前走，他們看到了拿著竹籃的林靜。
林靜剛剛從客戶的家裏出來，她來送包子等食物的。有的人家沒有做飯，提前跟林靜說要送吃的，林靜也說了，得大概多少點才能送，這邊點的人多了，一塊兒送。
他們擦肩而過，誰也沒有攔下誰，就當他們是陌生人。
徐曉曉知道林靜做生意有多麽努力，她聽附近的人說過林靜還送東西上門，就跟送牛奶差不多，在差不多的時間點送過來。當然，這買的東西也得多一點，要是只是要一個包子，林靜也不可能送過來。
“去學校走一走。”徐曉曉道，“那些學生要畢業了，還有的人回家，空了許多。轉眼間，我都畢業一年了。”
“時間還早。”岑清澤道，“你在學校當老師，還能經常在學校走一走。”
“嗯。”徐曉曉點頭，“我當時努力讀書，就想著能留在學校。當大學的老師好，我不是很想當初中老師，也不想當高中老師，有中考和高考，太累了。”
徐曉曉想要簡單一點的生活，最好是能工作少一點的時間，還沒有太大的壓力。
“要是你被分配去當高中老師，你不去？”岑清澤問。
“嗯，大概率不去。”徐曉曉道，“也不當報社記者，是不是覺得我很挑剔？”
“不是。”岑清澤搖頭，“你可以選擇做你喜歡的事情，你有能力，經濟獨立，不用考慮別人的想法。”
徐曉曉被分配工作的時候，她留校，吳文曾經還找別人勸說徐曉曉，讓徐曉曉別待在南城大學，讓她去別的學校。徐曉曉沒有答應，吳文後面才去舉報她。
“那一會兒，我還想著要是不能留校，我直接全職寫小說。”徐曉曉道，“但是……有時候也擔心，自己寫的小說有一天不受歡迎了怎麽辦，又想擁有一份工作。”
徐曉曉當時想著退休之後的退休金，各種各樣的。她又覺得自己不用那麽想，她可以多攢錢買房子，等到以後，她可以靠著房子養老。
“沒有想著找對象？”岑清澤聽著徐曉曉曾經的打算，他怎麽覺得徐曉曉就只考慮了她自己一個人。
“當時是沒有想。”徐曉曉點頭，“主要是考慮自己一個人。”
“你要是哪天不想工作，也行。”岑清澤道，“也可以不寫小說，我賺錢養家。”
“才不要呢。”徐曉曉道，“在家待著，時間長了，會瘋了的。還是得有事情做，哪怕是一點點小事情。”
“當一只勤勞的小蜜蜂嗎？”岑清澤道。
“我可沒有那麽勤勞。”徐曉曉道。
在徐曉曉和岑清澤在學校走了十來分鐘，要畢業的丁錢遠遠地看著他們兩個人，丁錢都不敢走過去。
丁錢還是很喜歡徐曉曉，只是他沒有早早表白，錯過了機會。丁錢留在了南城，卻不是留在南城大學。
留校的人非常少，丁錢不是那個幸運兒。
岑清澤看到了丁錢，他見丁錢看向徐曉曉，他沒有特意去點開。
“最近的天氣越來越熱了。”岑清澤道，“是不是該買兩身衣裳？”
“夠了。”徐曉曉道，“無雙姐上一次給我買了幾身衣服，都還有新衣服沒有穿。”
“可以一周七天，每一天都穿不一樣的衣服。”岑清澤道，“我看你還穿重覆的。”
“有的衣服穿上去比較舒服。”徐曉曉道，“沒有出門的話，哪裏會去換衣服。”
徐曉曉不是每一天都到南城大學，她上課的時候過來，沒有課的時候，就看看有沒有別的事情。出門少，徐曉曉在家裏有時候都是穿著睡衣坐在客廳的。
反正李姨是女的，也不用刻意去避著。
“倒是你，你是不是要買衣服？”徐曉曉問。
“等你有空，我們一起去。”岑清澤道，“看看你想讓我穿什麽樣的衣服。”
徐曉曉瞥了一眼岑清澤，“你上班的時候不都是穿那些衣服嗎？”
“下班的時候可以穿別的。”岑清澤輕笑。
“……”徐曉曉伸手輕輕地掐了一下岑清澤手臂，這麽結實的肉，她沒有用力都還掐不下去，可她又舍不得用力。
岑清澤握住了徐曉曉的手，“撓癢癢嗎？”
丁錢看著徐曉曉和岑清澤有說有笑的，這般美好的畫面確實很容易讓人嫉妒。丁錢還是不敢上去，他不敢跟徐曉曉說他留在南城了，更不敢說他們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店鋪裏，林靜拿著空竹籃回來，她從四點半左右的時候就去送那些東西，送到六點多。都是附近的人，太遠的地方，林靜都不送。
“老板，你們家的包子是怎麽回事，怎麽是酸的？”正當林靜準備幹活的，一個年輕人氣沖沖地過來，“這麽酸的包子，你讓我怎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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