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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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怎麽想, 怎麽想。這錢是我賺的，我要怎麽花，那是我的事情。”柳月雲道, “說句難聽的, 就算我以後把財產給徐美嬌,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她沒有關系。”
“你還真想這樣？”柳母的臉色不好看。
徐美嬌豎起耳朵, 她想要多聽一聽。她幹媽有錢, 要是那些錢都是她的，那該有多好。
柳母瞥了一眼坐在那邊吃零食的徐美嬌, 又道，“徐美嬌跟她親媽秦菲一個德性, 她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等到以後她會反咬你一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知道，我很清楚。”柳月雲道, “媽，您別擔心這些。嫂子是沒事找事, 真讓人無語。”
“你嫂子的想法, 很正常。”柳母道，“我都看不下去了，更不要說她。”
柳母瞧見柳月雲那麽給徐美嬌花錢，都不用林靜把徐美嬌送過來，徐美嬌總是開開心心蹦跶到柳月雲這邊。這不就是等於柳月雲幫著徐宗輝看孩子麽, 柳月雲都沒有得到實際的好處。
“徐美嬌總是來你這邊，像話嗎？”柳母道。
“我是她幹媽, 她來我這邊又沒有問題。”柳月雲道，“那點錢，不算什麽。”
柳月雲賺錢多，她不介意在徐美嬌的身上花這些錢。花一點錢，就能讓徐美嬌和林靜離心，這多好啊。徐美嬌年紀小，即便她原本不站在林靜那邊，柳月雲還是不想林靜把徐美嬌哄好，她還是得讓徐美嬌過來。
“那是一點錢的事情嗎？”柳母伸手戳戳女兒的腦袋，“別人是把你當成免費的保姆，不，你還要倒貼。你幫著他們帶孩子，他們有感謝你們嗎？指不定他們就想著把孩子送到你的面前！”
“媽。”柳月雲不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可是她都已經認徐美嬌當幹女兒，她要是現在放手，不跟徐美嬌親近，之前的所作所為都白費了。
柳月雲不能松手，她還是得繼續對徐美嬌好。
“這樣吧，我每個月多給你們老兩口一些錢。”柳月雲道，“你們是要買吃的給你們孫子孫女也好，是做別的事情也行，我都不多說。”
“你覺得這是錢的事情嗎？我是過來跟你要錢的嗎？”柳母道。
“不是，我沒有這麽說。”柳月雲有些煩躁，親媽幹嘛總是這麽說，“這不是讓您跟嫂子有交代嘛。我多給你們一些錢，嫂子知道了，她也開心。你們的錢，都是要留給他們的，給他們孩子的。”
“你……”柳母嘆了一聲氣，“你這是當我們只要錢，死要錢。媽跟你說那麽多話，你就是聽不進去。”
“我賺錢，是為了開心。”柳月雲道，“只要能讓我高興，我在徐美嬌的身上花錢也好，在徐宗輝的身上花錢也罷，這都是我的自由。”
柳母跟柳月雲說了一大堆話，柳月雲還是老樣子。
“我現在不管徐美嬌，別人只會說這個幹媽當得不好。”柳月雲道，“媽，我現在只能這樣走下去。”
柳月雲想著等徐美嬌再大一點，讓徐美嬌一直向著自己。等到徐美嬌長大了，這孩子能繼續挑撥離間。徐浩娶妻了，徐美嬌都還能聯合徐浩的妻子。
有的事情，柳月雲直接插手不好插手，徐美嬌插手正合適。這是一個長時間的事情，柳月雲總得給徐美嬌一點好處，這才能讓徐美嬌多聽自己的話。
“你就不怕養出一個白眼狼！”柳母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報答我。”柳月雲道。
戚元彬和紀柔順利訂婚了，兩家甚至還把他們結婚的日子都定下來。
羅春芬沒有被邀請參加訂婚宴，她要過去，還被拒之門外。戚元彬不願意見羅春芬，他不怕別人說他不孝順親媽，他親媽在戚家最為危難的時候改嫁。
是，羅春芬沒有做好，但是很多人還是說母子沒有隔夜仇。
徐曉曉沒有邀請徐家人參加訂婚宴，徐家人不敢去鬧，她沒有邀請徐宗輝參加婚宴，徐宗輝也不敢去鬧。
而羅春芬她敢過去，卻又沒有成功進去。
這讓蔡父非常不悅，蔡父當時沒有過去，畢竟戚父在那邊，蔡父要是也過去，多少有些尷尬。戚父和蔡父很少出現在同一個場合，兩個人都不想看到彼此。
“這就是你的好兒子！”蔡父在房間裏發火，“你去參加他的訂婚宴，他還不讓你進去。這不就等於告訴大家，他不認你這個親媽嗎？本來，他不跟你介紹的人相親，這已經很不給你這個親媽面子了，現在還出這樣的事情，他幾個意思？”
“他……也許等他結婚的時候……”
“結婚的時候？那個時候，多少人過去。”蔡父道，“普通的親戚都能過去，你這個親媽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親戚嗎？”
蔡父的姐姐還跑來說過他，批了他一通。蔡大姑姑想讓女兒程錦如跟戚元彬在一起，程錦如還拉下臉去討好戚元彬，多次去南城大學，還去醫院，多少人知道程錦如在追求戚元彬。
人家都說女追男隔層紗，蔡大姑姑想戚元彬應該早早妥協。誰知道，戚元彬轉頭跟別的女人相親，讓蔡大姑姑夢碎了。戚家的那些東西都要成為別人的了，蔡大姑姑家是占不到一丁點好處。
蔡大姑姑說自己好心讓女兒跟戚元彬相親，戚元彬還如此無情，說羅春芬故意不跟戚元彬好好說話，說羅春芬是不是看不上程錦如，看不上蔡家人生的女兒，羅春芬是不是還惦記著前夫。
蔡父聽到他姐姐這麽一說，心裏更不是滋味。自打戚家平反之後，戚家的東西都回歸到戚家人手裏，戚父又創辦了公司，還賺大錢。別人都說戚父很優秀，蔡父覺得自己被戚父比下去了。
當年，蔡父之所以跟羅春芬勾搭在一起，不僅僅是因為羅春芬長得不錯，還因為蔡父想要碾壓戚父，給戚父一點顏色看看。
“他……他可能還記恨當初的事情，他訂婚了，以後也許就會好。”羅春芬道，“他未婚妻會勸勸他。”
“他未婚妻勸他幹嘛？他未婚妻跟我們這些人有關系嗎？”蔡父問，“錦如多好的一個孩子，她還親自給你兒子做吃的。現在好了，你兒子跟別人訂婚，她都成了笑話。”
“是元彬對不起錦如。”羅春芬不敢反駁丈夫的話，只能順著丈夫的話說下去。
紀家人不是普通的人家，羅春芬又不能阻止戚元彬和紀柔訂婚。羅春芬想的是自己去找找紀柔，看看能不能緩和關系，戚元彬到底是她的親生兒子，戚元彬又不聽她的話，她只能想著紀柔。
羅春芬拿捏不住兒子，就想拿捏未來的兒媳婦。她以後不能靠著繼子養老，繼子不喜歡她，蔡家這些人都覺得她來這個家是占便宜的。
當時情況特殊，她才想著要改嫁的，要是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她也不選擇改嫁。日子過不下去，這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那些人總是說她無情無義，說她靠不住，一個個都對她不是很好。就連羅春芬的親生女兒都不是很瞧得上她，她認為都是蔡家那些人跟她女兒說那些話，她的女兒才聽他們說的話。
這也不能算是女兒的錯，是那些人的錯。
在紀柔和戚元彬訂婚之後，他們兩個人就住在南城大學附近的房子。紀院長讓女兒住過去，徐曉曉和岑清澤早早住在一棟房子裏，他們這個圈子裏的很多人都知道。
紀院長和戚父都想讓紀柔跟戚元彬多多培養感情，讓這兩個人能過得順遂一點。
傍晚，徐曉曉和岑清澤散步的時候，他們正好看到戚元彬在那邊搬東西，紀柔在那邊指揮。
住得近，就是這樣，很容易遇見，也很容易看到別人在做什麽。
“輕點，輕點啊。”紀柔道，“這裏面有鏡子。”
徐曉曉看著那一幕，她轉頭看向岑清澤，“他們兩個人住在一起？”
“對，兩家長輩讓他們先住在一起，磨一磨。”岑清澤道，“我們不就是先住在一起嗎？”
“我們那哪裏能一樣。”徐曉曉道，要不是秦來旺偷盜，她和岑清澤不可能那麽快住在一個屋檐下。
“是，但他們不是看到我們先住在一起了嗎？”岑清澤道，“有了先例，也就沒什麽。”
“他們的婚房……”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他們婚房。”岑清澤道，“到時候裝修布置一下。這一棟房子是戚元彬的爺爺買的，意義不同。”
戚元彬十分在乎他死去的爺爺，他之所以訂婚，以後還打算結婚，多半是戚爺爺的緣故。
那些人拿戚爺爺去勸說戚元彬，戚元彬不可能總是不答應。戚元彬沒有必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他自己，戚家就他一個兒子，戚元彬不可能一直單身下去。
戚元彬要是一直單身，百年之後，他的家產給誰呢？
是給羅春芬生的姓蔡的女兒，還是給其他更遠一些的親戚？
當初，戚家出事情，戚家的那些親戚都跟他們劃清界線，都不願意跟戚家往來。戚家平反之後，戚家的親戚又上門了。
就算戚元彬到時候說把財產都捐贈給國家，那些親戚就不會設法分到一些東西嗎？那些人讓無辜的小輩到戚元彬的面前，逼著戚元彬過繼孩子，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按照戚元彬對那些人的厭惡，他沒有多多報覆他們就不錯了，他哪裏還可能留東西給那些人。
戚元彬結婚，那是遲早的事情。
岑清澤這些人心裏都清楚，只不過他們不是戚家人，不去多說。他們都明白戚元彬遲早會妥協，不管戚元彬的嘴皮子有多毒，戚元彬都會結婚，至少都會弄出一個孩子出來。
“他們兩個人門當戶對，這能少很多麻煩。”岑清澤道。
“哦？我們兩個人……”
“你有文化，有能力，不一樣。”岑清澤生怕妻子誤會，“我們家人口簡單，戚元彬的親媽不是省油的燈。”
“她改嫁了。”徐曉曉懂得。
“之前，她是要介紹她現在的大姑子的女兒給戚元彬。”岑清澤道。
“這個，我知道，那個女人去我們學校都去了好幾次了。”徐曉曉道，“雖然我沒有看到她，但是聽人說起過。”
那個時候，學校的那些人還想著戚元彬會不會要跟那個女人交往，畢竟那個女人是戚元彬親媽介紹的。程錦如去南城大學的時候，還有表露身份，去醫務室的學生不少，很快就傳開了。
戚元彬有很多愛慕者，他一直單身，別人都在猜測他什麽時候脫單。
“那些人不是省油的燈。”岑清澤道，“戚元彬不可能一直不同意，他遲早都是要結婚的。這結婚的人選，不可能是蔡家那邊的人。”
程錦如不姓蔡，但是她是蔡大姑姑的女兒。蔡大姑姑打的什麽主意，大家都知道，人家都把心思放在明面上了。
如果戚元彬娶了程錦如，戚家的那些東西遲早要被程錦如和蔡大姑姑搬空。戚元彬沒有傻到為了報覆蔡家人，他就跟程錦如結婚。戚爺爺臨終的時候跟戚元彬說了那麽多話，戚元彬不可能沒有聽進去，“還挺覆雜的。”徐曉曉道。
“等著吧，後面還有得鬧。”岑清澤道。
“……”徐曉曉沈默。
紀柔看到了徐曉曉和岑清澤，她倒也沒有上去，而是繼續讓人搬東西。紀柔還把她買的醫書等物都搬過來了，反正她和戚元彬是要結婚的，不可能說不結婚。
岑清澤和徐曉曉繼續往前走，紀柔也走進房子。
那些人把東西分別放在了客廳和二樓的房間，紀柔還得整一整。
“要出去嗎？”紀柔看向戚元彬。
“沒有。”戚元彬道。
“我還以為你鬼鬼祟祟地移動小步子，是想要出去看美人呢。”紀柔瞧見了戚元彬的舉動，“躲在黑暗處的耗子，可能就是這個感覺。”
“若是我是耗子，你是什麽？”戚元彬道。
“我可以跟你是同類。”紀柔道，“夫妻，患難與共。”
見鬼的患難與共，戚元彬只覺得紀柔太能說了。
“還不幫著我整理整理？”紀柔道，“害羞，不敢整理？你是當醫生的，還在乎這個？”
他們當醫生的還見過患者的身體，見過屍體，甚至解剖過屍體。
學校還有專門的課程學習，紀柔沒有那麽嬌羞。
“你的東西不少。”戚元彬只能幫著紀柔一起整理東西。
戚元彬原本拒絕跟紀柔這麽快住在一起，但是雙方長輩說了。他們只是住在一棟房子的不同房間，就當他們在教職工宿舍住。
那些人都那麽說了，戚元彬便讓紀柔住過來，他想著有紀柔住在這邊也不錯，紀柔遇見他的親媽，紀柔應該沒有那麽容易就被說哭。別看羅春芬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但是她要是以長輩的身份為難人，這對於紀柔也不是一件舒心的事情。
戚元彬倒是要看看紀柔敢不敢懟羅春芬，如果紀柔不敢，這說明她也沒有多了不得。
秦母不是一個輕而易舉就妥協的人，她終究還是給林母打電話了。
“對，那一戶人家願意出八百塊彩禮，你們跟他們講一講，他們還能給到一千塊。”秦母道，“你們過來看一看，那孩子是真不錯。”
秦母跟林母說那一戶人家的好，“那戶人家的兒子不是特別聰明，那不是正好嗎？小花嫁過去，他們家裏的一切都是小花拿捏，小花做主。你兒子不是還在鄉下麽，有姐妹嫁進城裏，姐妹以後還能多多幫襯他。”
對了，不能讓林家就吸血林靜，還得吸血林小花。
秦母生怕林靜把徐宗輝家裏的東西都拿去林家，自己的外孫外孫女還在這邊。她不能在徐宗輝的面前說那些話，還不能在林母的面前說麽。
“你們趕緊過來。”秦母道，“你們再晚的話，這麽好的親事就要是別人的了。”
“真能有一千塊？”林母問。
“能，怎麽不能。”秦母道，“小花那麽能幹，別人就喜歡小花這樣的。我跟小花和小靜說了，小靜就說要你們做主，她做不了主。我估摸著是小靜怕小花以後生活不如意怪罪她，小花是有些羞澀，都沒有出來見人。”
秦母加油添醋，把傻子一家說得很好，明明是弱智，還說不是特別聰明，讓人以為那是正常的一家人，也讓林母這些人想著那一千塊。秦母故意用這些數額的金錢勾著林母，最好是讓林母的兒子兒媳婦都知道了，那麽他們一定希望林小花早早嫁人，早點拿到錢。
至於林小花是嫁給傻子，還是嫁給誰，那些人怎麽可能管林小花死活。
林母有三個女兒呢，就一個兒子，這些女兒不就該為兒子做出犧牲麽。
“這麽好的親事，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秦母道，“上一次，讓小靜嫁給宗輝，也沒有虧待你們，六百塊的彩禮錢呢。要是林靜就嫁給你們附近村子裏的人，你們哪裏還能拿那些彩禮。真要是嫁給那些人，林靜不著你們借錢就不錯了。”
正如同秦母所想，林母掛斷電話就去找丈夫，他們得好好商量商量，他們的兒子兒媳婦都知道了這一件事。
“一千塊？還能更多？天下能掉餡餅不成？”林母的兒媳婦不大相信，“二姐去當後媽都還沒有那麽多彩禮錢呢，小花長那樣，還能有那麽多彩禮錢，這不是什麽骯臟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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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怎麽想, 怎麽想。這錢是我賺的，我要怎麽花，那是我的事情。”柳月雲道, “說句難聽的, 就算我以後把財產給徐美嬌,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她沒有關系。”
“你還真想這樣？”柳母的臉色不好看。
徐美嬌豎起耳朵, 她想要多聽一聽。她幹媽有錢, 要是那些錢都是她的，那該有多好。
柳母瞥了一眼坐在那邊吃零食的徐美嬌, 又道，“徐美嬌跟她親媽秦菲一個德性, 她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等到以後她會反咬你一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知道，我很清楚。”柳月雲道, “媽，您別擔心這些。嫂子是沒事找事, 真讓人無語。”
“你嫂子的想法, 很正常。”柳母道，“我都看不下去了，更不要說她。”
柳母瞧見柳月雲那麽給徐美嬌花錢，都不用林靜把徐美嬌送過來，徐美嬌總是開開心心蹦跶到柳月雲這邊。這不就是等於柳月雲幫著徐宗輝看孩子麽, 柳月雲都沒有得到實際的好處。
“徐美嬌總是來你這邊，像話嗎？”柳母道。
“我是她幹媽, 她來我這邊又沒有問題。”柳月雲道，“那點錢，不算什麽。”
柳月雲賺錢多，她不介意在徐美嬌的身上花這些錢。花一點錢，就能讓徐美嬌和林靜離心，這多好啊。徐美嬌年紀小，即便她原本不站在林靜那邊，柳月雲還是不想林靜把徐美嬌哄好，她還是得讓徐美嬌過來。
“那是一點錢的事情嗎？”柳母伸手戳戳女兒的腦袋，“別人是把你當成免費的保姆，不，你還要倒貼。你幫著他們帶孩子，他們有感謝你們嗎？指不定他們就想著把孩子送到你的面前！”
“媽。”柳月雲不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可是她都已經認徐美嬌當幹女兒，她要是現在放手，不跟徐美嬌親近，之前的所作所為都白費了。
柳月雲不能松手，她還是得繼續對徐美嬌好。
“這樣吧，我每個月多給你們老兩口一些錢。”柳月雲道，“你們是要買吃的給你們孫子孫女也好，是做別的事情也行，我都不多說。”
“你覺得這是錢的事情嗎？我是過來跟你要錢的嗎？”柳母道。
“不是，我沒有這麽說。”柳月雲有些煩躁，親媽幹嘛總是這麽說，“這不是讓您跟嫂子有交代嘛。我多給你們一些錢，嫂子知道了，她也開心。你們的錢，都是要留給他們的，給他們孩子的。”
“你……”柳母嘆了一聲氣，“你這是當我們只要錢，死要錢。媽跟你說那麽多話，你就是聽不進去。”
“我賺錢，是為了開心。”柳月雲道，“只要能讓我高興，我在徐美嬌的身上花錢也好，在徐宗輝的身上花錢也罷，這都是我的自由。”
柳母跟柳月雲說了一大堆話，柳月雲還是老樣子。
“我現在不管徐美嬌，別人只會說這個幹媽當得不好。”柳月雲道，“媽，我現在只能這樣走下去。”
柳月雲想著等徐美嬌再大一點，讓徐美嬌一直向著自己。等到徐美嬌長大了，這孩子能繼續挑撥離間。徐浩娶妻了，徐美嬌都還能聯合徐浩的妻子。
有的事情，柳月雲直接插手不好插手，徐美嬌插手正合適。這是一個長時間的事情，柳月雲總得給徐美嬌一點好處，這才能讓徐美嬌多聽自己的話。
“你就不怕養出一個白眼狼！”柳母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報答我。”柳月雲道。
戚元彬和紀柔順利訂婚了，兩家甚至還把他們結婚的日子都定下來。
羅春芬沒有被邀請參加訂婚宴，她要過去，還被拒之門外。戚元彬不願意見羅春芬，他不怕別人說他不孝順親媽，他親媽在戚家最為危難的時候改嫁。
是，羅春芬沒有做好，但是很多人還是說母子沒有隔夜仇。
徐曉曉沒有邀請徐家人參加訂婚宴，徐家人不敢去鬧，她沒有邀請徐宗輝參加婚宴，徐宗輝也不敢去鬧。
而羅春芬她敢過去，卻又沒有成功進去。
這讓蔡父非常不悅，蔡父當時沒有過去，畢竟戚父在那邊，蔡父要是也過去，多少有些尷尬。戚父和蔡父很少出現在同一個場合，兩個人都不想看到彼此。
“這就是你的好兒子！”蔡父在房間裏發火，“你去參加他的訂婚宴，他還不讓你進去。這不就等於告訴大家，他不認你這個親媽嗎？本來，他不跟你介紹的人相親，這已經很不給你這個親媽面子了，現在還出這樣的事情，他幾個意思？”
“他……也許等他結婚的時候……”
“結婚的時候？那個時候，多少人過去。”蔡父道，“普通的親戚都能過去，你這個親媽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親戚嗎？”
蔡父的姐姐還跑來說過他，批了他一通。蔡大姑姑想讓女兒程錦如跟戚元彬在一起，程錦如還拉下臉去討好戚元彬，多次去南城大學，還去醫院，多少人知道程錦如在追求戚元彬。
人家都說女追男隔層紗，蔡大姑姑想戚元彬應該早早妥協。誰知道，戚元彬轉頭跟別的女人相親，讓蔡大姑姑夢碎了。戚家的那些東西都要成為別人的了，蔡大姑姑家是占不到一丁點好處。
蔡大姑姑說自己好心讓女兒跟戚元彬相親，戚元彬還如此無情，說羅春芬故意不跟戚元彬好好說話，說羅春芬是不是看不上程錦如，看不上蔡家人生的女兒，羅春芬是不是還惦記著前夫。
蔡父聽到他姐姐這麽一說，心裏更不是滋味。自打戚家平反之後，戚家的東西都回歸到戚家人手裏，戚父又創辦了公司，還賺大錢。別人都說戚父很優秀，蔡父覺得自己被戚父比下去了。
當年，蔡父之所以跟羅春芬勾搭在一起，不僅僅是因為羅春芬長得不錯，還因為蔡父想要碾壓戚父，給戚父一點顏色看看。
“他……他可能還記恨當初的事情，他訂婚了，以後也許就會好。”羅春芬道，“他未婚妻會勸勸他。”
“他未婚妻勸他幹嘛？他未婚妻跟我們這些人有關系嗎？”蔡父問，“錦如多好的一個孩子，她還親自給你兒子做吃的。現在好了，你兒子跟別人訂婚，她都成了笑話。”
“是元彬對不起錦如。”羅春芬不敢反駁丈夫的話，只能順著丈夫的話說下去。
紀家人不是普通的人家，羅春芬又不能阻止戚元彬和紀柔訂婚。羅春芬想的是自己去找找紀柔，看看能不能緩和關系，戚元彬到底是她的親生兒子，戚元彬又不聽她的話，她只能想著紀柔。
羅春芬拿捏不住兒子，就想拿捏未來的兒媳婦。她以後不能靠著繼子養老，繼子不喜歡她，蔡家這些人都覺得她來這個家是占便宜的。
當時情況特殊，她才想著要改嫁的，要是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她也不選擇改嫁。日子過不下去，這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那些人總是說她無情無義，說她靠不住，一個個都對她不是很好。就連羅春芬的親生女兒都不是很瞧得上她，她認為都是蔡家那些人跟她女兒說那些話，她的女兒才聽他們說的話。
這也不能算是女兒的錯，是那些人的錯。
在紀柔和戚元彬訂婚之後，他們兩個人就住在南城大學附近的房子。紀院長讓女兒住過去，徐曉曉和岑清澤早早住在一棟房子裏，他們這個圈子裏的很多人都知道。
紀院長和戚父都想讓紀柔跟戚元彬多多培養感情，讓這兩個人能過得順遂一點。
傍晚，徐曉曉和岑清澤散步的時候，他們正好看到戚元彬在那邊搬東西，紀柔在那邊指揮。
住得近，就是這樣，很容易遇見，也很容易看到別人在做什麽。
“輕點，輕點啊。”紀柔道，“這裏面有鏡子。”
徐曉曉看著那一幕，她轉頭看向岑清澤，“他們兩個人住在一起？”
“對，兩家長輩讓他們先住在一起，磨一磨。”岑清澤道，“我們不就是先住在一起嗎？”
“我們那哪裏能一樣。”徐曉曉道，要不是秦來旺偷盜，她和岑清澤不可能那麽快住在一個屋檐下。
“是，但他們不是看到我們先住在一起了嗎？”岑清澤道，“有了先例，也就沒什麽。”
“他們的婚房……”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他們婚房。”岑清澤道，“到時候裝修布置一下。這一棟房子是戚元彬的爺爺買的，意義不同。”
戚元彬十分在乎他死去的爺爺，他之所以訂婚，以後還打算結婚，多半是戚爺爺的緣故。
那些人拿戚爺爺去勸說戚元彬，戚元彬不可能總是不答應。戚元彬沒有必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他自己，戚家就他一個兒子，戚元彬不可能一直單身下去。
戚元彬要是一直單身，百年之後，他的家產給誰呢？
是給羅春芬生的姓蔡的女兒，還是給其他更遠一些的親戚？
當初，戚家出事情，戚家的那些親戚都跟他們劃清界線，都不願意跟戚家往來。戚家平反之後，戚家的親戚又上門了。
就算戚元彬到時候說把財產都捐贈給國家，那些親戚就不會設法分到一些東西嗎？那些人讓無辜的小輩到戚元彬的面前，逼著戚元彬過繼孩子，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按照戚元彬對那些人的厭惡，他沒有多多報覆他們就不錯了，他哪裏還可能留東西給那些人。
戚元彬結婚，那是遲早的事情。
岑清澤這些人心裏都清楚，只不過他們不是戚家人，不去多說。他們都明白戚元彬遲早會妥協，不管戚元彬的嘴皮子有多毒，戚元彬都會結婚，至少都會弄出一個孩子出來。
“他們兩個人門當戶對，這能少很多麻煩。”岑清澤道。
“哦？我們兩個人……”
“你有文化，有能力，不一樣。”岑清澤生怕妻子誤會，“我們家人口簡單，戚元彬的親媽不是省油的燈。”
“她改嫁了。”徐曉曉懂得。
“之前，她是要介紹她現在的大姑子的女兒給戚元彬。”岑清澤道。
“這個，我知道，那個女人去我們學校都去了好幾次了。”徐曉曉道，“雖然我沒有看到她，但是聽人說起過。”
那個時候，學校的那些人還想著戚元彬會不會要跟那個女人交往，畢竟那個女人是戚元彬親媽介紹的。程錦如去南城大學的時候，還有表露身份，去醫務室的學生不少，很快就傳開了。
戚元彬有很多愛慕者，他一直單身，別人都在猜測他什麽時候脫單。
“那些人不是省油的燈。”岑清澤道，“戚元彬不可能一直不同意，他遲早都是要結婚的。這結婚的人選，不可能是蔡家那邊的人。”
程錦如不姓蔡，但是她是蔡大姑姑的女兒。蔡大姑姑打的什麽主意，大家都知道，人家都把心思放在明面上了。
如果戚元彬娶了程錦如，戚家的那些東西遲早要被程錦如和蔡大姑姑搬空。戚元彬沒有傻到為了報覆蔡家人，他就跟程錦如結婚。戚爺爺臨終的時候跟戚元彬說了那麽多話，戚元彬不可能沒有聽進去，“還挺覆雜的。”徐曉曉道。
“等著吧，後面還有得鬧。”岑清澤道。
“……”徐曉曉沈默。
紀柔看到了徐曉曉和岑清澤，她倒也沒有上去，而是繼續讓人搬東西。紀柔還把她買的醫書等物都搬過來了，反正她和戚元彬是要結婚的，不可能說不結婚。
岑清澤和徐曉曉繼續往前走，紀柔也走進房子。
那些人把東西分別放在了客廳和二樓的房間，紀柔還得整一整。
“要出去嗎？”紀柔看向戚元彬。
“沒有。”戚元彬道。
“我還以為你鬼鬼祟祟地移動小步子，是想要出去看美人呢。”紀柔瞧見了戚元彬的舉動，“躲在黑暗處的耗子，可能就是這個感覺。”
“若是我是耗子，你是什麽？”戚元彬道。
“我可以跟你是同類。”紀柔道，“夫妻，患難與共。”
見鬼的患難與共，戚元彬只覺得紀柔太能說了。
“還不幫著我整理整理？”紀柔道，“害羞，不敢整理？你是當醫生的，還在乎這個？”
他們當醫生的還見過患者的身體，見過屍體，甚至解剖過屍體。
學校還有專門的課程學習，紀柔沒有那麽嬌羞。
“你的東西不少。”戚元彬只能幫著紀柔一起整理東西。
戚元彬原本拒絕跟紀柔這麽快住在一起，但是雙方長輩說了。他們只是住在一棟房子的不同房間，就當他們在教職工宿舍住。
那些人都那麽說了，戚元彬便讓紀柔住過來，他想著有紀柔住在這邊也不錯，紀柔遇見他的親媽，紀柔應該沒有那麽容易就被說哭。別看羅春芬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但是她要是以長輩的身份為難人，這對於紀柔也不是一件舒心的事情。
戚元彬倒是要看看紀柔敢不敢懟羅春芬，如果紀柔不敢，這說明她也沒有多了不得。
秦母不是一個輕而易舉就妥協的人，她終究還是給林母打電話了。
“對，那一戶人家願意出八百塊彩禮，你們跟他們講一講，他們還能給到一千塊。”秦母道，“你們過來看一看，那孩子是真不錯。”
秦母跟林母說那一戶人家的好，“那戶人家的兒子不是特別聰明，那不是正好嗎？小花嫁過去，他們家裏的一切都是小花拿捏，小花做主。你兒子不是還在鄉下麽，有姐妹嫁進城裏，姐妹以後還能多多幫襯他。”
對了，不能讓林家就吸血林靜，還得吸血林小花。
秦母生怕林靜把徐宗輝家裏的東西都拿去林家，自己的外孫外孫女還在這邊。她不能在徐宗輝的面前說那些話，還不能在林母的面前說麽。
“你們趕緊過來。”秦母道，“你們再晚的話，這麽好的親事就要是別人的了。”
“真能有一千塊？”林母問。
“能，怎麽不能。”秦母道，“小花那麽能幹，別人就喜歡小花這樣的。我跟小花和小靜說了，小靜就說要你們做主，她做不了主。我估摸著是小靜怕小花以後生活不如意怪罪她，小花是有些羞澀，都沒有出來見人。”
秦母加油添醋，把傻子一家說得很好，明明是弱智，還說不是特別聰明，讓人以為那是正常的一家人，也讓林母這些人想著那一千塊。秦母故意用這些數額的金錢勾著林母，最好是讓林母的兒子兒媳婦都知道了，那麽他們一定希望林小花早早嫁人，早點拿到錢。
至於林小花是嫁給傻子，還是嫁給誰，那些人怎麽可能管林小花死活。
林母有三個女兒呢，就一個兒子，這些女兒不就該為兒子做出犧牲麽。
“這麽好的親事，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秦母道，“上一次，讓小靜嫁給宗輝，也沒有虧待你們，六百塊的彩禮錢呢。要是林靜就嫁給你們附近村子裏的人，你們哪裏還能拿那些彩禮。真要是嫁給那些人，林靜不著你們借錢就不錯了。”
正如同秦母所想，林母掛斷電話就去找丈夫，他們得好好商量商量，他們的兒子兒媳婦都知道了這一件事。
“一千塊？還能更多？天下能掉餡餅不成？”林母的兒媳婦不大相信，“二姐去當後媽都還沒有那麽多彩禮錢呢，小花長那樣，還能有那麽多彩禮錢，這不是什麽骯臟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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