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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祁若澤與拂葉主仆倆回到家中。
還不等她將身上的官服換下來, 拂枝便主動端了茶過來，上了茶也不走，就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盯著她們倆, 一副有話要說卻又不說的樣子。
祁若澤在官署忙了一早上公務，的確有些渴了, 見狀便端起來喝了幾口。
剛放下茶盞, 一擡眼就瞧見拂枝這副表情, 手中動作不由微頓, “還有事？”
拂枝聞言，連忙點頭，還抱著托盤往前走了兩步, “婢子好不容易等到拂葉回來, 自是想知道五娘子與十三郎的近況。”
說到這兒, 她忍不住看向拂葉，“五娘子當真嫁人了？”
拂葉還沒開口, 祁若澤就咳了兩聲，認真地道：“先前不已經同你說過了嗎？五娘這並非嫁人, 只是權宜之計，與那人假成親罷了, 不是真夫妻。”
“此話當真？”
拂枝歪著腦袋看向拂葉, 隨即便見對方點了點頭, 正色道：“的確如此, 婢子特意看過, 五娘子與那位沈郎君的確是放開住的，娘子住在樓上, 沈郎君與他的孩子，還有十三郎住在樓下。”
聽她這麽一說, 拂枝這才信了，長長地“哦”了一聲，不過內心也同時浮現出與拂葉當時同樣的困惑，五娘子這樣的相貌人品，居然當真有男子甘願同她做對假夫妻，當真不心動嗎？這得是多老實的人啊……
既然已經聊到這個話題，祁若澤也不急著回去更衣了，仔細問起拂枝關於這次青泰府之行的見聞來，最關心的自然是婉寧與垣哥兒姑侄倆如今的狀況，比如生活得怎麽樣，衣食住行的水平怎麽樣，如今靠什麽為生？二人的狀態如何？眉宇之間可有愁苦之色？身子狀況如何？最要緊的，是與婉寧假成親的那位沈郎君，是個什麽樣的人？是否可靠？
雖然拂枝先前已經讓人快馬加鞭送了封信回來，但信中畢竟篇幅有限，許多東西都只是草草帶過，寥寥數筆寫過，因而祁若澤了解得也並不是那麽詳細。
自打收到信後，她便一直按捺著性子等拂枝回來，好仔細問問。
好在拂枝能當她的左右手，又仔細又謹慎，自然不會讓她失望，聞言之後，便將自己了解到的那些都一一道來，不僅將祁若澤問道的這些問題盡數仔細回答了一遍，將她沒問到的，自己觀察到的，也在後面慢慢補充齊全。
在她說話時，房間內的另外兩個人都安安靜靜地聽著，面上時不時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青泰府的見聞太多，拂枝說了好半晌都還沒說完，見她似是說得有些口感，祁若澤還將另外一杯茶往她跟前推了推，“潤潤喉再說。”
拂枝的確有些口幹舌燥，感念地謝了一聲，端起茶杯一連喝了半杯下去，才算是解了渴。
隨即便放下茶盞繼續往下說。
“依婢子看，五娘子與十七郎的生活雖然沒有從前在江家時那般講究，但卻也算不上貧寒拮據，生活水平應當比普通百姓要好不少，畢竟家裏能供得起三個人讀書，已經不是一般人了，婢子特意尋五娘子了解過，那位沈郎君不僅在興安縣有兩間鋪子收租，還拿著一家食肆與一家酒樓的分紅，除此之外，還有五十畝良田的收成，除開這些，因他還是府學的廩生，常年名列前茅，所以還領著府學的廩米。”
“至於五娘子，如今就在小院前的二層鋪子開了家專門接待女客的茶樓，因為有沈郎君那位表妹的關系，拉過來不少客人，如今的生意也還算不錯，五娘子親自寫給您的那封信上，這些應當都有所提及。”
祁若澤頷首，淺淡地“嗯”了一聲，面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見她如此，拂枝與拂葉也沒出聲打擾，拂枝還朝拂葉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拂枝性子穩重，看到了就跟沒看到一樣，安靜站立在一旁，若不是還會呼吸，跟一根木頭樁子似的，頓時讓拂葉倍感無趣，只好自個兒在心裏琢磨剛剛聽到的那些事兒。
半晌，祁若澤伸出手支著下巴，緩緩開口：“雖說因為沈閣老改良了印刷之術，使得書本的價格降低了許多，但讀書卻仍是一件成本極大的事，這個沈遇，自個兒是讀書人，願意供自己的兒子讀書是應有之理，他跟五娘不過是假成親，沒義務送垣哥兒讀書，頂多被旁人說一句偏心，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她說到這兒，忽然停了下來，引得拂枝與拂葉都看了過去。
只見祁若澤垂眸思量了片刻，隨即才道：“若是他未曾做戲的話，倒真有些真君子的品性。”
拂葉心思簡單些，聞言便不假思索地道：“您要是不放心的話，就親自過去看看唄？要是有您幫著掌眼，五娘子肯定不會被騙的。”
她話音剛落，祁若澤的面色便微微一凝，扯了扯嘴角，露出個不大好看的笑，“若是能行，我自然是想去的，我還想把五娘和十三郎都接到盛京來，我們一家人相聚不好嗎？”
越說，她面上的笑便越淡，最終散盡，她搖搖頭，平靜地道：“但我不能。”
拂葉不由皺起眉頭，剛想問為什麽，忽地想起自家娘子如今的處境來，一時無言。
的確不能，若是把五娘子和十三郎接過來，恐怕立時就會被盯上。
祁若澤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繼續道：“雖然我短時間內不能親自過去看望五娘他們，但那邊卻不能少了人，讓青柏和青松姐弟倆過去，五娘那邊若是遇到什麽難事兒，便幫著辦了，若是實在不好辦，就盡快寫信給我。”
拂枝聞言，福身應了聲是，隨即便轉身出門去安排了。
……
另一邊，臨安侯府。
仲向南從高頭大馬上下來，隨手將馬鞭扔給身後的小廝，面沈如水地往裏走。
“世子爺。”
“見過世子爺。”
他步子邁得極快，徑自往前走，對一路上的問好聲恍若未聞，把這些下人們忽略了個徹底。
惹得下人們在他走了之後不禁小聲議論起來。
“怎麽瞧著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也不知道哪個惹了他不高興……”
“這誰曉得，小心伺候吧……”
下人們的議論，仲向南自然不知，若是知道了，怕是這些人就要遭殃了，他心情不好，腳步聲也極重，沈著臉剛邁進自家院子，一個小胖墩兒就朝著他沖了過來，“阿爹！阿爹！”
他下意識停住腳步，小胖墩兒成功地抱住他的小腿，仰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道：“阿爹抱阿光！”
仲向南憋了一路的火氣頓時像是被戳了個口子，不知不覺地漏了出去，唇角不由掛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彎腰一把將小胖墩兒抱了起來，還顛了兩下，故意玩笑道：“這是誰家的小胖子啊，怎的這麽沈？阿爹都快抱不動了。”
他自幼習武，力氣很大，抱個小孩兒跟鬧著玩兒似的，說什麽抱不動，自然是瞎說的。
小胖墩兒頓時生氣了，鼓著小臉錘了兩下他的肩膀，還不停地嘟囔著：“阿爹壞！壞阿爹！”
逗得仲向南哈哈大笑，索性將他高高架到自己脖子上，引得小胖墩兒激動得滿臉通紅，一個勁兒地喊：“阿爹快點兒，阿爹快點兒走！多走一會兒！我不想這麽快就下去！”
仲向南笑著應了：“好好好，這就走。”
他特意在院子裏繞了一圈，滿足了兒子的願望，這才往屋裏走，還沒走幾步，一擡頭便瞧見了自家妻子，她今日穿了身銀紅的裙裳，長發挽髻，上邊插了根玫瑰金步搖並珊瑚簪子，戴著同色的耳墜，瞧著華美卻又不俗氣，正帶著侍女立在廊檐下，含笑看著他們父子倆。
仲向南看到了她，小胖墩兒自然也瞧見了，不由得高聲喊道：“阿娘！”
一邊喊還一邊朝她不停招手。
女子，也就是仲向南的妻子，臨安侯世子婦人，平陽郡主李瀾見狀，往前走了幾步，從臺階上下來，嗔怪地看了眼自家夫君，“瞧你們這像是什麽樣子，若是叫外人看到了，還不知要怎麽編排呢，快把阿光放下來。”
仲向南一邊把兒子放下來，一邊滿不在乎地道：“這是在家裏，又沒有外人，再說了，就算被旁人瞧見，我願意寵著我兒子，管他們什麽事兒？”
小胖墩兒在外面玩了大半天，又喊又鬧的，此時正口渴，於是兩只腳剛落地，就立馬沖到屋內去找水喝，一旁的侍女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李瀾聞言，無奈地笑了笑，見院中無人，便從袖中拿出帕子，踮起腳尖，就要伸手幫自家夫君擦汗。
仲向南見狀，配合地彎腰低頭，讓她不必踮腳就能夠到自己，還調侃地道：“阿瀾想幫為夫擦汗，提前說一聲便是，省得累著你了。”
李瀾被他調侃得不好意思，立馬收回手，輕哼了一聲，順手掐了他胳膊一把。
仲向南不由哈哈一笑，攬著她的肩膀也進了屋。
傍晚時分，一家三口在自個兒院中用過飯後，小胖墩兒被小廝領著出去玩，侍女為夫妻二人上了茶，便自覺退了出去，一時之間，屋內便只剩他們二人。
仲向南剛回來的時候，李瀾便在廊檐下看著兒子玩耍，自然看到了他當時難看的臉色。
思及此處，她不由輕聲開口問道：“夫君，那件事可是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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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若澤與拂葉主仆倆回到家中。
還不等她將身上的官服換下來, 拂枝便主動端了茶過來，上了茶也不走，就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盯著她們倆, 一副有話要說卻又不說的樣子。
祁若澤在官署忙了一早上公務，的確有些渴了, 見狀便端起來喝了幾口。
剛放下茶盞, 一擡眼就瞧見拂枝這副表情, 手中動作不由微頓, “還有事？”
拂枝聞言，連忙點頭，還抱著托盤往前走了兩步, “婢子好不容易等到拂葉回來, 自是想知道五娘子與十三郎的近況。”
說到這兒, 她忍不住看向拂葉，“五娘子當真嫁人了？”
拂葉還沒開口, 祁若澤就咳了兩聲，認真地道：“先前不已經同你說過了嗎？五娘這並非嫁人, 只是權宜之計，與那人假成親罷了, 不是真夫妻。”
“此話當真？”
拂枝歪著腦袋看向拂葉, 隨即便見對方點了點頭, 正色道：“的確如此, 婢子特意看過, 五娘子與那位沈郎君的確是放開住的，娘子住在樓上, 沈郎君與他的孩子，還有十三郎住在樓下。”
聽她這麽一說, 拂枝這才信了，長長地“哦”了一聲，不過內心也同時浮現出與拂葉當時同樣的困惑，五娘子這樣的相貌人品，居然當真有男子甘願同她做對假夫妻，當真不心動嗎？這得是多老實的人啊……
既然已經聊到這個話題，祁若澤也不急著回去更衣了，仔細問起拂枝關於這次青泰府之行的見聞來，最關心的自然是婉寧與垣哥兒姑侄倆如今的狀況，比如生活得怎麽樣，衣食住行的水平怎麽樣，如今靠什麽為生？二人的狀態如何？眉宇之間可有愁苦之色？身子狀況如何？最要緊的，是與婉寧假成親的那位沈郎君，是個什麽樣的人？是否可靠？
雖然拂枝先前已經讓人快馬加鞭送了封信回來，但信中畢竟篇幅有限，許多東西都只是草草帶過，寥寥數筆寫過，因而祁若澤了解得也並不是那麽詳細。
自打收到信後，她便一直按捺著性子等拂枝回來，好仔細問問。
好在拂枝能當她的左右手，又仔細又謹慎，自然不會讓她失望，聞言之後，便將自己了解到的那些都一一道來，不僅將祁若澤問道的這些問題盡數仔細回答了一遍，將她沒問到的，自己觀察到的，也在後面慢慢補充齊全。
在她說話時，房間內的另外兩個人都安安靜靜地聽著，面上時不時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青泰府的見聞太多，拂枝說了好半晌都還沒說完，見她似是說得有些口感，祁若澤還將另外一杯茶往她跟前推了推，“潤潤喉再說。”
拂枝的確有些口幹舌燥，感念地謝了一聲，端起茶杯一連喝了半杯下去，才算是解了渴。
隨即便放下茶盞繼續往下說。
“依婢子看，五娘子與十七郎的生活雖然沒有從前在江家時那般講究，但卻也算不上貧寒拮據，生活水平應當比普通百姓要好不少，畢竟家裏能供得起三個人讀書，已經不是一般人了，婢子特意尋五娘子了解過，那位沈郎君不僅在興安縣有兩間鋪子收租，還拿著一家食肆與一家酒樓的分紅，除此之外，還有五十畝良田的收成，除開這些，因他還是府學的廩生，常年名列前茅，所以還領著府學的廩米。”
“至於五娘子，如今就在小院前的二層鋪子開了家專門接待女客的茶樓，因為有沈郎君那位表妹的關系，拉過來不少客人，如今的生意也還算不錯，五娘子親自寫給您的那封信上，這些應當都有所提及。”
祁若澤頷首，淺淡地“嗯”了一聲，面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見她如此，拂枝與拂葉也沒出聲打擾，拂枝還朝拂葉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拂枝性子穩重，看到了就跟沒看到一樣，安靜站立在一旁，若不是還會呼吸，跟一根木頭樁子似的，頓時讓拂葉倍感無趣，只好自個兒在心裏琢磨剛剛聽到的那些事兒。
半晌，祁若澤伸出手支著下巴，緩緩開口：“雖說因為沈閣老改良了印刷之術，使得書本的價格降低了許多，但讀書卻仍是一件成本極大的事，這個沈遇，自個兒是讀書人，願意供自己的兒子讀書是應有之理，他跟五娘不過是假成親，沒義務送垣哥兒讀書，頂多被旁人說一句偏心，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她說到這兒，忽然停了下來，引得拂枝與拂葉都看了過去。
只見祁若澤垂眸思量了片刻，隨即才道：“若是他未曾做戲的話，倒真有些真君子的品性。”
拂葉心思簡單些，聞言便不假思索地道：“您要是不放心的話，就親自過去看看唄？要是有您幫著掌眼，五娘子肯定不會被騙的。”
她話音剛落，祁若澤的面色便微微一凝，扯了扯嘴角，露出個不大好看的笑，“若是能行，我自然是想去的，我還想把五娘和十三郎都接到盛京來，我們一家人相聚不好嗎？”
越說，她面上的笑便越淡，最終散盡，她搖搖頭，平靜地道：“但我不能。”
拂葉不由皺起眉頭，剛想問為什麽，忽地想起自家娘子如今的處境來，一時無言。
的確不能，若是把五娘子和十三郎接過來，恐怕立時就會被盯上。
祁若澤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繼續道：“雖然我短時間內不能親自過去看望五娘他們，但那邊卻不能少了人，讓青柏和青松姐弟倆過去，五娘那邊若是遇到什麽難事兒，便幫著辦了，若是實在不好辦，就盡快寫信給我。”
拂枝聞言，福身應了聲是，隨即便轉身出門去安排了。
……
另一邊，臨安侯府。
仲向南從高頭大馬上下來，隨手將馬鞭扔給身後的小廝，面沈如水地往裏走。
“世子爺。”
“見過世子爺。”
他步子邁得極快，徑自往前走，對一路上的問好聲恍若未聞，把這些下人們忽略了個徹底。
惹得下人們在他走了之後不禁小聲議論起來。
“怎麽瞧著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也不知道哪個惹了他不高興……”
“這誰曉得，小心伺候吧……”
下人們的議論，仲向南自然不知，若是知道了，怕是這些人就要遭殃了，他心情不好，腳步聲也極重，沈著臉剛邁進自家院子，一個小胖墩兒就朝著他沖了過來，“阿爹！阿爹！”
他下意識停住腳步，小胖墩兒成功地抱住他的小腿，仰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道：“阿爹抱阿光！”
仲向南憋了一路的火氣頓時像是被戳了個口子，不知不覺地漏了出去，唇角不由掛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彎腰一把將小胖墩兒抱了起來，還顛了兩下，故意玩笑道：“這是誰家的小胖子啊，怎的這麽沈？阿爹都快抱不動了。”
他自幼習武，力氣很大，抱個小孩兒跟鬧著玩兒似的，說什麽抱不動，自然是瞎說的。
小胖墩兒頓時生氣了，鼓著小臉錘了兩下他的肩膀，還不停地嘟囔著：“阿爹壞！壞阿爹！”
逗得仲向南哈哈大笑，索性將他高高架到自己脖子上，引得小胖墩兒激動得滿臉通紅，一個勁兒地喊：“阿爹快點兒，阿爹快點兒走！多走一會兒！我不想這麽快就下去！”
仲向南笑著應了：“好好好，這就走。”
他特意在院子裏繞了一圈，滿足了兒子的願望，這才往屋裏走，還沒走幾步，一擡頭便瞧見了自家妻子，她今日穿了身銀紅的裙裳，長發挽髻，上邊插了根玫瑰金步搖並珊瑚簪子，戴著同色的耳墜，瞧著華美卻又不俗氣，正帶著侍女立在廊檐下，含笑看著他們父子倆。
仲向南看到了她，小胖墩兒自然也瞧見了，不由得高聲喊道：“阿娘！”
一邊喊還一邊朝她不停招手。
女子，也就是仲向南的妻子，臨安侯世子婦人，平陽郡主李瀾見狀，往前走了幾步，從臺階上下來，嗔怪地看了眼自家夫君，“瞧你們這像是什麽樣子，若是叫外人看到了，還不知要怎麽編排呢，快把阿光放下來。”
仲向南一邊把兒子放下來，一邊滿不在乎地道：“這是在家裏，又沒有外人，再說了，就算被旁人瞧見，我願意寵著我兒子，管他們什麽事兒？”
小胖墩兒在外面玩了大半天，又喊又鬧的，此時正口渴，於是兩只腳剛落地，就立馬沖到屋內去找水喝，一旁的侍女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李瀾聞言，無奈地笑了笑，見院中無人，便從袖中拿出帕子，踮起腳尖，就要伸手幫自家夫君擦汗。
仲向南見狀，配合地彎腰低頭，讓她不必踮腳就能夠到自己，還調侃地道：“阿瀾想幫為夫擦汗，提前說一聲便是，省得累著你了。”
李瀾被他調侃得不好意思，立馬收回手，輕哼了一聲，順手掐了他胳膊一把。
仲向南不由哈哈一笑，攬著她的肩膀也進了屋。
傍晚時分，一家三口在自個兒院中用過飯後，小胖墩兒被小廝領著出去玩，侍女為夫妻二人上了茶，便自覺退了出去，一時之間，屋內便只剩他們二人。
仲向南剛回來的時候，李瀾便在廊檐下看著兒子玩耍，自然看到了他當時難看的臉色。
思及此處，她不由輕聲開口問道：“夫君，那件事可是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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