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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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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什麽鴻門宴?”程以時裝聽不明白, 皺著眉問。

“那就是斷頭飯?”蔣彥辭無奈低頭,眼神專註地看著她,一雙黑瞳深邃且有吸引力,差點把人給吸進去。

這人又在用美色在誘惑她。

想明白這一點, 自詡不是個顏控的程以時毫不留情地把人推開, 纖細的手在他胸膛一點, 酷颯地丟下一句, “你這人太黑暗”,徑直在沙發上坐下。

蔣行舟正在啃無骨鴨掌, 驟然聽到這話, 著急忙慌地仰起小腦袋, 附和地點點頭。

蔣彥辭的黑眸對上他無辜的大眼睛。

“媽媽,這個鴨掌也太好吃了。”察覺到危險, 蔣行舟馬上轉移了目光,立刻投身媽媽的懷抱。

程以時把好大兒摟在懷裏, 摸摸他的腦袋,對他說:“舟舟真有眼光。”

蔣彥辭:“……”

他也很有眼光。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很懂得能屈能伸, 徑直坐下, 手臂一伸,強行將程以時連同蔣行舟攬在懷裏。

程以時掙紮幾下沒有掙紮來,他的手掌收得更緊。

“你這是幹什麽,不怕鴻門宴跟斷頭飯了?!”

“什麽鴻門宴!”他搖頭道, 裝作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可惜,他裝沒發生過,蔣行舟小朋友可不會裝。

他吸溜地嗦著鴨掌, 嚼吧著鴨掌上的筋,含糊不清地說:“爸爸剛剛說鴻門宴!”

話落, 程以時轉頭看著蔣彥辭。

蔣彥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你剛才聽錯了。”

程以時巴巴嘴,欲言又止。

某個人自從重新開葷以後,行為說話越來越不講究了,還有些死皮賴臉的傾向。

因為這些,她很難再把那本書中叱咤風雲攪動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商海起伏的商業巨擘跟蔣彥辭再等同了。盡管蔣彥辭在一些事情表現出來的嗅覺很敏銳。

但是總而言之,濾鏡一旦碎了,就不好再有了。

他的一口否認,讓蔣行舟小朋友有些生氣,甚至氣憤到並不在想跟他分享那盤無骨鴨掌,小崽子輕哼一聲,端著裝鴨掌的盤子,一溜煙跑到桌子那頭,背對著他們啃了起來。

程以時搖搖頭,哭笑不得地說:“你看你,最近每一天都在惹他生氣。他那麽小一點,你跟他生什麽氣。”

蔣彥辭把懷中的人摟得更緊了一下,把頭抵在她額頭上,沈聲道:“他再過一年多就該上一年級了,也不算很小。”

“……”程以時回頭看他。

“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蔣彥辭自覺忽略掉她嫌棄的眼神,提了一個新話題。

這個話題也正是程以時想聊的事情,所以她稍稍坐直了一些。

她靠著他,她的什麽變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見她挺直了腰桿,一副要跟他聊正事的模樣,蔣彥辭瞬間就想明白了。

這“鴻門宴”估計是跟做生意差不離了。

不過,他面上卻沒有什麽表現,繼續摟著她。

“我今天回來這麽早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情。晚上的時候胡波帶了兩個新員工去店裏了。他要培訓人,我就提前回來了。”程以時艱難地組織著語言,磕磕巴巴地把店鋪的事情說了一下。

“嗯,挺好的。”蔣彥辭不動,“胡波投了錢光讓你一個人忙活他坐著收錢,其實也不太合適。”

就這?

不再問點什麽了?

程以時心中浮現一個疑問,然後就是在想,他要是不接著問下去,那她該怎麽自然從這裏過度到下一個話題,然後不著痕跡地提起酒庫的事呢?

或許上天在想她所想,下一刻她便聽到了蔣彥辭提了這個話題。

“葛長青跟南城酒廠那邊怎麽說的?”他開口問。

程以時等的就是這個話題,相應的話語已經在她腦海中提前演練過無數遍了。因此張口就能來,並且滔滔不絕。

而在她話語不絕時,卻沒註意到某個人強行壓著嘴角。

“…就是這樣。葛長青估計沒有要合作釀酒的意思,但是有意向通過小火爐散賣酒。但是我不太想合作,那款白酒味道一般。”程以時這一會兒幾乎是一個字沒落地把她的意見表達了出來。

蔣彥辭擡起手,端起桌上的搪瓷缸遞給她,示意她喝一口緩緩喉嚨,然後自顧自地分析:“要是這樣,過兩天找人去南城酒廠的門店把那箱酒的錢送過去。這樣就不算是葛長青送的酒,就當買下來了。他是個聰明人,應該也懂你的意思。”

程以時經過了一些事情,自然不會再因為蔣彥辭能掐會算且想法跟她完全一樣這個事情而驚訝了。

她已經完全接受並且認可了。

年代文商業大佬就是大佬,即便是不經商也依然對商業有很強的天賦了。

而且,她前面說這一大籮筐話,目的也並不僅僅在於這件事情。

“送錢是肯定的,小火爐賣了一天它們的酒就得認一天,不給錢不行的。”程以時又道,“但是,小火爐最近酒的確很缺…”

蔣彥辭聞弦歌而知雅意,馬上接話道:“你讓胡波把他那裏存的酒都數一數給你。”

程以時沒想到他會這麽上道,眉眼彎彎,情不自禁地樓上他的脖子,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既然你這麽爽快,我也跟你說一下我的真實意圖。我就是借那些外國酒放在店鋪裏撐撐場面,不會真的賣的,店裏還是主要賣點啤酒跟白酒。”

“你決定就好。”蔣彥辭溫柔地說。

就在兩個人含情脈脈,對視而看的這時,生完氣順便也吃完鴨掌的蔣行舟小朋友轉過了頭,拿著被他吃得幹幹凈凈的光盤子,奶聲奶氣地沖程以時喊:“媽媽!我全部都吃完了。”

聲音驟起,嚇得程以時趕緊縮回她抱在蔣彥辭脖子上的手。

然而,這一份尷尬並沒有持續很久,反應過來的程以時馬上發現一個問題,她突然起身,看著虎頭虎腦的小崽子,驚訝地問:“舟舟,你一個人把一整盤都吃完了?”

蔣彥辭瞄了一眼那舔得比鏡子還幹凈的盤子,擡起頭按了按額角。

怪不得剛剛沒有聽到“聲音”,原來是在做妖!



蔣行舟小朋友當然是不認可這一點的,於是接下來幾天時間,但是因為一個人吃鴨掌把自己吃撐了事情,程以時則是好好地懲罰了他一會兒。

就算是光著屁股,抱著枕頭站在她面前,程以時都沒讓小崽子再一起睡過。

直到蔣彥辭周末要去鄉下考察,程以時帶著蔣行舟去酒庫裏搬酒的那一天。

看著一架子的外國高端酒,程以時自動將它們換算成了現金,並為這些酒的價值而感覺到“賺大發了”。

而她牽著的小崽子蔣行舟小朋友並不知道這一架子價格不菲的酒曾經差一點就到了他的名下。直到有一天,他發現他很想珍藏的一款酒其實就在他媽媽的酒窖,他或許才會明白他此刻即將失去的都是一些什麽。

但是現在,此刻,當下,蔣行舟小朋友對此是完全不知情且有一些些暈暈乎乎的。

胡波見母子兩個人反應不盡相同笑了一笑,說:“蔣哥的酒庫確實都是好酒,多拿幾瓶回小火爐肯定能給小火爐掙面子。”

程以時稍微還是有一些情緒掙紮的。

但是,暈暈乎乎的蔣行舟就完全沒有了,他只隱約地聽明白了這些酒是他爸爸的,且媽媽又用之後。想起這一周他對爸爸的氣,就開了口,跺著腳催促她媽媽:“媽媽,趕緊拿!”

程以時:“……”

怎麽說呢,她兒子好像比她更入戲。

此時,南城紅方公社。

蔣彥辭“阿嚏”一聲。

怎麽了?誰在惦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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