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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第70章
◎沈家番外◎
嫁給沈既白後, 費盈君徹底認命了，就算她出身鎮國公府，也無法違抗聖上賜婚的旨意, 她滿心不忿, 恨不得徹底毀了飛上枝頭的桑寧，偏生連宮門都進不去，種種報仇的想法只得擱置下來。
鄭氏生怕女兒在沈府吃苦，勸了好些時日, 費盈君才同意故技重施, 以使人動情的香料迷惑沈既白，兩人敦倫了整整一夜，再加上費盈君提前服用了易於受孕的丸藥，沒過兩個月, 沈府便有了好消息。
如今費盈君懷上身孕，原本對她敬而遠之的沈母態度也轉變了許多，每日熬煮宮裏送來的補品, 親自端到費盈君面前, 殷切備至。
瓊枝郡主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心裏更不痛快了，畢竟她本就是皇親國戚，身份比起費盈君也毫不遜色，豈料竟被後者壓了一頭, 近來脾氣越發火爆，看誰都不順眼。
轉眼又過了大半年，這日費盈君挺著高高隆起的肚子, 在庭院中閑逛, 迎面撞上了面色不善的瓊枝郡主, 她微仰起頭，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咱們金尊玉貴的郡主娘娘，在宅邸中禁足了這麽長時日，居然還沒逛夠園子？”
費盈君這番話深深刺痛了瓊枝郡主的心，後者用力咬住下唇，直將那處唇肉咬得血肉模糊，一縷殷紅血線蜿蜒而下，瞧著分外瘆人。
“群主千萬別動怒，怒氣傷身，日後等我誕下子嗣，也能喚你一聲姨娘。”費盈君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了，但瓊枝郡主明顯比她更蠢，就因為同情樊留光，乃至於招惹了陛下，現在跟她一起給沈既白當平妻，姻緣不順，膝下無子，往後只能在這座宅邸中枯守一生，想想都覺得痛不可遏。
瓊枝郡主看不上出身寒微的沈既白，也不願讓費盈君爬到自己頭上蹦跶，望著女人緩步離去的背影，她眸底劃過一絲陰狠之色，壓低聲音沖著丫鬟耳語幾句：
“城西不是有人生了百歲瘡嗎？你派人盯著點，找個以前生過百歲瘡的奴才，讓他取來摻雜著病患體.液的米糧，送進費氏院裏的小廚房。”
聽到這話，丫鬟大驚失色，連聲道：“郡主，百歲瘡傳染，是不是不太妥當？”
“你我幼時都生過百歲瘡，這次不會染上，至於其他人，可就顧不了那麽多了。不過以費盈君的謹慎脾性，自己院中的小廚房必定嚴加看管，除了她和心腹外，旁人根本無法踏足半步，不會出問題的。”
丫鬟不敢違拗主子的吩咐，低聲應諾。
她按照瓊枝郡主的安排，找了費盈君院中的夥夫，此人近段時日染上了賭癮，開銷甚大，還生過百歲瘡，完全符合郡主的要求，丫鬟只花了點銀錢，夥夫便痛快的應允下來，前往城西，從病患家中取來加了料的米糧，直接送到了費盈君院中的小廚房內。
辦完了這一切，丫鬟邊給瓊枝郡主打扇，邊問道：“主子，奴婢曾聽大夫提及，若物什經過了百歲瘡病患之手，只需高溫熬煮，旁人也不會染上病癥，您用米糧恐怕起不了多少作用。”
瓊枝郡主但笑不語。
她和費盈君眼下雖然鬧掰了，但以往卻稱得上是親密無間的手帕交，對後者的秉性習慣也有幾分了解，她知曉費盈君慣愛在糕餅中摻入鐵屑，餵給流浪貓狗。
為了滿足自己惡劣的癖好，費盈君甚至都不會吩咐仆婢制作糕餅，而是選擇親自動手，淘米、研磨、上竈蒸熟，每個步驟皆有參與。
瓊枝郡主曾經看過幾次，當時便覺得費盈君與瘋子無異，簡直偏執到了極點，但礙於二人關系不錯，也沒有出言提醒。
如今看來，這個疏漏倒成了可以利用的機會。
瓊枝郡主眸底的笑意一直未曾消散，她站在窗欞前，拿起剪刀，饒有興致的修剪花枝，如此安逸的日子過了小半個月，沈府突然閉門謝客，奴仆盡皆拘在院中，沈既白請來大夫來給眾人看診，發現費盈君和貼身丫鬟患上了百歲瘡。
聽到大夫的話，沈母只覺得天都塌了，費盈君肚子裏懷著她唯一的孫輩，在這種節骨眼染上百歲瘡，孩子還能全須全尾的出生嗎？
懷疑仿佛瘋長的野草在沈母心底蔓延，她面色慘白，三兩步沖到蓄著短須的老大夫跟前，急慌慌問：“我兒媳婦沒事吧？她身懷六甲，可經不起折騰。”
“費夫人開始發熱了，若是再燒下去，即便能保住母體的性命，腹中孩兒只怕也無法平安降世。”大夫皺眉思索片刻，給出了答案。
沈母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她死死攥住大夫的手，用十分嘶啞的嗓音道：“您想想辦法。”
大夫滿臉為難，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費夫人腹中孩兒已經足月，要是您真看重孫輩，我可以開一劑催產湯，服下後，約麽能在一個時辰內發動，這樣也能保住孩子的性命。”
“說來也怪，貴府除了費夫人和她身邊的丫鬟外，再無他人患病，若非費夫人面上長滿了紅瘡，沈探花根本不會往百歲瘡的方向想，還把我叫到府上。”
自打月份大了，費盈君整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貼身丫鬟亦相差不多，為何偏偏是她們染上這等惡疾？
沈母想了許久仍沒有頭緒，等小廚房送來熬好的催產湯後，她定了定神，找了一個幼時發過百歲瘡的奴婢，推門而入，將烏漆漆的湯藥灌進高熱不退的費盈君腹中。
正如大夫所言，不出一個時辰，臥房內便傳出女子痛苦不堪的呼喊，瓊枝郡主站在院落門口，聽著費盈君產子的動靜，唇畔勾起的弧度愈發明顯，甚至還笑出了聲。
站在不遠處的沈既白瞧見瓊枝郡主笑裏藏刀的神情，眸色黑沈，闊步行至近前，死死攥住女子纖細的手腕，厲聲問：“費盈君染上百歲瘡一事，是否與你有關？”
胳膊被青年捏的生疼，瓊枝郡主咬緊牙關，語氣不善的道：“沈既白，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芝麻大小的官，也敢在本郡主面前抖威風？”
“我再問一遍，是不是你？”
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端量目光，瓊枝郡主嗤笑出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勸你一句，還是先將費盈君染病的原因找到，而後再去揪幕後主使也不遲，否則便無憑無據向我問罪，未免太過了。”
沈既白確實沒有證據，但他了解人心，憑瓊枝郡主這副模樣，此事必定和她脫不了關系。
“沈某會去查探此事，屆時把證據擺出來，郡主可別不認賬。”
瓊枝郡主一把甩開沈既白的手臂，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不多時，費盈君誕下一個兒子，自己身體卻受了不可逆轉的損傷，即便出了月子，身子骨也沒好全，連床都下不來。
在此期間，沈既白將伺候在費盈君院中的奴仆都給審問個遍，最終發現是小廚房的夥夫對米糧動了手腳，那袋新買的米糧摻雜了病患體.液，費盈君又用缸裏的新米做了幾屜米糕，裏面放了不知多少鐵屑，流浪貓狗服食後，要不了幾日胃囊中便堆滿鐵屑，走起路來再不覆先前的靈動，反而隨時隨地都有墜破臟腑的可能性。
先前沈既白與兩女聯手設計桑寧，便是這此招控制住那匹瘋馬，因此，沈既白僅看了一眼，就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瓊枝郡主出於不忿，對米糧動了手腳，算計了即將臨盆的費盈君，才讓費盈君及貼身丫鬟染了病。
闔府上下，幼年發過百歲瘡的人攏共也沒有幾個，甚至連沈既白和沈母也不例外。
這麽想著，他心裏一陣後怕，直接將瓊枝郡主關進了祠堂，讓她在裏面好生反省。
得知此事後，被迫躺在床榻上將養身體的費盈君更加惱恨，百歲瘡最易留疤，即使護理得當，仍有極大的可能落下瘢痕，她的額間、面頰、胸腹全都沒能幸免。
每當看到那片密密麻麻的傷痕，費盈君都恨不得殺了瓊枝郡主。
還沒等她身體恢覆，便沖到了祠堂中，一把推倒燃著的蠟燭，火舌瞬間吞沒了淡青色的紗帳，態勢兇猛至極。
瓊枝郡主氣得破口大罵，甚至還擡手狠狠扇了費盈君兩耳光，但過大的火勢阻斷了出路，兩人想要從窗戶翻走，卻發現窗扇早在關禁閉時便被人從外釘上，這會兒根本打不開。
兩女滿心絕望，不約而同地跌坐在地，叱罵著對方。
在祠堂倒塌前，沈既白帶著侍衛沖進火海，將兩人拖拽出去，可瓊枝郡主和費盈君被烈火燒壞了雙腿，餘生只能依靠輪椅度日。
而沈既白面頰也被火舌席卷，留下大片疤痕，再不能恢覆如初。
無奈之下，他只得遞折子請辭，帶著生母幼子和兩名殘廢了的平妻返回家鄉，終此一生，再未踏足過京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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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番外◎
嫁給沈既白後, 費盈君徹底認命了，就算她出身鎮國公府，也無法違抗聖上賜婚的旨意, 她滿心不忿, 恨不得徹底毀了飛上枝頭的桑寧，偏生連宮門都進不去，種種報仇的想法只得擱置下來。
鄭氏生怕女兒在沈府吃苦，勸了好些時日, 費盈君才同意故技重施, 以使人動情的香料迷惑沈既白，兩人敦倫了整整一夜，再加上費盈君提前服用了易於受孕的丸藥，沒過兩個月, 沈府便有了好消息。
如今費盈君懷上身孕，原本對她敬而遠之的沈母態度也轉變了許多，每日熬煮宮裏送來的補品, 親自端到費盈君面前, 殷切備至。
瓊枝郡主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心裏更不痛快了，畢竟她本就是皇親國戚，身份比起費盈君也毫不遜色，豈料竟被後者壓了一頭, 近來脾氣越發火爆，看誰都不順眼。
轉眼又過了大半年，這日費盈君挺著高高隆起的肚子, 在庭院中閑逛, 迎面撞上了面色不善的瓊枝郡主, 她微仰起頭，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咱們金尊玉貴的郡主娘娘，在宅邸中禁足了這麽長時日，居然還沒逛夠園子？”
費盈君這番話深深刺痛了瓊枝郡主的心，後者用力咬住下唇，直將那處唇肉咬得血肉模糊，一縷殷紅血線蜿蜒而下，瞧著分外瘆人。
“群主千萬別動怒，怒氣傷身，日後等我誕下子嗣，也能喚你一聲姨娘。”費盈君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了，但瓊枝郡主明顯比她更蠢，就因為同情樊留光，乃至於招惹了陛下，現在跟她一起給沈既白當平妻，姻緣不順，膝下無子，往後只能在這座宅邸中枯守一生，想想都覺得痛不可遏。
瓊枝郡主看不上出身寒微的沈既白，也不願讓費盈君爬到自己頭上蹦跶，望著女人緩步離去的背影，她眸底劃過一絲陰狠之色，壓低聲音沖著丫鬟耳語幾句：
“城西不是有人生了百歲瘡嗎？你派人盯著點，找個以前生過百歲瘡的奴才，讓他取來摻雜著病患體.液的米糧，送進費氏院裏的小廚房。”
聽到這話，丫鬟大驚失色，連聲道：“郡主，百歲瘡傳染，是不是不太妥當？”
“你我幼時都生過百歲瘡，這次不會染上，至於其他人，可就顧不了那麽多了。不過以費盈君的謹慎脾性，自己院中的小廚房必定嚴加看管，除了她和心腹外，旁人根本無法踏足半步，不會出問題的。”
丫鬟不敢違拗主子的吩咐，低聲應諾。
她按照瓊枝郡主的安排，找了費盈君院中的夥夫，此人近段時日染上了賭癮，開銷甚大，還生過百歲瘡，完全符合郡主的要求，丫鬟只花了點銀錢，夥夫便痛快的應允下來，前往城西，從病患家中取來加了料的米糧，直接送到了費盈君院中的小廚房內。
辦完了這一切，丫鬟邊給瓊枝郡主打扇，邊問道：“主子，奴婢曾聽大夫提及，若物什經過了百歲瘡病患之手，只需高溫熬煮，旁人也不會染上病癥，您用米糧恐怕起不了多少作用。”
瓊枝郡主但笑不語。
她和費盈君眼下雖然鬧掰了，但以往卻稱得上是親密無間的手帕交，對後者的秉性習慣也有幾分了解，她知曉費盈君慣愛在糕餅中摻入鐵屑，餵給流浪貓狗。
為了滿足自己惡劣的癖好，費盈君甚至都不會吩咐仆婢制作糕餅，而是選擇親自動手，淘米、研磨、上竈蒸熟，每個步驟皆有參與。
瓊枝郡主曾經看過幾次，當時便覺得費盈君與瘋子無異，簡直偏執到了極點，但礙於二人關系不錯，也沒有出言提醒。
如今看來，這個疏漏倒成了可以利用的機會。
瓊枝郡主眸底的笑意一直未曾消散，她站在窗欞前，拿起剪刀，饒有興致的修剪花枝，如此安逸的日子過了小半個月，沈府突然閉門謝客，奴仆盡皆拘在院中，沈既白請來大夫來給眾人看診，發現費盈君和貼身丫鬟患上了百歲瘡。
聽到大夫的話，沈母只覺得天都塌了，費盈君肚子裏懷著她唯一的孫輩，在這種節骨眼染上百歲瘡，孩子還能全須全尾的出生嗎？
懷疑仿佛瘋長的野草在沈母心底蔓延，她面色慘白，三兩步沖到蓄著短須的老大夫跟前，急慌慌問：“我兒媳婦沒事吧？她身懷六甲，可經不起折騰。”
“費夫人開始發熱了，若是再燒下去，即便能保住母體的性命，腹中孩兒只怕也無法平安降世。”大夫皺眉思索片刻，給出了答案。
沈母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她死死攥住大夫的手，用十分嘶啞的嗓音道：“您想想辦法。”
大夫滿臉為難，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費夫人腹中孩兒已經足月，要是您真看重孫輩，我可以開一劑催產湯，服下後，約麽能在一個時辰內發動，這樣也能保住孩子的性命。”
“說來也怪，貴府除了費夫人和她身邊的丫鬟外，再無他人患病，若非費夫人面上長滿了紅瘡，沈探花根本不會往百歲瘡的方向想，還把我叫到府上。”
自打月份大了，費盈君整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貼身丫鬟亦相差不多，為何偏偏是她們染上這等惡疾？
沈母想了許久仍沒有頭緒，等小廚房送來熬好的催產湯後，她定了定神，找了一個幼時發過百歲瘡的奴婢，推門而入，將烏漆漆的湯藥灌進高熱不退的費盈君腹中。
正如大夫所言，不出一個時辰，臥房內便傳出女子痛苦不堪的呼喊，瓊枝郡主站在院落門口，聽著費盈君產子的動靜，唇畔勾起的弧度愈發明顯，甚至還笑出了聲。
站在不遠處的沈既白瞧見瓊枝郡主笑裏藏刀的神情，眸色黑沈，闊步行至近前，死死攥住女子纖細的手腕，厲聲問：“費盈君染上百歲瘡一事，是否與你有關？”
胳膊被青年捏的生疼，瓊枝郡主咬緊牙關，語氣不善的道：“沈既白，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芝麻大小的官，也敢在本郡主面前抖威風？”
“我再問一遍，是不是你？”
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端量目光，瓊枝郡主嗤笑出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勸你一句，還是先將費盈君染病的原因找到，而後再去揪幕後主使也不遲，否則便無憑無據向我問罪，未免太過了。”
沈既白確實沒有證據，但他了解人心，憑瓊枝郡主這副模樣，此事必定和她脫不了關系。
“沈某會去查探此事，屆時把證據擺出來，郡主可別不認賬。”
瓊枝郡主一把甩開沈既白的手臂，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不多時，費盈君誕下一個兒子，自己身體卻受了不可逆轉的損傷，即便出了月子，身子骨也沒好全，連床都下不來。
在此期間，沈既白將伺候在費盈君院中的奴仆都給審問個遍，最終發現是小廚房的夥夫對米糧動了手腳，那袋新買的米糧摻雜了病患體.液，費盈君又用缸裏的新米做了幾屜米糕，裏面放了不知多少鐵屑，流浪貓狗服食後，要不了幾日胃囊中便堆滿鐵屑，走起路來再不覆先前的靈動，反而隨時隨地都有墜破臟腑的可能性。
先前沈既白與兩女聯手設計桑寧，便是這此招控制住那匹瘋馬，因此，沈既白僅看了一眼，就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瓊枝郡主出於不忿，對米糧動了手腳，算計了即將臨盆的費盈君，才讓費盈君及貼身丫鬟染了病。
闔府上下，幼年發過百歲瘡的人攏共也沒有幾個，甚至連沈既白和沈母也不例外。
這麽想著，他心裏一陣後怕，直接將瓊枝郡主關進了祠堂，讓她在裏面好生反省。
得知此事後，被迫躺在床榻上將養身體的費盈君更加惱恨，百歲瘡最易留疤，即使護理得當，仍有極大的可能落下瘢痕，她的額間、面頰、胸腹全都沒能幸免。
每當看到那片密密麻麻的傷痕，費盈君都恨不得殺了瓊枝郡主。
還沒等她身體恢覆，便沖到了祠堂中，一把推倒燃著的蠟燭，火舌瞬間吞沒了淡青色的紗帳，態勢兇猛至極。
瓊枝郡主氣得破口大罵，甚至還擡手狠狠扇了費盈君兩耳光，但過大的火勢阻斷了出路，兩人想要從窗戶翻走，卻發現窗扇早在關禁閉時便被人從外釘上，這會兒根本打不開。
兩女滿心絕望，不約而同地跌坐在地，叱罵著對方。
在祠堂倒塌前，沈既白帶著侍衛沖進火海，將兩人拖拽出去，可瓊枝郡主和費盈君被烈火燒壞了雙腿，餘生只能依靠輪椅度日。
而沈既白面頰也被火舌席卷，留下大片疤痕，再不能恢覆如初。
無奈之下，他只得遞折子請辭，帶著生母幼子和兩名殘廢了的平妻返回家鄉，終此一生，再未踏足過京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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