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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重傷,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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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重傷,還疼不疼?

白文廣心裏頓時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之前,他曾派人在江平侯府中暗中搜查過,卻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會不會,被顧永林夫婦藏在了這些嫁妝裏?

他想了想,按捺住心頭的激動,第一次附和起江平侯夫人,“我覺得,侯夫人說得極有道理。你二嬸也是一番好意,何必這麽不留情面?”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顧晏起初還詫異了下,但很快就皺起了眉頭。

江平侯夫人覬覦她的嫁妝,純粹是出於愛財之心;但白文廣又是出於什麽目的?

她不得不多留了個心眼兒。

旁邊半夏已經握緊了拳頭,暗暗苦惱著,為何現在沒到晚上。

夜黑風高的,最適合暴揍人渣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趁眾人不註意前,偷偷地溜了出去。

江平侯夫人看到白文廣都出聲阻止,底氣更足了幾分,再接再厲道:“二丫頭,你看白少爺都這麽說了,這嫁妝就放在這裏吧!”

顧晏沒搭理她,卻問白文廣,“白少爺,請恕我愚鈍,想問你個問題。”

“什麽?”

“我跟你很熟嗎?”

白文廣被噎住,看著那冷艷的眉眼,心思暗沈。

顧晏卻已經開始說起來,“白少爺身為堂堂男子漢,卻不分緣由地插手女子的後宅之事,請問丞相大人知道你這麽八婆嗎?更何況,你我早已是陌路人,如今又是以什麽立場來對我的嫁妝去處指手畫腳的?”

她緩緩道來,語調嬌軟婉轉,卻自有一股堅定從容。

一連兩個質問,直接讓白文廣無地自容。

顧眉眼裏閃過一抹怨毒,大聲說道:“二姐姐,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不出意外,白少爺即將會成為我的夫婿,屆時也就是你的妹夫,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白文廣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眉兒說得不錯。”

聽到他的承認,顧眉心頭一喜,頗是得意地看向顧晏。

不可否認,她剛才說出那句話,既是不忍看顧晏刁難白文廣,心裏也存著一點私心。

她想看看,白文廣肯不肯當著眾人的面兒承認自己。

而這個結果,顯然沒讓她失望。

顧晏一怔,嗤笑道:“沒想到,白少爺這麽快就與三妹妹勾搭上了。實在是可喜可賀!不過,既然早已暗度陳倉,就該早點告訴我呀!這麽蹉跎我,可不是君子所為。”

一開始,眾人還見她滿臉委屈,但停頓了下,她神色一肅,話音陡然轉冷,“只是,既然白少爺已經與三妹妹勾搭在一起,更應該學會怎麽避嫌。不該管的閑事,還是不要管得好。”

她一直都是以嬌柔面目示人,以至於突然厲喝出聲,竟把其他人齊齊震懾在原地。

當回過神來,半夏已經領著白青前來,指著庫房裏的箱子,大聲說道:“這些就是我們小姐的嫁妝。白侍衛,還要勞煩你趕緊搬走吧!不然,若是讓江大人等急了,可就是我們的不是了。”

這話,顯然是說給白文廣等人聽的。

到了此刻,顧眉還沒忘記往顧晏身上潑臟水,“二姐姐,沒想到,江大人竟然如此關心你,對嫁妝都如此上心。”

顧晏掀起眼皮,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江大人執掌大理寺,維護百姓正義。我想,他極有可能是看不慣某些人貪財的醜陋嘴臉吧?”

“你……”

顧眉就要沖上去,突然被江平侯夫人抱住,母女倆對視了一眼,方才壓下那股不甘。

有了白青的幫忙,一個個沈重的箱子不停地往顧晏的院子搬去。

滿打滿算,足足有一百五十擡。

江平侯夫人和顧眉心頭止不住泛酸。

若是沒有之前那檔子氣人的事,這些本來就是她們的。

是顧晏搶了她們的東西!

白文廣盯著那些箱籠,眸光漸漸變得深邃。

從這些嫁妝來看,顧永林夫婦的確很疼愛這個女兒,應該是什麽好東西都準備上了。

他越發肯定,那記載著無數罪狀的賬簿,也在這一份嫁妝裏。

看來,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查一查這些嫁妝。

顧晏拿著嫁妝清單,一一對了過去,確認無誤後,正要打道回府,卻無意中瞥見白文廣極具占有欲的目光,秀眉微微蹙起。

她怎麽覺得,白文廣像是盯上了她的嫁妝?

可,這不是很搞笑嗎?

懷揣著滿腹心思,她轉過身,慢慢離開。

這些年,顧晏所居住的院子,雖然不算大,但廚房、庫房等都很齊全。

由於嫁妝數目龐大,顧晏還特意讓人理出一間耳房,專門用來存放這些東西。

用過晚膳後,她就鉆進庫房裏,仔細打量起爹娘留下的“遺產”。

奇怪的是,陪嫁的東西裏並沒有商鋪一類,每個箱子裏都堆滿了金銀珠寶,一打開,金燦燦亮閃閃的光幾乎要閃瞎她的眼。

她一個個看過去,當看到其中一個箱子裏堆滿面額巨大的銀票時,嘴角不禁抽了抽。

她的爹娘,這是有多擔心自己沒錢花。

想到這裏,她好笑地搖搖頭,伸手去抓那些銀票,狠狠體驗了一把有錢人的爽感。

只是,剛在銀票堆裏抓了抓,卻感覺手感有些不對,拿出來一看,那隱藏在銀票底下的,竟然是一本厚厚的冊子。

借著庫房裏珠寶發出的微弱光輝,她看清了上面的內容。

這是一份名單,記錄著東陵國不少朝廷大臣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面跟著一個數字。

她往後翻了翻,終於看到了個熟悉的名字——金陵知府,王智。

還沒想出這冊子的用意,她突然感覺後頸一涼,黑暗中像是被什麽盯上。

這是她前後兩世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幾乎是第一時間裏,她把冊子揣進懷裏,倏地轉身——

庫房裏光線昏暗,風從半開的門口吹進來,帶了點冥界的陰森詭異。

她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但是,一股逼仄凜冽的氣息卻逐漸逼近,像是要把她牢牢網住。

庫房離正院有些遠,她在叫和不叫之間猶豫了下,最後決定先離開此處。

步子一點點地挪出去,手剛碰到半開的門扉,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出其不意地刺過來。顧晏身子往旁邊一側,堪堪躲過那人的攻擊,而後,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蹦了出去,大聲喊了出來。

可不知為何,今夜格外寂靜,別說江寒舟等人,就連半夏都不見蹤影。

她心頭一急,也沒浪費力氣去呼喊,不得不專心與蒙面人打起架來。

對方的招數很毒辣,但似乎不擅長近身搏鬥,倒是給了顧晏可趁之機,她像是牛皮糖一樣貼上去,充分發揮女子柔韌的力度,一邊應對著蒙面人的攻擊,一邊找對方的破綻。

在幾十個回合後,顧晏卻被擊退,身子砰地倒在了地上。

她的手撐在地上,隨著蒙面人的逼近,往後慢慢挪動著身子。

那蒙面人似乎對她十分不屑,伸出一只手,聲音沙啞難聽,“把賬簿交出來!”

“什……什麽賬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顧晏驀地想起懷裏的冊子,忽覺胸口無比滾燙。

那記錄著一串人名的厚冊子,居然是賬簿!

想到自己那早死的爹曾經是戶部尚書,她心頭一沈,很快就意識到,這東西可能就是記錄了某些朝廷大臣的貪贓枉法的罪證?

老爹,真不帶這麽坑女兒的!

她心裏發苦,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我不知道什麽賬簿。你找錯人了。”

“找死!”

蒙面人冷冷罵了一句,再不跟她廢話,大步走上前,想要解決掉她。

就在這時,顧晏突然抓了一把沙土,朝蒙面人揚了過去。

趁對方擡臂遮擋的瞬間,她猛地從地上蹦起來,拔下鬢邊的銀簪,狠狠刺向他的雙眼。

蒙面人眼裏進了沙土,不得不擡起手臂,想要格擋住她的攻勢,但她在半路突然變換進攻方向,轉而攻擊他的心臟。

他根本來不及防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枚銀簪插進自己的心口。

一聲怒吼震裂耳膜,蒙面人拼著最後一口氣,把顧晏大力揮出去。

又聽砰的一聲悶響,顧晏被狠狠甩到墻壁上,又重重地跌落在地。

這時,蒙面人粗壯的身軀轟然倒下,死前還緊緊握著那根置他於死地的銀簪。

一切歸於平靜。

顧晏無力地趴在地上,嘴巴裏吐出一口鮮血,半晌後,才雙手撐地緩緩起身。

她走過去,踢了踢蒙面人,隨即扯掉他臉上黑色的蒙面巾,一張臉平平無奇。

這會兒仔細搜羅著腦中的記憶,她也沒認出這個人的身份,心頭開始無比慶幸——

幸好只來了一個人!

若是再多幾個,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顧晏又狠狠踹了幾腳,突然想到了什麽,捂著胸口腳步踉蹌地往正院跑去。

剛才被蒙面人甩開時,她受了很重的傷,每跑一步,身子就跟風中敗葉一樣單薄。

“半夏……半夏……”

她急得大喊,空曠的屋子裏卻沒有傳來回答聲,實在是安靜得可怕。

想到最壞的結果,她一顆心頓時沈到了谷底,再喊出那個名字時,聲音裏已經帶著不可控制的顫抖和驚慌。

最後,她在屋子角落裏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半夏。

確定半夏只是被打暈了過去,她頓時松了口氣,連忙用力地搖起半夏的胳膊。

“小姐……”半夏被搖醒,捂著頭,痛苦地呻吟起來,“小姐奴婢這是怎麽了?”

顧晏整個人放松下來,才發覺五臟六腑像是被震碎了一樣,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小姐,小姐您是怎麽了?怎麽都是血啊……”

半夏本來還有些暈眩,此刻看到她滿身是血,嚇得魂兒都沒了,連忙拿手去擦她嘴角的血跡。

但越擦,那血似乎流得越兇了。

“別哭……別怕……”顧晏強撐著一口氣道,“家裏……家裏進賊了……你去找江大人……快……快去……”

“好!奴婢去找江大人!小姐您一定要撐住啊!”

半夏把她平放到地上,抹掉眼淚,狂奔而出。

顧晏只覺渾身發冷,像被困在一處冰窖裏,很明顯地感覺到身體的熱氣在逐漸流失。

模糊中,似乎有人在耳邊吵著,聲音一會兒高一會兒低,讓她無法安寧。

最後,她實在忍不了,疲憊地睜開眼睛,卻對上一張普通而熟悉的臉。

她眨了眨眼,眼睛突然有些濕潤。

這近在咫尺的人,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大理寺卿嗎?

怎麽她就眼睛一睜一閉,這個人就變得滿眼血絲眼窩深陷?

她艱難地扭頭,發現屋子裏沒有其他人,動一動,身子像是被誰暴揍了一百天,疼得仿佛要上天。

她張了張嘴,喉嚨幹澀難受,但好歹也憋出了一道聲氣兒,“江……江大人……”

“是我!”江寒舟倏地抱住她,頭抵在她的頸窩處,胸口劇烈起伏著,好一會兒才道,“還疼不疼?”

顧晏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吸了吸鼻子,心頭泛起一抹莫名的情緒。

如潮水,翻滾不休。

她咳了一聲,疼痛隨之而來,不禁啞聲道:“大人,你……你先放開我!不疼,都被你抱得疼了……”

江寒舟連忙放開她,又扯過一旁的被子,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便轉身朝外面喊林逸清的名字。

林逸清應聲而入,手裏端著一碗藥,走到床邊問道:“顧二小姐,你感覺怎樣?哪裏還疼啊?”

“哪裏都疼。”顧晏又咳了一聲,蒼白的臉色裏多了幾分血色。

江寒舟見狀,也沒跟她說太多話,扶著她喝了水吃了藥,便哄著她繼續睡下。

等她的氣息逐漸穩定平和,江寒舟才終於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院外搭著個藥爐子,林逸清正和白青說著話,看到他走出來,立即問他,“人已經睡下了?”

江寒舟嗯了一聲,問他,“醒過來的話,應該不要緊吧?”

林逸清道:“熬過了前幾天,應該沒什麽大礙了。只是,我仔細查過,她這次算是傷筋動骨,必須要好好休養。”

之後,林逸清又說了些養傷期間需要註意的事項,江寒舟都一一記下。

等他說完後,江寒舟才轉而看向白青,沈聲問道:“查清楚是誰做的了?”

白青抱緊了手中的劍,搖頭,“屬下仔細查看過那人的屍體,沒有任何彰顯身份的東西,臉也長得很普通。出事那天晚上,咱們還在外面辦事,院子裏根本沒留人……”

江寒舟不禁皺起了眉頭,吩咐他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

就在這時,半夏走過來,給江寒舟請了安,又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到他的面前,“江大人,這是小姐昏迷時,藏在懷裏的東西。奴婢覺得,小姐受此重傷,極有可能就與這冊子有關。”

江寒舟連忙伸手接過,大致翻了一眼,就丟給了林逸清。

那臉色,比之前更冷了幾分。

林逸清一目十行地看過,頗是疑惑道:“江大爺,這冊子上記錄的人名,怎麽看著像是太子一派的人?這東西,怎麽會在顧二小姐的手裏?”

“這應該是本賬簿。但具體記錄的是什麽,就不知道了。”江寒舟思忖片刻,卻道,“白青去把大理寺的卷宗帶過來,我懷疑跟她的父親有關。”

林逸清驚道:“顧永林?那位曾經的戶部尚書?”

“嗯。”江寒舟一臉凝重,問半夏,“出事前,她都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

半夏對了對手指,便把那天與江平侯夫人的爭執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末了,她怯怯道:“江大人,奴婢覺得,侯夫人和顧三小姐未必有這個能耐來算計小姐。反倒是那位白少爺,那天百般阻攔小姐搬走嫁妝,十分可疑……”

江寒舟指了指那本賬簿,問道:“這東西是在哪裏發現的?”

“奴婢不是很清楚,但那天晚上,奴婢知道小姐去了庫房數嫁妝。”

林逸清聞言便道:“那是不是意味著,這賬簿就是從顧二小姐的嫁妝裏拿出來的?不管是刺客還是白文廣,都是沖著這東西來的?”

江寒舟沒回答,只是吩咐他倆去做該做的事,自己則回了屋子。

半夏皺眉看著他的背影,眼裏滿是憂愁。

大理寺卿似乎對小姐很不一樣……

可小姐是要嫁入楚王府當王妃的,兩人是不可能的啊……

江寒舟自然不知她的擔憂,或許知道了,也不當一回事兒。

他又坐回了床邊,看到床上那人恬靜的睡顏,方覺得一顆心完全落回了肚子裏。

天知道他趕回來,看到倒在血泊中渾身冰冷的顧晏時,心裏有多慌亂難受。

這幾天的煎熬,讓他仿佛回到了過去——

回到從噩夢中提前醒來,親眼看到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被人殺害的那一刻!

前所未有的無助和悲慟!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把這個人放在了心上。

戎馬半生,一朝被害,他自認已經冷情冷血,再不會為無關之人傷心費神。

但顧晏的出現,像是在他心底種下了一顆種子,隨著兩人的相處,慢慢發芽,成長,以至於到了現在,他除了想著如何報覆太子一派的人,腦子裏裝著的都是她。

可真是要了命了!

他無聲地嘆息著,俯下身,在她光滑白皙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

兩個時辰後。

白青已經把大理寺的卷宗都搬了過來。

主仆二人坐在書堆裏,翻找著有關顧永林的資料。

“主子,找到了。”白青遞來一本冊子。

江寒舟接過來一看,雙眸倏地瞇起,好一會兒才問道:“我記得,那位杜老爺,曾經也是一名京官?後來犯了事,被下派到了金陵?”

“沒錯。”

江寒舟翻了翻手中的東西,對白青說:“你去找他,問問他,十多年前戶部發生了什麽事。我要知道詳細的過程。”

白青點頭,連忙走了出去。

這時,裏屋傳來一道咳嗽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半夏的驚喜聲。

江寒舟立即放下手中的卷宗,快步走到床邊,一把推開礙眼的半夏,湊上前去,“醒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說著又叫半夏拿奶杯。

他親自餵顧晏喝奶,嘴上還不停地說道:“這院子裏服侍的人太少了,改明兒我送幾個人過來,也好照顧你的起居生活。別說什麽不需要沒必要的話,你現在受了重傷,必須要臥床靜養,再不能跟之前那樣親力親為了……”

半夏實在忍不住了,腦袋湊過來,為自己辯解:“江大人,有奴婢在,哪裏會讓小姐親力親為……”

她怎麽覺得,大理寺卿有點不對勁兒啊?

顧晏吸了口羊奶,溫潤的液體順著喉嚨而下,胸口那股憋悶感才稍微緩解一些,聞言就有氣無力道:“江大人,你比我娘還啰嗦!”

江寒舟:“……”

真是個沒良心的!

想他堂堂……這麽婆婆媽媽擔驚受怕又是為了誰?

但在看到她那張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時,江寒舟到底沒有辯解什麽,而是默默地餵她喝完奶。

等他起身離開後,顧晏才招來半夏,詢問起昏迷期間的事情。

當得知江寒舟守了她四天四夜,她心裏的某根弦似乎被什麽撩撥了一下,一股陌生的感覺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半夏咬著唇,猶豫了好久,不得不提醒她,“小姐,那個可是大理寺卿哦……”

顧晏心中陡然一冷,低下頭,遮住眼中的苦澀。

許久,她才揮揮手,語氣疲憊道:“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半夏便站起身,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

自從受傷後,顧晏就開啟了“吃了睡睡了吃”的休養模式。

好在林逸清天天跑來詢問她的傷情,半個月後,她也能下床了。

這期間,江平侯府沒人來過問一句,似乎都把她這個人給遺忘了。

這日,顧晏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遠遠就看到半夏大步跑過來,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氣喘籲籲道:“小姐,奴婢回來了。奴婢打聽到,再過三日就是昭陽郡主遠嫁和親的日子。”

“確定嗎?”顧晏問。

半夏搗蒜似的點頭。

顧晏想了想,吩咐她去把林逸清叫過來。

這些日子,她一直臥床養傷,等終於恢覆了一些,才猛然想起和親一事。

好在,昭陽郡主的車駕還沒離開,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林逸清聽說她找自己,連忙火急火燎地跑過來,“顧二小姐,你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顧晏晃了晃奶杯,笑吟吟道,“林神醫,我想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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