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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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四年後。
媛菲創建的品牌的So Flawless市場投放收益一般，公關公司提出好幾個企劃案，想提高品牌形象、向上打通用戶階層。
“你之前投放的渠道不符合目標客戶群體，要高端大氣上檔次，就得切換渠道啊！”
換換換。
她的品牌經過前兩年痛苦的創業期，撞上時代風口、現在很幸運地處於野蠻生長期，這點營銷費，毛毛雨啦～
張秘書討好她說，公關公司那邊疏通關系，看中了體育賽事的冠名，打算冠名職業網球和高爾夫賽事，她可以去現場暖場，在決賽做做特邀嘉賓什麽。
張秘書說：“現在高爾夫啊網球啊可火了，玩這運動的都是有錢的中產，貴族運動，用戶消費階級可貴了。”
網球。
嗎……
媛菲特別喜歡打網球，身邊人都知道。
張秘書以為他在拍馬屁，沒想到拍到了馬蹄子上。
媛菲斷然拒絕：“我好幾天沒去看我媽了，不去。”
張秘書一楞：“這是很高級別的網球賽事，很難得的，是那個什麽ATW500的賽事——”
“ATP，什麽ATW。”媛菲無語，“500的賽事也就是熱熱身，能有什麽大牌運動員來？這家公關公司怎麽找的這種級別賽事讚助？難不成是在忽悠我？”
她發這一通脾氣，以為張秘書會和公關公司溝通取消讚助。
哦，沒想到她神通廣大的秘書以為她嫌棄賽事級別小，硬逼著公關公司去讚助上海大師賽去了。
媛菲：“……”
所以她最討厭秘書這個行業了！該努力的時候不努力，整天xjb亂猜領導的想法。
什麽網球大師賽，不準讚助這個！
高爾夫還可以考慮下。
不這些都是瑣事。
她真的要回家看辛女士。
老家巷子一點兒沒變，人卻變了一點兒。
這幾年，家裏種了好多牡丹的何老太太中風了兩回，被她兒女送進了養老院。
新搬來的大兒子一家，把老太太種的牡丹全拔了，改種大蔥和韭菜。
媛菲拖著行李箱回家時路過何家門口，她老是忘了這裏早不種玫瑰了。
正惆悵，屋裏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扯著嗓門喊：“老是拖著個行李箱、大半夜拖來拖去，拖！拖！拖！吵死了，神經病啊！這麽有錢，怎麽不帶著老媽趕緊搬走呢？！”
喲，這是說她們孤兒寡母啊！
媛菲飛奔回車上，調轉車頭對準何家長按個不停。
何家的老式彈簧門被啪地打開，何大媳婦叉腰著怒罵。媛菲從車裏出來，淡定地邊高聲打電話、邊踩高跟鞋路過她跟前：“欸欸！對！就那個欠我兩百多萬的那個死胖子，就他！你跟老孫講，那王八蛋再不還錢，你就帶人卸他兩條腿——哎喲什麽犯法不犯法的，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是這個道理。你讓他去警察局告啊，我再把他兩條胳膊給折咯。”
路過何大媳婦時很囂張地瞪了她一眼，對方訕訕地啐了一口，怏怏地關上門。
切~
跟她鬥！
媛菲路過何家，又走了老遠才到自己家。
正要叫門，忽然聞到味道不對，立刻低頭找鑰匙自己開。
她動作極其迅速，如風一般箭步如飛，直接在廚房抓到了辛女士——
對方剛打開高壓鍋蓋，鍋裏是煮的噴香肉爛的燉豬肘子，老遠都能聞到肉香味。
辛女士原本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鍋裏的肉，一手拿著鍋蓋、一手舉著肘子，連筷子都不用，吃得滿嘴都是油，媛菲回家都沒註意。
無意中一擡頭，和媛菲視線對個正著，登時嚇得兩腿發抖、面如菜色，整個人如同被定格了一般滑稽。
辛女士哆嗦個不停：“閨女，你、你怎麽回來了……”
她看向自己手裏的肘子，下一秒，肘子上肥瘦相間的肉順著骨頭脫下來、摔進鍋裏。
媛菲不停地點頭：“不錯，肘子壓得挺好，都脫骨了。”
辛女士立刻把剩下的骨頭扔回鍋裏：“我就是太久沒吃了，我、我、我——我聞一聞！我真沒吃多少啊！”
信她個鬼！
媛菲立刻打開垃圾桶，午飯吃剩的廚餘垃圾還沒來得及毀屍滅跡，什麽魚骨頭、貝類的殼，到處都是，甚至還有龍蝦殼！
再打開冰箱，估計是早上吃剩的海鮮粥，大半碗封在保鮮膜裏。
她氣得七竅生煙，回頭狠狠瞪了辛女士一眼，後者恨不得當場縮成一只鵪鶉。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不行。
辛女士這幾年病情時好時壞，糖尿病這種事，需要病人百分百自律、改變飲食習慣才能有效控制血糖。
偏偏辛女士愛粥愛湯愛面食，沒事就琢磨好吃的，所有糖尿病人該忌口的食物她都喜歡。
媛菲找過護工監督她，沒用。
辛女士也就有一點點怕媛菲而已，護工一個領工資的，她不罵死對方就不錯了，誰能管得住她？
媛菲必須三不五時丟下所有工作、突襲回家，才能管得住她吃飯。
氣到七竅生煙。
媛菲親自動手，把冰箱裏三層外三層全都扔得幹幹凈凈，連油都不剩，晚上娘倆啃了兩個玉米饃饃，再一人一根黃瓜加點生菜。
有點怕女兒的辛女士根本不敢反抗，生啃黃瓜時，不停地偷瞟自己的臥室。
媛菲一看就知道，有貓膩。
她把生菜裹黃瓜吃完，擡眼就看見辛女士磨磨蹭蹭，氣不打一處來：“還吃嗎？吃不下就算了。”
辛女士如獲大赦：“不吃了不吃了！這破玩意兒一點味兒都沒有，誰要吃這個！”
行，你可別後悔。
媛菲洗好碗，把手套一摘，二話不說直闖辛女士臥室，對方攔都攔不住。
進去後直奔主題，翻了床頭櫃和衣櫃，只有衣服。媛菲冷冷地回頭看她：“說，到底藏哪兒了？”
辛女士別著小手垂著腦袋，眼神閃躲不敢看她，媛菲直接過去推開她，果然在她身後的雜物櫃最下面找到了新買的桃酥和核桃綠豆餅，小票是今天早上。
估計是一回來就忙著燉肘子，還沒來得及吃這個。
媛菲氣得想殺人：“媽！你一個有糖尿病的人，你居然吃這種糕點！這都是糖友混合物啊！”
辛女士心虛得很啊：“這這這、低糖低糖的。”
低糖才有鬼呢！
她媽她還不清楚？她不在家，辛女士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可勁兒造，怎麽可能買低糖的？
媛菲當著她的面把所有東西一口一口吃完，一點渣都不剩。
辛女士看她吃，口水直流。
“媽，我告訴你，你的自由日子到此結束，你辜負了我的信任，以後你得跟著我，我親自監督你飲食。你放心，你吃什麽，我吃什麽，保證公平。”
辛女士正要抗議，媛菲電話響了。
她如獲大赦：“你先接電話！接電話！哎喲你這麽忙，我跟著你幹嘛？這不胡扯嗎？”
媛菲原本想直接掛掉，看到來電顯示後，改變了主意。
她拿起手機走出門，確認辛女士聽不見後才接起來，對面傳來一個很清爽、雀躍的男聲：“菲姐！姐姐你回來了啊！姐姐我們見個面唄！我請你吃飯。”
年輕的小奶狗聲音鮮活而富有朝氣，仿佛能瞬間治愈所有疲憊，媛菲覺得氣消了很多。
“嗯，剛回來，今天沒時間了——”
“怎麽會沒時間呢？我請你吃宵夜啊。”
“宵夜啊，宵夜會發胖欸。”
“菲姐你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會胖呢？吃完第二天隨便跑跑就消耗掉了。”
嗐，小奶狗真是太會說話了，情緒價值直接拉滿。
媛菲轉身轟辛女士睡覺，然後過半個小時、偷偷開車去大學城見他。
是的，她【包養】的小奶狗，叫向連。
他們機緣巧合認識的，她解決他的學費和生活費，經常買點衣服鞋子最新的電子產品。
是名副其實的【包養】。
向連剛剛20歲，渾身充滿年輕人的朝氣，青蔥般稚嫩。
媛菲雖然年紀也不大，肯定算不上老，但是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渾身都是市儈的味道，早就沒有這樣的蓬勃向上的莽撞拼勁了。
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偶爾見見面，她都覺得自己年輕了很多。
大學城的酒吧。
一群男孩子正在喝酒，最高大、最帥氣的向連是人群的焦點。他
原本正在和朋友劃拳，遠遠看見媛菲，立刻招手讓她過去。
一堆學生，裏面還有幾個同班小女生，見媛菲過來，這幾個女生眼神瞬間充滿探究和敵視。
媛菲無所畏懼，直接亮出手腕上幾個寬版的滿鉆手鐲，放包的時候，還故意把最新款的限量包在那幾個小女孩面前亮了相，成功地看到了那幾個小女孩破了防。
嗐，一群小丫頭片子，老娘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在背九九乘法表呢！
有個短發女孩很不甘心的模樣。
她細長雪白的脖子上戴著骷顱頭chocker，陰陽怪氣地說：“向連，介紹下啊，這是你女朋友？”
向連直接摟過媛菲的肩膀，貼著她側臉炫耀：“是啊，我女朋友。”
然後那女孩也破了防。
幾個男孩子心照不宣地起哄，看媛菲的眼神裏有崇拜、也有打量。
有個大膽的要向她敬酒，被向連攔下來：“今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叫出來的，你們對嫂子可得悠著點兒啊。”
大家起哄更厲害了。
嘖嘖嘖，看看模範小奶狗，多乖、嘴多甜啊。
媛菲就喜歡向連這一點，不管到哪裏，他嘴都特別甜，會哄她、會給她面子。
媛菲一時高興，叫服務生過來上最貴的套餐和酒，趁著去洗手間的空襲還偷偷把單買了，當著他朋友的面就說是向連買的。
只要他讓她高興，她就願意給他花錢。
他願意哄她，她就心甘情願買單。
何必管他到底有幾分真心？
就像、就像當年——
“菲姐，在想什麽？”
媛菲猛然回過神來，她怎麽想起以前的事了？
酒吧炫目的燈光下，他們靠得這麽近，她能清楚地看見向連的眼眸。
漆黑閃亮的眼眸，精神的寸頭，還有如山巒般鋒利的眉眼。
媛菲摸上他精致的眼睛，隔著手掌親上去：“在想帶你去哪裏玩。”
向連明顯來了性質：“我後天去香港，我們去香港玩吧！我看中的鞋子在香港旗艦店首發呢，正好把那雙鞋買了。”
香港啊……
媛菲感覺自己對這兩個字過敏。
她借喝酒掩飾神情：“你一個學生，去香港幹什麽？”
他抱怨著說：“那邊搞活動，大學生志願者不夠用了，往我們內地借。本來我不想去，可是可以賺學分欸，還有一天的自由活動時間，我就報名了。”
他軟磨硬泡了好久，媛菲哪裏敵得過小奶狗的全力進攻，只好答應下來。
向連明顯很興奮：“好像那個比賽有直播呢，菲姐你直接弄個包廂唄，我早點弄完直接去包廂找你！”
媛菲心不在焉地答應下來，心想去香港也好，正好帶辛女士過去找專家再掛個號看看。
她讓向連把地址發給秘書、盯住張秘訂張VIP包廂的票。
到了之後才發現，原來這慈善表演賽，是網球比賽啊。
唔，巨幅海報上那個高昂著下巴、高冷無比的運動員，好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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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媛菲創建的品牌的So Flawless市場投放收益一般，公關公司提出好幾個企劃案，想提高品牌形象、向上打通用戶階層。
“你之前投放的渠道不符合目標客戶群體，要高端大氣上檔次，就得切換渠道啊！”
換換換。
她的品牌經過前兩年痛苦的創業期，撞上時代風口、現在很幸運地處於野蠻生長期，這點營銷費，毛毛雨啦～
張秘書討好她說，公關公司那邊疏通關系，看中了體育賽事的冠名，打算冠名職業網球和高爾夫賽事，她可以去現場暖場，在決賽做做特邀嘉賓什麽。
張秘書說：“現在高爾夫啊網球啊可火了，玩這運動的都是有錢的中產，貴族運動，用戶消費階級可貴了。”
網球。
嗎……
媛菲特別喜歡打網球，身邊人都知道。
張秘書以為他在拍馬屁，沒想到拍到了馬蹄子上。
媛菲斷然拒絕：“我好幾天沒去看我媽了，不去。”
張秘書一楞：“這是很高級別的網球賽事，很難得的，是那個什麽ATW500的賽事——”
“ATP，什麽ATW。”媛菲無語，“500的賽事也就是熱熱身，能有什麽大牌運動員來？這家公關公司怎麽找的這種級別賽事讚助？難不成是在忽悠我？”
她發這一通脾氣，以為張秘書會和公關公司溝通取消讚助。
哦，沒想到她神通廣大的秘書以為她嫌棄賽事級別小，硬逼著公關公司去讚助上海大師賽去了。
媛菲：“……”
所以她最討厭秘書這個行業了！該努力的時候不努力，整天xjb亂猜領導的想法。
什麽網球大師賽，不準讚助這個！
高爾夫還可以考慮下。
不這些都是瑣事。
她真的要回家看辛女士。
老家巷子一點兒沒變，人卻變了一點兒。
這幾年，家裏種了好多牡丹的何老太太中風了兩回，被她兒女送進了養老院。
新搬來的大兒子一家，把老太太種的牡丹全拔了，改種大蔥和韭菜。
媛菲拖著行李箱回家時路過何家門口，她老是忘了這裏早不種玫瑰了。
正惆悵，屋裏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扯著嗓門喊：“老是拖著個行李箱、大半夜拖來拖去，拖！拖！拖！吵死了，神經病啊！這麽有錢，怎麽不帶著老媽趕緊搬走呢？！”
喲，這是說她們孤兒寡母啊！
媛菲飛奔回車上，調轉車頭對準何家長按個不停。
何家的老式彈簧門被啪地打開，何大媳婦叉腰著怒罵。媛菲從車裏出來，淡定地邊高聲打電話、邊踩高跟鞋路過她跟前：“欸欸！對！就那個欠我兩百多萬的那個死胖子，就他！你跟老孫講，那王八蛋再不還錢，你就帶人卸他兩條腿——哎喲什麽犯法不犯法的，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是這個道理。你讓他去警察局告啊，我再把他兩條胳膊給折咯。”
路過何大媳婦時很囂張地瞪了她一眼，對方訕訕地啐了一口，怏怏地關上門。
切~
跟她鬥！
媛菲路過何家，又走了老遠才到自己家。
正要叫門，忽然聞到味道不對，立刻低頭找鑰匙自己開。
她動作極其迅速，如風一般箭步如飛，直接在廚房抓到了辛女士——
對方剛打開高壓鍋蓋，鍋裏是煮的噴香肉爛的燉豬肘子，老遠都能聞到肉香味。
辛女士原本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鍋裏的肉，一手拿著鍋蓋、一手舉著肘子，連筷子都不用，吃得滿嘴都是油，媛菲回家都沒註意。
無意中一擡頭，和媛菲視線對個正著，登時嚇得兩腿發抖、面如菜色，整個人如同被定格了一般滑稽。
辛女士哆嗦個不停：“閨女，你、你怎麽回來了……”
她看向自己手裏的肘子，下一秒，肘子上肥瘦相間的肉順著骨頭脫下來、摔進鍋裏。
媛菲不停地點頭：“不錯，肘子壓得挺好，都脫骨了。”
辛女士立刻把剩下的骨頭扔回鍋裏：“我就是太久沒吃了，我、我、我——我聞一聞！我真沒吃多少啊！”
信她個鬼！
媛菲立刻打開垃圾桶，午飯吃剩的廚餘垃圾還沒來得及毀屍滅跡，什麽魚骨頭、貝類的殼，到處都是，甚至還有龍蝦殼！
再打開冰箱，估計是早上吃剩的海鮮粥，大半碗封在保鮮膜裏。
她氣得七竅生煙，回頭狠狠瞪了辛女士一眼，後者恨不得當場縮成一只鵪鶉。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不行。
辛女士這幾年病情時好時壞，糖尿病這種事，需要病人百分百自律、改變飲食習慣才能有效控制血糖。
偏偏辛女士愛粥愛湯愛面食，沒事就琢磨好吃的，所有糖尿病人該忌口的食物她都喜歡。
媛菲找過護工監督她，沒用。
辛女士也就有一點點怕媛菲而已，護工一個領工資的，她不罵死對方就不錯了，誰能管得住她？
媛菲必須三不五時丟下所有工作、突襲回家，才能管得住她吃飯。
氣到七竅生煙。
媛菲親自動手，把冰箱裏三層外三層全都扔得幹幹凈凈，連油都不剩，晚上娘倆啃了兩個玉米饃饃，再一人一根黃瓜加點生菜。
有點怕女兒的辛女士根本不敢反抗，生啃黃瓜時，不停地偷瞟自己的臥室。
媛菲一看就知道，有貓膩。
她把生菜裹黃瓜吃完，擡眼就看見辛女士磨磨蹭蹭，氣不打一處來：“還吃嗎？吃不下就算了。”
辛女士如獲大赦：“不吃了不吃了！這破玩意兒一點味兒都沒有，誰要吃這個！”
行，你可別後悔。
媛菲洗好碗，把手套一摘，二話不說直闖辛女士臥室，對方攔都攔不住。
進去後直奔主題，翻了床頭櫃和衣櫃，只有衣服。媛菲冷冷地回頭看她：“說，到底藏哪兒了？”
辛女士別著小手垂著腦袋，眼神閃躲不敢看她，媛菲直接過去推開她，果然在她身後的雜物櫃最下面找到了新買的桃酥和核桃綠豆餅，小票是今天早上。
估計是一回來就忙著燉肘子，還沒來得及吃這個。
媛菲氣得想殺人：“媽！你一個有糖尿病的人，你居然吃這種糕點！這都是糖友混合物啊！”
辛女士心虛得很啊：“這這這、低糖低糖的。”
低糖才有鬼呢！
她媽她還不清楚？她不在家，辛女士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可勁兒造，怎麽可能買低糖的？
媛菲當著她的面把所有東西一口一口吃完，一點渣都不剩。
辛女士看她吃，口水直流。
“媽，我告訴你，你的自由日子到此結束，你辜負了我的信任，以後你得跟著我，我親自監督你飲食。你放心，你吃什麽，我吃什麽，保證公平。”
辛女士正要抗議，媛菲電話響了。
她如獲大赦：“你先接電話！接電話！哎喲你這麽忙，我跟著你幹嘛？這不胡扯嗎？”
媛菲原本想直接掛掉，看到來電顯示後，改變了主意。
她拿起手機走出門，確認辛女士聽不見後才接起來，對面傳來一個很清爽、雀躍的男聲：“菲姐！姐姐你回來了啊！姐姐我們見個面唄！我請你吃飯。”
年輕的小奶狗聲音鮮活而富有朝氣，仿佛能瞬間治愈所有疲憊，媛菲覺得氣消了很多。
“嗯，剛回來，今天沒時間了——”
“怎麽會沒時間呢？我請你吃宵夜啊。”
“宵夜啊，宵夜會發胖欸。”
“菲姐你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會胖呢？吃完第二天隨便跑跑就消耗掉了。”
嗐，小奶狗真是太會說話了，情緒價值直接拉滿。
媛菲轉身轟辛女士睡覺，然後過半個小時、偷偷開車去大學城見他。
是的，她【包養】的小奶狗，叫向連。
他們機緣巧合認識的，她解決他的學費和生活費，經常買點衣服鞋子最新的電子產品。
是名副其實的【包養】。
向連剛剛20歲，渾身充滿年輕人的朝氣，青蔥般稚嫩。
媛菲雖然年紀也不大，肯定算不上老，但是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渾身都是市儈的味道，早就沒有這樣的蓬勃向上的莽撞拼勁了。
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偶爾見見面，她都覺得自己年輕了很多。
大學城的酒吧。
一群男孩子正在喝酒，最高大、最帥氣的向連是人群的焦點。他
原本正在和朋友劃拳，遠遠看見媛菲，立刻招手讓她過去。
一堆學生，裏面還有幾個同班小女生，見媛菲過來，這幾個女生眼神瞬間充滿探究和敵視。
媛菲無所畏懼，直接亮出手腕上幾個寬版的滿鉆手鐲，放包的時候，還故意把最新款的限量包在那幾個小女孩面前亮了相，成功地看到了那幾個小女孩破了防。
嗐，一群小丫頭片子，老娘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在背九九乘法表呢！
有個短發女孩很不甘心的模樣。
她細長雪白的脖子上戴著骷顱頭chocker，陰陽怪氣地說：“向連，介紹下啊，這是你女朋友？”
向連直接摟過媛菲的肩膀，貼著她側臉炫耀：“是啊，我女朋友。”
然後那女孩也破了防。
幾個男孩子心照不宣地起哄，看媛菲的眼神裏有崇拜、也有打量。
有個大膽的要向她敬酒，被向連攔下來：“今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叫出來的，你們對嫂子可得悠著點兒啊。”
大家起哄更厲害了。
嘖嘖嘖，看看模範小奶狗，多乖、嘴多甜啊。
媛菲就喜歡向連這一點，不管到哪裏，他嘴都特別甜，會哄她、會給她面子。
媛菲一時高興，叫服務生過來上最貴的套餐和酒，趁著去洗手間的空襲還偷偷把單買了，當著他朋友的面就說是向連買的。
只要他讓她高興，她就願意給他花錢。
他願意哄她，她就心甘情願買單。
何必管他到底有幾分真心？
就像、就像當年——
“菲姐，在想什麽？”
媛菲猛然回過神來，她怎麽想起以前的事了？
酒吧炫目的燈光下，他們靠得這麽近，她能清楚地看見向連的眼眸。
漆黑閃亮的眼眸，精神的寸頭，還有如山巒般鋒利的眉眼。
媛菲摸上他精致的眼睛，隔著手掌親上去：“在想帶你去哪裏玩。”
向連明顯來了性質：“我後天去香港，我們去香港玩吧！我看中的鞋子在香港旗艦店首發呢，正好把那雙鞋買了。”
香港啊……
媛菲感覺自己對這兩個字過敏。
她借喝酒掩飾神情：“你一個學生，去香港幹什麽？”
他抱怨著說：“那邊搞活動，大學生志願者不夠用了，往我們內地借。本來我不想去，可是可以賺學分欸，還有一天的自由活動時間，我就報名了。”
他軟磨硬泡了好久，媛菲哪裏敵得過小奶狗的全力進攻，只好答應下來。
向連明顯很興奮：“好像那個比賽有直播呢，菲姐你直接弄個包廂唄，我早點弄完直接去包廂找你！”
媛菲心不在焉地答應下來，心想去香港也好，正好帶辛女士過去找專家再掛個號看看。
她讓向連把地址發給秘書、盯住張秘訂張VIP包廂的票。
到了之後才發現，原來這慈善表演賽，是網球比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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