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第一百八十一章刮掉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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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刮掉頭發
蘇運知道歲晚心裏面還是有朱瞻基的，否則她讓歲晚去幫著鐘兒照料朱瞻基生活的時候，歲晚也沒有怎麽推脫就答應了。
她內心暗想：“我可是活了幾百年的媒人，還能看不透你個小丫頭的心思？”
“你接著說。”
歲晚似乎心中微微動了一下，並沒有否認蘇運所說的話，反而更加來了興趣。
“那我就再說說，這第二點，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一幕了。它已經成為了你心中的結，換句話說，你為了找個理由告訴自己不要喜歡上朱瞻基，就瘋狂地對自己暗示當初看到的那一幕。”
蘇運看看歲晚眼眶微紅，有點兒心疼，但是把心一橫還是接著講下去。
歲晚看似大大咧咧，實則非常沒有安全感，她害怕有一天朱瞻基會像對當初的世子妃那樣子對待她，於是恐懼越演越烈，慢慢被妖魔化了。
“歲晚，其實你應該好好想一想，朱瞻基平時對你也挺不錯的，你當初看到的場景不一定就是真相。”
蘇運溫柔地看著歲晚，就像十年前在破廟裏，兩個人圍著撿來的枯樹枝烤火一樣，“你放心好了，將來他要是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饒他。”
歲晚忽的掉下一滴淚來，又笑道：“太子妃這個表情，怎麽那麽兇狠？”
蘇運也笑了，可她知道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第三個問題，就是最麻煩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直擔心，按照朱瞻基的身份地位以及受寵程度，若有一天真的嫁給了他，別人會笑話他？”
歲晚止住了笑容，心頭猛地一震，眸子顫了顫。
“對。”
蘇運果然猜的沒有錯，歲晚這種敢愛敢恨的人，為什麽一直躲著朱瞻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這個出身問題。
一個聖上最鐘愛的皇孫，將來可能登入九五之尊的高位，而一個是罪臣的後人，從小就是乞丐，即使被太子優厚照顧，但身份上仍然是一個丫頭。
她若真的嫁給他，當妻子是不夠身份的，難道要去當側室或者妾室嗎？
“其實，當初我也查過你父母親的身份，若是靖難未起之時，你完全有資格嫁給朱瞻基，世人也不會說些什麽。但現在的情況又是大不相同，不過你也不能太放在心上，聖意難測，多少身居高位的大臣一夕之間淪為階下囚，只要基兒真心待你，這些也是可以解決的。”
蘇運皺了皺沒眉頭，忽然想到前些日子來了家信，說是聖上責罰蘇父，差點降了他的官職。
“這大臣的榮辱，還不是要看皇帝的喜好？話也一樣，你的身份尊卑，也是取決於皇帝。”
“皇上一向對外公冷眼相待，我的父母又是靖難反燕的，皇上不殺我已經是開恩了，難道還想讓我嫁給他最寵愛的皇孫？”
蘇運不知道怎麽樣開口回答了，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尷尬的問題。
她不了解皇帝，一個對待兒子都那麽苛責的人，又會怎麽樣子對待罪臣之女呢？
或許根本就不是皇帝心仁放了歲晚，而是朱高熾瞞著沒有讓別人知道而已。畢竟除了漢王和白風，整個南京城的人都不知道歲晚曾經的身份。
“你們聊什麽呢，這麽晚了還不睡？”
朱高熾慢悠悠從房間外走來，笑呵呵地看著蘇運歲晚二人，溫和道：“歲晚有些日子沒有過來了。”
蘇運翻了一個白眼，自己費盡了口舌都快說動歲晚了，他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不是搗亂嗎？
“太子殿下，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也該回去了。對了，鐘兒的病差不多好了些，我明日就搬回來，以後還是寸步不離地伺候太子妃。”
說完歲晚就大步走出去了，還順帶著捎上了門。
“你今天去哪裏了，我都沒有找到你，只好去書房呆了一天。”朱高熾看著歲晚走了，便慌忙坐到蘇運的身邊，笑咪咪地看著她。
“你還好意思說，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蘇運看向朱高熾，腮幫子鼓了起來。歲晚這次心結剛剛，找對地方，氣氛剛剛維持了不久，就被眼前的這個家夥打亂了節奏。
“我又做錯了？”
朱高熾一臉無辜，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但是看見蘇運那種要揪他耳朵的架勢，趕緊乖乖巧巧地道：“我錯了，我不該這個時候回來。”
他忙站起來，嚷著要叫人伺候洗漱，又喊著看了一天書太困了。
蘇運平覆了一下子心情，又覺得這件事情也不能操之過急，給歲晚一個緩和的時間說不定也是件好事情。便擡眸看了一眼朱高熾，桌子上還放了一本《中庸》。
“你是跟我睡，還是跟書睡吶？”
她站起來也讓小丫頭給她洗漱梳頭，只聽見朱高熾慢哼哼答道：“書中自有顏如玉，你比顏如玉還要美，所以我跟你睡。”
說著，他就聽見蘇運“啊呀”一聲痛苦聲，便回頭，只見那個分神的丫頭在給蘇運將頭發梳散開的時候，不小心用梳子扯下了十幾根烏黑的頭發。
“太子妃，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伺候的丫頭慌忙跪在了地上求饒，看著從梳子上扯下來的一團子頭發，心裏直發寒。
“罷了罷了，我自已來，你出去吧，否則我就要忍不住打你了。”
蘇運哭唧唧地摸了摸頭，感覺一陣生疼。被梳子刮到了頭皮，比那種頭發被人硬薅下來的滋味更加痛苦。但她是太子妃，不能因為頭發給人刮掉一撮就當著人的面哭出來。
否則更加丟人了。
侍候的小丫頭見蘇運不追究她的罪過，連忙磕了一個頭跑了出去，其他的小丫頭猶豫了一會兒，也跟著退下。
“還疼嗎？”朱高熾揉了揉蘇運的頭，恨不得被刮頭發的人是自己。
“疼。”
蘇運看房間裏面沒有人了，嗚地一聲哭了出來，最近不知道除了哪位神仙的眉頭，為什麽總是接連著倒黴。
朱高熾見蘇運滿眼淚珠，心裏面突然間覺得好笑，便沒有忍住嘴角有些微微上揚，不巧被蘇運看個正著。
“你嘲笑我？”
蘇運止住了哭泣，揪起了朱高熾的耳朵擰了一圈，然後便覺得自己太過潑婦了，又給他揉了揉。
“太子殿下，白侍衛有要事求見。現正待在您的書房等著呢。”
一個小丫頭在外邊輕輕說了一聲，門突然打開，朱高熾耳朵微微有些紅，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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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運知道歲晚心裏面還是有朱瞻基的，否則她讓歲晚去幫著鐘兒照料朱瞻基生活的時候，歲晚也沒有怎麽推脫就答應了。
她內心暗想：“我可是活了幾百年的媒人，還能看不透你個小丫頭的心思？”
“你接著說。”
歲晚似乎心中微微動了一下，並沒有否認蘇運所說的話，反而更加來了興趣。
“那我就再說說，這第二點，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一幕了。它已經成為了你心中的結，換句話說，你為了找個理由告訴自己不要喜歡上朱瞻基，就瘋狂地對自己暗示當初看到的那一幕。”
蘇運看看歲晚眼眶微紅，有點兒心疼，但是把心一橫還是接著講下去。
歲晚看似大大咧咧，實則非常沒有安全感，她害怕有一天朱瞻基會像對當初的世子妃那樣子對待她，於是恐懼越演越烈，慢慢被妖魔化了。
“歲晚，其實你應該好好想一想，朱瞻基平時對你也挺不錯的，你當初看到的場景不一定就是真相。”
蘇運溫柔地看著歲晚，就像十年前在破廟裏，兩個人圍著撿來的枯樹枝烤火一樣，“你放心好了，將來他要是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饒他。”
歲晚忽的掉下一滴淚來，又笑道：“太子妃這個表情，怎麽那麽兇狠？”
蘇運也笑了，可她知道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第三個問題，就是最麻煩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直擔心，按照朱瞻基的身份地位以及受寵程度，若有一天真的嫁給了他，別人會笑話他？”
歲晚止住了笑容，心頭猛地一震，眸子顫了顫。
“對。”
蘇運果然猜的沒有錯，歲晚這種敢愛敢恨的人，為什麽一直躲著朱瞻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這個出身問題。
一個聖上最鐘愛的皇孫，將來可能登入九五之尊的高位，而一個是罪臣的後人，從小就是乞丐，即使被太子優厚照顧，但身份上仍然是一個丫頭。
她若真的嫁給他，當妻子是不夠身份的，難道要去當側室或者妾室嗎？
“其實，當初我也查過你父母親的身份，若是靖難未起之時，你完全有資格嫁給朱瞻基，世人也不會說些什麽。但現在的情況又是大不相同，不過你也不能太放在心上，聖意難測，多少身居高位的大臣一夕之間淪為階下囚，只要基兒真心待你，這些也是可以解決的。”
蘇運皺了皺沒眉頭，忽然想到前些日子來了家信，說是聖上責罰蘇父，差點降了他的官職。
“這大臣的榮辱，還不是要看皇帝的喜好？話也一樣，你的身份尊卑，也是取決於皇帝。”
“皇上一向對外公冷眼相待，我的父母又是靖難反燕的，皇上不殺我已經是開恩了，難道還想讓我嫁給他最寵愛的皇孫？”
蘇運不知道怎麽樣開口回答了，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尷尬的問題。
她不了解皇帝，一個對待兒子都那麽苛責的人，又會怎麽樣子對待罪臣之女呢？
或許根本就不是皇帝心仁放了歲晚，而是朱高熾瞞著沒有讓別人知道而已。畢竟除了漢王和白風，整個南京城的人都不知道歲晚曾經的身份。
“你們聊什麽呢，這麽晚了還不睡？”
朱高熾慢悠悠從房間外走來，笑呵呵地看著蘇運歲晚二人，溫和道：“歲晚有些日子沒有過來了。”
蘇運翻了一個白眼，自己費盡了口舌都快說動歲晚了，他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不是搗亂嗎？
“太子殿下，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也該回去了。對了，鐘兒的病差不多好了些，我明日就搬回來，以後還是寸步不離地伺候太子妃。”
說完歲晚就大步走出去了，還順帶著捎上了門。
“你今天去哪裏了，我都沒有找到你，只好去書房呆了一天。”朱高熾看著歲晚走了，便慌忙坐到蘇運的身邊，笑咪咪地看著她。
“你還好意思說，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蘇運看向朱高熾，腮幫子鼓了起來。歲晚這次心結剛剛，找對地方，氣氛剛剛維持了不久，就被眼前的這個家夥打亂了節奏。
“我又做錯了？”
朱高熾一臉無辜，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但是看見蘇運那種要揪他耳朵的架勢，趕緊乖乖巧巧地道：“我錯了，我不該這個時候回來。”
他忙站起來，嚷著要叫人伺候洗漱，又喊著看了一天書太困了。
蘇運平覆了一下子心情，又覺得這件事情也不能操之過急，給歲晚一個緩和的時間說不定也是件好事情。便擡眸看了一眼朱高熾，桌子上還放了一本《中庸》。
“你是跟我睡，還是跟書睡吶？”
她站起來也讓小丫頭給她洗漱梳頭，只聽見朱高熾慢哼哼答道：“書中自有顏如玉，你比顏如玉還要美，所以我跟你睡。”
說著，他就聽見蘇運“啊呀”一聲痛苦聲，便回頭，只見那個分神的丫頭在給蘇運將頭發梳散開的時候，不小心用梳子扯下了十幾根烏黑的頭發。
“太子妃，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伺候的丫頭慌忙跪在了地上求饒，看著從梳子上扯下來的一團子頭發，心裏直發寒。
“罷了罷了，我自已來，你出去吧，否則我就要忍不住打你了。”
蘇運哭唧唧地摸了摸頭，感覺一陣生疼。被梳子刮到了頭皮，比那種頭發被人硬薅下來的滋味更加痛苦。但她是太子妃，不能因為頭發給人刮掉一撮就當著人的面哭出來。
否則更加丟人了。
侍候的小丫頭見蘇運不追究她的罪過，連忙磕了一個頭跑了出去，其他的小丫頭猶豫了一會兒，也跟著退下。
“還疼嗎？”朱高熾揉了揉蘇運的頭，恨不得被刮頭發的人是自己。
“疼。”
蘇運看房間裏面沒有人了，嗚地一聲哭了出來，最近不知道除了哪位神仙的眉頭，為什麽總是接連著倒黴。
朱高熾見蘇運滿眼淚珠，心裏面突然間覺得好笑，便沒有忍住嘴角有些微微上揚，不巧被蘇運看個正著。
“你嘲笑我？”
蘇運止住了哭泣，揪起了朱高熾的耳朵擰了一圈，然後便覺得自己太過潑婦了，又給他揉了揉。
“太子殿下，白侍衛有要事求見。現正待在您的書房等著呢。”
一個小丫頭在外邊輕輕說了一聲，門突然打開，朱高熾耳朵微微有些紅，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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