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瘋狂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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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裏磨唧什麽，你們還搶不搶了？”
就在瘦高個興致正濃，大談最高夢想的時候，有人好像不樂意聽了，呵斥打斷了他的發言。
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敢如此大膽呵斥搶匪。林大仁本想給予鼓勵，可立刻又感覺到不對勁，這不是上趕著催促對方搶錢嗎？就像是害怕他們不搶似地。他還想多拖延一點時間，萬一有警察叔叔恰好從這裏經過，那他們就不用破財了。
誰這麽不開竅？
被打亂了計劃，林大仁氣惱地順著說話的方向望過去，結果他的臉上立刻一楞。沒想到看見的又是一位熟人，這說法有點不太對，不能說是熟人，準確的說應該是認識，他在電影裏認識的那麽一個人。
說話的是道哥，就是和黑皮一起上車的另一位。他上車後一直很安靜沒有說話，沒想到一說話就這麽咄咄逼人，還真是有大哥的風範。林大仁看了看黑皮，對於大哥的說話他沒有表態支持還是反對，坐在那裏裝沈默。
“既然有人不喜歡聽，那麽新聞發布會到此結束吧！”
瘦高個被提醒了，收口準備動手。他沖著車外打了個響亮的唿哨，路邊的草叢晃動了一下。兩個狠辣兇悍的光頭男走上了車。他們抄著手站在車門口，惡狠狠盯著大家，挽起袖子露出的胳膊比林大仁的大腿都粗。
形勢不妙，他悄悄坐下，看來這回錢包保不住了。
“你站起來。”
瘦高個頭一個點他的名。
“還有什麽事？”
林大仁故意糊塗。
“你第一個交錢吧！”
瘦高個要他做表率。
“為什麽是我？”
林大仁心不甘情不願。
“你問了我那麽多問題，我還沒找你收采訪費呢！”
這就是強盜的邏輯，什麽時候記者采訪要收費了？
“你剛才沒說要收錢。”
林大仁據理力爭。
“你沒問我當然沒說。”
瘦高個雙手一攤，表示這是老規矩。
“我們能不能私下談談？”
他努力擠出笑臉。
“談什麽？”
瘦高個警惕地看看他，防備著他的忽悠。
“你看大家都這麽熟了，我可不可以分期付款？”
林大仁在盡最後努力，爭取減少一點自己的損失。
“又來砍價了，”瘦高個佩服地看看他，“剛才上車時也是你砍得最兇。”
“我不是家裏窮嗎？”
林大仁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別想少一分，要麽給錢，要麽給命。”
瘦高個再也不會上當。
“那你也得留一點路費給我...餵...餵...”
他話還沒說完，錢包就被光頭男一把拽走了。眼淚頓時汪汪的，這也太流氓了，還講不講人間道理。
“下一個是誰，可以優惠。”
瘦高個拿著林大仁的錢包顯擺加威脅。
“為什麽我沒有優惠？”
他這樣說林大仁不幹了。
“因為你沒有主動。”
瘦高個的一句話讓他無語。
“那我可不可以重新來一次？”林大仁還是不甘心，“我保證主動。”
“下一次主動點，這次你沒機會了。”
瘦高個無情地拒絕。
“既然這樣，第二個算我的吧！”
黑皮又跳出來，要是以前，這家夥肯定是叛徒加漢奸。
“我看好你。”
瘦高個朝黑皮伸出大拇指，然後示意光頭男過去拿錢。
“錢在褲兜裏。”
黑皮沒有主動掏錢，而是告訴光頭男錢在他身上的位置。
光頭男也不客氣，大手直接就摸過去。可是他的手剛伸進黑皮的褲兜，就像觸到毒蛇一樣猛地收了回來，‘蹬蹬蹬’倒退幾步。只見光頭男臉色變白，牙齒顫抖，沖著瘦高個膽戰心驚地說，“搶...搶...搶...”
“哆嗦什麽，你不就在搶嗎？”
瘦高個看著光頭男沒出息的樣，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搶，是槍。”
光頭男糾正了自己的發音，剛才他是太慌張了。
“什麽意思？”
瘦高個一時間還沒明白這兩個字的意義。
“他是說我有個狠家夥。”
黑皮一邊替光頭男補充，一邊慢悠悠地從褲兜裏掏出手槍，一把可以殺人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瘦高個和光頭男。
“兄弟，開什麽玩笑？”
瘦高個和兩個光頭男嚇得一下把手舉了起來。
“我像是開玩笑的嗎？”
黑皮努努嘴，示意三個家夥高舉雙手，蹲在車廂旮旯裏。
“他是警察？”
林大仁心裏一喜，想不到警察叔叔就在車裏，害他白擔心一場。
“現在輪到我們打劫了。”
緊接著黑皮的下一句話就讓林大仁的喜悅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眨眼間他的臉色變苦，這又是一夥無法無天的搶劫犯。
“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有技術含量的搶匪了，簡單點不行嗎？”，黑皮大模大樣站起來走到最前面，“打劫其實就兩個字。”
瘦高個蹲在地上正在虛心接受指導，沒聽到黑皮的下文，心癢癢地忍不住插嘴問道，“哪兩個字？”
“笨吶！”黑皮用槍柄重重敲了他一下，“就是打劫。”
不用黑皮教訓瘦高個，林大仁都覺得這家夥笨。還是CEO，這麽明顯的意思都不明白，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黑皮不再理會瘦高個，望望滿車驚恐的眾人，“好了，我也該介紹一下，要不你們都不知道打劫你們的是誰。”
“你站起來。”
說完後黑皮用槍隨意地點點前面。
黑皮指的方向是林大仁這邊，他左右看看，不知道對方在指誰。
“就是你，東張西望什麽？”
黑皮的槍口瞄準了林大仁的腦袋。
“是在說我？”
他啞然，指指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是誰？”
黑皮明顯就是認定了他。
林大仁納悶，自己招誰惹誰了，又要拿他第一個開刀？可是還不敢坐著不動，只好苦著臉站起來，“大哥，我已經沒錢了。”
“不是搶你的錢，是讓你提問。”
黑皮的話讓他一楞。
“問什麽？”
林大仁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剛才你的問題不是很多，怎麽輪到我就沒了？”
黑皮的臉沈了下來。
“你也要開新聞發布會？”
他突然明白過來。
“是那麽個意思。”
黑皮想承認又不好意思直說。
林大仁啼笑皆非，沒想到小小車廂熱鬧多，短短時間竟然開了兩次新聞發布會。總結經驗，還是記者身份惹的禍，早知道就不暴露自己是記者了。
“認識我嗎？”
一時間林大仁不知道該問些什麽，黑皮主動替他想到了問題。
“不認識。”
他搖頭。
“不認識為什麽一上車你就和我套近乎？”
黑皮還記得他打探車票錢的事情。
“真不認識，剛才那是工作需要。”
林大仁繼續搖頭否認。
“你不覺得我很眼熟嗎？”
黑皮提醒他。
“是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林大仁故意裝作想不起來，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覺得他和電影裏面的賊很像。
“看過電影瘋狂的石頭嗎？”
他不想說，黑皮反倒主動提出來。
“看過，”這次林大仁一臉剛剛認出他來的驚喜表情，“你和那個黑皮很像。”
“不是很像，我就是黑皮。”
黑皮驕傲地回答。
這家夥有精神妄想癥，這是林大仁下意識地第一想法。雖然覺得他像，但並沒有真的將他和那部電影聯系起來，沒想到他自己倒陷入電影當中拔不出來了。
“你別以為我腦子有問題，”黑皮看出了他的想法，緊接著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我們仨實際上是那部電影的生活原型，電影裏演的就是我們。”
“真有這事？”
林大仁突然來了興趣，假如事情是真的，那就完全可以作為獨家新聞報道出來。
“我沒騙你，那是生活中的道哥，那是生活中的小軍，他們可以證明。”
黑皮這一說，道哥和小軍都站起來點頭。
“那個導演是怎麽找到你們的？”
林大仁越來越有興趣，主動發問了。
“實際上是一次巧合，我們是在火車上偶然遇見他的。”黑皮開始介紹事情經過，“當時我們坐在一節車廂裏，我們不知道他是導演，他也不知道我們是賊。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和他就聊了起來，後來他在餐廳請客，我們喝了很多酒。可能是喝酒失去了警惕，不知不覺間我們就在他面前講了我們的故事，沒想到被他悄悄記錄下來，後來就改編成了那部著名的電影。”
“那你們應該發財了，怎麽還在從事這種工作？”
林大仁有點不理解。
“發什麽財，那個混賬導演一分錢都沒給我們。”黑皮說到這裏嘆口氣，“早知道我們就該收他版權費了，落到現在他成了富翁，我們一個子兒都沒得到。”
“那找他去。”
林大仁替黑皮感到不平，沒這樣欺負賊的。
“我們這不是在籌路費嗎？”黑皮說出了這次打劫的原因，“不過我們找那個導演不全是為錢，還有我的身份問題需要他更正。”
林大仁很好奇，想不出黑皮要得到什麽身份，難道想讓導演在下部戲裏給他安排一個角色？看黑皮的表情又很嚴肅，似乎這件事比錢更重要。
“電影把我演成了道哥的手下，其實我才是真正的老大。”黑皮一提起這件事臉色就發青，“這是很嚴重的事情，搞得我現在老大的位置非常不穩定，道哥自從看了電影後就要求召開全體會議，審議表決他的提升問題。”
“這件事導演好像也不好辦。”
他心想總不能讓導演重拍電影吧？
“自己做錯的事自己負責，至少他應該登報刊載一個道歉聲明。”
這才是黑皮最想讓那個導演做的事，他的要求也不高。
“這和你老大的位置好像沒關系。”
林大仁沒聽出問題所在，不就是給人升職嗎？把人升上去不就行了，既避免了爭吵又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
“問題是他現在已經排行第二，再升不就是搶我的位置了嗎？”黑皮痛苦地看看林大仁，“我還年輕，還不想退位，還想為組織多貢獻幾年自己的青春。”
林大仁無語，權力鬥爭，什麽地方都會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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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敢如此大膽呵斥搶匪。林大仁本想給予鼓勵，可立刻又感覺到不對勁，這不是上趕著催促對方搶錢嗎？就像是害怕他們不搶似地。他還想多拖延一點時間，萬一有警察叔叔恰好從這裏經過，那他們就不用破財了。
誰這麽不開竅？
被打亂了計劃，林大仁氣惱地順著說話的方向望過去，結果他的臉上立刻一楞。沒想到看見的又是一位熟人，這說法有點不太對，不能說是熟人，準確的說應該是認識，他在電影裏認識的那麽一個人。
說話的是道哥，就是和黑皮一起上車的另一位。他上車後一直很安靜沒有說話，沒想到一說話就這麽咄咄逼人，還真是有大哥的風範。林大仁看了看黑皮，對於大哥的說話他沒有表態支持還是反對，坐在那裏裝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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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個被提醒了，收口準備動手。他沖著車外打了個響亮的唿哨，路邊的草叢晃動了一下。兩個狠辣兇悍的光頭男走上了車。他們抄著手站在車門口，惡狠狠盯著大家，挽起袖子露出的胳膊比林大仁的大腿都粗。
形勢不妙，他悄悄坐下，看來這回錢包保不住了。
“你站起來。”
瘦高個頭一個點他的名。
“還有什麽事？”
林大仁故意糊塗。
“你第一個交錢吧！”
瘦高個要他做表率。
“為什麽是我？”
林大仁心不甘情不願。
“你問了我那麽多問題，我還沒找你收采訪費呢！”
這就是強盜的邏輯，什麽時候記者采訪要收費了？
“你剛才沒說要收錢。”
林大仁據理力爭。
“你沒問我當然沒說。”
瘦高個雙手一攤，表示這是老規矩。
“我們能不能私下談談？”
他努力擠出笑臉。
“談什麽？”
瘦高個警惕地看看他，防備著他的忽悠。
“你看大家都這麽熟了，我可不可以分期付款？”
林大仁在盡最後努力，爭取減少一點自己的損失。
“又來砍價了，”瘦高個佩服地看看他，“剛才上車時也是你砍得最兇。”
“我不是家裏窮嗎？”
林大仁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別想少一分，要麽給錢，要麽給命。”
瘦高個再也不會上當。
“那你也得留一點路費給我...餵...餵...”
他話還沒說完，錢包就被光頭男一把拽走了。眼淚頓時汪汪的，這也太流氓了，還講不講人間道理。
“下一個是誰，可以優惠。”
瘦高個拿著林大仁的錢包顯擺加威脅。
“為什麽我沒有優惠？”
他這樣說林大仁不幹了。
“因為你沒有主動。”
瘦高個的一句話讓他無語。
“那我可不可以重新來一次？”林大仁還是不甘心，“我保證主動。”
“下一次主動點，這次你沒機會了。”
瘦高個無情地拒絕。
“既然這樣，第二個算我的吧！”
黑皮又跳出來，要是以前，這家夥肯定是叛徒加漢奸。
“我看好你。”
瘦高個朝黑皮伸出大拇指，然後示意光頭男過去拿錢。
“錢在褲兜裏。”
黑皮沒有主動掏錢，而是告訴光頭男錢在他身上的位置。
光頭男也不客氣，大手直接就摸過去。可是他的手剛伸進黑皮的褲兜，就像觸到毒蛇一樣猛地收了回來，‘蹬蹬蹬’倒退幾步。只見光頭男臉色變白，牙齒顫抖，沖著瘦高個膽戰心驚地說，“搶...搶...搶...”
“哆嗦什麽，你不就在搶嗎？”
瘦高個看著光頭男沒出息的樣，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搶，是槍。”
光頭男糾正了自己的發音，剛才他是太慌張了。
“什麽意思？”
瘦高個一時間還沒明白這兩個字的意義。
“他是說我有個狠家夥。”
黑皮一邊替光頭男補充，一邊慢悠悠地從褲兜裏掏出手槍，一把可以殺人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瘦高個和光頭男。
“兄弟，開什麽玩笑？”
瘦高個和兩個光頭男嚇得一下把手舉了起來。
“我像是開玩笑的嗎？”
黑皮努努嘴，示意三個家夥高舉雙手，蹲在車廂旮旯裏。
“他是警察？”
林大仁心裏一喜，想不到警察叔叔就在車裏，害他白擔心一場。
“現在輪到我們打劫了。”
緊接著黑皮的下一句話就讓林大仁的喜悅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眨眼間他的臉色變苦，這又是一夥無法無天的搶劫犯。
“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有技術含量的搶匪了，簡單點不行嗎？”，黑皮大模大樣站起來走到最前面，“打劫其實就兩個字。”
瘦高個蹲在地上正在虛心接受指導，沒聽到黑皮的下文，心癢癢地忍不住插嘴問道，“哪兩個字？”
“笨吶！”黑皮用槍柄重重敲了他一下，“就是打劫。”
不用黑皮教訓瘦高個，林大仁都覺得這家夥笨。還是CEO，這麽明顯的意思都不明白，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黑皮不再理會瘦高個，望望滿車驚恐的眾人，“好了，我也該介紹一下，要不你們都不知道打劫你們的是誰。”
“你站起來。”
說完後黑皮用槍隨意地點點前面。
黑皮指的方向是林大仁這邊，他左右看看，不知道對方在指誰。
“就是你，東張西望什麽？”
黑皮的槍口瞄準了林大仁的腦袋。
“是在說我？”
他啞然，指指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是誰？”
黑皮明顯就是認定了他。
林大仁納悶，自己招誰惹誰了，又要拿他第一個開刀？可是還不敢坐著不動，只好苦著臉站起來，“大哥，我已經沒錢了。”
“不是搶你的錢，是讓你提問。”
黑皮的話讓他一楞。
“問什麽？”
林大仁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剛才你的問題不是很多，怎麽輪到我就沒了？”
黑皮的臉沈了下來。
“你也要開新聞發布會？”
他突然明白過來。
“是那麽個意思。”
黑皮想承認又不好意思直說。
林大仁啼笑皆非，沒想到小小車廂熱鬧多，短短時間竟然開了兩次新聞發布會。總結經驗，還是記者身份惹的禍，早知道就不暴露自己是記者了。
“認識我嗎？”
一時間林大仁不知道該問些什麽，黑皮主動替他想到了問題。
“不認識。”
他搖頭。
“不認識為什麽一上車你就和我套近乎？”
黑皮還記得他打探車票錢的事情。
“真不認識，剛才那是工作需要。”
林大仁繼續搖頭否認。
“你不覺得我很眼熟嗎？”
黑皮提醒他。
“是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林大仁故意裝作想不起來，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覺得他和電影裏面的賊很像。
“看過電影瘋狂的石頭嗎？”
他不想說，黑皮反倒主動提出來。
“看過，”這次林大仁一臉剛剛認出他來的驚喜表情，“你和那個黑皮很像。”
“不是很像，我就是黑皮。”
黑皮驕傲地回答。
這家夥有精神妄想癥，這是林大仁下意識地第一想法。雖然覺得他像，但並沒有真的將他和那部電影聯系起來，沒想到他自己倒陷入電影當中拔不出來了。
“你別以為我腦子有問題，”黑皮看出了他的想法，緊接著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我們仨實際上是那部電影的生活原型，電影裏演的就是我們。”
“真有這事？”
林大仁突然來了興趣，假如事情是真的，那就完全可以作為獨家新聞報道出來。
“我沒騙你，那是生活中的道哥，那是生活中的小軍，他們可以證明。”
黑皮這一說，道哥和小軍都站起來點頭。
“那個導演是怎麽找到你們的？”
林大仁越來越有興趣，主動發問了。
“實際上是一次巧合，我們是在火車上偶然遇見他的。”黑皮開始介紹事情經過，“當時我們坐在一節車廂裏，我們不知道他是導演，他也不知道我們是賊。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和他就聊了起來，後來他在餐廳請客，我們喝了很多酒。可能是喝酒失去了警惕，不知不覺間我們就在他面前講了我們的故事，沒想到被他悄悄記錄下來，後來就改編成了那部著名的電影。”
“那你們應該發財了，怎麽還在從事這種工作？”
林大仁有點不理解。
“發什麽財，那個混賬導演一分錢都沒給我們。”黑皮說到這裏嘆口氣，“早知道我們就該收他版權費了，落到現在他成了富翁，我們一個子兒都沒得到。”
“那找他去。”
林大仁替黑皮感到不平，沒這樣欺負賊的。
“我們這不是在籌路費嗎？”黑皮說出了這次打劫的原因，“不過我們找那個導演不全是為錢，還有我的身份問題需要他更正。”
林大仁很好奇，想不出黑皮要得到什麽身份，難道想讓導演在下部戲裏給他安排一個角色？看黑皮的表情又很嚴肅，似乎這件事比錢更重要。
“電影把我演成了道哥的手下，其實我才是真正的老大。”黑皮一提起這件事臉色就發青，“這是很嚴重的事情，搞得我現在老大的位置非常不穩定，道哥自從看了電影後就要求召開全體會議，審議表決他的提升問題。”
“這件事導演好像也不好辦。”
他心想總不能讓導演重拍電影吧？
“自己做錯的事自己負責，至少他應該登報刊載一個道歉聲明。”
這才是黑皮最想讓那個導演做的事，他的要求也不高。
“這和你老大的位置好像沒關系。”
林大仁沒聽出問題所在，不就是給人升職嗎？把人升上去不就行了，既避免了爭吵又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
“問題是他現在已經排行第二，再升不就是搶我的位置了嗎？”黑皮痛苦地看看林大仁，“我還年輕，還不想退位，還想為組織多貢獻幾年自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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