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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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物是人非
若說侯府中還有誰讓明棠緲放不下，那必然就是老夫人。
三年前她嫁去侯府，若非老夫人的支持，她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掌管侯府中饋，更是無法培養出那麼多忠心下人，本來上次侯府宴席，她也想借機探望探望老夫人，然而後面出了那麼多事，她也就沒有借口再留在侯府。
霧煙快速朝侯府遞了拜帖，倒是很快就有人出來迎接，明棠緲要帶著丫鬟進去時，卻被管家攔住。
“明小姐，實在抱歉，因為老夫人身體原因，不宜太多人進府拜訪，老夫人也只是說想見您，您的婢女們……還是請留步吧。”
明棠緲看了眼山青霧煙，“你們先回去吧，若我一個時辰內還沒回來，就直接帶人來找我。”
“小姐，您也多小心。”霧煙點頭，帶著山青又原路返回。
管家沖明棠緲一笑，帶領她去老夫人住處。
一路走去，景還是當初的景，但路過的下人全都面生。
明棠緲垂下眼瞼，物是人非，原是這種心情。
繞過明玉堂，後面就是老夫人住處，管家道：“明小姐先在此處等候吧，我這就和老夫人通告一聲。”
她點頭，剛坐下，就看到她一點兒都不想看到的身影出現。
“緲兒。”顧沭北一雙眼緊緊盯著她，生怕她會轉頭就走。
明棠緲神色淡淡，“鎮南侯，喚我‘明小姐’即可，若是這稱呼叫不出口，也可以喚我——七皇妃。”
雖然還未和七皇子成親，但顧沭北要用“緲兒”這個稱呼來惡心她，她也不介意拿出其他稱呼惡心他。
果然，顧沭北臉色一沈，“看來你很喜歡這個身份，到了那日，我是不是還得備上一份厚禮？”
“不必。”她道，“因為我不會邀請你。”
“明棠緲，你連讓我祝福你的機會都不給？”顧沭北面色痛苦。
“是尹蕓做作的癥狀傳染給你了嗎？看著叫人胃裏難受。”明棠緲直言。
顧沭北痛苦的神情一僵，“你為何非要……”
“今日我前來只是為探望老夫人，還請鎮南侯不要為難我這個弱女子。”明棠緲嗓音愈發冷淡。
顧沭北看得出來，他若還這般“做作”，她怕是會扭頭就走。
她已經不再是他侯府的女主人，不會因為他的壞態度而再三忍讓。
他深吸一口氣，“緲兒，見祖母之前，你能聽我說幾句麼？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厭惡至極、失望透頂，別說是你，就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當初我竟敢那樣對你，你一定覺得我這個人糟糕透了。”
“可是緲兒，我也是受人欺騙，要不是曦月那些人揭發了真相，我怕是至今都還被尹蕓蒙在鼓裏，一想到這些年我都被她裝出來的柔弱蒙騙，甚至因此誤會了你，我、我真是該死！”
說罷，他竟是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旋即跪在地上。
這舉措讓明棠緲擰眉，懷疑顧沭北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
“緲兒，我真的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可是你、你能不能不要待我如此冷漠，就讓我們回到最開始的朋友關系好嗎？”
明棠緲臉色更加冷漠。
“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在回顧我們最初的相遇，當年為了救你，我射出的那支箭羽，好像在這麼多年過後，穿透了時間空間，射中了我自己的心，我每每想到那個場景，我的心就痛苦難忍，我怎麼會那麼傻，明明你也是需要保護的小女孩，我卻愚蠢到為了其他人來傷害你！”
“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
顧沭北奉上軍鞭，目光定定看著她。
明棠緲偏過頭，端起丫鬟泡好的茶水輕抿，只是喝了一小口，忍不住擰起眉。
顧沭北心頭一緊，輕聲詢問：“怎麼了，茶水不合胃口？”
何止是不合胃口，是泡茶的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泡茶，這明顯就還是第一道茶水，那股陳茶味道都沒散去，顔色也雜的很，好歹也是侯府的下人，竟沒人懂泡茶之道？
“管家怎麼通報這麼久，若是今日不便探望，那我先行離開吧。”明棠緲起身就要走。
“緲兒！”顧沭北著急，忙起身想抓住她，卻被明棠緲早先一步避開。
她側眸冷睨他，“鎮南侯，同樣的話還要我重覆幾遍？要麼喚明小姐，要麼喚七皇子妃，若你耳疾許久未愈，我不介意請來宮中蘌醫為你醫治。”
顧沭北面皮緊繃。
就在她毅然要走時，老夫人在蘭壽的攙扶下，顫顫巍巍過來，她目光一頓，忙過去幫忙攙扶，“老夫人身體既是不便，喚我去房間就好，何必要出來受這熱氣。”
看到老夫人如今模樣，明棠緲鼻頭一酸，她和老夫人才多久沒見，老夫人本半白的頭發竟變成了滿頭花白，目光也不似之前矍鑠，好似一瞬間，真的有了耄耋之年的老態龍鍾。
老夫人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點熱氣罷了，明小姐不用擔憂。”
明棠緲一下子紅了眼眶，她想聽“緲兒”這稱呼從老夫人口中再道出，愛護她名聲的老夫人卻不敢，而她不想聽到從顧沭北口中道出，那無恥之徒卻一口一個。
顧沭北輕咳一聲，“你們先聊，我還有其他事，先行告退。”
老夫人看著顧沭北離開的背影，微不可察搖了搖頭，道：“老身還沒來得及恭喜明小姐成為七皇子妃，這份賀禮，我會叫蘭壽在你成婚那日奉上。”
明棠緲心頭一顫，“老夫人那日不來嗎？”
“不了，一把年紀了，就喜歡安靜，還請明小姐不要多想。”
老夫人在她攙扶下坐下，又道：“前幾日府裏發生的事情，我昨日才聽說，七皇子比沭北那混小子有擔當，選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宮裏的嬤嬤和公公給你，就是在宣告你已成了皇室人，不是那些尋常世家婦可以惹得起的，我雖未正式見過這位七皇子，但……”
老夫人頓了頓，斟酌用詞，“他總該是比沭北好的。”
明棠緲心中疑惑，老夫人這番話有點意思，沒有正式見過七皇子，是在不正式的時候他們已經見過？
不過大概是被顧沭北那人先惡心了一頓，明棠緲已經覺得自己渾身有點難受，想起今日前來還有一件事，她將袖中木匣子拿出。
“老夫人，這是您曾經交予我的東西，這份禮物實在貴重，請恕我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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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侯府中還有誰讓明棠緲放不下，那必然就是老夫人。
三年前她嫁去侯府，若非老夫人的支持，她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掌管侯府中饋，更是無法培養出那麼多忠心下人，本來上次侯府宴席，她也想借機探望探望老夫人，然而後面出了那麼多事，她也就沒有借口再留在侯府。
霧煙快速朝侯府遞了拜帖，倒是很快就有人出來迎接，明棠緲要帶著丫鬟進去時，卻被管家攔住。
“明小姐，實在抱歉，因為老夫人身體原因，不宜太多人進府拜訪，老夫人也只是說想見您，您的婢女們……還是請留步吧。”
明棠緲看了眼山青霧煙，“你們先回去吧，若我一個時辰內還沒回來，就直接帶人來找我。”
“小姐，您也多小心。”霧煙點頭，帶著山青又原路返回。
管家沖明棠緲一笑，帶領她去老夫人住處。
一路走去，景還是當初的景，但路過的下人全都面生。
明棠緲垂下眼瞼，物是人非，原是這種心情。
繞過明玉堂，後面就是老夫人住處，管家道：“明小姐先在此處等候吧，我這就和老夫人通告一聲。”
她點頭，剛坐下，就看到她一點兒都不想看到的身影出現。
“緲兒。”顧沭北一雙眼緊緊盯著她，生怕她會轉頭就走。
明棠緲神色淡淡，“鎮南侯，喚我‘明小姐’即可，若是這稱呼叫不出口，也可以喚我——七皇妃。”
雖然還未和七皇子成親，但顧沭北要用“緲兒”這個稱呼來惡心她，她也不介意拿出其他稱呼惡心他。
果然，顧沭北臉色一沈，“看來你很喜歡這個身份，到了那日，我是不是還得備上一份厚禮？”
“不必。”她道，“因為我不會邀請你。”
“明棠緲，你連讓我祝福你的機會都不給？”顧沭北面色痛苦。
“是尹蕓做作的癥狀傳染給你了嗎？看著叫人胃裏難受。”明棠緲直言。
顧沭北痛苦的神情一僵，“你為何非要……”
“今日我前來只是為探望老夫人，還請鎮南侯不要為難我這個弱女子。”明棠緲嗓音愈發冷淡。
顧沭北看得出來，他若還這般“做作”，她怕是會扭頭就走。
她已經不再是他侯府的女主人，不會因為他的壞態度而再三忍讓。
他深吸一口氣，“緲兒，見祖母之前，你能聽我說幾句麼？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厭惡至極、失望透頂，別說是你，就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當初我竟敢那樣對你，你一定覺得我這個人糟糕透了。”
“可是緲兒，我也是受人欺騙，要不是曦月那些人揭發了真相，我怕是至今都還被尹蕓蒙在鼓裏，一想到這些年我都被她裝出來的柔弱蒙騙，甚至因此誤會了你，我、我真是該死！”
說罷，他竟是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旋即跪在地上。
這舉措讓明棠緲擰眉，懷疑顧沭北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
“緲兒，我真的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可是你、你能不能不要待我如此冷漠，就讓我們回到最開始的朋友關系好嗎？”
明棠緲臉色更加冷漠。
“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在回顧我們最初的相遇，當年為了救你，我射出的那支箭羽，好像在這麼多年過後，穿透了時間空間，射中了我自己的心，我每每想到那個場景，我的心就痛苦難忍，我怎麼會那麼傻，明明你也是需要保護的小女孩，我卻愚蠢到為了其他人來傷害你！”
“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
顧沭北奉上軍鞭，目光定定看著她。
明棠緲偏過頭，端起丫鬟泡好的茶水輕抿，只是喝了一小口，忍不住擰起眉。
顧沭北心頭一緊，輕聲詢問：“怎麼了，茶水不合胃口？”
何止是不合胃口，是泡茶的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泡茶，這明顯就還是第一道茶水，那股陳茶味道都沒散去，顔色也雜的很，好歹也是侯府的下人，竟沒人懂泡茶之道？
“管家怎麼通報這麼久，若是今日不便探望，那我先行離開吧。”明棠緲起身就要走。
“緲兒！”顧沭北著急，忙起身想抓住她，卻被明棠緲早先一步避開。
她側眸冷睨他，“鎮南侯，同樣的話還要我重覆幾遍？要麼喚明小姐，要麼喚七皇子妃，若你耳疾許久未愈，我不介意請來宮中蘌醫為你醫治。”
顧沭北面皮緊繃。
就在她毅然要走時，老夫人在蘭壽的攙扶下，顫顫巍巍過來，她目光一頓，忙過去幫忙攙扶，“老夫人身體既是不便，喚我去房間就好，何必要出來受這熱氣。”
看到老夫人如今模樣，明棠緲鼻頭一酸，她和老夫人才多久沒見，老夫人本半白的頭發竟變成了滿頭花白，目光也不似之前矍鑠，好似一瞬間，真的有了耄耋之年的老態龍鍾。
老夫人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點熱氣罷了，明小姐不用擔憂。”
明棠緲一下子紅了眼眶，她想聽“緲兒”這稱呼從老夫人口中再道出，愛護她名聲的老夫人卻不敢，而她不想聽到從顧沭北口中道出，那無恥之徒卻一口一個。
顧沭北輕咳一聲，“你們先聊，我還有其他事，先行告退。”
老夫人看著顧沭北離開的背影，微不可察搖了搖頭，道：“老身還沒來得及恭喜明小姐成為七皇子妃，這份賀禮，我會叫蘭壽在你成婚那日奉上。”
明棠緲心頭一顫，“老夫人那日不來嗎？”
“不了，一把年紀了，就喜歡安靜，還請明小姐不要多想。”
老夫人在她攙扶下坐下，又道：“前幾日府裏發生的事情，我昨日才聽說，七皇子比沭北那混小子有擔當，選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宮裏的嬤嬤和公公給你，就是在宣告你已成了皇室人，不是那些尋常世家婦可以惹得起的，我雖未正式見過這位七皇子，但……”
老夫人頓了頓，斟酌用詞，“他總該是比沭北好的。”
明棠緲心中疑惑，老夫人這番話有點意思，沒有正式見過七皇子，是在不正式的時候他們已經見過？
不過大概是被顧沭北那人先惡心了一頓，明棠緲已經覺得自己渾身有點難受，想起今日前來還有一件事，她將袖中木匣子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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