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勸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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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勸和離
明棠緲還是頭一次直觀看到人的淚水真的能淚如泉湧，看到明哥兒哭的稀裏嘩啦，她一顆心也都快要碎了。
不知道誰對一個小孩子說這種話，這不誠心嚇唬孩子，讓孩子心生不安嗎？
“娘親嗚嗚嗚你不要和爹爹和離好不好，明兒會更加認真學習，聽王老先生和娘親的話，長大後努力掙錢，天天給娘親買糖葫蘆吃，讓娘親過上甜甜的生活！”
明棠緲哭笑不得，安撫著明哥兒，“明哥兒，你和娘親說，是不是有人教你這麼說的？”
明哥兒忙搖頭，“沒有，是明兒自己這麼想的，明兒喜歡娘親，不希望娘親和爹爹和離。”
“那娘親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你喜歡娘親嗎？”明棠緲問。
“是！”
“想以後每天都給娘親買糖葫蘆吃？”
“是！”
“不想娘親和離？”
“是！”
“你爹爹這麼教你這麼對我說的？”
“是！”意識到自己被套話回答錯了，明哥兒又慌忙搖頭，“不是不是！”
明棠緲寵溺地揉了揉明哥兒的頭發，“明哥兒，娘再教你一個道理，他人對你說的話，是他人想讓你知道，或者借你的口想讓另外一個人知道，不說他人之言不可信，但他人之言絕不可全信，你現在年紀還小，無法判斷他人之言哪些不可信，哪些可信，你今日只需把我這番話記住，等日後懂事了，自會明白。”
明哥兒似懂非懂地點頭，轉了下腦袋，問：“那爹爹說娘親你要和離，不要他和明兒了，這句話能信嗎？”
“那就要看明哥兒你自己的判斷咯。”
明哥兒一眨巴眼，高興叫道：“爹爹是騙我的，娘親這麼喜歡我，才不會不要我！”
見明棠緲還笑了，明哥兒愈發認定自己的猜測，之前的不安慌亂全都消失，又高高興興抱著還在擦腳的青玉出去玩了。
見小姐一直望著明哥兒歡快的身影，霧煙無聲嘆了口氣，小姐就是太重感情，一個明哥兒就讓她牽扯不下，更別提有了三年感情的老夫人和侯府上下這群敬她愛她的下人們。
和離，從來都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霧煙拿著喝空了的藥碗出去，明棠緲也起身活動一下躺僵了的四肢。
“夫人。”趙媽媽端著新鮮水果進來，一臉欲言又止。
“趙媽媽可是有話說？”她問。
“其實老奴也知本沒資格摻和主子們的感情之事，只是看到夫人如此，老奴實在是忍不住想多嘴，只請夫人莫嫌莫怪。”趙媽媽猶豫一二，還是道出。
“我有一遠方表妹，因為夫妻之間實在是感情不和，那妹夫也有諸多叫人詬病的缺點，她自小膽子大、想法多，也是同她夫君提了和離，可提了半年都沒和離成，兩人都鬧上官府，幾乎成了仇家，在那明堂上擺出諸多男方缺點的實證，又是磕頭求爺爺告奶奶的，但都沒用！”
“最後竟是在男方發怒不小心打了知縣大人一巴掌後，才叫知縣認定了和離書，放我表妹自由。”
說到這裏，趙媽媽竟然哭了出來，“我們也都以為她是自由了，卻沒想到這世間對和離女子惡意如此之大，她想回娘家，娘家不認叫她滾，前夫家還各種放出詆毀她名聲的話，她無處可去，我心疼她給了點盤纏，她就尋了個便宜點的客棧暫住著，卻沒想到有一夜，被那喝醉了酒的歹人闖進去……”
趙媽媽實在是不忍心再說，“後來，她在前夫家門口，上吊自殺了。”
“夫人是高門貴女出身，後路自然是我那表妹無法比的，但夫人您且想想，尋常女子和離後的下場不是自刎結束一生便是尼姑庵當尼姑，您退路再多，又能退到哪裏去？”
“更何況外界如今都在傳您身體可能有點小毛病，不擅生育，背負著這種偏見，若此時真的和離，還不知要被人戳脊梁骨戳成什麼樣子，更是別提二嫁了。”
見夫人表情不算難看，趙媽媽鬥膽繼續說：
“是，是咱侯爺做的太過分傷了夫人您的心，寵妾滅妻做的太明顯，但夫人您仔細想想，您在府裏依舊是說一不二的主母，您的婆母雖然說話毒點，但從未給您苛刻的待遇，婆媳之間相處也算融洽，更別提有個事事支持您的老夫人，她蕓姨娘再怎麼厲害，說白了就是一個卑微低賤的妾室，根本翻不出浪花來，夫人若是換一家，真能遇到這麼好的婆母和老夫人？”
明棠緲也是沒想到，趙媽媽勸人的時候也是會睜眼說瞎話，在她嘴裏，大夫人都快被誇出花來。
“夫人，老奴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老奴承認，的確有私心存在。”趙媽媽說到這裏，突然跪了下來，言語懇切。
“夫人您掌家三年，府內上下有度，大家分工明確再也不似之前那般混亂，不至於出了一點小事就你推我責任我推你責任，若是您真不在了……”趙媽媽哽咽不已，“三年前我就在大夫人手下做活，差一點被人汙蔑的要被趕出侯府去，若非夫人您的出現，此刻老奴哪還有資格在此。”
“大夫人根本不是掌家的料，老夫人又年紀大了心力有限，府裏明哥兒又還小需要人照料，夫人，您請再多多深思吧！”
……
雲月苑。
看到一臉喜意的明哥兒，尹蕓將人拉過來，問：“之前你爹將你叫走偷偷跟你說了些話，差點都把你說哭了，他到底說了什麼？”
明哥兒如實相告。
尹蕓瞬間變了臉色，“他竟叫你跟那狐貍精說不要和離？！”
明哥兒皺眉頭，“姨娘，娘親不是狐貍精，她就是活生生的人，你不可以隨便給人取外號，王老先生說了這是沒有家教的行為。”
自己的兒子認賊作娘就算了，竟然還反過來說她沒家教，尹蕓簡直要氣炸，“兔崽子，我才是你娘親，她明棠緲算個屁！”
大抵反應過來自己語氣太兇，她又溫柔開口，“明哥兒，你口中的娘親和你爹爹根本不相愛，他們繼續在一起只能是互相折磨，你看這一次她就被你爹爹氣病了，若還這樣下去，只怕你娘親就香消玉殞了，哦你還不知道香消玉殞是什麼意思吧，就是死了，她這個人從此沒了。”
明哥兒嚇得哇哇大哭，“我不要！我要娘親好好活著，我還要買好多糖葫蘆給她吃！”
“好明哥兒，為了讓你娘親好好的，從明日起，你就在她面前勸和離，越早讓她和你爹爹分開，你娘親就能活的越久，我也是為你娘親著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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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嗚嗚嗚你不要和爹爹和離好不好，明兒會更加認真學習，聽王老先生和娘親的話，長大後努力掙錢，天天給娘親買糖葫蘆吃，讓娘親過上甜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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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兒忙搖頭，“沒有，是明兒自己這麼想的，明兒喜歡娘親，不希望娘親和爹爹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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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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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不想娘親和離？”
“是！”
“你爹爹這麼教你這麼對我說的？”
“是！”意識到自己被套話回答錯了，明哥兒又慌忙搖頭，“不是不是！”
明棠緲寵溺地揉了揉明哥兒的頭發，“明哥兒，娘再教你一個道理，他人對你說的話，是他人想讓你知道，或者借你的口想讓另外一個人知道，不說他人之言不可信，但他人之言絕不可全信，你現在年紀還小，無法判斷他人之言哪些不可信，哪些可信，你今日只需把我這番話記住，等日後懂事了，自會明白。”
明哥兒似懂非懂地點頭，轉了下腦袋，問：“那爹爹說娘親你要和離，不要他和明兒了，這句話能信嗎？”
“那就要看明哥兒你自己的判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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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姐一直望著明哥兒歡快的身影，霧煙無聲嘆了口氣，小姐就是太重感情，一個明哥兒就讓她牽扯不下，更別提有了三年感情的老夫人和侯府上下這群敬她愛她的下人們。
和離，從來都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霧煙拿著喝空了的藥碗出去，明棠緲也起身活動一下躺僵了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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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媽媽可是有話說？”她問。
“其實老奴也知本沒資格摻和主子們的感情之事，只是看到夫人如此，老奴實在是忍不住想多嘴，只請夫人莫嫌莫怪。”趙媽媽猶豫一二，還是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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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媽媽實在是不忍心再說，“後來，她在前夫家門口，上吊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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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夫人表情不算難看，趙媽媽鬥膽繼續說：
“是，是咱侯爺做的太過分傷了夫人您的心，寵妾滅妻做的太明顯，但夫人您仔細想想，您在府裏依舊是說一不二的主母，您的婆母雖然說話毒點，但從未給您苛刻的待遇，婆媳之間相處也算融洽，更別提有個事事支持您的老夫人，她蕓姨娘再怎麼厲害，說白了就是一個卑微低賤的妾室，根本翻不出浪花來，夫人若是換一家，真能遇到這麼好的婆母和老夫人？”
明棠緲也是沒想到，趙媽媽勸人的時候也是會睜眼說瞎話，在她嘴裏，大夫人都快被誇出花來。
“夫人，老奴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老奴承認，的確有私心存在。”趙媽媽說到這裏，突然跪了下來，言語懇切。
“夫人您掌家三年，府內上下有度，大家分工明確再也不似之前那般混亂，不至於出了一點小事就你推我責任我推你責任，若是您真不在了……”趙媽媽哽咽不已，“三年前我就在大夫人手下做活，差一點被人汙蔑的要被趕出侯府去，若非夫人您的出現，此刻老奴哪還有資格在此。”
“大夫人根本不是掌家的料，老夫人又年紀大了心力有限，府裏明哥兒又還小需要人照料，夫人，您請再多多深思吧！”
……
雲月苑。
看到一臉喜意的明哥兒，尹蕓將人拉過來，問：“之前你爹將你叫走偷偷跟你說了些話，差點都把你說哭了，他到底說了什麼？”
明哥兒如實相告。
尹蕓瞬間變了臉色，“他竟叫你跟那狐貍精說不要和離？！”
明哥兒皺眉頭，“姨娘，娘親不是狐貍精，她就是活生生的人，你不可以隨便給人取外號，王老先生說了這是沒有家教的行為。”
自己的兒子認賊作娘就算了，竟然還反過來說她沒家教，尹蕓簡直要氣炸，“兔崽子，我才是你娘親，她明棠緲算個屁！”
大抵反應過來自己語氣太兇，她又溫柔開口，“明哥兒，你口中的娘親和你爹爹根本不相愛，他們繼續在一起只能是互相折磨，你看這一次她就被你爹爹氣病了，若還這樣下去，只怕你娘親就香消玉殞了，哦你還不知道香消玉殞是什麼意思吧，就是死了，她這個人從此沒了。”
明哥兒嚇得哇哇大哭，“我不要！我要娘親好好活著，我還要買好多糖葫蘆給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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