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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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賣酒
意識到有酒窖的存在後，小魂魄眼中發散出興奮的光，雖然那只是她臨時借用的眼睛，但也不影響它暗自閃亮。
於是她雙手用力抓住那天窗上的兩處銹跡斑斑的鐵條，使出吃奶的勁兒往上拽。
這期間，她一邊暗示著牛二用勁兒，一邊自己也控制著那具身軀使勁地發力。
最終，因用力過猛，天窗被拽離地面的一瞬間，離疏整個人四仰八叉地向後翻倒。
她爬起身，揉著被墩疼的一側屁股，再次俯身把頭探進天窗孔，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是酒窖！
天窗處因沒了遮擋，外面的光線從窗口處照射了進去，離疏借著那束光，用盡眼力朝裏面看去，使勁地辨識著窖內的情形。
昏暗的空間內，她很快辨識出了裏面的擺放之物，是層層疊疊堆放著的酒壇子。
酒香這般濃烈，應該不是空壇子，而是裝著酒的。
除了整齊羅列在地面上的一排排酒壇子外，酒窖裏隨處可見蛛網懸掛。能看出來，此處是個許久無人光顧的地方。
離疏猜想，這處地下空間，大概是自宅院荒廢後，就從未被人發現過。也就是說，現在居住在駱宅裏的叫花子，並不知道這處酒窖的存在，否則這麽多窖藏的美酒也就不會“毫發無損”地擺放在這裏了。
發現酒窖的過程中，她已經不知控制了牛二的軀身多少次，但是沒有感覺到這丫頭的任何反應，難道是因為她根本察覺不到自己？
這樣想著，離疏的膽子愈發的大了起來，心裏的控制欲望也隨之膨脹了起來，於是便就隨心所欲地借著別人的這具軀身為所欲為。
駱宅內，當一眾圍觀的叫花子在哄笑聲中追問“牛二如何帶領大夥發家致富”時，離疏祭出了她的“殺手鐧”，也就是今天在駱宅裏的大發現——酒窖中塵封多年的上百壇美酒“神仙笑”。
“神仙笑”是臨安城的老牌名酒，一直由本地釀酒世家駱家經營，但由於駱家在十五年前被滅門，這酒的配方和工藝便失傳了。
駱家是幾代的商賈人家，因著祖上秘傳下來的釀酒配方，世世代代衣食無憂，日子過得十分富足。駱家在臨安城多地都有自家的制酒工坊。
至於為什麽傳說駱家是修仙人家，那是因為駱家確實有子女修了仙，不僅修了仙，據說還修了魔。
自駱家被滅門後，釀酒秘法便已失傳，但是駱家釀酒工坊裏的學徒和釀酒師根據多年的觀察和積累，互相拼湊了一些不是很正宗的方子和工藝。
這些人在臨安城各地都開出了自家的酒鋪，酒的品牌也都叫做“神仙笑”，但是各家釀出來的酒褒貶不一，所以現在市面上的“神仙笑”，全都是掛羊頭賣狗肉。
最近，臨安城中的幾個知名的大酒家裏，有兩個家道沒落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出沒，據說是家中有珍藏了十多年的正宗“神仙笑”，如今急需用錢，需要變現，詢問哪個酒家願出高價收購，他們帶來的酒經酒家裏的專業品酒師鑒定，絕對就是當年駱家人釀制的絕版“神仙笑”。
這兩個公子游走於醉仙樓，杏花村，樓外樓、望江樓等知名酒家數日後，醉仙樓因財大氣粗最終競價成功，一百多壇正宗“神仙笑”花落醉仙樓。
牛二、田七還有一只魂魄這兩天做夢都會被笑醒，從最初杏花村只肯出五兩銀子一壇酒，到最後醉仙樓把價格提到五十兩銀子一壇酒。牛二在離疏的指導下，以三寸不爛之舌游刃於各大酒家，楞是把這一百多壇酒炒成了絕世珍品，就差用黃金開價了。
讓牛二和田七喬裝成兩個落魄的世家公子去酒樓賣酒，也是離疏這只鬼的主意。
至於這只鬼是如何暴露的？在發現酒窖那日的當晚，她被牛二和田七抓了個“現形”。
那日白天，牛二像中了邪似的在落宅裏到處亂轉悠，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被這宅子裏發生的那個淒慘故事給氣的，並未太當回事。
然而，當走近那個酒窖的天井蓋時，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失了控，時不時會被一股力量操縱，去做一些並非自己意圖的事情。
那時她便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直到後來，察覺到有人扯著她的喉嚨，對著人群大喊，又說了很多話，這些話根本就不是她能想到的和想要說的。
心生恐懼的同時，使勁地開動腦筋去分析原因，好在她小時候聽了不少鬼故事，什麽鬼吃人，鬼扒皮，鬼上身，不一而足。所以，這個問題於她而言，還不算太超綱。
最終，丫頭在將腦子攪成漿糊後，終於大智若愚地得出一個還算是接近真相的結論——自己被鬼附身了！
意識到這點後，牛二便戰戰兢兢地不敢冒頭了，於暗處觀察著這只鬼的所作所為，鳩占鵲巢的離疏還以為宿主沒有任何察覺，更加放任地操控著別人的軀身，隨心所欲、為所欲為。殊不知，小丫頭牛二一直在暗戳戳地觀察著這只小鬼的所做所為。
那天，離疏被發現酒窖的喜悅沖昏了頭，忘形地借著牛二的身體在眾人面前吆三呵四，先是領著一眾叫花子尋到了酒窖的天窗，讓一個身形消瘦的小男孩從天窗鉆了進去。
沒多久，小男孩便在酒窖裏尋到了酒窖的入口處。
原來，這個酒窖之所以一直未被駱宅裏來來往往的眾人發現，是因為那嵌入地下三尺的酒窖入口，居然被一大堆假山碎石給掩埋了。
大夥每日從這處經過，看到堆砌在那裏的一大堆假山碎石，都見怪不怪，從未想到過，下面竟然隱藏著一個地窖入口。
離疏帶著叫花子們將那個地窖入口處的碎石移開，露出了酒窖的一個銹跡斑斑的大鐵門，將鐵門砸開後，一窖絕世名酒在塵封了多年後重見天日。
駱家這個曾經聞名遐邇的釀酒世家，雖然後繼無人，但卻留下了一筆巨大的財富，造福了這樣一群無家可歸之人，叫花子們無不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那些冤死的駱家人都能轉世投個好胎，但是那個修了魔道的駱家孽子就算了，最好永世不得超生。
酒窖被發現的當晚，駱宅的叫花子們都激動得久久不能入睡，那層層疊疊的一窖美酒陳釀在他們眼前晃成了白花花的銀兩，閃得人睡意全無。
唯牛二睡不著的原因不同於眾人。白天，她作為體內那只魂魄的“代言人”，算是在叫花子們面前大大地出了一把風頭。因酒窖是她發現的，在眾人眼中，她儼然就成了救世主，有那麽幾瞬間，牛二幾乎快忘了自己是誰，以為自己就是個為了拯救眾生而下凡的仙人。
但作為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類，她知道，這所有的榮耀都是屬於體內那只幽靈的，自己的作用就是提供了下身體供人驅使。
雖然作為“外殼”，她借機收獲了不少讚賞和榮譽，但是鬼上身這件事令她越想越害怕，這只鬼明顯比自己聰明，而且像是個有學問的人，會不會哪天奪了她的舍？
牛二記得小時候，聽姨娘講過一個“聰明鬼”的故事，說是有一只很聰明的鬼，專門附身在比自己笨的人身上，去吃那些笨人的魂魄。
一次，那只鬼又附身到了一個笨人身上，欲意將這人的魂魄吃掉，結果沒想到的是，這個笨人竟是一個更聰明的捉鬼師喬裝的，最終這個吃人魂魄的聰明鬼，被捉鬼師的魂魄反吃了。
牛二記得，自己小時候聽完那個故事後就是一陣傻樂，未有真正理解其中的真諦。
此刻，竟恍然地悟出，姨娘給她講這個故事的良苦用心——要努力學做一個聰明人，才能在碰到鬼的時候不被吃掉魂魄。
但是，此時了悟是不是為時已晚？
她有些後悔，從小不聽姨娘的教誨，不愛學習，不愛動腦，長這麽大還是一副榆木疙瘩的腦袋，若真的是被聰明鬼附身，自己應該是沒什麽勝算了。
這可如何是好？
感到大限將至的牛二決定再做一下最後的掙紮，她想等晚上趁著那只鬼睡著後，跟表哥田七好好商量一下這事。
後半夜，躺在廳堂裏的叫花子們都漸漸從興奮中緩過勁兒來，陸續進入夢鄉，廳堂內呼嚕聲和囈語聲此起彼伏。
躺在地上的牛二使勁地晃了晃腦袋，想看看體內那只鬼有沒有什麽反應，靜等了一會兒，未感到有任何異樣，隨後，她又用一根手指頭上的長指甲使勁地戳了下另一只手的手背，疼得她差點就像詐屍一樣蹦起來，同時使勁地抿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餘痛未消時，她靜默著，想看看那只鬼會有什麽反應，既然它附在自己的肉身上，應該是能感覺到疼痛的。
靜等了片刻，丫頭沒察覺出任何異樣，遂不放心地再次戳了一下自己，這次戳的力道比剛才那次更大一些，疼痛感亦是更加強烈，她能想象自己手皮上定是被劃出了一條很長的紅印。
戳完，又是片刻靜止，還是沒有感到那只鬼有任何反應。
這家夥應該是睡著了！
牛二趕緊坐起身，伸手輕晃睡在離她不遠處的田七，壓低了聲音喚道，“七哥哥！七哥哥！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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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有酒窖的存在後，小魂魄眼中發散出興奮的光，雖然那只是她臨時借用的眼睛，但也不影響它暗自閃亮。
於是她雙手用力抓住那天窗上的兩處銹跡斑斑的鐵條，使出吃奶的勁兒往上拽。
這期間，她一邊暗示著牛二用勁兒，一邊自己也控制著那具身軀使勁地發力。
最終，因用力過猛，天窗被拽離地面的一瞬間，離疏整個人四仰八叉地向後翻倒。
她爬起身，揉著被墩疼的一側屁股，再次俯身把頭探進天窗孔，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是酒窖！
天窗處因沒了遮擋，外面的光線從窗口處照射了進去，離疏借著那束光，用盡眼力朝裏面看去，使勁地辨識著窖內的情形。
昏暗的空間內，她很快辨識出了裏面的擺放之物，是層層疊疊堆放著的酒壇子。
酒香這般濃烈，應該不是空壇子，而是裝著酒的。
除了整齊羅列在地面上的一排排酒壇子外，酒窖裏隨處可見蛛網懸掛。能看出來，此處是個許久無人光顧的地方。
離疏猜想，這處地下空間，大概是自宅院荒廢後，就從未被人發現過。也就是說，現在居住在駱宅裏的叫花子，並不知道這處酒窖的存在，否則這麽多窖藏的美酒也就不會“毫發無損”地擺放在這裏了。
發現酒窖的過程中，她已經不知控制了牛二的軀身多少次，但是沒有感覺到這丫頭的任何反應，難道是因為她根本察覺不到自己？
這樣想著，離疏的膽子愈發的大了起來，心裏的控制欲望也隨之膨脹了起來，於是便就隨心所欲地借著別人的這具軀身為所欲為。
駱宅內，當一眾圍觀的叫花子在哄笑聲中追問“牛二如何帶領大夥發家致富”時，離疏祭出了她的“殺手鐧”，也就是今天在駱宅裏的大發現——酒窖中塵封多年的上百壇美酒“神仙笑”。
“神仙笑”是臨安城的老牌名酒，一直由本地釀酒世家駱家經營，但由於駱家在十五年前被滅門，這酒的配方和工藝便失傳了。
駱家是幾代的商賈人家，因著祖上秘傳下來的釀酒配方，世世代代衣食無憂，日子過得十分富足。駱家在臨安城多地都有自家的制酒工坊。
至於為什麽傳說駱家是修仙人家，那是因為駱家確實有子女修了仙，不僅修了仙，據說還修了魔。
自駱家被滅門後，釀酒秘法便已失傳，但是駱家釀酒工坊裏的學徒和釀酒師根據多年的觀察和積累，互相拼湊了一些不是很正宗的方子和工藝。
這些人在臨安城各地都開出了自家的酒鋪，酒的品牌也都叫做“神仙笑”，但是各家釀出來的酒褒貶不一，所以現在市面上的“神仙笑”，全都是掛羊頭賣狗肉。
最近，臨安城中的幾個知名的大酒家裏，有兩個家道沒落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出沒，據說是家中有珍藏了十多年的正宗“神仙笑”，如今急需用錢，需要變現，詢問哪個酒家願出高價收購，他們帶來的酒經酒家裏的專業品酒師鑒定，絕對就是當年駱家人釀制的絕版“神仙笑”。
這兩個公子游走於醉仙樓，杏花村，樓外樓、望江樓等知名酒家數日後，醉仙樓因財大氣粗最終競價成功，一百多壇正宗“神仙笑”花落醉仙樓。
牛二、田七還有一只魂魄這兩天做夢都會被笑醒，從最初杏花村只肯出五兩銀子一壇酒，到最後醉仙樓把價格提到五十兩銀子一壇酒。牛二在離疏的指導下，以三寸不爛之舌游刃於各大酒家，楞是把這一百多壇酒炒成了絕世珍品，就差用黃金開價了。
讓牛二和田七喬裝成兩個落魄的世家公子去酒樓賣酒，也是離疏這只鬼的主意。
至於這只鬼是如何暴露的？在發現酒窖那日的當晚，她被牛二和田七抓了個“現形”。
那日白天，牛二像中了邪似的在落宅裏到處亂轉悠，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被這宅子裏發生的那個淒慘故事給氣的，並未太當回事。
然而，當走近那個酒窖的天井蓋時，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失了控，時不時會被一股力量操縱，去做一些並非自己意圖的事情。
那時她便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直到後來，察覺到有人扯著她的喉嚨，對著人群大喊，又說了很多話，這些話根本就不是她能想到的和想要說的。
心生恐懼的同時，使勁地開動腦筋去分析原因，好在她小時候聽了不少鬼故事，什麽鬼吃人，鬼扒皮，鬼上身，不一而足。所以，這個問題於她而言，還不算太超綱。
最終，丫頭在將腦子攪成漿糊後，終於大智若愚地得出一個還算是接近真相的結論——自己被鬼附身了！
意識到這點後，牛二便戰戰兢兢地不敢冒頭了，於暗處觀察著這只鬼的所作所為，鳩占鵲巢的離疏還以為宿主沒有任何察覺，更加放任地操控著別人的軀身，隨心所欲、為所欲為。殊不知，小丫頭牛二一直在暗戳戳地觀察著這只小鬼的所做所為。
那天，離疏被發現酒窖的喜悅沖昏了頭，忘形地借著牛二的身體在眾人面前吆三呵四，先是領著一眾叫花子尋到了酒窖的天窗，讓一個身形消瘦的小男孩從天窗鉆了進去。
沒多久，小男孩便在酒窖裏尋到了酒窖的入口處。
原來，這個酒窖之所以一直未被駱宅裏來來往往的眾人發現，是因為那嵌入地下三尺的酒窖入口，居然被一大堆假山碎石給掩埋了。
大夥每日從這處經過，看到堆砌在那裏的一大堆假山碎石，都見怪不怪，從未想到過，下面竟然隱藏著一個地窖入口。
離疏帶著叫花子們將那個地窖入口處的碎石移開，露出了酒窖的一個銹跡斑斑的大鐵門，將鐵門砸開後，一窖絕世名酒在塵封了多年後重見天日。
駱家這個曾經聞名遐邇的釀酒世家，雖然後繼無人，但卻留下了一筆巨大的財富，造福了這樣一群無家可歸之人，叫花子們無不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那些冤死的駱家人都能轉世投個好胎，但是那個修了魔道的駱家孽子就算了，最好永世不得超生。
酒窖被發現的當晚，駱宅的叫花子們都激動得久久不能入睡，那層層疊疊的一窖美酒陳釀在他們眼前晃成了白花花的銀兩，閃得人睡意全無。
唯牛二睡不著的原因不同於眾人。白天，她作為體內那只魂魄的“代言人”，算是在叫花子們面前大大地出了一把風頭。因酒窖是她發現的，在眾人眼中，她儼然就成了救世主，有那麽幾瞬間，牛二幾乎快忘了自己是誰，以為自己就是個為了拯救眾生而下凡的仙人。
但作為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類，她知道，這所有的榮耀都是屬於體內那只幽靈的，自己的作用就是提供了下身體供人驅使。
雖然作為“外殼”，她借機收獲了不少讚賞和榮譽，但是鬼上身這件事令她越想越害怕，這只鬼明顯比自己聰明，而且像是個有學問的人，會不會哪天奪了她的舍？
牛二記得小時候，聽姨娘講過一個“聰明鬼”的故事，說是有一只很聰明的鬼，專門附身在比自己笨的人身上，去吃那些笨人的魂魄。
一次，那只鬼又附身到了一個笨人身上，欲意將這人的魂魄吃掉，結果沒想到的是，這個笨人竟是一個更聰明的捉鬼師喬裝的，最終這個吃人魂魄的聰明鬼，被捉鬼師的魂魄反吃了。
牛二記得，自己小時候聽完那個故事後就是一陣傻樂，未有真正理解其中的真諦。
此刻，竟恍然地悟出，姨娘給她講這個故事的良苦用心——要努力學做一個聰明人，才能在碰到鬼的時候不被吃掉魂魄。
但是，此時了悟是不是為時已晚？
她有些後悔，從小不聽姨娘的教誨，不愛學習，不愛動腦，長這麽大還是一副榆木疙瘩的腦袋，若真的是被聰明鬼附身，自己應該是沒什麽勝算了。
這可如何是好？
感到大限將至的牛二決定再做一下最後的掙紮，她想等晚上趁著那只鬼睡著後，跟表哥田七好好商量一下這事。
後半夜，躺在廳堂裏的叫花子們都漸漸從興奮中緩過勁兒來，陸續進入夢鄉，廳堂內呼嚕聲和囈語聲此起彼伏。
躺在地上的牛二使勁地晃了晃腦袋，想看看體內那只鬼有沒有什麽反應，靜等了一會兒，未感到有任何異樣，隨後，她又用一根手指頭上的長指甲使勁地戳了下另一只手的手背，疼得她差點就像詐屍一樣蹦起來，同時使勁地抿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餘痛未消時，她靜默著，想看看那只鬼會有什麽反應，既然它附在自己的肉身上，應該是能感覺到疼痛的。
靜等了片刻，丫頭沒察覺出任何異樣，遂不放心地再次戳了一下自己，這次戳的力道比剛才那次更大一些，疼痛感亦是更加強烈，她能想象自己手皮上定是被劃出了一條很長的紅印。
戳完，又是片刻靜止，還是沒有感到那只鬼有任何反應。
這家夥應該是睡著了！
牛二趕緊坐起身，伸手輕晃睡在離她不遠處的田七，壓低了聲音喚道，“七哥哥！七哥哥！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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