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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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黑褐色短發的小男孩在房間裏敲敲打打尋尋覓覓，而他身後緊跟著一個跟屁蟲，幾乎是他做什麽，那個金發男孩就跟著做什麽。
他們的活動空間不算大，也不算小，囊括了整間公寓，但完全不像是在外面那麽自由。
黑羽快鬥在翻找一個地方之前，都會停下來靜靜地先觀察一會。
清水春嶼不明所以，卻依然乖乖地跟在他身後，沒有做出任何打攪的行為。
在地毯式地搜索之下，終於讓他們發現出了一點不對勁。
果然，魔術師的家中不會有什麽簡單的布置。
當黑羽快鬥發現放在窗臺的一只花瓶難以移動時，就直接雙眼發光，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他試探性地抱住花瓶瓶身，往兩邊輕輕旋轉時，花瓶向右擰動了。
這裏是黑羽盜一的書房，只聽哢噠一聲，書櫃上明明放著書本的地方突然彈開——原來那幾本厚厚的書籍只不過是裝飾而已，它們其實是櫃子門，只是外表做出了書脊的形狀。
黑羽快鬥趕緊客廳裏面把小板凳給端過來，雙腿往上一躍，輕車熟路地扒在書架上，伸長手窸窸窣窣地摸了半天。
他很快掏出來了一個東西，放在空中一看，泛著金光的金屬硬物赫然就是他們家房子的鑰匙。
一般說來，家中都是常備著備用鑰匙的，只是沒有想到黑羽盜一會藏得那樣隱蔽。
清水春嶼在看到鑰匙時，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他唇瓣彎起，笑吟吟地說：“謝謝快鬥哥哥。”
黑羽快鬥差點就樂得沒邊了，他胸腔裏得意的情緒湧動著，最後清了清嗓子，對清水春嶼說：“快拿著這把鑰匙去試一試。”
清水春嶼很聽話的話，點點頭接過鑰匙後就去開了家裏的大門，黑羽快鬥緊隨其後，就聽見他在前面歡快愉悅的聲音：“快鬥哥哥，就是這把鑰匙，能夠打開門！”
黑羽快鬥臉上同樣露出滿意的神色來，他跟清水春嶼說：“別急，先把鑰匙放回去。我們今天光是尋找這把鑰匙就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他們肯定也在回來的路上了。”
清水春嶼很聽他的話，他嗯了一聲：“好。”
黑羽快鬥把鑰匙放了回去後，又將自己剛才動過的地方恢覆原樣。之前這些東西擺在什麽位置是什麽樣子，現在就是什麽模樣。
清水春嶼恍然大悟，原來他之前觀察得那麽仔細就是為了不讓大人發現端倪。
果然不能小看小孩子。
他們兩人收拾好殘局之後，就去將電視打開，旁邊還擺放著一堆淩亂的玩具。
當大人們都歸家之後，看到的只會是他們玩了近上午的戰果。
……
酒店。
六樓之一的客房中。
其中那位黑發帶劉海的男生坐在電腦面前，將黑色鍵盤敲得劈裏啪啦作響，又拿上鼠標哢噠哢噠地點擊，細致地查詢著手裏的資料，他眉峰有一瞬間的聚攏，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躺在床上那位白發男生則是仰著腦袋靠在床頭接電話。
“我希望你給我打電話來是有好消息。”五條悟毫不客氣地說。
夏油傑微微仰頭，稍微動了動一直都用著一個姿勢的脖子。他只是聽五條悟的這個語氣，都能判斷出打來電話的人是誰。
“哈，什麽？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和傑正急著找人嗎，這個緊要關頭居然讓我們去祓除咒靈。”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五條悟原本煩躁不耐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接著眉頭擰緊，露出凝重不虞的表情。
夏油傑眼神流露出不解，卻在心頭也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說這件事可以直接回絕，悟的臉上並不會出現這樣的情緒。
“嘖，我知道了。”五條悟掛斷電話，一個空翻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貓一樣穩穩落地，踩在地面時都輕得幾乎沒什麽聲音。
“走吧，傑。”
夏油傑起身：“怎麽了？”
“在這附近出現了特級，有許多人需要被拯救。我們應該算是支援，不得不過去了。”五條悟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兩句，神情中滿是沈郁和不耐。
“嘖，真是時時刻刻都在抓壯丁。看來還是那群爛橘子還是太廢物了，腐朽的思想和廢物的能力只會創造成堆的垃圾。讓他們抱著舊時代的惡臭通通下地獄吧，只會給咒術界拖後腿的……”
房間裏的門合上，兩位少年一前一後地走出去，即便是走得遠了還能聽見其中那位語調輕揚的少年罵罵咧咧的話語。
出奇的是，在他身邊那位一向溫柔的少年都沒有出一言反駁。
雖然說這兩天沒有堆積如山的任務，繁重的課業和讓他們抓狂的任務報告。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沒有找到清水春嶼的焦灼和暴躁在心中與日俱增，一點一點的火藥慢慢積累起來，足以成為炸掉整個島嶼的火藥桶。
而現在那個倒黴的特級即將他們發洩怒氣的沙包。
在普通人面前重拳出擊張牙舞爪的咒靈，面對五條悟和夏油傑時也就只能唯唯諾諾，肝膽俱裂。
-
在兩人走後不久，這家酒店裏迎來了一位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
他將深灰色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上半身則是英倫馬甲和白襯衫，長腿窄腰，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儒雅學士。
男人一路走到前臺面前，得到了前臺小姐姐職業性的微笑示意：“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嗎？”
黑羽盜一詢問：“請問之前入住在你們這裏的人……應該是有位姓五條的先生，您可以幫我聯系他一下嗎？他應該是在昨天到的吧。是這樣的，這位先生是我的客戶，我們約好在這幾天見面。但由於之前我無意間弄丟了他的名片，所以只能用這種不妥的方式來聯系他了。”
因為他說話溫柔，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更不像是在撒謊，而且態度謙卑有禮，似乎是有些重要的事，於是前臺小姐姐只猶豫了一下，還是幫忙在系統內查找。
“確實是有一位姓五條的先生，正好是在昨天辦理的入住信息。”前臺小姐姐保持笑容，“請稍等，我現在就幫您聯系對方。”
黑羽盜一耐心地等待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姐姐臉上明顯露出了歉疚的神色：
“先生，實在是很抱歉。根據房間裏的電話留言可以知道，他現在並不在房間內，我們並不清楚客人的動向。”
“那還真是遺憾，只能下次再來拜訪了。”黑羽盜一臉上也露出恰到好處的惋惜，“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如果可以的話，能請您幫我給他們帶一句話嗎。”
“當然可以。”只是一件小事，前臺小姐姐愉快地答應了。
黑羽盜一沒有貿然地上門直接讓那位素未謀面的監護人過來接走幼崽，只有見過了他們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安靜待在黑羽家的清水春嶼完全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
……
黑羽盜一是在午飯前回來的，恰好就是在清水春嶼和黑羽快鬥收拾完房間裏的一應用品，看了電視裏不到十分鐘的子供向動漫之後。
兩個幹了壞事的小孩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心虛，不過這種反應實在是太明顯了，很容易就會被大人看出端倪來。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也許會造成他們計劃一環中意外的狀況，這不是他們想要的。
黑羽快鬥的腦子在這一刻轉得非常快，拿出在數學課上他和其他小朋友打打鬧鬧時還能回答出老師問題的天才大腦。
——兩個小孩子在做了什麽的時候，臉上才會露出心虛，怕被大人發現的表情呢？
要麽是在齊齊幹了壞事之後，要麽就是在雙方打完架都不想被大人知道之後。
不論怎麽起承轉合，都是幹了不好的事後。
思考結束，黑羽快鬥忽然轉頭壓在清水春嶼身上，啊嗚一口直接咬住後者奶乎乎的臉頰。
軟軟的，就像是他曾經吃過的棉花糖，貼近後好像還能嗅到今天早晨喝過的牛奶甜味兒，他稍微用了一點力氣。
“快鬥哥哥……？”
清水春嶼眼角都泛著水光了，他輕輕地推了一下黑羽快鬥，就在他還以為自己推不動對方的時候，沒想到一下子就把男孩推倒在地上。
黑羽快鬥也不知道是不是著地的姿勢不對，摔下去的時候腦袋磕在地上，一個圓滾滾的紅色大包出現在對方的後腦勺上。
清水春嶼都看呆了，他急匆匆地跑過去，把對方從地上拉起來，急得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麽才好，剛剛掛在眼角的淚光似有浮現實質水珠的架勢。
“怎麽辦，快鬥哥哥疼不疼？對不起。”
確實是有點兒疼的。
黑羽快鬥盤腿坐著，揚起小腦袋擡頭看清水春嶼後，莫名其妙就忘記了腦袋上的那點疼痛。
原來真的有人眼圈紅紅，看起來要哭不哭的樣子會這樣好看啊。
身邊的那群孩子哭起來要不就是太糟心要不就是哭嚎得吵鬧煩人，從來不會有人傷心起來是這樣安靜可憐的樣子。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不道德，但是黑羽快鬥不得不承認，他好像很喜歡看清水春嶼似乎要垂淚的模樣，純粹地覺得很漂亮。
可是在真的要逗哭人時，他又有些手足無措：“哎呀，這沒什麽的，我不覺得有多疼。”
他伸出手慌慌張張地觸碰了一下傷處，想要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卻又疼得齜牙咧嘴，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有點丟人。
身為哥哥的顏面都丟光了。
黑羽快鬥喪氣地想著。
清水春嶼卻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又覺得這似乎是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行為，於是稍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急切地跑去拿來了醫藥箱，慢吞吞地給黑羽快鬥上藥。
於是黑羽盜一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清水春嶼慢條斯理地給黑羽快鬥上藥的場面，他稍稍揚起眉頭，詫異道：“你們兩個是打架了嗎？”
清水春嶼剛想說話，黑羽快鬥快他一步，臉臭臭的：“才不是哦，老爸，這是男子漢玩耍時的意外。”
只不過他的這個樣子更像是做賊心虛，黑羽盜一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也沒說信還是不信。
清水春嶼突然就理解剛才黑羽快鬥的行為了，對方不是明擺著犧牲大發了嗎。
僅僅只是因為他的那聲哀求，黑羽快鬥在答應過他之後就毅然決然地幫忙，就算是自己會受傷也沒關系。
他心裏有些觸動，還愧疚感十足。
而他現在快要離開了，在分別之前，他一定要送給黑羽快鬥一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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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鬥在翻找一個地方之前，都會停下來靜靜地先觀察一會。
清水春嶼不明所以，卻依然乖乖地跟在他身後，沒有做出任何打攪的行為。
在地毯式地搜索之下，終於讓他們發現出了一點不對勁。
果然，魔術師的家中不會有什麽簡單的布置。
當黑羽快鬥發現放在窗臺的一只花瓶難以移動時，就直接雙眼發光，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他試探性地抱住花瓶瓶身，往兩邊輕輕旋轉時，花瓶向右擰動了。
這裏是黑羽盜一的書房，只聽哢噠一聲，書櫃上明明放著書本的地方突然彈開——原來那幾本厚厚的書籍只不過是裝飾而已，它們其實是櫃子門，只是外表做出了書脊的形狀。
黑羽快鬥趕緊客廳裏面把小板凳給端過來，雙腿往上一躍，輕車熟路地扒在書架上，伸長手窸窸窣窣地摸了半天。
他很快掏出來了一個東西，放在空中一看，泛著金光的金屬硬物赫然就是他們家房子的鑰匙。
一般說來，家中都是常備著備用鑰匙的，只是沒有想到黑羽盜一會藏得那樣隱蔽。
清水春嶼在看到鑰匙時，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他唇瓣彎起，笑吟吟地說：“謝謝快鬥哥哥。”
黑羽快鬥差點就樂得沒邊了，他胸腔裏得意的情緒湧動著，最後清了清嗓子，對清水春嶼說：“快拿著這把鑰匙去試一試。”
清水春嶼很聽話的話，點點頭接過鑰匙後就去開了家裏的大門，黑羽快鬥緊隨其後，就聽見他在前面歡快愉悅的聲音：“快鬥哥哥，就是這把鑰匙，能夠打開門！”
黑羽快鬥臉上同樣露出滿意的神色來，他跟清水春嶼說：“別急，先把鑰匙放回去。我們今天光是尋找這把鑰匙就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他們肯定也在回來的路上了。”
清水春嶼很聽他的話，他嗯了一聲：“好。”
黑羽快鬥把鑰匙放了回去後，又將自己剛才動過的地方恢覆原樣。之前這些東西擺在什麽位置是什麽樣子，現在就是什麽模樣。
清水春嶼恍然大悟，原來他之前觀察得那麽仔細就是為了不讓大人發現端倪。
果然不能小看小孩子。
他們兩人收拾好殘局之後，就去將電視打開，旁邊還擺放著一堆淩亂的玩具。
當大人們都歸家之後，看到的只會是他們玩了近上午的戰果。
……
酒店。
六樓之一的客房中。
其中那位黑發帶劉海的男生坐在電腦面前，將黑色鍵盤敲得劈裏啪啦作響，又拿上鼠標哢噠哢噠地點擊，細致地查詢著手裏的資料，他眉峰有一瞬間的聚攏，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躺在床上那位白發男生則是仰著腦袋靠在床頭接電話。
“我希望你給我打電話來是有好消息。”五條悟毫不客氣地說。
夏油傑微微仰頭，稍微動了動一直都用著一個姿勢的脖子。他只是聽五條悟的這個語氣，都能判斷出打來電話的人是誰。
“哈，什麽？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和傑正急著找人嗎，這個緊要關頭居然讓我們去祓除咒靈。”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五條悟原本煩躁不耐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接著眉頭擰緊，露出凝重不虞的表情。
夏油傑眼神流露出不解，卻在心頭也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說這件事可以直接回絕，悟的臉上並不會出現這樣的情緒。
“嘖，我知道了。”五條悟掛斷電話，一個空翻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貓一樣穩穩落地，踩在地面時都輕得幾乎沒什麽聲音。
“走吧，傑。”
夏油傑起身：“怎麽了？”
“在這附近出現了特級，有許多人需要被拯救。我們應該算是支援，不得不過去了。”五條悟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兩句，神情中滿是沈郁和不耐。
“嘖，真是時時刻刻都在抓壯丁。看來還是那群爛橘子還是太廢物了，腐朽的思想和廢物的能力只會創造成堆的垃圾。讓他們抱著舊時代的惡臭通通下地獄吧，只會給咒術界拖後腿的……”
房間裏的門合上，兩位少年一前一後地走出去，即便是走得遠了還能聽見其中那位語調輕揚的少年罵罵咧咧的話語。
出奇的是，在他身邊那位一向溫柔的少年都沒有出一言反駁。
雖然說這兩天沒有堆積如山的任務，繁重的課業和讓他們抓狂的任務報告。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沒有找到清水春嶼的焦灼和暴躁在心中與日俱增，一點一點的火藥慢慢積累起來，足以成為炸掉整個島嶼的火藥桶。
而現在那個倒黴的特級即將他們發洩怒氣的沙包。
在普通人面前重拳出擊張牙舞爪的咒靈，面對五條悟和夏油傑時也就只能唯唯諾諾，肝膽俱裂。
-
在兩人走後不久，這家酒店裏迎來了一位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
他將深灰色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上半身則是英倫馬甲和白襯衫，長腿窄腰，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儒雅學士。
男人一路走到前臺面前，得到了前臺小姐姐職業性的微笑示意：“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嗎？”
黑羽盜一詢問：“請問之前入住在你們這裏的人……應該是有位姓五條的先生，您可以幫我聯系他一下嗎？他應該是在昨天到的吧。是這樣的，這位先生是我的客戶，我們約好在這幾天見面。但由於之前我無意間弄丟了他的名片，所以只能用這種不妥的方式來聯系他了。”
因為他說話溫柔，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更不像是在撒謊，而且態度謙卑有禮，似乎是有些重要的事，於是前臺小姐姐只猶豫了一下，還是幫忙在系統內查找。
“確實是有一位姓五條的先生，正好是在昨天辦理的入住信息。”前臺小姐姐保持笑容，“請稍等，我現在就幫您聯系對方。”
黑羽盜一耐心地等待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姐姐臉上明顯露出了歉疚的神色：
“先生，實在是很抱歉。根據房間裏的電話留言可以知道，他現在並不在房間內，我們並不清楚客人的動向。”
“那還真是遺憾，只能下次再來拜訪了。”黑羽盜一臉上也露出恰到好處的惋惜，“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如果可以的話，能請您幫我給他們帶一句話嗎。”
“當然可以。”只是一件小事，前臺小姐姐愉快地答應了。
黑羽盜一沒有貿然地上門直接讓那位素未謀面的監護人過來接走幼崽，只有見過了他們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安靜待在黑羽家的清水春嶼完全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
……
黑羽盜一是在午飯前回來的，恰好就是在清水春嶼和黑羽快鬥收拾完房間裏的一應用品，看了電視裏不到十分鐘的子供向動漫之後。
兩個幹了壞事的小孩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心虛，不過這種反應實在是太明顯了，很容易就會被大人看出端倪來。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也許會造成他們計劃一環中意外的狀況，這不是他們想要的。
黑羽快鬥的腦子在這一刻轉得非常快，拿出在數學課上他和其他小朋友打打鬧鬧時還能回答出老師問題的天才大腦。
——兩個小孩子在做了什麽的時候，臉上才會露出心虛，怕被大人發現的表情呢？
要麽是在齊齊幹了壞事之後，要麽就是在雙方打完架都不想被大人知道之後。
不論怎麽起承轉合，都是幹了不好的事後。
思考結束，黑羽快鬥忽然轉頭壓在清水春嶼身上，啊嗚一口直接咬住後者奶乎乎的臉頰。
軟軟的，就像是他曾經吃過的棉花糖，貼近後好像還能嗅到今天早晨喝過的牛奶甜味兒，他稍微用了一點力氣。
“快鬥哥哥……？”
清水春嶼眼角都泛著水光了，他輕輕地推了一下黑羽快鬥，就在他還以為自己推不動對方的時候，沒想到一下子就把男孩推倒在地上。
黑羽快鬥也不知道是不是著地的姿勢不對，摔下去的時候腦袋磕在地上，一個圓滾滾的紅色大包出現在對方的後腦勺上。
清水春嶼都看呆了，他急匆匆地跑過去，把對方從地上拉起來，急得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麽才好，剛剛掛在眼角的淚光似有浮現實質水珠的架勢。
“怎麽辦，快鬥哥哥疼不疼？對不起。”
確實是有點兒疼的。
黑羽快鬥盤腿坐著，揚起小腦袋擡頭看清水春嶼後，莫名其妙就忘記了腦袋上的那點疼痛。
原來真的有人眼圈紅紅，看起來要哭不哭的樣子會這樣好看啊。
身邊的那群孩子哭起來要不就是太糟心要不就是哭嚎得吵鬧煩人，從來不會有人傷心起來是這樣安靜可憐的樣子。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不道德，但是黑羽快鬥不得不承認，他好像很喜歡看清水春嶼似乎要垂淚的模樣，純粹地覺得很漂亮。
可是在真的要逗哭人時，他又有些手足無措：“哎呀，這沒什麽的，我不覺得有多疼。”
他伸出手慌慌張張地觸碰了一下傷處，想要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卻又疼得齜牙咧嘴，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有點丟人。
身為哥哥的顏面都丟光了。
黑羽快鬥喪氣地想著。
清水春嶼卻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又覺得這似乎是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行為，於是稍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急切地跑去拿來了醫藥箱，慢吞吞地給黑羽快鬥上藥。
於是黑羽盜一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清水春嶼慢條斯理地給黑羽快鬥上藥的場面，他稍稍揚起眉頭，詫異道：“你們兩個是打架了嗎？”
清水春嶼剛想說話，黑羽快鬥快他一步，臉臭臭的：“才不是哦，老爸，這是男子漢玩耍時的意外。”
只不過他的這個樣子更像是做賊心虛，黑羽盜一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也沒說信還是不信。
清水春嶼突然就理解剛才黑羽快鬥的行為了，對方不是明擺著犧牲大發了嗎。
僅僅只是因為他的那聲哀求，黑羽快鬥在答應過他之後就毅然決然地幫忙，就算是自己會受傷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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