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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你兒子的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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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你兒子的命真好

他捏捏她嫩的掐水的臉蛋:“聽話。”

她感覺自己的臉頰更加灼熱,但她沒想移開,她想要更近一些的看著他,感受他的氣息和溫暖。

“只一點,你得記住了。”

“什麽?”

“仰起頭,步子邁開,要站就站在最高處。你是我江成璟的女人,除了我,誰都不能欺負,若是有那不長眼的,非要試試,那咱們一同殺他們個幹幹凈凈。

“如何?”

她點頭:“好。”

窗外是浩瀚璀璨的星空,身旁是他淺淺的呼吸。

時下是無需言語的默契。

當你凝視著對方的眼睛,能感受喜怒哀樂,快樂悲傷。

多說一句顯得啰嗦,少說一句顯得寡淡。

話到此處,恰恰適宜。

海雲舒往被子裏膩了膩,有他在,總覺得很安心。

*

翌日,陰雨壓城。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一塊巨大的棉布遮在頭頂,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味,讓人感到沈悶和壓抑。

魯國公之女魯氏若沁自縊一案,在大內乾元殿禦審。

因涉及權貴重臣,各司各官就位後,宮門早早就緊閉了。

宮外也不少眼睛盯著,圍著不少瞧熱鬧的老百姓,只想等一個結果。

鶯歌她們也是徘徊在宮門外,心急如焚——夫人徹夜未歸,今一早就入宮去了。也不知她一個弱女子上了大殿,d0做了證人,還能不能全身而退。

少青安慰她:“別急,我去打聽打聽。有王爺在,侯爵夫人吃不了虧。”

攝政王府的影衛無孔不入,是大魏最機警的組織,沒他們找不到的人,沒他們探不明的事。

少青很快把大殿發生的事一一回覆。

——魯國公在殿前高聲喊冤,狀告海雲舒夥同賊寇,玷汙其女清白,草菅人命。

——魯家找到目擊者,力證海雲舒與賊匪相識,相談甚歡。

——賊匪認罪,但聲稱是為妹報仇才下的殺手,海雲舒並未參與其中。

——魯國公再告江成璟與海雲舒的奸情,稱這位準女婿為了私情謀害未婚妻,無法無天。

——江成璟則拿出了魯國公結黨營私、收受賄賂,縱女迷信妖道,用活人眼睛治病的證據。

……

有來有回,又拉又扯。

從早到晚,鶯歌聽著這些消息,整個心被揪的七上八下、忽高忽低,就沒安生過。

她不敢想,夫人在殿上受審時,會是個什麽心情。

好在,少青最後帶來了好消息——

魯國公擅權骫法,邀結黨羽,殘害大臣,縱女行惡,陷害忠良,罪跡多端。

本應問斬於鬧事,念其曾是大魏三朝老臣,皇上法外施恩,最終只判他削爵囚禁。魯國公府男丁全部貶為庶人,妻女沒為官奴,子子孫孫永世不得入京。

鶯歌捂著臉喜極而泣:“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夫人總算是沈冤得雪了。”

少青給她遞了帕子:“怎麽樣,我說的對吧,王爺會護著侯爵夫人的。”

“我要快些回去,把這喜事告訴小嬋她們!”

“你這丫頭,不等你家夫人了?”

“要等的,要等的!你瞧我,都樂昏頭了。”

……

夜風微涼,華燈初上。

海雲舒是獨自走出宮的,腳下的路很長,卻很踏實。

心裏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江成璟還有後事要處理,留在了禦書房商討政務,是少青駕車在宮外等著送海雲舒。

鶯歌遠遠地就撲了過去,眼含熱淚:“夫人,你可算出來了。”

她拍拍她:“我沒事,別擔心。”

塵埃落定,平安順遂,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得知夫人無恙,我們都高興壞了。走,咱們回家,小嬋做了醬肘子,乳鴿子,好好給夫人補一補。”

兩人牽著正要走。

一把折扇打開,擋住了去路。

男人身姿挺拔,面容清秀,一襲銀色衣袍月下顯眼。他踱步靠近,細軟的青石板發出沙沙的聲響。

“幹什麽你?”少青喝到。

突然冒出這麽一個人,大家都很警惕,少青下意識一個反手壓著男人的胳膊。

男人拿扇子敲著他的手:“疼,疼,好漢快松開。”

“七皇子?”海雲舒忙讓少青放手。

“你沒事吧?”這可是個弱不經風的主兒,別再給他傷著了。

男人列著胳膊,酸疼酸疼地:“這位小哥兒,我不過是跟你主子說句話,至於嗎?”

少青還是警惕地審視他。

海雲舒只好打圓場:“這是攝政王府的侍衛總領,出手重了些,還請殿下多擔待。”

“難怪,跟江成璟一樣,橫行霸道。”

少青怒目:“你說什麽?!”

少青打小跟著王爺,侮辱他可以,侮辱王爺,決對不行。

“好了,怎麽吵起來了?少青你跟鶯歌去那邊等我。”海雲舒怕他們在外面又鬧起來。

等人走遠,才轉頭問李澈:“殿下,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不能來?”

聽人說,他拒絕了大魏皇帝的盛情邀請,沒住在宮裏,而是重金包下了燕子樓,西夏的一行人都住在那裏。

燕子樓可是眠花宿柳的銷金窟。

於是,就有風言風語傳出來。

譏諷說這位西夏七皇子自己都成病秧子了,還紮著褲腰帶往窯子裏竄,真是嫌命短。

西夏王把和談的事交給這個忤逆不孝的兒子,也是瞎了眼。

海雲舒也納悶:“殿下不在燕子樓喝酒聽曲、歌舞升平,跑到這兒來湊什麽熱鬧?”

李澈松散著胳膊,身上還浸著微微的酒氣:“我若不來,怎麽欣賞程夫人大殺四方的好戲?”

海雲舒旋出一個苦笑:“大殺四方著實過獎了。你們男人們的戰場在戈壁、在邊疆,我只是個弱女子,我的戰場就在四四方方的院子裏,一擡頭就看到邊兒了,小家子氣的很,有什麽好欣賞的?”

李澈搖搖扇子:“我到喜歡你這有野心、愛廝殺的模樣,什麽端莊賢淑、笑不露齒都是鎖人的鐐銬。真人什麽樣兒,就該什麽樣兒,不裝,想打嗝兒打嗝兒,想放屁放屁,這才有趣。”

他的話,倒也新奇。

聽起來糙了些,可是理不糙。

海雲舒想避嫌:“七皇子,喜歡、不喜歡這種話,以後還是少掛在嘴上,容易給自己和別人惹麻煩。”

“你把我當麻煩?”

“當朋友。”

“哪種朋友。”

“?”

“萍水相逢的朋友?還是兩肋插刀的朋友?”

她不願走的太近:“萍水相逢。”

他也不惱:“程夫人真是快人快語,讓人聊著敞亮。不如跟我回燕子樓,咱們邊喝邊聊?”

他這人,看著清清爽爽,挺白凈的一翩翩貴公子,怎麽三句不離酒,像個酒蒙子。

海雲舒拒絕:“不必了,家中還有幼子,我不方便跟殿下去消遣。”

李澈意味深長地笑著,像是帶著隔世的秘密,看透了人間的虛偽和表面。

“你兒子的命好啊,有親娘殺回來替他擋風擋雨,總比從前血流幹了,孤零零地躺在風裏強。”

他果然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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