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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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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木蘭福身道:“都是奶奶教得好。”

平兒笑言:“也是你自尊自強肯上進, 不像有些人,整日只想不勞而獲。”

木蘭微笑道謝:“姐姐太誇讚了!”

言罷, 木蘭回頭沖著秋桐道:“姐姐初來不知道, 二奶奶屋裏分工明確, 平兒姐姐協助奶奶管理中饋,豐兒姐姐幾個專門伺候奶奶衣食住行。我與妹妹最沒用,專門替奶奶調理新來的丫頭。

我這個人嘴笨性子急,一旦嘴巴說得不順溜,我就會著急,一著急了,我就愛動手動腳教訓人, 以後大家一起共事, 時間長了, 姐姐就知道了, 可要擔待些喲。”

秋桐鼻子一哼:“擔待?我跟你擔待得著嗎?我們是太太指派伺候二爺……”

木蘭卻充耳不聞, 沖著鳳姐平兒告辭,一手一個抓住秋桐夏柳往外走:“咱們去農莊詳談……”

秋桐拼命掙紮:“我們是大老爺大太太的人,你個賤婢大膽,放手……”

木蘭眼眸一冷, 擡手砍在她後頸脖子上,秋桐嗷的一聲就沒了聲氣, 腦袋便耷拉在木蘭身上。

夏柳原本不及秋桐艷麗, 膽子也小, 眼見秋桐被制服, 她也只好認命。

平兒見木蘭把秋桐那個妖精直接擰走,心裏痛快:“木蘭真是能幹,嘴有一張,手有一雙!”

鳳姐卻沈臉不悅,她辛辛苦苦生孩子,賈赦卻給兒子送丫頭,什麽東西?

平兒也感同身受:“大老爺真是不著調,虧得奶奶處處敬著她,旬日說的多好啊,滿嘴誇讚,我還以為大老爺轉性子了。結果卻是本性難移,哼!”

鳳姐這是卻擰眉思忖著,他自認這些日子跟賈赦打交道,翁媳們有些默契。

賈赦的言談舉止,無不彰顯他信任鳳姐,看重鳳姐。

鳳姐對他這個公爹也十分孝敬,論理,賈赦無需拿捏鳳姐。送美人簡直就是畫蛇添足。這不像是賈赦的手筆,倒像是婦人嫉妒。

鳳姐冷哼:“論說,我處處孝敬老爺,這些日子湯湯水水供奉他,不應該這般給我添堵,一手銀子一手美人,大老爺在自己最愛小美人,豈會拱手讓人?我覺得這中間怕有貓膩。平兒,你去審審秋桐,倒底她們是誰的人。若是老爺的人,為何起心?眼下我三叔正盛,我也恭順,他不應該出此臭招。”

木蘭只把手指捏在秋桐的肋骨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秋桐就服軟了,招供了。

卻是邢氏鬧鬼,起因就是嫉妒。

無論是之前一百畝稻田,還是賈赦獎賞菡姐兒的五千銀子,都讓邢氏嫉妒的發狂。

因此,她學著賈母拿捏人,說什麽鳳姐生育,平兒要照顧鳳姐,只怕忙不過來,無法兼顧賈璉。不如賞賜兩個丫頭過去幫忙。

賈赦可有可無的丟下一句話:“這是你們後宅的事情,何必告我!”

秋桐與夏柳姿色出眾,原是邢氏挑出來栽培,準備伺候賈赦固寵的丫頭。如今,她因為嫉恨鳳姐,臨時拿來惡心鳳姐了。

邢氏想得很美,鳳姐看不上她,將來生了兒子還得了?不如趁機放進幾個丫頭給自己做耳目,一來可以探聽消息,二來就是給鳳姐添堵。

平兒回來稟告:“還真讓奶奶猜中了,不是大老爺,卻是大太太的鬧妖。”

鳳姐聞言直覺不可思議,邢氏自己不生育,放著清閑日子不過,擱著迎春賈琮這樣現成兒女不照顧拉攏,卻要千方百計的得罪掌家媳婦,難道真要惹得萬人嫌,將來死了臭了無人埋嗎?

這日午後王家兩位夫人一起來探視鳳姐。平兒憤憤不平把邢氏作怪的事情說了。

王子騰夫人與王子勝夫人頓時氣個仰倒,鳳哥兒剛生產沒出月,又是摔了跤上,傷了身子,掙紮半夜才生下孩子,差點去掉半條命。自己心疼,恨不得以身相替。邢氏這狗東西,不生兒女不知道養兒苦,拿著別人孩子不作數,這般肆意作踐。

這是看準了鳳姐性剛烈,要害她血崩啊!

她兩個不是好性子,黑著臉就去了榮慶堂,必定賈母是榮府的長輩,若是賈母說管不了,她們就可以自己動手了。

王子騰夫人還在鎮定的講理,王子勝夫人進門就拉著賈母哭泣:“老太太啊,您不知道,我統共就兩個孩子,生鳳哥兒傷了身子,她是我的斷腸兒,我捧在手心裏長大,好容易家人,如今生了孩兒,雖然是個女娃,但是先開花後結果,我正盼望她養好身子,來年生個胖小子。女婿也就有後了,鳳哥兒也有靠了。我知道親家太太見鳳哥兒生了女娃不高興,可是也不能這樣趁機暗害,想要我們鳳哥兒的命啊?老太太您是知道的,鳳哥兒性烈如火,又在月子裏,身子沒康覆,這樣被人打臉,她還有活路嗎?求求您老做個主,救下我們鳳哥兒一條命吧。”

王子騰夫人本來很鎮定,結果被王子勝夫人勾引著也哭了。

賈母一個頭兩個大,心中哂笑邢氏蠢婦,拿捏媳婦也要看你身份夠不夠!

自己不生育,娘家破落戶,竟敢謀害一品大員的侄女,哪來的底氣,還是不想活了?

氣惱之下,賈母命人叫了邢氏來,直接命她給王家妯娌致歉,並保證今後不會再犯。

邢氏以為賈母過氣了,因為賈赦爭鬥贏了,直接把賈母的戶下人丟去黑山頭,賈母也沒幹齜牙。她就以為賈母玩完了,她可以出頭報覆了。

前些日子鳳姐洗三,邢氏受了氣,回去當著賈赦埋怨賈母。沒想到大老爺滿嘴埋怨賈母偏心,結果她剛說一句,就被賈赦扇了嘴巴子,她慪得吐血都沒處喊冤去。

她不過是多句嘴,大老爺自己說的更難聽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咋子哄好了賈赦之後,想著法子作踐鳳姐出氣。假借賈赦名譽給賈璉送暖床的丫頭。

憑什麽都是做媳婦的,他就該倒黴,鳳姐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事兒說實話賈赦時候知道了,卻沒責備她,賈赦以為男人嘛,睡個把丫頭真不是事兒。

今日不是賈母傳召,她還不會出來,臉上的青紫痕跡還沒徹底消失呢。

結果一來,就看見王家兩妯娌,賈母根本不容她說話沒叫她賠情道歉。

邢氏正要請安,聽聞這話就噎著了。

賈母的話她不敢不聽。可是道歉她不甘心。鳳姐本來就不待見她,這一低頭,還不被踩進塵埃裏,永世不得翻身?

她不敢跟賈母反駁,卻沖著王子騰夫人們去了:“我倒不知道,我身為婆婆,給兒子屋裏放兩個丫頭伺候,犯了什麽王法家規了,惹得得你們王家人上門鬧騰不依?”

王子勝夫人可是商家夫人,旬日打交道的就是商賈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官夫人,說話講究個委婉曲折。

她手指直接戳到邢氏眼窩子。“你當然不知道,你也沒生養過,當然不知道女人十月懷胎多麽辛苦,當然不知道,一個女人在月子裏多麽羸弱。你號好意思說你是婆婆,我倒要問問你,既然你是婆婆,鳳哥兒摔了一跤,提前動了胎氣,你怎麽不聞不問?你既然關心,怎麽不可憐媳婦去掉半條命,好生安慰媳婦幾句。卻暗中算計,變著法子給她添堵。你給女婿暖床的丫頭我沒意見,哪怕是你悄悄的給人,只要背著鳳哥兒,我說這話就是我沒道理。可是你呢?明知道鳳哥兒九死一生,還沒滿月啊,你就這麽等不得要她的命?”

邢氏驚呆了,鳳姐摔倒了才提前發作?

“你不要紅口白牙冤枉人,什麽摔跤難產,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說的多可笑啊?天天在府裏不知道鳳哥兒摔跤難產,卻知道剛回府的兒子沒人伺候。這越發說明你這個人狠毒,直戳戳能把兩個美艷的丫頭送到女婿臥房裏,還當著我們鳳哥兒面勾搭女婿,厲害慫恿丫頭,讓她們纏著女婿,明年生下孩子,你做主封姨娘,你還敢說,你不是成心想要她的命?縱然不能生育,你至少也是個女人,怎麽這麽狠毒啊?”

邢氏氣得渾身顫栗,說不出話來。

王善保家裏這時插嘴:“親家太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您也是官宦人家……”

王子騰夫人看了眼賈母,冷笑道:“官宦人家的夫人就該被人謀害也不吭聲?”

賈母這是冷喝:“來人,把這不懂禮數的婆子拉下去掌嘴,主人說話,哪有下人插嘴的道理?”

外面響起劈裏啪啦掌嘴聲。

賈母吩咐道:“鴛鴦琥珀,攙扶你們大太太給親家太太賠禮。”

邢氏等於被壓著行禮,一個不慎竟然跪下了。

王家妯娌見賈母懲處邢氏,再帶著沒意思,拂袖而去。

賈母揮手:“把你們大太太送回去,告訴大老爺,她幹了什麽事兒了。叫他自己處理。”

王善保家的與費婆子攙扶著邢氏上車。

邢氏整個人簌簌發抖,上下牙齒捉對掐架,嘴唇都咬破了,卻不敢哭。

她不知道剛剛她還好好的,勝券在握,怎麽忽然一下子就一敗塗地了?

這邊王家妯娌回去榮禧堂,為了安慰鳳姐,把邢氏倒黴的情景一一告知。

鳳姐得知邢氏慫恿丫頭生孩子,心裏就把邢氏恨上了,等她出月,不把邢氏整得生死兩難,她就不是心狠手辣的鳳辣子!

鳳姐這是心如止水,平兒卻聽得眼裏流火:“二太太,怎麽不抽她,還讓丫頭們爬床生兒子。若是生了庶長子,把我們奶奶置於何地?”

邢氏好狠毒啊!

邢氏回去東院,執勤婆子把邢氏的贈送美女熱鬧王家兩位太太的事情說了。又轉告賈母之言:“老太太說老了,管不得許多事情,大太太的事情,王家要有個交代,讓大老爺自己處理。”

賈赦聞言就給邢氏兩個耳刮子,賈赦掄圓了胳膊,邢氏直接倒地不起。賈赦尤嫌不足,指著她怒罵:“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卻不安生,你不是說秋桐丫頭是給我預備的,怎麽成了璉兒的丫頭了?你是什麽東西,竟敢耍著老子玩?信不信老子明兒就休你?”

邢氏本來被打蒙了,耳朵嗡嗡的,這時候再顧不得體面,趴著磕頭:“老爺您息怒,我知道錯了,求您看在往日情分,饒恕妾身,老爺啊,您要是休了妾身,妾身只有去死了……”

邢氏無能卻一貫柔順,換了別的女人未必如此舒心,賈赦冷哼道:“禁足半年,不許出門給我丟人現眼!”

邢氏如聞天籟,忙著磕頭:“妾身多謝老爺恩典。”

賈赦背著手,黑著面皮去了書房,心裏想著如何安撫王家王子騰那個黑心的玩意兒。

邢氏作踐鳳姐,擱在以前,鳳姐巴結二房的時候,賈赦只怕就要輕輕放過去了。邢氏倒黴就是選錯時機,如今璉兒入了行伍,能夠替璉兒掃清障礙,提供幫助就只有王家的王子騰。榮府之前那些老關系,退的退死得死,僥幸還在位,也跟賈赦似的閑差沒有實權,說著好聽,其實一點用處也沒有。

自從賈代善死後,賈赦越發深刻的領悟了王家的厲害。

賈赦尚且避其鋒芒,不願意撕破臉。

這一回鳳姐跟王氏撕破臉把王氏趕出去了,王子騰才沒插手,大房才真正掌控了榮府。邢氏這個敗家娘們,看不清形勢,倒黴催的娘們,卻跟鳳姐杠上,真是好日子過夠了!

再者,鳳姐眼下幹的事情,再私榮府受惠,在公,就是萬世功勳。培植靈田,擴大生產禦稻米。禦稻米,如同人參一般珍貴,常年食用延年益壽。皇室肯定看重。這個方子保住了惠及兒孫,保不住,先給朝廷,能夠得到封贈。

利國利民的千秋功業,沒有一個侯爵說不過去。

賈赦命王善保開了小庫房,給鳳姐送去了一尊翡翠的觀音,二千銀子,還有許多東省地來的藥材,人參、鹿茸、當歸、黃芪。

王家那邊,賈赦送去了一罐從武當山淘換回來的大紅袍。

賈赦心疼不已,下命邢氏清腸三日。

邢氏三日只喝水不吃米,餓得頭暈眼花,從此乖巧多了。無論道榮慶堂還是道榮禧堂,一色都是低眉順眼打哈哈,見誰都是一臉笑。

後來,秋桐偷空子跑回東院去哭訴,邢氏自己都在禁足,哪裏敢收留,秋桐只好回來賣苦力。她期初還不想嫁給泥腿子,結果到了農莊,哪裏有男人呢,攏共兩個沒留頭的豆丁,還瞧不起她。

十二女子太保,兩位書童都知道,秋桐就是大太太派遣來破壞二奶奶幸福的狐貍精,必須將她壓在農莊做苦力,免得她精神過剩,偷空子去勾引璉二爺,惹得二奶奶傷心。

木蘭知道,鳳姐把他們十四名都當成弟子培養,正所謂師徒如父子。

鳳姐身為師傅盡心盡力的假的教導他們保護他們,他們不能沒良心。如今他們已經學會生存自保的本領,是時候回報鳳姐的栽培。

木蘭決定聯合所有師弟師妹,保護鳳姐。

木蘭是個急性子,當即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其她三個木字輩的師妹說了。

木槿跟木蘭一母同胞,當即讚成。

木棉有所擔憂:“可是奶奶不許我們透露拜師的事情啊?”

木蘭笑道:“我們不透露,我們只談二奶奶對我們的好吃,對我們的栽培,玉釧,你的意思呢?”

可人媚人玉釧小紅都是家生子兒,自小都相識,雖然鳳姐替他們論資排輩,可是,私下裏他們還是習慣性的稱呼乳名。

木樨貌似溫柔,其實骨子裏十分堅強,她雖然只是跟隨鳳姐三個月,可是架不住,她是家生子,她姐姐就在二太太跟前當差,二太太嘴裏說待她好,可是,卻經常因為寶玉賈政賈環三個男主子,打罵丫頭。

吃飯也是主子剩下殘羹剩飯。哪裏像鳳姐,她說賞賜那就是真正的賞賜,半扇骨頭整塊的肉,衣衫也不是舊衣服,熱死整匹的料子拿來裁衣服。

玉釧這三個月在鳳姐手裏生活,沒有欺淩,沒有屈辱。沒有無辜打罵。少有幾次責罵,也是因為有孩子偷懶不認真練功。

玉釧能夠感悟出來,鳳姐是真正希望他們學有所成。

木樨言道:“在我心裏,璉二奶奶就是我們的師長至親,保護師長理所應當!”

木蘭拍手:“說得好!就像這一次,秋桐夏柳擺明了就是想要勾搭二爺給師傅添堵,我們拘押著她們,她們就不能傷害師傅。今後這種謀算師傅的人肯定還有許多,像是那些府裏那些貪圖富貴的妖精,還有二太太一房,她們肯定會無時不刻想著謀算師傅,我們身為弟子,理當為師傅分憂,你們說是不是?”

木槿木棉木樨三個當即點頭同意。

當晚,木蘭為首的師姐妹四個,就召集所有青子輩的師弟師妹們訓話:“我想問大家一句,你們覺得我們現在衣食無憂,受人尊敬,再也沒人隨意呵斥打罵我們,欺淩我們,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

大廳上十三半大孩子你看我我看你,遲疑著。

木槿道:“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二奶奶是這個世上待我們最好的人。明說是主子,卻不打不罵,頓頓白米,天天吃肉。再看看你們身上穿的,都是二奶奶賜予。不僅如此,還教導我們讀書習武,你們說說,二奶奶待我們好不好?“”

十個八九歲的孩子,都是知道好歹扥年紀,聞言回道:“二奶奶待我們好!”

木蘭又道:“除了二奶奶,天下哪裏再找這樣仁慈的主子去。親生的父母,也不過如此!我父母不在了,二奶奶給與我父母一般的教養與關愛。在我心裏,二奶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將終生孝敬她,保護她。你們怎麽說?”

十個半大孩子,一個個激動非常,振臂高呼:“二奶奶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保護二奶奶!”

木蘭聞言十分滿意,她對鳳姐有著母親般的孺慕與敬重。

她眼眸灼灼言道:“咱們十四人,一起進府,一起讀書,一起習武。在我心裏,咱們就是兄弟姐妹。我建議,我們十四人按照歲數大小,論資排輩,大的是哥哥姐姐,小的是弟弟妹妹,你們答應不答應?”

“都聽木蘭姐!”

一時間,個人自報歲數,木蘭成了大師姐,然後,木槿,木棉,木樨,後面青子輩。青竹成了十二妹,席墨席書成了十三弟,十四弟!

眾人齊齊拜見四位大師姐。

原本就是四人一起教導青字輩的武功,稱呼為師姐順理成章。

木蘭眼眸黑亮,振臂言道:“今日起,咱們就是兄弟姐妹,今後要患難扶持,共同進步。共同保護二奶奶,誓死扞衛二奶奶的利益。你們答應不答應?願意不願意?”

十四太保群情振奮:“從此十四太保有了一個共同認知。那就是,一切想要謀算二奶奶之人,就是他們十四太保的敵人。必須堅決打擊。

最後,木蘭宣布十四太保的核心規矩,第一,十四太保聯盟是十四人的共同秘密,只能十四人自己知道,必須保密,嚴禁洩露,就是父母兄弟也不能洩露。

一旦洩露,將會被排擠出十四太保,成為其餘兄弟姐妹共同打擊的敵人!

木子輩的姐妹已經發過誓,這次為主是要青字輩發誓效忠。

青字輩的十名丫頭小廝,比之府裏同期招進來的丫頭小子的待遇,簡直就是天上人間。

青字輩穿的是細棉布內衣,蘇繡衫子。

府裏其他的丫頭小子卻是穿的粗布衫子。除非選到老太太太太小姐跟前才有統一山綢衫子,那也是有件數的。一年四套,其餘的都是小丫頭撿大丫頭的舊衣服。

春暉園的十四個丫頭小子卻是每一季四套衣衫,卻都是上等料子。不僅如此,六歲的席墨席書也有一兩銀子的月例,這還是他們沒正事領差事,領了差事還要另算工錢。

再有就是十四人在府裏的地位超然,除了主子,他們現在的地位基本跟老太太跟前的鴛鴦,鳳姐面前的平兒一個級別。府裏其餘人等,見了他們都會正經的說話,叫他們一聲姐姐或者小哥。

故而,這些人因為二奶奶改變了身份地位,忠心二奶奶,孝敬二奶奶還不是理所應當。

只不過這些孩子從前沒有仔細想,如今被木蘭提醒而已。

可卿奉命教導十四太保讀書,與十四人朝夕相處,但是這十四人並不知道可卿也會武功,是他們的大師姐。他們秘密集會引起可卿註意,前去查看,不想去世在城裏保鳳黨。

可卿真心替鳳姐高興,喜滋滋回來說給鳳姐聽。

鳳姐沒想到秋桐夏柳兩個丫頭的出現,刺激的木蘭四人成立了十四太保保護她。

鳳姐以為需要很城市間潛移默化,才能使他們有師徒父子的觀念,不想,一夜之間,他們忽然間就通透了。

鳳姐暗忖,這就是所謂的響鼓不用重錘吧!

平兒十分高興:“這也是他們有良心,懂得知恩圖報。

可卿回味著丫頭們的說辭,笑道:“再有人往嬸娘屋裏賽丫頭,可不容易,十二個護短的太保,誰也招架不住吧。”

鳳姐笑看可卿:“難為你了。孩子們知道感恩,也是你旭日裏潛移默化的結果,我領你的情。哦,我聽說蓉哥兒重陽節前趕回來,你婆婆要替他準備接風宴,你又要替我準備滿月宴,又要顧著那府裏的重陽酒宴,還吃得消吧?”

可卿搖頭:“嬸娘安心,再苦再累我也高興。”說著壓低聲音:“且我如今只要每日打坐一二個時辰,比睡一整夜還舒坦。”

鳳姐招手讓可卿靠近:“懷孕期間最好不要進階,會影響胎兒。”

可卿把臉一紅:“嬸娘,我還不想……”

鳳姐道:“應該想了,不說養兒防老,生下的孩子才是你最親近之人。你如今有了修為,等蓉哥兒回來替他檢查一番,你們成婚大半年沒有身孕,我已經替你看了,你沒問題,大約是蓉兒的問題,榮寧兩府的男子開葷早,若是不節制,很容易不育,若是能治好,早些剩下後代,有人在做事的時候也會有所顧忌。你自己也好早些站穩腳跟。”

可卿羞紅了臉,卻是點頭應了。

賈璉再九月初五晚上返回榮府,興沖沖捧回來一個匣子。卻是紅藍黃紫四套金鑲寶石的頭面。

鳳姐蹙眉:“這可不便宜,你那裏來得許多銀錢?可別沾染賄賂啊?”

賈璉不高興了,摟著鳳姐摁在懷裏狠狠嘬了幾口:“我去查處貪墨,自己卻收受賄賂,我傻啊。這些寶石事故嗎給你的,一樣一匣子,說是給孩子拿著玩兒。那日回家沒得及說,正巧老爺給我五千銀子,我就去了珍寶閣,讓他們一樣鑲嵌一套首飾。”

鳳姐看著光華燦爛的首飾,心裏十分高興,卻故意問道:“姑媽既然說是給姐兒把玩,你又說是給我的,到底是給誰呢?”

賈璉伸手一捏鳳姐的鼻尖:“真小氣,女兒的醋也吃,這些是給你的,各色寶石還剩餘半匣子呢,再生兩個女兒也足夠了。”

鳳姐為了次日的滿月宴縫制了幾套衣裙,正好配上那套紅寶石頭面。鳳姐看著黃色的可愛,又讓平兒翻出一套姜黃的衣衫搭配,整完都在試穿,賈璉也不厭煩,笑瞇瞇的誇讚。

“這套紅色好,你穿上就似那怒放的玫瑰花兒。”

“這套姜黃的也好,姚黃不及你嫵媚。”

“這套藍色也好,綠玉婷婷,說的就是我的奶奶啊!”

平兒在邊上抿嘴笑道:“說來說去,奶奶再二爺眼裏就是一朵鮮花兒。”

鳳姐正在試穿衣衫,聞言撲哧一笑。

賈璉一楞之後也笑了,上來抓平兒:“小蹄子找打,竟敢罵你二爺是牛糞……”

平兒慌忙抱頭鼠竄,往鳳姐後面躲避:“我可沒說,奶奶您要替奴做主,都是二爺您自己說的,反頭卻賴人。”

鳳姐頓時有些牙齒疼,賈璉跟平兒的互動一如既往的暧昧。王熙鳳正是給自己留個一個大難題。說起來平兒這個幫手鳳姐真是離不得,可是,主仆合用一個男人,席鳳很膈應。

平兒笑惱了半晌卻不見鳳姐說話,頓時警覺,一溜煙跑了:“我就知道奶奶偏心,不理你們了!”

其實,平兒誤會了,鳳姐沒吃醋,只是不知道今後三人如何相處!

賈璉也沒想到好好的氣氛被他一句玩話鬧僵了。眼眸一轉,賈璉很快轉移了話題:“這些天在山上我夜裏睡不著,絞盡腦汁提咱閨女想了個乳名兒,福兒,你覺得可好?”

鳳姐蹙眉:‘福兒?“

後代社會名字裏有福祿會讓人覺得老土,她預備私下就叫女兒寶貝。

賈璉頷首:“福兒,福娘,福姐兒,聽起來多好,滿滿的都是福氣,俗話說千鈞神力不及四兩洪福,怎麽樣,我給女兒起的名字不錯吧?”

賈璉一解釋,鳳姐也覺得這名兒還不錯。

這時奶娘奉命把孩子送來,賈璉頓時眉開眼笑,搶著結接手孩子:“福姐兒來啦,爹爹抱!”

鳳姐這時已經恢覆笑臉,伸手逗弄女兒:“福姐兒,叫娘。”

賈璉靈機一動,把福姐兒往鳳姐面前湊:“福姐兒,知道嗎,這個漂亮美天仙,就是你嫡親的娘親喲?咱福姐兒怎麽這麽聰明又標致呢,因為福姐兒命好,有個美天仙的娘親喲?”

鳳姐媚眼如絲,睨眼賈璉:“我真的那麽美?比平兒,秋桐都美?”

賈璉忙著湊近鳳姐清香:“當然是我家娘子最美了,她們那種歪瓜裂棗哪有資格你相提並論呢?放著你這花兒似的仙女不要,倒去吃那歪瓜裂棗,我眼睛也不瞎呢?”

賈璉說著話已經面色桃紅,氣息紊亂。

奶娘忙著把福姐兒抱走了。賈璉越發拉著鳳姐死嘬。

一時到了臨門一腳,鳳姐心慌意亂,忙著叫停:“二爺,二爺……”

賈璉氣喘籲籲,摁耐不住的扭動:“有話明兒說……”

鳳姐本來早就惡露排盡,康覆如初,只是鳳姐有些慌,又因為一些事情沒想清楚,故而,不想就範。她伸手捏住賈璉嘴巴,眼神迷離:“我娘特特交代了,四十五日之後才能,嗯嗯嗯這個,不然,讓男子沾染惡露,會沖了運勢倒大黴的。”

賈璉簡直要哭,又是生氣,又是慪氣,渾身因為激動只是顫栗,卻不能發洩,想去招平兒,又怕鳳姐打翻了醋瓶子,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口舌才能哄騙好。

賈璉眼睛都氣紅了,心裏直說倒黴,只好去水井沖涼水了。

卻見鳳姐笑吟吟拿出來一根漂亮的錦雞翎羽:“二爺,翎姑娘伺候你吧。”

賈璉咬牙切齒:“你就玩吧,及時把我害死了你就開心了。”

這一日分解臥房裏又哭又笑,嗯嗯唧唧只鬧了大半夜。熱水也送了兩次。

好在外面的丫頭都是鳳姐的心腹,賈璉再是鬧騰也不會傳出去,不然鳳姐又要被人背後嗤笑不尊重了。

翌日,沈寂了半年的榮寧街忽然熱鬧起來,卻是賈璉再給女兒福姐兒擺滿月宴。

榮府如今可謂正當風頭,一是因為賈府還債,惹惱京都不少勳貴,二是賈璉江南查案,官升三級。

故而,鳳姐不想鋪張,多少眼睛盯著呢。

但是,鳳姐也不想委屈女兒,故而,在榮禧堂擺下家宴,替女兒慶賀。

可卿按照鳳姐的吩咐,辦了十二桌酒菜,連小戲也沒請戲。

來榮府的都是賈府的姻親。張家老太太與兩個兒媳,王家兩位夫人與少奶奶。再有史家的女眷。

酒宴分別擺在榮禧堂與後花廳上。

鳳姐笑語盈盈在酒席間竄所,一一敬酒:“多謝各位貴客罰步前來,為小女祝賀滿月,實在是榮幸之至,感激不盡。我敬大家一杯,一切感激都在酒裏。”

鳳姐一身大紅灑金牡丹裙,戴著金鑲玉的黃金花冠,明眸皓齒,粉腮翠眉,未語先笑,顧盼間神采飛揚,活脫脫一個神仙妃子。

親戚們都誇讚鳳姐越發俊俏了。

張老太太抱著福姐兒,笑出淚花:“好標志的娃兒。”

張大太太見老太太落淚,怕人機會,忙著打岔:“人說女兒打伴娘我以為是謠傳,今日一見外甥媳婦,我是真信了,瞧瞧這一隊母女,花朵似的,真是讓人眼熱喲!”

張家太太誇讚,尤氏與賈璜的媳婦忙著幫腔,總算把張老太太的哭泣的事情遮掩過去了。

張老太太曾經掌摑賈母,在賈氏宗族不是秘密。這日福姐兒的滿月酒宴賈母稱病未出,不然大家碰見,實在太尷尬了。

大家很默契的沒動問。

鳳姐也是想到此處,特特請了後街上三位老太太陪著張家的女眷,又有尤氏可卿時時的殷勤看顧,算是給足了張家姻親的面子。

除了賈母沒出息福姐兒的滿月宴,邢氏也缺席了。

眾人不免疑惑!

鳳姐敬酒道了王家女眷的酒桌上,王子勝夫人不免動問:“你那婆婆莫不是又在鬧妖?這也太不懂事了,大人之間再是怎麽不愉快,孫女兒的滿月宴也該做個面子情吧?”

鳳姐還要去非其他親戚敬酒,不便多言,遂給平兒一個眼神。

平兒便站在王子騰與王子勝夫人中間,悄聲說了邢氏的事情:“原本說好了要來,誰知道昨兒夜裏……”

卻是賈赦把賈璉的話聽進去了,鳳姐有孕,賈府的一切情況都好了起來。孫女落地,E兒子便官升三級。

賈府中人,十分相信鬼怪神仙之說,不然,也不會因為元春正月初一出身,就固執的認為,她的生辰最大,就一定要做人上人。

寶玉銜玉而生,也被傳的神乎其神,從此成了超然的存在。

其實,那破石頭對賈府屁點好處沒有。倒是連累大房被二房搜刮幹凈,欠了一屁股債!

福姐兒的福氣卻是明眼人看得見。賈璉從做官,到轉行,到連升三級,前後不過一年時間。

還有一個賈赦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事情,那就是,自從兒媳懷孕,二房開始倒黴,百事不順。

大房卻從此是是順遂?

究其緣故,轉運的開始,恰好是福姐兒投生的時間。

若是是巧合,從前怎麽不見巧合呢?

為何鳳姐發現懷孕後,巧合才出現?

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

一切一切都說明,他孫女就是福命,旺命!

賈赦把孫女看成榮國府的福星!

福星孫女過滿月,祖父當然要表示。賈赦又是大手筆,鳳姐不是喜歡研究種田種米嗎?賈赦大手一揮,把玉泉山下一個三百畝的田莊送給孫女兒了。

邢氏聞聽頓時肉疼致死,三百畝良田,那是三千銀子啊,若是慢慢收租子,會變成萬兩銀子啊。

邢氏正在禁足,卻不敢放肆,也只有生個悶氣算了。

可是,這日恰巧賈珍在天香樓擺酒,賈赦這個酒肉之徒,豈不摻和?

也是湊巧,賈赦前腳離開,後腳平兒便送來一罐子香噴噴的鴿子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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