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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為公子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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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為公子婢

為公子婢

學的怎麽樣?

不過是照著配方做飯而已,她都會做了。

紅葉言簡意賅的道:“月韻姐姐整理出來的那本藥膳食譜,我都能夠一字不錯的背誦下來,並做成美食成品。”

這算學的好嗎?

薛姊舒道:“說清楚點。”

紅葉便把周寶昕命月韻抄閱藥膳食療書籍,單獨整理的事說了。

薛姊舒沈吟了會兒,問:“如果現在就讓你給一個病人食療,能做到嗎?”

“如果知道那人的病因和病癥,奴婢可以對癥下藥,做成相應的藥膳。”

薛姊舒對於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沒有要求太多。紅葉有這個能耐,這就成了。

馬車撿幽僻的街道行駛,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停在了固陵侯府門前。

薛姊舒下車,帶著新得的丫鬟進了府。

因還是日升之時,就去了三房正院,見了娘親謝氏,與她說了紅葉的事。

“周大姑娘親自調.教的藥膳廚女,想來不會有差。”

謝氏嘆氣:“你做主就好。”

“那就把紅葉安排在七弟院裏,照料他的飲食起居。”

謝氏點頭,說:“我見一見她。”

“好,”薛姊舒吩咐落英:“帶紅葉進來。”

紅葉就在院子裏等,聽到傳喚,就把手中的小包裹放到地面上,挺直腰背,略微低頭,走了進去。

她進屋後,並不多看,而是到了蒲團那裏,就跪了下去:“奴婢見過夫人,夫人安好。”

這是薛姊舒命人做的蒲團,專供婢女跪拜。

“起來吧。”

聲音溫柔。紅葉暗舒口氣,起身。

“擡起頭來,讓我瞧瞧。”

紅葉依言,兩人的目光對視。

見是個美貌的夫人,她的眼神很和善。這是紅葉在這一眼之後的評價。她心裏舒了口氣。

對方看了她的容貌,也是舒了口氣。

紅葉:“……”

謝氏見她樣貌端正,眼神純粹,心裏自然是放心把她放到兒子身邊了。她的兒子已經病了許久,再放些心思不純的人在身邊,還要不要活了。

周寶昕親自挑選的人,果然不差。

當然,關於周寶昕識人善任的本領,她都是聽親生女兒說的。

謝氏說:“今後,你就留在七公子身邊吧。他病了,你要仔細伺候。”

“是,夫人。”

謝氏站起身來,薛姊舒上前扶她,她擺擺手,一旁的丫鬟立即遞上了自己的手。

謝氏道:“去阿琛那裏看看吧。”

於是,一行人簇擁著來到“有德院”。

兩個隨從薛祥和薛良,兩個大丫鬟孫雲和錢姍立即迎了上來,問夫人安。

謝氏隨意的點頭,快步向室內走去。

薛祥道:“公子睡了。”然後就楞住了。他好像看到了紅葉。

自那日街頭相見,薛祥再也沒有見過紅葉。

大家都猜測到紅葉失蹤了。可能她就是被人販子捉去了。

公子和他,找了紅葉幾天,沒有找到,只能作罷。

那段時間,公子在院子裏坐了一晚上,立了志向:“我一定要科舉入仕,為百姓謀生。”

隨後,公子學習越發刻苦,常常學到深夜。但有志氣又如何,沒有健康的身體,一切都是白搭。公子就是在這樣努力的時候,竟然患了不明原因的咳癥。

大夫查不出病因,只能根據癥狀開些藥湯。公子服藥後不僅不見好轉,病情反而越來越重。倒是停藥後,病情反而容易穩定。

可不吃藥,病癥仍在。咳的公子常常睡不好覺。沒有充足的睡眠,身體自然有所損傷,遂越來越虛弱。以致於晚上睡不著,白天睡半天。可精神仍然不佳。大致睡眠質量不好。

紅葉早就看到薛祥了,她驚訝極了。

原來,薛祥是固陵侯府的奴仆。

原來,公子是固陵侯府的公子。

她在這一瞬間,覺得命運是個很奇妙的存在。

之前的離別,並不是永久的。兜兜轉轉後,他們又相遇了。

謝氏獨自進屋,看了一會兒,又出來了。兒子這樣,她的心情也不好。

薛姊舒命人給紅葉安排住宿,自己則觀察起院落布局,等謝氏出來,就說了心中想法:“娘親,我想在七弟院裏,給他單獨劃一間小廚房。畢竟,七弟病成這樣,要想好,很需要食療,總是借用大廚房,怕有不便。倒不如隨吃隨做,隨做隨吃來得好。”

薛子琛的飲食起居規律與眾人不一樣了,他用餐的時間自然也與大家不一樣了。

謝氏明白她的想法,想了想,道:“也好。這件事我親自來說。”她不是當家主母,想要做什麽事,總要稟過老夫人和大夫人。

這件事並不難辦。

薛子琛病了這許久,薛老夫人早就為他操碎了心。她聽到找了個藥膳廚女,自然欣喜:“阿彌陀佛。早就該找一個懂藥膳的了。我前日才想起來,我年輕時候,讀過藥王孫思邈的《備急幹金要方》,想起一句話,卻記得囫圇,昨讓琬兒和我讀了,才想起來了。那句話是這樣說的:夫為醫者,當須先洞曉疾源,知其所犯,以食治之,食療不愈,然後命藥,可見,凡天下病癥,應該先食療,食療不愈,才用藥的。我們一得病,便先用藥,這順序本來就是錯的。”

謝氏沒想到老夫人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也感同身受:“娘說的是。”

得到侯府最高女性領導的同意後,大夫人那裏更順利了。

“把有德院的東廂房整理出來做廚房,這幾日就搭個竈臺。需要人手和工具只管和我說。過後想要什麽,也只管和我說。”

有德院一下子忙碌起來。侯府眾人也都知道有個叫紅葉的丫鬟,懂藥膳,原是周府的丫鬟,被周大姑娘轉贈薛五姑娘了。她要給七公子食療。

藥都治不好的病,食療真的行嗎?眾仆持懷疑態度,處觀望狀態。

謝氏前去老夫人院時,紅葉說:“我想先進屋看看公子的睡眠情況。”

薛姊舒點頭:“好。”

薛祥搶在大丫鬟錢姍之前開口:“紅葉,你隨我來。”

他領著她進了屋。

屋內很暗,也關著窗,空氣並不流通。

紅葉走到床前,看了公子一眼,又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了一個小縫隙。

薛祥張了張嘴,見她只開了一小縫,倒也沒說什麽。

紅葉又重新走到床前,盯著床上熟睡的人瞧。

三年了啊。

昨日情境似在男孩重現。公子提醒她最近有失蹤案,讓她小心防範。

那時,他站在街道,是那樣的白凈清俊。

而如今,清俊雅致於他,已然不覆存在。

他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第一眼見他,其實是有些驚艷的。那是她第一眼看到的俊朗貴公子。

可如今……紅葉只能嘆息。

公子是個好人呢。為什麽那麽好的人,也病了呢。

她想起他通過薛祥教她識字的情景。腦海中浮現出紙張上的字,她不禁又一次感慨,公子的字,可真好看。

他睡覺時面容並不安詳,眉間也有些蹙。

薛祥輕聲喚:“紅葉。”

紅葉噓了一聲,然後出屋了。薛祥只能閉嘴,跟著出去了。

紅葉走到薛姊舒身邊問:“姑娘,可有檀香手串?”

薛姊舒很幹脆的問:“要這個幹什麽?”

“想來姑娘也知道,檀香木安神,公子睡時蹙眉,想來睡得並不安穩。”

睡得不安穩,有人來卻不被驚醒,可見公子卻是精神虛弱。

薛姊舒命落英去取。

再是嫡親姐弟,也要避嫌。薛姊舒如果早知道胞弟睡不安穩,恐怕早就想辦法了。

她不由看向大丫鬟孫雲和錢姍。隨從侍奉粗心,大丫鬟也是如此嗎。還不如新來的紅葉。

孫雲和錢姍被看的低下頭來。

落英很快回來,紅葉接過手串,遞給薛祥,讓他掛在公子床頭。

紅葉又說:“奴婢想知道公子的病因。”

“查不出病因,請的大夫都怎麽說。”

“那就有點難辦了。”

薛姊舒也認同。要不是如此,胞弟病早就好了。

過了會兒,紅葉準備曲線救國,問:“大夫開過的藥方可還在?”

“在。”她又命人去取。

紅葉拿著一沓藥方紙,看了一眼,然後就傻眼了。

她覺得自己認識字的,可為何大夫寫的字,她一個都認不出來?

然後,看第二張,第三張……她放棄。

薛姊舒看著她的表情,卻明白了。

她問:“看不懂?”

紅葉點頭。

薛姊舒接過,說:“是寫的潦草了。”她也看不懂。看懂的是抓藥的藥童。

紅葉就又說了:“請姑娘再請一次大夫,為公子把脈。”

“行。”

這麽爽快。紅葉倒錯愕了下,然後解釋:“實在是不知病因,就無法做出對癥的藥膳。”

薛姊舒說:“只有病癥,沒有病因。你想要探索病因,怕是要自己費心觀察了。他們四個人是公子貼身伺候的,你可以問他們一些情況。”

話落,她站起身來,說:“我不能久待了。”遂離開。

過了會,大夫請來了。

眾人把他請進屋。公子仍然未醒。

紅葉有些詫異:“公子一直睡這麽久嗎?”

薛祥道:“兩個月了,一直如此。”

大夫把脈,屋內靜了下來。

然後,大夫起身,說:“公子虛弱,需要食療。”

看來是知道紅葉的事了。

紅葉誠懇的道:“大夫可否和奴婢說一下公子的病癥詳情?姑娘命奴婢為公子食療,但奴婢空會做飯,卻不通醫理,怕辦不好差事啊。”

大夫也爽快,兩人出屋,到了一片偏僻的地方,聊了起來。

不遠處的墻角,有個小狗窩裏探出一個狗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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