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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她記起了,五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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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她記起了,五年前的……

這天中午,夏恩星起床給自己做了一頓盛豐的午飯,吃到一半外面天色開始變暗,烏雲集中到了一起,好像是要下雨了。

果然,十分鐘後,豆大的雨點開始砸下來,大中午的下雨,夏恩星想著,倒是挺好,很適合聽著密集雨聲睡個午覺。

可是此時,外面響起敲門聲,且聲音很大,就好像是門口的主人很急切要進來。

夏恩星皺著眉去開門,還沒看得清眼前的人是誰,熟悉的氣息直接從門外擠進來,透著雨水的涼薄氣息,濕漉又冰冷,讓她在屋內都感覺像是被大雨淋了個渾身潮濕!

男人不打一聲招呼便強行進來了屋中,甚至將身後的門狠狠一摔!

夏恩星錯愕,擡頭對上一雙凜冽又銳利的眼睛。

暴雨轟鳴中,兩人對視。那一刻,整個世界只剩下耳鳴。

“陸滄夜?”夏恩星下意識後退一步,“你怎麽又來了?”

“來的是我,所以失望了?”

陸滄夜精致俊美的臉上出現了些許嘲諷,他冷笑一聲甩上門後下一步動作就是上前一把拉住了夏恩星的手,女人的傷口被他摁到,然而夏恩星卻一聲不吭,回以倔強的眼神。

“你跟修昨天晚上一起待到幾點啊?”

陸滄夜恨不得掐死夏恩星,“才剛離婚,你就迫不及待地找別的男人?夏恩星你至於嗎,有那麽寂寞嗎!”

說完這個,陸滄夜不顧夏恩星驟然大變的臉色,直接將她壓倒在了沙發上,男人的行為那樣迅速,甚至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了占有欲和掠奪感,“你不是說跟修不熟嗎?怎麽他大晚上就敢來找你?還說自己沒有勾引他,夏恩星,你直說你睡了我幾個兄弟啊?”

夏恩星擡手就要給他巴掌,現在的她可不會受這點氣,她使勁推搡著陸滄夜,“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陸滄夜看見夏恩星反抗自己,先是伸出手來輕輕松松捏住了她纖細的手腕,阻止了她要打他的行為,緊跟著按住她的肩膀,男人的瞳孔那麽黑,就仿佛一個黑洞,夏恩星覺得自己快要被吸進去了,在他眼裏粉身碎骨。

“耐不住寂寞是不是?”

陸滄夜竟然直接單手就捏住了夏恩星的雙手,並且將她的雙手舉在頭頂,讓女人以一種沒法用手格擋的裸露姿態暴露在他身下,另一只手還要去掐住夏恩星的脖子,“夏恩星,跟我結婚時候露出的那種狗一樣的眼神全都是裝的是不是!你這個蕩婦!”

夏恩星整個人狠狠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伴隨著震驚感,一股酸脹的痛意從她心口掠過——為什麽,陸滄夜,這是過去的我在因為你寥寥數語痛心疾首嗎?

“我是蕩婦你是什麽?”夏恩星感覺渾身氣血上湧,仿佛喉嚨口都嘗到了血腥味,“我是蕩婦你是什麽,陸滄夜!你連人都不是,你真該去死!”

說完這個夏恩星用腿去狠狠踹陸滄夜,卻沒想到被男人躲開以後,他的膝蓋骨就這樣壓下來,直接頂在了她身上,隔著布料身體互相接觸,夏恩星甚至可以透過衣服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因為過於憤怒導致緊繃到隱隱顫抖著。

人都不是。

夏恩星沒說錯。

陸滄夜根本不是人。

這種要被侵略的感覺令她大腦警鈴作響,夏恩星張嘴要說話,陸滄夜卻低頭直接咬住了她!

不是吻,是咬。

夏恩星的雙手被陸滄夜掐著,她只能奮力撇開臉去,陸滄夜喘著氣擡起頭來,眼睛像是紅得發亮,恍惚中夏恩星都要以為他是吸血鬼!

“陸滄夜你憑什麽碰我——”

“我憑什麽?”陸滄夜咬牙切齒,“你給我記住我們是協議離婚,合同備案生效以後拿到離婚證那一刻才算徹底離婚結束婚姻關系!你婚內給我戴綠帽子一回不夠,現在就迫不及待表演給我看第二頂是嗎!”

“是啊!”

夏恩星漂亮的臉上全是不屈服,甚至在他說話的時候趁他不註意,將自己的手用力抽了出來,而後想也不想地一巴掌打過去!

一聲清脆的聲響,陸滄夜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你不是一直要甩掉我嗎,怎麽現在還不肯離婚了?要是你不肯離婚,我天天給你戴綠帽!你不是很喜歡夏如柳嗎,你倒是娶夏如柳去啊,我看你們兩個狗男女倒是破鍋配爛蓋天生一對,少tm來沾邊我!”

夏恩星吼到後面,眼淚都出來了,“別以為我還喜歡你,還會為了你去堅持什麽,陸滄夜,我早不愛你了!我早把你忘得一幹二凈了!我連生出來的孩子都不是你的種!”

陸滄夜被夏恩星最後一句話激怒了,她是故意這麽說的,她知道這麽說能夠令他暴怒!

夏恩星,你好大的膽子!

陸滄夜罵了一句臟話,眼裏清晰地顯現出來了和剛才的生氣截然不同的殺意,那一刻仿佛他從人變成了野獸,變成了毫無理智的,掠奪欲極強的原始動物,男人用力撕開了夏恩星的衣服,在她大叫的時候一把捂上了她的嘴巴!

夏恩星的保護意識令她直接張嘴咬在了陸滄夜的手上!

全身的器官在努力保護這具身體的主人,連同她嘴巴裏銳利的牙齒一起,她沒有留情,所有的情緒都被人推向了最高潮,好像這一秒,她同樣被陸滄夜拉下了獸欲的深淵,再也沒了身而為人的羞恥與顧忌,用牙齒直接刺破了陸滄夜手背上的皮膚!

皮開肉綻!

陸滄夜,你別想再害我!

陸滄夜刺痛,卻更加亢奮,他反手抽在夏恩星嘴上,力道不大,侮辱性卻極強,因為那是主人教訓家裏狗時候用的那種帶著懲罰和偏愛的力氣,他兇狠地盯住夏恩星的時候竟然還能笑,那張臉便在一瞬間驚為天人!

陸滄夜……你用這種眼神看我的時候,就好像在殺人一樣。

夏恩星渾身顫抖,熟悉的感覺從身體深處湧上來,好像……幾年前,她也經歷過這個。

畫面好模糊,可是對話卻很清晰。

原來五年前……

“陸滄夜,你喝多了,不能這樣。”

“陸滄夜,你醒來會恨我的……”

“我當然恨你,我要娶的人是你姐姐!我答應過她這輩子只娶她一個人!”

“那我算什麽?陸滄夜,你這樣對我,你不會心痛嗎?”

“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用盡一切辦法嫁給我,不就是喜歡被我這樣嗎?”

那個時候,男人的眼神裏帶著狂亂與獸性,白皙到刺眼的臉上一雙眼睛漂亮又冰冷。

陸滄夜……你害我的時候怎麽能如此美麗。

他像是舉著一把斧頭,能毫不猶豫地將她從頭到腳對半劈開,而後看她的心驚肉跳與哭喊慘叫,“我碰你的時候腿都軟了吧,巴不得想要更痛一點了吧?夏恩星,你什麽貨色我能不清楚嗎,你喜歡被人這樣對待喜歡透了吧,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吧!”

“這就是讓我娶你的代價,通通都別想好過!”

夏恩星整個人用力震了震!

那一瞬間,所有的回憶與現實在她腦海裏瘋狂扭曲顛倒,好像這一剎那,所有的時間線收束,整個世界在她眼底抽離倒退,被人按下了快進鍵。

女人深呼吸一口氣,瞳孔散了又收,收了又散,宛如意識在不停地重組!

而此時此刻,觀察到夏恩星的不對勁,陸滄夜的動作都停住了,他啞著嗓子,壓抑著所有的怒火,去捏住了夏恩星的下巴,“你——”

“我記起來了……”

夏恩星看著眼前陸滄夜的臉,眼神從茫然到清醒再到抗拒,下一秒眼淚從她眼角落下來,“陸滄夜我記起來五年前的那一晚上了——那一晚上你也是這樣強迫我的!”

陸滄夜的心裏像是有狂風過境,浩浩蕩蕩從他心口席卷而過,男人被她這話刺激得汗毛倒立,下意識嘴硬,“五年前我沒有——”

“五年前的一天你喝多了……”夏恩星說話發抖,瞳孔在她眼眶裏亂抖,收放著掙紮著像她抖震的心臟,“你喝多了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可是你矢口否認……”

你喝多了就是這樣對我的。

好像有什麽感覺隱隱地從他的身體裏要破土而出了。

陸滄夜清楚地察覺到了,從知道夏恩星沒死的那一刻開始,那種感覺就覆蘇了。

他冠冕堂皇,他相貌堂堂,他有錢有勢,夏恩星死後的五年,他對夏如柳禮敬有加,溫柔,體貼,不越界,也t不會冷落。

所有人對他評價都是誇到了頂的那種,能和陸滄夜同生共死,此生無憾。

可是陸滄夜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麽好人。他身體裏像是藏著一個魔鬼,他虛偽到了極點!

夏恩星,只有夏恩星。只有夏恩星敢覬覦他,敢這樣冒犯他。

五年前他和夏恩星結婚的那個晚上,陸滄夜就知道了。

當夏恩星露出那種小心翼翼又帶著些許乞求的眼神的時候,他整顆心都在癢了。

流浪狗,搖尾巴。臉低下去,眼卻往上擡。

一朝酒醉,他徹底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主導權,放任了一把這樣的情緒暴走。

而那一晚,他太會了,太能懂夏恩星無法拒絕的點了,他給她痛又給她快,聽她哭叫著掉進欲望的深淵,他給她的高潮不是上天堂,是下地獄。

記憶刻意讓他不去記起這一晚上,用酒精斷片掩蓋了他的失態。

因為這是他名為“人”的理智徹底失敗倉皇逃竄的一晚上,陸滄夜無法忍受自己犯過這樣的錯,會被夏恩星引導到失控。

而當被抽回到了現實這一秒的時候,陸滄夜才驚覺,他和夏恩星,原來早在五年前,就已經互相絞殺過一次。

陸滄夜下意識松開夏恩星,發現夏恩星的手已經被他抓得傷口都崩開了!

可是夏恩星一樣沒有手下留情,她同樣把陸滄夜的手背咬得都是血,兩個人的血順著引力往下滑滴在一起,觸目驚心的像他們之間從未存在過的血腥愛情。

陸滄夜感覺自己喉嚨裏好渴。

細細的血絲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流,夏恩星眼眶通紅看著陸滄夜,“陸滄夜,我嫌你臟,你松開我!”

我嫌你臟!

陸滄夜倒抽一口涼氣,“你記起來了多少?”

“我記起來了五年前你碰我的那個晚上……”夏恩星的手得到釋放後,她甚至來不及去管自己手臂上的血,只是絕望地喃喃著,“原來夏流光真的是你的兒子……”

按照時間來算,只有這個可能了。

所以才會有人千方百計搞一張假的鑒定證書出來阻攔父子相認……因為夏流光就是那一次瘋狂的後果。

只有這個……可能。

“可笑的是你斷片了,我失憶了。才會一次次去試探夏流光的身份。”

夏恩星噙著眼淚,咧嘴笑得譏誚,雖然她受了刺激失去了大部分和陸滄夜有關的記憶,但是光是恢覆了這一個晚上的回憶,都足夠令她痛徹心扉。

那過去愛著你的,親自經歷著這些的我,該有多心痛呢?她已經不想再記起別的了,光是五年前那一晚上就痛得她無法忍受了!

眼淚淌過她的笑容,“為什麽我會生下你的孩子啊,早知道這樣我就該去打掉,我胯下怎麽能生出刺過我刀子人的孩子!”

“夏恩星!你住口!”

陸滄夜完全想不到夏恩星會說這些,就仿佛在她說出這些字眼的同一時刻,他的心也一樣被刀子刺了似的。

語言的力量在這一刻淩駕在了肢體沖突之上,比她打的耳光還要刺痛陸滄夜!

夏恩星搖著頭,奮力去推陸滄夜,“我對不起夏流光,他沒得選,是我把他生下來的,我對不起他。你害了我,我害了他,我們兩個都該死。”

我們兩個都該死。

可是陸滄夜抓著她的手在抖,他過去常說夏恩星失憶是演戲,如今當夏恩星開始一點一點恢覆記憶的時候,陸滄夜卻又……害怕起來。

男人眼神黑壓壓的,仿佛覆著一層濃得化不開的寒意,他想做點什麽,坐起身子來去拿酒精棉花,棉球按在傷口上的時候,夏恩星一聲都沒吭,就這樣死死盯著陸滄夜替自己擦傷口的動作,好像提防著他下一秒掏出一把刀來!

光是恢覆這一點記憶,她就已經如此抗拒他了。

若是全想起來呢。夏恩星,你怕是會想親手殺了我吧。

陸滄夜啞著嗓子說,“記起來了那又怎麽樣,夏恩星,這場婚姻始終是你欠我的,你受這些都是應該的——”

“那明天就去拿離婚證。”

說這話的時候,大中午的外面劈下來一道雷,轟鳴作響。

夏恩星從剛才的情緒暴走裏冷靜下來,一動不動看著陸滄夜那張五官深刻好看的臉,她聲音裏有很難被察覺到的細微顫抖,“你不是說光簽了協議還不夠嗎。明天就去,拿了離婚證,你就在我眼前消失。這是我離婚協議上附加的額外訴求,陸滄夜。”

陸滄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夏恩星家裏的,他出門的時候雖然也是摔門而出,然而他更覺得像落荒而逃。

過去每一次對夏恩星的迫害,他都覺得自己正義極了,他有太多理由去報覆夏恩星對自己婚姻的捆綁,可是現在,她松手了,他慌了。

失憶是夏恩星的身體對自己的保護,而現在,在熟悉場景的刺激下,夏恩星的記憶在一點點恢覆。

可是就算恢覆了,過去那個夏恩星也回不來了,被親手扼殺在手術臺上了。

陸滄夜頭一次情緒崩潰,回到家中的時候正好擡頭看見書房二樓夏流光走出來,小男孩正若有所思看著他,見到他手背上滴著血,還問了一句,“出去打架了?”

怎麽會。能把他陸滄夜弄傷的也就夏恩星了吧。

陸滄夜看著夏流光,不知為何現在竟然有些無法和他對視,在聽過夏恩星那句後悔生他的話以後,陸滄夜看著夏流光總有一種濃重的……無力感。

他清了清嗓子問了他一句,“夏流光,你後悔來這個世界上嗎?”

夏流光頭一次和自己所謂的父親有這樣的交流,他停頓了一會,說道,“說實話,我是後悔的。如果有得選,我下次會選擇去更幸福美滿的家庭裏投胎。”

陸滄夜一怔。

“但是沒得選。”夏流光站定了,從二樓看他,明明是個孩子,可是那一刻,陸滄夜覺得自己需要擡頭仰視他。

“沒得選,也就是天選。”

夏流光說,“做你的孩子也好,不是你的孩子也好,這都是我背負的。陸滄夜,有的時候我希望自己能抓住真相,這樣等於找到機會反噬你,但有的時候,我更希望你一無所知。”

那一刻,陸滄夜的表情僵在臉上。

小男孩笑了笑,轉身離去,回到書房,此時此刻,書房的電腦正被人打開著,正是他在熟練地運用這些電子產品,而在電腦的大屏幕上,有一張鑒定證書被人放大了。

那正是前陣子夏流光和陸滄夜的,沒被人調換過的,鑒定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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