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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是她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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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是她家屬

周鳶下了樓,看到裴鄴身穿一件黑色大衣,神采奕奕風流倜儻,此刻正氣定神閑的斜靠著車門。

看到她下來,他擡了擡下巴暧昧地瞅著她,眼睛裏盛滿笑意和愛意。

周鳶覺得,世界好似變了個模樣。

不,世界沒變。

誰離開誰,地球都正常運轉,太陽還是會從東方升起,西方落下。

只有人,人才是最善變的。

認識多年的男友一夜之間變成了路人,而這個最不該產生交集的男人,卻出現在了她面前。

他滿眼愛意的看著她,好似她已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周鳶腳步略顯沈重,下了門口兩個樓梯,依舊慢吞吞。

裴鄴盯著她的表情,眉梢一挑,耐性似乎已經完全告罄。

他大步走過來,直接勾著她腰將人摟住,急切地說:“讓我抱抱,暖和暖和。”

他說話間鼻息呼出的全是冷氣,周鳶不知道他是幾點鐘來的,反正她手機的來電顯示是七點半開始的,他打給譚姣是整八點。

他的熱情讓周鳶手足無措。

她沒有與這樣的男人相處過,好像在鋼絲上走路一樣,每一步都是一個大跨步。

她分手的當天,他就充滿占有欲地強吻了她。

他踏入了她的禁忌之園,給花澆水,看花綻放。

這一切無疑是刺激的,熱烈的,可同時也是羞恥的,和令人惶恐不安的。

她循規蹈矩的生活了這麽多年,昨天的事已經足夠放縱,所以,她理智的告誡自己一次就夠了。

周鳶推了推他,推不開,嚴肅的警告:“裴鄴,你放手。”

他的力量她昨日已切切實實的感知到了。

裴鄴長相是偏俊俏那個類型的,不笑時高貴清冷,一笑起來那股風流勁兒就來了。

尤其是穿西裝或者是這樣的大衣,身材挺拔,看上去甚至有些瘦削骨感,所以她低估了他的力量。

裴鄴不撒手,她束手無策。

他身上散發著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如同誘人的毒藥,侵蝕著她的理智,讓她的呼吸變得有些微微紊亂。

周鳶側過頭去,改了說話語氣:“這是宿舍樓下。”

人來人往,路過的都要瞧兩眼。

裴鄴在她脖頸蹭了蹭,蹭出熱氣,死皮賴臉地說:“我又不怕被人看。”

他行事作風太張揚,加上長相氣質又過分出眾,他不怕被圍觀,但是她怕。

周鳶不悅地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開車到女生宿舍樓下,還有,不要打擾我室友。”

裴鄴聽到“以後”兩個字就樂了,一口答應後,半推半抱地把人哄上了車。

周鳶也反應過來。

以後?以什麽後。

宿管阿姨抻著脖子看了半天,也沒看見這姑娘長什麽樣。

周鳶頭發散著,圍巾很厚遮住了半張臉,就怕被人認出來。

她也不想跟他在宿舍樓下多糾纏,上了車,才慢慢的把圍巾拽下來。

裴鄴看她一眼,一只手又伸了過來。

他的手掌幹燥溫熱,周鳶微微掙脫說:“我想跟你談談。”

“好啊,談什麽?”

既然要談,不可避免就要談起昨天的事。她該如何開口跟他說,能不能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又沒有吃虧,所以,她不想對他負責,她也不用他負責。

“裴鄴,我昨天......”

電話進來了,仿佛掐著點算好了一樣將她的話打斷。

裴鄴捏了捏她的手說:“我先接個電話。”

他連了藍牙耳機,打電話的時候是成熟穩重的,清冽的聲音松弛慵懶:“在路上,半個小時。”

“行,到了再說。”

周鳶聽著他的話突然想起昨天的事,他將她從那個窒息的雨中一把拉起的場景。

說一句,救了她都不為過。

事後回到車上,他問她有沒有什麽基礎病之類的,周鳶搖頭說沒有。

她清楚自己的身體,知道純粹就是氣的。

他不放心,給她約了體檢。

這個電話大概就是他約好的醫生打過來的吧,周鳶不太清楚。

掛了電話,裴鄴開上了主路,速度明顯比輔路快一些。

“做完體檢,我送你回家,你給江玖輔導功課,我出去一趟。我知道你要談什麽,有什麽事等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談,好嗎?”

裴鄴一副征求的語氣,尾音卻明顯有些上揚。

周鳶不吭聲,裴鄴笑了笑似乎也不強求她非要給個回應。

三甲醫院的體檢中心,因為是周末,相對比平時人更多一些。

裴鄴有認識的人,出來迎接說要帶他直接過去。

他攬著周鳶肩膀說:“不用,您忙著。我也沒什麽事,排著就行。”

那人年紀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戴黑框眼鏡,穿著白大褂,看看裴鄴又看看周鳶說:“行,那不管你了。”

裴鄴揚揚下巴意思:行,你忙去吧。

周鳶原本以為就她一個人體檢,結果發現,裴鄴也檢。

等著抽血,裴鄴站在她後邊,突然貼上來小聲解釋:“我得向你證明,我不光全身上下都沒病,我還從裏到外都很新!”

過去或許周鳶領會不到他話中的意思,但經過昨天的事,她已經完全能聽懂了。

昨天,她氣急了,罵他渾身上下都是病。

他記住了。

可他說他從裏到外都很新,這句話周鳶明顯是不信的。

難不成他的那些手段是無師自通?

裴鄴站在她身後,手從她肩膀上突然伸過來捏著她下巴,轉了個方向,讓她看醫院墻上掛著的體檢項目牌。

標題很亮眼,男科五項!

什麽精液常規檢查,染色體檢查.......

周鳶赧然,狠狠的將他的手搡開。

裴鄴忍不住在她耳邊笑起來,他說:“周鳶,你真可愛。”

做完幾項重要檢查,報告很快就出了,其實做的時候醫生一旦發現什麽便會告知,所以他們都清楚,昨天純屬偶然,是情緒導致的。

但裴鄴約了個老中醫,還是帶她去了。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很難聞,穿過長廊,裴鄴突然撞了撞她肩膀:“我把體檢報告發你?”

周鳶低著頭,悶聲不應,只當聽不懂。

進了中醫科室,老中醫身後站了倆學生,一人拿一個小本本,正戰戰兢兢的挨罵呢。

看到裴鄴進來,老中醫給了個意外之喜的好臉色後又板著臉,托了托老花鏡還略有嫌棄地說:“你怎麽上我這兒了?沒事別站門口耽誤我接診。”

裴鄴手裏捏著叫號單,特有底氣還特貼心的直接紮到了一摞叫號單上說:“您這脾氣什麽時候改改?這病人還沒看病呢,回頭再被您嚇出毛病來。”

“我能給你嚇出毛病?那我可真是神了。少給我貧,什麽事兒?”老中醫的目光已經放到了裴鄴身邊的姑娘身上。

小姑娘長得挺文靜,俏生生一張小臉,一身書卷氣。

瞧著瞧著心裏就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莫不是這渾小子做了什麽不入流的事兒,跑他這兒來善後了吧。

老中醫看了眼叫號單上的名字——周鳶。

“鳶”是一種高傲而優雅的鳥類,除有高飛的寓意外,還象征著勇敢無畏。

好名字。

周鳶坐在板凳上,看老中醫板著一張臉,確實好兇。

老中醫先是問:“怎麽回事?”

周鳶知道自己沒病,也想問怎麽回事,就挑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看裴鄴。

裴鄴心裏爽死了,抱著胳膊斜靠著桌子剛要說話,就聽老中醫訓斥:“讓她自己說,就你長了張嘴?”

身後兩個學生握筆的手都忍不住打了兩下哆嗦。

這一間診室,就裴鄴一個人姿態放松,有個笑臉。

他嬉皮笑臉說:“得,我這個家屬閉嘴總行了吧。”然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周鳶也有些緊張,簡單描述了一下昨天的狀況。

“什麽原因導致的?”

“……生氣吧。”

老中醫一雙眼睛充滿殺氣,回頭看了裴鄴一眼。

“這小子氣的吧?”

老中醫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小姑娘在哪上學?”

“R大。”

老中醫往下勾了勾老花鏡,一本正經道:“平時光顧著念書了吧,來,胳膊放這兒……”

號著脈,又接著說:“姑娘們找對象是頭等大事,一定得看準嘍,像這樣的……咱就不找。”

裴鄴一聽這話就不能不開口了,他“嘖”了一聲:“我招您惹您了,嘛呢?凈拆我臺。”

老中醫笑了笑:“太氣人。來……舌頭看看。”

周鳶眼睛不敢亂瞟,她知道裴鄴一直在看她。

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照做了。

老中醫一番t望聞問切後,語氣溫和:“人體就是靠氣血維持的,氣在、人在,氣順、體安。尤其是女孩子,要保持樂觀的心情。氣順了,血養足了,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就是打人咱也有力氣,你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不然,你看他來氣,抽他你都使不上勁兒,那得多憋屈?”

周鳶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突然笑了。

老中醫看她笑了,也露出個和藹的好臉色說:“氣養的足足的,看他不順眼,就上手抽他,這小子就是得抽。”

老中醫說完在電腦上一指禪打字,一邊打字一邊考學生,氣血兩虛的藥方。

學生戰戰兢兢地回答。

裴鄴在旁邊小動作不斷地摸周鳶腦袋,周鳶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同他鬧得太難看。

拿了藥方,裴鄴說:“那我們先走了,改天去舅姥爺家串門兒。”

他舅姥爺說:“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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