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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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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角先生?

裴湛這馬車非普通馬車,無論是做工、減震,還是馬匹都是千裏挑一的,哪怕道路有些微顛簸,馬車依舊行駛得既平穩又快。

任外面風雨飄搖,車廂裏自成一個世界,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和古怪,明明這馬車很大,翩翩卻覺得這偌大的空間處處都是他身上的冷冽氣息,無聲無息地侵入了她的五臟六腑,她愈發覺得時間難挨,又不敢回頭。

裴湛身形靠在馬車壁上,幽深黑沈的目光正毫不客氣地打量她,審視她。

自荷花宴那晚過去後,二人沒有正經碰過面,也不知道那一晚……她是真的毫無印象還是裝聾作啞。

真有人喝醉後完全失憶?那晚她都差點喊出他的名字……

他在她身上留下那麽多深深淺淺的痕跡,沒個三五天都消不了,她能看不見?裝瞎!裝傻!

那晚,她的肌膚跟水豆腐似的,碰一下就紅,掐一下就紫,是個男人都想在那雪肌上染指,果真是……花樓裏養出的極品花魁。

想到這,裴湛感覺到下面有東西開始昂首,他臉色開始陰沈,為自己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又不免遷怒起那垂首小心翼翼坐著的女人。

他這幾天其實頗狼狽,那晚被她撩起的欲火一直沒消,還憋著呢,又被人撞破,鬧得滿城風雨,被祖母母親輪番盤問不說,為了掩蓋那晚的事情,他又被迫去花樓裏演繹了一回浪蕩放縱的公子哥,好端端的名聲一夜間就搞臭了。

偏她跟個沒事人一樣,她不知道她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可看她的神情,分明好似那夜……不存在一般。

裴湛生出了一種被她白嫖的感覺來。

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的偽裝,那她真是個厲害的,裝瘋賣傻的功夫屬實爐火純青,像一只狡黠而極具魅惑性的狐貍,裴湛生出了一股想要將她獵殺的念頭。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贏,待他把鐵一般的證據扔在她面前時,他要看看她還想怎麽裝下去。

想到這,他的心情好了點,散漫道:“你一眨眼睛,我就知道你在撒謊。”

翩翩猛地回頭看他,他似在開玩笑,偏偏語調又極認真,神情閑散但眉眼幽戾。

都說京都世家接人待物時,面上都會維持著光鮮的體面,嘲笑也是在私底下,他堂堂國公府世子更是飽讀詩書長大的,為何要這樣赤裸裸地揭示她,不給人留情面?

她委實不擅長應付這樣直白的揭露行徑,只能幹巴巴地回應道:“我聽不懂世子在說什麽。”

轉過頭,打定主意不再理會他任何的話語,只期盼這馬車快點快點,再快點。

裴湛瞇了瞇眼,周身的氣息愈發冷冽,翩翩也感覺到了,往馬車的角落裏縮了縮,恨不得隱身到一片陰影裏。

“叮”的一聲響,有什麽東西打在她的右手上,她吃痛“啊”了一聲,雙手不由自主地松開了那個包袱。

包袱在地上滾了兩滾,外面的布早就松散了,露出了一個式樣極其普通的匣子,那匣子不帶扣,只輕輕闔著,只需輕輕一掀,就能看到裏面的東西。

翩翩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幹幹凈凈,耳膜嗡嗡作響,腦海裏的轟鳴比外面的風雨雷聲還要大。

她想也不想,整個身子就往地上撲去,只是裴湛的速度比她更快,他惡劣地用腳重重踢了一下那個匣子,翩翩整個人撲空,跌坐在地上。

眼睜睜看著那個匣子被踹開,裏面的東西滾了出來,落在了馬車地板的中央。

車廂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裴湛看清地上那個東西時,眼皮狠狠跳了兩下,嘴角也抽了幾下。

地上臥著一個……角先生。

角先生,又叫郭先生,人造的假——丁丁。

是了,翩翩就完醫後,那崔大夫憐憫她,便給她出了這樣一個主意,每當身體發作難以忍受時,可以借助角先生緩解一二,待再嫁後,找個身強力壯的丈夫,這玩意兒也就用不上了。

崔大夫見她年齡小,怕她臉薄,只告訴她說,很多丈夫不在身邊的女子都會用這個來紓解,並貼心的告訴她在哪裏可以買到。

翩翩離開後,驅車去了崔大夫說的地方,離青石鎮不遠,也就十公裏左右。

翩翩讓翠玉在街道口等著,自己戴著長長的帷帽遮遮掩掩地去了那個地方,直至找到那家店門口,是一間非常不起眼的店鋪,不仔細看,幾乎能錯過。

但令人吃驚的是,這家店來來往往的人不少,有女子,有男子,有老媼,還……有女尼,大家出來的時候手裏都用不起眼的布包著個匣子出來。

翩翩徘徊了一陣子,見無人,才鼓足勇氣進去。

那掌櫃的是個男的,見人進來,只擡頭瞧了兩眼,也不覺稀奇,來他這買情趣用品的人不少,女子多遮遮掩掩。

掌櫃頭也不擡,念書似的說道:“要大的?小的?長的?粗的?牛角的,鹿茸的,還是玉的?單頭的,雙頭的?還有一款是空心的,註溫水用就可以了……”

翩翩帷帽下的臉緋紅一片,以前她在花樓裏也偶爾得見過,樓裏有客人喜好用這個增加情趣,但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自來買這個東西。

她哪裏還敢挑挑揀揀,從荷包裏一股腦將錢幣倒出在櫃臺上,也不說話。

那掌櫃的見了,數了數錢幣,拿出一個和錢幣對等的角先生出來,翩翩慌亂地瞥了一眼,就點點頭。

掌櫃的給她包好,她拎著也就出來了。

這就是她購買角先生的始末。

裴湛對角先生也並不陌生,他雖然於男女交歡一事上無甚經驗,但對風月之事卻見識頗廣,何況,他曾在西北邊境待過幾年,軍營裏的士兵私下裏也會口無遮攔、無所顧忌地談論各自的獵艷經歷。

他營裏的一個百夫長曾在手下面前吹噓,“我那剛結識的新寡婦,可真是個耐不住饑渴的,我前兒去她那想瀉一瀉火,你們猜怎麽著?我才剛走到院子裏,就聽見那娘們的喊聲,哎喲,叫得那叫一個浪,北地的公貓都要被她喊來了。莫不是這娘們背著我又尋了個相好的?我氣不打一處來,湊近窗戶一看,那娘們拿著一根不小的物什正自娛自樂呢,害得老子忒沒臉。”

這個百夫長一邊說一邊比劃。

隨即就是一陣哄堂大笑。

當時營裏還有不少新兵蛋子,純情的很,一直追問那物什是啥?被那些跑慣窯子裏的臭男人們好好上了一堂成人教育課。

裴湛在帳外無意間聽到,雖覺得粗俗,但也並不以為意,戰爭殘酷,士兵們背井離鄉在苦寒之地駐守,過著馬革裹屍的生活,這般調笑也算作是艱苦生活中的調劑,他並不會去剝奪。

但是,這等物什陡然出現在這馬車裏,裴湛感到了一種荒誕之感,她……為何需要這個東西?

此刻,翩翩渾身像打擺子似的抖了起來,就連牙齒都在“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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