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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砂糖醒來以後, 空蕩的小房間裏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蛄蛹著從被子裏爬起來，窩在那裏迷糊了一會兒後，又慢吞吞地去洗漱。
做完這一切, 史萊姆又翻衣櫃自己穿上了新衣服和帽子。
她的衣服被抓走後就被撕毀了，回家後也沒穿衣服就睡著了。
以前她圓滾滾的身軀穿條裙子套在外面也不覺得有什麽, 但是現在身體缺了一塊就有種, 灌風的感覺。
外面出了太陽，空氣中有種很清新的味道, 氣溫也上升了不少。
也是, 這種溫度才是正常的，之前的雪來得太早了。
史萊姆坐在門口, 曬著暖和的日光, 從游戲的餐館裏買了顆日落果緩慢地啃著。
她的牙齒是用高密度的水做的, 雖然是元素水但說到底也還是水，吃太硬的東西, 牙齒就會壞掉, 被擠破。
像是蘋果這種東西，要慢慢地吃。
吃完後, 砂糖撩開裙子瞄了眼自己的身體，嗯, 還沒恢覆。
她又翻出游戲裏的餐館, 買了一份甜甜花釀雞，介紹欄裏說，這個可以恢覆的生命值比較多。
日落果只能恢覆三百，太少了。
當史萊姆搬了個小凳子, 將冒著熱氣的一整只花釀雞放在上面當小桌子用，自己坐在門口撕下一個雞腿肉抱著啃的時候, 一道陌生的人影緩緩映入她的眼簾。
那是一個有點奇怪的人。
起碼，對於沒見識的史萊姆來說他的長相就很奇怪，和她經常見到的人有很大區別，他臉部的輪廓很深邃，砂糖想了想，或許這就是外國人的長相吧。
藍色的眼睛讓史萊姆想到了中原中也，那甚至是和他完全一致的顏色。
不過對方的頭發是淺淺的金色，就像是她此刻眼底映照的太陽光。
砂糖還註意到，他的頭發還編了一小撮麻花辮，特別精致。
啊嗚。
史萊姆啃了口雞腿肉，慢吞吞地咀嚼。
一道陰影落下，男人來到她的面前，他摘下頭上的帽子，垂眸望著門口的史萊姆。
“……唔？”
砂糖將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茫然地沖他歪了歪腦袋。
她小聲告訴對方：“太宰不在家。”
穿著黑西裝，是港口黑手黨的人沒錯，嗯。
“是嗎？”
男人的神色很溫和，聞言也只是微微點頭，接著，他就在史萊姆面前蹲下來，臉上掛著淺淺地笑。
他朝史萊姆伸出了手。
“做什麽呀？”砂糖下意識抱住自己的大盤雞肉，磕磕巴巴地說，“這，這個是給我自己吃的，我吃了才能好起來。”
她還特意跳起來讓風吹起裙子給他看自己缺了一塊的身體：“我受傷了，要吃這個才能好，不能分給你。”
“我不是要你的食物。” 男人搖搖頭，用溫柔的聲音說，“我是來接你和中也的。”
砂糖：w(°ｏ°)w
……接？
還是接她和中也？
史萊姆歪著腦袋，感覺更迷茫了。
她好奇地看著對方：“為什麽要接我和中也呀？你要帶我們走嗎？”
“嗯。”男人微微一笑，語氣裏帶著對未來的憧憬，“我會帶你們去海另一面的國家，我，中也，還有你。”
他將目光投向睜大眼睛看起來有點呆頭呆腦的圓團子上，伸手摸了摸她印著花的帽子：“我的妹妹。”
砂糖：(⊙_⊙)
什，什麽東西？
什麽妹妹？誰的妹妹？
史萊姆不懂，但史萊姆大為震驚。
她感覺自己小小的腦袋都接受不了這麽大的信息量，她懵懵地思考了一會兒，才有點恍惚地問對方：“那中也呢？”
“中也是我的弟弟。”提起弟弟，男人的唇角又上揚了一個弧度，“他是和我一樣的存在，你雖然和我們有區別，但本質都是差不多的，中也喜歡你，我也喜歡你，我們都不是人。”
“所以，我們三個是家人。”
(⊙_⊙)
啪嘰。
史萊姆手裏啃了一半的雞腿肉因為震驚掉進了盤子裏。
“怎麽了？”男人撩起眼皮望著她，口吻裏包含著對她的關切，“你不是說身體受傷需要吃這個才能恢覆嗎？”
說著，他將盤子往她那邊推了推，很有耐心地說：“快吃吧，等你吃完，我就帶你離開。”
砂糖低頭看了看自己油乎乎的小手，又看了看對方那幹凈整潔的衣服。
表情還是很懵。
過了一會兒。
史萊姆又低頭看自己這圓滾滾的身體，然後，又看了看對方那人類的外表。
她是真的想不通這個奇怪的人為什麽覺得，自己和他還有中也是一家三口的。
他那個強盜邏輯砂糖不太明白，但是，他說“我們都不是人”，砂糖還是能聽懂的。
她想起來中也的人物介紹裏寫著“綜合性人類”。
史萊姆拿起雞腿肉繼續啃，一邊啃一邊打開了自己的游戲面板。
【物種：綜合性人類。
姓名：保羅·魏爾倫。】
她只匆匆掃了一眼，確認和中原中也一樣後，就關掉了游戲面板。
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擔心自己走神太久會被對方發覺。
砂糖意識到自己好像誤會了，這個人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雖，雖然他確實和中也是同一個物種，但是他說他要帶她和中也走……
(°ー°〃)
這不太好吧？
史萊姆一邊埋頭啃甜甜花釀雞一邊在心裏思索要怎麽辦，她吃東西不是很快，但對方看起來極有耐心，仿佛早就知道太宰治不會回來一般。
東西快吃完的時候，砂糖主動和對方聊起了天。
“你叫什麽名字呀？我叫砂糖。”
“我是魏爾倫，你可以叫我哥哥。”男人說。
史萊姆點點頭，看起來特別乖巧。
“那中也呢？你接了我，還要去接中也嗎？”
提到這個，男人皺起了眉，露出有點苦惱的神色說：“其實我已經找過中也了，但是他好像不是很願意跟我走，我們打了一架。”
砂糖：＼(°口° l|l)/
“你，你怎麽能一上來就打人呢！？”史萊姆滿臉震驚地看著他，語氣裏帶著強烈的譴責，“你這樣不對的，你是哥哥的話，應該愛護弟弟呀！”
魏爾倫認真地思索了片刻，點點頭：“嗯，你說得對。”
“可是中也不願意跟我走，也沒別的辦法了。”他話鋒一轉，又恢覆了那般固執的姿態，“強硬也好，帶他離開後我們會去新的地方生活，你們很快會忘記這邊的。”
“……”
(°ー°〃)這個哥哥的腦子好像不是很健康。
等等。
砂糖感受著自己逐漸不再漏風的身體，後知後覺，有個可怕的猜想。
＼(°口° l|l)/
她，他不願意和他走的話，他不會也要打史萊姆吧？
史萊姆看著快吃完的雞肉，想了想，抓起一塊雞骨頭繼續啃。
“如，如果我也不和你走，你也會打我嗎？”
假裝飯沒吃完的史萊姆小心翼翼地問。
魏爾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你太弱了。”
砂糖：(°ー°〃)
“我會不小心把你打死的。”
砂糖：“……”
“所以，不會打你。”魏爾倫語氣認真，一副早已想過對策的態度，“你放心吧，我會直接把你凍起來，或者，倒進玻璃杯裏帶走，不會對你用異能力，那會把你碾碎的。”
砂糖：o(╥﹏╥)o
那不還是要虐待史萊姆嘛。
“你不要把我凍起來。”她用自己油乎乎的小手搭上對方那幹凈的外套，可憐巴巴地說，“我會聽話的，你要對我好一點。”
然後。
等太宰來救她。
……他應該會救她的吧？
“嗯。”魏爾倫看著自己外套上那個油爪子印，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他也只是露出了一副縱容的姿態，“你願意和我走，那中也應該也會願意了。”
“為了避免你反悔，我會把你在乎的人都殺掉。”
他滿臉認真，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保持著那副優雅溫柔的笑。
砂糖：(⊙_⊙)
＼(°口° l|l)/
你！說！什！麽！
他要殺太宰！
＼(°口° l|l)/
怪不得她的少年都不在家，原來是……史萊姆趕緊拉出游戲面板看了一眼，接著，長舒了口氣。
雖然血條還是紅的，但是是正常的數值。
人沒事。
松懈下來的史萊姆進屋洗掉了自己的小油手。
出來後，魏爾倫理了理衣服，對她伸出手，邀請她一起離開。
砂糖本來想暫時聽話的，然而——
史萊姆敏銳地註意到自己的游戲有不對的地方，她的小夥伴怎麽有一些灰掉了，血條還顯示0啊。
血條0是什麽意思？
死……才不是！！
由於她的隊伍裏沒放這麽多人，不能第一時間接收到通知，在圖鑒裏也看不出所以然，史萊姆就試著把灰掉的小夥伴拖進隊伍裏出戰。
可是她排列好四個小夥伴點擊確認後，系統卻提示她：【您的夥伴已死亡，當下不能出戰。】
砂糖：(⊙_⊙)
她楞楞地看著那幾個灰掉的小夥伴頭像，腦子嗡的一下，什麽都聽不到了。
她忽然想起，剛才這個叫魏爾倫的男人說的“會把你在乎的人都殺掉。”
砂糖擡起頭，語調聽不出情緒：“你殺了阿呆鳥他們嗎？”
“嗯。”
魏爾倫點點頭，毫不避諱地承認了：“中也很在乎他們，所以，我必須這麽做。”
那真是活該你弟弟不願意跟你走。
史萊姆冷著臉，倏地一下憑空從他眼中消失了。
眼瞳裏的那一小點團子消失的那一刻，魏爾倫還在同對方講話，結果下個瞬間，他未曾眨眼，她卻消失了。
空間傳送？
他楞了一下，沒想到史萊姆會有這樣的能力。
砂糖跑的很快，這裏的地圖都是亮的，她想跑到哪裏就去哪裏。
但是當下，她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中也。
因為她打不過那個叫魏爾倫的人，他和中也一樣，血條都是七位數，各種力量速度什麽的也都是拉滿的。
於是。
史萊姆傳送到了黑手黨。
爬樓梯的途中，她在商店裏買了好多藥和食物，把自己灰掉的小夥伴一個接一個餵成了滿血。
看著他們的頭像欄再次恢覆成彩色，史萊姆開心地揮起小手。
＼(＾▽＾)／
還好可以餵藥！
“你好，你看到中也了嗎？”
砂糖在森鷗外辦公室門口拉住一個人問。
“史萊姆小姐？”對方一臉驚訝，“你不是受傷了嗎，已經好了？中也大人的話，好像不在組織裏……”
話沒說完，史萊姆就轉身跑了。
不在組織裏，嗯，她應該知道中也在哪裏了。
阿呆鳥他們“死了”，中也可能在大家經常聚會的地方，她在中也家裏借住的時候去過一次，不過那次也沒見到所有人，是中也告訴她，他們有時候會在那裏聚會的。
砂糖有那家店的傳送錨點。
她打開地圖傳送過去，剛落地，就被一腳踹飛出去好幾米。
砂糖：＼(°口° l|l)/
幹，幹什麽哇！！
“啊……對不起小葡萄！！”
“我要出門不小心踢到了你……你是來找中也的嗎？他離開這裏了，我帶你去找他。”
阿呆鳥語氣慌亂地對她道歉，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砂糖落入了一個充滿血腥味的懷抱，那味道非常濃郁，熏得她打了個噴嚏。
史萊姆皺了皺不存在的鼻子。
“你好難聞呀阿呆鳥。”
青年推了下快掉下去的碎墨鏡，語氣遲疑地說：“嗯……因為剛經歷了一場死而覆生的魔法？”
砂糖跳上他的肩膀，湊近他耳邊小聲說：“偷偷告訴你，這是我的魔法哦。”
那一瞬間，青年的心頭掀起劇烈地震動。
“……真的嗎？”
他還以為是一場夢境。
原來他真的死了，又覆生了。
“真的，但是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因為我們是，呃……”文盲史萊姆組織著她貧瘠的詞匯量，“就是那個，一根繩子上的螞蟻，如果你說了，我也會從繩子上掉下去被踩死，我死了，你們就，不能覆活了。”
“……好的，我會保密的，小螞蟻。”阿呆鳥語氣覆雜地說。
他抱著史萊姆跳上公路，一輛車停在他面前，他立刻打開車門坐進去。
“去我的公寓。”
砂糖撓了撓頭：“我們不去找中也嗎？”
阿呆鳥瞬間激動起來：“你知道中也在哪裏？”
史萊姆搖頭：“……不知道。”
她抓住青年帶血的衣服，那叫一個語重心長：“但是你不能亂跑的，有個叫魏爾倫的，他要殺你們，所以你們要，先假裝自己死了，等把他也熬死了，再出去。”
阿呆鳥目光一凜：“你見到魏爾倫了？”
“嗯。”史萊姆點點頭，一臉認真地告訴他，“但是據我觀察，他的腦子不是很好使，所以應該死得比較早。”
“太宰說，腦子不好的人，容易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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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服被抓走後就被撕毀了，回家後也沒穿衣服就睡著了。
以前她圓滾滾的身軀穿條裙子套在外面也不覺得有什麽, 但是現在身體缺了一塊就有種, 灌風的感覺。
外面出了太陽，空氣中有種很清新的味道, 氣溫也上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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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牙齒是用高密度的水做的, 雖然是元素水但說到底也還是水，吃太硬的東西, 牙齒就會壞掉, 被擠破。
像是蘋果這種東西，要慢慢地吃。
吃完後, 砂糖撩開裙子瞄了眼自己的身體，嗯, 還沒恢覆。
她又翻出游戲裏的餐館, 買了一份甜甜花釀雞，介紹欄裏說，這個可以恢覆的生命值比較多。
日落果只能恢覆三百，太少了。
當史萊姆搬了個小凳子, 將冒著熱氣的一整只花釀雞放在上面當小桌子用，自己坐在門口撕下一個雞腿肉抱著啃的時候, 一道陌生的人影緩緩映入她的眼簾。
那是一個有點奇怪的人。
起碼，對於沒見識的史萊姆來說他的長相就很奇怪，和她經常見到的人有很大區別，他臉部的輪廓很深邃，砂糖想了想，或許這就是外國人的長相吧。
藍色的眼睛讓史萊姆想到了中原中也，那甚至是和他完全一致的顏色。
不過對方的頭發是淺淺的金色，就像是她此刻眼底映照的太陽光。
砂糖還註意到，他的頭發還編了一小撮麻花辮，特別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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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姆啃了口雞腿肉，慢吞吞地咀嚼。
一道陰影落下，男人來到她的面前，他摘下頭上的帽子，垂眸望著門口的史萊姆。
“……唔？”
砂糖將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茫然地沖他歪了歪腦袋。
她小聲告訴對方：“太宰不在家。”
穿著黑西裝，是港口黑手黨的人沒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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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神色很溫和，聞言也只是微微點頭，接著，他就在史萊姆面前蹲下來，臉上掛著淺淺地笑。
他朝史萊姆伸出了手。
“做什麽呀？”砂糖下意識抱住自己的大盤雞肉，磕磕巴巴地說，“這，這個是給我自己吃的，我吃了才能好起來。”
她還特意跳起來讓風吹起裙子給他看自己缺了一塊的身體：“我受傷了，要吃這個才能好，不能分給你。”
“我不是要你的食物。” 男人搖搖頭，用溫柔的聲音說，“我是來接你和中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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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姆歪著腦袋，感覺更迷茫了。
她好奇地看著對方：“為什麽要接我和中也呀？你要帶我們走嗎？”
“嗯。”男人微微一笑，語氣裏帶著對未來的憧憬，“我會帶你們去海另一面的國家，我，中也，還有你。”
他將目光投向睜大眼睛看起來有點呆頭呆腦的圓團子上，伸手摸了摸她印著花的帽子：“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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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妹妹？誰的妹妹？
史萊姆不懂，但史萊姆大為震驚。
她感覺自己小小的腦袋都接受不了這麽大的信息量，她懵懵地思考了一會兒，才有點恍惚地問對方：“那中也呢？”
“中也是我的弟弟。”提起弟弟，男人的唇角又上揚了一個弧度，“他是和我一樣的存在，你雖然和我們有區別，但本質都是差不多的，中也喜歡你，我也喜歡你，我們都不是人。”
“所以，我們三個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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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姆手裏啃了一半的雞腿肉因為震驚掉進了盤子裏。
“怎麽了？”男人撩起眼皮望著她，口吻裏包含著對她的關切，“你不是說身體受傷需要吃這個才能恢覆嗎？”
說著，他將盤子往她那邊推了推，很有耐心地說：“快吃吧，等你吃完，我就帶你離開。”
砂糖低頭看了看自己油乎乎的小手，又看了看對方那幹凈整潔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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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姆又低頭看自己這圓滾滾的身體，然後，又看了看對方那人類的外表。
她是真的想不通這個奇怪的人為什麽覺得，自己和他還有中也是一家三口的。
他那個強盜邏輯砂糖不太明白，但是，他說“我們都不是人”，砂糖還是能聽懂的。
她想起來中也的人物介紹裏寫著“綜合性人類”。
史萊姆拿起雞腿肉繼續啃，一邊啃一邊打開了自己的游戲面板。
【物種：綜合性人類。
姓名：保羅·魏爾倫。】
她只匆匆掃了一眼，確認和中原中也一樣後，就關掉了游戲面板。
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擔心自己走神太久會被對方發覺。
砂糖意識到自己好像誤會了，這個人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雖，雖然他確實和中也是同一個物種，但是他說他要帶她和中也走……
(°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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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姆一邊埋頭啃甜甜花釀雞一邊在心裏思索要怎麽辦，她吃東西不是很快，但對方看起來極有耐心，仿佛早就知道太宰治不會回來一般。
東西快吃完的時候，砂糖主動和對方聊起了天。
“你叫什麽名字呀？我叫砂糖。”
“我是魏爾倫，你可以叫我哥哥。”男人說。
史萊姆點點頭，看起來特別乖巧。
“那中也呢？你接了我，還要去接中也嗎？”
提到這個，男人皺起了眉，露出有點苦惱的神色說：“其實我已經找過中也了，但是他好像不是很願意跟我走，我們打了一架。”
砂糖：＼(°口° l|l)/
“你，你怎麽能一上來就打人呢！？”史萊姆滿臉震驚地看著他，語氣裏帶著強烈的譴責，“你這樣不對的，你是哥哥的話，應該愛護弟弟呀！”
魏爾倫認真地思索了片刻，點點頭：“嗯，你說得對。”
“可是中也不願意跟我走，也沒別的辦法了。”他話鋒一轉，又恢覆了那般固執的姿態，“強硬也好，帶他離開後我們會去新的地方生活，你們很快會忘記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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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ー°〃)這個哥哥的腦子好像不是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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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糖感受著自己逐漸不再漏風的身體，後知後覺，有個可怕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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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他不願意和他走的話，他不會也要打史萊姆吧？
史萊姆看著快吃完的雞肉，想了想，抓起一塊雞骨頭繼續啃。
“如，如果我也不和你走，你也會打我嗎？”
假裝飯沒吃完的史萊姆小心翼翼地問。
魏爾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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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會打你。”魏爾倫語氣認真，一副早已想過對策的態度，“你放心吧，我會直接把你凍起來，或者，倒進玻璃杯裏帶走，不會對你用異能力，那會把你碾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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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把我凍起來。”她用自己油乎乎的小手搭上對方那幹凈的外套，可憐巴巴地說，“我會聽話的，你要對我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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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會救她的吧？
“嗯。”魏爾倫看著自己外套上那個油爪子印，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他也只是露出了一副縱容的姿態，“你願意和我走，那中也應該也會願意了。”
“為了避免你反悔，我會把你在乎的人都殺掉。”
他滿臉認真，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保持著那副優雅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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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血條還是紅的，但是是正常的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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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魏爾倫理了理衣服，對她伸出手，邀請她一起離開。
砂糖本來想暫時聽話的，然而——
史萊姆敏銳地註意到自己的游戲有不對的地方，她的小夥伴怎麽有一些灰掉了，血條還顯示0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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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楞楞地看著那幾個灰掉的小夥伴頭像，腦子嗡的一下，什麽都聽不到了。
她忽然想起，剛才這個叫魏爾倫的男人說的“會把你在乎的人都殺掉。”
砂糖擡起頭，語調聽不出情緒：“你殺了阿呆鳥他們嗎？”
“嗯。”
魏爾倫點點頭，毫不避諱地承認了：“中也很在乎他們，所以，我必須這麽做。”
那真是活該你弟弟不願意跟你走。
史萊姆冷著臉，倏地一下憑空從他眼中消失了。
眼瞳裏的那一小點團子消失的那一刻，魏爾倫還在同對方講話，結果下個瞬間，他未曾眨眼，她卻消失了。
空間傳送？
他楞了一下，沒想到史萊姆會有這樣的能力。
砂糖跑的很快，這裏的地圖都是亮的，她想跑到哪裏就去哪裏。
但是當下，她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中也。
因為她打不過那個叫魏爾倫的人，他和中也一樣，血條都是七位數，各種力量速度什麽的也都是拉滿的。
於是。
史萊姆傳送到了黑手黨。
爬樓梯的途中，她在商店裏買了好多藥和食物，把自己灰掉的小夥伴一個接一個餵成了滿血。
看著他們的頭像欄再次恢覆成彩色，史萊姆開心地揮起小手。
＼(＾▽＾)／
還好可以餵藥！
“你好，你看到中也了嗎？”
砂糖在森鷗外辦公室門口拉住一個人問。
“史萊姆小姐？”對方一臉驚訝，“你不是受傷了嗎，已經好了？中也大人的話，好像不在組織裏……”
話沒說完，史萊姆就轉身跑了。
不在組織裏，嗯，她應該知道中也在哪裏了。
阿呆鳥他們“死了”，中也可能在大家經常聚會的地方，她在中也家裏借住的時候去過一次，不過那次也沒見到所有人，是中也告訴她，他們有時候會在那裏聚會的。
砂糖有那家店的傳送錨點。
她打開地圖傳送過去，剛落地，就被一腳踹飛出去好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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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小葡萄！！”
“我要出門不小心踢到了你……你是來找中也的嗎？他離開這裏了，我帶你去找他。”
阿呆鳥語氣慌亂地對她道歉，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砂糖落入了一個充滿血腥味的懷抱，那味道非常濃郁，熏得她打了個噴嚏。
史萊姆皺了皺不存在的鼻子。
“你好難聞呀阿呆鳥。”
青年推了下快掉下去的碎墨鏡，語氣遲疑地說：“嗯……因為剛經歷了一場死而覆生的魔法？”
砂糖跳上他的肩膀，湊近他耳邊小聲說：“偷偷告訴你，這是我的魔法哦。”
那一瞬間，青年的心頭掀起劇烈地震動。
“……真的嗎？”
他還以為是一場夢境。
原來他真的死了，又覆生了。
“真的，但是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因為我們是，呃……”文盲史萊姆組織著她貧瘠的詞匯量，“就是那個，一根繩子上的螞蟻，如果你說了，我也會從繩子上掉下去被踩死，我死了，你們就，不能覆活了。”
“……好的，我會保密的，小螞蟻。”阿呆鳥語氣覆雜地說。
他抱著史萊姆跳上公路，一輛車停在他面前，他立刻打開車門坐進去。
“去我的公寓。”
砂糖撓了撓頭：“我們不去找中也嗎？”
阿呆鳥瞬間激動起來：“你知道中也在哪裏？”
史萊姆搖頭：“……不知道。”
她抓住青年帶血的衣服，那叫一個語重心長：“但是你不能亂跑的，有個叫魏爾倫的，他要殺你們，所以你們要，先假裝自己死了，等把他也熬死了，再出去。”
阿呆鳥目光一凜：“你見到魏爾倫了？”
“嗯。”史萊姆點點頭，一臉認真地告訴他，“但是據我觀察，他的腦子不是很好使，所以應該死得比較早。”
“太宰說，腦子不好的人，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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