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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太宰治的史萊姆死去了。
以一種極其荒誕的死法，死在了他面前。
他的史萊姆是因為他死的。
港口黑手黨的大樓是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高到下墜到地面之前，你有足夠的時間來體會生命流逝時自己的心情。
坦白說，他在下墜的那段簡短又漫長的時間內心情十分愉悅。
不論是快速下墜時吹拂著的風，還是身體在空中搖曳的失重感，眼前的天空在那一刻都無比澄澈，藍得像是小孩子塗抹上的顏料。
還有只傻乎乎的史萊姆在一路給他鋪冰，還眨巴著眼睛盯著他，明明很想說話，很想做表情，卻又擔心自己走神導致冰消失了，而一直保持著緊繃的狀態。
一只史萊姆渾身緊繃，看起來還挺搞笑的。
要是這只笨蛋史萊姆失誤，他直接摔死，似乎也算是自殺成功？
就是不知道，這麽高的距離，落地的那一瞬間，他是會直接死去，還是會保持短暫的清醒。
他可不想在死之前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啊。
當他這麽想的瞬間。
史萊姆的水屏障接住了他，他在觸地之前墜入一個柔軟的水泡裏。
周圍還有兩個同樣的水泡。
他想。
是史萊姆擔心自己的水泡不能精準接住他，才會一連吐了三個泡泡。
於是。
他轉頭準備去嘲笑這只笨史萊姆，卻看到她啪嘰一聲，把自己摔碎了。
從樓層接近頂層的地方墜落，史萊姆碎得很幹脆。
連一個表情都沒來的及做。
或許是像之前那樣，還能匯聚起來？
這麽想著，他從水泡裏離開，蹲在史萊姆留下的那攤液體旁觀察了一會，史萊姆沒有任何反應，他用手觸碰也沒有。
他腦海裏瞬間閃過一個，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的猜測。
這只史萊姆，不會真的笨到忘記保護自己，把自己摔死了吧？
太宰治對史萊姆的能力還是有所了解的，她是可以在咕嚕咕嚕上水泡時，連同自己一起保護的。
不存在做不到的可能性。
……真的是笨死的。
他在原地思考了三分鐘，叫部下給他拿來了一塊木板廢料。
他親自在那塊木板上用匕首銘刻上，史萊姆之墓的字眼。
畢竟，這可是他的史萊姆哦？
這裏是所有港口黑手黨成員來本部的必經之地，也就是說，他的史萊姆的屍體，會被每個人都看到。
這麽重要的地方，如果沒有碑文，砂糖醬的屍塊可能會被誰的鞋子帶走的吧？
史萊姆的屍塊摸起來冰冰涼涼的，就像是他藍色團子的外表，像是水一樣。
還有點黏。
太宰治覺得這份微妙的黏正好，他本來還想用混合膠水把木板碑固定在這裏的。
既然砂糖醬自己就可以做到這件事，那就不用浪費多餘的膠水了。
墓碑很快做好了，在空人打擾的空地上，只有那一小塊木板豎立著。
恰逢一陣風吹過。
啪嗒。
太宰治親手立下的墓碑，就這麽被一陣微小的風給吹倒了。
他擰了擰眉，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這陣風，真的很沒有分寸感啊。
砂糖醬化作的液體，都伴隨著木板的傾倒，被嵌合在一起的木板底部帶走了一部分。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執行自己的上一個計劃。
少年提著一桶強力膠水，認認真真地給史萊姆的屍塊全都鍍了一層膠，還是夜光的那種。
這樣就算是在晚上，砂糖醬也會被人第一眼看到哦？
砂糖醬應該會喜歡他給她立的碑。
當然，她也一定會喜歡他親手塗抹的夜光膠水。
“把那麽單純懂事的史萊姆騙死了，還留著它的屍體，在上面塗了層散發著怪味的膠水，太宰，你真的沒病吧！？”
騎著摩托車差點從史萊姆的屍體上碾過去那一刻，中原中也真的，很難不生氣！
“像中也這種一點審美都沒有的家夥，是完全體會不了我對砂糖醬的用心的啦。”
太宰治站在墻壁的陰影下，指著自己的傑作，口吻有些興奮地分享道：“會發光的哦，真的會發光的哦？”
“哈？你又在講什麽屁話！等等，砂糖醬又是誰啊？”
中原中也順著太宰治的指尖，看到地上那攤液體，瞳孔驟然緊縮。
“——你該不會是在說這個史萊姆吧！？？”
“啊，我忘了中也你不知道呢。”太宰治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畢竟砂糖醬完全不在意中也的存在，自然不可能告訴你自己的名字了。”
中原中也：？！
不是，太宰治真的有病吧？
他都沒和那只史萊姆接觸過第二次，怎麽可能會知道史萊姆的名字？
炫耀？這家夥是在炫耀嗎？
“容我提醒你一句。”中原中也神色冷淡，“你的砂糖醬，似乎是被你害死的？”
坑騙史萊姆和他殉情，這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
聽到大姐和首領這麽說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太宰治瘋了。
“太宰，你還是把史萊姆的……”中原中也卡殼了一下，才接著用不太自信的語氣說，“把史萊姆的遺體，埋進土裏吧。”
影影綽綽的陰影中，少年斂起了唇角的弧度，神色陰郁地望著對面的人。
風呼呼作響，撩起他細碎的黑發，露出那只籠罩著死寂的鳶色眼眸。
“果然蛞蝓的腦子就是沒用呢，中也什麽的根本理解不了我和我的砂糖醬。”
少年用和表情截然不符的輕快語氣吐槽著，轉身背對他，擡起雙手舒展了一下身體。
“啊啊，還是去找森先生好了！”
中原中也：“……”
這史萊姆的屍體，是非留不可嗎？
很快，中原中也就知道了。
確實是非留不可。
因為太宰治真的腦子，不！正！常！
匯報工作時。
“中也君，你給太宰君的史萊姆送花了嗎？”
他：“啊？”
“是這樣的，太宰今天一直在跟我說他可愛的史萊姆死去了，就葬在我們本部的門口，他給史萊姆的屍體塗了夜光膠水，讓我們能24小時看到史萊姆君。”
他：？！！！
‘會發光’說的他媽是這個？
“我在想，是不是失去史萊姆君讓太宰有些心情不好？果然，還是盡快把史萊姆的屍體，從黑手黨的本部門口移出去吧。”
“中也君能幫忙勸一下太宰嗎？”
他：？！！
這太抽象了，真的。
見到紅葉姐時。
“中也，太宰的史萊姆小姐，你去送一束花吧。太宰在我的審訊室待一下午了，嗯？你問上午？他上午要給史萊姆掃墓，嗯……鷗外大人很苦惱呢，畢竟是自己最得力的部下。”
“就這樣沈迷史萊姆，什麽也不做，也不太好？”
“你們不是搭檔嗎？中也你想想辦法吧。照顧麻煩的小鬼的心情，我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不是，史萊姆小姐又是……？
那只史萊姆還有性別！？？
太宰還真的和女孩子一起殉情的啊？！
中原中也真的很震驚。
誰能告訴他，他只不過是忙碌了幾天工作，這個世界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受害者還遠不止大姐和首領。
太宰治對他的部下自言自語時都是在說他的砂糖醬，他一副自己心情不好就要拉所有人一起下墜的態度。
不是，問題是那個砂糖醬，不是他自己把人家變成真正的醬的嗎？！
他！在！發！什！麽！瘋！
中原中也還是在花店裏給史萊姆買了束花，當然不是因為首領和大姐的囑托，純粹是他自己覺得，史萊姆遇上太宰治這個死青花魚，就是導致它不幸死亡的根源！
花店的店員小姐問他是給什麽人送花，他又不能說是給史萊姆掃墓的。
“是女孩子吧……”
紅葉大姐都那麽說了，應該確實是女孩子。
砂糖這個名字也，不像是男生。
那個史萊姆那麽相信太宰，對他說的應該是真名。
然後店員女士就一臉怪笑地給他推薦了一種粉色的花，雖然不太懂，但是粉白色的花確實挺好看的，他著急離開，也沒問花名就付錢走人了。
將那束花放在史萊姆墓前，中原中也長嘆了聲氣。
“下次就別這麽眼光不好了，碰上太宰治這種家夥還是直接避開比較好。”
“或者……被小孩子當成玩偶抱走也不錯的。”
現在小孩子對玩具都很愛惜，不會輕易丟棄。
中原中也語重心長地說了兩句後，就轉身準備騎摩托車離開。
剛跨坐到機車上，他就看到，他的花被一只纏著繃帶的手拿起來，嘩啦一聲。
包裹著花束的霧面紙飛上天空，花束在空中炸開，粉色的花朵啪嗒啪嗒地散落在地上。
“好醜的花。”
始作俑者語帶嫌棄地評價道。
黑發少年向前一步，腳踩上墓碑前其他員工們放置的小野花，風吹起地上散落的花葉，他停頓了下，似乎是註意到自己腳下的慘狀，但接著，又非常不在意地把另一只腳也踩了上去。
“中也的品位真差勁啊，居然連這種花都敢拿來給我的砂糖醬。”
少年唇角掀起一抹惡劣的弧度，扯著手中那支花葉完好無損的粉色花朵的花瓣，往地上扔。
中原中也：？！！
他現在就要揍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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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的史萊姆死去了。
以一種極其荒誕的死法，死在了他面前。
他的史萊姆是因為他死的。
港口黑手黨的大樓是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高到下墜到地面之前，你有足夠的時間來體會生命流逝時自己的心情。
坦白說，他在下墜的那段簡短又漫長的時間內心情十分愉悅。
不論是快速下墜時吹拂著的風，還是身體在空中搖曳的失重感，眼前的天空在那一刻都無比澄澈，藍得像是小孩子塗抹上的顏料。
還有只傻乎乎的史萊姆在一路給他鋪冰，還眨巴著眼睛盯著他，明明很想說話，很想做表情，卻又擔心自己走神導致冰消失了，而一直保持著緊繃的狀態。
一只史萊姆渾身緊繃，看起來還挺搞笑的。
要是這只笨蛋史萊姆失誤，他直接摔死，似乎也算是自殺成功？
就是不知道，這麽高的距離，落地的那一瞬間，他是會直接死去，還是會保持短暫的清醒。
他可不想在死之前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啊。
當他這麽想的瞬間。
史萊姆的水屏障接住了他，他在觸地之前墜入一個柔軟的水泡裏。
周圍還有兩個同樣的水泡。
他想。
是史萊姆擔心自己的水泡不能精準接住他，才會一連吐了三個泡泡。
於是。
他轉頭準備去嘲笑這只笨史萊姆，卻看到她啪嘰一聲，把自己摔碎了。
從樓層接近頂層的地方墜落，史萊姆碎得很幹脆。
連一個表情都沒來的及做。
或許是像之前那樣，還能匯聚起來？
這麽想著，他從水泡裏離開，蹲在史萊姆留下的那攤液體旁觀察了一會，史萊姆沒有任何反應，他用手觸碰也沒有。
他腦海裏瞬間閃過一個，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的猜測。
這只史萊姆，不會真的笨到忘記保護自己，把自己摔死了吧？
太宰治對史萊姆的能力還是有所了解的，她是可以在咕嚕咕嚕上水泡時，連同自己一起保護的。
不存在做不到的可能性。
……真的是笨死的。
他在原地思考了三分鐘，叫部下給他拿來了一塊木板廢料。
他親自在那塊木板上用匕首銘刻上，史萊姆之墓的字眼。
畢竟，這可是他的史萊姆哦？
這裏是所有港口黑手黨成員來本部的必經之地，也就是說，他的史萊姆的屍體，會被每個人都看到。
這麽重要的地方，如果沒有碑文，砂糖醬的屍塊可能會被誰的鞋子帶走的吧？
史萊姆的屍塊摸起來冰冰涼涼的，就像是他藍色團子的外表，像是水一樣。
還有點黏。
太宰治覺得這份微妙的黏正好，他本來還想用混合膠水把木板碑固定在這裏的。
既然砂糖醬自己就可以做到這件事，那就不用浪費多餘的膠水了。
墓碑很快做好了，在空人打擾的空地上，只有那一小塊木板豎立著。
恰逢一陣風吹過。
啪嗒。
太宰治親手立下的墓碑，就這麽被一陣微小的風給吹倒了。
他擰了擰眉，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這陣風，真的很沒有分寸感啊。
砂糖醬化作的液體，都伴隨著木板的傾倒，被嵌合在一起的木板底部帶走了一部分。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執行自己的上一個計劃。
少年提著一桶強力膠水，認認真真地給史萊姆的屍塊全都鍍了一層膠，還是夜光的那種。
這樣就算是在晚上，砂糖醬也會被人第一眼看到哦？
砂糖醬應該會喜歡他給她立的碑。
當然，她也一定會喜歡他親手塗抹的夜光膠水。
“把那麽單純懂事的史萊姆騙死了，還留著它的屍體，在上面塗了層散發著怪味的膠水，太宰，你真的沒病吧！？”
騎著摩托車差點從史萊姆的屍體上碾過去那一刻，中原中也真的，很難不生氣！
“像中也這種一點審美都沒有的家夥，是完全體會不了我對砂糖醬的用心的啦。”
太宰治站在墻壁的陰影下，指著自己的傑作，口吻有些興奮地分享道：“會發光的哦，真的會發光的哦？”
“哈？你又在講什麽屁話！等等，砂糖醬又是誰啊？”
中原中也順著太宰治的指尖，看到地上那攤液體，瞳孔驟然緊縮。
“——你該不會是在說這個史萊姆吧！？？”
“啊，我忘了中也你不知道呢。”太宰治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畢竟砂糖醬完全不在意中也的存在，自然不可能告訴你自己的名字了。”
中原中也：？！
不是，太宰治真的有病吧？
他都沒和那只史萊姆接觸過第二次，怎麽可能會知道史萊姆的名字？
炫耀？這家夥是在炫耀嗎？
“容我提醒你一句。”中原中也神色冷淡，“你的砂糖醬，似乎是被你害死的？”
坑騙史萊姆和他殉情，這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
聽到大姐和首領這麽說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太宰治瘋了。
“太宰，你還是把史萊姆的……”中原中也卡殼了一下，才接著用不太自信的語氣說，“把史萊姆的遺體，埋進土裏吧。”
影影綽綽的陰影中，少年斂起了唇角的弧度，神色陰郁地望著對面的人。
風呼呼作響，撩起他細碎的黑發，露出那只籠罩著死寂的鳶色眼眸。
“果然蛞蝓的腦子就是沒用呢，中也什麽的根本理解不了我和我的砂糖醬。”
少年用和表情截然不符的輕快語氣吐槽著，轉身背對他，擡起雙手舒展了一下身體。
“啊啊，還是去找森先生好了！”
中原中也：“……”
這史萊姆的屍體，是非留不可嗎？
很快，中原中也就知道了。
確實是非留不可。
因為太宰治真的腦子，不！正！常！
匯報工作時。
“中也君，你給太宰君的史萊姆送花了嗎？”
他：“啊？”
“是這樣的，太宰今天一直在跟我說他可愛的史萊姆死去了，就葬在我們本部的門口，他給史萊姆的屍體塗了夜光膠水，讓我們能24小時看到史萊姆君。”
他：？！！！
‘會發光’說的他媽是這個？
“我在想，是不是失去史萊姆君讓太宰有些心情不好？果然，還是盡快把史萊姆的屍體，從黑手黨的本部門口移出去吧。”
“中也君能幫忙勸一下太宰嗎？”
他：？！！
這太抽象了，真的。
見到紅葉姐時。
“中也，太宰的史萊姆小姐，你去送一束花吧。太宰在我的審訊室待一下午了，嗯？你問上午？他上午要給史萊姆掃墓，嗯……鷗外大人很苦惱呢，畢竟是自己最得力的部下。”
“就這樣沈迷史萊姆，什麽也不做，也不太好？”
“你們不是搭檔嗎？中也你想想辦法吧。照顧麻煩的小鬼的心情，我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不是，史萊姆小姐又是……？
那只史萊姆還有性別！？？
太宰還真的和女孩子一起殉情的啊？！
中原中也真的很震驚。
誰能告訴他，他只不過是忙碌了幾天工作，這個世界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受害者還遠不止大姐和首領。
太宰治對他的部下自言自語時都是在說他的砂糖醬，他一副自己心情不好就要拉所有人一起下墜的態度。
不是，問題是那個砂糖醬，不是他自己把人家變成真正的醬的嗎？！
他！在！發！什！麽！瘋！
中原中也還是在花店裏給史萊姆買了束花，當然不是因為首領和大姐的囑托，純粹是他自己覺得，史萊姆遇上太宰治這個死青花魚，就是導致它不幸死亡的根源！
花店的店員小姐問他是給什麽人送花，他又不能說是給史萊姆掃墓的。
“是女孩子吧……”
紅葉大姐都那麽說了，應該確實是女孩子。
砂糖這個名字也，不像是男生。
那個史萊姆那麽相信太宰，對他說的應該是真名。
然後店員女士就一臉怪笑地給他推薦了一種粉色的花，雖然不太懂，但是粉白色的花確實挺好看的，他著急離開，也沒問花名就付錢走人了。
將那束花放在史萊姆墓前，中原中也長嘆了聲氣。
“下次就別這麽眼光不好了，碰上太宰治這種家夥還是直接避開比較好。”
“或者……被小孩子當成玩偶抱走也不錯的。”
現在小孩子對玩具都很愛惜，不會輕易丟棄。
中原中也語重心長地說了兩句後，就轉身準備騎摩托車離開。
剛跨坐到機車上，他就看到，他的花被一只纏著繃帶的手拿起來，嘩啦一聲。
包裹著花束的霧面紙飛上天空，花束在空中炸開，粉色的花朵啪嗒啪嗒地散落在地上。
“好醜的花。”
始作俑者語帶嫌棄地評價道。
黑發少年向前一步，腳踩上墓碑前其他員工們放置的小野花，風吹起地上散落的花葉，他停頓了下，似乎是註意到自己腳下的慘狀，但接著，又非常不在意地把另一只腳也踩了上去。
“中也的品位真差勁啊，居然連這種花都敢拿來給我的砂糖醬。”
少年唇角掀起一抹惡劣的弧度，扯著手中那支花葉完好無損的粉色花朵的花瓣，往地上扔。
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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